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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轻功,轻功你已经掌握了基础,打穴我从明天开始教你,你不是喜欢下毒么?嘿嘿,为师也教你!还有,你继着跟大明学习枪术,虽然没有真玩意儿,但是什么东西学到一定的境界,都是用心神意念控制了,你只要在脑子里把这些知识记住,然后多练手感,和心神应该是有用的。”
枪长没说话,他这两年来已经变得有些沉默了,但是人的心思很灵敏,脑子里的转运速度,远远超出了这些人的反应,他有些迷茫,不知道将来出去要干什么。按说也没什么仇人,那敲诈他的老婆子依现在的枪长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还有被他坏了身子的张春儿家,离家的老婆……这些都不能让枪长提起报复的兴趣,他现在最大的困惑学了一身本事,将来就没怕没有施展的地方。龙老早就看出了枪长的心思:“别乱想了,为师既然教你一身本事,怎么也得让你有片天地,这些你不用担心,为师不会看错人,一定会帮你安排好。你把打碎纸和毛巾的事情告诉杨重就行了,其他人,先不说。”
杨重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枪长,他觉得就凭这家伙想打烂毛巾和纸是不可能的事,他当年也用了十四年的时间才勉强击开纸片,这也让他老爸高兴不已。杨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教导枪长,这是他在入狱前学会的最后功夫,不动太极,很简单,还是打毛巾和纸片,但不能打碎也不能打动!枪长有些明白了,但很朦胧,意识这玩意如果练成,肯定是个高手,果然,杨重说:“你如果练到这一步就能让自己的身体伸缩自如,对于做贼来说,嘿嘿,这可是保命绝技了。”
枪长苦笑,心里骂道,老子在你们心中就是一个小贼!第一卷入狱
第十章实习
枪长很感激龙振邦,说实话,五年的相处要说一点感情都没那是假话,吃饭的时候龙振邦留给他的肉是最多的,让他从一个瘦小脆弱的小贼变成了今天浑身长满肌肉的猛男,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农民,变成了今天能跟大教授白话几个小时的知识分子,从一个胆小如鼠卑鄙无耻的小强奸犯变成了今天的恶人。
国家的概念在枪长心目中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民族更是只有苗婆娘和那些穿得怪异的人群,枪长只记得小时候上学的第一句话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做四有新人,建设现代化,但是现代化是什么呢?枪长没有概念,后来他自己理解的现代化就是买辆大车跑运输,因为车子是最现代化的东西。但是欧阳老夫子在这五年中可没白费,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恩格思……一系列关于哲学的理论全部讲给了枪长,这也是从思想内部改造枪长,当然,道德善恶,是非黑白这些,应龙老的要求没有给枪长树立所谓的正确人生观,只是把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以及所有的应用方法告知了枪长,欧阳相信枪长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有自己的是非善恶标准,虽然面对枪长只有一再的苦笑,因为这家伙往往会把原始人和现代人混为一谈,但欧阳从中也能领悟到很多东西,一些固有的观念被深深地植于脑中。特别是枪长,他不认可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所谓宁静致远,饭都吃不饱还致个屁。还有什么清净无为,什么小人君子,什么奉献理想,这些都是狗屁,先有了自己才有了社会,欧阳说你这是完完全全的唯心主义者。枪长笑道:“唯心唯物有什么区别,我又不去治理国家,我只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能让我过得快活,那便是好的。”
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已经成了枪长的准则,自私和无耻就是手段,枪长深信一句话,恶人怕恶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自古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都没得到什么善终,这有什么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狗屁,那他自己呢?这就是价值,死了就是一把黄土,自己得到什么?名声?去他妈的,老子就是一个强奸犯,还要什么名声,强奸犯不好么?起码不用忍暗恋之苦,老子强行把她干了,她爱不爱我那是她家的事,老子管不着,喜欢就要上。人干嘛要活得那么累,如果当初自己能打遍全村,那谁还敢收我酒钱。欧阳老夫子说:“人人都像你这样,那社会就乱套了。”
枪长反问道:“这关我什么事?”
面对这种近似无赖的诘问,欧阳也觉得他的教恶行动成功了。
还有两年的时间,陈放岚开始不断地加紧了,枪长跟别人也没什么好学的,赵云根本不是下饭菜,但是赵云没当枪长是一回事,嘴上功夫罢了,真的行动起来,你枪长还不尿裤子?现在枪长的任务很简单,每天早上起来打一回太极,然后就手腕上吊块砖头,练习拿枪的定力,射击就是三点一线的游戏,主要就是人这一点,枪是死的,所以枪由人掌握,功夫再好还能挡住一颗子弹?再说我堂堂枪长的外号可不就是个小偷的意思,还要有真正的枪手的风范,王大明教枪长很有意思,就是用眼睛、动作来传达自己的经验和体会,枪长跟他在一起五年了,当然能一个眼神就明白,大明要求他冷静,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冷静是最重要的,这也成了枪长在这五年来锻炼得最好的一项,就是冷静。时常被人打得下跪,还被人鸡奸,还被人这么残酷的训练,再加上天生做贼的天赋,冷静就成了枪长最可怕的武器,伴着他在出狱的岁月里血雨腥风,无数次狡诈地逃脱。
僵尸跳的进展随着太极气功的加深也进步很快,虽然两尺后每想跳高一寸也难比登天,但是枪长还是做到了,一寸一寸地往上发展。对于打穴功夫枪长也是兴趣浓浓,龙振邦的手法确实很独到,将气力束成一根针状,唯的要求就是认穴要准,这对枪长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只不过人人的体形不尽相同,有些穴道便不能准确地、快速地打准。
这打穴一说,很多武侠小说过份夸张了,一指就呆住、点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比如要把一个点晕眩过去,只打一个穴道的话,就要分时候,经脉运行和血气的快慢都是有一定讲究的,比如太阳穴是个死穴也是活穴,重了就可打死人,轻了只能让人晕过去,力道的要求就格外高,太阳穴也不是固在额侧一处,也是不住地变动,拿准时间后,基本上一击必中,当然以枪长现在的观感来说,这很容易,一个人的血行快慢,心跳速率等等都可以被他的观感捕捉,耳目之敏锐也到了非人的地步,主要本身修习气功的一种气机在起作用。气机扩散开来,十米之内,枪长不用眼看就能准确地找到对方的心脏和一些血气较强的穴位。
如果要将一个人点得昏睡不已,可不是随意所欲的事,要点几个穴道,速度、力道、精准度就成了关键,睡过一段时间还要再补上一回,哪有什么昏睡穴之说。不过枪长觉得龙振邦的法子很有用,就是借助银针的功效,龙振邦的功力只能打出两三根银针,但是枪长可以掌握五根,这就是分别了,弄得龙振邦有点愧为人师的感觉,当然,这主要是枪长的天份,练习太极气功,通常都要三五十年才有所小成,能在二十年内小成的也算天才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卑贱之人竟是个奇材。束成成针的手法也要学习,枪长从车间弄回来的十根钢针还不错,不过比银针重,就先练习一下吧。
对于龙振邦传授的下毒药材,枪长常常跟谢子明讨论,但是谢子明对中药不是很在行,也只能含糊一下。
日子就在枪长的学习练习中不咸不淡中渡过,直到2001年,再有几个月枪长就可以出狱了,这期间他有几次可以减刑的,但在龙振邦的示意没有成功,自从前次跟龙振邦交谈过暗探的事情后,枪长就一直在小心谨慎地防备着,还是那付卑微的笑容,还那个做作的枪长。
六月的夜晚很热,枪长现在基本上睡眠很少,只要运起气功,两三个小时就能恢复体力,但是脑子很累,所以还是要进入正常的睡眠,这晚放工后,老七赵云被管教吴文卫留了下来,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了,吴文卫虽然升为队长,但却一直留在这个中队,这让龙振邦非常留意,一直在观察这个姓吴的,从外表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人太不引人注意了,龙振邦是从枪长进来后才开始留他的,果然被发现每过一段时间吴文卫都去找赵云,按赵云的说法是两人曾是校友,不过一个学的是监政管理,一个学的是刑侦,但龙振邦可不这么认为,从体格和平时的行动来看,这吴文卫肯定留有一手,看他的走路和动作都有一种规律,当然他是警校出身,这也能理解,不过龙振邦是老江湖了,看人可不会这样轻易,特别是发现赵云有些出格外,他更是深入的思考过。
走到枪长的身边,小声地说:“今晚如果我大叫你就出手作了我!这是为师的请求!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出去后,去C省晚报找一个名叫龙成江的人,记住,C省的晚报,龙成江,暗号是:泱泱大国和跳梁小丑。你别问为什么,到时候你去找他,一切都会明白的。”
枪长见到龙振邦的眼色,不敢再问,但是心里开始打鼓,虽然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强,但要他真的动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龙振邦附在枪长耳边说:“你放心,你杀了我,只会对你记功,说不定还能提前释放你出去,我会让杨重和王大明配合你,看今晚吴队长的神色,恐怕我凶多吉少了。”
枪长始终没说话,但是脸色很青,他现在要杀人,别说是龙振邦就是将整个307的人干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越狱那也不是什么登天之难了。看看四周,枪长还是忍不住问龙振邦:“师傅,到底是为什么?”
龙振邦定定地看着枪长,他听这句师傅是从枪长带有亲情和关怀的,是发自内心的,这让龙振邦有些感动,他摇摇头说:“四清,你不要问了,出去后按我说的做就能知道真相,现在告诉你反而于事有害。”
到了晚上九点,赵云回来,几人全部看着赵云,赵云依然笑嘻嘻地说:“各位兄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管教找我通报一下家里的事务,另外,老大!吴队长让你去一下。”
龙振邦面不改色地说:“莫不成吴队长想请我喝酒,呵呵,那可是好事,老七说说看有什么事?”
赵云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龙振邦大笑道:“老七,还是当大哥来揭这锅盖吧,估计你的任务结束了,也失败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用挡着兄弟们的面继续装佯,直说吧。”
赵云盯着龙振邦说:“老大,这些年来我已经很辛苦了,整整十年呀,我呆在你的身边却一直不得你的信任,嘿嘿,现在你手里的东西已经无关紧要了。你拿出来就当保命,不拿出来我们也无所谓,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你看着办。”
杨重和王大明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赵云,这时候监舍的门被推开,几个拿着微冲的武警将枪口指着里面的人:“谁也不许乱动!”
龙振站起来看了枪长一眼,枪长的心微微地发颤,他知道龙振邦的意思,这一眼就像一个多年的朋友的临别,也像血肉相连的亲人充满了怜爱和不舍,枪长的眼眶有些发紧,酸胀得让人不适,枪长紧紧地抓着裤子,手心里已经密布汗水。龙振邦走到赵云的面前,神色不变地说:“恭喜你,总算可以出这大狱了,但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轻易,呵呵,我龙振邦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化解的,我跟你走,但容我跟徒弟道别吧。”
说完也不等赵云同意,就向枪长走去,赵云见龙振邦眼中凶光一闪,便知道要出事,急忙大叫道:“枪长小心!”
龙振邦一把掐住枪长的脖子狠声对赵云吼道:“小杂种别动!敢乱动老子就拧断他的脖子。”
赵云一时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龙振邦会将平日待得最好的弟子拿来做人质,他对枪长没什么好感,但在一起几年也知道枪长是个胆小的家伙,不可能犯下什么重罪,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龙振邦等人戏弄,所谓的师徒不过是猫戏老鼠,并且枪长连老鼠都不够格。不是被人揍得下跪不敢还手,就是哭着求饶,赵云为此还特地为枪长加强过自信心,给他鼓劲,让他尽管放手去干!但是枪长拿出当初面对小白师的那套出来也让赵云莫可奈何,这是块朽木、狗屎一样的人,但是现在这个狗屎一样的人全身颤抖,脸色惨白,正用儿子看爸爸的眼神看着赵云。
“龙振邦,你还要抵抗么?这可是你自己的徒弟!”
龙振帮冷笑着跟赵云对视,眼里布满了决死的味道,让赵云不敢下决定,枪长虽是犯人,但也不能把人命当儿戏,杨重和王大明开始动了,赵云死死地盯着两人道:“老五老六,不要命了!这事跟你们无关,别犯傻!”
就在这个时候,枪长的头突然往下一缩,右手反面朝上,对准龙振邦的咽喉就是一掌,然后疯狂地嘶声在叫:“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枪长就已经在龙振邦的咽喉处连砍了十几下,龙振邦的眼神慢慢散开,看着枪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赵云觉得很奇怪,枪长知道这是在道别,龙振邦的喉骨已经被枪长砍碎,被扭曲而破裂的气管发出咕咕的声音,血水带着泡沫一股股地从鼻子和嘴角冒出。龙振邦脸色紫红,碰地一声倒在地上,赵云这时才反应过来,枪长的眼神散乱,嘴里还在喃喃地叫着,手往虚空处不断地乱舞。
此时枪长的心里没有恐惧,他只是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前一分钟还活灵活现的,现在已经成了一堆死肉,也觉得无比的悲哀,他从来没怀疑过龙振邦对他的感情,但是他不动手就得带害杨重和王大明,枪长觉得自己很想吐,想起当年看到的车祸现场,他终于知道死人并不可怕,而是很恶心。但是要忍住,下面的戏还要做足,这就是枪长,他从现在开始已经正式的毕业了,在这所特殊的学校,他学会了让人恐惧的技能,也拥有了让人害怕的头脑,冷静、残酷、狡猾。这是龙振邦教导出来的弟子,也是他亲身作为试验品的成果,他就是要让枪长冲破最后的心理,那就是血腥和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师傅,这样还有什么能让枪长不敢面对的?第一卷入狱
第十一章话别
2002年春节,307室,枪长端起一碗高度白酒,跪在龙振邦以前的床位边:“师傅,大年三十的,弟子和几个师傅给你敬上一碗酒。”
其他五人随着枪长磕头一起三鞠躬,枪长把酒在床前慢慢地洒出一道横线,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心头沉沉地仿佛压上一块大石。欧阳走上前将枪长扶了起来,几人散开围着枪长。龙振邦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赵云回到了省刑侦大队,欧阳、陈放岚、谢子明、王大明、杨重几人都不知道龙振邦究竟因为什么事值得赵云在狱里卧底十年,但是大家都知道绝不是小事情,那晚枪长当场格杀了龙振邦,是他人生第一次杀人,虽然对象是自己的恩师,但也是师命,枪长过后并不觉得内心有什么愧疚,只有一股邪火,那是针对赵云,如果不是赵云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对付龙振邦,他也不会这么快求死,最差也可以在牢里养老。所以枪长平生的第一个仇人就出现了。
赵云也没怀疑到枪长是故意杀人的,枪长这么多年都显得无比的懦弱,虽然武力强横不已,但是跟乡里劳动力较大的人没分别,枪长是不敢为恶的。所以赵云事后还尽力地安慰枪长,生怕他无法承受如此血腥的事实,最后通过吴文卫帮枪长申请了减刑三个月,不论怎么说枪长杀了龙振邦是立功表现,这也无可非议,另一个原因就是赵云对枪长非常同情,生怕他扛不住,被其他几个人在精神上进行折磨。所以今天这次团年,也算是帮枪长提前践行,枪长正月初三就要被释放了,所有的犯在春节里都有五天的假期休息。
陈放岚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显得无比伤感:“光阴似箭,一转眼枪长已经从一个青年农民变成了如今有血性有义气的汉子。来,我们大家干了这一碗酒。为枪长在将来的岁月里幸福美满,为龙老大今笑九泉!”
众人举起碗,一仰脖子全部干了下去,这些酒都是枪长通过赵云,用即将出狱为借口买来的。枪长只觉得嗓门里一阵火辣辣的烧灼,哽咽着说:“陈老师,谢谢你这几年的教诲,要不是你,我哪能掌握什么外语。尽管我只学会了英语,俄语实在是太难了,听得懂也可以将就,陈老师,我是乡下人,按我们那儿的传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座的各位请安坐,四清给你磕头了……”
欧阳老泪纵横地拉住枪长,摇着头,白霜般的苍首显得无比的花老。“四清请起,万不可如此,我们虽与龙老大兄弟相称,但也没有把当作晚辈,在这里的都是落难兄弟。”
枪长正色地看着欧阳,极为严肃地说:“不,欧阳老师,礼不可缺,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们要是不受,我心里难过啊!”
说着便一个响磕了下去,五人的眼里全部闪着泪光,安然受了枪长的三磕。
枪长磕了头,将各人的碗里把酒倒满,走到欧阳的面前,恭敬地说:“欧阳老师,你教了四清识字,明理,知道了历史,地理,天文,这碗酒,学生敬你,我出去后,你有什么心愿,学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帮你办成!”
欧阳也是认真地看着枪长说:“虽然你的底子很差,但是你肯学,也学得很快,我上无双亲,下无儿女,没什么牵挂,还记得我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吗?嗯,如果你有时间就将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写一个论文出来发表,我就满足了!”
枪长举起手发誓道:“我一定要将老师的理论发表问世,否则不得好死!老师,请。”
说完就一口干光碗中白酒,接下去走到陈放岚身边,陈放岚急忙说:“你不能再喝了,两碗酒就是一斤,再喝下去可不成,这样,我们就用酒杯代替如何?”
枪长见陈放岚文弱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喝醉。陈放岚不待枪长开口,便自顾自地说道:“我进来一年后,家里的老母亲就已经病逝了,我只有这一个老妈妈,生我养我供我上大学,我这做儿子……不配啊,你出去后,到我母亲坟上替我磕个头,上柱香……”
声音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平时他和谢子明都是一付文人清高的样子,但是枪长还是明白,他们内心的苦痛和自责。看着陈放岚一口喝下杯中酒,枪长也陪了。
走到谢子明的面前,枪长开始微笑,这是和他最投缘的师长,教他的东西很多,原来枪长就喜欢无线电,但在谢子明的调教下,如今的枪长跟那些理工本科生也有得一拼了。谢子明对枪长说:“家里不用担心,我们家三兄弟,他们时常来看我,这就不错了。听说这几年电脑开始普及,前次在微机房看了看,你也跟着我学过了有关专业语言,我没什么要求,常写信回来,把电脑弄会了,在信里边教我!”
枪长点点头,这是朋友啊,分别在即也要用这样的方式鼓励自己多加学习!一仰脖子喝完杯中酒,走向了王大明,大明的眼里全是泪水,这个当过特种兵的汉子,已经跟枪长有了战友间的默契和友情,看着王大明眼中的泪水,枪长冲上去紧紧地抱着这个肉坦克,良久,两人分开,相视而笑,王大明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道:“去我家乡,看看我妹妹。”
枪长用力地点点头。
“杨师傅,除了被你干之外,什么都可以。”
枪长不等杨重开口,就首先开起了玩笑。杨重冰霜似的笑也露出一丝微笑:“我很怀念那一经的……感觉,呵呵,你走后把那些美女留给我吧。”
枪长大笑道:“还有一张老外的,全露点,我才用了三次,给你吧。就藏在你的枕下。”
看着枪长的坏笑,杨重惊道:“怪不得老子怎么也找不到,你这家伙太阴了。”
众人开怀大笑,将离愁别恨,将各自的伤心痛苦全部淹没在这浓浓的欢笑中。
正月初三,早上八点,307室只有枪长一个人,吴文卫站在门外,枪长将烟分散到其他五人的床上,又把几瓶酒当着张文卫面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吴文卫对枪长说:“记住了,走出来就别再回头!”
枪长决然地跨出了房间,跟在张文卫身后离去,跟来时瘦弱无比的形象比起来多了一股子凶狠和冷漠。身材比王大明还要健壮,厚实的背影随着吴文卫的脚肯声慢慢远去。
来到领物处,枪长七年多的工资除了用去的还有三千多块,然后是龙振邦留给他的一万元,出狱证明早就开好了,枪长望向那高大的铁门,下面只开了一道小闸,枪长最后向吴文卫弯身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赵云看着枪长,坐在警用轿车里向他招手。枪长大步地走上前去,微笑着说:“赵警官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
赵云的眼睛就像鹰一样,锐利地盯着枪长,见枪长慌乱地闪躲着目光,才满意地笑道:“龙老大把钱留给你了,呵呵,这真有点出乎意料。好了,不说这个,我今天特意来送你一程。上车吧!”
说完伸手拉开侧边的车门,枪长对这车很是好奇,弯腰钻进去后,就四处打量,车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枪长嘿嘿笑道:“整得跟娘们似的,这么香你肯定没少干坏事吧?”
赵云大笑道:“就你这家伙的思想,再不警醒一下,看牢自己的裤子,说不准下次还得再来,这是车内空气清香剂。”
枪长四处摸摸,感叹地说:“我小时就有个梦想,要挣钱买辆大货车,天南地北地跑,这还是头一回坐轿车哩,这车得多少钱啊?”
赵云道:“也就十来万吧,这算是一般了,现在的领导都是四五十万的高档车,我们这些跑腿的能这个就叫不错了。你有什么打算?”
枪长无奈地说:“能有什么打算,回家把出狱的事情办了,再去拿身份证,然后出来打工挣钱,娶个老婆安生过日子。”
赵云促着眉头,有些伤感地说:“唉,我又恨龙老大,又想念他,在里边的岁月,跟他学了不少东西,但是十年呀,出来也是物是人非,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在骂我,但是我不在乎,不是因为你们是犯人,而是我问心无愧!大家所走的道不同,到今天,也不是个人能控制的。但是我对你不一样吧?你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你的本性善良、胆小,所以我跟你算是有感情的。”
枪长神色不动,有些木然地跟着赵云的说话点头。赵云继着道:“我帮你联系了一个工厂,工资还不错!干得好,在省城定居下来,节省点也办得到了。你先回去,我会打电话让你们县公安局帮你把事情尽快办好。一个月后,你就来省城找我。”
枪长的眼里有一丝冷笑,一闪而逝。急忙点头答应,然后对赵云说:“里边的五个人,也算是对我不错的,这几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学会本事,特别是龙振邦,他教我的技术非常管用。我现在也有点钱,再到你说的工厂去上班,要不了两年也差不多过日子了。但是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够,我还要替人去上坟,看望亲人。”
赵云想想,然后点头说:“那就三个月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来了就打电话给我。”
枪长答应后,就一直在问赵云开车的技术,哪脚是油门,哪脚是离合器,哪里的是排挡杆,然后指着仪表不停地发问,弄得赵云哭笑不得,心里直骂枪长的老娘。
带着枪长去买了两套衣服,然后又去大吃一顿,找了个宾馆,把他往按摩院一扔说是明天中午到宾有接他,开着车就离开了。
枪长在按摩院找了个面目清秀的小姑娘帮着放松,眼里闪着鬼火一样的绿光,那姑娘吓得脸色发青,但是在这儿也有日子了,知道要怎么应付。“老板是哪儿人啊?你身上的肌肉好硬哦。”
枪长随口乱编道:“我是四川人,喜欢这身肌肉吗?”
那姑娘笑道:“不敢喜欢,要是被老板夫人知道可不得了。”
枪长还是平生第一次上这种地方,心里有些没底,但早不是昔日的菜鸟阿三了,装得随意地问:“你们这儿跟不跟人出去玩啊?”
姑娘笑道:“我连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跟你出去啊。”
枪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紧接着笑道:“是我失礼,妹妹芳名叫什么?我叫陈四。你喊我四哥吧。”
姑娘笑道:“是四哥呀,我叫小红。四哥在哪儿发财?”
枪长嘿嘿笑道:“发什么财呀,就是一个搞运输的。”
心里却在说:老子运的是精子,目的地是你的小仓库,还小红呢,分明就是假名字,当老子是处男啊?老子老歹也做过水鬼,钻过林子。
小红笑道:“那可是大本钱的买卖。这样子舒不舒服啊?”
边说边媚笑着用胸去抵了枪长一下,这小红其实长得不算太好,起码跟张春比要逊色好多,从胸部到屁股一样粗,但是枪长本身的品味就让人不敢苟同,这时候见这小骚娘们发浪,哪还管那么多,翻过身按住小红就开始乱搓,小红卟噗笑道:“四哥呀,这里可不行,一会儿我们出去玩!”
枪长喘着气道:“什么不行?你没看送我来的哥们是省公安的,没事儿,先让哥哥放放水。”
小红也不再推拒,自己动手解开了裤子,高高地扬起肥白的大屁股,转头媚眼如丝地叫道:“四哥,要轻点哦……”
枪长抓着屁股蛋子就狠狠地冲起来。第一卷入狱
第十二章归途
第二天早上八点,宾馆的房间里,小红已经开始求饶:“四哥,四哥,啊呀,求求你,我不收你钱了,你放过我吧……”
枪长听到这话,赶紧停了下来。小红的心里开始痛骂:这个狗日的根本不是人,肯定是吃了什么药,从昨天到现在都已经十一次了,他还在干!看着小红幽怨的眼神,枪长得意地嘿嘿直笑,心里邪恶地想:想挣老子的钱可没这么容易,老子的都是血汗钱,又流血流汗,还输精,哪找的美事儿?
小红倚在枪长胸口恨恨地说:“四哥你真是太狠了,我还从来没碰见过你这么勇猛的男人,早知道这样,我就叫上一个姐妹陪你双飞的,哎哟喂,痛死我了。”
枪长的嘴离开小红的胸肉,淫秽地说:“你的前面,后边已经变形了,呵呵,嘴巴还能不能开火?”
小红大惊道:“四哥,你可怜可怜小妹吧,我们出来混的不容易,你要是不满足,我晚上找两个姐妹来一起陪你,现在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枪长大怒道:“放屁!老子还没那闲钱来吃药呢,你看老子这把身板还用得着干药么?”
小红惊呆了,要不是吃药这男人当真是极品了,能干这么多次,并且每次最少半个小时,并且每次的货物多得要死,这这这……小红眼睛里转着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枪长说:“小妹服了,真是服了,以后四哥来小妹一定免费伺候着,随叫随到!”
枪长大心里大乐,想不到八年没尝过肉味会这么勇猛,比刚发育那会儿还要凶残,嘿嘿,现在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没个定点收货站实在是难受,当先把小红的电话地址全记下,心想有空的时候再来弄这骚娘们儿。
小红走的时候,枪长硬是没给她一分钱,任小红怎么撒娇都不管事儿,什么给点营养费呀,几天不能上岗,哥哥痛惜一下啦。枪长就是一味冷笑,装作不知道,小红没办法,心里狠狠地问候了几遍枪长的老母亲就离开了。如果她知道枪长根本不在乎别要干他老娘的话肯定会把下巴咬掉。
赵云过来接枪长到了一家小餐馆吃饭,点了七八个菜,两个放开肚子的痛塞,赵云突然问枪长:“你是不是没给小姐小费?”
枪长有些惊愕地看着赵云:“你怎么知道?”
赵云哈哈大笑道:“我是过来人啊,从里边出来的,哪个不是猛张飞?干了多少次?”
枪长自豪地说:“十一次,还想来的,那婊子受不了了一味求饶,我才放过她。”
赵云哈哈大笑道:“你行啊小子,七哥我出来的时候也才八次就到头了。”
枪长嘴里咂着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去嫖娼?”
赵云扁扁嘴道:“哪能啊,是上学时的老情人,呵呵,不过后来听人说从里边出来的人,小姐都收不到小费。不过我来接你时,先去那儿帮你给了,什么钱都能赖,就是嫖资不能赖。”
枪长补充道:“还有赌债。”
两人相视大笑,仿佛又回来了狱中的岁月。
吃过饭,赵云掏出一张车票递给枪长:“我帮你买好了,本来我应该送兄弟一趟的,但是脱不开身啊。你心里可别埋怨哥哥。”
枪长有些感动,虽说赵云间接害死了龙振邦,但他也是按令行事,并且还在狱里呆了这么多年,想想进去的时候正是青春焕发的青少年,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指不定出来的时候,很多朋友已经淡薄,知心的更是找不上几个,可能这样才会对老子比较好吧。算了,以后你也不惹老子,老子就先放你一马。
望着枪长上了车,找到铺位后,赵云又跑去买了水果蛋糕面包之类的扔给枪长,一再叮嘱三个月后来找他,然后开着车走了。车上的人眼神佩服地看着枪长,看形象还以为是干公安之类的,车子亲自送来,还买这么多东西,那警官看样子就是一般的片警。枪长四处看看卧铺,觉得很是新鲜,当年出来打工的时候要是能有这样的车坐,哪会吐得天昏地暗呀,脱了鞋子钻到铺里,翻了几个滚,还不错,比在里面的铺舒适。
那时的铺还是双人的,就中间一条过道,枪长是下铺,在中间位置。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车的人要么在打牌,要么在看杂志报纸,几个县上来进货的个体商跟司机坐在一起瞎吹,枪长呆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虽说昨晚折腾了一整宵,但是精神很亢奋,这事儿跟狱里的训练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拿出刚买的烟来溜到几个聊天的人中,一一递发过去,跟人神吹瞎侃起来,要说现下的社会见识,这枪长肯定是不如这些人的,毕竟发展最快的几年他都呆在监狱里,但是跟里面那些人精人棍儿混得久了,每日里也看报看电视,了解一些外边的事,对这察颜观色,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威逼恐吓的本事可学了不少,果然,几人听他开口不凡,吹到哪儿都能接上,开车的司机姓毛,也是老家的人,他问出了几人心里的疑惑:“兄弟谈吐不凡,刚才送你来的是公安吧,不知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枪长想都没想就说:“我们是战友,他现分配到省公安的刑侦大队,当年一吃过苦受过罪,所以感情不错。我现在刚刚退伍,打算回去先看看。”
众人全都哦地一声,心想这就怪不得了,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救过人家,这才会对他如此好。一个鼻子极大,留着长发的,嘴上两条小胡子的男人问道:“兄弟是农村当兵的吧?政策可是不包分配的。”
枪长也“黯然”地点头说:“是啊,得了一笔退伍金,自谋出路了。”
另一个胖胖的男人问道:“我也是当兵出身的,不知道你是哪年的兵什么部队?”
枪长脸色不变地说:“我是九四年入伍的,但没在老家参军,什么部队可不能说,哪怕是退伍了,但这是纪律!”
几人肃然起敬,这关系到纪律的部队,除了特工就是辑毒,都是玩命的人。这时候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踏上车门,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好个美人儿,长发披肩,一身咖啡色的绒毛冬裙,衬得腰身纤细,双腿笔直,脚上一双齐膝的白色长靴,脸上薄施淡妆,眉目如画,嘴上淡淡的抹了点唇膏,散发淡淡的清香,肤色如玉,看得几个老爷们儿眼睛发直。美女微笑着朝这边问:“师傅七号铺位在哪里,麻烦指点一下。”
司机慌忙指着枪长的铺位道:“那儿,靠窗边的就是了。枪长已经回过魂,见跟美女同床,眼里大放异彩,心中乐道:漫漫旅途呀,有美作伴,老子这回装个凶死鬼能不能吓到?不禁想起当年的水鬼行为,小腹一阵发热,可看到对方的气质,跟小红那种娘们是完全不同的层次,肯定是大学生。可怎么现在才回家呢?这春节都过完了。想不明白,枪长也懒得想,反正一会儿有的是时间问。
几人一脸羡慕地瞅着枪长,便宜你这臭当兵的了。司机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枪长记得有个狱友就是开车的,他说过:十驾九烂!十个开车的九个爱嫖,嘿嘿,可不能让他动什么心思。
那美女把东西放好,就从包中掏出手机开始打报告,看样子是跟家里人说话,样子娇美可爱,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枪长心里大叫道:干你妈妈,老子要死了,怎么会碰到这种美人儿,要是不拿下真是愧怪陈家列祖列宗了。心里叫遍了三姑六婆大姨妈,死了的没死的,枪长通通地祈求了一次,打定了主意打怕是强奸也要干掉。其实枪长现在对自己还是欠了点信心,他的脸形已经不是以前那付尖嘴猴腮的样子,脸骨虽然还是有点突出,但配着已经方正的面孔倒显得很有个性,牙齿因为里边的烟不是很多,几年下来倒刷得有些洁白了,这样笑起来他的大嘴就不再惹眼,反而给人一种豪爽和老实的错觉。再加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阳刚之气,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的男子气概很足,虽然矮了点,但身子结实,甚至有些健壮。
枪长接着跟几人高谈阔论,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国际环境,经济发展,时事政治,甚至一些科技产品枪长也能随口道来。那女子见枪长的学识极其渊博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虽然人长得不算帅气,不过有股子男人味道,再加上从其言谈中得知是当兵的,更多了一种安全感,又如此富有才情,想来是个值得尊重的人才。枪长无意间就获得了美人青睐,这倒也是造化。
时间随着枪长的口沫飞快过去,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十几个人,眼看着一车人差七八个铺就满员了,司机也不多话,现在的行情比不得前几年可以任意地等人拖时间,点一到就得走否则站里的调度能把死人骂活。下午四点,客车开动起来,枪长没有先回位置上,一味陪着司机聊天,他对开车的兴趣依然是浓厚无比,心里早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弄辆大车过过瘾,跟司机聊起跑车的事时,那家伙摇头道:“这两年不行了,哪有前两年的生意火爆,也只有春运的时候有点捞头,我去年增驾A照,跟朋友合伙买了这辆车,到现在才回来三分之一的本。”
枪长道:“我没当兵之前特别喜欢开车,如果那时候就弄辆货跑起来,现在也可能小发了。”
那司机笑道:“可不是吗?那两年修铁路,修电站,修公路,随便沾上一个工地,票子赚得哗哗响,可是现在你看看,到处都是车,车多,人多,流行病多,这世道日子好过了,麻烦事也多了,十几年前是人穷精神旺,现在倒好!人有钱了,这精神反而空虚了。”
枪长也不理会他的牢骚,自顾着问道:“现在学个大车要多少钱?买辆十吨以上的货车要多少?”
那司机眼一瞪道:“驾照便宜呀,只要你交钱,到时候能考过就能拿,但是买车可贵了,一辆十吨的大货车起码是十万出头,还是国产的,什么购置附加税和保险,养路费一交就得冒出两三万来,要是门道多,关系好,倒也不是困难事儿,两年就回本了,可是苦啊!我一哥们开了三个月大车就累得吐血。你还是趁早熄了这念头,看你的身板不错,可是一上车最多一年就给你磨出大毛病来。”
枪长低着头,想想司机的话,心里有些黯然,能过瘾就行了,这开车真那么好赚么?现在老子要弄钱,随便找个土财主去打打秋风,不是什么都有了?还是学学赵云,整辆小轿车,又气派又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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