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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工作几个小时？你戚东给发奖金啊？
苗剑枫也跟着发了言，顺着季元丰的调子挑了些戚东的毛病，不用说了，改制建议搁浅了。
但在张元光提出让戚东兼带高三5班时，反倒没有什么阻力了政教处主任谁当没讨论出结果，党政办主任提拔了原副主任曹新友，这个人跟的张元光较紧，这次也终于挪正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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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班主任
随着戚东第一次改制提出的搁浅，学校又复了往日的安宁，同时戚东担任了高三5班的班主任，政教处的工作也用不着忙，反正忙也白忙，季元丰和苗剑枫对他是联手挤兑，没给他什么机会。
这一次他可没少得罪人，在会上说人家打毛衣什么的，几乎得罪了学校百分之八十的老师。
背后骂声自然是一片，不过戚东全然不理会别人对他的看法和背后漫骂，他仍旧吃的饱睡的香。
第一次站在高三5班的教室里，戚东对学生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要说5班是二中8个高三班中最次的一个，现在还真得承认，无论男的女的，一个个歪瓜裂栆的连个基本的坐样都没有，还有一些似给抽了骨头一般软软爬在桌子上，好象吸了洋烟还打哈欠呢，这就是高三5班的学生吗？
事实上二中每个年级都有一两个‘子弟班’，主要收揽当官的子弟们或亲戚，而其它班就是普通班了，大都也是城区系统内职工们的子弟，另外还有一小撮是‘师校街’这片辖内的学生配额。
学生们望着戚东的目光有茫然、有疑惑、有困扰、有新奇、有兴奋、等等不一而足
面对这样一堆学生，戚东蹙了剑眉，站在讲台上他也陷进的短暂的思考中，这就是学生的面貌吗？在这个班里有一种学习的气氛吗？好象没有察觉，怎么能让他们重拾信心？他们想要什么？
戚东双手环着臂肘开始在不太宽阔的讲台上踱步，目光在学生们脸上一次又一次扫过突然，他拿起讲桌上粉笔盒里的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北大，承载梦想、留下青春足迹的学府。
“告诉我，你们当中的哪一个想走进这座当今国内的最高学府？”
下面先是骚乱，然后渐渐平静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讲台上英挺老师。
“没有吗？一个都没有吗？你们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吗？嗯？谁站起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所有的学生们都产生了一种被这位老师鄙视了的懊恼感觉，事实上，他们的确无地自容。
突然，一个学生起身了，“老师，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戚东望了一眼这个学生，不知为何却觉得他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
“丁唐！”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向达到一米七几了，当然这也不算大个头，但予人挺拔的感觉。
“丁唐？”戚东一楞，这不光是人熟了，连名也熟啊，丁唐？丁棠？他们之间莫不是有关系？细细再观察丁唐的脸形眉目，别说越看越象丁棠了，对了，这个学生不是前次给渣子追打那个吗？
为了护着他，丁棠爬在他身上，少说挨了十多脚，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吗？那么可以这样理解，当时丁棠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也不光是为了护住‘学生’，还有另一层原因。
咦，那也不对啊，如果他真是丁棠的弟弟，那不就是栾庆华的儿子吗？怎么会在城区二中？
的确，以栾庆华的身份地位，让儿子进市一中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是她不想搞这个特殊吗？
脑海中迅速掠过这些念头，戚东最终盯着丁唐道：“我，上海复旦毕业，政治经济学专业。”
“哇，上海复旦啊，好象和北大清华也差不多耶”有的学生惊叫起来。
“呃，复旦？政治经济学？天哪，城区二中居然有复旦毕业的大才来任教？是真的吗？”
“哦，迈嘎得老师，你不是逗我们玩的吧？听好多人说你是副区长的公子，我们以为”
“啊，复旦啊？我梦幻都想进入的天堂学府，不是吧？老师，你从那里出来的？”
“嘁，复旦怎么和北大比啊？差点吧？不过有时候也分专业的，还凑乎啦”
学生们炸开了锅，戚东等他们热议劲儿过了，拍了拍手，示意安静下来，见丁唐还站着，便道：“丁唐，你说说，你准备考哪个学校？自已心里有没有打算？只剩下一个学期了，想过吧？”
“我”丁唐挠了挠头，脸有些红了，“我那个啥，暂时没想好呐，北大清华复旦不再考虑之列。”
“嘁，那是你有自知之明，北大清华复旦只是你一个遥远的梦想吧？”一个女生出言讥笑。
同学们不由哈哈大笑，丁唐脸上挂不住了，狠狠瞪了眼那女生，“你笑我？你许菲能考住哪个？”
“我们是考不上，可我们也不敢把北大清华复旦之类的词儿往嘴上挂啊。”许菲也是牙尖嘴利。
“我懒的理你。”丁唐翻了白眼，朝戚东道：“老师，我反映个情况，象许菲这种没上进心的学生凭啥当班长啊？我不服气”他这一嚷嚷，平时和他要好的几个男生也纷纷嚷了起来。
许菲不由气的俏脸红涨，银牙咬紧下唇，恨不得能把丁唐生吞活剥了似的，“你”
“是吗？说的有一点点道理，但不完全正确，许菲同学，我把你降为副班长你介不介意？”
许菲站了起来，没想到老师真捋她的官，小脸子上哪挂的住，粉泪纷纷的自尊心受挫了，“老师，我没什么上进心，我什么也不当了，我就当个学生好了，班里好学生多的是，另选吧”
戚东微微一笑，望了眼这个青春貌美的靓学生，“那怎么成？我怎么可能将你一捋到底呢？刚来还不了解情况，既然丁唐和一堆男生们对你有意见，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而你既然是前任班主任选定的班长，那说明你有你的优势，副班长你得当，还有，你对班里情况熟悉，推荐个班长人选给我吧？好不好？”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丁唐，又望着许菲笑了，如果许菲够聪明定能明白。
果然，这位能当上班长的许同学没叫戚东失望，她几乎没有犹豫就道：“我提议让丁唐来当。”
“我支持许副班长的意见，就让丁唐当班长”一堆女生嚷起来，可见许菲的影响力之大。
“啊，我、我、我怎么行？”丁唐一下跳了起来，望着许菲道：“许姐姐，我错了行不？”
“你活该”许菲反而得意了，“同学们，支持丁唐同学任班长的举手，让戚老师看看！”
哗啦一下，全班近六十号学生，有五十几号人把手都举了起来，丁唐左右瞅了瞅，傻眼了。
“很好，这个班长人选我批准了，丁唐，现在履行你当班长的责任，带同学们上操场给我跑十圈，一个个的都没什么精神是吧？坐没坐样，站没站样，我看是缺乏锻练，全体起立，开路”
“啊”同学们都瞪暴了眼，丁唐也不得不进入角色，“都给我走，执行戚老师的命令”
于是，高三5班迎接来新班主任的第一堂课就吃了下马威，结果在大操场上没跑四五圈下来就有一半人或坐或蹲的掉队了，丁唐这个刚上任的班长还在咬牙支持，又两圈下来，几乎没人跑了。
戚东出现在了操场上，“丁唐，你给我过来。”他厉喝了一声，丁唐喘着粗气跑过来。
“戚老师，不、不行了，再跑出人命了，没人能跑动了，我勉强坚持下七圈”
“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啊？看看你的队伍，稀稀拉拉漏了一操场，你是这么当班长的？集合你的队伍，给我把十圈跑完，他们跑不完你也得跑完，班长要以身作责，这点道理你懂不懂？”
“懂！”丁唐一咬牙，也较上了劲，马上集中队伍又跑，可没等一圈下来，又没人了，丁唐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摔倒了再爬起来跑，不少同学们看着这一幕都哭了，然后他们又跟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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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跑十圈
操场上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动了学校上上下下，无论是上课中的老师或学生，仰是教师楼里备课的老师和校领导们，一个个都集中在窗口望着学校操场上的这一幕，戚东又在搞什么啊？
六十号学生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在操场上表演着，教工楼里的一些教师和领导开始有闲话了。
丁棠也是其中之一，她看的很清楚，弟弟丁唐在二中上学的事，学校没有一个老师知情，这个秘密守的很紧，可是今天看见弟弟好似在尽一个班长的责任，她不由有点纳闷了，怎么回事？
“疯了、疯了；戚主任又疯了”校医室的白琳趴在窗户上嚷嚷着，“楠姐，是吧？”
“有啥大惊小怪的？高三5班是个最烂的班，能捣蛋的，不学习的，专门起哄的都在那个班里，上次那帮社会渣子在学校里打的那个孩子也在5班，这些家伙是该整治整治了，我看挺好。”
与郗秀楠一种口气的人还真不少，校领导们有一部分陷进了思索，这帮混子学生还有前途吗？
操场上，整整跑完十圈的学生就丁唐一个，也不知是不是他和老师较上了劲，自已跑完了还去扶着拉着其它学生们跑，有时候三两个人都摔在一起，但他们爬起来再跑，戚东看的暗暗点头，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团结精神，他大步来到几个跑不动蹲在地上歇缓的女生面前，冷冷盯着她们。
“有没有组织性？有没有纪律性？有没有团队精神，在别人奋力前冲的时候，你们蹲在这里坐享其成？今天告诉你们，脚下的路是你们自已的，谁也替你们走不了，许菲，站起来，给我跑！”
许菲也是其中一个，听到这番话她也脸红了，咬着牙加起来，“同学们，别让那帮男生小看我们，我们自已能走完自已的路，来，大家拉起手来，我们一起上路，要摔一起摔，我们是一个团队。”
跌跌撞撞在操场上跑的稀稀拉拉的队伍，渐渐形成了一股凝聚力，那些跑完十圈的学生们，在丁唐的发动下，又去扶拉那些没跑完的同学，“不能让一个人掉队，同学们，伸出你们的手吧。”
这十圈长路看似简单的体罚，实则意义深刻，当一个又一个跑完十圈的学生们站在戚东面前时，戚东也有些眼圈红了，学生们一个个狼狈万分，汗和土满脸满身，象刚打完一场仗似的。
丁唐和许菲扶着最后一个体质较弱的女生回来之后，他们俩个一起出列，“老师，我们做到了。”
戚东用力点了点头，深深望了这两个人一眼，“归队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就在刚才，我看到一个散乱而不失团队合作精神的集体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你们可以把它当做是一次体罚，但它深刻的内在意义将对你们的人生产生积极影响，一种精神、一种信念、一种追求或是一个理想将在你们心中生根发芽，考不上北大，考不上清华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把它竖立成一个目标去追求，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勇气去参加这场竞赛，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有没有努力过，谁也不要妄自菲薄，学校给了每一个人公平的学习机会，学与不学全在你们一念之间，成龙成虫也在你们一念之间，我，做为你们的班主任，想看到我所教的每一个同学都在这个发展中的社会留下你们自已的足迹，是不是这足迹要闪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留它，你们要留下足迹吗？”
“要”六十名学生不自觉的淌着泪，一齐高声回答戚东。
“我听见，大声点”戚东提高声音厉喝，目光如今闪电。
“要，我们要留下属于我们的足迹”这一次的回答震的人耳膜生疼了。
“很好，坚持你们的信念，我相信你们会成功的，不是非要走进某一座学府才会成功，成功的意义在于在自已心中竖立一个远大的理想，用坚强的信念，用执着的精神去不懈的追求它，哪怕最终归于失败，但这段轰轰烈烈的奋斗，将会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生命片段中最最美好的回忆，努力！”
“努力，努力，戚老师，我们会努力的哪怕我们考不上什么清华北大”丁唐大声回答。
“是的，戚老师，哪怕我们连大学也考不上，或许我们能努力个大专、中专，老师”许菲说着就哭了，好多同学都哭了，丁唐也悄悄抹着眼泪这一幕让离的近的楼里师生也深感震惊。
“都是好样的，我相信我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孬种，你们的班主任戚东帮助你们完成最后这一间段的努力，今年寒假我们高三5班开补习班，一天假也不放，愿意在最后阶段努力的同学们都来。”
“戚老师，我来我来我要努力一次，我不想让我爸爸说我是个混子”
学生们又哭又嚷的表达着各自的心内想法，最终一致同愿参加寒假补习班，再苦再累也不怕。
“妈你儿子当上班长了，你会不会感觉很奇怪啊？”晚上吃完饭，丁棠和老妈栾庆华说。
“嘁，你认为我对他还有什么指望吗？你爷爷早就给他安排好了未来，还用学习吗？”栾庆华语气里明显含着浓郁的对‘公公’的不满，自已的儿子变成那个样子，还不是让‘爷爷’给惯的？
“妈，也别把小唐看扁了，我的意思是你也别老给他个冷脸，一付放任自流的态度，不好。”
“你丫头有什么资格教训你老妈？反天了吧？”栾庆华瞪了女儿一眼，丁棠缩着脖子吐吐香舌。
“好好好，我不管，反正儿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懒得管哩”丁棠悻悻的道。
栾庆华翻了个白眼，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那小子今天土眉混眼的，衣服都破了，又打架了？”
“不是”丁棠把今天学校的事说了一下，末了又道：“戚华阳的儿子整治高三5班呢。”
“就那个戚东？”栾庆华居然也知道戚东，看来二中教师勇斗歹徒的故事流传的很广泛。
“嗯，他呀，前几天折腾什么教学新改制，校党委会上没通过，现在也撒手不管政教处的事了，兼了高三5班的班主任，他那意思好象要拿高三5班开刀，做试验田了，不过挺好的”
“好什么好？就小唐他们那个班，有一个能考上中专的，我算是服了，哼。”
“妈，你也不能把人瞧死了，我看那个戚东倒是个有想法的人，个性象我爸，有点激进。”
栾庆华想起了戚华阳，他不就是个倔驴吗？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弟弟要真能考上个什么中专之类的，我非得请戚东吃顿饭谢谢他不可，唉，我这个当妈的拗不过老爷子，小唐给惯的毁了。”
“妈，别想那么多，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文化低也不代表一事无成，千行百业不都出状元吗？”
“我敢指望你弟弟当状元啊？他不气死我，我就偷笑了，”栾庆华显然对儿子没抱任何幻想。
一直躲在卫生间门口偷听老妈和老姐对话的丁唐咬着钢牙，泪水默默滑落，老妈，你等着瞧，我绝对不会让你小看了，有一天老妈你会知道你自已错的有多厉害，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睡觉时，丁棠钻进了他卧室，此时丁唐已经在被窝里了，“你们那个二百五老师今天发什么疯？”
“去去去，不许你侮辱我们戚老师，你认为复旦大学就收二百五学生吗？老姐，你什么素质？”
“小兔崽子，你欠抽是不是？”丁棠扬了扬手，那小子早吓的连头也缩进被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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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道歉
一连几天下来，高三5班的风气大变，代课老师们都啧啧称奇，这帮混子学生好象变了个性子一般，上课时一个个坐的那叫一个挺，一个个聚精汇神的听课的模样，让讲课的老师都在怀疑自已讲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事实上在学生们这样目光的注视下，老师在讲课时都份外的来精神。
眼看就临近寒假了，戚东又一次走入了校长办公室，“小戚啊，哈，来来来，坐、坐下聊！”
张元光这几天也脸上有光了，当初是他提议戚东担任高三5班班主任的，仅仅几天5班学生们在代课老师的一片赞誉之声中，让张校长感觉自已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真给人争面子啊。
“张校长，寒假马上临近了，5班学生们整体成绩还是相当差的，我想借寒假这一个多月好好给他们补一补，之前我也和学生们进行勾通了，不是强制性补课，谁愿意来谁来，我也不要补助。”
“这个你有没有与季主任商量一下啊？高三补课也是应该的，两个子弟班都准备采取半天制利用寒假补习，你是不是也采取半天制呢？唉，5班的成绩是8个班里最差的，这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补起来的，高一高二底子就夯的不实，我怕是你白费力气，又怕学生家长们反映”
“张校长，这些我都考虑了，寒假的家长会上我会把这些向家长说明的，学校方面同意就行。”
“嗯，我基本上没什么意见的，另外就是有个取暖的问题，咱们学校的锅炉是自已烧的，学校也紧凑啊，本来放寒假能节约一部分开销，但高三班要补习，锅炉还得烧起来，半天的话倒好说，你一个班要开全天，总务处林处长肯定有意见，但又不能叫孩子们坐在冷呛呛的教室学习吧，难！”
张元光也是得罪不起林音笑，谁让人家哥哥是区组织部副部长呢？唉，这种存在的威胁很大啊。
“校长这边同意就好，林处长的工作我去做一做，学校的费用用在孩子们身上也正常啊。”
不过见到林音笑时，戚东这个想法就有点‘不正常’了，只看她一付表情，都能想象的到什么结果了，果然，他才一开口，林音笑就拿出了各种理由，“哎呀，戚老师，你是不知道总务处有多难呐，到处都在要钱啊，咱们学校哪点费用，哪还有余钱买煤多烧锅炉？这不，大家伙都忙活一年了，年终也没有多少奖金，也就是再给老师们置办点小福利，这钱都挤不出来，我这个总务处长难当啊，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再说了，高三5班多补半天课也没太大用处吧？好好的督促在家里也照样能学好嘛，我对你个人可没有任何意见，虽说你曾经开玩笑开的很过火，我也没计较啊。”
戚东始终保持着笑容，你没计较？你这是没计较？不过是我过份了点，你有机会为难我，当然不放过了，心里想一想，咬着牙道：“林处长，一直没有机会正式向你道歉，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向林处长正式致歉”说着，他站起来，朝林音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又道：“林处长，5班的孩子们只剩下最后这个机会了，抓住这一个月时间我想好好给他们补一补，就算是临阵磨枪吧，不快也图个亮，抛开你我的个人私怨不论，站在学校这个高度，我希望林处长也给孩子们这个机会，将来怎么样不说，至少我们做老师的把该尽的心全尽到了，我想孩子们的父母也会感谢林处长的。”
林音笑心里还真有点佩服这个戚东的厚脸皮，他更把这一事件架到了另一个高度，还抬出了学生父母什么的，别说，还真让自已有点不好回答了，总务处其它人也都偷偷瞅着呢。怎么办？
“这个真是不太好弄，要不我再想想办法，总之你也别报太大希望，我真是愁啊。”
“请慎重考虑。”戚东露出沉色，你林音笑最好别绝了自已的后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我戚东不是鼠肚鸡肠的小人，只要你林音笑分的出轻重，如果你一意孤行，有一天我叫你悔之无及。
仅仅第二天，学校就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财务室给贼偷了，保险柜被撬，光现金就丢失数万。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回连戚东也叹命苦了，哪个家伙在暗中搞这毛事？
“别是有人在打击报复吧？昨天不是戚主任来谈寒假烧整天锅炉的事吗？林处长你说挪不出钱来，我怕他和学生们一说，有的学生会起坏心思，别的高三班还好说，5班学生的素质难说啊。”
张强中午在食堂正好和没回家的林音笑坐了一桌，就这么来了一句，因为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林音笑哪有心思回家，现在财务科归在她总务处下面，出了这种，她这个处长也有一定责任。
“你少扯风凉话，你素质高？你素质高就这么鄙视高三5班的吗？”突然，娄雅毓出现了。
张强愕然回头望了一眼正拎着餐盒进来的娄副校长，不由尴尬的道：“我、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是吃不到李子说李子酸吧？学校没让你带高三5班真是明智的决策，5班交给你更完了。”
张强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在娄雅毓面前他哪有争辩的胆子？胡全民都怕这个女人，心里不由暗骂，我又没欠你这个贱**的夜资，你TMD冲老子发什么威？你不就是个给戚华阳舔尻子的？
给娄雅毓戳了两句，张强灰溜溜的端着饭盒跑了，林音笑都懒得搭理这个家伙，不过这家伙这段时间猛溜自已，不安份的代课，居然想走胡全民的后门，让他和自已说好话，想来总务处工作。
娄雅毓打了饭，在林音笑身边坐下来，而林音笑正和丁棠在一起，自上次丁棠点破她主动去承担点责任，让她当时就有了决断，结果还真的渡过了那一关，不过接近丁棠，她也有其它目的。
“对了，音笑，师校街派出所的警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林音笑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昨天值夜班的保卫科小王给带去派出所协助调查了。”
事实上这个事已经惊动了区教育局，上午，邵康副局长还亲自来学校看了一趟呢。
“真是的，看来今年的小福利也发不出来了，真有那黑心的家伙，逮住了枪崩了才好。”
“那么好逮啊？你把咱们街道派出所的能力看的太高了吧？不过新来那个所长有背景”
娄雅毓一楞，看了林音笑一眼，压低声道：“背景？啥背景？多大的来头？”她对这个很感兴趣。
“姓向，你说是多大的来头？”林音笑低低点了一句，他哥在区委组织部，知道情况也不意外。
“姓向？和区委向书记有关系？这、这是真的吗？”娄雅毓反应了过来，顿时就惊呆了。
“别瞎说，心里有数就好，瞎嚷嚷啥？大惊小怪的。”林音笑白了她一眼，这事不敢瞎嚷嚷，按正规的国家规定，直系亲属更不能在一个系统，好在公安派出所还相对独立一些，但也会有说法。
“哦”娄雅毓四下望了一眼，突然瞥见那边的戚东正朝这里张望，心中一动，“对了，戚主任这回不会再找你要求多烧半天锅炉了吧？”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省得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丁棠始终默默的吃饭，就是刚才张强说5班学生没素质什么的挺让她生气，这人没素质才真吧。
戚东一边吃饭，一边朝这边瞅，其实他是在看丁棠，至于学校烧一天或烧半天锅炉的事他已经想到了另外的解决办法，这自然是依靠学生们了，因为有些比较积极的学生向其家长反映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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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老爸要当官、老妈在炒股
晚上回了家的戚东先泡了一澡，出来时父亲戚华阳喊他进书房去，也不知老子有什么事说？
“爸，啥事？”戚东在椅子上坐下，家里暖温如春，只穿浴衣也丝毫不觉得冷。
“东东，来，给爸爸参谋参谋，明年去哪个地方好，今儿市委组织部刘长山副部长找我谈了话，隐隐露出了一些意思，从他的口气中能听出来，有三个地方供老爸做一个选择，你小子是学思想政治和经济学的，就从眼下的大形势结合我们东陵市的现状来考虑一下，爸该去哪里，说错了没关系。”
戚华阳多少有考较儿子的意思，向书记对戚东比较欣赏，就柳河堤工业园工程彻查一事做出了正确的决断，令向国民这几天神舒意畅，市纪委、市局、市检察院几方面配合下，把郑则林、靳云昇的老底子全翻了出来，结果是触目惊心，令人惊讶的发现，权力的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丑恶。
“哦爸，你也别对我寄于太高的那个啥，我也就参谋参谋”戚东自已先谦虚起来。
对儿子这种谦逊的态度，戚华阳是很满意的，这时方晓蓉端着茶盘子进来，她给这爷儿俩沏了热茶，放下之后应儿子身边坐下，笑道：“我不参与发言，我就旁听准行吧？不想看电视”
戚东和父亲同时笑了下，事实上方晓蓉很少这么关心政治上的事，今天也不知她哪来的兴趣。
戚华阳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才道：“三个地方，县、区、局；县是汾源县，区是古淀区，局可能是安检局，前两者的话肯定是副职，若是去安检局，大有机会挪成正处，爸现在很矛盾。”
方晓蓉忍不住插了一句道：“看你是不是官迷呗，要是想上正处，那就去安检局呗，听说挺肥？”
“去去去肥肥肥，你懂什么呀？亏你还是我的老婆，如果为了肥，我这次还能出来？”
方晓蓉望着儿子伸出舌头，“儿子，你看看你爸多霸道，我在这家哪还有话语权？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给喷的，好了，我还出去看电视，你们爷儿俩慢慢聊，”说着，起身白了眼丈夫就走了。
戚东笑了笑，“爸，我妈说的对，多少人想跨入正处都苦没机会，如今你有机会了还不迈一步？”
“你小子耍你老子是不？你的政治学狗肚了？局办明显存在局限性，怎么能和区县的视野比？”
“是吧，听老爸的口气也不是想去安检局，那还提它干什么？不会是刘副部长硬叫你去吧？”
戚华阳翻了个白眼，“那倒不至于不过汾源县和古淀区和城区不能比，差一截的啊！”
“呵，爸，越落后的地方不是越好出政绩吗？相对来说，汾源和古淀有哪些优劣势呢？”
“这个都不好说，从去年开始，东陵市整体经济工作面临一个萎缩期，估计市里领导压力也大。”
“爸，这样说吧，站在政治的角度上分析，我认为你首先要选择的地方在政治上不能太被动，如果你自已脚跟都站不稳，有力难施，就谈不上其它的了，其次才是工作，才能考虑经济环境”说到这里，戚东停顿了一下，97年是个大换届年，伟人也在2月份病逝，全国沉浸在悲痛中，97年香港回归，世界为之瞩目，97年暴发亚洲金融危机，97年选举产生新一届中央委员会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1997年，不平凡的1997年，往事历历在目，戚东不由有点痴了
“爸，今年不好说，或许看明年下半年和99年吧，国内经济气候在两年会发生大变化的。”戚东只是很模糊的说了一句，他没法讲一些即将要发生的事，讲出来可能会把老爸‘吓坏’了。
“你这小子，神神道道的，怎么着？有点才学就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了？你翅膀硬了是吧？”
“爸，我翅膀再硬还不是你儿子吗？对不对？过些时我也许要写点东西，到时老爸你给指点下。”
戚华阳笑了笑，“嗯，指点也谈不上，你这小子心高气傲，不过我警告你，在官场里要小心些。”他心里也没有太多底儿，儿子在南方见的世面大，在复旦是优异的政治经济学毕业生，又在他导师左茂彬（杜撰人物：著名政治经济学教授）的怂恿下考了研，还搞另类的‘兼职读研’为拿学历。
这时，外面看电视的方晓蓉尖叫起来，“儿子快来啊，这些时新闻又让人们警惕股市，吹冷风嘛。”
原来今年年初，方晓蓉就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买了股票，不过一路下来入益颇丰，小金库日益壮大中，老妈掌着家里财政大权，对此老爸也不干涉，事实上现在买股票的人太多了，遍地都是。
“妈，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对了，老妈，你现在买的几支股里有没有‘深发展’啊？”
“深发展？好象有，这只股牛气啊？左教授给你内幕消息了？去年长虹上市我也买了好些。”
“呃，我导师还得问我呢，我师娘要是打来电话，老妈你就介绍她买的这几支好了”
“哦，这样啊，我儿子这么厉害？”方晓蓉忍不住笑了，不过笑容里多少还有一点疑惑，“嗳，你可别耍了你老娘，你娶媳妇的钱可都在这里面塞着呢，”说着揪过戚东，在他耳边又道：“全指望赚这笔钱下海去做生意呢，当医生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毛钱，只是你老子当了个屁官，不让我下海。”
戚东也小声笑道：“那还不简单啊，找个信得过的人代理不就得了，你下海当然不行了”
“你说的倒好听，哪找信得过的人啊？我信你和你老子，别人我信谁去？”方晓蓉白了他一眼。
“老妈，我帮你务色个人吧，也是个医生，还是我救命恩人呐，人品绝对没问题，嗯？”
“救命恩人？就你们学校校医办那个郗秀楠？你小子不会和她有一腿吧？快，给老娘交代。”
“什么啊，”戚东难免心一虚，忙撒谎道：“她人品真的好，我认她当干姐姐了，绝对信得过。”
方晓蓉一楞，心说，我这个儿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凭白无故的认什么干姐姐？有内幕吧？
“嗳，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你谈恋爱搞对象老娘都不管，但是不许搞歪门斜道那一套。”
“老妈，你想哪去了，思想纯洁点好不好？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了吗？”戚东大义凛然的说出句话时，心里却忖：有才怪呢，要有也保留着相当一段距离，不然谁和你好呀。
“这事再考虑吧，赚不赚钱还说不准呢，这趟要是赔的光了，你老子非休了我不可”
“赔是赔不了的，5月份以前，你不用考虑抛售斩仓，等进入5月再说吧。”戚东信心十足的道，这是国内股市的第五次大牛市，不满载而归还行？只是手里没更多钱是真的，不然一下就发达了。
这时戚华阳出来了，望了眼挤在沙发上嘀咕的母子俩，道：“小子，你就怂恿你妈耍股票吧，等哪天给套进去，我看你娘儿俩抱着头咋哭？方主任，下海的事，你趁早别考虑，组织上有规定的。”
方晓蓉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戚区长，看那牛气的，也就回家领导领导老婆孩子”
戚东这时嘿嘿笑了笑，“二位父母大人，你们继续，我还要写些东西，失陪了，失陪了”
戚东回了房开始在电脑上敲打他的‘经济论文’，这一篇论文是导师左茂彬让他写的，题目为：《跨世纪前的亚洲经济展望》；命题似乎不小，事实上左茂彬极看众才华出众具有很高天赋的戚东。
戚东也不会叫老师失望，他决定拿97亚洲金融风暴来回报导师的重看，但愿别吓着了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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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砖家
清晨，寒风剌骨，搓着手走出家属院的大门时，看到了路边那辆警用桑塔纳，又是桑塔纳。
向峰正坐在车里抽烟，见戚东从门口出来，朝他甩了甩头，意思是叫他上车，戚东也不客气。
“我的向大所长，鸟枪换炮了？你不是说师校街穷的没车吗？这是从哪搞来的‘摔塌脑’？”
“什么摔塌脑？说点吉利话好不？”向峰白了戚东一眼，挂挡加油就启了步上路。
“嘿，这破车的制动实在令人担忧，‘摔塌脑’这绰号送给它完全没富裕，总之开这车，你慢点！”
向峰咧了下嘴，“我知道昨天才刚弄来的这车，分局郭局知道我家老头子是区委书记，于是，拔来一辆92款的桑塔纳，车况一般般吧，又说屁大点个派出所，所长有桑塔纳坐就不错了，大部分街道办事处的书记和主任现在都还坐北京吉普呢（2020），对了，我找你了解点情况”
“我还真以为我又被你接送了，感情今儿有特殊待遇啊，是我们学校财务室被盗那事吧？”
“嗯，你们校保卫科那个姓王的家伙说，被盗前那天晚上，王为军叫他吃饭，说是当科长时没好好吃他们吃过一顿饭，现在给补一顿，我怀疑这个王为军有点问题，从现场勘察情况来看，不象是外贼，更象是知情的内贼，至少也是有内应的，撬门撬保险柜手法很高明，应该是惯犯”
“王为军？”戚东一愕，这家伙那点胆子也敢做这种事？“听你分析，他还真有些疑点了。”
“嗯，我派人24小时监控他了，这两天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你们副校长娄雅毓和总务处长林音笑要请我吃饭，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昨天晚上让我给拒绝了，这两个人的底子你有数吧？”
戚东笑了笑道：“林音笑她哥是区组织部副部长，我估计你的身份在她面前保秘不了，娄雅毓和她关系不错，背景没林音笑的硬，有美女请吃饭，你还嫌人家？我得罪了姓林的，人家不给我脸子看。”说着就把自已和林音笑的‘过节’讲了一下，“前些时区政府就有一种传言，她哥林国飞要上来，可能要接我父亲管那一摊儿，当时正好工业园问题暴发，我就怀疑林国飞是不是也在暗中推波助澜，所以呀，心里对这个林音笑有了一丝成见，口不择言开了人家一个玩笑，想想也挺后悔。”
“哈你这小子也真够损的，猪妞妞你都能借来挖苦讥讽人，给你穿小鞋那就活该了。”
戚东在师校街派出所门口下的车，向峰本来要送他去学校门口，他非拦着，说这样不好看，向峰也不坚持了，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往前也就一百来米就到学校了，步行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入校门时，丁棠正推着自行车进来，两个人不由对望了一眼，丁棠也没说话，不知为啥，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已总是有些放不开，就连一惯的大方也做不到了，戚东微微笑了下，“丁老师好。”
“戚主任好！”对人家有礼貌的打招呼，总不能给冷脸吧？这几天5班的变化也的确叫人瓜目相看这个戚副主任，另外学校还没放假，他要给5班在寒假补全天的课这事闹的全校人都知道了。
背后不少人说戚东这是‘臭表现’，但丁棠不那么理解，她另具慧眼，看得出来，戚东想做点什么，正因为这样，她心里对戚东的看法也正在转变中，另外，不知他有没有认出丁唐是自已弟弟？
当然，戚东不会当着她的面点破这事，人家既然保密而来，就是不想叫人知道，说破干啥？
说起来碰的也巧，医务科郗秀楠这时候也来了，因为手臂没好利索，所以她也是坐车加步行，不能骑自行车了，这时见到戚东和丁棠把招呼，她这心里微微泛了一丝酸气，即便自已没准备和戚东发展成恋爱关系，但此时此刻见到这一幕还是冒出了古怪的酸味，她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
“哟这么巧呀，戚主任、丁老师好”郗秀楠爽朗的走上前来，她也是二中‘四英雄’之一，因为有了那次事件，他们四个人也处在一个奇妙的‘圈子里’，戚东和丁棠同时回过头应声。
郗秀楠是没话专门找话说，她都不知为啥会这么积极，但这一刻能破坏了戚丁二人的那种相遇气氛，她感觉心里极舒畅，“对了，戚主任，你可是政治经济学的高才生，对国内国际的经济有相当的了解吧？最近电视、报纸上都说股市不稳定，搞的人心慌慌，我的积蓄可都在里面扔着呢，这要是赔了，可就凄惨了，怎么样？戚主任，帮我掌掌舵？你肯定比我行的吧？嗯，说说嘛”
最后一句多少还带出一丝撒娇的口气，吐出话后她才意识到，感觉脸红时却已经迟了。
丁棠默默推着车走，校园里不准骑车，这个时候学生们也正一溜一溜的往进涌，人多的很，就这样，三个人一起朝教工大楼走，戚东心里苦笑，这些女人们咋都爱炒股啊？赔了排着行跳楼啊？
“郗姐其实我也不太懂，简单说两句吧，从大的方面说，进入96年时通货膨胀已经消失，国内银行利率降低，从三月份开始沪深股市已经走进了牛市，到了下半年更是疯涨，因为没有涨停限制，背后炒家操纵痕迹明显，一过国庆节更是全线的飘红，人们都快疯狂了，新年前出台了涨停10％的制度，报上更?（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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