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式 第 1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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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两个突破口,这对朱宏伟来说实在是不能再高兴的事情,而这个案子究竟是商业错失,拟或牵涉到腐败,再有几天就能水落石出了。

    所谓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老天的意思人很难琢磨,老天的安排也决不会只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刚刚举杯要说两句开场白,朱宏伟的手机就响了,然后所有人看到他的脸色阴了下来,然后他们就听到朱宏伟满腔怒火地吼了一句,“我操他奶奶的,这是人办的事吗?”

    随后,朱宏伟一个劲点头,好长时间才合上电话颓然坐了下去。

    大家都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他一个人生闷气,而四周喧闹的气氛更是格格不入,听在他们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

    良久,朱宏伟拿起面前的玻璃杯,一口气干掉了整整半斤白酒,“我今晚就要回北京作报告,于天到了之后你们一定要严加看管,无论什么人都不能和他见面,知道吗?”

    没人出声,大家都只会点头。

    好在马尾的胆子大些,支支吾吾半天才问道,“组长,现在,现在这种时候去开,开什么会呀?”

    “开个鸡巴会,妈的”,朱宏伟骂完又要伸手去拿酒瓶,好在马尾动作快抢先一步搂到怀里。

    “组长,你别喝了,要是被查出来酒精过量,你上不了飞机的。”

    不好意思地笑笑,朱宏伟叹息着说道,“本来文件明天就能下来,可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开始同意的几个老家伙忽然翻脸,说是要我当面去陈述理由,我操,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组长,我听说局里的形势比较复杂,我看这事不宜操之过急。”

    “是啊,无端把他们得罪了也划不来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乱说一通,只有马尾仔细地盯着朱宏伟的脸庞,忽然站起来又给他倒了半杯白酒,为自己也倒上一小杯。

    “组长,我敬你一杯。”

    “好,干”,朱宏伟毫不含糊,仰头干掉,一抹嘴巴大声喝道,“你们几个知道什么,既然进了这局子,就不要怕这怕那,畏首畏尾的能做什么事?要混日子你们找个机关待着好了。年纪轻轻,一点豪气都没有,还怎么跟贪官污吏斗,怎么维护老百姓的利益,啊?”

    一通话说下来,朱宏伟把除了马尾之外的其他人全骂进去了,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欠缺的永远不会是激情。

    “老板,拿酒来,我也要跟组长喝一杯,长这么大,这顿骂听着最他妈舒服。”

    “对,妈的,那帮腐败分子吸食民脂民膏,我们要是太懦弱了,真不如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组长,我要敬你。”

    一座十几个人全部站了起来,就连女孩子也捧起了大玻璃杯要喝白酒。

    这时忽然响起了掌声,一开始很稀落,可立刻就变成了雷声,最后整个黄鹤饭店的一层成了掌声的汪洋。

    他们觉得自豪,因为他们是中纪委的一员。

    他们觉得信心百倍,因为他们的组长是朱宏伟。

    他们在这天上了第一课,做人有时候就需要粗鲁的勇气,哪怕骂街也无所谓。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四十三章 浓情总在最寒时

    (更新时间:2005…2…26 20:30:00  本章字数:3864)

    和陈四开吃过饭已经是早上10点多;司马巢简直是用命令的口气才让他安心地回酒店休息;对于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司马巢相信自己完全能够应付的过来;虽然他一直做得都是统筹全局的工作。

    街道这个时候才逐渐喧嚣起来;为了梳理一下头绪;司马巢没有坐车;而是徒步在人群中缓缓而行。

    和陌生的人们擦肩而过;耳边听着他们的唠叨细语;眼中看到的也是众生万象;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在烦心;只有他一人必须面对苛责。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总共有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是万新拖欠工程款;二是扬州万福的收购;三就是无把握地等待朱宏伟的抉择。

    这三件事情相互纠缠在一起;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都会导致全盘的溃败。

    如果万新被掏空;扬州万福的收购就无法继续;甚至可能出现无法挽回的局面。那时就算朱宏伟决定冻结飞跃的帐户;他们侥幸拿到了那12个亿;接下来的事情就无法继续;因为万福是对付天鹰至关重要的棋子。

    〃这么好的机会;李思有决不会轻易放过的〃;叹了口气;司马巢摇摇头振奋精神道;〃那就在他行动之前封锁一切可能;让他无的放矢;让他在工程款拖欠一事上作不出任何文章。〃

    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司马巢用力拍了一下两边的脸颊;然后加快步伐朝万新总部走去。

    来到万新总部之后;情况比司马巢想象的要混乱;四处都可以看见讨要工程款的人们的身影;随处都可以看到员工们脸上的焦急与彷徨。

    在电梯内的时候;他听到一个象是新人的职员问另一人;〃公司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前几天才换了总裁;现在居然就出现这么多债主。〃

    笑了笑;司马巢插嘴说道;〃你说错了;那些人不是债主;我们才是真正的债主;因为他们的生计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心情好;他们就能吃的好;穿的好;我们心情不好;他们就得笑脸陪着;你说谁是债主?〃

    这一说话;电梯里其他人纷纷鞠躬;同声道;〃总经理早。〃

    这时电梯也到了顶楼;司马巢摆摆手说了句〃早〃;昂头率先走了出去。

    顶楼是万新的机要场所;故而平静许多;来来往往的员工也都疾步而行;只是在经过司马巢身旁时才点头打招呼。

    来到办公室;原来萧淑慎的秘书已经在那里等候;她抱着一大堆资料;先是鞠了个躬;才追在司马巢身后娓娓而道;〃总经理;到现在为止;总共有十八家建筑商和工程队打电话来讨要工程款;总额为一千四百八十万;另外有七八家亲自找来了;说是公司现在情况不好;他们必须看到钱才肯走;您看?〃

    房间显然已经仔细收拾过;司马巢微微一笑;伸手把她怀里的资料夹拿过来扔在一旁;〃看来公司的信誉还不错嘛;到现在才有不到一半的人坐不住。〃

    秘书点点头;〃萧总经理在的时候对他们这些人都很关照的;所以~~〃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赶忙停住;偷偷观察司马巢的表情。

    〃我毕竟刚刚上任;人际关系不稳固也是正常的;你不用太忌讳〃;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司马巢道;〃你把公关部所有人都给我找来;五分钟之后;我要开个会。〃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司马巢要公关部所有人员放下手中的活;全力投入到说服建筑商同意拖欠工程款;并签署协议。

    为了防止李思有等人在背后做手脚;鼓动肇事;司马巢必须防患于未然;他给所有员工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之后他要看到所有协议全都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万新公关部的所有员工都来自重庆大学医学心理专业;他们拿着每个月高达六千元的工资;做出的贡献自然也是万新发展过程中最大的。

    而这次;司马巢给了他们很好的谈判条件;拖欠工程款一个月;利息按照银行的三倍计。这样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挑战;可司马巢却在会议结束之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所有人;包括公关部的主任也立刻重视起来。

    〃现在已经接近年关;很多农民工急着拿钱返乡;所以这次的工作不一定那么好办。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不能完成任务;任何一个人负责的对象出现问题;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那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你们这一帮同学都给我卷包袱走人。〃

    就会议结束之后之后的半小时;公关部六十多个人如渔网般洒向了江西省的每个角落;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甚至在确定对方已经同意的情况下还不忘留下后着。

    很快;凭着公关人员丰富的经验和如簧巧舌,第一天还没过去;绝大部分建筑商和工头就已经同意和万新签订欠款协议;毕竟万新给的利息不低,加上又是个大主顾,有点脑子的家伙也不会故意为难。

    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听电话;司马巢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在万新坐镇全局;也第一次认识到人的精力原来真的有限。

    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三十分;万新大楼重新回复了寂静;接了最后一个电话之后;司马巢伸了懒腰;起身朝外面走去。

    年轻漂亮的秘书也累了;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司马巢脱下外套轻轻为她披上;然后径直走到自动饮水机前泡了杯咖啡。

    浓浓的清香;淡淡的苦涩;让有些沉重的眼皮轻松了很多;司马巢靠在墙边;仰头打量着这个刚刚重新装璜过的办公室;〃真想你呢;小慎子。〃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司马巢竟然就端着咖啡;靠在墙上打起盹来。

    在睡与醒之间;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司马巢双手猛然一抖;手中的杯子就直线坠落;眼看就要碰着地面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股气流;确切地说是一股寒流;将杯子和泼溅出的咖啡全部冻住。

    如果把整个场面拍下来;或许是一件无法复制的艺术品;因为冻结的冰柱;还有保持着翻滚;坠落动感的杯子;以及冰柱和地面接触时;还没来得及扩散的水滴;所有这一切都仿佛被时间定格般充满了经典。

    然后司马巢就醒了;但在他醒之前;时间忽然又开始流逝;除了一缕缕寒气在空中扩散之外;水倾泻而下;杯子坠地有声。

    自嘲地笑笑;司马巢俯身拾起纸杯;正诧异杯子为何会这么冰手的时候;睡眼朦胧的秘书打着哈欠直起身来。

    〃醒了?〃

    〃对不起;我实在有些累了〃;秘书揉揉眼睛站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司马巢的外套。

    〃谢谢总经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却时候没有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司马巢的意思。

    〃谢什么;你赶紧回去吧;早就下班了;我看你睡得香;所以没叫醒你。〃

    腼腆地笑了笑;她低头开始收拾东西;然后从办公桌后面婀娜地走出来;走过司马巢的身边;这所有的过程中她始终穿着司马巢的外套。

    〃我;我能不能穿;穿它回去;外面;外面现在;应该好冷。〃

    拍了拍她的头;不知为什么;明明对方都比自己自己年纪大;司马巢总喜欢以这样的动作来安慰对方紧张的情绪。

    〃你穿着吧;着凉的话我可就为难了。〃

    天;又开始飘雪;一眼望去;天地间灰蒙蒙满是柔情。

    黑色轿车上已经落了一些雪花;点缀的刹是好看;司马巢从大楼内出来的时候;站在车边的七仔用力挥了挥手。

    七仔迎上前去;边走边托自己的外套;〃巢哥;你快到车里面坐着;别感冒了。〃

    〃我身体比你想象中的要好〃;被寒风一吹;本来有些懵的脑袋忽然间清醒;这才记起有段时间没抽烟了;〃给我跟烟;那女孩子把我衣服连烟都拿走了。〃

    七仔哈哈笑了起来;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然后从裤袋内摸出一包红梅。

    〃你怎么也开始抽这玩意了〃;点上猛吸了一口;司马巢笑着将外套拉下来扔在车上问道。

    〃巢哥你都抽红梅;我怎么好意思抽金圣啊?〃

    〃难怪;难怪四开他们要么抽石林;要么抽骆驼;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呀〃;开心地挥舞着胳膊;司马巢忽然看到街对面一个女孩抱着件黑色的大衣冲他们跑了过来。

    〃小洁也来了?〃

    〃嗯;我们来了有段时间了;她说不能打扰你工作;所以一直在这等。〃

    用手把头上的雪花抚掉;司马巢快步迎了过去;边走边大声喊;〃小心车子;小心车子呀!〃

    扑通一声;小洁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腾出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说道;〃我给你买了件外套;快试试看;看行不行?〃

    〃嗯〃;司马巢只能说出这个字;因为他心里已经被什么东西填的严严实实;还不断往外冒;他害怕一张嘴;这些东西就会溢出来;变成泪水。

    〃暖和吗?〃;小洁仰着头问。

    司马巢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小洁开心的笑容;看着她将顺着头发流下来的雪水擦掉;看着她伸出红扑扑的小手为自己扯了扯衣领;司马巢猛地用力将她一把抱住。

    在每人看到的角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在这正要进入夜色的黑色迷雾中;司马巢的泪水从脸颊上流淌到了小洁的心里。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四十四章 模糊但真切的仇恨

    (更新时间:2005…3…1 12:00:00  本章字数:3737)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谚语,在现实世界里却并不能成立,它只是一种自我催眠以及安慰的海市蜃楼。

    譬如爱情,你付出的越多,往往收获的越少。

    譬如生活,你在乎的越多,往往痛苦就越多。

    再譬如名利,你越是一门心思的追求,最终结果往往就是家破人亡。

    但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自古以来就遵循着等价交换原则,一直都在默默证明着付出与回报等同,它就是友情,比之亲兄弟还有浓厚的友情。

    听到陈四开和自己分手之后不是回酒店休息,而是立马飞往杭州,司马巢一天里第二次感动不已,他将头靠在小洁的肩上,用近乎于呢喃的语气问到,“他难道不累么,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

    “你也好几天没睡了呢”,小洁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低声道。

    “我不同,在看守所我还能偷偷打个盹,可他呢,一连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担心他是否还能扛得住呀。”

    这时正开车的七仔忽然回头说了句,“巢哥,你不要担心,我送陈哥上飞机的时候,他精神好着呢。”

    “好好开你的车了”,小洁翘腿在他的座椅上踢了一脚笑骂道。

    “呵呵,没关系了”,七仔啪地一声打开收音机,直到传来悠扬的歌声,才又回头问司马巢道,“巢哥,你们究竟是不是人啊,连续这么多天都没休息,换作我早就累瘫掉了。”

    “你才不是人呢”,小洁见他还不识趣闭嘴,老是在自己和司马巢之间瞎掺乎,心情不好地大声骂了句。

    轻声笑了起来,司马巢抓住小洁要去敲七仔脑壳的手,“小洁,杭州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司马巢心里已经有数,定是食品事件又出了变故,要不然陈四开也不会招呼都不打就急忙赶过去的。

    “是好消息呢,阿巢你别瞎操心了”,小洁正要解释,没想到七仔又插嘴说道,“孤儿院的孩子已经全都脱离了危险,陈哥去主要是为了看望一下他们。”

    终于松了口气,这是近期最好的一个消息了,他们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笑着点点头,司马巢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道,“但愿四开还扛得住,要是他突然在医院晕倒了的话,明天恐怕又要上报了。”

    “巢哥,我们现在上哪吃——”,回头正说话呢,七仔忽然看到小洁正用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赶忙住口。

    满意地笑了笑,小洁拉着司马巢的手问,“阿巢,我们回宾馆吧,我今天特意到超市买了很多好菜,我——”

    “打住,打住”,司马巢急忙摆手,一脸心悸的神色,“在杭州的时候你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好菜,哪一次能吃的呀?”

    七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头也不回地接口道,“廖姐是黑道嘛,黑道女强人怎么能整天呆在厨房呢,呵呵。”

    “再听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凑到七仔脑后,小洁故意冷着嗓音说。

    吐了吐舌头,七仔不停摇头,这时司马巢忽然拍了拍小洁的肩膀问,“找人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还没有,不过目标已经锁定在泰国的曼谷了,那边传话过来说见过这么个家伙。”

    “那就好”,司马巢慢慢摇开车窗,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如果不把那家伙抓回来,我们永远都洗脱不了罪名,萧氏也无法东山再起。”

    同意地颔首,小洁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道,“阿巢,你不是说要把萧氏和万新卖掉吗?”

    其实小洁心里想的是,如果司马巢把万新卖了,那联系他和萧淑慎之间的纽带就不复存在,就相处的几率来说,自己还占上风,所以她还是很关切这个事情的。

    “卖当然是要卖的,只不过要卖个好价钱,卖个好对象不容易,如果食品事件不解决,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顿了顿,司马巢叹了口气,满怀忧虑地低头沉吟道,“但愿萧墨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所有的努力白费了不说,我和四开他们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第一次见到李思有,萧墨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他按在键盘上的手颤抖地在屏幕上敲出了无数个空格。

    李思有是和钟得才并肩走进来的,他们经过萧墨面前的时候还故意停了一下,然后钟得才便为他们引荐,言谈中对萧墨格外推崇,说他是自己最理想的接班人。

    萧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跟李思有握得手,他只知道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冷静,冷静,你都忍了十几年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吗?”

    他忘不了,忘不了在卧室中自杀的父亲狰狞的脸,忘不了在病床上喘息,拉着自己的手,死死不放的母亲,他忘不了这一切,忘不了方兴凯和李思有他们对父母所作的一切。

    虽然所有都只是幼年时模糊的印象,虽然所有都只存在他心中的某个阴暗角落,但他从没有忘记,无时无刻都在仇恨中煎熬,他是在这样的仇恨中长大的孩子。

    当钟得才的秘书出来叫萧墨的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冷得很彻底,因为他的手不再颤抖,他的心也不再因为仇恨而激动莫名。

    房间的光照永远都是那么晦涩,站在钟得才和李思有的面前,萧墨尽量保持着一幅恭谦但不献媚的姿势。

    “小管啊,再过两天沿江开发区的工程就要开标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钟得才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抬头看这他问。

    “董事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和GD公司的协商业已达成了一致,我相信绝对能够在这次竞标中胜出。”

    “嗯”,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钟得才看了李思有一眼,然后道,“不过那个司马巢可不好对付呀,连续两个那么严重的打击都动摇不了他,我看这次有点悬乎。”

    要不是化肥厂事件,恐怕你现在早就骑到阿巢头上拉屎拉尿了,现在这种局面纯粹是五五开。

    “董事长放心,虽然我们的声誉在某些方面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那毕竟是谣言,而且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调查嘛”,偷偷打量他们的神色,萧墨接着说道,“所以形势现在对我们是有利的,我管博才如果这样都搞不定,干脆滚回美国卖避孕套算了。”

    “哈哈”,钟得才干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信心当然是好事,不过现在有个机会彻底击垮司马巢。”

    “什么机会?”

    一直没说话的李思有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他负着双手走到钟得才身后,“万新现在拖欠着将近四千万的工程款,如果所有的建筑商都上门讨要的话,我相信万新决扛不到开标那天。”

    “只要万新一垮,司马巢就是前后受敌,萧氏、万新都得完蛋,哈哈”,好不得意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钟得才双手按着桌面道,“怎么样,这个任务你愿不愿意承担?”

    阿巢也是蠢到这种地步,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萧墨知道司马巢肯定已经有了对策,故而叹气说道,“董事长,请恕我直言,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们还死不宜轻举妄动的好。我相信司马巢一定有了完全的对策才敢这样做的,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件事上,毕竟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呵呵”,李思有笑着冲萧墨竖起大拇指,“管主任果然是个人才,不过——”

    “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钟得才接过话头,他可不想李思有在自己亲信面前表现得比自己还抢眼,“现在已经到了年关,是农民工迫切希望返乡的时候,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点点头,萧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尽最大的努力吧,虽然我很想正面击垮这个对手。”

    萧墨走后,钟得才问李思有,“怎么看?”

    “七三开”,摸着下巴,李思有微微沉思了一下道,“七成是个好料子,三成是内奸。”

    瞪着眼睛,钟得才有些不甘心地问,“这三成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直觉,还有就是他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安心做职员的眼神。”

    钟得才潸然而笑,他并不太在意李思有的说话,虽然他们现在是同一条战线上,但他和方兴凯在组织里毕竟还是竞争对手,所以他认为李思有这话含有三分嫉妒,七分挑拨。

    “管才,国际名牌大学毕业,思绪敏捷,办事条理清晰,商业意识强的让人乍舌,这样的帮手可遇不可求,是我迈上一个新台阶最好的助力,我怎么可能迂腐到因为你一句话就疑人不用?李思有啊,李思有,你太小看我钟得才了。”

    萧墨这边刚刚着手要和那些建筑商联系,那边钟得才就打来了电话。

    “小管啊,你说的没错,我们不应该在那种旁门左道上浪费功夫了。”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

    “取消今天中午的计划,你安心处理竞标的所有事宜吧!”

    “好的,董事长这个决定我非常赞成,而且——”

    虽然萧墨下面的话没有说,但钟得才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取得了这个属下的好感,已经埋下了一颗收揽的种子,因为自己已经开始树立领导者的形象了。

    其实钟得才取消那个计划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司马巢和所有建筑商签署了欠款协议,而这仅仅是他下达命令后不到五个小时的事情。

    马后炮这种贻笑大方的事,无论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做的,更何况是聪明绝顶的钟得才呢?

    但李思有却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头只跟钟得才说了一句话,“钟老板,小心阴沟里翻船哪!”

    这句话,司马巢不久前就跟李思有说过,“千万别阴沟里翻船,否则一世英名毁在司马小子手里,后悔莫及。”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四十五章 无求者亦无畏

    (更新时间:2005…3…3 11:53:00  本章字数:5802)

    清晨,无风,庭院内雨露成霜,皑皑的白雪如匹练般穿过行廊,一身素白的方盈雪怀抱琵琶,如美玉般端坐在庭院中央。

    逶迤的琴声在悲恸的二胡声中迭伏起荡,一曲盈雪弯月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老师,你的心很乱”,舞动手指弹出一声惊鸣,方盈雪接着说道,“你曾经说过,哀而不丧,低而不慌,难道司马巢能够让你心乱到如此地步吗?”

    从屋中走出来,李思有将手中的银色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低声道,“盈雪,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老师尽管说,但要是让我去劝降他的话,我看还是作罢吧。”

    微微笑了笑,李思有将琵琶从她怀里拿出来提在手中,“静观其变虽然是现在最好的策略,但你知道,我不想什么都不作,等待结果。”

    “所以你还是希望我去一趟,试探一下他的虚实,同时看能否招安,是这个意思么?”

    慢慢站起身来,方盈雪将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暖气,然后抬头望着李思有道,“老师,他很讨厌我呢,我去的话是不是不合适?”

    “你还不了解男人”,李思有将她头上的一丝残雪吹落,接着说道,“针锋相对其实是男人最擅长的示爱方式的一种,他越是故意针对你,就越是希望引起你的注意,男人永远使不出其他更好的伎俩。”

    “呵呵,照老师这么说,他不仅不讨厌我,还很喜欢我咯?”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说绝”,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李思有忽然笑道,“盈雪,你觉得这古宅怎么样,要不要买下来收藏?”

    “阴气太盛呢,昨晚我就做了个噩梦”,顿了顿,方盈雪叹息道,“但愿那梦不是预知,否则我们这次就要惨败而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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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不停地做着,梦里有喜,自然有悲,有欢畅,自然有痛苦,而司马巢醒来时,只感觉更加的疲累,仿佛活了几辈子一样的厌倦。

    看着黑黑的天花板,闻着房间里淡淡的小洁所特有的清香,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却还是懵的,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

    拉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司马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正冲着他微笑的方盈雪。

    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地笑容,司马巢激动地问道:“小慎子,你怎么回来了?”

    “阿巢,你认错人了”,坐在方盈雪对面的小洁赶忙起身,她幽怨地瞪了司马巢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刚才司马巢脸上的表情就像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不赶紧走开,她恐怕当场就要流出泪来。

    双手狠命地搓揉脸颊,直到小洁端着一杯浓茶来到跟前,司马巢才温和地笑了笑,一手接过茶杯,另一只手则拉着小洁朝方盈雪走过去。

    “方小姐大驾,不知有何贵干?”

    拉着小洁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司马巢发现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就是现在。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有些人是喝醉之后,有些人是病了之后,而司马巢每次从梦中醒过来时,总是带着少许的泪水,所以他觉得自己刚刚醒来时最脆弱。

    “司马先生,我能找到这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摇摇头,把茶杯放在桌上转了转,司马巢反问道,“你这次来不会是要当说客吧?如果真是那样,你也应该挑个小洁不在的时候来。”

    “为什么”,故作不知,放盈雪身子微微前倾,看了一眼脸色红润的小洁问到。

    “让你当着小洁的面脱光衣服,我想你还不至于厚颜到如此地步吧?”

    脸刷地一下白了,放盈雪冷笑了一声,“司马先生好是刻薄,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某个人长得很象吗?”

    感觉到司马巢的手抖了一下,本来心里还美滋滋的小洁刹那又难受起来,“阿巢果然还是在乎她更多一些呢。”

    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司马巢很不耐烦地大声道,“有什么事你就快说,我不欢迎你,至于为了什么,我没有理由要告诉你。”

    冷静下来,方盈雪宛然一笑,“司马先生是个商人,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所以我有个建议,一个对大家都很不错的建议。”

    “说来听听。”

    这时小洁忽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阿巢,四开一会就到了,我去买点菜回来。”

    司马巢点点头,然后起身将小洁送到门口,“小洁,快去快回,没有你在身边我心慌的很。”

    对小洁来说,这无疑是一句致命的话,因为听过这句话之后,她知道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司马巢了,她知道这句话会要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和爱情。

    虽然小洁知道这些,但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高兴,说不出的甜蜜,她踮起脚尖在司马巢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嗯,我马上就回来。”

    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司马巢开口道,“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你有什么好建议。”

    起身脱去外套,让雪白的脖子如镜面般呈现在司马巢的面前,方盈雪一边笑着走过去将虚掩的门关上,一边动手去解衬衫上的纽扣。

    “司马先生没说错,要我当着别人的面脱光衣服是有点为难,不过——”

    司马巢没让她说完,径直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道,“方盈雪,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太让我——”

    “失望了,是么?”

    见司马巢那句话哽在嗓子里,方盈雪调皮地笑了笑,接着道,“我能象她们那样叫你阿巢吗?”

    松开神经紧绷的手,司马巢看到留在她肌肤上的几道红印回答道,“方小姐,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们是敌对关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听到自己的称呼又变回了“方小姐”,方盈雪叹了口气,走回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又叹了口气才说,“司马先生,如果你的目标是那十二个亿的话,我劝你别费这个心了。如果你只是想获得沿江开发区的建设计划,那我有一个更好、更赚钱的渠道给你。”

    “十二个亿?我不懂你的意思。”

    司马巢必须掩饰下去,就算他们对一切了如指掌,自己还是必须掩饰下去,因为怀疑和确定是截然不同的,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那他们的戒心就不会大到要斩草除根的地步。

    “呵呵”,方盈雪笑得样子的确漂亮,比萧淑慎要多上层层妩媚和娇艳,“那好吧,我就问司马先生,能否放弃开发区的竞标,当然,我们会提供更方便、快捷的赚钱通道作为回报。”

    “说来听听。”

    “那司马先生是同意了?”

    “你先说来听听,我考虑一下。”

    虽然明白司马巢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让步,方盈雪还是轻声说道,“听说司马先生正在和扬州万福机械厂谈收购的事情,不知道可由此事?”

    “是的,但还只处于初步阶段。”

    “如果我以低于平均价十个点的零部件供货为交换条件的话,司马先生是不是考虑一下放弃开发区的计划?”

    见司马巢沉吟不答,方盈雪接着说道,“我想司马先生肯定已经调查过了,我就是天鹰集团老总的女儿,这么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抬头看着她,司马巢故作犹豫地问道,“机械行业很不景气,我有什么利润可图?相比较来说,还是开发区的钱赚得最稳当!”

    “真的是不景气吗,那司马先生为何还想要收购万福这么一个小厂?司马先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诚实呢。”

    干笑了两声,司马巢道,“我考虑、考虑吧,怎么样?”

    起身穿上外套,方盈雪忽然猛地一下子扎到司马巢身上,同时娇喘着说道,“不用考虑了,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是你的。”

    这样的诱惑来的太强烈,以至于司马巢一时间愣住了,忘了做出回答。

    好在方盈雪立刻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一边笑着往外走,一边大声说,“我可不是这么浅薄的人,你别想歪了,呵呵。”

    眼看方盈雪就要走出去,司马巢忽然站起来急声问道,“我怎么和你联系?要是我同意的话。”

    “别装傻了”,方盈雪站在门外,探头看着司马巢,“你要是想见我,还担心找不到?”

    心跳的速度一直很快,就算房间里已经不再回荡方盈雪那诱人的声音,司马巢还是感觉心跳的太快。

    努力从纷乱的遐想中蹦出来,司马巢起码确定了一件非常庆幸的事情,那就是李思有他们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目的,他们还在徘徊,还在怀疑自己是否为了那十二个亿的赈灾款而来。

    怕的不是强硬的敌人,而是被逼到绝路,义无反顾拼命的敌人。只要他们还在怀疑,他们就不会尽全力,只要他们还无法确定,自己和萧墨就多一份成功的机会。

    “看来运气又开始重新回到我这边了”,司马巢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四开和小洁正好进来。

    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硕大的裘帽,陈四开一进屋就开始咳嗽个不停,而小洁则一个劲拉着司马巢帮自己收拾蔬菜。

    “感冒了吧”,司马巢笑着问。

    “是啊!”

    陈四开等到适应了屋内的气温才脱去棉袄和帽子,然后卷起袖子,凑到两人中间,“超哥,小洁做的菜能吃吗?那次我们可是整整拉了两天的肚子呢。”

    抬手就要打他,小洁很是自豪地大声回答:“哼,我现在可是国家厨师级的,不相信你问阿巢。”

    憨笑着点头,司马巢递了一根黄瓜给陈四开,“嗯,嗯,能吃,能吃。”

    “呵呵”,陈四开一边拿起刨子给黄瓜削皮,一边看着可怜的司马巢被揪着耳朵痛苦的表情,“真怀念在杭州的日子呀!”

    “是啊,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说了几句好话才哄住小洁,司马巢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次去杭州看望了一下意筠没有?”

    “去了,虽然只坐了不到十分钟,但看得出来,意筠整个人都变了呢。她脸上总是带着笑,人也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关键是比以前丰满了,呵呵。”

    “两个大色狼”,小洁啐了一口,然后把收拾好的蔬菜放在篮子里,起身进了厨房。

    “她现在生活一定很拮据吧,我们得快点把钱还给她。”

    陈四开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然后掏出烟来递给司马巢,“嗯,只要事情一完,我就立刻把钱打过去,好在她还有些经商的头脑,在玉泉那边开了个很大的书店。”

    “书店?”

    “是啊”,叭了口烟,陈四开笑着说道,“规模真的挺大的,什么书都有,我猜多半是为了怀念你呢。”

    低头想着心思,司马巢忽然蹦出来一句,“我那次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什么?”

    “呵呵,没什么”,赶紧搪塞,司马巢揽着陈四开的肩膀往厨房走,“我们帮忙去,待会七仔来了,又要说我这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小女子瞎忙活了。”

    七仔进来的时候,饭菜正好端上桌,所以他只是走过场似地打了个招呼,筷子也不拿就伸手捏了一块排骨塞在嘴里。

    吃完,他吧唧了一下嘴巴,冲小洁竖起大拇指道,“廖姐,又进步了很多,这次盐放的刚刚好。”

    这时陈四开拿着碗筷走了过来,用脚踢了一下怡然自得的七仔道,“你呀,别做黑帮老大的梦了,再怎么拍小洁的马屁,她也不会把你弄到第一黑里去当小头目的。”

    “我哪有”,一脸委屈,七仔一边把碗筷摆好,一边大声表白道,“廖姐是有进步嘛,上次我买了两大瓶可乐都不够喝的。”

    发现小洁瞪着自己,七仔赶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她,正好这时司马巢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完了,这下死定了,原来这菜是巢哥做的,那廖姐一会还不砍了我呀?”

    偷偷瞟了小洁一眼,七仔见她正满怀深情地望着司马巢,松了口气,上前两步把司马巢端着的菜接了过来,“巢哥,有个好消息,我兄弟画出来的罪犯的样子已经有眉目了,公安局好像已经批准下通缉令了。”

    “呵呵,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呀”,司马巢把围裙脱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笑着道,“就差你那边的好消息了呢,小洁。”

    昂头拍了下胸脯,小洁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放心好了,最多五天,我保证那家伙乖乖到公安局自首。”

    “喂,别聊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陈四开用筷子敲着碗,大声嚷道。

    于是,连起风波之后,司马巢他们终于迎来最惬意、温馨的一次午餐。

    几人欢喜几人愁,司马巢他们正在庆贺的时候,愤怒、憔悴的朱宏伟则一人坐在中纪委大院的榕树下喝闷酒。

    等待的时刻总是最烦燥,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自从听审会结束之后,朱宏伟就再也没有过一张笑脸,他始终处于等待的煎熬和不安当中。

    一个小小的文件,一次本来非常普通的调查,一个简简单单的审查令,现在居然严重到要开听审会的地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但却从另一个方面坚定了朱宏伟的信心。

    他知道这是敌对势力运作的结果,就像老书记说的那样,“没有矛盾,没有斗争,那腐败的存在就值得怀疑。”

    喜欢喝二锅头,因为它够烈,喜欢一边抽着呛人的石林,一边喝二锅头,因为那样可以把自己不耐得坚持烧出来。

    朱宏伟骂了句“娘的”,抬手把空瓶子扔出去老远,同时抬脚把烟头用力碾进土里,“我不等了。”

    大踏步走向主楼,对熟人的招呼置之不理,朱宏伟决定要跟听审组的成员摊牌,他就不相信反腐机关会被敌人渗透到无法做出抉择的地步。

    这几天北京的天气一直都不好,始终阴阴沉沉的,虽然主楼亮着白炽灯,但空气中始终飘荡着无法挥散的寒意。

    快速跨上台阶,朱宏伟却在第三个楼梯口处停住了脚步。

    中纪委能说话的人其实只有五个半,除了他自己这半个之外,其他都是中纪委的正副手,而现在听审会的成员却有八个之多,多出来的这三个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窜膀子。

    重新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朱宏伟掏出一根烟点着,然后一只手支着下巴冥想起来。

    他外表虽然阔达、不拘小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急性子,直肠子;可如果朱宏伟真是这样一个人的话,他早在复杂的权利、腐败斗争中被击垮了。

    他有着浓厚的政治家庭背景,他从小就受到父母的熏陶,对于官场,他绝不是个雏子,也绝不是那种一根经通到底的人。

    权衡了所有的可能性,对听审会每个人的态度作了判断,朱宏伟决定必须再一次站到那个讨厌的讲台上,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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