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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打算等到重返地球的时刻,再独吞掉生命树的果实。因为在你的计划中,那个时候的地球。应该已经成了一个充满混沌和杀戮的地狱。当那个世界向你敞开大门,你的大计基本就已经成功了。即便同胞们离你而去,甚至倒戈相向,你都可以接受。因为那时。只要你有了生命树的力量,你就能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的至高神,哪怕复兴不了第二王国,你也可以当人类的主人,建立一个由你统治的第六王国。”
天一绕到了基路伯的前面,抬头看着他道:“呵呵……可笑啊,这就是能活成千上万年的生物与人类思考方式的不同了。”他笑道:“巴蒙德可不会像你那样有耐心,一个人类会做的事情。就是不假思索地将眼前的东西据为己有,得不到的或者带不走的就付之一炬。难道看了第五王国这么多年的战争,你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基路伯已然暴怒了,那张天童的脸变得扭曲起来。脑袋后面的另外三张脸随即消失,他的头部开始变化,扭在一起,周围覆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光影,最后那颗头颅的中间。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眼球。
说话声依然从基路伯的胸腔中传来的:“我还没有输!天一,只要我现在杀了你,你就会被迫离开这个空间。而切萨雷。巴蒙德会把你的同伴们统统杀死,他将回到地球。成为那里的王!他迟早会让世间陷入混沌,我可以再等几千年!而你……就算你有办法再次进入空中花园。也无法重新返回伊甸园的这个空间里来。我……依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都不是问题。”天一说道:“我现在就亲手宰了你,血枭则会把巴蒙德杀掉。我已胜券在握。”
“废话!”基路伯的身后,再次浮现了那个巨大的金轮,这回这武器的尺寸,比刚才基路伯握在手中时还要大了数倍:“我还有机会,我不会死的!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我可以从头再来!天一,就用你的血,来见证下一个纪元的诞生!”
…………
此刻,空中花园一侧,巴蒙德正从容地应对着血枭的攻势。
原以为这二人之战将是惊天地、泣鬼神,风云为之色变。没想到,竟会是一边倒的状况。
血枭已经是用上了十成之力,黑色的能量缠绕在身上,其形若修罗魔刹,无论度、力量,能量的强度,皆是远远出人类想象范畴的强大。
但他的攻击,巴蒙德只是站在原地便可应对,推、卸、闪、挡,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人,怎么可能杀死神呢?”巴蒙德竟还能十分平静地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死海古卷做出错误的预言,但关于屠神者的部份,显然是荒谬的。
那段文字很多年前就已出现,迪诺虽然活得很久了,但那个预言比他更古老,那其实是他的老师,上一任以赛亚僧侣院的大师所留下的,那时候,你我甚至都还没有出生。
如今看来……那所谓‘毁灭钢铁戒律的屠神者’,只是一张无谓的画像,一个错误的占卜,而你,不过就是恰巧和画中人物长得相似罢了。”
“能量形态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后,就把你的脑子给烧坏了吗?”血枭语气不屑地回道,他拳脚未停,身形化作层层虚影,在巴蒙德身边不断移动着,即便是逆十字的其余几人,也无法看清他的行动。
巴蒙德冷哼道:“我不仅是神级能力者。”他顿了一下:“我还得到了门彼端的力量……你没有我的视界,也未尝过生命树的果实,你当然不知道,那究竟有多大的意义。”他说着,又挡掉了几次血枭的攻击:“如果要举例的话……即便我只是个强级能力者,遍体鳞伤,意识模糊,但只要吃上一个……不,一口就够了。只要尝一口那果实,我就可以提升到凶级,伤势痊愈,精神饱满。”他仰起头,仿佛在回味着那味道:“那是纯粹的生命能量,最‘本源’的力量,无论是何种生命形态,得到那果实,就像是直接得到了神明的恩赐。”他低下头,忽然出手,竟接住了血枭的拳头,将对方的移动停了下来:“可惜,我无法与别人分享了,我消耗了所有的果实,一共一百七十三颗,全部化为我的生命能量。然后我把生命树毁掉了,从此以后,我就是永生不灭,至高无上。天下无敌的神,我已不再是人类那种肮脏的生物了。”
血枭绝不会在任何时候荒腔走板,这一刻,他现无法将拳头挣脱出来,便直接将自己的手腕扭到骨折,顺势一收,便抽了回来。几乎在摆脱对方的瞬间,他又一次进入了高移动的状态。数秒后,他就完成了伤手的修补。
“此刻的我,能看破很多事。”巴蒙德道:“比如你的能力,血枭。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人才,你的精神承受力令我肃然起敬,你的才能、智慧,还有……战斗天赋,都是顶尖的。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部下。我可以不计较以前所生的一切,宽恕你的种种冒犯行径,并且在我的新王朝中授予你极高的权力。”
话音未落,巴蒙德的后方。一个由能量化成的巨大黑色拳头轰了过来。
“哼……回答是‘不’吗……”巴蒙德刹那间便转身出拳,他打出的这一击和击沉原尘号母舰时的一击一样。但这次,他的准备时间和出拳度却是比当时快了十倍不止。
同样也是一个能量所化的拳头。不过巴蒙德的“力量”是透明的,两股能量对撞,翻腾出一股环形冲击波,从城市中心向外扩散,如台风过境一般,又摧垮了不少摇摇欲坠的断垣残壁。附近的逆十字成员们,虽说都算是高手了,但也只能勉强站立住,若是没有心理准备,恐怕当时就要被掀翻。
这时的枪匠倒是早已趴在了地上,他双手端着骨枪,在冲击之中,他的手依旧纹丝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正在准备致命的一击,骨枪的第四种模式——原模式。
顾名思义,这才是最接近骨枪原本射击形态的一种模式。连、爆破、分解这三种模式都是在骨枪升级以后新诞生的功能,而“原模式”则是继承了骨枪那种遇强则强,贯穿毁灭的性能。当年那一枪打穿暗水族遗迹外壁的破坏方式,才是骨枪的核心理念。在经过强化以后,枪匠就没有用过这种模式,理论上来说,任何材料,任何力场,任何人……都不可能抵挡这种射击,越是强大的防御,会让骨枪子弹的破坏力变得越是惊人。只要进入射程内,骨枪的原模式将是无坚不摧的。
冲击的余波还未完全过去,枪匠已扣动了扳机,没有声音,弹道也快到无法捕捉,包括血枭在内,众人意识到这子弹的存在时,子弹正撞上了巴蒙德的手掌。
“又想用奇怪的玩意儿来做些投机取巧的攻击吗?”话虽如此,但巴蒙德也不敢托大,还是用手去挡了这一下。因为他可以“看”清这子弹的与众不同。对于第五王国的能力者们来说,永恒核心的技术就如同异次元的产物,说不定就会产生某种奇效,因此绝不可小觑。
“哦?竟有这种事……”巴蒙德现那枚子弹在被能量挡住以后,居然还在持续输出动能,不禁有些惊奇。按照他的设想,这子弹的威力如果及不上自己的能量效应,应当会被挡住并失去冲击力,他还可以模仿或者反操控这枚子弹的能量。但此刻,这攻击似乎还未完结。
“怎么回事……”巴蒙德的神色开始变化,他感觉到这子弹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忽然爆出了惊人的力量,这破坏力水涨船高,居然撕碎了他的能量防御,而且还在增强着。
子弹射入了巴蒙德的手心,沿着他的右臂向前推进,血肉之躯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巴蒙德神情骇然地目睹着自己的一条胳膊消失,他几乎是依靠着本能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奋力向左倾斜身体。
骨枪的子弹在击穿了巴蒙德肩部以后,已错过了对方的躯干,来到空气中,接着便顺势爆炸开。巴蒙德正欲向爆炸范围之外逃去,却见一层黑色的能量壁障笼罩在了周围,这无疑是血枭干的好事。
在一个正圆形的能量罩内,巴蒙德的身形被骨枪子弹爆炸后的白光吞没了。血枭的能量也只支持了短短几秒钟就无法再挡住爆炸的扩散,能量层像个从里面裂开的鸡蛋,被恐怖的冲击力给撑破。
至少有三秒钟的时间。巴蒙德浸沐在了毁灭性的能量打击中,而血枭的能量罩被冲开之后,巴蒙德也无疑身处在爆炸的中心。
这次攻击所产生的冲击波,就不是台风了。而是海啸,整座城市的地都被犁了一遍。不过逆十字的众人还是撑住了没有被掀翻,唯有枪匠这家伙人仰马翻飞了出去,还是史大夫反应最快,他尚有余力,迅过去抓住了枪匠的脚脖子,没让他飞走。
整整十多秒后,余波终止。
枪匠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他的双手都被烫伤,手掌几乎都烧糊了,散出一股子肉味儿。他的左手已松开,但右手依然握着枪。倒不是不想放手,只是在冷却以前要把枪拿下来,恐怕得沾掉他一层皮肉。
“这回搞定你了!哈哈哈哈!”枪匠仰天长笑。
却闻得远处的血枭喝了一声:“小心!”
枪匠心中一惊,换了别人,可能会本能地坐起身来。先看清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但枪匠的反应是侧身打滚,先逃离此刻的所在之处。
他的反应是正确的,但不够快。血枭的提醒是很及时的。但只能怪声音的传播度也不够快。
一个无形的巨拳贴着地面趟了过来,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沟的同时。度完全不受阻滞,直至枪匠所在。枪匠是躲不开这一击了。如若被击中,他便是九死一生。
刹那间,烽燹的身影挡在了拳头的轨迹上,他面前突然爆开一股赤焰,化作火墙,厚实的能量力场迎上了巴蒙德的攻击。
但结果却是烽燹的能量被打碎成了漫天火花,他本人只得用身体硬是扛下了这一击。
“我还以为能挡住呢……呵呵……玩儿脱了啊。”烽燹脸色煞白,惨笑着说道,他嗓子一甜,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饶是如此,他还是挺直了背脊,顶天立地,挡在枪匠身前。他右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来,搁到嘴里,打了个响指给自己点上。
“呼……”烽燹吐了口烟,转过脸对枪匠道:“我想你还得再给他一枪……啐……放心,在那之前,有多少攻击,我们都会帮你挡住的。”他说话时,还啐痰一般吐了口血。
枪匠明白,第二枪,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在射击的间隔中,在骨枪准备好原模式的下一之前,巴蒙德一定会来重点攻击自己。
“虽然你们用这种方式不断挑战着神的耐心,但是放心,我不会被你们激怒的。”巴蒙德从散去的能量光尘中现身,他的右臂,此刻竟然是由光所组成的:“这种程度的损伤,根本不算什么,事实上,我本来就打算替换掉这具人类的躯壳,由生命能量所构成的身体来代替。”他看着枪匠,“不过,无论如何,你也应该明白,我不会留着你的性命,让你有机会开第二枪了。”他说罢便要动手,欲将枪匠与烽燹一同打成肉酱。
就在此刻,巴蒙德的眼前却浮现了一副怪诞至极的景象,整个世界又一次变成了黑白的,逆十字的诸人皆是不知所踪,而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前方的空地上。
那个“巴蒙德”看上去十分虚弱地坐倒在地,他的眼窝里竟然爬出了许多蠕动的虫子,全身的皮肤都开始腐烂,口中还流出了许多掺和着内脏碎片似的粘稠液体。
“魔医,对神使用幻觉,是无用的!”巴蒙德低喝一声,他眼前这些景象即刻便烟消云散。
史特兰哲的精神受到反噬的冲击,痛苦地单手扶头,一阵眩晕之下,不禁单膝跪地。
“接下来又是你们两个吗?”巴蒙德一边说话,一边探出由光重铸的右臂,他眼前本来空无一人,但他一伸手,竟正好掐住了月妖的脖子:“就算在史特兰哲的掩护下,接近我也是十分危险的事。”说着,他又伸出左手,堪堪挡住了血枭从侧面袭来的一拳:“你们打算这样拖延我,好让那个小子有机会再给我一枪是吗?呵呵呵……哈哈哈哈……”
巴蒙德大笑着,几秒后,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别做梦了!”他手上一使劲,月妖的脖子便被扭断了,她的头歪着垂下,双眼变得无神。
巴蒙德随手就把她扔了出去,这几秒间,他始终用左手单手来应付着血枭的攻击:“血枭,或许我杀你本人需要费一番功夫,你单凭度和恢复力就已足够难缠了……但在你眼前把这些人杀光,还是不难的。”他说罢,一挥臂膀,在其左臂的这一侧,半径五十米的扇形范围被一股无形所巨力摧毁,血枭直接就被推飞了出去。
“下一个是谁呢……”巴蒙德说着,转过脸去,他的视线中,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薇妮莎虽然没有穿钢铁戒律的制服,但女儿的样子,切萨雷。巴蒙德还是认得出来的,何况他此刻已是神级能力者,看能力也能分别出别人的身份。
“等等……”薇妮莎喘息着说道,她跑过来,拦在了巴蒙德和逆十字的成员们之间:“父亲……先等一等……他们……”作为一个并不算太厉害的强级能力者,她来到这城市中心几乎已花去了全部的体力,所以这会儿说话都有些费力:“你不必杀了他们……我们可以……”
“跑啊!”另一个人的喊叫声响起,那是顾问,他的体力消耗看来比薇妮莎更加严重,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废墟间出现,“快点离开那里!”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了疯似的朝此处跑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屠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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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莎听到喊声,只来得及回头看了顾问一眼,她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她的意识从有到无,似乎过了许久。
转过头时,她看到了父亲冷漠的脸,看到了自己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来,飞洒到空中,却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因为那种痛感已经出了人的承受限度,大脑直接将她麻痹了。
巴蒙德只是将大拇指一弹,那股力道就像一门迫击炮的炮弹一样,径直打中了他的女儿,将薇妮莎打飞出去,离开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顾问瞪大了眼睛,木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薇妮莎身旁,自己也摔倒在地,那样子无比狼狈,完全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和高傲。
“医生!救她!”顾问的语气不知是哀求还是命令,他的声音不大,神情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
史特兰哲强忍住头痛跑了过来,他没有问顾问和薇妮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反正天一刚才已经交代过这两人会来的,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
史大夫先把口袋里的永恒核心碎片递向顾问,说道:“放心,这种伤势,断气了我也能救回来。你先拿着这个,体力继续流失下去,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又有什么意义呢?”巴蒙德说话时,已经来到了史大夫的身后,听声音,他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而已。
史特兰哲瞪大了眼睛。背上已是冷汗一片,他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只要巴蒙德一抬手。顾问、薇妮莎和自己,立刻都会命丧当场,死无全尸。
顾问没有去接那永恒核心的碎片,他竟然站了起来,走向了巴蒙德,拦在了薇妮莎和史大夫前面,直面着一个神级能力者,脸上没有惧色。而是充满了怒意。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杀自己的女儿?”巴蒙德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显著的情绪波动。
“因为薇妮莎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顾问居然亲自替巴蒙德回答了:“她是你曾经身为一个凡人的证据,而此刻的你……自以为是神。”
“呵呵呵……不愧是顾问。”巴蒙德笑道:“但你没有完全说对……她不是错误。而是污点。”他的神情忽然就冷了下来:“薇妮莎的母亲,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她的智慧和美貌皆是举世无双,即便是我,也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不过身为钢铁戒律的领袖。我不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更不该有女儿。但偏偏这些事全都生了,她的母亲还因为她的降生而死。
可是,当我将她的身份处理妥当。接回组织后,现这个孩子根本配不上维拉斯克斯(母亲为红狮郡人。根据当地习俗,故薇妮莎的名字后面同时有父母两人的姓)这个姓氏。更不用提巴蒙德这个姓了。在我看来,她都及不上母亲的一半儿。既无野心,亦无志向,不善权谋,优柔寡断。若不是在计算机方面她还有些天赋,能为组织所用,我早就把她当政治资本嫁出去了事了。”
顾问没有回应,以沉默应对着。
巴蒙德则是接着说道:“哼……看起来……这个糟蹋了优秀血统的垃圾,和你倒是挺投缘的,若不是逆十字要与我作对,我本可以成全你们。”他停了一下:“不过现在,这些琐事都无所谓了,把你们这些碍眼的渣滓都从眼前抹杀掉就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现在是神!”这句话,是在提醒着顾问,强调他“没有完全说对”。在巴蒙德眼中,纠正这个错误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一个立刻就要死的人,也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死在“神”的手中。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史特兰哲已经给薇妮莎打了两针自制的急救合剂,并用能量凝成的手术刀为其腹部的伤口做了电凝止血,在这种环境和压力下,史大夫的效率也丝毫不受影响,就是下一秒被打得灰飞烟灭,这一秒他也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薇妮莎的伤口倒是不深,大量的血都是从口中喷出的,可见刚才那一击主要是冲击力强,贯透力一般。她的内脏没有移位,可皆是受了重创,心脏也骤停了十几秒才恢复跳动。只要史大夫的合剂正常挥作用,稳定住她的伤势倒也并不困难。
问题是,现在的状况,要保住大伙儿的性命,不能靠一名治疗者,他们需要一个可以以杀止杀的人站出来。
顾问站在那儿,仍然一言不。此刻他能做的,也就是站在那儿而已了。他在感觉到巴蒙德的能量时,就已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实上,早在更久以前,他就猜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才不想让薇妮莎回去。
这时的顾问,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智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变得无足轻重。他心中充满愤怒,却无法改变任何事实。原来,仅靠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是想要保住薇妮莎的性命,也得求助魔医,换了他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人伤重而死。
巴蒙德又道:“你和血枭不一样,我根本不考虑让你成为部下,不得不承认,你这个疯子会做的事情无法估量,留下你的性命,终有一天你会找到某种方法来杀了我,即便毁灭这个星球乃至星系你都不会在乎的不是吗?所以……你就在此,接受神的审判。”话音未落,他抬手欲杀。
却有另一个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巴蒙德顿时神色一变,转过脸去:“你……”
血枭回道:“我不是你此刻要面对最严重的问题,她才是。”
巴蒙德闻言顿觉有异。他将脸转向另一侧,却见一条白影从远处瞬间杀到面前,一张白面赤目的脸在眼前稍纵即逝。
刹那间,光影交错。十道爪痕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巴蒙德的身体撕成了碎块,连那条由光的细胞所组成的胳膊也难逃此劫。
这还没完,狂化以后的月妖其残忍程度堪比血枭,所以她的攻势仍未停止,那犹如活物般的长飞散开,如万支利刃,狂风骤雨般将巴蒙德的血肉击成了一片血雾状。
就连血枭都退开几步,并且抓着顾问跑开了一段距离。史大夫的反应也很快。扛起地上的薇妮莎,迅逃出了这场屠杀的范围。
“扭断脖子还没死吗……而且还变成了怪物。”巴蒙德的说话声竟然又一次响起,他可是连头部都被击碎了,竟也没有丧命。
与第一王国生物完全一致的光化躯体在不远处再次凝结起来。巴蒙德已经不再是人的形态,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一个非人的生物,一个高三米左右的光人:“看来你们还不明白,我是神,神当然不会局限于血肉之躯。神可以是任何一种样貌的。”
“你只是获得了第一王国生物的生命体征,再通过能量传输来转移实体罢了。”月妖竟然在狂化状态下保持着理智,还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并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次。我可不会只是扭断你的脖子而已了。”巴蒙德说完这句,却又一次被某种力量阻止了。他竟然在无人接触的情况下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巴蒙德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投向了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不起眼的能力者。
“枪匠!好了没有!”魏省跪了下来。他的口、鼻、耳,都有鲜血流出,神情十分痛苦。
“区区强级的垃圾,你竟敢……”巴蒙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只要十秒钟,我就能挣脱这种程度的能力,只要半秒我就能宰了你!”
魏省没有再回应,刚才那一声喊之后,他已没有余力做别的事了。经过天一和阎空的指导,以及一段时间的修行,魏省如今已是强级的能力者,他现在可以操控一些大型动物或者是同时操控多只动物。但尝试操控“人”,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此刻的切萨雷。巴蒙德,基本在生理上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还兼具强大的精神力和能量。魏省几乎是在用生命维系着这能力的作用,而且他也无力控制对方做什么或者侵入对方的思维,勉强让巴蒙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已经是他的极限。
枪匠再次举起了枪,他的手依旧稳定,对一个从小在冰天雪地里不戴手套拿老式步枪打猎的孩子来说,手掌被灼伤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知道,这一枪是最后的机会,同伴们都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再换来第二次冷却的时间了。
巴蒙德眼瞅着枪匠的动作,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刚才的从容荡然无存,他确实没有想到逆十字这帮家伙竟真能与自己周旋至此。而且他此刻不能动弹,这就意味着,以枪匠的枪法,这第二枪必然会正中自己的胸口或者眉心。而骨枪的极限是不可预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无论是射击者还是被射击者,都不知道,这子弹能否结束战斗。但双方谁都输不起,因为赌注就是命。
“给我死!”枪匠这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在骂街,他扣下了扳机,原模式下的子弹依旧是无声无息,悄然而至,几乎在飞出枪管的瞬间,就已命中了目标。
巴蒙德所化的光人其眉心处被击中,他身上的能量场比遭遇第一枪时多坚持了两秒,随即也被骨枪的子弹冲破。随后那光的头部被打爆,化为一片光幕,巨大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化为一滩光沙散落在地。
魏省几乎在巴蒙德被击中的同时咳出一大口鲜血,脸朝下栽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竟带着笑容,用最后的一口气哈哈大笑,随后才停止了呼吸。
史特兰哲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像是跑垒似的奔跑过去。用一个滑垒动作冲到魏省旁边,连脉搏都不探,掏出一针合剂就朝着其脖子扎了下去。
薇妮莎的情况倒是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仍在昏迷。但也不需要进一步处理了。但魏省,受的并非外伤,他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在短时间内竟压制住了神,可这代价却是死亡。
史大夫终究也无力回天,只得叹息一声。他也没有说话,转过脸去,看着众人。摇了摇头。
魏省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逆十字成员,在场的众人,甚至没有一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参与这次行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那次会议以后离开组织。他根本没有理由来这里冒生命危险,就连天一也不知道魏省的故事……
其实魏省,就是当年和薇妮莎调换的那个孩子。
他一出生就被钢铁戒律的人从亲生父母那里抢走了,他的父母遭到胁迫去抚养薇妮莎,而魏省。则被钢铁戒律的人带大。
魏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被告知自己是孤儿,这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从一开始。巴蒙德就没打算让他的父母活着与儿子团聚。
当薇妮莎被接回组织以后,巴蒙德就下令将那一家人全都灭口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丑事在组织外也留下什么痕迹。
而魏省,一直到十六七岁。还在钢铁戒律的底层,他当然得不到晋升,即便是能力者,即便他也具备相当强的情报分析能力,但他始终是被提防着的。
终于有一天,他靠自己的力量,顺藤摸瓜,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他逃出了组织,成了个自由的能力者佣兵,四处辗转,直到前些年,当了吉尔森二世的幕僚。
魏省并不是不想报仇,只是当年的他觉得,有生之年想复仇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在钢铁戒律长大的他,深知切萨雷。巴蒙德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凭自己一个纸级能力者,又能做什么呢?而且对于“家人”,魏省并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感情,十八岁以前,他连亲人的照片都没有见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魏省把仇恨埋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天一看不到他的心之,也没有细查过当年那件事中被钢铁戒律带走的孩子究竟是何去向,自然不会联系到他身上。
魏省不恨薇妮莎、也不恨钢铁戒律,他知道,他的仇人只是切萨雷。巴蒙德。命运是个神奇的玩意儿,他阴差阳错地加入逆十字,兜了一个圈子,竟然有了直面仇人并且复仇的机会。
他不是多么勇敢或崇高的人,他自己都认为这辈子注定是个小人物罢了,但小人物这一辈子只要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就够了。
或许魏省心里的想法,再不会有人知晓……
他没有留下一句遗言,只留下了一张笑脸,仿佛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成功了?”枪匠瘫倒在地,问道:“我们把神级能力者给杀了?”听语气似乎他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儿有自己一份儿。
月妖的狂化状态消失了,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能量也没剩下多少,勉强才能支撑着站住。
烽燹终于也坐倒在了地上,他刚才受的伤其实也很严重,只不过要掩护枪匠,而且接二连三又有状况生,他没机会叫史特兰哲帮忙,此刻他赶紧喊道:“史大夫,有没有止痛药什么的,快来给我点儿。”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这时,切萨雷。巴蒙德的声音,竟然再次响起,这简直就像是给诸人敲响了绝望的丧钟。
“凡人们,做得不错啊。”三米高的光化躯体,又一次重组起来,那恐怖能量的强度也没有任何改变:“没有这第二枪,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个身体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哈哈哈……我是不灭的!”
忽然,一道光柱从巴蒙德身后升起,光阵中心,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那自然是天一,他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希望。但当众人看清天一的情况时,心里立刻又凉了半截。只见天一一瘸一拐地走出光阵,他的左臂无力的垂着,浑身浴血,一走出光阵就跌坐在地上,长吁一口气。
“呵呵……好,这样就都来齐了。”巴蒙德没有转过脸,不过他的视界仍然注视着天一,“基路伯被你杀掉了是吗,很好,今天我就送你们逆十字全员一块儿下地狱。”
“血枭。”天一抬头扫视了一眼,就已大致清楚外面生了些什么,他也推测到了巴蒙德当下的状态是怎么形成的:“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随后我会演示阻止他重生的方法,不过这段时间全得靠你了。”
“正合我意。”血枭回道:“这本来就是我的猎物。”他瞥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同伴们,看都不看魏省的尸体,接着竟蹦出一句:“不想死的话,这次就走远一点。”
这话说得像别人刚才都是多管闲事一样,相当不中听。
“之前我完全没有参与,能否让我助一臂之力呢?”一道黑影这时突然出现在了血枭身旁,暗水终于是姗姗来迟。(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离开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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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嗦什么!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还不明白吗?凡人们,怪物们,神的力量是你们根本无法抵御的。”巴蒙德站在原地未动,一个能量所化的光球在其眼前瞬间结成,径直飞向了血枭。
血枭一挥胳膊,毫不费力地便将那个光球击飞了出去,这股能量在那遥远的天空中爆开,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一般,整块陆地上都能看到爆炸所产生的光。
“哦?”巴蒙德略微迟疑了一下,心道:以我当下的实力,这一击按理说就能杀死他了,这威力可比‘力量’所化的拳头还要强上三倍不止,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这股能量弹飞?
血枭勾起一边的嘴角:“你的心中产生了些许怀疑,是在怀疑自己吗?”
巴蒙德闻言,稍加思考,冷笑起来:“哼……原来如此……”他依旧不回头,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天一,说道:“天一回到这个空间,让你的能力增强了是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血枭接道。
“神怎么会自我怀疑呢,血枭,对我用心理战术是无……”巴蒙德话未说完。
血枭便打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怀疑刚才是自己出了某种问题,导致招式的威力受到影响。”他顿了一下:“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从始至终,你都是个废物。我已看穿了你的伎俩,你不再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狂妄的……”巴蒙德才说过心理战术无用,立刻就被血枭给激怒了。
血枭无视他。转头对暗水道:“你,给我待着别动,不然我连你一块儿干掉。”他居然指着暗水说了这么句话。
一边说着,血枭一边大踏步地向巴蒙德走去。
“愚蠢至极!给我去死!”巴蒙德的周围又迅幻化出六个光球。个个都跟水缸一般大小,强烈的能量波动即便相距极远也能感觉得到。
仅仅是这一招所需的能量,换作别的能力者来释放,比如被称为星垣的唐显,至少也得花一分钟以上才能准备妥当,可对于此刻的巴蒙德来说,聚集这半实体化、具有毁灭性质且充盈浩瀚的能量,仅仅在一息之间便可完成。
六枚能量光弹连珠炮似地飞向血枭。血枭非但不躲不闪,而且连打飞光弹的举动都不予考虑了,他用单手连出了六拳,竟将这些能量球尽皆打散。
“你做了什么……”巴蒙德的特殊视界虽然目睹着眼前生的事。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血枭可以将那些能量打得烟消云散。照理说,这些光弹内能量的性质已经改变,无论被打飞还是破坏,终究是会释放并爆开的。可刚刚那六,被打爆以后便如空气般消散了。除了些许游离能量残留在空气中,什么也没剩下。
“恐怕以你的智慧,要理解我做了什么是很难的。”血枭说着,已来到了巴蒙德身前。扬起胳膊便是一记勾拳向上打去。
血枭的身高也过了一米九,面对化身为三米高的巴蒙德。这一击正好能打中对方的胸口。
巴蒙德不屑地看着对方,对于任何形式的攻击。他此刻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拳面与躯干碰撞,血枭这回轻易就打破了巴蒙德的防御能量,直击其躯体。
令人惊奇的是,那由光所铸就的身体,触感和一般的血肉之躯竟也相差无几,只是血枭的拳头贯入巴蒙德的躯干以后,现里面没有任何内脏或者血之类的玩意儿。
这第一王国生物的细胞,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光原质,与能量紧密结合,这特点和暗水族倒是颇为相似,或者说,是暗水族像他们。
“有什么意义吗?”巴蒙德用得意的语气嘲讽着:“我就是能量本身,就算你破坏了这个身体,我也可以瞬间重铸一个,既不会疼痛,也没有什么消耗,我已永存不灭!”
“我现在就让你找回……疼痛。”血枭狞笑道。
巴蒙德神色陡变,他低头一看,现躯干被血枭打穿的地方,正有黑色的能量像感染一般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啊!!”巴蒙德突然间虎吼一声,挥出一掌去扫血枭。
血枭身形一闪,已然抽回了胳膊,退到了十余米外。巴蒙德那挥来的一掌在地面上轻易就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深壑。
“你……呃……”巴蒙德真的如血枭所说,感到剧痛从胸前的伤口传来,“你竟用这些肮脏的‘罪’来污染神的躯体!”
“很好,看来你恢复了身为人类的一大乐趣——疼痛。”血枭道:“‘痛苦’是我与人交流的方式之一,如果是痛是种语言,我就是使用这种语言的世界头号脱口秀大师。”
无论巴蒙德变成什么形态、强到何种地步,无论他怎样再三强调自己已凡而登神……在血枭眼中,他还是个人,是一个猎物,因为他身上依然存在着‘罪’,至少目前为止,他还不具备“神格化”的特性。
巴蒙德的被其迅修补如初,但那黑色的能量却溶解在了他的体内,和光融为了一体。
“行……能量伤不了你,我就亲手把你撕碎。”巴蒙德转瞬间出现在了血枭面前,他比自己的说话声还先一步到达。
说时迟那时快,巴蒙德的两只大手擒住血枭的肩膀,向着两侧便是猛力一扯,仅凭这股纯粹的力量,就是一大块结构极其稳定的净合金也得被一分为二。
可巴蒙德一使劲,却又是一惊,他简直觉得匪夷所思:居然扯不动他?
血枭此刻的力量和天一不在的时候已是判若两人,他站在那儿。冷笑一声:“你想跟本大爷拼蛮力?”
巴蒙德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对自己说这句话,他的能力可是“力量”,而且现在是神级,难道他能在自己最顶尖的一项上输掉吗?
“可笑。人想跟神比力量?”巴蒙德反问道,他卯足了劲儿,使上了十二分的力气。
但血枭继续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对手:“我都快睡着了,废物。”
“哈哈哈哈哈……”天一在后面单手掩面大笑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绝对算是强有力的精神攻击。
“不可能!”巴蒙德终于放弃了,他松开双手,将能量聚于右手。袒臂挥拳。
这一拳力可拔山,岂止万钧,这儿要是站着别的什么人,拳头落下后的结果完全可以想象。无非就是……人被打成肉酱,大地一分为二。
不过血枭站在这儿,那就两说了。巴蒙德的攻击就好比是曹操下江南——来得凶,败得惨。
血枭都没让对方完全挥出拳来,欺身而上。一手擒住了巴蒙德的脖子,手指深深嵌入对方的“肉”中,然后向前疾跑而出。
巴蒙德仰倒着被对方拖着跑了一段,来到了神庙的废墟堆旁。他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自己的头被对方拉扯着撞向了什么东西。
乓……乓……
巴蒙德的脸撞碎了半截神庙残骸中的石柱。他确实不至于死,但那究竟有多疼就不好说了。反正如果他还有泪腺的话,早就哭了。
“你这个……”巴蒙德都说不完整句话,又被迎面打了一拳,下巴直接被打得凹了进去。
血枭一脸淡定,掐着巴蒙德的脖子,拿着对方的头对着碎石瓦砾里就是一阵乱撞,只要见着一块齐腰高的大石头就往上招呼着,肉撞墙的噗噗声不绝于耳。
那光铸的身体说白了也是一种“肉”体,毫不影响血枭揍人的节奏,一顿惨无人道的暴打让围观的众人叹为观止,最后,血枭用双手大拇指扣紧巴蒙德的两个眼窝,向两边用力一扯,将其头颅一分为二。若巴蒙德还是普通的血肉之躯,这一套招呼下来,恐怕血枭早已是十指啑血,沥沥而下。
“还不死是吗,那就快起来,再尝尝别的花样。”血枭一脚踢向巴蒙德无头的残躯。
那些光又一次化为沙粒,无风而起,在不远处重新凝结成了人形,但这次,巴蒙德的光质身体从三米又变回了正常人的尺寸,好似他的身体少了一部份。
“我明白了,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打散了那些能量……”巴蒙德若有所思地道,他终于感到了危险,恐惧的情绪开始催生,因为他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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