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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长则是吓得满头大汗,等张春母女一走,就赶紧穿上衣服跑了。但是吃惯了肉的枪长,哪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怎么也得把这姑娘弄够了再说。也活该他出事,第三天晚上,两人正在水潭里大干的时候,张春的母亲一下子冒出头来,朝着枪长大叫道:“枪长!你在干什么?”
张春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枪长则傻傻地站在水里,看着水潭边的女人作声不得。张春儿也转过头来,哪是什么水鬼,明明就是那天修水潭的枪长!第一卷入狱
第七章罪犯
望着穿好衣服的女儿跟枪长,张春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枪长,哆嗦着嘴,然后呀地一声冲上去就开打,张春被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吃亏了,这水鬼就是枪长,他一直在骗自己,每天拿个火热的玩意往自己撒尿的地方捅来捅去的,也跟着母亲扑上去冲着枪长就是又抓又踢的,两母女将枪长打得那个惨呀。枪长吓得发抖,但是不敢还手,拼命地抱着头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嫂子,你听我说,我是在教春儿游水呢,没干坏事啊,唉呀,杀人了……”
打得累了,手也软了,眼泪也抹花了脸,两母女抱头痛哭,人家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没想到,孤儿寡母的还是被人欺凌了,想着自己的女儿才十四岁呀,就被眼前这失了天良的狼给糟蹋了。
张春妈一狠心,扯下衣袖就把地上的枪给反剪着捆起双手,然后冷声地问枪长:“你干了就是干了,当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是不是?张家人还没死绝呢。她三哥不是带你去打工么?你怎么就昧了良心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枪长眼见事情不好,只好跪着不停地磕头:“嫂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无所谓了,你要杀要剐都由你,可春儿这么小怎么办,传出去将来还嫁人不?你熄熄火,就将春儿嫁给我吧,我会负责的。”
张春冲过来就是一口水喷在枪长脸上,枪长心里恶毒地想:老子下回给你喷回去,喷得你直叫大爷!
张春妈心里也犹豫了,是啊,春儿这么小总不能让人知道给糟蹋了吧,可是看着枪长这付尊容和平时的传言,心里很是不甘!不行,坚决不能放过他,转头问张春道:“春儿,你怕不怕,妈把欺负你的人给杀了!”
枪长闻言心胆俱寒,急忙膝行着,向张春叫道:“春儿可不能啊,杀了我你妈也得死,可不能啊!”
张春儿可从没想过要杀人,陡然听到妈妈这样说,心里也是害怕,想了一会儿才对她妈说:“妈,春儿不怕,但杀了他肯定犯法,咱们告他去,春儿不怕别人说,最多跟你一辈子!”
小姑娘陡逢大变,倒显得有些成熟了,张春妈看看女儿,想想今后的日子,咬着牙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先去叫你大伯,还有你大哥,再通知其他的村里人来,今晚就把事情做了!”
这女人心里一发狠,可说是比男人还可怕,枪长已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等人声热闹起来时,枪长已经变得有些痴迷。
***“姓名?”
“陈四清。”
“年龄?”
“二十四。”……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看着一身绿警服的公安,枪长竹筒倒豆子全招供了,连去找老婆窜玉米林的事都交待了,特别是听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后,更是狠不得把祖宗三代的事都交待出来,想自己无论如何要立功,就将车祸的事也交待了,最后把在社里听人干事的也说了,实在找不到说的就把胡老刀干他大爷家六妹的事儿也拿出来说,听得公安们面面相觑,这都是个什么家伙呀,笑得眼泪直流,但也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变态了,他们可不是什么专家学者,只好按程序办事儿,交卷宗做好,由副所长亲自押到县上去移交给县局。整个案子不过三天时间就全部弄明白了,案情明白,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可以依法逮捕。
枪长戴上了银光闪闪的手拷,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他认为这东西戴上了就说明自己也是个恶人,犯罪的人都是让人害怕的,这样也好,几个月出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么一想,便有些趾高气扬的意思了,他爹没有来看他,也不敢出门,张家的人可说是对枪长恨到了极点。但也觉得张春母女俩的做法,很得体,虽然张春被坏了清白,但也维护了自己的尊严,这倒没让别人小瞧,但这姑娘确实是完了,唉,想想也心疼。农村说三道四的人够这母女俩受的,只好将事情写信给张三,让他想想办法,在外面帮着找个事做,张三收到信后,第一次喝了一斤酒,大醉之后又是大哭,工头知道这件事后,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二天找到老板,七尺高的汉子硬是泪下如雨,老板也是个农村出来打拼的人,非常同情这俩母女的遭遇,便点头答应让她们来做饭。张三急忙收拾一下东西亲自回家去接婶婶和妹子了。
枪长被带进县看守所时,气焰很高,但也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以前就听说过老犯人欺负新犯人的事,果然一进去就被几个打架伤人的县城小混混揍了个下马威,枪长只坚持了一分钟嘴上就叫上了爷爷,心里却在骂孙子!但是没办法,在两个小大哥的调教开始学习推拿按摩,学得还挺上心,没几天手艺已经是最好的了。
一直在看守所呆了三个月,每天都是玉米面做的饭泡白菜土豆汤,那汤水一下去,就有很多的面糠漂起来,幸好枪长拍马屁的功夫了得,每日陪着两位小大哥开心,倒也能从中得些好处,偶尔有烟抽,还有两人的家里塞进来的肉,每天只能放风半个小时,人人的皮肤都惨白得可怜,枪长更是可怕,脸色又青又白,身子瘦得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小猴儿。
枪长以为荣的长发已被剃成了光头,这让枪长有种比失去老婆还要痛的感觉,可也没法子,现在公安武警在枪长的心里就像是神仙一样神圣,他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同监的人听后,两个小老大也随意道:“你这是诱奸不是强奸,嘿嘿,不过你那整人的水鬼法子不错,你他妈真够毒的。”
在聆听着两个小老大接下来的狂吹砍人揍人、群架、放血等等威风事迹后,枪长在心里便念上了这诱奸的罪名,最多就两三年,对这时间枪长也没什么概念,心里想,就当是出去打工赚钱了,有几个老犯人还说,如果送到好的监狱还能有工资,到释放的时候一起发放,看来还不错,就是别被送去挖煤打矿,一个意外就会要人命。
可当法官庄严宣判枪长强奸罪成立,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时,枪长脑袋子终于一下子蒙了,还没等法官反应过来,就大声嚷嚷道:“我那是诱奸,是诱奸!你搞错了,没有强奸啊。”
在法警几下老拳后,枪长两眼无神地被拖回了看守所,回去后就开始大哭起来,声音凄凉之至,连平时威风八面的小老大也十分的同情枪长,跟着一起骂这些办案人员,专整老实巴交的人,没关系,没钱,要是换个当官的,有钱的就怎么怎么样等等,枪长一时也被他们哄住了,止住泪,从此仇恨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他不认为自己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这种事情竟然要坐八年牢!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看守所的人跟省里联系监狱,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还是什么,竟然联系上了省第一监狱,那里可是模范监狱呀,全是重刑犯或者是敏感的罪犯聚居地,其他的犯人要不是送去挖煤,要么就是农场去种果树挖地,省一监可是属于工业性质的,每年都有较好的经济效益!
枪长的魂魄在被宣判的那一刻已经飞散了,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像个植物人一样,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是显得遇风就倒,押送的公安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农民,从卷宗里看,这个人是初犯,虽然手段不光彩但是坏害了一个良家小女孩。一路倒是对枪长很照顾,这次枪长没有晕车,他根本就没感觉到是在坐车。
到了省城后,公安将交接手续办完,跟枪长说了两句好好改造争取减刑之话后就回去了。一个劳教民警领着枪长去拿衣服行礼,然后又是照相挂身份牌,便带着他走进一间狱室,里边的环境还不错,四张上下铺,枪长被分在靠门处的上铺,里边没人,想来都是上工去了。管教领着无神无主的枪长将东西一一指定摆放地点后,就开始教他叠豆腐块儿,见枪长无神的双眸,管教有些无奈,只好让他先休息,随后再来,但又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下自杀的事。只好跑到值班室打电话,让同监室的几个犯人提前回来。
看着枪长的样子,七个同监的人有些纳闷了,管教把枪长郑重地交给室长后,独自溜了出去,他心里清楚,这几个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先让犯人跟犯人交流一下,说不定能起到很好的作用,怎么分来一个傻瓜式的犯人呢?
枪长还坐在床上发怔,也没注意其他人的反应,突然脸上响起一声脆响,也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枪长神识回归了,惊恐的眼神一下子看着打他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汉子,身上的肌肉纠结,就像铁块一样长在骨头上,这瘦子长个鹰勾鼻,两眼深陷,脸色黑红,瘦削的脸孔,特别是眼睛里射出的两道寒光,更是让枪长不停地发抖!枪长不等第二下到来,便突地一下跪在七人面前,大哭道:“别打我,别打我!我是被人整进来的,爷爷,你别打我,求求你,你们别打我啊!”
七人再次发怔,能进省一监的都是好汉子,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主?有意思!另一个高大威武的约有五十岁的中年人对着枪长喊到:“别嚎!站起来说话!”
枪长再次把对公安交待的事实,又在这几个犯人面前说了一次,一个跟枪长差不多体形,但相容英雄操着一口普通的,约三十岁的男子边听枪长叙述,边不停插嘴问枪长的感觉,枪长被他打乱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一一回答,那人很有意思,会颠来倒去的问同一件事,然后会故意记错时间,或者人名,再反问枪长,结果一直到吃饭时间才告一段落,枪长觉得自己比被揍一顿还痛苦。跟着几人一起出去,枪长这才仔细地打量开来,除了打他的瘦汉和问他的矮个子,七他五人,有两个差不多六七十岁的老人,板寸头上头发花白,一付看起来就马上咽气的家伙,还有一个是满面的青胡渣子,身形像只坦克一般的壮实汉子。最后两人一脸的文气,看起来很像是学富五车的学者,都是中年人,只有枪长是最年青的。
吃饭之前唱了一首歌,整个饭厅里洋溢着一种高昂的气势,枪长的血有些沸腾,也跟着脸红勃子粗地乱吼。饭菜比在看守所可是好太多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白米饭管够。吃着饭,枪长的心眼儿开始活了,有这么丰富的饭菜,还有合体的衣服,比在外边打工强!嘿嘿,老子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吃完饭就开始政治学习,枪长觉得很新鲜,他是新来的要背监规,听着带教他背诵的老头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好似在唱顺口溜。
晚上枪长跟着七人一起回到监室,那矮小的汉子继着对枪长的省问,白天带枪长进来的管教见到枪长下午吃饭的表现也很满意,好似吃了粒定心丸,安心地下班了,交给另一个管教值班手续后回家。七个人好像很守规矩,虽然枪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不敢问什么问题,特别是白天的瘦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凶杀汉子,可不能惹啊。
睡到半夜时,耳朵一阵剧痛,睁开眼,朦胧地看到其他人都站在床边。矮汉子笑嘻嘻地说:“白天咱们忘了对你进行欢迎仪式,现在补上,兄弟别见怪哦。”
被瘦子一把拎了起来,像个小鸡一样被扔到墙根,几人也不说话,拿了个口杯放在墙上,让枪长弯腰顶住,全身的支撑点都在额头部位,矮汉子笑道:“这叫礼炮三响,都是我们的规矩,所有进来的人都要来一回。”
话一完便一掌拍向口杯,枪长只听到碰地一声,额头处一阵剧痛,然后是满天的星星,发着黑晕,接着听到口杯掉在地上发出咣地一声,最后是枪长摔到地上砰地一声,三声响完,枪长在地上半天才哼哼出声,脑子里还在嗡嗡乱响。
一个老头站出来说:“够了,他不是被弄来当细作的。这小子是真的强奸犯,不过是个没血性的强奸犯。”
矮汉子收起笑容,恭敬地对老头说:“老大,我们再试试?”
老头摆摆手道:“不用了。不过……这家伙应该造就一下,就当大家的玩具吧,反正也很乏味的。你们大家都介绍一下。”
瘦子把枪长按到老头面前喝道:“跪下,拜老大!这是你的福份。”
枪长的头已经清醒了,也是福至心灵,冲着老头隆重地下跪叩了三个结实的响头:“老大……不,请你收我当弟子,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本来犯的是诱奸,但被整成强奸犯,我没出息,丢脸!我听人说这里都是能人,我不想在这儿混饭吃,你收下我吧!”
枪长的心性被瘦子和矮子对老头的恭敬点醒了。心想有这么个老大作师傅可比被收作小弟要亲近多了。
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枪长:“想作我弟子不难,只要你能办到一件事儿就成。”第一卷入狱
第八章拜师
老头继着对枪长说:“让你先认识一下吧,我姓龙,名字就不说了,你可以叫我龙老,如果你办成那件事,就叫我师傅吧。”
指指坐在身旁的老头说:“这是欧阳老师,教授;”又指着两个文气较重的中年人道:“这是陈放岚,这是谢子明,他们是政治犯,都是高材生,呵呵;这是老五,王大明,曾经是特种兵,退役后因为伤人罪被关进这里。”
再接着就是瘦汉子:“这是杨重,武术教练员。最后这位是小七,赵云,公安大学的高材生。就这些吧。”
老头介绍一个,枪长就尊敬地称一声师傅,欧阳师傅,是哲学教授,动乱年代因为杀人罪被判无期,一直没有得到减刑,陈师傅是枪长的本家,枪长觉得格外亲切,是本省重点大学的外语天才,会两门外语,可惜犯了不该犯的事。谢师傅跟他是同学,却是理科的尖子,有外宾来这里参观时,偶尔客串一下翻译。王大明是个木头人,不说话,据说是在被捕期间被打伤了声带,杨重的来头有点大,杨氏太极的传人。
龙老停了一下,看着枪长脸色开始严肃:“我们几个人没人敢放我们出去,老三和老四两个都是没定刑期的,有些事情会慢慢让你知道,这就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让我们满意的话,你可以进入到我们307监室,成为我们的一员,接下来就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杀人!”
七人的目光都像刀一样盯着枪长,枪长小腿不停地打哆嗦,话也说不清楚:“龙……龙老,我从来没杀过人,这……里……还能杀谁?我不敢!”
龙老的眼光就像刀子一样,枪长觉得全身都被割得酸麻不止,使不上一点力,冷汗开始一阵阵地冒,其他六人都不说话。老六杨重在得到龙老的首肯后,一掌切在枪长脑后,枪长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杨重将枪长扔到床上,掀起被子帮他盖上。
龙老看着其他六人,微微笑道:“你们有什么看法?欧阳说说。”
眼睛下两道刀刻般的皱纹,眉毛很长,略显灰白色,鼻直眼锐,年青时肯定很有魅力,欧阳皱着眉头想一下道:“此子天性邪恶,无耻卑鄙,但胆心如鼠,没有什么正统的道德观念,只要将心智开启出来,把心性磨练一下,胆子再壮大点应该是个可造之材。”
老七赵云也收拾嘻笑的样子,很投入地分析道:“这是个不可理喻的无耻之辈,他干的事情就让人觉昨心理极其阴暗,又能自我调节,有些乐观,不过这种乐观体现为怯懦更恰当一些,所缺的是犯罪能力和手法,如果此人得到我们几个的指点,肯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龙老点着头,完全同意两人的分析,补充着说:“此人偷鸡摸狗,窥探隐私,有时胆大心细,但是性命一碰到危险,马上就能变成鸡狗之辈,这倒是省去我们不少的功夫,呵呵,反正我们七人今生是不可能出去了,不如将一身本事都传授与他,若是机缘巧合,倒能让他出点力,在外边帮忙办事。”
龙老叫龙振邦,是个跑江湖的大盗,当然与枪长这类连小偷都不算的人是天上地下,龙老有一身了得的本事,能平地拔起三四米,全身柔软,逃狱五次,被抓获五次,最后只好将他的膝盖骨揭掉,走路时脚不能弯曲,这才让他安心下来呆在监狱里。欧阳教授是北方某知名大学的哲学教授,但因为妻子在动乱年代不忠于他,一怒之下斩了妻子的双手双足,还将奸夫阉割。后来被判了无期,这还是他的学生共同努力的结果,本来前几年就可以出狱,但是每到有减刑的时候,他就闹事,怎么也不愿再出去。老三老四更是具有极大煽动力的家伙,这辈子想出去,只有看世道变化了。老五本应该进军事监狱,但是他的老领导不忍心这位在越战前线立过大功的手下没希望,所以就特地让他进入到这里,条件好,要是表现可以的话还能出去。老六则是个超级危险份子,本身武功惊人,再加上冷静狠毒,连续犯下强奸案十几起,但是手脚利落,一直没有可靠的证据,无法将其正法,结果被行内人用银针挑了他的气门,并且判了无期,不得减刑,再加上师门的人发出了追杀令,他也只好安心地躲在监狱里。老七则是个刑侦天才,因与上级关系处理不洽,怒而拔枪,将对方打成重伤,被判十五年。
老七问龙老:“老大,你真的要他去杀人?那样这家伙就别指望能出去了。”
龙振邦笑道:“哪能呀,我只是想试试他心里最后的底线。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让他混过去,老五老六从后边捅他一次,我倒要看看这家伙的心理承受力有多大。”
老七怪笑着看向两个武夫,心里很是应幸,但杨重根本不在乎,王大明也不在意,当兵的时候什么考验没经历过。两人看着龙振邦,意思是现在开始还是等到明天。龙振邦想了一下道:“明天吧,要吓他一整天,看看他有什么花样,呵呵。”
七人一起怪笑,然后各自上床睡觉。
次日在起床号中,枪长被杨重一巴掌拍醒,跟着起来整铺叠被,便不会豆腐块,还是王大明过来手把手地教了一次,赵云怪笑地看着王大明说:“五哥,这么快就心疼小情人了?”
王大明眼都不甩他一下,帮枪长打理好东西,就领着枪长出去洗漱。围着操场,吼着号子跑了五圈,枪长有些累,这段日子一直营养不好,再加上没有锻炼,五圈跑下来就有些受不住了。要不是杨重恶狠狠地跟在后边,枪长就想拖圈子。
吃过早餐,八人一起进入一个车间,这里是省一监直属的配件厂,龙振邦等人全是机床工,两人负责一个机床,每天八小时,分三班制,每周休息一天。他们307室属于二大队的一中队,每个中队有两百人,五个中队为一个大队,总共有七个大队,每个中队又分为十个小队,小队长由犯人当,小队长负责犯人们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情况要马上汇报中队长,公安的管理人员,每五人在一个中队,一个任中队长,一个是教导员,三个管教员。中队长和教导员带着三个管教狱警轮换值班,武警作为看守人员,负责监狱的安全,警力不够的情况下,这种管理方式也是最好的,也能体现出犯人的人权,所以这就成了重点的模范监狱。龙振邦是三小队的小队长,枪长被分到这个小队,枪长来时,这个小队刚好走了一名,于是就被了空缺,为了便于管理,每个犯人都有一个编号,前面是大队、中队和小队的编号,后面是顺序号,枪长的号码是210320,这就是二大队,一中队,三小队,第二十号犯人。
今天的值班管教就是昨天带枪长进来的狱警,叫吴文卫,工作五年,从警校出来后就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吴文卫身高约一米八,面相平凡,很和气,对犯人也很实在,从不打骂犯人,所以犯人们都私下叫他吴老好。他将枪长分给小队长龙振邦带,一是龙振邦的技术最好,人老了也有耐心,二是龙振邦不仅是小队长,还是这些犯人中的老大,威望很高,可以杜绝老犯人欺压新犯人的事情发生。
他们这一小队的人和二小队、三小队掌管了十台机床,这星期是他们的白班,就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机床分为车床,钻床,铣床,镗床,根据合同的要求加工不同的零配件。枪长望着眼前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再看到各人熟练的操作,将一个个钢块材料加工成各种样式的东西,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要干好这些活,熟练是必须的,还有就是精确的计算,要是出了一点偏差,那就出现了废品。
龙振邦见枪长发愣,便冷着脸说:“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还有,今晚你要是不能做到我要求的事情,哼,老五和老六就会把你作了!”
枪长全身一冷,心里已经急速地开始动心眼,见龙老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可真要让他们动手那还得了?昨晚被一下就弄昏了,现在想想背后还凉嗖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告管教,但是那样一做就是不讲义气,会被人看不起的,怎么办呢?老子小命要紧呀。龙振邦见他眼神转向管教那方,便看透这小子的心思了:“你要是敢跟管教人员打小报告,我保管你现在就死,要不要试试?”
枪长心里在流泪:想不到老子要死在这个监狱里,老子只有八年的刑期,可这帮狗日的都是没指望出去的家伙,老子不想死啊。想着想着,眼泪就开始打转,但心思还在不停地闪动,于是堆起笑容对龙老说:“爷爷,你是我亲爷爷!你看我不拜你做师傅了如何,你放过我吧,我会推拿,手艺很棒的,今晚你先试试,要是还过得去你就放了我,就当放个屁一样,我是屁,我就是屁,不值得你动手!”
龙振邦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胆心鬼,心里却乐开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枪长年纪大了点,要是只有十来岁,那真是块好玉呀。
枪长心里一直打鼓,兢兢业业地跟着龙老学习技术,你别说,这家伙硬是聪明,只要心里专注,学起东西来非常之快,可能一直呆在农村,整天游手好闲的,没做过什么活,但脑子却很能想办法,龙振邦也有些惊异于枪长的学习能力!看一遍,做一次就差不多到位了,有时还能举一反三,将不同的零件调整出来放到龙振邦面前。
龙振邦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非要把这个狗日整出个人形来。
晚上,枪长刚刚从龙老的背上溜下来,累得全身大汗,比在白天干活还累。龙振邦舒服得眼睛都眯上了,监狱里也有人专门从事推拿按摩,但枪长的手很细,甚至有些白嫩,比那些粗糙的大手舒服多了。枪长从龙振邦的反应里知道自己逃过大难了,可是还没松口气,双手就被王大明反剪起来,嘴里被塞了个布团子,鼻子哼哼得非常大声,透出无比的恐惧!杨重嘿嘿阴笑着,解开枪长的裤带,扒下裤子然后端了一盆水,拿出香皂开始抹枪长有些白嫩的屁股,杨重的手慢慢地在枪长的屁股上滑动,枪长双眼睁得很大,但是嘴里发不出声音,鼻子中呼哧哧地喘着粗气,“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
莫非他们当真要杀了老子?可是没多会儿,就有一根木棒毫无留情地捅了进来,好像是拖把。枪长疼得眼泪直冒,塞住的嘴发出唔唔的呼声,但是后面的杨重没有理采,继续着狠劲地推动着拖把。
王大明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杨重已经有点儿喘粗气了。欧阳和两个高材生早就翻过身子开始呼呼大睡,只有赵云煞是有趣地看着这一幕,王大明很温柔地接过杨重手中的拖把,好似很顾及枪长的感受一般,整整一个小,枪长翻着白眼,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全身到处都在滴水,肠子被香皂辣得很痛,但是现在已经麻木了,整个意识都已经麻木了。杨重凑到枪长耳边说:“我取出你嘴里的布,你要是敢乱叫,马上让你死!”
枪长这会儿倒不是有种被侮辱的愤怒,而是被痛得有些发晕,心里并不认为捅屁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被这种跟酷刑似的乱干有点发悚了,万一他们兴奋起来,把老子捅死了呢?点点头,嘴里的布被拿开,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杨重,眼里满是恐惧!但是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地看着枪长。
枪长等身子慢慢地适应了一些,咧着嘴笑得很难看:“你们要捅……也不要强干嘛,我当什么事儿,只要不杀我,这有什!嘶……痛死老子了。”
除了龙振邦,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枪长,要换到别人身上,一解脱还不拼命?龙老开心地笑道:“怎么样?是个人材吧?”
欧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过身来:“唉,世间少有啊,这……还是人吗?”
龙老没有理会欧阳的感叹,开始发布任务:“从明天开始,我正式收陈四清为徒,除了上班时间外,每天早上五点开始训练,五点到七点是大明的,欧阳负责两个小时的文化教学,老三老四拿出你们的所学来,每天两个小时,争取在五年内给我一个优秀的成绩,晚上两个小时的时间交给老七了,睡前时间是杨重的。大家有什么意见?”
赵云疑惑地问:“那老大你呢?”
龙振邦笑道:“我还有上班时间呢。”
枪长莫名其妙地看着龙老,心里没明白怎么不用杀人就被收为弟子了?第一卷入狱
第九章学艺
枪长很痛,他也说不上哪些地方痛,自被鸡奸后的第三天,魔鬼式的训练就开始了,王大明虽然很照顾枪长,但是龙老一直在身边,条件有限,只有先从一般性锻炼开始,王大明的手段很简单,就是要先强化枪长的体魄,第一个早上一百个府合撑,一百个下蹲,两百个仰卧起坐,枪长是搜尽了心思地偷懒,但是王大明就跟机械人一样,规定的时间做不完,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暴打,但打得很有技巧,只有痛,不会伤到哪儿,但那种痛可是枪长的弱肋,心里早把王大明的三姑六婆,姐妹姨娘给干翻了天,但是龙老很赞同,并且还是个不错的帮凶,一见枪长的眼珠子乱转,马上就冲去,手里有根银针,一声不吭就往枪长身上乱扎!那种痛啊,头皮发热,须发直竖,简直就是非人的待遇。
跟欧阳老夫子在一起时最开心,天文地理,历史文学,反正就是听他一味乱吹,但枪长很悚这老头,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个糟老头,可是有种威不可侵的气势,有点像是电影里的革命党人,对欧阳,枪长可是打心眼里不敢乱骂,因为人家是知识分子,还是高级知识分子。教授呀,那可是专教大学生的老师,但是枪长很羞愧,特别是在完成老夫子安排的作业时,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本来他一直在家乡认知识分子自居,但是在老夫子的面前,只有脸红的份了,这很好!欧阳和龙老见枪长对学习文化知识的态度非常高兴。
等枪长一出去,龙老很是隐晦地表示,不能把一些理想主义,道德观念灌输给我们的犯罪天才。那样才是帮了监狱的忙,好好的一个坏人硬是被改造成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良好青年?那不行,万万不行。欧阳也苦笑起来:想不到教育人才竟还要反其道而行,这真是有点难度了,不过也很有挑战性。
跟老三老四学习的时候,枪长想死!那些弯曲的字母就像是枪长他爹的鼻涕,实在是让人恶心坏了,但是龙老对这格外严肃,学习外语可是将来高知识犯罪的基础之一啊,当然对于化学和物理枪长则显出了少有的天赋,让大家都有种在地上找眼珠的振憾!只要说一遍,枪长立即能记住,并且进行简单的计算,谢子明的兴趣陡然就被提起来了,没有知己就培养一个出来嘛。
和赵云在一起就开心多了,赵云讲的全是犯罪事例,然后进行综合评述,哪些地方出了差错,哪些地方露出线索,然后讨论犯罪心理学,以及警方采取的措施,量刑的方式、相关的法律条文等等,枪长开始喜欢上赵云了,因为这跟他差不多的帅哥说出来的事儿,将来可是能好好地大吹一气的,一个讲得起劲,一个学的用心,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可赵云一让枪长把其中的关键写下来时,枪长就犯难了,看来还得多跟欧阳老夫子补补文化才是。
最后是杨重,看起来这是最轻松的,学着练气功,杨重的心法口诀很绕口,再加根本不懂,但是杨重不管这么多,背不出来照例开扁。
枪长觉得其他六人始终还有点人味儿,只有龙振邦这个老狗日的,简直不是人,是他妈妖魔鬼怪,一上班,龙老就把椅子踢开了,让枪长蹲着马步操练作活,那是人受的么?不到两分钟就全身打摆子,汗水流得跟山沟里小溪似的。本来想报告政府龙振邦欺负新犯人,还藏有凶器(银针)但是龙老就像是枪长肚里的蛔虫,一句话就消灭了枪长的幻想:“你要敢打小报告,今晚就让你没气儿。”
非人的折磨随着时间的拉长慢慢习惯,枪长从个性、毅力、韧性都得到了质地提高,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其他犯人的欺负,龙老一律不准枪长打赢,开始跟人单挑,枪长每次都被人打得跪下,始终不敢还手,但是除了龙老外,所有人都很瞧不起这个没卵子的男人。一星期一次,枪长在心里称为这是爱的洗礼,现在那些犯人随便怎么打,枪长已经不会有痛的感觉了,他也奇怪,怎么做了龙老的弟子还被人整得如此惨?后来欧阳不愿意他心思外放,只好告之实情,原来这些都是龙老安排的。枪长一气之下,把找他单挑的压翻在地上狠揍了一次,心里那个得意和快活呀,美得没法说,进监狱以来,从来都是被人揍,现在终于讨回点利息了。但是接着就被几个师傅饱以老拳,打得三四天走路不正常。
两年后,王大明放弃了训练,他的意思是接下来属于枪械部份,没有实物,也没意思。但是龙振邦和杨重接手了,枪长虽然被这几个家伙搞得龙精虎猛的,一身强横的肌肉就像铁块儿一样,再加上每晚跟杨重练气也颇有成效,所以现在要王大明和杨重两人联手才能收拾得下。
每天早上龙振邦只让枪长做一件事情,就是绑死了膝盖部位往上跳,这怎么跳?跌得七荤八素的枪长实在是心里来气,又开始在心理上奸淫龙老的家庭妇女,一个小时的僵尸跳,让如今的枪长也大感吃不消,腰和脚腕简直有些肿痛的意思,要不是一直在蹲马步,指不定便会摔死。杨重则教轻松多了,有两年的气功基础,再加上不断地讲解人体构造,经脉穴道,气走路线,配合一套煞是好看,就像跳舞的太极拳,打完后浑身舒爽!杨重的教学和王大明不同,王大明的是硬功,枪长已经能一掌切断五块砖头,一脚踢裂三块木板,但是杨重这里不行,打什么呢?棉花和纸,能把这两样东西打碎了才叫过关,龙振邦一直都在重复僵尸跳和蹲马步。
赵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枪长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头脑也非常聪明,两人常常变身角色,一个做侦察,一个当贼,当然是口述比赛,开始枪长屡屡落网成擒,后来是赵云被他搞得没辙。最生气的是陈放岚,这外语教了两年,要不是龙振邦一直陪在枪长身边,枪长可能到现在还认不完全字母。谢子明很高兴,他现在将自己的专业——生物化学倾囊相授,枪长真是个理科天才,有时谢子明很遗憾,如果这不是在监狱里,带上枪长做实验,肯定能干出辉煌的成果。但是枪长也不是对科学如此执迷的人,他非常喜欢那有毒化学的东西,特别是什么东西跟什么能产生反应让人中毒,中毒后的解救,以及中了这种毒后有什么反应等等,但这些他都没敢跟谢子明说,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琢磨。
欧阳老夫子也很高兴,看到枪长这么个粗鄙无能的家伙,竟然也能写出《孙子兵法之犯罪应用》和《古代中国犯罪手法》等论文,并且论点准确,用词用字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准,连赵云都摇头说,要是换作他上大学那会儿也甭想整出这种东西。真的是个犯罪天才,欧阳很是感概,要是能导归正途,说不定能大放异彩。赵云可不这么想,他觉得枪长就是一个农民,虽然现在具有了高智商犯罪的本钱,但是本性却不可能干出什么大坏事儿,也正因为他被这种表面现象所蒙蔽,造成了今后的一大人生悲剧。
公元一九九九年,枪长已经入狱五年了,在这五年中,他学的东西是别人要花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掌握的东西,现在龙老也不主动地监督他的学习,这已经成了习惯,枪长现在可以算是307的第一人了,可是他不敢,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他还缺乏那种气势,虽然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七人,但是他没想过要去报负这些家伙,枪长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特别这几年的学习生活,让他彻底的改变了以前的人生观,也增加了视野。
龙老的僵尸跳终于收到了回报,现在枪长膝不弯也能纵起两尺高,要达到三尺还得经历一段苦练,但是枪长不怕吃苦,这是对他最大的改变,还有什么苦比经历的训练厉害?枪长一直没有机会试试自己的轻功,他常常感到脚下就像按了块弹簧,看到两三米高的地方就忍不住想跳,但节制能力也很不是白练的,龙老在这五年的上班时间中,把毕生的犯罪经验全部伟授给了枪长,但一再叮嘱不得告诉外人,他知道枪长有一定的劣根性,就是自夸心理,从两年前就已经没人再打枪长了,一星期一次的洗礼,让动手的人很痛苦,虽然枪长严格的执行龙老的意图,每次都被揍得下跪求饶。
这天早上,枪长照例一个人起床在走道挂上毛巾和纸条,这玩意打了三年还没能打碎,枪长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越是这样,反而激起了他的狠劲儿。闭眼,凝气,身随意动,坠肩,收腹,力往心敛,然后慢慢地开始杨氏太极,一招一式地比划开来,枪长昨晚就觉得气劲有所突破,今天好像信心百倍的样子,脑海里映出毛巾和纸条的位置,手掌直竖,轻轻地摆动几下,没有声音,但是枪长“知道”已经打碎了,还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飘飘洒洒的碎布片和纸屑,龙老来到枪长身边,拍拍他的肩头道:“你跟我来。”
枪长知道龙老肯定有话要说,也不多言,跟着龙老转到了一个阴暗处,龙老沉思了一会儿,先让枪长确定一下是否有人,见枪长点头,龙老才严肃地说:“我之前犯案无数,这所以没被判死刑,是因为我手里有批好东西!我让你在人前装孙子,就是不想你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怀疑我们的人中有暗探子!”
枪长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龙老所说的东西肯定是不可小觑的,但他惊讶的是有人暗探,还是他们七人中的一员,脑子急速地转动起来,眼睛寒光闪闪地盯着龙老问:“你说的是……”
龙老竖起大拇指和食中二指,比了一下,示意枪长不能开口,然后笑道:“他们还真不死心呀,我要是这么好对付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虽然我的功夫没了,可是脑子还管用,你是我的弟子,开始我以为你也是他们派来打探的,但是看到你后,直觉不是。这很奇怪,呵呵,可能也是我们的缘份,临了临了,还让我有了个弟子,这五年来你的表现我确实很高兴。他们的东西你也学得差不多了,你还有三年的刑期,这三年来,我就全力以赴地教你,我最拿手的就是打穴和轻功,轻功你已经掌握了基础,打穴我从明天开始教你,你不是喜欢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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