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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乌鸦yt
黑熊comING第一章
我又迟到了。
今天是我这个月迟到的第十四回,很不幸的今天才十六号。来的路上我大概已经想好了千百个理由,而且每个都那么充分。其实说起来那些所谓的理由是恨糟糕的,偏偏老师却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原因无非只有一个——我是年级第一。
我果然是迟到了,但不是最后一个。老师还像往常那样耐心听我叙述完那长篇大论的迟到总结,和蔼的让我回到座位上去。而后再对其他迟到的学生严加训斥。我知道老师其实是很不喜欢我的,甚至是厌恶,鉴于我的好成绩又无可奈何。而我也完全可以仗着这点得连理由都不用编,但我还不想和老师撕破脸,大家要天天照面还是和平相处,互相虚伪的好。
我真是腻了,看见老是那副笑面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揍几拳。可细想想人家也不容易,没准也在想怎么给我几拳比较爽。
其实我也不想迟到,可自从那一我突然变得很赖床,好像前半辈子没睡过觉似的。每天要是没有凡叔死磨硬泡的把我拖起来,我恐怕已经迟到十六回了。可今天不同,虽然凡叔出去办事没办法叫我起床,但我还是很空前的起了个大早,是路上出了点小插曲。
在我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很大的花圃,几乎阻塞了我去学校的整条路。无奈我只好每天游走于‘花丛’之间,为了不伤害这些花花草草,我不得不小心翼翼,这样一来便会走得很拖拉。更何况我是住在离学校十几公里以外的公寓里,绕过这片花圃还得转搭公车,再加上我有赖床的毛病。这么多原因堆一块,我不迟到那才叫见鬼。
偏偏今天死活都睡不着,五点钟就睁开眼睛死盯着天花板。瞪累了就起床上学。偶尔给老师点面子,也好继续维持这尴尬的关系嘛。但你要知道,这人始终是斗不过天的。老天爷非得要跟你过不去,你也没辙。
早晨六点准时从家里出发,虽然因为没锁门中途又折回去了,但也只用了十分钟。不迟到绝对不是问题。路经花圃时我还是很小心的从木芙蓉和百合之间的分界点上从容走过,我实在很佩服自己的定力,那个分界大概只有十几公分左右,走了一年了竟然没踩偏过一回!只是我更佩服自己的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滴————’
一声很尖锐刺耳的鸣笛震得我脚底打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后仰摔在地上成四脚朝天状。用力支撑起上半身向下看,不错,木芙蓉和百合我各踩坏了一株,谁也没偏袒。至于我也好不到哪去,左胳膊被木芙蓉的枝杈戳出好几条血痕,腿上也摔青了几块,浑身上下都是泥。刚要起身叫骂,来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抱歉”他向我伸出手,准备拉我一把。
“不用”我打开他的手,不领他这情。不过看在他态度不错的份上,我也就不骂他了。
“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踉跄着起身,捡起地上的书包“不用,我没伤着”。
“我可以赔你这两株花”
是啊,他是应该赔这花,我怎么一听他说‘抱歉’,就准备自认倒霉了?
“你是要赔,不过不是赔我,重新种回去就行了”坦白讲,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花圃。
他挑眉不解,但也没有反对“我明白了”
之后他驾车扬长而去,我则回家洗澡。重新上路时已经七点半了,我又得迟到了。
不过我自然不会跟老师说我真正迟到的理由,说了也没人信。而且搞不好还会被同学们笑死。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那人到底干吗来的?
为什么要来?为谁而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算得上一个好人
搭最后一班公车回家,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临近放假总是有那么多任务给我,早知道就不逞能做班长了,谁爱当谁去,反正我做完这学期,谁再劝也不干。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一只脚还没迈进就觉得落了什么猛地冲回去,连门也忘了关。
果然,那两株被我踩坏的花又重新站了起来,虽然不是原来的,但也与之无异。
他当真是个守信用的人。
想到这,我暗自笑出声来,我在高兴什么?
“在笑什么?”
“诶?”蓦地转过头去,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虽然已经傍晚,但却比白天更让人看得清楚。刚毅的脸上横着两条剑眉,微睁的细眼里透着莫名的坚持,刚挺得鼻梁和尖毅的下巴压迫着我的神经。这样的一张脸让我不禁想做一个男人。然而对方还在看我,似乎在问‘怎么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看见他沾满泥巴的手往脸上蹭了两下,我扑哧笑出声,这么美的脸,你可真能糟蹋。但又忍不住提醒“脸上有泥”
“啊?哦。。”他用胳膊使劲蹭脸,非但没有把脸擦干净,反而像是在‘抹匀’。
看他那副蠢样子,我实在没法坐视不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径自走过去为他擦拭脸上的脏东西。他先是一愣,随即躲开我的手,然后抢走纸巾。看着还停在半空中的手,我着实尴尬起来。不领情?拉到。
“我自己来”
我无所谓的耸肩“随便”
他擦干净脸,将纸巾团成团捏在手里再次开车离开。连句再见都没跟我说。不过他的那辆保时捷倒是很大方的留给我几缕汽车尾气。我嗤鼻,有钱了不起啊。
没错,有钱了不起,如果有钱…。呵,我在说什么?
##
手握住门把刚要转动,门就从里面打开,硬是把我拖拽了进去。再看那抓着门另一个把手的人不是凡叔还能是谁。
“呦,这是谁啊?走错门了吧?”我说。
“你个死丫头,还学会晚归了!”凡叔怒道。
我也不示弱“晚归总比不归好吧”上次见到凡叔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他倒是很放心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点也不怕我遭遇不测,动不动就好几天看不见人。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孩子还是跟着亲爹妈比较好。
凡叔吃了鳖,只好回到长椅上继续躺着,闭目养神不再理我。我便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凡叔还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是烟灰缸里多了六根烟蒂。这么一会工夫,你竟抽了六根?这身体哪受得了,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走桌上的烟丢掉,准备回房睡觉,懒的理这老爷子。
“等会儿,木阳”
我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什么事?”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我哼笑“你哪天在家了?”只有回不回来睡觉的差别而已。
凡叔蓦地睁开眼,看了我半晌,又说“这次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说完又闭上眼
“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会尽快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个人要千万小心。”
我想笑,这个老爷子几乎每个星期要走六天,有时候是接连几个星期不回来。对这些我早已习惯,又为什么还要早告诉我呢?
可是我笑不出来,他似乎话里有话。从没跟我说过小心之类的话,今天却是一本正经,这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你要去哪…。人呢?”哪还有人啊,早回房了。这老头就不能跟我说清楚一回。
唉,也许是我想多了,搞不好是躲风liu债呢,这老头子一向好色,都年近半百了,还这么浪荡。算了,我也懒得管他的事,最好哪天得艾滋死在外面,也省的我揪心。
##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站在阳台上吹了三个小时冷风,似乎还不够清醒。手里的纸巾夹杂着干掉的泥土被捏成粉末洒在地板上。脸上的痕迹清晰可见,明明有洁癖却迟迟不肯洗掉,他这是怎么了?还用问吗?疯了呗。
第二章
凡叔又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提前告知了木阳,但却比哪次突然‘失踪’都来的让她担心。凡叔啊凡叔,你可别出什么让我害怕的事啊。
一路上木阳都自顾自的想凡叔的事,以至于踩坏了好几株百合而不自知。下了公车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声和叫骂声。完全不顾死活的往马路中间冲。无奈开车的先生们只好让这位小姐先过,只当大清早遇上了不怕死的疯子。
“老师,我又迟到了”
“没关系,快过去坐吧”老师已经懒得听她解释,却依旧还是那副和蔼的样子。
木阳依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余光扫了一眼墙角。顿时觉得不对劲,那个位置不是没人坐吗?
那个位置以前确实没人坐,不过从今天起就有人坐了。
木阳懂了,原来是新同学啊,只可惜自己迟到了没能赶上那人的自我介绍。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儿呢。但是木阳不知道,所谓的新同学根本懒得介绍自己。
放下书包,把课本都准备好,在偷偷扭过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的脸后,木阳傻了,那刚毅的脸,寒气逼人的双眼,不就是那一脸泥巴的脏猴吗?这人竟然是自己的同学?!木阳又惊又喜。惊什么,她知道。至于喜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似乎也看见木阳了,但只是用眼角轻蔑的扫过,而没有正眼看她。木阳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便扭回脖子不再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谁?
木阳就因为这么一个眼神压抑住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愣是半个月没跟这位同学打招呼。也罢,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只不过这位同学自打上回来了以后就没露过脸,她就是想打招呼也没机会。和那人一样,凡叔也是半个月没见着人。
“喂,蒋小妹,下课陪我逛逛怎么样”说话这人是木阳的同桌,蔡佳。之所以叫木阳蒋小妹是因为她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看着年纪不小,生活上却像个小妹妹,什么都要人指点。而蒋,是随叔叔蒋振凡的姓。
“不想去”木阳顿了顿又说“我去”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蔡佳无奈道。
“去!”与其回到那个没人气的家还不如和朋友在一块。
在这以前,凡叔每天都是呆在家里的。所以回家成了木阳坚持一天的动力,要说呆在学校实在是无聊。木阳虽然什么都做不好,可她是天生的书呆子。转到这学校第一天的入学考试就考了个六百(满分)。校方看见这么好的人才落到他们手里,迫不及待的把她编进A班,老师也是毕恭毕敬的招待她。没办法,谁叫她是绝对的分子呢,以后要是考上什么国家级重点学校不也跟着沾光嘛。可是木阳却并不喜欢学习,甚至是厌恶。至于为什么学的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些题目总是不用脑子就能很快答上来,可能以前很爱学习吧,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否则便无法拂去心中的恐慌。
木阳并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书呆子,自从那天醒来,就彻底和过去做了个了断,什么都记不起。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凡叔。这个人告诉木阳自己是她的亲叔叔,是她唯一的亲人,木阳的父母早逝,只留给她这栋房子,再无其他。至于变成这样子的原因,木阳自己也觉得太过蠢笨了,竟然是因为空调坏了跑到屋顶去乘凉,结果不小心摔坏了脑袋。虽然她相信自己够笨,但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第一,去屋顶能乘凉吗,不晒掉层皮才怪。第二,她家住六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坏了脑袋?所以木阳绝对有理由相信凡叔是在骗她,尽管如此,却不想多问。和凡叔相处的这一年多来,她明白,这个人绝不会害她。之所以要隐瞒恐怕也是为她着想,又何必多问呢?
可自从几个月前凡叔见一个女人后,就变得神出鬼没,经常十天半月不见人影。自此以后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则是越来越多,木阳以为他是梅开二度了,可细想想竟不知道自己这个叔叔的‘一度’在哪。难道叔叔还没结过婚?
“发什么呆啊?”蔡佳问。
“嗯?没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蔡佳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杯“弄得到处都是”
木阳这才看见自己这杯咖啡被戳的满桌子都是,连衣服上手上都弄的黏糊糊。顿时后知后觉的起身擦拭,可是已经晚了,咖啡渍早就干透了。这可是生日那天叔叔送的v领碎花短裙啊!
“你别擦了,都干了,擦不掉了”蔡佳好心提醒,却遭了一个白眼,那意思‘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不是没提醒你啊,我喊你半天你听吗?”
木阳扁嘴,也是,自己着发呆的本事比学习还好。那是人能叫的动的么。算了,那天在让叔叔送件不就行了,反正也没有多喜欢…。
“我说蒋木阳,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我叔叔”
蔡佳大惊“不是吧?你有这癖好?”
明白她的意思轮到木阳惊呼了“胡说,我只是在想他这些天到底去哪了”
对于渴望亲情的木阳来说,唯一的亲人可不能失去,但也绝不是乱伦畸恋。
“哦,你把我吓个好歹。你叔叔到底去哪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想吗”木阳不耐烦了,这丫头脑子够蠢了,快赶上自己了。
蔡家看见木阳发脾气便不再搭话,而后接了个电话,说是朋友有点东西既存到她家,要他帮忙去搬。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拖着木阳一块去当帮手。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接近半死状态。蔡佳比木阳情况好点,身上的汗渍至少没有和咖啡搞到一起,那副又脏又臭的模样活像路边要饭的。天已经黑了,可木阳还是不想走在人多的大街上,非得抄小路回家。蔡佳看她这样子,实在放心不下,只好陪她一起。你不陪到好,陪了才让人不放心。
‘呲——’
一辆黑色丰田拐进路口,来了个急刹车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是什么情况?木阳和蔡佳相视一望,谁也不认识这车啊。难道是劫道的?也不应该啊,开车的总不至于劫那走路的吧?
来不及多想,四五辆黑色轿车也驶进了这条狭窄的小路。这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阵仗,不用那么大的排场吧?一辆车足够把她们俩弄走了。已经绝望的两人准备迎接死亡。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没办法逃走只好先躲到拐角的死胡同避一避,希望不会被发现。
为首的丰田突然发动引擎,倒退了三四米掉转车头,打开车灯对准其余几辆车后再次熄火。
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不慌不忙的从车上下来,倚靠着车身注视着那几辆车。显然,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下木阳算是放了心,这是互相寻仇的,而不是要合起来绑架她们的。可是现在进了死胡同,出去就会被发现,本来不用死却死了那就太倒霉了。两人合计了还是继续躲着吧。
没过一分钟,那几辆车上的人也纷纷下车,堵满了整个路口。最后一个下车的是个高挺的黑衣男子,在车灯照亮下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
黑衣男子哼笑“这下看你还能去哪”
“那又怎样?”黑暗中本就看不清那人的脸,再加上他的车灯打亮使他所处的地方更加黑暗。只是这声音…
“怎样?杀你易如反掌”
听见‘杀’字,蔡佳已经下的三魂丢了七魄,可是木阳却显得格外冷静。大有一副见多了这阵仗的气势。
“杀我?不如先自杀吧”没错,杀了他等于正式跟唐家做对,这与自杀无异。
“你!”黑衣男子恼怒“大不了我陪你一块死!”
“那你儿子呢?要不也一块死?”
“王八蛋!你不要逼我!”话音未落,黑衣男子已经走到那人面前,拔枪抵着对方的头。此时两人都陷入黑暗中,黑衣男子的手下顿时手忙脚乱,有个聪明的竟然想到跑去车里把自己的车灯打开,好看清楚事情的发展状况。
强光突然射来,那人嗖得眯起眼,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黑衣男子依旧用枪指着对方的头纹丝未动。
那人是…。
“严九慎?!”蔡佳惊呼。木阳迅速捂住蔡佳的嘴巴将她伸出死胡同的身子拉回来,希望没有被发现。
“琛哥?”一个手下见老大半天没动静,上前一步问。
然而回答他只有枪落地的声音。倚靠着丰田车的人将黑衣男子的身体扭转过来的同时,对面的人全都瞪掉了眼珠子。黑衣男子依旧是刚才用枪指着头的姿势,只是手里没有了枪。眼睛死闭着,嘴角的溢出的血水流进了他的脖颈。
没人看见他什么时候动手,也没听见任何声响,如果说是打开车灯之前,也不过只有三秒…
看见老大那德行,这帮手下的士气瞬间瓦解,全部瘫软颤抖起来,不是他们太胆小,只是敌人太可怕。只有刚才叫着‘琛哥’的人颇有胆识的又上前一步。可悲的是他不是上前去拼命,而是重重的跪在了严九慎面前。
“求你放了我大哥!”
严九慎哼笑“放心吧,他还没死”
听见这话,跪下的人立刻兴奋起来“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放过他?好象从刚才都是你们不放过我吧”
地上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头和其他人对了个眼神。那帮人便迅速开车撤离,跪倒在地的人也终于起身驾车离开。这条小路一下子宽阔不少。严九慎一只手搂着黑衣男子肩膀,一只手打开车门将他扔进车里,然后发动引擎,冲出了这条小路。
严九慎一直开车绕过好几个弯路似乎没有停车的意思,紧跟其后的车辆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黑色丰田开到荃湾公园附近的废巷,才停车将黑衣男子扔出车外后迅速开走。后面几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老大拖上车,飞也似的逃走。
怀抱着腹部中枪的老大的人正是刚才下跪求饶的好汉齐山,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老大被丢下车的地方正是小少爷被绑之地。这无非是警告自己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不但小少爷没命,连自己老大的命也得赔上。还是老实准备赎金吧。给钱不可怕,只怕人家不要钱。
驾车离去的严九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
第三章
严九慎确实没有回家,而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呲——’
这刹车的声音确实不好听,尤其这第二声。
木阳没有惊慌,可是刚才就吓得半死的蔡佳被这个去而复返的恶魔彻底吓昏过去。木阳很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硬拖着蔡佳离开,而是等对方回来才手足无措。主要是没料到对方会回来。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她们从刚才就暴露了。
木阳不知道该怎么办,逃是根本不可能的,偏偏旁边还有个昏厥的蔡佳。
严九慎还像刚才一样,在车里闷了半天才出来。看来这人办事之前喜欢先在车里‘休息会’。
见车里的人出来,木阳下意识的将蔡佳挡在身后,等着对方发话。
严九慎低头看看手表“二十分钟”在看看昏倒的蔡佳“二十分钟,你们竟然还没跑”
木阳见他注意自己身后的蔡佳,又把人往后移了移,然后轻声说了句“没来得及”
对方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这样子实在让人胆寒。
“你想怎么样?”
“跟我走”
“你说走就…。。”‘走’字还没说出口,这两个文弱女生就被带上了车,要知道这两人可比刚才那男的好办多了,只是这瘦的不行的蔡佳昏厥了到变得死沉。
“你要带我们去哪?”木阳一边狠命拍那死人的脸一边问道。
“我家”
“你家?去哪干吗?”
严九慎没有在说话,只是一直从后视镜里注视着木阳。能这样一边看前面,一边看后面还能不出事故也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过后木阳也觉得自己傻呆了,竟然就这么由着他把自己带走也不反抗,哪怕是从后面搞个突然袭击也好啊。不过那样可能死的更快。
车子大概在十几分钟后终于抵达目的地。停在了一幢独栋别墅前。严九慎并没有把车开进车库,而是直接把她们两个从车上拽进了屋里,动作极其粗暴。木阳手臂上顿时出现两道青紫的淤痕。蔡佳倒是没什么,不过这丫头昏死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装死。
木阳进了别墅,发现这里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确定自己并没有来过。还来不及去深思原因,就被眼前这个凶狠的男人绑在了椅子上,偏头看看旁边的蔡佳。那么镇定?看来是真晕了。
“知道我想干什么吧?”严九慎问
“大概吧”木阳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严九慎挑眉,这女人的回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从口袋里掏出枪来顶着木阳的头“得谢谢这位蔡佳同学,要不是他叫我名字,我还真没发现你们”
木阳哼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真不该让她送我回家。
此时此刻,倒在一旁许久的蔡佳同学终于醒了过来,按理说她那胆识看见有人拿枪指着木阳应该再次昏过去才对。可是却只是眼神愣愣的看着严九慎,估计是已经吓破了胆。
“蔡佳你醒了?”木阳兴奋的侧过头去,似乎忘记了脑门前还对着一把枪,这一转头正好碰上枪口,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
这回轮到严九慎惊了,还从没见过有人愣往他枪口上蹭的,虽然木阳不是故意的。
“木阳,木阳…呜呜——”蔡佳看见木阳眼前的枪口,终于崩溃流泪。
木阳还是自始至终的冷静“你醒的真不是时候”要知道清醒的面对死可比睡着了恐怖的多。
“你好象不怕?”严九慎用枪将她的头扳过来对着自己
“好像是不怕”不怕吗?确实不怕,为什么不怕?不知道。
严九慎微愣,随后收回枪。“我不想杀你们,所以今天的事能保密吗?”
听见对方不杀自己,蔡佳反应倒是快了,拼命的点头。可是木阳却呆傻着不动了。
要一个人面对死亡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可当这个人鼓起勇气准备受死却不杀他,便会泄了他全部的气。到那时在解决这个人才是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因为这个人已经完全崩溃。
没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人最怕死,最怕死的人受死最痛苦。
严九慎正是深谙此理的人,从他刚才去而复返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他总是先假意放人,等受死的人以为没事完全泄掉了受死的勇气后在杀了他。因此死在他手上的人无疑都是泪流满面离开人世的,即使是再英雄的人也一样。这是何其毒的手段。可他今天并没有这么对木阳,他是真的想放人。
木阳却不这么认为,她依旧坚持着受死的决心和勇气,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严九慎。
“你…”严九慎无话可说,这女人…
“你要杀就快点”木阳此时已经没有脑袋去想她为什么会明白这个道理,只想着眼前的人不要再磨练她的意志,快点了结她。
蔡佳嘴巴大大张着,眼神呆滞的望着木阳,她大概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说了放人,木阳还是坚持要死,却着实被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深深震撼,一改先前的胆小模样,开始大声叫嚣
“喂,严九慎,好歹同学一场,你干吗要杀我们?”没错,这位就是新转来的同学。
严九慎觉得多说无益,上前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再打开大门,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两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又不认识路,能去哪呢?
“我们能不能在这住一晚?”木阳问
“木阳,你疯了吗?好不容易能走,你还要住这?!”蔡佳几乎是咆哮了。
木阳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人家都不杀了呗”
“你们可以住走廊拐角第一间,其余的请自便”严九慎说完便带上门进房间去了,没过两秒又走出房间吓的两人一惊。她们实在是怕了这个男人的‘去而复返’。
“今天的事如果有第四个人知道,你们非死不可!”严九慎抛出最后一个威胁的眼神后回房睡觉去了,这次是真的睡觉去了。
可是木阳和蔡佳却还痴呆的望着那扇门,貌似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估计这一晚过去,没死也疯了。
睡觉?开玩笑,谁睡的着?恐怕只有严九慎了。
那两位女生是肯定睡不着了。
蔡佳双手紧紧抱住木阳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木阳既不使力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她揉捏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没有半点痛觉。
能够把我踩坏的木芙蓉和百合重新种回去,还弄得满身脏的人,怎么会这么凶狠?他不是一个好人吗?木阳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怀里的蔡佳睡着了,她才回过神来拥着对方浅眠。
早晨七点,学校门口。
学校里的人看见木阳和蔡佳从严九慎的车里下来,眼神里充满里诧异和嫉恨。要知道像严九慎这样的人在学校出没肯定会招来大批的狂蜂浪蝶。想上他车的人不计其数,当然在昨天以前,那些人里还包括蔡佳。不过那些羡慕这两个人的学生们没有看见她们眼中的痛苦,如果看到了,恐怕再没人想接近这个叫严九慎的同学了。
“你不上课吗?”看见转身上车人,木阳问。蔡佳则是使劲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多管闲事。
严九慎只是看了她两秒,便迅速上车绝尘而去。
这个女人,我得小心她。
第四章
“喂,木阳,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有事?…。。凡叔?!”
接到蔡佳电话时木阳刚进家门,转身看见蒋振凡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激动的把电话摔了。看见凡叔的那一刻,木阳终于缴械,眼泪开闸泻出,大力扑到他怀里撞的蒋振凡胸口生疼。她是害怕的,至少这一刻是真的后怕。如果昨天死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唯一的亲人了。
蒋振凡没有理会她的哭闹,双手抓住木阳的肩膀拼命摇晃,像是怀里的人睡着了似的
“木阳别哭,我问你,是谁把你抓走的?”
木阳大惊“你知道了?”本来怕凡叔担心没打算说的。
“嗯,告诉我是谁。”
“严九慎”
听见这个名字,蒋振凡顿时觉得浑身发冷,双手无力的从木阳身上滑落,半跌半坐的倒在地板上,连口气都抽不上来。
“凡叔?你怎么了?你这是…你没事吧?凡叔?”
任凭木阳怎么拉扯蒋振凡,他就是不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木阳。
“凡叔!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严九慎是吗?!”木阳怒了,看见蒋振凡这样子,以为他也被严九慎居欺负了。
听见这个名字,蒋振凡倒像是打了针兴奋剂突然咆哮起来“他跟你说了什么?啊?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木阳被蒋振凡这一举动吓到了,但还是知道保密这回事。
“不对!什么都不说干吗抓你?!”蒋振凡一把扯掉木阳的袖子,这件可怜的碎花裙经过了咖啡和汗渍的洗礼,又被木阳穿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宣告牺牲了。
看着凡叔手里的袖管,要是再不说,眼前的人就要疯了“是我不小心看到他杀人才被他抓的,啊不是,那人好像没死。”
“什么?你看见他杀人?”蒋振凡眼里充满了疑惑。
“嗯,我不经意间看见他和别人争执,他发现了才把我抓走要我保密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被他查出来了。
蒋振凡松了口气,跌撞着走到长椅上躺下,双手捂在脸上揉搓了两把“还好不是”
木阳挑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事了,我们搬家吧”
原本以为叔叔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真的来了,工人们把家里的东西横七竖八的堆进车里,蒋振凡不顾木阳的反抗将她强行拖离了那个家。一直将她带到离原来的公寓大概十几公里的西贡的一间破旧的村屋。
木阳很快明白了,凡叔是怕被寻仇才搬到这种地方的,只是严九慎已经答应了不为难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当然那是在保密的前提下,如今已经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还不快跑等着被人宰啊。只是这个地方交通很不方便,生活条件也差。上学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蒋振凡在未来的十几天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木阳。可木阳却并不高兴,他叔叔整天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让人是在心烦。
与此同时,蔡佳真的慌了,那天跟木阳打电话突然被挂断,而现在又将近十多天没见到人,以为木阳已经遭遇不测,可是考虑到严九慎的恐怖,既不敢告知校方,也不敢报警。只好旁敲侧击的时不时提醒老师木阳失踪的情况。刚开始老师并不太在意,时间长了也渐渐感到不安。于是通知了校长。
这一切都被严九慎看在眼里,他知道木阳去了哪。可是他并不在意,怕死所以逃走吗?很好,那你就不要再回来!
出国是有出境记录的,所以蒋振凡自作聪明的把木阳带离了荃湾,以为只要不在原来的地方也不逃出多远,就能够安全。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不是吗?
没错,可是对于严九慎来说,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人是可信的,包括搬家公司。蒋振凡啊蒋振凡,逃命还这么明目张胆的人,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了。
“不行!不要!——”
木阳从床上弹坐起来,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要从喉咙蹦出来,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一口气起身洗澡。
“已经好久没做这梦了”木阳对着镜子说。
是啊,已经好久没梦见了。自从一年前摔坏脑子以后,几乎每天都要做这个梦,每天半夜都要醒来一回,然后再也睡不着,只能守到天亮才浅眠一会儿。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木阳不知道,甚至连梦的内容都不记得,无论梦里多么真实,醒来也全忘了。凡叔只是告诉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过是后遗症。
她试着相信蒋振凡的话,过后竟真的不再做这个梦,只是半夜还会准时醒来。失眠,头疼照旧。为什么现在又开始了呢?
不去多想,越想头越疼。穿上睡衣继续睡觉。然而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正躺在属于她的床上,侧卧着身子盯住她裸露的肩膀。
“你!”木阳拉了拉衣服收紧了领子“你怎么会来?”
“呵,你就不能表现得害怕一点吗?”男人无奈道
“不能”说实话木阳应该害怕才对,可是面对这个人就是怕不起来。
男人腾地坐起身,一个箭步走到木阳面前,扳过她的身体扔到床上,再俯身压在上面。
木阳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嘴巴张开说不出任何话。眼角渗出一滴眼泪。
看见身下的哭了,严九慎愣。前一秒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下一秒竟哭了。本以为这个女人大声叫嚷着让他走开,然后他便可以趁机做一些挑逗她的事来羞辱一下。又或者这女人冷静到一动不动,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僵持。要说耐力,他敢说第二,看谁敢说第一!可偏偏她哭了,这是什么情况?
严九慎丧失了兴致,放开木阳,一个人从床这边磨蹭到对面。木阳则是一副被侵犯的样子,双手紧紧拽着领口,眼泪不断从眼角流出,却没有任何表情。
“喂,我什么都没干!”
“啊?”木阳恍然大悟“啊!”
“木阳?你睡了吗?在跟谁说话?我进去了?”第三个声音插进来。
“凡叔,我睡了!”木阳赶紧起身,一把拉过床边的人藏进被子里,自己也钻进去,右手紧握着严九慎的。
“睡了还说话”蒋振凡已经进门“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我听见有动静”
“啊?没谁,我。。我在打电话,呵呵”
“这么晚还打电话,又失眠了?”蒋振凡一脸担心的样儿,又走近两步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木阳的额头,一手冷汗。“又做那个梦了?”
“嗯,那个我没事”刚才做梦的冷汗已经洗掉了,现在这个是让你吓的。
“唉,行了,快睡吧,趁天还没亮多睡一会。晚安”
“晚安”
看见凡叔出了门,才松一口气。要是被凡叔看见这一幕,估计死比疯的可能性大点。然而被子下面的人要怎么处理呢?
木阳用左手掀开被子,右手已经变成严九慎握着她的,而且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头则是枕着木阳的肚子,眼睛死盯着木阳,别有一番深意。
“你到底来干吗”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整理好衣服“你能走吗?”
严九慎依旧是那副浪荡样子,双手枕在头下“为什么要跑到这来?我说过不杀你”
“不为什么,总之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的事你也别管”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事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一定会找凡叔的麻烦。
“回来,否则…”
“不回来不是更能让你放心吗?”
“你不在我眼皮底下,你说了我也不会知道”
的确,起码现在他并不知道蒋振凡已经知道这事。既然这样,那还互相协议个什么劲。
“我得问我叔叔,他同意我才能回去”
“罗索,三天之内看不见你,就等着给你叔叔买棺材吧”说完便飞身从窗户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还傻愣着的木阳。
其实严九慎此番来意是想解决掉木阳,省得老看见她烦心。可这一来杀人的念头就灰飞烟灭,转变成了对木阳的恶整,结果没整到人家还让自己出了糗,好歹也占了点便宜没吃亏不是?这就足够了。本想多呆一会,却发生了件棘手的事。
第五章
两天前,严九慎的一个手下陈强将一批口径为9毫米的59式手枪销往芝加哥,与当地一伙规模不小的军火走私商Abby交易。地点定在西贡区郊野公园南区后的一个废弃的仓库中。虽然这批枪支的数目不大,但毕竟不是次货。严九慎还是想亲自去交货拿钱,只是荃湾的两个地下赌场还有一笔白粉交易,又必须他去处理。无奈他只好将这件事交给他最得力的手下陈强去办。
这个陈强是严九慎的心腹,早先受到过严九慎的救命之恩,又靠他提携。陈强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是关乎严九慎的事,他都首当其冲,这次也不例外。
严九慎把这件事交付给他,暗自管那批白粉去了。陈强本以为这次只是普通的军火交易,不过是去拿钱交货根本不必大费周章,这种买卖做多了都当成家庭便饭了,于是他只带了三个兄弟就上了战场,却没想到是有去无回。
Abby一见到那批上等货顿时贪心大起,完全不顾道上的仁义信用,非但没有给钱,还仗着人多开枪打死了陈强的三个手下。硬是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摆了陈强一道。陈强寡不敌众,从仓库后门逃出来时已经身中数枪,但没有伤及要害。说来这个陈强也真是条硬汉,好不容易逃走却又中途折了回去。Abby的手下被这一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好几人都丧命于陈强手中。最后还是Abby亲自开枪命中陈强颅骨,才将他打死。
这也难怪他,跟着严九慎时间久了,自然也学会了他一点皮毛,只是这功夫还没学精,自己就先丢了命。
严九慎一直处理白粉的事情,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当他看见陈强那极其凄惨的死状时,发誓一定要杀了Abby那混蛋给兄弟报仇。可是为时已晚,两天,足够人家逃跑几个来回了。如今Abby的住处已经是人去楼空,想要找他,恐怕真的要挖地三尺了。
然而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至于报仇的人除了严九慎以外还有陈强的弟弟,陈辉。
这个人和他的哥哥比起来是绝对够聪明的,而且行为谨慎并不像陈强那样大意莽撞。他派人仔细调查了Abby,发现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婪。因为这个原因Abby得罪了不少军火商,严九慎所属的唐家不是惟一一个,但却是最后一个。
Abby在整个香港可算是臭名远扬了,很多人都憋着想除掉他。只是他狡兔三窟,狡猾至极,竟没人能找得到他。于是陈辉想了个办法。他不是贪婪吗?他贪什么,咱就给他什么。
木阳与蒋振凡协商以后,决定搬到学生公寓去住。而蒋振凡明白严九慎找上木阳并不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于是他坚持了一开始的理念,只要不和木阳呆在一起,引开敌人的注意力,木阳就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由于蔡佳同学和老师的帮助,木阳刚提出要住宿,第二天就搬进了公寓。得知了这个消息,严九慎当晚就找上了木阳。
“帮我个忙怎么样?”
“我能帮你什么忙?”这人还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帮我卖枪”
“呵呵呵呵”
这种时候,傻笑是最能蒙混过关的,偏偏到了严九慎这就宣告失败了。
“笑死也得卖”
原来,陈辉是想借着Abby贪得无厌的弱点跟他进行一笔交易,等见到人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要想引Abby这只老狐狸出来就?(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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