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际械目刂迫ǎ闳衔颐腔崛媚阋恢卑踩坏囟阍谡饫锫穑俊被耙粑绰洌谋ㄉ痛油ǖ栏鞔ο炱稹?br />
血枭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走到电脑前,把今天的实验数据也存到了自己惯用的虚拟网盘中,然后一拳打穿机箱,把硬盘撤出来,捏碎。
他颇为惋惜地最后瞥了一眼那些刑具和实验器材,至于那些随意堆放在地上的大堆现金,他连看都不看。
此时,海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膝盖,这地方被淹没的速度极快,得尽快赶去附近的出口。
当血枭爬上某处的攀梯时,那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也不知这说话的人究竟身在何处,难道他还泡在淹水的通道中?
“血枭,拒绝我是很愚蠢的,失去倒影都市的庇护,现在的威尼斯,已没有了你的藏身之地,我根本不必出手,你就会死在那些帝国走狗的手中。永别了,异教徒。”
第十五章血洗
血枭刚回到地面上,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周围就有十几个端着枪的把他给围起来了。
他运气也背,正好有两队巡逻的人在此路过,一队是HL的人,另一队是守备军。这大晚上的,又是宵禁期间,空无一人的街上突然冒出一个身高近两米,长得像动作片影星的壮汉,不抓你还有天理吗?
“举起你的双手,转过来。”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士兵们与血枭的距离已不足十米。
其中一支巡逻小队的士官已经打开了别在肩带上的通讯器,试图与上级取得联系,但突然,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勒住,说不出半个字来。其余士兵几乎也在同时遭遇了相同的状况,他们的双脚离地,身体不由自主得被一股力量提起,高速飞了出去,消失在夜空中。
顷刻间,这条街上,以及附近的区域,已经空无一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血枭笑了,笑声越来越大,透着狂热与亢奋。
天空中,一个踩着纸的人缓缓落下,开口便道:“终于出来了吗。”
“看来你想打第二回合。”血枭道。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纸侠回道:“反正那些碍事的人我也已经请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虽然方式比较粗暴,但我还是救了他们。”
血枭道:“我当然有时间……真没想到距离上次交手才一个多月,你竟然又变强了,为以示敬意,我就痛快地把你宰了吧。”
纸侠不再多言,抬手一挥,一轮巨大的纸刃斩向血枭,势如疾风。血枭本想用单手接下,谁知那锋锐的纸刃竟在飞到自己面前时自己化散为普通的纸张。
但此刻,血枭的本能却让他觉得事有蹊跷,果然,那些柔软的纸快速吸附到了他的身上,把他从头到脚包得像个木乃伊一般。
“一味追求破坏力是赢不了你的,但我的能力,可以有无数的变化,仅凭这点,你这种只靠蛮力的人就无法抗衡。”纸侠一边说着,吸附在血枭身上的纸便越来越厚实。
坚硬的钢铁可以被挣裂,但这种紧贴皮肤的薄纸,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血枭的呼吸开始困难,视觉和听力受限,行动也被束缚,变得缓慢。
纸侠在手中凝聚起一支尖锐的纸锥,瞄准了血枭的额头,“结束了。”纸锥疾射而出,血枭却还站在原地未动。
突然,血枭伸出了手,他竟然稳稳接住了那支夺命的利锥,然后隔着纸,发出了嗡嗡的笑声。
一声虎吼,覆盖他全身的白纸皆被震碎,他手中握着的纸锥也被轻易折断:“刚才有这么一瞬间,你觉得已经赢了是吗?”
纸侠惊道:“你竟能挣脱这种束缚……”
“我当然可以,我只是适当表演一下,看看猎物的反应,这是很有趣的一部分。”血枭道:“你确实变强了一些,但你已经不是一个月前我遇见的那个人了,是你灵魂深处的阴暗面使你更强,可这同时,也会成为我的力量。”他挥起一拳,拳风擦着纸侠的右耳掠过,击中了其身后远处的建筑物,那墙壁上被轰出了巨大的蛛网状裂痕。
“明白了没有?此时此刻,我们的差距,比起上一次,反而更巨大。”血枭向前逼近;“你改变战术也好,去抽几包大麻再来和我打也行,但结果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次是在人口密集的城里,不是在海面上,你这种人来五个我都可以对付。”
血枭举起拳头,朝着呆若木鸡的纸侠头部打去,准备结束这无趣的“第二回合”,未曾想,此时侧面忽然杀来一人,飞起一脚直指他的颈部。
血枭只好用原本准备打向纸侠的右拳去挡这一腿,他很轻松地用手掌接住了对方的脚,紧接着一探手,抓着来袭者的脚脖子就将其甩了出去,跟抛链球差不多。
法鲁这次没有被直接秒杀,他在空中调整身形,轻盈地踏了几脚周边建筑的墙,重新落回了地上。
“哦,是你啊,原来你的能力是这样的东西吗……上次用拳头朝我冲过来是脑子坏了吗?”血枭转身朝法鲁问道,丝毫不介意在他背后一米不到的地方,站着纸侠这个强级能力者。
“上次是对你的实力估计不足,我承认是失算。”法鲁回道。
血枭哼了声:“难道你认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有用吗?”他用拇指点了点自己身后:“既然来了,你和他都得死。”
嘶嘶几声,血枭背后突然喷出大量鲜血,原以为已经丧失战斗意志的纸侠,这时却是忽然发难,一对纸翼护在身前,那些锯齿状的“羽毛”如刀一般割向了血枭。
血枭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惊讶,他的反应只是快速向前移动了几步,正好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回身又是一拳冲击,之前的一击是他故意打偏,但这次,却是纸侠自己避开了。
“呵呵呵……继续啊,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那嗜血的战意,再多一些,让我感受一下。”血枭的背上血流如注,可他竟还笑着对正在攀升的纸侠说话。
纸侠飞到空中,狂喝一声,城中的大量纸张聚集了过来,在空中汇成一团雾状,然后由整化碎,变成了无数纸蝗虫,每一只虫子的身上,还生有许多小的尖刺。
黑夜中,这恐怖的景象宛若是末日一般。
在纸侠的操控下,那些纸的坚硬度堪比钢铁,纸蝗虫群从天而降,所过之处,连建筑物都被蚕食殆尽,法鲁已退到远处,但血枭仍然不动,立于那虫群风暴的中央,任由这攻击撕扯自己的身体。
几分钟后,这灾难终于停止,整片区域被毁得面目全非,台风过境也不过如此了。
刚才黑压压的虫群彻底将血枭掩埋在其中,那时起他就不见了,这时,漫天的纸蝗虫重新化为碎纸落地,却也不见其踪影。
法鲁估计血枭已经粉碎成几千万片碎肉碎骨夹在纸里灰飞烟灭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纸侠也降落下来,站定时有些摇摇欲坠。
“干的太好了,奈斯警官,我想没有人能在这种攻击下生还,你这次立了大功了。”法鲁走上前去想扶纸侠一把。
谁知此刻,异变陡生,一瞬间,两人周围枪声四起,纸侠几乎已没有了抵抗之力,法鲁勉强拉着他避开了密集射击,但二人皆是身中数弹,伤得不轻。
纸侠倒在地上,勉强还有意识,法鲁的内脏没事,但四肢中弹,一时动弹不得。他发疯似得大叫:“什么人!是谁开枪的!我是HL的法鲁中校!你们……”
“别费力气了,法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句话让纸侠和法鲁如坠冰窟一般,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感。
吉姆·马龙叼着雪茄,从远处的断垣残壁中缓缓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那四人皆是全身黑衣、黑色面罩,端着全自动武器,准星已经瞄向了重伤的二人。
“我建议你们不要耍什么花招,没有退路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龙说话间,又有十多个黑衣特种兵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法鲁咆哮道:“马龙上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废话,所以说你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所谓‘高手’,都是有勇无谋之辈,我当然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蒙在鼓里的人一直都是你们而已。”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纸侠狂笑不止,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枉我还一直当你是朋友。”
“是你不识抬举!”马龙喝道:“埃洛特,在部队里的时候我觉得你算是个可造之材,想要栽培你。离开部队后,你却不肯加入HL,要当什么警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时我就明白,你这条狗是养不熟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要搀和到血枭这件事里来,也许我会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放你一条生路。
难道我对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吗?‘你知道我常年上夜班就是为了躲你的吧?’,你以为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开玩笑吗?!”
法鲁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马龙上校!还有你们,我是欧洲总部的中校法鲁!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
纸侠道:“哼……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身边那些人,根本不是帝国的军队。”
“什……”法鲁终于意识到了,那些带着面罩的人,他们只是穿着特种兵的服装而已,以马龙的身份要搞到这些衣服并不算难,那些黑色面罩下,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马龙接着道:“一个多月前,你们跟那个血枭还有博特里尼那伙人交过手以后,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契机。所以我启动了你们眼前所见的这个计划,准备工作花去了这一个月,前天午夜,开始执行。
EAS的那个时侍,昨天突然出现,确实让我有些手忙脚乱,好在那个怪人来去匆匆,从男爵的尸体被发现,到警局联系第二分部这段时间,他正好完成了对你的测试,然后立即乘他的专机离开了。
因此,一切计划都按照我的意图都得以顺利进行,再过几个小时,当那个卢卡教官从总部来到这里,会得到这样一份报告。”
马龙扔掉了半截雪茄,接着说道:“内容大致就是……血枭杀死了那些贵族和富商,然后和你们两个同归于尽,二位为帝国尽忠,着实令人佩服。”
纸侠仰面朝天,苦笑着道:“总督已经年迈,根据贵族世袭制,过几年等他的公子成年很可能顺理成章地直接当上副总督,但现在,那种事不会发生了。而威尼斯政界、商界那些有权势的、正当壮年的贵族富商们,也都相继被杀。
像威尼斯这样的中小型城市,总督由HL的长官兼任的情况普遍存在,到时候,你吉姆·马龙,就是此地总督的不二人选。”
法鲁闻言,神色惊愕无比,他对马龙道:“你知道谋杀HL总部军官,还有杀死贵族是什么罪吗!”
“罪名?有意义吗?无论按什么罪名不都是一死吗?”马龙笑道:“可惜,在这整个事件中,只要你们一死,报告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且我敢打赌,那位总督大人会在近期内‘意外暴病’身亡,可能是因为失去儿子太悲痛了吧,呵呵呵……
到那时,地方军,警察,HL,都在我的手中,谁来查我?谁能管我?威尼斯,便是我吉姆·马龙一人脚下的城市了,哈哈哈哈哈!”他说到此处,似是得意到了极点,狂放地大笑起来。
“哦,好计划,我大概也听明白了。”一名神色狰狞的恶汉从旁边的一条河里爬上岸来,身上虽有无数血痕,却看不到什么明显的致命伤。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爬上来的不是个人,而是嗜血与杀戮所化身的恶鬼。
血枭活动了一下脖子,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马龙:“你派手下模仿我,到处去杀人是吧?”
马龙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杀了他!”
那些黑衣人举枪便打,他们的火力层次分明,且枪法不差,但只见血影一闪,原本站在马龙身后的四人瞬间身首异处,应声倒地。
远处三名黑衣杀手见状,立即扔掉了自动步枪,提着军刺上前,那身法速度,竟也不必法鲁慢上多少。
“哦?能力者。”血枭就像是狼遇见羊一样来了兴致。
三人的武器已逼到身前,血枭却是赤手空拳向前直进,一手一把,嘴里再叼上一把,夺下了三把军刺。除了嘴里那把,他徒手去握其余两把军刺的刀刃,血槽中流淌着自己的血,可血枭竟饶有兴致地提起刀来,饮下几口鲜血,仿佛是不想浪费。
那三人皆是久经杀阵的冷血杀手,但也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人一旦感到畏惧,就会本能地和自己惧怕的事物拉开距离,所以他们又掏出了枪带上的手枪,稍微退后几步,开始朝着血枭射击。
“呸……”血枭啐了口唾沫,顺便吐掉了嘴里的军刺;“废物。”他抛起手中双刀,顺势握住刀柄,血影一闪,三人便僵住不动,几秒后,身体被分割成了不规则的数段,像积木一般倒塌下来。
一回头,发现剩下的黑衣杀手们竟然跑光了,血枭不快地走到法鲁和纸侠面前:“我帮你把马龙杀死如何?”
法鲁已经说不出话来,纸侠道:“你可不像这种人。”
血枭笑道;“说得对,杀他以前,我要先送你们上路!”
尾声必死者,幸存者
马龙在威尼斯蜿蜒的小巷中穿行,他此刻只想尽可能远离血枭的所在,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他率领着“银影”的杀手们赶来此地时,本已为血枭已死,所以才敢突下杀手。谁料这杀人魔王竟在刚才那种恐怖的攻击下活了下来,其实这变故也并不致命,他仍然可以把杀死纸侠和法鲁以及谋害那些达官显贵的罪名全推到血枭身上。
但眼下马龙担心的问题是,在他逃跑时那二人还未完全断气,假如他们中有人生还,并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证词来,那整个计划都将付诸东流,而吉姆·马龙这个名字,也会带着屈辱被帝国抹杀。
银影的杀手虽然很强,但马龙心中清楚,他们是对付不了血枭的,无非就是给自己的逃离争取一些时间罢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人灭口?他脑中很快就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一边奔跑着,一边拿出了一部通讯器。
马龙要呼叫空军,对刚才那片城市区域进行无差别的破坏,无论是建筑、桥梁、街巷、居民,全部都炸成灰烬,即便炸不死血枭,至少可以赶在那个卢卡教官到来之前让纸侠和法鲁永远闭嘴。事后如果追究起责任来,他可以摆出一副愧疚的嘴脸,称血枭杀死了法鲁中校和自己的挚友,所以自己失去理智所致;同时也是为了帝国剪除高危险等级的祸害,相信这种程度的牺牲上层还是可以接受的。退一万步讲,他马龙罪不至死。
可他还没能开始通讯,一个高大的黑影就挡在了眼前,用闪电般地速度夺过了那个通讯器,徒手将其捏成了一堆废铁。
马龙站住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此刻他内心深处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四条腿来逃跑,可仅有的两条除了不住地发抖以外还丧失了其他功能。癞蛤蟆被眼镜蛇瞪着的时候估计就是这种状态。
血枭浑身浴血,狞笑着站在马龙面前,俯视着这个即将死去的软弱猎物,开口道:“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有五件事你不能做——拒绝回答、说谎、答非所问、讨价还价还有跪地求饶,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听明白了吗?”
马龙点头,声音颤抖:“明……明白……”
血枭冷笑一声,问道:“刚才跟着你的那群杀手,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银影’的杀手,世界上最昂贵的雇佣兵,但只要有钱,任何任务都敢执行。”
“模仿我杀人的就是他们?”
“是的。”
“你说这个计划准备了一个月,那么,你又怎么知道,那晚以后我还会继续待在威尼斯?”
“你是否还在这城里都没关系,一个月前,你确实就是危险等级四的通缉犯血枭这件事已经由法鲁和纸侠亲眼确认,那就够了。由于你近期在此地现身过一次,只要我的行动不是时隔太久,自然会被联系到你身上。找人模仿你的手法将我要除去的人都杀掉,最后再把有可能查出破绽的两个当局者灭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血枭逼视着马龙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有任何具备价值的情报可以提供给我,来换你这条命的吗?”
马龙的心机也颇为深沉,他知道,在血枭这种人面前要活命,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以说,他早已在等着这个问题:“有!这整个计划,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而是另有其人!”
血枭脑中马上闪过了“天一”这个名字,但他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用疑问的语气道:“那么……是谁?”
“是‘顾问’!全盘布局,所有的细节,包括跟‘银影’牵线搭桥,谋杀发生的时间、手法,我对外应该表现出的反应,这些都是他教我的!在一个月前的事件后,我虽然察觉到这是个契机,有了夺取这座城市的念头,但我根本没有这么详尽的计划,真正谋划一切的人,是顾问!所以想陷害你的不是我,而是他!”
“哦?”血枭来了兴致:“你知道这个‘顾问’的名字吗?或者……长相?”
马龙道:“不……我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个顾问的真名,我只是两年前在一份危险等级一的通缉犯名单上见过这个代号,根据HL的情报,这个人在网络上通过一个公共的邮箱接受别人的委托,进行‘犯罪咨询’的服务。HL曾用过各种方法尝试抓捕他,但无论是用技术手段追踪,还是假冒雇主去引他上钩,都没有任何结果。总部方面也曾怀疑这个邮箱的真实性,但关于顾问的传闻却从不间断,那些无超能力的普通罪犯中,有许多案子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根据一些人模糊的描述,顾问今年应该还不到二十岁,是近几年兴起的天才型罪犯。
一个多月前,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他发了邮件,之后他居然主动联系到了我,还告诉我,他自有办法甄别发邮件的人是真想要犯罪咨询,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所以他不可能被抓,并且很乐意给我这种具有HL背景的人提供服务。”
血枭听到此处,再次开口问道;“你确定他还不到二十岁?”
“是的……虽然未必准确,但年龄已经是极少数HL可以大致掌握到的东西了,这个人真的非常谨慎,很难追查”
“你现在还能联系到他吗?”
马龙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不……一个月前,他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将计划交给了我,并给了我‘银影’方面的联系方法,之后我就交了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血枭摸着下巴:“哦,我明白了。”他把手搭在了马龙肩上,后者吓得差点儿没失禁。
“别害怕,嗯……马通。”
“是马龙……血枭先生。”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去拜会一下那个‘顾问’,然后把他干掉的。这整个阴谋里,你扮演的也不过是个无能的野心家罢了,这个星球上,像你这种废物实在是太多了,我并不是非杀你不可的。”
“谢……谢……谢谢你,血枭先生。”马龙不知道这种时候除了感谢这位大爷饶自己一命还能说什么。
结果下一秒,血枭话锋一转:“可你竟敢纠正我的错误,马通,你这是找死。”然后他轻而易举地就把马龙给撕了。
…………
清晨,废墟中,HL的清理小队正在干着“洗地”的工作,搬走残缺的尸体以及彻底消毒那些被血浸透的地面。
“嘿,伙计们,快过来。”其中一名队员忽然喊道。
五六人围了上来,眼尖的很快就看到了一具穿着黑色军装的尸体,被埋在地面下半米左右,身体由中间被折断成两截,内脏溢了出来。那景象感觉就像一根放在木板上的春卷,被人一锤子敲下去,木板都断了,而那春卷,就是此刻的法鲁中校。
正当他们对着这位不怎么熟的上级唏嘘不已时,另一处又有人高喊:“这儿还有个活的!”
这次清理队几乎所有在附近的人员都涌了过去,抬担架的冲在最前面。
那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他的半张脸已不见了,一排牙齿和血骨皮肉暴露在外,但他胸口却仍有微弱的起伏,显示着他仍然没有向死亡妥协……
序章顾问
芝加哥,当我踏足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它。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噪音,每天早晚两次让人想掐死自己的交通堵塞,空气散发出一种刺鼻、混浊的气味儿,而且还飘浮着肉眼可见的颗粒粉尘。难怪连露天咖啡馆儿都会设个“吸烟区”,我想比起在街上喘气儿来,人们更愿意找一个云雾缭绕的角落,弄几根烟枪,插进自己肺里,尽快了却残生。
这是一座典型的工人城市,属于劳动者的城市,就连球票都比星郡其他的地区要便宜。在我租的公寓楼下,辣起司热狗每个只卖三块钱,我每天都至少要来上一个。那沐浴在汽车尾气中的热狗摊儿,上完厕所从不洗手的店主,法兰克福肠的原料是来路不明的猪肉,面包的原料是来路不明的面粉,和在一起再浇上超市里批发来的,快要过期的热起司和辣肉酱。把这种热狗塞进嘴里的时刻,你能体会到,这就是一个老百姓的生活,你所品尝的,正是活着的味道。
来这儿已经快三周了,每晚我都至少会逛三到四个酒吧,而几乎每去一家都会被要求出示身份证。我真的很惊讶,这帮保安的眼力劲儿怎么就能那么差,即便是真正的身份证上,我也已经二十一岁了。不提也罢……这半个多月来,除去那些寻找一夜情的小妞、寻找稳定关系的小妞、寻找一夜情的同性恋、寻找稳定关系的同性恋、还有几个性别不明导致性取向不明的搭讪者以外,我总算也把本地帮派的大体情况搞清楚了。
还记得第一个和我说话的老黑,我们在吧台上稍微聊了几句,我就说:“嘿,伙计,你那儿有什么能让人HIGH起来的东西吗?”
他说:“是的,当然有,看,这叫警徽,你觉得有点儿热了不是吗?小子,你被逮捕了,跟我回局里做个毒品测试,另外我认为你种族歧视,需要我宣读你的权利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掏出证件和枪。
还好那天我跑得快,不然就在个普通便衣身上栽了。这家伙居然还说我种族歧视?他坐在吧台边上,穿着背心外面套件西装,双手戴了八个戒指,还挂着条狗链那么粗的金链子,这种皮条客标配造型,我不问你有没有药,难道还问你有没有人?
撇开这个钓鱼执法的家伙不谈,又有一次,我遇见一个金发男人,冲天短发,人到中年却也没有啤酒肚,手背上还有条疤,看上去像个退伍军人什么的。他带着个手提箱,穿着皮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散发的那种气场很像是某位大佬手下的得力干将,就是那种有重要交易时你必须托付的那种人。
接着我就过去,用道儿上的暗语和他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说自己叫泰德,泰德的回答也显示他确实是个大人物。结果,他打开那箱子,展示了一下里面装的“货”,满满一手提箱的肥皂,是的,他穿着皮衣,金发,手上有疤,用手提箱装肥皂,名字叫“泰德”。好吧,大家都看过那部老电影,但没几个人会干到这种地步的,你一把年纪了还在酒吧里玩儿角色扮演是不是太带感了一点。
也有那么几次,我试图制造一些冲突,就算只能找出几个帮会中的马仔也罢,可惜,我运气真的很差,每次遇上的都是面相凶恶的守法市民,他们会敲碎酒瓶、推搡你、用拳头揍你的脸,但你只要用上那么一丁点儿真正意义上的格斗技巧,放倒其中一个,他们就怂了。好戏就此结束,酒吧保安们过来把闹事的人请出去,或者直接打电话报警,相信我,每回都会有个穿得像皮条客一样的便衣第一个赶到。
总之,这番经历可以算的上是一种挫折了,不过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些事,我得到的经验就是,电影里那些走进酒吧,立刻就能从酒保和旁边随便哪个醉汉的口中问出有价值情报来的事情完全就是导演脑损伤或者编剧脑溢屎的具象化呈现。我看帝国的电视新闻都比自己去酒吧里能套来的情报多。
浪费了我这大能人整整二十多天的人生,终于,今天我有机会去见一下卢切斯家族的一名成员了,希望计划可以顺利进行,因为我比较看好卢切斯家族的实力,况且我也不想再绞尽脑汁搭上杰诺维塞家族那条线了,天知道得再花多长时间。
第一章学生
2101年,2月14日。
节日是人类堕落的标志之一,我们需要在一年中定下几个特殊的日子,提醒自己去做一些在平常同样能做的事情,却又装作意义不凡的样子。
每个节日基本都由谎言和惨剧这两部分组成;大人们骗孩子,说这世界上有个驾着飞行雪橇的胖老头儿会给你们带来礼物;男人们骗女人,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们则骗男人,我爱的是你的人,和钱无关;感恩节让你有了一整年都不知感恩的理由;春节给了你一整年都不回家的理由;非宗教和民俗传统演变而来的节日基本就是纪念某个人的死或者某一群人的死,而我们为什么要纪念他们?因为他们是时代英雄,他们的牺牲改变了一些事情,甚至带给了我们今人切实的利益。
所以,归根结底,这是一种另类的交易。玫瑰、鞭炮、扮鬼、当个好孩子等等,挑准了日子,目标就是滚床单、发财、糖果、礼物。当然如果你运气不好,也可能得到好人卡、罚款单、恋童癖和家暴之类的。
这天是二十二世纪的第一个情人节,下午,芝加哥一家普通的网吧,一个男青年走了进来。
他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褐色头发,白种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进屋后,他的视线很快就停留在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身上,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德维特。”褐发青年坐在那人旁边的沙发上,开口打了招呼。
坐在那儿上网喝咖啡的年轻人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亚裔,黑色的短发中规中矩,脸长得很白净,给人感觉像个书呆子。
眼镜青年出于礼貌回道:“嗯……你好,你可以叫我迈克。”
“不必紧张,小子,这不是搭讪,我是直的,你不用露出那种表情。”德维特道:“是桑尼跟我说,可以在这儿找到你,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迈克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德维特:“哪个桑尼?”
德维特回道:“桑尼·卢切斯。”
迈克道:“我跟他见过几次,不是很熟,你又是谁?”就算是再业余'奇·书·网]的黑帮成员,也能看出他显然在说谎。
“我说过了,我叫德维特。”
“卢切斯家族可没有你这号人。”
德维特道:“因为今天上午,我才开始与他们合作,你可以把我视为提供某种咨询的‘顾问’。”
迈克的表情微变:“等等……呵……”他似乎有些不信,所以笑了:“你说你是‘顾问’?”他又重复加重语气问了一遍;“你走到我面前,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告诉我,你是那个‘顾问’?”
德维特倒显得十分平静:“这么说来,你听过这个名号。”
“听过?”迈克略有些激动了:“顾问是互联网上的传奇,从三年前首次出现至今,已经有无数他的事迹流传,现阶段那些故事多得已经难辨真假了,有人说他已经被捕,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虚构人物,我以前的大学甚至有一群人为他建立了粉丝俱乐部。你最多就比我大个一两岁,怎么可能是……”
德维特打断他道:“迈克·拜伦,伊利诺伊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故乡在田纳西州,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兄弟,邻居叫弗雷德,给你们家送报的邮差叫萨图克。父亲的二手车买卖不是很景气,姐姐的男友陷入一桩官司中已经有半年了,两个弟弟上大学的钱还没有着落,我想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你这样有大好前途的青年会为本地的黑帮办事。”
迈克突然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你是从哪儿查到的?你是条子?HL?”
德维特道:“你们学校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研究中心,每年有帝国资助的庞大资金做后盾,但学生的资料却很容易弄到手,无论是计算机专业、理工科、还是戏剧系的学生,在校方看来,学生的个人信息这种玩意儿与研究数据相比根本就是垃圾,垃圾是没有严密保护价值的。我想从小到大都上公立学校的你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迈克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好吧,你攻破了伊利诺伊大学的第三套虚拟防护系统,你还需要我干什么?你自己不就已经可以黑入这世界上90%以上的计算机了吗。”他还颇为不服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在我看来,这点能耐仍然不能证明你就是顾问。”
德维特道:“我准备干一笔大买卖,明白吗?小子。卢切斯家族的人还信不过我,他们需要我办几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当然这我也可以理解,每当我到一个新的城市,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雇主们的素质是不同的,你要让这群整天揣着枪和手榴弹做些违禁品贸易的大老粗相信这世界上有‘安乐椅侦探’这类事情,他们只会说:那是鬼扯。
因此,当面对这种客户的时候,我往往需要稍稍解放一下自己的大脑,来干一些不那么需要精打细算的事情,而眼下要做的,正需要你的帮助。”
迈克也是个聪明人,他直接道:“报酬呢?”
“小子,跟我合作,你不但可以解决所有的经济问题,还能得到许多无形资产,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做拒绝之类的蠢事。”
迈克斟酌了一下:“好吧,那就这样……我不能仅凭你空口说白话就答应些什么,我要跟桑尼确认一下这件事,如果他能肯定你不是条子,我愿意听听接下来的计划,另外,别叫我小子,即使你是真的顾问。”
德维特起身道:“桑尼的联系方式不用我告诉你了,我到外面抽根烟等你,就在今天之内,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最好快点儿。”
迈克见其走远,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嘀咕着;“今天之内……该不会是要我去搀和杰诺维塞家族交货的事情吧……可真会挑日子。”
第二章交货
迈克坐在德维特的车里,看着周围掠过的路标:“并不是我很喜欢聊天,但不得不说一下,你这样往东南方走,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德维特道:“桑尼说你坐在电脑前就足以知道这城里正在发生的许多事,看来这是真的。”
“听着,我可以帮你去黑别人的情报,但我拒绝出现在任何可能发生枪战的现场。”迈克道:“今天这笔买卖可是托尼和乔在操办,也许你不太了解情况,他们都是非常喜欢拔枪射活靶的那种类型,我可不想靠近这种人二百米以内。”
德维特回道:“待会儿你坐在车里就行,我负责出去交涉。你要做的,就是用你此刻藏在右边裤袋里的那部‘超级手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东西,总之你用它黑掉交易现场每个人身上的所有电子仪器就行,另外,保持车不要熄火。”
“你怎么知道……”迈克颇为惊讶地问道。
德维特道:“我在抽烟的时候,你除了联系桑尼以外,还干了一件事情,就是入侵我的手机,你用的显然不是网吧里的电脑,像你这种级别的黑客,随身携带经过改装的微型计算机,里面装几款自己写的、随时能黑进附近电子系统的软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就如同约会时男方带着安全措施一样,有备无患总没错。”
迈克歪着眉毛道:“你的比喻不是很恰当……不过这个暂且不提。我用这部手机,无论黑进任何民用电子设备的系统——普通手机、GULP、PVP、甚至机械义肢,都不会被发现,即便是事后交给专家去查,短时间也看不出来,你是如何察觉的?”
德维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手扔给了迈克:“山寨机,一次性电话卡,还有一个简单的信号接收测试器,总共成本一百块。”
迈克立即就明白了:“你来见我时根本就没带自己的手机,身上揣着个刚买来的破烂,而电话卡的号码也没人知道,所以只要测试器有反应,你就能知道……”
德维特接着他的话道:“就能知道那肯定你搞的小动作。我说是在抽烟,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如果你没有黑进这破烂,才让我失望。另外,我通过移动时信号强度的变化,大致测算出了你入侵电子仪器的范围,五十到两百米的范围内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还有,你欠我一百块。”
迈克对眼前这人立即有了些改观,看来他的城府比想象中要深许多,他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你也了解情况了,那咱们事先说好。我就坐在车里,负责搞定他们身上的手机,你可以得到杰诺维塞那帮人和提货那帮人所有的通讯记录、信息记录、上网记录,如果他们不换电话卡,你还可以在日后随时窃听并追踪他们每个人的行踪。但是,你听着,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是不会下车的,你非要下去趟浑水是你的事,如果你在交涉中被人突然拔枪击毙,或者被打晕带走,我可立刻挂倒档走人。”
德维特看对方紧张的样子,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放心,我不会引起什么骚动的。”
他们说话间,正遇红灯,街边一个流浪汉闪电般凑了上来,用一块沾水的、脏兮兮的海绵擦着德维特面前的挡风玻璃。
黄灯亮起,德维特毫无征兆地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那流浪汉躲闪不及,上半身趴在挡风玻璃上,两脚悬空乱蹬,整个人被带着往前移动。当车速超过每小时八十公里时,德维特又是一脚急刹,流浪汉侧着倒飞出去,摔在了马路上,然后这条街上便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刹车声和司机们的叫骂声,交通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迈克反应过来时立即破口大骂:“该死!你在干什么?!”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跟着惯性飞出去,和骑自行车摔一跤差不多。”德维特调转车头,冲上了人行道:“我们现在差不多可以开始肇事后的逃逸了。”
“肇事的是你吧!我要下车!”
他的车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路人们纷纷使出各种犀利姿势闪过了车头的撞击,不少路灯杆和消防栓纷纷遭殃:“放松,四眼儿,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迈克在德维特口中的称谓就这样由“小子”变成了“四眼儿”,但此刻他也没工夫计较了,方向盘在别人手里,他只能绑好了安全带,抓紧车门上的把手大喊:“快停车你这疯子!”
德维特语气平稳地解释着:“适当的混乱,可以把警察引来,这不是抢银行,他们不会来得太快,但交通瘫痪也不是小事,所以他们也不会来得太慢。交易地点在北风岛公园,除了游泳过去,就只有走1400公路转E公路。我先用这种方法,稍稍调整一下城里的警力部署,如果我和托尼还有乔处得不好,一旦发生枪战,或者有火光冲天的大爆炸,警方可以更快赶到现场。”
这时车已重新驶上公路,从人行道抄近路让他们避开了堵塞的交通。
迈克回道:“我说过了,你要是跟他们发生暴力冲突,我就直接逃跑。”
德维特道:“是啊,我刚才的行为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当你企图抛下我独自离开公园时,应该会正好在E公路上和赶来的警方大部队擦肩而过,他们会看到一辆在不久前引起交通骚动的肇事逃逸车辆正驶离枪战现场。顺便说一下,这车是我偷的,因此你会被捕,并同时面临多项指控。”
迈克瘫在座位上,目光呆滞:“我想我得再次评估一下你在我心中的印象,顺便重新考量一下这次服务的收费。”
…………
十五分钟后,北风岛公园。
托尼是个胖子,一脸横肉,眼神凶悍,他在杰诺维塞家族里算不上是优秀的杀手,但在残忍这方面却不会输于任何人;而乔是个一头灰白头发的老黑手党了,混到他这个年纪还在负责这种交货工作,只能说明他不够聪明,但在第一线上能活到今天,除了 (精彩小说推荐:
)
( 贩罪 http://www.xshubao22.com/4/45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