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四人还未行出多远。但闻得远处传来枪炮声,抬起望去,那个方向的天空中。正浮起一架悬浮飞梭。
“看来杰夫把电厂的事情和有关污染的一些情报告诉了那些帝国的部队,他们便放心地加快了动作。”赌蛇说道:“这批人是帝国军在城里人数最多的一支,他们一走,城中的正规军就只剩下散兵游勇了。海岸那边的自由前线也已经呼叫了他们的海上部队来接应。今天凌晨开始登船撤退。那么……最后留在大西洋城里的就是死得所剩无几的游击队员和满城的怪物。”
“还有我们吧。”左道接了一句。
“我们不是正在撤退吗。”赌蛇道。
“城周围被自由前线围了诶,大哥!”左道说道。
“我们和自由前线在台面上还算是比较友好的关系,就算真的走到封锁线那里,举起双手表明身份,对方也不会把我们如何。说不定还当成客人来招待。”赌蛇道:“而且,用我的能力可以很轻松地突破封锁线,带你们出去。”
“嗯……说实话,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左道回道。
烽燹道:“怎么?他没跟你提过吗?这在组织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赌蛇道:“也不是特意要隐瞒他,只不过在印象中,他修炼一直很忙,而那之前么……在地狱岛里关着,没机会告诉他。”他重新朝前走去。边走边跟对左道说:“其实很简单。比如有两扇处于不同地点的门,我的能力就是把门两侧的空间连接起来。”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举个例子,此刻我左手边这栋公寓的门和五百米外某幢楼天台的门,可以用我的能力建立连接,当你打开这扇临街的门,走进去。立刻会出现在那边的天台上。”
“喂!有这能力的话,越狱的时候还用得着搞那么大吗?”刚刚才提过地狱岛。所以左道立即想到了这茬。
赌蛇道:“这能力当然是有限制的,接着刚才举的例子。要建立连接的话,首先,我得分别触摸过那两扇门,也就是说,这里街边的公寓门,和那边天台上的门,在连接前,我都得碰一下。其次,门的尺寸不能有太大的差别,些许的误差允许修正,只不过站在门框里会感到空间的偏差感而已,但尺寸差太多,就无连接。当然了,尺寸完全一样自然是最好。还有一点,被连接起来的两扇门之间,不能过份遥远,目前我试过最远的距离是两公里左右。而你在潮汐监狱的时候,离你最近的、不在地狱岛上的门,都远远超过了这个距离。再说,如果要连接地狱岛内部,我本人还得进去触摸里面的门,而一旦进入神雾区域,能力就会被抑制住,别说触摸监狱里的门已经无效,连我与外界的门之间所建立的联系也会直接中断。”
“那我们此刻在城里不也是逃不出去的吗?”塞尔茨这时发话了,他听完赌蛇的解释,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
“你们在城里靠近封锁线的区域找扇门等着,我独自一人潜出城去,在封锁线外寻个安全的地方,把门打开,你们不就出来了。”赌蛇说道。
“我们一群人逃不出去,你一个人就有自信突破封锁线出去?”塞尔茨问道:“你要是被抓住了呢?或者……万一你要是有个不测……”
“哈哈哈哈……”左道大笑几声:“围城的那帮家伙能发现他?哈!一群瘸腿的海龟能抓住狐狸的机会都比这大。”
烽燹这时开口道:“等我们离开大西洋城以后,还是得跟老板联系一下,即便血枭成功了,这座城市依然需要进行清理,而这项清理工作,以现阶段中北美洲的形势来看,只有让自由前线来负责了。”
“你觉得老板需要我们来提醒或者授意他去怎么做吗?”赌蛇平静地说着:“我相信,要是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情,他肯定也已经在做了。”
…………
与此同时,书店中。
顾问靠在椅背上,喝着番茄汁,他面前的桌上同时摊着十本心之书,这种阅读方式已不能说是一目十行了,而是一目十册。
门被推开了,顾绫走了进来,步履轻盈地绕过地上那些书堆,来到办公桌前,“天一人呢?”
“所以……类似‘老弟,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这样的寒暄已经不需要了,往后我们见面时第一句话就直接谈论那家伙在哪儿是吧?”顾问回道。
顾绫用居高临下的鄙夷眼神看着她的弟弟:“老弟,好久不见,最近你欠我的那笔钱,利息又翻倍了。”
顾问回道,“其实我从十二岁开始向你借的钱全都存在一个账户里没有花过,我很有钱,根本不需要向你借。”
“那你还借?”
“因为我想看看要多大的数字你才会拒绝我,或者至少问问我借了钱去干什么。”顾问道:“结果从五十到五十万,你都二话不说给我了,说实话,我很感动。”
顾绫愣了两秒,干笑了一声:“你竟然企图量化我对亲情的重视程度?”
顾问笑了,他立即改变了话题:“天一把书店传送回来以后就带着那谁一起去亚空间了,号称是继续能量方面的课程。”
“号称?”
“在我看来,那种课程完全可以交给别人,神钥和斯派顿都可以教,所以,我只能说,月妖是一个特殊的人,天一对她的态度预示着一个秘密,但我尚未找到问题所在。”顾问接道。
顾绫道:“这还有什么问题?难道就不能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吗?”
“有这种推测,只能说是你太小看他了。”顾问又喝了口番茄汁,在喉咙里嘎啦嘎啦地漱了一遍才咽下去:“如果天一对某个女人尽献殷勤,形输色授,那对方离变成猪饲料就不远了。”他把眼神从书上移开:“伏月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老姐,你本人最好自重。”
她的神情毫无变化,态度沉稳如故:“你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懂。”
“真不懂的话,大善。”顾问说道:“但你要是装不懂,我还是得好言相劝一番。那可是天一,不是什么抱着吉他在午后徜徉的文艺青年。他不会一辈子只唱一首歌,只爱一个人。你要是接近他,一定会受到伤害。”他两手枕着头,语气轻松地说着:“如果你们俩的性别换一换,你是个男人,而天一是女的,我就不拦着你了,反正一拍两散以后,男方可以试着自己消化悲伤的情绪,然后掉一些头发,离开马桶时发现痔疮出血之类的,总之,男人这种生物,终究会缓过来的。但你毕竟是我姐,不是哥,就算你再怎么坚强,还是个女人,我得拦着你点儿。”
“你说完了?”顾绫听完,问了这么一句。
“完了,想必你立刻会使用一些令我不快的措辞来回敬我,或者干脆像小时候一样踹我的脸。”顾问回道。
“有这种推测,只能说是你太小看我了。”顾绫伸出手掌。
顾问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将一张书签交到了姐姐的手上:“你找他商量的事情,和杀人有关吧。”
“关于正事,你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顾绫问道。
“有,天一接下来要联合的势力,应该是帝国。”
“这可能吗?”顾绫的语气表示她并不相信。
顾问却淡然地回道:“过几天,天一将以个人身份,去跟帝国方面的某个代表进行一次非正式的会面。”
“谁?”
“皇帝。”顾问道:“或者说,即将成为皇帝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领主之城
“按照你的理论,你的全身都可以是武器,那么抽出这把血刃就毫无意义。(。。)”血枭说道:“可见你所谓的进化还远没有到随心所欲的程度,目前你仍不能改变某些属于人类的特征。显然,你那具皮囊内部的东西,无论还是不是器官……总之,那些部份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环境中。如果可以那样的话,你早就将自己变成一团巨大的软泥怪物,把我裹起来活活溺死了。”
“从地面上那些变异怪物的行为模式来看,你们捕捉猎物依靠的是气味和体温,而分辨同类的方式一定也是如此,这可不是什么‘高等生命’的做法。”血枭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你并不是什么高等生命,你只是多种生物基因彼此吸收吞噬后,各种特性相互继承、变异、取代,最后衍生出来的一种……呵呵,杂种。”他的侮辱竟让拉赫曼的表情起了变化。
“你,和这研究所某处的巨兽,还有这座城市中的那些变异生物,你们都一样,也许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你们比人类优越。”血枭的语气透露出不屑:“但那又如何呢?同温层的细菌、北极苍蝇的幼虫、企鹅、魔鱂,或者……异形,如果真有的话;我可以说上几十种类似的玩意儿,哼……可是,你能说它们是‘高等生物’吗?即使从动物学角度来讲,这其中也有很多也被划分在了无脊椎动物里;而从哲学角度来说,你口中所谓的‘高等’,是一个建立在人类的思维基础上所设立的标准。最讽刺的是,如今你已不是人类了,想法也已和人类不同,却在是否高等这个问题上受制于人类的思维模式。”
拉赫曼的盯着血枭的眼睛,他没有说话,血枭却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人类才有的东西,那些负面的情绪,或者说——罪恶。
“让我们面对现实。你,只是个被变异的e细胞反噬后产生的变种人罢了,谈不上什么高等低等。”血枭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生物进化的顶端。未必是获得一具能够适应任何险恶环境、几乎永生不灭的。
只要大脑足够高级,其他不足的地方,可以用科技弥补。即便寿命短暂,但智慧。精神,情感,会通过文字、声音、影像等等方式传承下去。这就是人类的进化之路,缓慢、曲折、艰难,呵……却很有趣不是吗?”
拉赫曼的眼神和声音杀意毕露:“你以为。靠你的三言两语,就能使我否定自己的观点,甚至是否定我的存在本身吗?”
“随便探讨一下而已,机会难得,毕竟我也不算是个健全的人类,我无法产生属于自己的负面情绪,只能无条件、无选择地分享和承受别人的痛苦。”血枭回道:“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因为自己与众不同。就在生物层面上自诩为高等……”他顿了一下:“我只是单纯地把其他人划分为白痴、杂鱼、废物等等。不过我依然承认自己是人类中的一员。正因如此,现在,我才会站在你的敌对面,即便我认为和你这种家伙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可我还是会以一个人类的立场去思考,得出你非死不可的结论。”
“哼……”拉赫曼冷笑着:“也许你是对的。可‘观点’本身并不会改变现实情况。如果杀不了我,这一切都是废话。就算你说服了我,也无法改变我的进化程度比你要强百倍的事实!”
血枭在对话的过程中。已经渐渐接近对方,以他的战斗方式来说,要击出最强有力的一拳,此时的距离便是最为恰当的。
“战斗,并不是强的一方就会赢。”血枭的手臂在这一刻被黑色的能量覆满:“而是赢的那一方,才是强者。”他的拳头就在这一瞬挥出,势若雷霆万钧,飙举电至。1(1)
拉赫曼的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血枭的拳头,事实上,在过去所有与血枭交过手的人当中,单论纯粹的身体能力,没有一个人能与他抗衡,在近距离的状态下,拥有足够的反应速度和能力来招架血枭攻击的人只有三个,贾维顿。哈尔、镜脸和神钥。
而其他人,包括前任潮汐监狱的监狱长杰弗逊在内,若是敢和血枭保持在这个距离上来一场基情对削,恐怕两分钟过后就变成尸体了,还不是全尸。
拉赫曼虽是准备好了‘武器’,也早已有了防备,但面对这一拳,他还是无能为力。就好比你知道自己被狙击手在一个绝不会失手的距离瞄准了头部,哪怕有人告诉你,他马上就要开枪,或者是他干脆当着你的面开枪,你也难逃一死。
血枭的拳头并没有打入拉赫曼的体内,但一股暴虐的黑色能量轰入了他的胸口,下一秒,拉赫曼的后背爆开了,血、肉、骨,还有内脏的碎片和体液,全都被打成了碎末和浆状物,并且尽是染成了黑色,如同一个喷射的油井般从他背后喷薄四溅而出。
海沸山裂之力,腥风血雨之景。
仅仅一拳过后,似乎胜负已分。可血枭的对手,自然不是轻易就会被打垮的。拉赫曼站在原地未动,从正面看,他毫发无伤,不过从背后望去,都可以直接瞧见他残缺的胸骨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咧开嘴,露出一个恐怖至极的笑容,牙缝中流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他也毫不在乎:“轮到我了。”
在他说话时,其手中的血刃已经落下,斩在了血枭的颈侧,但刃锋却在接触到血枭皮肤的刹那停住了,血刃被血枭身体表面的能量抵挡住,难以砍进肉中。
“怎么了?刀刃上没有能量可不像样啊,就算你那变态的血小板能把血液凝固得比金属还硬,对高阶能力者来说也是徒劳的。”血枭道:“还是说,在你修补身体同时,无法兼顾别的事情吗?”
此刻,从拉赫曼的背后来看,内部的血肉,正被无数蛆虫般蠕动的物质所填充,爆裂后的皮肤也在聚拢,巨大的伤口在缩小着。
“就算你想拖延时间修复肢体。至少该用那种可以伤到我的攻击来试试。”血枭摇着头,面带冷笑:“无论力量、速度、战斗技巧、经验、能力运用,你跟那个蛇脸的家伙都差远了。简直是不堪一击。”血枭故意出言挑衅,其实他本身并不着急做下一步的行动。
而这时,拉赫曼也确实将修补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你所愿!”话音未落。血刃略微一颤,一股能量与血枭体表的那一股发生了对抗。
凶级以上的能力者们,都有一套由自身能力发展出的能量表现形式,就防御这方面来讲,克劳泽的能力被其演变为护身气墙。时侍则是斥力力场,而杰弗逊创造的是量子分离壁障等等……即便是两个同类型的能力者,运用能量时的表现形式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而两个不同类型的能力者,其能量碰撞时会发生什么反应,那根本不可预测。
血枭真没想到,当拉赫曼的能量实质化以后,竟然被自己覆盖在全身、用于基础防御的黑色能量给反噬了。拉赫曼不用还好。用了反而有引火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短时间内通过e细胞对身体的提升从而获得的能力等级。”血枭左手作刀一挥。随着一缕黑气飘散,拉赫曼握着血刃的胳臂便从其躯干上被斩落,这一击的速度,仍然没有给拉赫曼以反应的余地。
“虚假的力量,太可笑了。那些依靠磨练获得凶级实力的能力者们,他们的能量如果是醇厚的烈酒。那你的能量就像是廉价的口水。表面上看,同样能斩断净合金。或者运用于防御与进攻,可一旦互相碰撞……”血枭嘲笑道:“就原形毕露。”
拉赫曼的口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他的下巴忽然像是脱臼般裂开,整个头颅表面的皮肤都被撑裂,眼珠子被挤出了眼眶,耷拉在外面。他的头骨在三秒就从内部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口器,五官已然是可以舍弃的器官,但见他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将血枭的头整个吞进口中并咬断他的脖子。
血枭冷哼一声,学着刚才拉赫曼的样子,用一根手指,横着一拉,就将对手的颈部完全割断:“瞧瞧你的德行,现在谁是低等动物?”
拉赫曼的头滚落在地,血肉抽搐了几下,鲜血流淌出来,不过他的身体还在活动,很显然,只是砍掉头部,杀不死这个怪物。
拉赫曼剩余的身体也开始了变异,他的毛孔中逐渐渗出红色的血液,在体表形成了坚硬的刺状物,在这过程中,他还朝着血枭的方向奋力猛扑,挥舞着仅剩的一条胳膊当做狼牙棒这么使。
血枭轻松地朝后方倒退闪避着:“结果还是靠着温度和气味在攻击,你的主要感觉器官究竟在哪儿呢,腋下有一个形似莲蓬头的嗅觉器官吗?”神情显示出,他已经觉得有些乏味和无趣了:“反正我说话你也听不见了,让我把你的‘脑子’,或者说‘本体’送去该去的地方。”
他双手五指分开作爪,上半身完全覆盖在黑色能量中,黑气缭绕,接下来的十余秒,血枭如同鬼怪传说里的夜叉修罗一般,用双手撕碎了眼前的一整个“人”,那些血刺根本制止不了他的施为。
拉赫曼的身体像是被剥开的洋葱一样,残肢碎肉不断被扯下来丢弃,只要是血枭接触过的部份,就会被黑色的能量污染,变成坏死的腐肉,失去活性。
最终,当血枭把对方刨成了只剩骨盆、两条大腿、半个腹腔的时候,他总算从模糊的血肉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来。那玩意儿是一个椭圆形的肉块,似脑非脑,似心脏又不是心脏。表面的薄壁下,可以看到许多跳动着的血管,壁内似乎是液体居多。
“和那团只会‘吃’的肉相比,你究竟高级在哪儿呢。”血枭自言自语般,望着手中那个由人类意外制造出的“高等生命”说道。
没想到,那东西的内部,却在此刻伸出了很多肉芽,末梢还十分尖锐,正试图刺破血枭的皮肤,进入他的体内。
“哼……至少这种垂死挣扎的景象,无论是在智慧生物,还是本能生物的身上。都能看见。”血枭将那团“伪脑”死死握在手心上,直至其从里到外完全被腐化成了黑色,并且不再动弹分毫时。才加了把力,捏爆了它。
最后,没有任何液体留下,只有又干又柴的残渣。像是冥纸烧尽后的灰烬和沙子一般散落在地。
血枭拍了拍手掌,将灰尘掸去,看似是很轻松的取胜了,其实他刚才的每一次出拳,每一记手刀。甚至是手指撕裂对方脖子的一下,都消耗巨大。
战斗会结束得快,并不是因为对手弱小,而是血枭有意识地在控制着局面。一开始全力以赴的能量冲拳,是为了测试拉赫曼的反应速度;然后他故意让对方有攻击的机会,来计算拉赫曼的复原速度,还有绝对力量;接着,他确认了那些被自己“罪”能量腐蚀掉的血肉在离开主体后无法独立再生;那么收尾的一步。就是找出拉赫曼体内的e细胞本体。加以完全的摧毁。
表面上嘲讽不断,游刃有余的战斗,其背后每一步都有目的,也都留有退路。当然,二人间能量对抗后产生的反应确实出乎了血枭的意料。其实这是血枭和神钥无数次交手和长时间修行后的成果。在面对镜脸无以伦比的“混沌”能力时,这种优势并未体现出来。但对上一个在能量运用方面比较差的敌人,就会出现刚才的反应。
他转过身去。活动了一下脖子,走进了那条通往上面的走廊。现在。真正的难题重新摆到眼前。即便不考虑能量和体力的消耗,要怎样才能把另一个e细胞变体,即那头纯粹的本能生物给消灭掉?那可是每一块肉都能单独进化的怪物,不存在类似脑子的弱点,用“腐化”来对付,也得考虑一下对方的体积;还有,万一有那么一勺子大小的肉块漏网了,说不定这怪物就有卷土重来之日。
忽然,血枭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意识仍然很清醒,周围的时间显然也在流逝着,但万物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运作,所有的“力”,都在这一刻被封住,连血管里的血都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动。
“这是什么?”血枭心中念道:“不……这是谁?”
…………
大约两分钟前,城外。
赌蛇在封锁线外的洲际公路上找到了一间加油站,这附近显然发生过一定规模的交火,加油站门口和建筑物的正面都被炸毁了。距离加油站十米开外的路边,倒着一个半圆形的巨型铁支架,赌蛇原本还怀疑这是什么报废的军用品,结果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其实是加油站门口的广告牌,做成了一个轮子的形状,此刻已被炸掉了一半,想必是从高处落下来的。
看这情形,此地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没有什么埋伏。加油站虽然破旧,门口一大块地方还烧焦了,但往里走几步,仍能找到一扇形状比较完整的门的。
于是,赌蛇使用了能力,顺利与他出城前触碰过的一扇门建立了连接。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左道、烽燹和塞尔茨就站在门外,但门那一侧的景物,却是城里的某个地方。
“挺快的嘛。”左道说着,第一个穿了过来,一出门口,就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起来。
烽燹侧过身,示意塞尔茨先走,他可不会天真到完全信任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家伙。身为常年在外跑的情报人员,烽燹经常是单枪匹马,深入敌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所以处事自然是十分周到老辣。塞尔茨毕竟是纸级的能力者,让他最后一个走,万一他伺机逃跑的话,突然暴起,把门关上,然后将门板一脚踹烂,赌蛇建立的连接也就消失了。到时候,难道他们哥仨还重新进城去,再把塞尔茨捞出来一次?
塞尔茨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烽燹一眼,通过了那扇门。
见对方到了赌蛇那一侧,烽燹松了口气,他迈步刚要跨出门来,身体却忽然动不了了。
左道见他突然止步,上前道:“怎么了?”
“别过来!”烽燹立刻说道:“不要穿过这扇门,也不要试图伸手进来拉我。”
赌蛇和左道都看出了异样,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状况?”
…………
与此同时,大西洋城上空,一名三十五岁上下,发型弄得像叫花子一般飘逸的男子浮在那里,他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穿得竟是睡衣睡裤。口中念叨着:“太麻烦了,果然出差这种事情就是麻烦,处理什么污染啊……人类哪儿有那么容易毁灭啊……缩在被窝里打打游戏多好啊……”
这一刻,被封住的不仅是血枭,而是大西洋城范围内的一切,连海岸边的波浪都停了下来,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树静风止,万籁俱静,昼夜不分,四季无存。
这种景象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预示着十天卫中某个人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论英雄(上)
2101年,10月20日,达尔文市。(。。)
一个僻静的码头边,放着两张躺椅,一名黑发男子正握着根钓鱼竿,慵懒地躺在其中一张上面。
他戴着墨镜,卷起长裤的裤管,西装的袖子也撩了起来,这看上去倒不像游客的打扮,更像是本地的居民忙里偷闲,来此一游。
时近中午,一名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蓝发青年,身着一身休闲的打扮,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旁边,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
克劳泽看了看天一身旁的水桶,里面除了半桶海水,空无一物。
“你没挂鱼饵吗?”克劳泽开口第一句,就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无所谓,你这不是上钩了吗?”天一回道。
“上钩?难道你在周围埋伏了一堆手下?”克劳泽道。
“哼……”天一笑道:“你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我知道,你不怕被抓,甚至也不怕会死。”克劳泽道:“所以我也不做那些无用功。”
天一回道:“是从杰弗逊那里得到了关于我的一些情报。”
“即便没有他的情报,我也不会贸然对一个可以独战七名天卫的人动手。”克劳泽道。
“真有意思,就在一年前,你还满世界地追踪我的足迹,试图将我逮捕,难道你多年来的理想,就这么轻易地舍弃了吗?”
“人的理想是会变的。”克劳泽回道:“何况,我也没说过会放过你。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看到你仍然被道德、良心之类的东西桎梏着,让我非常失望。”天一道:“当你杀死维克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开窍了,如今看来,你内心深处还是那套三观与准则。”
“即便我是个眼光不怎么高远的人,也会懂得,我们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放到这世上来讲。就不值一提了。”克劳泽道:“你期待我用和你一样的‘游戏’态度来干涉并决定这个星球上数以亿计人类的性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游戏是一种方式,不能代表我的态度或者目的。”天一望着头顶的蓝天:“若是天下的人全都安于故俗。溺于旧闻,与世无争,知足常乐,我又能跟谁去玩儿呢?”
“你想用人性本恶之类的说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吗?如果‘世人皆有罪’可以成为你所作所为的依据。那这个世界就不用再谈什么秩序了。”克劳泽语气中透出轻蔑之意:“你口中人人都知礼明义的社会,在人类历史中任何一个盛世王朝中都不存在,而且今后也不可能存在。
朝中吏不容奸,人怀自厉,佥忘其身;君王恢崇德度。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即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终会有不满的人存在。又何况是如今这世道,百年来王宫贵胄们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早就该出事了。在我看来,你若是十年之前动手,恐怕今日已成大业。那时候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
“现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天一懒洋洋地回道:“看什么看,不爽啊?”
克劳泽把脸转开,开着前方的海水:“哼……你确实令人很难捉摸,换做别的反抗组织头领,我难以想象他们会这样说话。”
“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你这是持蠡测海。”天一道:“这些家伙的名字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都是种侮辱。”
“是啊。他们都是打破‘常规’的人,每一个都可称为英雄。”克劳泽笑道:“但你没有打破常规。你无视常规。一般来说,像你这种人。应该被划分到‘疯子’那一类。可你很清醒,并且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尽管这个目的,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的话令人很不安啊,呵呵……难道逆十字里有你安插的卧底吗?”天一笑里藏刀,语气轻松地问道。
“彼此彼此,姜筠虽不是你派来的卧底,但你从此以后,多了一本心之,可以随时去看不是吗?”克劳泽回道。
“阁下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天一笑道。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呢……”天一接着刚才的话道:“姜筠会在你那里住下,我事先倒是没有想到。所以,在那之后,我只看过一次她的心之,当我读到她对你产生了好感那段,就再也没有看过了。毕竟我是一个尊重对手的人,我可不想看到什么限制级内容,然后让某些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灼伤我的视网膜。”
这二人之间的对话,还是第一次将“心之”这三个字摆到台面上来讲,当克劳泽率先说出这个他本不该知道的秘密时,天一的神情没有任何特殊反应,而且他还立即道出了刚刚那番话,反过来试探克劳泽。
克劳泽也没有什么反应,无论是对于心之,还是天一口中无法验证的所谓“姜筠的好感”,都没让他的神色起半点变化。
“你准备聊到何时,才开始谈正题。”
“哦?什么正题?我以为你很享受这种互相否定和讽刺挖苦为主的谈话呢,反正我是可以一直奉陪下去的,毕竟自尊心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才是稀罕货。对了,你要不要听听我在角色扮演主题的脱衣舞俱乐部里写对联的故事。”
“没有兴趣。”
“上联是静若处女。”
“你适可而止……”
“你文学底子太差了,下联怎么会是适可而止呢,应该是动如‘脱兔’啊。”
克劳泽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儿头疼,他无视天一各种刷新下限的行径,自顾自地开始谈今天这次秘密会面的正题之一:“克莱斯家族一倒,我可以在两个月内将朝野上下收拾干净,接着就是登基。”
天一道:“你要搞定的人,不仅仅是那些朝廷大员。”他掰着手指头道:“立嫡,立长,立贤,立爱。按照这个优先级来说,你属于第三种情况,反正第四种基本就是扯淡,所以,你其实排在最后的顺位,还有五个健在的哥哥要搞定呢。”
“我自有打算。”克劳泽道。
这次换天一无视克劳泽的话了,这家伙摘下墨镜,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七皇子,说了一句:“全部杀掉如何。”(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论英雄(中)
克劳泽的回答,丝毫没有体现出他对那些兄长们的关切或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只是冷静而客观地说道:“就算死因掩饰得再完美,他们在短时间内死光,我随即就登基,看上去像个什么样子?”
天一接道:“像是你杀光了挡路的兄弟,然后逼着自己老爹退位的样子。{http:
。。
友上传更新}”
克劳泽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应该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一旦我这样做了,无论在事后官方对外公布的消息如何,我都会背上弑兄的骂名,而且不是一两个,是五个。”他顿了一下:“还有先前维克多的死,恐怕也会被人拿出来旧事重提,那就是六名皇兄,六条性命,一人不落地算在了我的头上。朝中那些并不服我的人,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到时候……”
天一打断了他:“到时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能把你赶下皇位,自己坐上去吗?”
克劳泽忽然沉默了,在这个点上,他的思考和天一出现了分歧,说得简单那一些,他想得不如天一深远。但此刻经天一的点拨,克劳泽似乎明白了什么。
天一对对方的反应十分满意,笑着道:“让我来告诉你,现在那些朝中大员们的‘心声’。
一部份意识到了巨厦将倾的人,心里终日在悲鸣着‘这是帝国成立以来唯一一次大规模战争,而我们偏偏站在了错的那边,我们的财产会被瓜分,而我们则会被剁成肉排。老天保佑,谁来救救我们!’很不幸的是,这一部分人,就是目前的朝廷里最具有话语权和主导能力的人了,至少他们还懂得居安思危。
而剩下那帮家伙的脑子就不太好使了,要么就是抱着鸵鸟心态,敷衍塞责,遇见什么问题便从众而为;要么就是对形势估计过份悲观。被吓破了胆,终日托病府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有自暴自弃的。加倍地纵情玩乐,声色犬马,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你自己也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想。我说的这些事,你不可能注意不到。你觉得以这帮人而言,裂冠毁冕这种有胆有识有勇有谋者才能做得出、做得成的事情,他们行吗?”
克劳泽道:“你是要让我赌吗?拿这个王朝做赌注?”
“呵呵呵……哈哈哈哈……”天一病态地笑着;“你的赌注就像我在街边摊吃的小馄饨,明明是小馄饨。却用大馄饨的皮来包,叠两层,里面才包着鼻屎那么大点儿的馅儿,有时我怀疑里面真的是鼻屎,但这馄饨偏偏还他喵的不咸!”
克劳泽对这粗俗的比喻不予置评,只是回道:“即便帝国确实已成了一个定时炸弹,但争夺权力是人的本性,你又怎知。他们不反?”
“他们当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天一道:“关键得看你。”他把墨镜重新戴好:“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那些是他们的‘心声’,他们根本不管谁当皇帝,他们从头到尾只是在考虑自己而已。(。。)
只要你让这些人足够惧怕你,同时又相信你是不可战胜的,并且可以拯救这个王朝。保全他们的性命和利益。那他们就会跟狗一样爬到你的脚边,舔你的脚趾。你让他们做什么都行,把老婆送到你床上都行。
到那时。甭管什么弑兄弑弟了,你在朝上把那五个排成一列,当着满朝文武,一刀一个,杀给他们看,又怎么样?
这是乱世,乱世自当行非常之手段。头上安头,如何得休。杀佛杀祖,方得按堵。所谓的忠诚、秩序、道德、礼法……呵呵……官不与民讲,人不与狗争的东西。有闲又有钱的时候,你可以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谈谈,当做是笑话。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的年头。
你所在的阵营,说实在的,已经无所谓了。防民之口?哈!二十年前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好防的。那些贵族也好,平民也罢,甚至是立场分明的王族和反抗组织成员,都是人罢了。人,终究会臣服于胜利者,至于这个胜利者是残暴还是仁慈,是宵小还是英雄,都是历史的选择,后人可以肆意评价你的所作所为,但不变的是,历史会刻下你的胜利,直到永远。”
克劳泽转过脸,看着天一:“哼……你想让我变成你这种人吗?你想说,变成你这种人,便可成就大业?”
“你变成什么样的人由你决定,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物种还没有进化到足以明白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他们在世上为所欲为……满足于幻想,尽情放纵,动机不纯地用荒诞无稽的政治手段,野蛮地自相残杀,只有漫画和宗教中的英雄与圣人才会仁慈到给他们自由成长和领悟的时间,并保护、宽恕他们。”天一回道。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克劳泽道:“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我自有打算。”
“也罢,那我们来谈谈交易。”天一应道,他大致已经想到了克劳泽的“打算”,那也是可行的,只是略为麻烦,不过既然对方坚持要这样做,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刚才的谈话过后,天一想要传达的东西,都已然植在克劳泽脑海中了。
“和事先说好的一样,把塞尔茨。艾恩交给我,我会立即下令将北欧的军队撤走。”克劳泽接过了交易的话题道。
“他在我们身后两条街外那辆红色敞篷车的后备箱里。”天一道:“史大夫给他打了一针,跑不了。”
克劳泽道:“看来你真是想助钢铁戒律一臂之力啊。”
“啊?”天一用疑问的语气道:“何以见得?”
“你不惜用交易的方式,让我将欧洲地区最后可以抵抗的军事力量撤走,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稳固西欧的控制权,继而剑指东南?”克劳泽回道。
“笑话,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否认有意义吗?你帮的可不止是钢铁戒律,几乎所有大型抵抗组织的行动背后,都有逆十字的影子。炎武联合的军力比数年前六军乱战时强出十倍不止,即便是几路诸侯合军,也不可能有这种翻天覆地的战力变化,想必又是你给过他们什么。”克劳泽逐一点道:“刑天在你的安排下获得了那批神雾。从而才有了斗神酒;越狱事件,让自由前线得到了地狱岛逃走的大批能力者;而钢铁戒律,或者说。切萨雷。巴蒙德,更是直接在你的帮助下得到了天空法典……”
“你觉得,这是在帮助他们吗?”天一打断道。
“什么意思?”克劳泽略微迟疑了一下,“你连已经发生的事实都要歪曲?”
天一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之前说过,这些人都是英雄?”
“我说了。”
“你错了。”
“哼……”克劳泽冷笑。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天一说道。
“这是曹操说的。”
“他说得对。”
“而我说的不对?”
“你的想法不对。”天一回道:“你被那些人所表现出的假象蒙蔽了双眼,他们之中,实无一人可称英雄。”
克劳泽干脆也双手枕着头,靠在了躺椅上,说了句刘皇叔当年的台词:“未知其详。”
“曹朔猛锐冠世,勇盖天下,磊落光明,重情重义。这样的一个人。追随者自然不会少。且其从者大多忠诚、纯粹、坦荡,至少刑天的中上层可谓同心同德,牢不可破。
可惜,此人虽有称王之志,却无问鼎之谋。似有雄主之能,实无统御之术。若没有诸葛寨在旁辅佐。他这辈子,也不过就是个乾卦初九的命。”
“可诸葛寨已追随曹朔多年。你所说的问题,应该不存在了。”克劳泽道。
“诸葛寨确有王佐之风。策谋深长、经达权变。”天一笑道:“他这一生中,只犯过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跟错了人。”
“他不该效命于曹朔?”
“不该。”
“为何?”
“如果曹朔的性格残横暴戾,唯我独尊,说不定真能成事。但他讲的是兄弟义气,求的是仁者无敌。他看?(精彩小说推荐:
)
( 贩罪 http://www.xshubao22.com/4/45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