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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旁若无人地紧抱在一起痛哭,而魏医更是跪在地上仿佛怕再次失去对方一般用力地搂着。
“原来不是他什么小师弟,我猜定是他的私生女”,虽然想搞笑一把让自己不会被他们感动,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或许这样艰难、危险的环境,让这些铁打的汉子变得异常脆弱,变得喜欢流泪,当魏医和冷秀抱在一起哭得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这一哭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等到所有人都笑着过来要祝贺魏医的时候,突然整个铁房子破了一般,确切的说是铁房子的空间被从外界撕裂了。
巨大的吸力把他们都往外拽,而魏医的双手紧紧抱住冷秀不放,“我们要回去了,我们要回去了,秀,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夜色缓缓落下,清爽的风开始拂过整个营寨,而此时忽然想起庄重的号角,同时昂首立在车左前方的司马巢看到了耸立在营寨最中央、临时搭建起来的神台。
能感觉到身后大祭司的那股怨气,司马巢并不是如此绝情地人,也无法对一切装作视而不见,所以他虽然坚决地要回去,但内心始终存在着愧疚。
车座行动的速度非常缓慢,甚至比正常人行走的速度还要慢,这让司马巢更是心烦意乱,一会深吸一口气,一会又把汗湿了的双手负到身后。
这时垂幕内忽然传来大祭司天籁般的声音,她缓缓地说道,“三皇子,可否进来听我说一个故事?”
心知她是在最后的努力,可司马巢实在不愿意再拒绝了,只得应了一声好,低头钻了进去。
垂幕内的装饰远比司马巢想象的要素朴的多,除了两旁放置的纯玉香炉之外,偌大的空间内恐怕只有大祭司本人才算是一件装饰品了。
微微颔首,司马巢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大祭司是想劝我回心转意的话,这个故事我不听也罢。”
“坐在我身边好么?”
抬手拍了一下自己左边,大祭司淡淡回答道,“我了解三皇子的想法呢,所以我想讲的只是夕可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而已。”
“夕可”,默念着这个名字,司马巢走到大祭司身边坐了下来,却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坐在大祭司的长裙之上。
正想要往左挪挪,司马巢忽然发现大祭司闭上了那双白色眸子的眼睛,头却慢慢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冰凉的体温,仿佛透过衣襟感染了皮肤,司马巢忍不住打了冷战,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那是大摩历五十三年,也就是两十多年前,雪狼国刚刚击退了西方乾朝铁骑的攻击,并迎来了你,传说中狼王三皇子的诞生”,大祭司顿了顿,忽然整个身子都软倒在司马巢怀里,仰起头,朱唇微启,“记得那年,我才十六岁,首次作为祭司出现在皇宫中,当时我的任务就是为你泼下第一盘水,为你洗去身上的所有污垢。”
如果这样的美女躺在怀里,司马巢还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不是他的生理有问题,就是他的心理有问题。
所以司马巢干咳了一声,右手飞快地从大祭司的腰部抽了出来,掩饰道,“你刚才说,二十年前你就十六岁了?”
“是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犹如荷花缀着雨露般迷人,大祭司仿佛调戏司马巢一般,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世界有许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譬如我,你觉得我漂亮么?”
本来一直很庄重的大祭司突然做出如此大胆的挑衅,司马巢镇定心神答道,“你是很美,但你快四十了还这么年轻,不是妖精就是怪物。”
“呵呵——”,大祭司笑得娇躯微颤,然后一边喘息,一边答道,“听到三皇子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呢。”
呵气如兰,司马巢这下算真的领教了,头努力往后仰,同时大声说道,“你是要跟我讲故事,还是要跟我调情?”
脸色猛地痛苦起来,大祭司松开双手,任由自己的身体瘫在司马巢腿上,“预言书上记载,你将成为雪狼国最伟大的君王,可当我从大祭司手中接过你的时候,我发现你全身都被乌黑的煞气裹着,这煞气怎么也洗不掉,无论我如何虔诚,这煞气始终包裹着你。”
司马巢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致,插嘴说道,“你本来以为会迎来一代明君,却没想到这婴儿却是成为史上最坏暴君的主,是吗?”
点点头,大祭司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刚刚修业完毕的祭司罢了,对于这种大祭司都视而不见的问题,自然不敢多言。后来,你逐渐长大,你残暴的个性也慢慢显露出来,先是为了名字中的一个“巢”字,在皇城外坑杀了上千马姓族人,然后又强取豪夺了旧宰相王朗的家传鬼器,并为了防止留人口舌,将王朗一家上百口尽皆烧死,你知道你做这些的时候,你才多大吗?“
“他有多大?”
笑了笑,对于司马巢不认为那是自己,大祭司自然不会道破,只是叹了口气回答,“十三岁,十三岁的你已经把整个皇城搞得人人自危,鸡犬不宁。”
“难道没人出来制止他么,他的父亲呢,母亲呢?”
惨然皱眉,大祭司双手抚面道,“你虽然残暴,但行军打仗无人可及,你十六岁挂帅,侵吞南方古汗过数千里的疆土,把乾朝的大漠铁骑杀的再也不敢跃雷池一步,就连——”
打断大祭司的话,司马巢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他的军事才能有多棒了,你还是尽快说故事的重点吧!”
“你们果然还是有一个共通点呢,那就是决不隐瞒内心的想法!”
“哼,你要是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的为人处世,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司马巢心中这样想,嘴上却并没有说出来。
“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时我已经身为神祭司了,所以才有机会接近这个秘密。”
“是不是有人把我的灵魂掉包了?”
“呵呵,你真的好聪——”
“行了,这故事我就帮着你讲完吧”,司马巢把大祭司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垂帘旁,“你发现灵魂被掉了包之后,便偷偷把我盗了出来,然后扔进了一个奇怪的黑乎乎的空间,让我在那个世界投胎成人,有待一日你再把我召回来,是这样吗?”
苦涩地点点头,大祭司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却犹豫着说了句,“是的,大致就是这样。”
“好了,我不会帮那家伙收拾烂摊子的”,说完,司马巢掀开垂暮走了出去,这时车座业已来到了神台一侧。
在司马巢面前,跪满了虔诚的信徒,而神台的每一个台阶几乎都是血一般的红色。
整个营寨寂静的可怕,除了号角声之外,便只剩下凄厉的风声。
从车座上走了下来,大步朝神台的顶端走去,司马巢这才发现这些鲜红的颜色不是象血,而是真正充满了腥味的人的鲜血。
这是司马巢的知觉,知觉告诉他,为了让自己回到那个世界,肯定有不下一百人作了人祭。
没有人敢抬头,没有人敢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就连呼吸都紧闭,就连心跳都要强制性的按住让它停止,在场的跪拜者每个人都虔诚到了迂腐、愚蠢的地步。
刺足从车座中出来,一丝不挂的大祭司在皎洁的月光下更加动人,更加象一位仙女。
无需人搀扶,无需人指引,仿佛心眼能看到四周的一切,大祭司就如此裸露着圣洁的躯体,刺足走上撒满了鲜血的神台。
风撩起她白色的长发,风吹过她火热的胸膛,静静站在那看着这一切,司马巢思绪涌动,想着如果可能,他说不定会愿意来到这里赎偿那人留下的孽债,但这些仅仅是出于对大祭司本人的同情和怜爱罢了。
慢慢地来到司马巢身前,大祭司一边为他脱去身上的所有衣物,一边将台上放着水用手洒到他的全身。
“出生时,我为你洗礼,而现在,我将用生命和贞节来为你送行!”
这是大祭司心中的声音,这是司马巢只有通过她脸颊上那两道泪痕才能听到的声音。
闭上眼睛躺在了神台上,司马巢最昏睡的前一刻,忍不住想到:“我要回去了,我明明要回去了,可为什么我会如此难受,为什么会觉得悲伤到要痛哭?”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十二章 坚强如萧墨者
(更新时间:2005…5…23 8:17:00 本章字数:5447)
烟枪他们正被魏医和冷秀的重逢感动,可突然空间裂开的大缝把他们一股脑全部扯了出去,因为这巨大的牵扯力来得实在太过突兀,他们一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适当的身体反应,便都被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熟悉的血腥气息、冷冷的寒风,以及微蒙蒙的阳光,烟枪一骨碌爬起来,高喊了一声“谢天谢地,我们总算回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前,背向着自己,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刺客。
刺客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仇恨,整张脸却因为狂笑而显得狰狞,他没有看身后被自己从亚空间拽回来的烟枪,他正冲着前方不远处的三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没想到吧,你们没想到吧,哈哈——。要杀我,咳——,要杀我,没有那么容易!”
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烟枪抬头从刺客身后望了过去,只见阎清和另两个面生的人站在一起,“难道他们起内讧了,刺客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们给拽回来的?”
噼噼啪啪一阵乱响,烟枪的手下做出了极为快速的反应,在最短时间内对刺客和另外三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三人中居中的是一个年在三十的家伙,他慢慢抬手摸了摸嘴巴,对烟枪他们视而不见,不温不火地说道,“你呀,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我要是不杀你,怎么服众?”
这句话一说完,刺客便露出恐惧的神情,转身便欲逃走,可不知怎么回事,众人只觉眼前一闪,然后刺客便缓缓倒了下去,而他的胸口正有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缓慢抽了出来。
刚刚从亚空间出来,所有人都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当中,这种状态只要细微的一点火花就会立刻引爆,所以当那人眨眼工夫杀了刺客,血刚刚喷涌而出的时候,震耳欲聋的枪声如开闸的怒涛般一发而不可止。
“住手,住手!”
大声嚷叫,烟枪一边迅速从战场中飞身后撤,以防被误伤,一边放出烟雾把紧抱着冷秀的魏医也拽了出来。
“快走,他要用零音了”,身体释放出电流抵挡子弹,阎清和鼠王也都退出了战团。
紧接着,惨叫声同时响起,在各个方向、各个地方同时响起,就有如地底忽然窜出无数的魔鬼,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撕裂了一般。
血,仿佛永远流不完。
十多人瞬间被割喉,血雾在空中炸开,那还在抽动的身躯却始终没有倒下,正被看不见的恶魔一分一分的撕裂。
这样惨烈的场景持续了不下一分钟,看得烟枪和魏医两人紧握着拳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地上的尘土忽然扬起,然后那中年人甩着双手出现在原来的地方。
“你们好!”
慢慢地抬起头,他笑了笑,然后一步步朝烟枪他们三人走过去,同时心不在焉地说道,“对不起啊,零音使出来之后不杀光区域内的所有人是无法停止的。所以,我对你手下的遭遇表示抱歉。”
因为满腔怒火,烟枪一个字都没有说,猛地一躬身便要窜出去和对方拚命,好在这时一旁的魏医赶紧抱住了他。
“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
挣扎了两下,烟枪大喝一声,使出全力激荡出烟雾,无数烟雾幻化而成的箭矢铺天盖地朝敌人杀去。
破空之声才刚刚响起,那人刷地一下再次消失不见,接着“扑扑”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箭矢被一分为二,又从中斩断。
“走啊”,一掌切在烟枪的后脑勺,魏医扛起他狂奔而去,冷秀则双手按于地面,一声呼喝之后,一堵厚厚的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了敌人前进的道路。
烟瞬间散去,那人重新出现的时候,烟枪三人已经消失不见。
“提炼系,哈哈,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提炼系的能力者活着!”
“老恺,就这样放他们走?他们可是看过你的样子了”,慢慢走过去,阎清开口低声道。
“你们两个站在旁边看戏,看得爽不爽?”
“呵呵,老恺,别怪我们跟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你在用零音,我们两个哪敢靠近啊”,阎清笑着答道。
老恺还是一副优哉的模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死了的刺客,“丢了十二个亿也就罢了,还让组织差点就完全曝光给政府,你就算死了也挽回不了组织的损失。”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找到司马巢,我要跟他做个交易。人不能太顽固,更加不能跟钱做对,司马巢不简单,能给我们带来可观的收益,作为一个支部的头头,刺客居然还看不到这一点”,老恺用脚踢了踢刺客的尸体,然后转过身来揽着两人的肩膀,边走边笑着说,“现在开始我正式接管这里了,你让漩涡他们几个人赶紧从台湾赶过来。”
逃过一劫的烟枪在回城的车上一句话都不说,他从北京带出来的五十多人,现在就只剩他一个。虽然战斗中难免有伤亡,可这样的全军覆没,烟枪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冷秀始终都坐在魏医的身上,半刻都没有消停,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问问那个,在亚空间内呆了十多年,这次出来之后她自然对很多东西都异常陌生、好奇,搞的魏医静不下心来安慰烟枪。
车内的空调总是让人困意丛生,闹腾了一阵的冷秀也靠在魏医怀里慢慢睡去。
“别太难过,我们能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把睡着了的冷秀轻轻放在车座上,魏医站起来叹息道。
“为什么要拉着我,就算死在他手里,也比这样——”
“你怎么这么傻”,魏医打断烟枪的说话,伸手摁着他的双肩道,“他是超人系的,各种运动机能是我们的上百倍还不止,和这种人对阵只能采取偷袭的手段,正面交锋,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又怎么样”,猛地抬头看着魏医,烟枪颤抖着说道,“他们都跟了我好多年,每一个都有老婆和孩子,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他们,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待?”
“你死了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你怎么愚蠢到如此地步,你就不想报仇,不想为他们报仇?”
烟枪不说话了,他的心乱的很,难受的很,可他不知道,更乱、更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听到司马巢失踪的消息,烟枪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跳起来大骂,一直骂到自己骂不动了,骂到那几个人头都不敢再抬为止。
这下他是彻底绝望了,如果司马巢还在,那事情还有转机,起码还能紧抓着落日的尾巴不放,起码自己还有报仇雪恨的机会。现在好了,司马巢不见了,一百多个亿的国有资产抠不回来了不说,就连那些已经露脸的落日组织的成员恐怕也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该如何跟朱宏伟交待,烟枪当初可是跟他夸下了海口的。
一连抽了几根烟,烟枪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先走,自己则瘫坐在台阶上拿出了电话。
犹豫着拨通了朱宏伟的号码,烟枪咳嗽了一声,痛苦地说道,“朱大哥,司马巢,司马巢失踪了!”
有关于杭州第一人民医院内的惨案,没有在任何一家媒体报刊上出现,反倒是司马巢的失踪着实让沉闷的中国商界热闹了一番。
关于司马巢失踪的种种猜测,可谓是光怪陆离,怎么说的都有,但基本上所有人都认同了一点,那就是司马巢这个时候失踪,与前段时间中机国际打得降价牌有着直接的关系。
机械行业正在复苏当中,其前景让无数业内人士雀跃不已,这种复苏本就得益于司马巢和萧墨两人的行动,但而今他们忽然降价百分之二十,却让这种复苏猝然停止。
这其中自然损害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那媒体做出这样的猜测也就不为过了。
就在接到司马巢失踪消息后的当天,萧墨就急匆匆从成都直飞杭州,可刚下飞机立刻就被烟枪截住了。
烟枪的理由很简单,司马巢的下落交给警方处理,如果萧墨一定要去,那只会让落日组织的报复行动继续下去,徒增伤亡。
这是烟枪和朱宏伟商量之后的结果,司马巢虽然不在了,但萧墨还在,把赖常新逃往国外的资金弄回来,说不定萧墨也能做到,所以,他们不希望萧墨再出什么事情。
但是萧墨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理由说服,所以他不仅在杭州花费了大量金钱寻找司马巢,还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杭州一家电视台上,公然悬赏提供任何消息的人。
现在让萧墨放心不下的除了司马巢之外,那就是廖欣洁和燕子。
廖欣洁还在昏迷当中,康复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仿佛从司马巢失踪之后,她的病情就进一步恶化,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些虽然让萧墨烦心,但能作的只有找最好的医生,找最好的医疗队伍。
真正让萧墨担心的是燕子,是心细如发、外表坚强内心却柔弱的燕子。
燕子和她的家人,以及朱超被萧墨安排在四川成都的一个偏僻小山村内,为了瞒着燕子司马巢失踪的消息,萧墨煞费苦心地把他们和外界的一切消息隔离开来,不仅让电视机收不到信号,还把每个星期来一次的邮递员控制在了村外。
萧墨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害怕燕子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毕竟司马巢只是失踪而已,尽管这种失踪背后代表的可能就是死亡。
最近价格战已经正式开打,国内声讨的言论是一波高过一波,顶住了层层压力的成都市委、市政府为萧墨提供了最大限度的自由,也为中机国际铺天盖地的收购行动给予了莫大的帮助。
为了让自己烦乱的心不再烦乱下去,萧墨把自己整个人都扔到了工作当中,全心全意处理大范围收购的相关事宜。
由于这次收购是股权先行,即以中机国际的股份作为收购的主要资本,所以各个谈判的进展始终停滞不前,加上司马巢失踪给集团公司带来的不好影响,也大大加重了收购谈判的难度。
在东北,五一重工的老大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它是东北机械行业的领军人物,要完成整个收购战略,萧墨就必须首先解决这个顽固的对手。
五一重工是除了中机国际之外,全国唯一一家还在盈利的国企,它能保持账面上的每股两毛钱的毛利,完全是得益于无底洞般的军工项目。
要收购五一,萧墨首先需要解决的不是资金问题,不是价格问题,更不是五一和军方错综复杂的关系,萧墨的着眼点却是放在了五一高层本身的问题上。
五一重工在三年内总共为十二家私营企业担保贷款共计两百二十多亿,这是一颗巨型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五一重工炸个粉碎。
虽然账面上收入可观,虽然看上去五一重工无懈可击,但萧墨知道,只要那十二家分属不同领导人物的企业受到致命的威胁,那五一重工就有砧板上的肉,任自己宰割。
这十二家企业涉及的范围极其广泛,不是一窝子可以端掉的,萧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功夫,所以他挑了一家投资公司下手。
世上没有钱走不通的道,利诱是最好的下套手段之一。
萧墨花了近十天时间,将这家投资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资金诱入正处于盘底阶段、要一飞冲天的中机国际股票,然后立刻下手大幅打压。
四个跌停板之后,萧墨便给五一重工的老总打去了电话,所说无非就是一些琐事,但这些琐事让那位老总在第二天回电同意了中机国际的收购预案。
五一拿到了手,整个东北顿时成为了中机国际的猎场,收购、重组、整合、注资,各种繁杂的金融行为让东北的商界一时间硝烟弥漫。
当萧墨从东北大胜而归之后,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作出中机国际的降价将持续三年的承诺。
这对于那些正在苦苦挣扎、处于观望中的同行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推动剂,而中机国际的收购行动并没有停止,随着股权和资产的几何式扩张,萧墨把一个神话推向了最顶端的高潮。
虽然商战可谓是瞬息万变,但目前中机国际一统中国机械行业的大格局已经逐渐成形。
在股权争夺战中脱不开身的方兴凯干脆就放弃了对市场占有率的争抢,对萧墨的所有行动置之不理,及不寻求合作,也不推托收购谈判,他在争取时间,他要先解决当前的最大敌人。
方兴凯在李思有殚精竭虑的帮助下,一方面通过种种不可告人的手段极力抓住老客户,另一方面则开始准备针对赖常新的股权大反攻。
在这形势对萧墨来说一片大好的时候,萧墨却根本开心不起来,每天有关司马巢失踪的海量信息涌到面前,他都会一个个仔细审看,希望能从中找出某些线索。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会咳血,有时候咳嗽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将要死去,但心中的不甘和倔强却始终支撑着他要奋战到最后一刻。
如果没有司马巢,那萧墨活着的意义几乎等于零,财富、权力、名声,这些他人眼中梦寐以求的东西,萧墨根本不在乎;如果没有司马巢,萧墨甚至可能扛不到击败方兴凯的那一天,扛不到为父报仇的那一天。
这些日子里,烟枪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寻找司马巢和落日组织的下落上,可小小一个杭州城都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是毫无进展。
相逢之后的魏医和冷秀象足了父女,每天两人都紧紧粘在一起,害得烟枪以为魏医有恋童癖,还偷偷劝告了几句。
就在多方努力未果,媒体擅自断言司马巢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远在美国的萧淑慎和方盈雪忽然携手归来,在那落后、封闭的小山村内,萧淑慎第一次见到了燕子,当时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哭,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想起了生死未仆的司马巢。
可萧淑慎却愣是咬牙忍住没有哭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高兴,尽量不让燕子产生任何怀疑。
她比萧墨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她在燕子面前丝毫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担心和忧虑,让本来疑神疑鬼,多日未和司马巢联络的燕子稍稍安心。
但那心中的痛苦和焦虑又岂是这样简单就能压抑的了的,每天深夜,她都会躲在被子里哭,一遍又一遍地问方盈雪,“阿巢还会回来吗,阿巢会有事吗,阿巢怎么会舍得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呢?”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十三章 复活在神秘中
(更新时间:2005…5…23 13:56:00 本章字数:5528)
纸永远是保不住火的,燕子最后还是知道司马巢失踪了,当时她正和萧淑慎在小村附近镇上的集市去买东西,遇到当地的几个地痞耍流氓。
那流氓很嚣张,无论路人怎么相劝他就一句话,“他妈的那个司马巢不也是流氓吗,他能成为中国首富,我以后也绝对行。”
这话让萧淑慎很不安,不过他这种不安立刻就化为了现实。
一个老头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拿起拐杖就砸那流氓,嘴里还说,“你个不肖子,司马巢是有钱,可有钱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仇家杀了!”
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的,萧淑慎根本没心情关注,她看见燕子握着篮子的手抖了抖,然后回头问自己,“淑慎,你告诉我,阿巢是不是出事了?”
萧淑慎摇头,勉强笑着答,“没有,这些村民瞎说的。”
“是么”,燕子嘀咕了两句,然后转身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水果摊道,“那那人手里拿着的杂志封面上,写得是什么?”
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萧淑慎拉着燕子回到家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告诉了她。
燕子默默听完,却并没有如别人所料悲痛欲绝,只是淡淡地笑笑说,“阿巢肯定不会有事的,他的命很硬,绝不会有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燕子究竟是什么心情,没有人能够猜测得到,但萧淑慎却从燕子的眼中看到了失魂及落魄,她相信燕子绝不会就如此平静下来。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忙于四处查找司马巢消息的时候,燕子忽然和萧淑慎从成都的小山村内消失了,而那个时候萧墨正忙于应付一个从杭州来的危险人物。
这危险人物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那杀死了刺客的零音老恺。
老恺本来想拉司马巢入伙,跟他们合作共谋利益最大化,可是等他回到杭州市区,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在讨论司马巢的失踪,这显然打乱了他一开始的步骤。
其实老恺并不相信司马巢失踪这个事实;他认为司马巢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或者被某些人给藏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司马巢,那老恺自然只能坐飞机来成都找萧墨,他不会让任何一只肥羊从自己面前跑掉。
要找到萧墨很难,可要让人给萧墨带话却很容易,老恺打电话就说了一句话,“要命的话,今晚八点来XX酒吧!”
XX酒吧位于成都市区最繁华的阶段,生意自然火爆异常,所以当萧墨来得时候连座位都没有。
只能在吧台旁边站着等对方来打招呼,萧墨一边思量对方的身份,一边偷偷在衣服的掩护下把子弹上了膛。
尽管朱宏伟劝自己不要来,可萧墨觉得这其中和司马巢的失踪必然有直接关联,所以他来了,他决不能容忍自己放过人一次找到司马巢的机会。
酒吧里飘荡着黄琼书的一首新歌,歌名叫做“思念至午夜流泪”,那充满了惆怅的声音让酒吧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悲哀和无奈中。
这歌是写给司马巢的么,恐怕除了黄琼书自己,没有人会知道,但那歌声背后的感情,大概不会是做作能演绎得出来的吧?
喝干了面前的第三听啤酒,萧墨在这已经等了整整一个钟头,正在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光,起身正欲离去时,忽然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而书的封面居然写着“无字天书”四个字。
有些想笑,萧墨嘴角动了动,开口道,“这位无字天书先生,是您给我打得电话?”
中年人点点头,径直走过来在萧墨对面坐下,然后把书放到他面前笑着回答,“萧先生果然如我所料,人中龙凤绝不下于司马巢。”
不置可否地翻看了一下,无字天书内全是白纸,但萧墨仿佛看的很有兴致,淡然说道,“您那样威胁我,让我来,不知有何事?”
“我想跟萧先生合作,共同打造中国最大的机械集团。”
“呵呵,如果只是合作的话,你可以到我公司来找我,而且这样的琐事,我一般是不管得。”
这人自然就是老恺了,他笑了笑道,“我这合作的条件,萧先生可能会觉得有些苛刻,不过对你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什么条件?”
“我要占纯利润的七成。”
笑笑不置可否,萧墨道,“先生可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老人有一大批家产,膝下却无儿,结果突然一天来了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让这老人把财产全给他,那老人说了句话,你知道老人说什么?”
“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干吗给你?”
“答对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拍了拍手,萧墨起身欲走。
老恺双目一瞪,沉声道,“你不听听我给你的好处就走吗?”
“好处,如果你把司马巢安然无恙地还给我,我说不定会考虑你刚才那个建议。”
“呵呵”,老恺冷笑了两声,道,“我们在全国有着很雄厚的实力,无论资金还是关系,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最大的帮助,让你的梦想提前十年,不,提前二十年完成,这样的交换条件你不感兴趣?”
萧墨停下脚步,低头问道:“纯利润的七成,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代表我忙活一辈子,是在给你做嫁衣,你说我会答应吗?”
“你和司马巢每个月的消费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你要那么多钱又不花,只能说明一点”,老恺抬头道,“你们两个人贪的不是财,而是名。既然我可以帮助你最快速度地完成梦想,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萧墨犹豫着重新坐了下来,开口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们是不是会杀了司马巢和我?”
老恺点点头,然后拿起萧墨面前的啤酒为自己倒了一杯,“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我相信萧先生不会做迂腐之人吧?”
“我是商人,商人的唯一目的当然就是追逐利益,但合作的前提必须是,你们先放了司马巢,让我看到他活得好好的!”
老恺不说话了,慢慢喝干了杯中酒,舔了舔嘴唇道,“看来司马巢果然是失踪了呢,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玩得一个把戏而已。”
“废话少说”,啪地一声合上书,萧墨把书推倒他面前,大声道,“如果我看不到司马巢,一切的条件都别谈,即使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我,我也绝不妥协!”
笑着摇了摇头,老恺爽然道,“如果他在我手上,我还会到这来拉你入伙么?再说了,司马巢活着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要是还活着,你这代理董事长的位子恐怕也坐不了多久吧?”
“看来阿巢真不在他们手里”,萧墨想到这,抬头道,“你们,杀了他?”
“如果我杀了他,你是否就会非常乐意加入我们?”
摆摆手,萧墨假装烦闷地倒了杯酒,然后一边晃着杯子,一边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杀了他没有!”
“没有,不过你要是同意合作,就算有一万个司马巢,我们也不会让一个活着的,怎么样?”
“谢天谢地,只要他们没有杀阿巢,那阿巢还活着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喜形于色地萧墨举杯冲他道,“您怎么称呼?”
“你叫我恺撒好了”,老恺同样举起杯,他始终相信人是贪婪、受不住诱惑的动物,“萧先生这是同意了?”
“呵呵,我要考虑考虑,如果你给的好处足够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辞。”
两人的杯子碰在一起,两人的心却隔着千万里,萧墨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敌人发生冲突,只要能拖,他就要一直拖下去。
眼前是一片漆黑,加上空中腐臭的气味,一睁开眼睛司马巢还真以为自己被人埋了呢,他的第一感觉是,“我的妈呀,真要我变僵尸啊!”
接着他就发现四周还有人呼吸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司马巢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我要是变成了僵尸可就惨大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环境,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可以控制这个躯体,然后司马巢才尝试着动了一下身子。
这不动还好,一动立刻招来一通唾骂,有甚者更是不知道仍什么东西过来砸在司马巢身上。
“傻冒,你他妈别乱动,再乱动小心我把你吃了!”
“唉,你说这世界多不公平,那么好的小伙子死了,这个小傻冒却活得还挺精神。”
“你知道什么呀,他这是傻人有傻福,老天爷照应着呢。”
在漆黑的空间内,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沛在司马巢的耳朵里,他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很窄的角落,四周全是充满了汗臭、体臭的人。
“他们说我是傻子,看来现在还得继续装下去了”,在没有弄清自己在哪,以及事情的真相之前,司马巢决定不发一言,继续装成傻子。
“碰、碰、碰”,头顶不知是谁拿这个榔头敲了几下屋顶,然后屋顶居然打开了一个洞,接着刺眼的阳光猛窜了进来。
“妈的,别吵,老子正在睡午觉呢”,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在洞口探出头来喝骂了一句,接着整个屋子又重性回复到了黑暗中。
有人在小声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也有人呼噜噜打着鼾,尽管刚才大汉只是出现了不到十妙,可司马巢立刻断定了自己是在一艘船上,而且是一艘航行在海上的船。
海风的气味是很独特的,哪怕一丝泄进来,司马巢也能捕抓到,仿佛他现在的所有感知都变得异常灵敏了一般。
“唉,真希望自己的鼻子烂掉就好了”,不是没受过苦,也不是没在臭汗堆里呆过,可司马巢实在有些不能忍受屋里足可以杀人的气味。
这船很象是在偷渡,但我怎么会在这艘船上,萧墨他们如果害怕我有危险要送我走,应该不会让我呆在这种龌龊的地方吧?难道他们被别人给坑了一笔,不会,虽然廖家已经不复存在,但只要打着廖家的招牌,没人敢蒙萧墨。那我是被人卖到什么地方去的才对,我是个傻冒,被人卖去做苦力倒是很有可能。如果被卖到伊拉克、南斯拉夫之类的地方还好,起码有机会活着跟萧墨联系,但要是把我卖到什么土著啊、食人族之类的,我看这条命要保住也挺难的。
正这样想着,司马巢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喂,你小子胆子可真大,那样骂他的话,你不怕他跳过来杀了你啊?”
只听刚才那骂自己的人哈哈大笑着回答,“你知道个屁啊,他就是个傻子,除了抢食物,除了要杀他的时候很凶猛之外,其他的时候他他妈的就是个傻子。”
“真的?不大可能吧?”
“我骗你干吗,你想想,我们出海快一个月了,你说他杀了多少个了?”
“少说也有十来二十个吧?”
“屁,加上昨天偷袭他的那个人在内,一共杀了三十六个,比得病饿死的多了一倍!”
听到这,司马巢纳闷了,“他们这是在说我吗,我杀了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只听那人啊了一声,又问,“不会有这么多吧?”
“哼,从第一天被他一脚踹晕了之后,我就一直注意他,我才不会跟那些白痴去偷袭,白白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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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才还惹他。”
哈哈一笑,那人答道,“你知道个屁啊,他平时一个人都没杀过,跟个傻子一模一样。只要不跟他动手他是不会动的。”
接下来的话,司马巢已经没兴趣听了,只是闭着眼睛在那想,“看来我还真是疯到一定程度了。”
只要一想想自己曾经杀了那么多人,司马巢心里就堵得慌,只能希望自己赶紧睡着才好。
可他偏偏就是睡不着,不仅睡不着,还全身瘙痒难受,不起来扰一扰,松松筋骨恐怕不疯也得逼疯了。
好在这时屋顶的盖子又打开了,这次来的是个老头,他从外面望里探头看了看,然后哑着嗓子说道,“吃饭了,这是最后一顿了,挨不过去的人可别怪我送的少!”
说完,老人把一麻袋的东西往里倒,可整个船舱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动的。
感觉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司马巢隐约猜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定是因为抢食物杀了许多人。
站起身来,本来挨得很紧的几个家伙赶紧往后退,不一会他面前就空出一条道出来。
“他们一定都很饿,照我看过的书上说,在船舱内是一天一顿,如果吃饱了就有力气抢下一顿,如果没吃到,就只能等着饿死。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可见过去那段日子我的确有够凶残的”,想到这,司马巢已经走到了圆盖底下,盖子没有关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闭上眼睛仰着头享受着阳光,司马巢突然觉得头顶一凉,睁眼一看才知道是那老头拿着水龙头望里浇水。
地上的面包被淋透了,可司马巢却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毕竟身上瘙痒的难受,这含盐量不高的水简直就是难得的享受。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张着嘴巴,有些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水壶,一时间场面倒是热闹了很多。
“好了,明天中午就到目的地了,有谁活得不耐烦,今天晚上尽管闹事好了”,老人说完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冲司马巢喊道,“喂,傻冒,我这里有一条小羊腿,要不要?”
知道司马巢不会回答,老人抬手就把一个油布包裹的羊腿扔了下来。
“看来我虽然杀人如麻,还是蛮有人缘的嘛”,这样想着,司马巢低头捡了两块面包往回走,四周的人立刻一拥而上,叫喊声,骂娘声充沛在整个房间。
这时司马巢忽然听到头顶上有人在发笑,大声地狂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他们这一群人。
司马巢抓着羊腿的手用力紧了紧,然后继续朝前走,走回角落坐了下去。其实他恨不得窜上去把那狂笑之人扁成一头猪,可他还不会这么不理智,没有搞清状况之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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