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搏浪 第 1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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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勇立见这家伙紧张之下,居然能脱口冒出了他们的职业术语,低沉笑骂道:“闭上你的嘴,听我大哥怎么说”。

    柳文翰静静的抽着香烟一言未发,始终听李富玉说完之后才微微一笑。柳文翰知道他的心思,这家伙也算是个标准的见风转舵的小人。

    见识到自己这边的能量之后,一是怕自己继续整治他,二来听他的意思,他和王守强等人还算不上是一伙的,顶多就是有些事情孟庆高让他出面,假他手去办一些事情,算是他们那小圈子的边缘打手。

    不过柳文翰却没有丝毫看不起他的意思,他以前自己经历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艰难,心里知道这些人进入一个大圈子后往往是身不由己。

    当然,如果你洁身自好的话,那些人肯定拿你没办法。老祖先有句话说的好,无欲则刚,可是这也预示着你永远被排除在利益圈子之外,毕竟现在有这种铮铮铁骨的人的不多了。

    想到这里,柳文翰完全象是没自己事情的人,起身拍拍李富玉的肩膀微笑道:“老李,做的不错,事情我都知道了,接下来和他们还和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及时和勇子说”。

    肩膀被对方这么微笑的拍着,说话又那么一团和气,李富玉的骨头登时轻了四两,一脸谄媚的笑容浮现:“柳书记,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到是李勇立在一边急的瞪眼道:“大哥,就这样算啦?这龟孙子无非以为是属于他们公安系统,你这个当书记的管不着他。大哥,不用你出手,我把他弄来,给他上点手段,你还怕他有事情不招?”。

    一旁站立笔直的李富玉一听见弄来上手段几个字,浑身不自禁的轻微打了个寒蝉,他觉得自己搞不好是患有恐惧症了。

    柳文翰蹙眉,眼睛静静的盯着李勇立。没一会,李勇立就讪讪的搓着手,小声嘀咕道:“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柳文翰随意的轻拂了下上衣,轻轻的道:“好了,说到这吧,该知道的都清楚了,今天就这样,都回去吧”。说完,迈步准备开门,手摸到门把上的时候,低低的道:“勇子,我不说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今天告诫李勇立的原因一是李富玉在现场,这人他是不相信的。就如他告诫张晓雅的道理如出一辙,这种人小用可以,该防的时刻一点不能掉以轻心,千里长堤往往就毁于蚁穴。

    虽说不怕他能翻什么大浪,但自己该注意的地方可不能松懈,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规则总要好好遵守。

    其次主要还是上次张震岳给他的敲打。现在自己毕竟已经在政府里担任职务,不在象以前做京城大少那样肆无忌惮,背后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住自己,Qī。shū。ωǎng。可不能不小心送个话把子给别人找机会攻击自己。

    柳文翰编了个理由,从张晓雅那里溜了出来,他是怕在还没想好怎么样对张叔交代之前,万一和小雅两人控制不住,发生点什么暧昧的事情,到时候乐子可就要大条。从小这叔婶两人带他时间比父母亲还多,他不能做伤了两人心的事情。

    刚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柳文翰就接到了胡道宽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交流了估计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放下电话的柳文翰脸色铁青,寒霜满面。

    这孟庆高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居然跟着王守强这纨绔的身后,一而再三的挑衅起自己。

    原本自己考虑不想将节奏放的那么快,看来还真是天不遂人愿,霍世荣到真是好福气,他没怎么动弹,偏偏这几个跳梁小丑硬是要逼自己下手。

    “咚”拳头落在书桌上,放在桌子上的沉重大哥大都不禁颠簸的微微跳动了一下。眼珠子盯着大哥大,柳文翰很想立即将电话给李勇立打过去,让他也给姓孟的这家伙吃点苦头。

    手将大哥大攥的很紧,思绪中一直交替着考虑。如果等以后自己的层次能上升到市级,或省一级,回到京城的时候再碰上这些事情,自己还能将对方绑起来弄到军营里?

    怕是不行,不说以后碰上的对手会有什么样的背景,就算是家里的长辈也不会任自己胡来。其他人还好点,给爷爷知道之后,别说绑别人进军营,怕是首先要关自己的禁闭。

    家里的叔伯长辈都已经是军委高官,见到爷爷冷脸的时候不照样心寒,别说自己这个第三代小字辈。

    柳文翰郁闷的长呼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大哥大:“勇子,你现在身边没人吧?。。。好,听我说,派几个你身边机灵点的人,给我二十四小时将王守强和孟庆高两人盯死,特别是接触生意人,社会上的痞子和女人方面的,一个都不要漏掉”。

    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柳文翰被愤怒充斥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冷冷的一笑:“你们想玩,我就慢慢陪着你们好好的玩”。

    四十六 防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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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乌云密布,微弱的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投洒下来,强劲的台风有若带着呼啸的哨声席卷在半空。

    虽然是白天,可是能见度并不好,豆大的雨点“砰砰”的砸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杜刚已经将车子的刮雨器调到了最高档,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依然没刮干净,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到仿佛水天一色了。

    杜刚现在聚精会神的开着一辆车身上面喷着‘防汛指挥’的三菱越野吉普,正冒着倾盆大雨赶往去许岗乡的路上,平日里轻松的笑脸也变的凝重起来。越接近地点,坑洼的露面越不好行驶,三菱越野一路蹦蹦跳跳的在泥泞的路面上滑行。

    这辆三菱越野是全区唯一的一辆高档越野吉普,还是去年省防汛指挥部统一给全省有重大水患的单位配置的。车上还安装了车载电话,便于遇到紧急事情时联系使用。

    车上坐着柳文翰和范立群,还有一个是水利局的工作人员小方,接近三十岁的年龄。估计是长期坐在办公室没见过这么大*的原因,瘦条脸上一付可怜巴巴的惨白。

    鉴于今天水位升高到历史罕见的程度,前段时间召开了全区总动员大会,从全区各个部门抽调四十五岁以下身体健康的男子,几人一组驻扎到防汛前线。

    用柳文翰在动员会上所说的原话,大家要齐心协力共抗洪灾。霍世荣更是在最后总结时用拳头擂桌子喊道:“这次防汛抗洪中,若有任何同志消极怠工,或是临危惧险不能坚持在一线工作岗位上,只要发现立即一撸到底,没有任何情面好讲”。

    到了离湖边不远的地方,车子停在了一栋平房门口,这是许岗乡每次洪水受涝最重的地区,也是最危险的堤段。几个人从车中刚下来,呼啸的劲风吹的他们穿在身上的雨衣飘起,人站立都觉得有些困难,柳文翰适时的将范立群胳膊拉了一把,一同走进了房屋里。

    许岗乡的副乡长冯潮生带领几个工作人员正坐在屋里喝着小酒,桌子上简单的两个卤味,还有一小袋奶油花生米。看见柳文翰等人进来,赶忙站起身打招呼。几人稍事寒暄,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来的椅子纷纷坐下。

    “老冯,你要注意身体,不能和小年青一样拼命啊”,柳文翰亲热的说着话,拿出香烟给在场的工作人员散发。

    现在他们来到的原本是老百姓的住房,湖水上涨之后,已经家家户户动员全部向后方撤离,安排在一些停课的学校里。

    柳文翰还很人性化的给各个沿湖前线观察点年龄偏大的男同志批了几箱酒,主要是考虑到气候潮湿寒冷的缘故,还一再开玩笑的告诉大家别喝多了,到时候洪水上来醉倒在水里可就得不偿失了。

    个别职务和董胜利相近的同志插嘴开玩笑道:“老董,你这个‘酒仙’特别要记住柳书记的话”,引得当时在场的众人一片大笑。

    四十多岁的冯潮生紫色健朗的脸盘爽朗大笑道:“感谢柳书记关心,你放心,我名字叫潮生,就是在潮水中出生的,这点风浪吓不倒我,到是有些小年轻人多的地方,你要去看看,我怕他们还不如我们哩”。

    柳文翰将手掌轻拍了下冯潮生的胳膊,眼中一片赞许的目光:“老冯,有你这样的同志在一线,我放心不少啊”。

    和大家随意聊了几句,看望了一下众人的生活安排,柳文翰对冯潮生道:“老冯,派个人带我去湖边看看”。

    冯潮生爽快的道:“还是我陪你去”。柳文翰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时候不是说谦虚话的时间。

    共产党的干部没事的时候,哪怕有些这样那样的小缺点都不怕,真碰上大事情的时刻,必须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顶上去。此刻要是谁敢拖后腿的话,柳文翰不介意将刀把子举高将他拿下。

    柳文翰照顾的将范立群留在屋里,只带了冯潮生和许岗乡的一名普通干部,小伙子年龄只有二十六七岁,身体长的很魁梧。几人穿着雨衣来到湖边的时候看见已经有少量洪水漫到低洼的地方,好在上面有大石和沙袋阻挡,一时还没有大事。

    雨水这时到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但湖边的风势却更强劲,吹的身上的雨衣都横飘起来,根本挡不住雨势,几人的身上象是落汤鸡一样全部湿透。

    重新回到屋里的柳文翰没有在多耽误时间,握住冯潮生双手叮嘱道:“老冯,现在的局势很不乐观啊。你带领同志们在这里,既要随时观察水情,千万更要当心你们自己的人身安全,奇…书…网要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随时注意观测,洪水上来的太快,不要将你们自己陷在水里,情况万一紧急,就带领同志们后撤,我希望大家全都安全的度过这次洪灾”。

    接连好多天的时间,柳文翰都巡视在前沿的各个观察点上,看望大家的生活,给众人关心鼓励,半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往三人沙发上倒头就睡着了。

    自从暴雨倾盆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回过家,一直在办公室里睡沙发。好在区里准备的物资充分,被子什么的生活用具一样都不缺,要睡着的时候他嘴里还小声嘟噜着:“这个贼老天,雨下不完了。。。”。

    半夜二三点的时候,柳文翰在睡梦中隐约被办公室刺耳的电话铃声给惊醒。他一骨碌坐起来摸到电话“喂,柳书记吗?我是世荣啊”,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刚睡醒的柳文翰一愣,惊疑问道:“霍书记?”

    “柳书记,我不是霍书记,我是区土地局的小吕,吕世荣啊”

    “奥,小吕,怎么说?”。

    “柳书记,我们外圩这里出现了溃堤垮塌,部队上的官兵已经赶过来了”。电话中传来吕世荣焦急的声音。

    “什么?溃堤?你们是管哪一段的?负责人是谁?他人呢?”。柳文翰惊的一口气连着问了几个问题。这个土地局的人,名字他没印象,肯定不是负责的。按说每一段都有一个各单位的领导在现场,打电话给自己也应该是负责人打。

    “柳书记,我们这里是上虞圩,是交通局沈局长负责的,我到现在没看见他,就急着给你打电话汇报了”。

    “好,知道了,我尽快赶来,你和同志们注意安全”。柳文翰匆匆说完,抓起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出门叫上旁边办公室的杜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上虞圩。

    赶过去的路上还看见很多解放军官兵的一辆辆军用卡车也在路上和他们的车辆赛跑。

    四十七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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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又赶了一段,路边碰上有五,六个人在拼命向他的车辆招手,借着三菱越野雪亮的前灯,柳文翰认识是区里的干部,立刻让杜刚将车停住。

    “柳书记,您不要过去了,上虞圩那段已经垮塌掉,现在洪水已经从外圩涌进內圩,我们都是刚刚撤出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急快说道,还顺手抹着脸上的雨水。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吕世荣在不在?”,柳文翰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柳书记,我是吕世荣”,一个圆圆胖脸的三十多岁人应声道。

    柳文翰点点头:“前方还有群众没撤出来的吗?我们的同志还有没有?负责你们这一段的沈局长人在哪里?”

    “柳书记,群众已经全部转移走了,有个别老人一开始不愿意离开家里,我们都派专人守护,洪水刚一上来,我们就把老人也转移了。我们几个是最后离开的”。

    柳文翰欣慰的点头道:“那沈局长呢?”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柳文翰怒道:“这是什么时候了,啊?以为我是在和你们喝酒聊天?快说”。

    柳文翰的声音说到后面已经象是在吼叫,连一旁擦肩而过的战士们都不禁转头看向他们几个人这里。几个工作人员被吓得浑身一颤,还是吕世荣结巴的道:“沈,沈局长,好象是家里有人生病,他赶回去了”。

    柳文翰气的用手指头指着几人道:“那你们怎么不早说?现在才跟我提起,他沈良才不想干这个局长,你们也不要工作了是不是?你们。。。好好,赶快都撤到后面去,”

    这时,杜刚从车内将头伸出来大喊道:“柳书记,电话”。

    柳文翰来不及管这几人,急匆匆的跑到车里,拿起车上的电话:“喂,我是柳文翰”。

    “柳书记,我是区水利局小张,刚才接到许岗乡那里的电话,那边的圩也破了”。话筒里传来小张有些暗哑的嗓音。

    柳文翰心中已经有一些思想准备,许岗乡那边的堤圩比上虞圩这边的情况还要差一些,这里已经破圩,那边肯定也是迟早的事情。在来上虞圩的路上他就一直拨打那边的电话,只不过一直没打通。

    “小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人员各方面都安全吗?”

    “柳书记,这次准备充分,群众已经全部安全转移了,只是刚才接到那边电话的时候,说是我们区几个工作人员还没撤回来,估计现在差不多撤到后面了吧?但我这里还没收到讯息”。

    默默放下电话,柳文翰不自觉的心里抽紧,不会这么巧合吧?前几天还嘱咐冯潮生几人要注意安全,现在就有事情了?

    不会,不会的,老冯一辈子生长在巢湖边,喝着巢湖水长大,这一望无际的湖泊就象他的母亲一样养育了他,哪有母亲将自己儿子害死的道理。再说,即使出现一点险情,凭他的水性应该不是问题。

    柳文翰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直到杜刚叫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柳书记,柳书记,现在我们到哪里?”

    “哦,现在去许岗乡,我过去看看”,柳文翰回过神之后,又伸头对着车下的几人道:“小吕,你们几个快上车,大家挤一挤,到后面安置点休息待命”。

    深夜的车速开不起来,等车子到达许岗乡安置点的时候,天已经朦胧的有一些亮了。天在要亮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正是人睡眠最沉的时刻,安置点静悄悄的,不少房间的灯光却都亮着。这是防汛指挥部统一要求,怕晚上有突发事情发生,要求大家开灯睡觉。

    安置点的值班室里有两个人无聊的在看小说,看见柳文翰进来,立即起身招呼“柳书记来啦”。

    “嘘”柳文翰食指比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惊扰了大家休息。几人刚坐下,柳文翰就问道:“现在怎么样,人员全部回来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黯然道:“柳书记,大部分人都回来了,就冯乡长带着小夏还没有回来”。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派出去的人回来怎么说?”柳文翰一脸焦急的问道。

    “派出去找冯乡长他们的第一批人已经回来了,没有找到,现在第二批人又已经去了。可是柳书记,那边的房子都已经冲垮了,水域大不说,夜深天黑的极为难找”。

    柳文翰心慢慢沉到谷底,默默的拿出香烟,自己抽出一颗,将整包的香烟往这两人手上一塞,示意他们自己拿,也没管他们,低头在那里一个人闷抽烟。

    两人狐疑的彼此看了看,还是静立在一侧的杜刚知道柳文翰的习惯。蹑手蹑脚的轻声走到两人旁边,向这两个工作人员焦急的做着鬼脸,手在半空中轻轻挥动了几次,示意两人到旁边去,不要打扰书记。

    柳文翰一直坐在那里等候,什么时候他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音将他惊醒,他才看见霍世荣,夏传田带着区里的几个人在他身边。

    霍世荣见他被吵醒,笑着道:“文翰书记,辛苦了,还是被我们将你给吵醒”。

    柳文翰猛然站立起来,却因为整夜都蜷缩着腿,站起身时差点一个趔趄歪倒。自己迅速站好,摆手阻止了准备搀扶他的工作人员,一边揉着腿急声道“老冯他们找到了吗?”

    刚才还面对他微笑的霍世荣,脸上的笑容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的轻微摇了摇头。

    柳文翰看看天已经亮了,吩咐旁边的工作人员道:“准备好物品,派两个人水性好的跟我一起去找”。

    霍世荣等人慌忙阻止,开玩笑,现在冯乡长两人还下落不明,你个区委副书记要万一再出点事情,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柳文翰没有和众人拉扯,静静的看着霍世荣,恳切的道:“霍书记,我是这次的防汛指挥长,老冯他们等于是我带的兵,他们要真出了事情,他这心里一辈子都会不安。我带的兵,我自己就要对他们负责,我要没去找他们这一趟,以后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旁边众人给他讲的眼眶都湿润了,在场的还有几个负责安置的女同志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霍世荣犹豫半晌,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一是不要往前方水域太深入了,二是情况假如危急要赶快的撤回来,我们区里在这场水灾中经受不了损失太多的干部,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

    两人手掌紧紧相握,用力抖动了几次。霍世荣安排四个水性好的年青人跟随他,临出发时还再三叮嘱那几个人一定要保护好柳书记的安全。只要感觉情况不对,不要理睬柳书记,绑都要给我把他人绑回来。

    柳文翰几人坐着部队官兵携带的冲锋舟在那片水域绕了很久,前几天来的那栋房子已经找不到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不时的看见被水淹没的树梢。

    冲锋舟开进內圩才见到很多树木半截的泡在水里,很多的蛇在他们身边游过,这时候的蛇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自顾的找着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拼命的游过去。

    柳文翰想将冲锋舟开进树林,可被众人阻止,说是现在里面情况很复杂,小船进去极大可能被挂住,到时候就要陷在里面。

    柳文翰没办法,只能让冲锋舟一圈圈的绕着树林打转。冲锋舟身后拖起一条银带似的浪花周而复始的翻滚着圈起又重合。

    四十八 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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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天过去,据小夏死里逃生回来之后说,大水上来两人就被冲散开,他是用皮带将自己绑在树上,熬了四天才被后来赶去的官兵发现给救出来。

    冯潮生一直活不见人,被暂定为失踪人员。其实那么多天过去之后,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失踪人员的含义。霍世荣带领区委区政府领导分批去冯潮生的家里进行了慰问。

    冯潮生的老婆王兰英是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常年的农活让她四十多岁就显得一丝衰老。相貌到还不错,眉目中能看的出年轻时候也是个清秀女子。

    老冯当时在农村结婚早,家里有个女儿冯青梅已经在上高一,年龄已经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长的和他妈妈酷似,小小年纪到是出落的青葱水嫩。

    从家里摆设上明显看得出家庭负担有点重,除了堂屋摆放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屋角那老式的双筒手动洗衣机却像摆设,主人都没有舍得用,其他再没见到别的家用电器。

    原本和合满满的一家现在已经哭成一团。霍世荣将区里带来的慰问金,救济款和组织区里所属干部职工的捐款塞到王兰英手里的时候,她刚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就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乡里,村里的几个女干部在一旁陪她抹着眼泪安慰着,霍世荣他们看看这个情况也说不下去话,只好叹口气转身带领大伙离开。

    柳文翰在区里组织的捐款中只是按照统一的标准给了三十块钱,背后又单独让杜刚开车带着罗倩倩一起去了冯潮生家里一趟。

    当把两千块钱递给王兰英的时候,她死活不要,最后柳文翰急的没办法,拿孩子说事,让这孩子管自己叫叔叔,王兰英最后才勉强同意收下钱,转身却让冯青梅给他磕头,急的柳文翰一头汗,他和罗倩倩两人都没拉住王兰英的执拗,最后还是遂了王兰英让冯青梅鞠躬行了礼才作罢。

    望着面前已经是窈窕清秀的冯青梅,柳文翰心里酸酸的尽是自责,罗倩倩却已经一旁哭成了个泪人。

    若是自己考虑的再周详点,这个家庭现在应该还象以前那般欢声笑语吧。冯青梅这女孩懂事的在一旁默默安慰妈妈。黑漆灵动的眼珠却似好奇羡慕的偷偷打量柳文翰和罗倩倩。

    柳文翰自怨自艾的脑海里思绪复杂的看着这孤儿寡母。从许岗乡那里侧面打听到,老冯原先在乡里为人做事有些刚直,抵制一些事情的时候很是得罪到一帮人,乡里好事的人称他为‘冯包公’,就怕他这一离开,会给这留下的母女两造成伤害。

    况且青梅这女孩已经上高一,过几年面对的是高考升学,在这样的环境里,到时可能会受到影响。老冯虽说是组织安排防汛出的事情,但毕竟是跟着自己这个指挥长后面做事,自己于情于理也要帮助这留下的孤儿寡母,一是要对得起老冯,二也不能让跟随自己的众人寒了心不是。

    有心想将母女两接到市里居住,人言可畏不说,自己也觉得别扭,自己住的那个地方要是安上这母女,看上去象什么话?再说人家母女愿不愿意还不知道。

    安排其他地方?自己还一时真想不到合适的地点,考虑良久,暂时只能作罢,等以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再说吧。

    临走的时候,趁着罗倩倩和王兰英手拉手叙话时,柳文翰将一张写满自己联系方式的纸张悄悄交给了冯青梅,并一再嘱咐她收藏好,要是家里碰上事情尽快给自己打电话。

    看见冯青梅精灵般颖悟的点头将纸条收好,柳文翰欣慰的揉揉对方的脑袋瓜子,浑没注意女孩青涩秀气的面庞上那一抹羞红。

    没给王兰英的原因是看出这女人有些执拗的个性,人穷却是挺有骨气的那一类坚强女人,怕她遇见困难就是自己咬牙坚持,也不会知会自己一声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洪水在逐渐稳定基础上已经慢慢退却。柳文翰依然天天忙的昏天暗地,水患前沿的灾区和各个安置点随时可见他的身影。

    吃饭时候也经常是杜刚用饭盒盛来,端着饭盒经常追着他跑。有时看见他的人了,杜刚转身急忙去给他端饭,可回到原地时,他却一转眼又能跑到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原先标准的小白脸逐渐变得有些蜡黄,面颊也清瘦一圈,罗倩倩这段时间也是偶尔才能遇见他,见到他一次眼眶就湿湿的泛红。柳文翰只是朝她微微笑笑,趁人不注意之时轻拍她的肩膀,转身又投入到救灾大军的洪流中。

    区,乡,村几级的工作人员一开始还纷纷来劝他休息,要注意身体之类的。看他眼珠通红泛着血丝盯住自己时,众人都害怕的不敢言语。到最后还是霍世荣亲自赶来,绑架似的硬是拖着他回家休息,才算制止了他这种近似自虐的工作方式。

    夜幕降临,卧室里的闷热被空调凉风逐渐吹散,柳文翰用热水冲过澡,烦躁的坐在床上拿着电视机遥控器不停的捏换着转换频道。

    罗倩倩穿一件蓝色的碎花小裙,默默的依偎在他身边。知道他近期心情不好,早想来陪他散散心舒缓一下他心中的郁闷,可他却像着了魔似的玩命工作,有时一连好多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碎花小裙柔软的面料贴在罗倩倩曲线玲珑的娇躯上,更显得她身材的凹凸有致,白白嫩嫩的小脚趾偶尔在他的脚面上轻滑一道痕迹,精致打扮的娇艳脸庞贴着他的胸膛。柳文翰依然一付老僧入定似的,眼珠直愣愣的盯着电视屏幕。

    罗倩倩就有些泄气,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让他快乐起来。以往见到自己一脸嬉笑的柳文翰似乎对她的青春酮体提不起丝毫兴趣。

    “叮铃铃”床头柜子上电话突然响起,柳文翰眉头轻皱,无精打采的嘟噜道:“这是谁啊,晚上也不安生”。

    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中传来李勇立兴奋的声音:“大哥,我勇子。上次李富玉告诉我姓孟的好象和一个开歌舞厅的女人关系比较暧昧,我们到现在才摸到线索。这家伙是干刑警出身,给你下了几次绊子之后,自己估计也做贼心虚,好象对我们有些防备,这段时间一直没发现和那女人联系,这次终于给我们钓上了。。。”。

    “盯紧他,到时你不要出手,让建军找个理由就行”。

    “大哥,你怎么了?没事情吧?”电话里李勇立听柳文翰说话一付清淡的语气,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这阵子一直在防汛,有点累”。

    放下电话的柳文翰,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遥控器。罗倩倩却伸出葱玉般细嫩的小手迅即的将遥控器抢先拿起来,柳文翰眉头轻蹙道:“给我”。语气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罗倩倩一心想安慰他,却不想对方用这样冰冷的口气说话。委屈之下也不说话,小嘴撅着,丹凤眼恨恨的看着柳文翰。

    柳文翰见她不将遥控器给自己,转头瞟了她一眼,却见对方妩媚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似委屈恼怒,但眼底尽是一片关切温情。心里立时就觉得一软,对方关心自己心情不好,好心安慰自己,自己还对她冷淡。说起来自己还用她小女人迁就,可不是太也没风度了?

    看见罗倩倩委屈的小模样,强颜装作呵呵一笑,伸手将娇躯搂入怀中,食指故意轻佻她尖尖的下巴,道:“呀,惹到罗主任生气了?真该死,来,笑一个给本书记看看”。

    “扑哧”,罗倩倩忍不住轻笑起来,俏脸羞红的道:“下流,终于给我看见你小色狼的面目了吧”。

    逐渐放开心胸的柳文翰,伸手捂住她坚挺的玉峰调笑道:“上流的在这儿呢”。罗倩倩笑着乱扭娇躯挣扎不休,两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四十九 金沙滩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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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翰和罗倩倩在卧室里蜜里调油之时,在清合市区的另一个角落,一家名叫‘金沙滩’的夜总会里却是红红火火,纸醉金迷。

    招牌说是夜总会,其实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典型的歌舞厅。一楼是大厅,中间位置有一个不算大的舞池可以给客人偶尔兴趣上来之后跳上一曲,小型舞台上有卡拉OK设备,面对的投影屏幕。有的客人喝酒之余会来嚎上几嗓子,虽然大都唱腔跑调,到也乐此不疲。

    沿着大厅拐角一道狭窄的扶梯上到二楼,那十几个小包厢,这才是夜总会老板的经济来源。只要生意正常,一天弄个两千大块不成问题。按照现在的年代,可说是一笔巨额资金。这行业也是那些社会上混的有些头脸的痞子们钟爱的一行职业。

    当然,有收入就要有投入。收入越大,投入也就越高,是绝对成正比的。吃这行‘偏门’饭的,谁都是眼珠子雪亮的人,工商税务一个都不能得罪,连武警消防都要伺候好,要不隔三差五的来检查,说你有火灾安全隐患,让你停业整顿。直到他们说可以开业的时候,开舞厅的早就亏的一屁股债了。

    要说和这行业挂钩最紧密的非公安系统莫属,派出所,刑警队,治安科,就是防暴大队有时也会来插上一脚。这些人在老板的眼中全是大爷,一个不敢得罪。

    话说回来,你要有个相当好的朋友能在公安圈子里混的够扎实,自是不用怕他们,只要这朋友拜会一圈下来,自是能让你的生意做的消停,赚的满意。

    你说要靠客人们喝几瓶酒,唱几首歌顶天了只能维持日常开销,老板们赚钱的法子自是全在小包厢里。

    金沙滩二楼一上楼有一个包厢,里面正常的,每天有大约二十个左右的年轻女孩在里面嬉笑,打牌,消磨时光,个个穿着老板要求的裸露的服装,脸上也涂抹的个个妖艳无比。

    靠里间有个经理室,金沙滩老板,社会上朋友诨名人称‘癞子’,正和老婆‘小狐狸’两人靠在沙发上聊着。

    “姓孟的那家伙还在和小红,雅兰玩‘双飞’?,他妈的,好本事啊,看来这家伙对你也不是那么专情嘛”。嘴角歪叼着一支烟,癞子说话语气里泛着一股酸味。

    癞子的诨名主要是说他和人结仇,缠上了就不放,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的才罢休。别看这家伙长的干瘦一把,其貌不扬的,在清合市北区这一带,社会上的混子基本都知道有这一号人物。

    俗话说赖汉配娇妻,这癞子找的老婆,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妖艳的媚女角色。不说那樱桃小口微噘媚人心惑,单是那勾魂媚眼向你这么一抛,你肯定心跳加速。这家金沙滩夜总会日常的打理就是小狐狸,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个凡角。

    这会,小狐狸听到癞子酸溜溜这么一说,登时俏眼一瞪,崩脆的道:“你现在说我?老娘我容易吗?不是为你这‘挨枪子’的,我至于和这家伙在一起?你前两年砍人犯事,老娘一个女人有屁本事捞你出来,还不是指着身子上的肉喂这些个狼。再说了,你这两年玩的少了?我这的几个刚进来的雏,你哪个没开过荤?你当老娘天天在这里当掌柜,眼睛都瞎了不成?”。

    癞子嘿嘿干笑几声,装作潇洒的耸耸肩膀,伸手将茶几上高脚杯端起,里面的红酒瞬间流入了他的喉咙。癞子啧啧嘴道:“他妈的有钱人怎么都喜欢喝这破玩意?酸不拉唧的一点味没有,哪有弄个二锅头对瓶吹的爽”。

    自我掩饰的说了一句,低头的瞬间眼眸中却寒光一闪。要说自己千娇百媚的老婆被人玩,他不在乎的话,那他就不是癞子了。

    可他暂时两手空空,就靠老婆这夜总会维持着,他现在和孟庆高闹翻后,别说钱没有着落,他身上的案底就够整他一壶。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没盖住咚咚的一连串迅快的上楼梯脚步声,小狐狸秀眉一蹙:“又是你那帮狐朋狗友找你来了”。

    癞子经常有一大帮子社会上的混子来找他,小狐狸自是看的烦心。癞子和这帮家伙天天混在一起,除了出事情,没别的好事,有时也好数落癞子几句。

    时间稍过刹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长串沉闷的“咚咚咚”的声音,那。。。那声音象是在踹门。紧接着伴随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女人尖叫声,男人怒喊声,叱喝声。

    癞子和小狐狸两人在经理室中一愣,两人面面相觑。小狐狸突然怒气冲天的道:“癞子,你看看,你这帮朋友想翻天啊,把老娘的客人都吓跑了,咱们两人是不是要等着喝西北风?”。

    癞子这时也火冒三丈的“嗖”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这帮兔崽子,玩的大发了点吧,老子去教训教训他们”。

    手刚摸到门把,还没来得及将球形锁转开,“砰”的一脚,房间的三合板木门被一脚踹开,差点没将那门踹的粉碎。

    “你们他妈的想造反啊,今天不给你们颜色瞧瞧,还翻天。。。了”。癞子一肚子火气,根本没看清楚门外是什么人,张嘴就骂。

    等到发现是两个二十多岁穿警服的警察,登时愣住,说话到后面也是张嘴结舌,语调越来越轻,己不可闻了。

    身后的小狐狸反应很快,脸上刚露出惊诧的神色,转瞬就消失无踪。笑脸媚意盈盈的迎上前道:“误会,误会,这两位小兄弟是这片派出所新来的吧?我们这家夜总会是规矩经营,分局的各位领导也常来捧场的”。

    两个年轻警察都只有二十六七岁,身高将近一米八,看上去都是一脸冷酷的样子。其中一人严厉的冷叱一声:“别废话,坐下”。

    小狐狸正蛇腰轻摆的往这两人面前凑,被警察一声冷叱,吓得浑身一抖。半是惊吓半是装作的纤手连连抚胸,娇声道:“干嘛呀,大家都是在这一片讨饭吃的,以后不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看见癞子脖子耿耿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两个警察没多说话,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将癞子肩膀用力一推,“癞子,老实点,我们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别说那些没用的”。

    小狐狸这下懵了,一脸狐疑的看着癞子,话音里有一丝哭意:“癞子,你又犯什么事情了?你还让老娘活不?”

    俗话说的好,久病成良医。癞子三天两头和公安机关打交道,连带着小狐狸都大约知道些公安局里各个部门的机构设置。她知道市局刑警支队一般是负责全市大案,要案的部门。一般小案子,下面的分局刑警队就处理了,让市局刑警支队插手的事情,估计是小不了。

    癞子一脸无辜的嚅嚅道:“没,我没啊,这阵子我没出大事情啊”。

    小狐狸哭泣连连道:“你还骗,到这时候了,警察都堵上门了你还在骗我,我的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五十章 鸳鸯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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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沙滩的五号包厢门上,一块黑底装饰板上写着硕大的‘鸳鸯戏水’四个金字,正好将一块不大的玻璃给封上。这还是小狐狸的奇思妙想,公安部门要求娱乐场所包厢门上必须有玻璃,行,老娘就搞块玻璃装上,我再给你在玻璃上加个牌子,这总行了吧。

    胡建军带着手下一脚踹开门的时候,孟庆高正舔着一位十几岁小姑娘的下身部位,另一位姑娘也在给他做同样的服务。

    孟大队长估计正是兴致高昂的瞬间,被胡建军正好进来打断。当那给他服务的姑娘惊愕的刚将嘴巴从他下体离开,孟庆高脸憋的涨紫了拼命想克制住,却抑制不住的喷发起来,弄的身边两个小姑娘一头一脸都是。

    胡建军身边一个貌似白面书生般的警察,手里握着的照相机捕捉到了这精彩瞬间,一连接的“咔嚓,咔嚓”声,加上闪光灯的耀眼,让孟庆高愣怔当场一时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门口进来的几个警察。

    胡建军大声笑着鼓掌道:“漂亮,太精彩了,孟队,你这身子板,行啊。哈哈”。

    嘴巴愣愣张开老大,半晌,猛然回神的孟庆高可怜哀求道:“是,是胡队?怎么是你?放兄弟一马,怎么样?”。

    孟庆高这老奸巨滑的家伙从上次胡建军去找李富玉的时候,就隐隐知道对方和柳文翰有一些关系,但他查了一段时间,却不得而知两人到底有怎样的联系。

    但知道现在给人家将自己摆了一道,这时候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柳文翰和胡建军两人中间的关系,假作哀求的想蒙混过关再说。

    胡建军没有理睬他,嘴上依然啧啧有声:“孟队,这两小姑娘看上去都还没到十四岁吧?你老也真狠的下心,辣手摧花啊。啧啧”。

    旁边那白面书生般的警察,好象胶卷不要钱似的,手指头拼命的按着照相机快门,就这一会,已经把一卷胶卷用完了,朝胡建军炫耀似的扬扬手中的照相机,嘴中学着胡建军道:“啧啧,胡队,你看看,这包厢名字起的,鸳鸯戏水,够淫的啊”。

    “胡队,你到底想怎么样?”孟庆高看对方不理自己的茬,隐约知道有些坏事,这说明对方很可能也知道,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这样的话,对方是不会饶过自己的。

    心急如焚,有些气急败坏的孟庆高喊叫道:“胡建军,你这是越权,这不是你们刑警支队该管的事情,要查娱乐场所也是治安支队来,你是狭私怨报私仇,我要向上级反应你”。

    胡建军慢条斯理的对手下道:“给这几个人渣穿上衣服,太难看了”。

    说完又恢复老样子道:“啧啧,我说孟队,你老刚才射的啥玩意?不会?(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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