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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我胜出?”
“赌你们能进入第三轮”,老巴偷偷看了看司马巢,歪着嘴道,“你们啊,就是去送死的,能多扛一轮就多受一次苦。”
“恶,你们,你们,你倒是告诉我这个你们到底指的是哪些人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落日组织会给他们发请柬的。”
低头想了想,司马巢仿佛在问老巴,又仿佛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参加?是不是参加之后不能弃权,是不是死定了我?”
这时秋香端着精致的糕点走了过来,一边在司马巢身旁坐下,一边笑着说,“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啊,整个商界都震动了,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呢。”
“是吗”,司马巢有些心不在焉,问道,“万新怎么样了,价格战应该进展的很顺利吧?”
“嗯,我每天都看报纸,每天都听到中机国际收购这个,收购那个的,听说就连东北这个中国机械重地,也已经被万新收入囊中了。”
“五一重工,萧墨是用什么手段扳倒它的?”
也不等秋香回答,司马巢振奋精神笑着说道,“嗯,那家伙一定抓了对方的小辫子,呵呵。”
“喂,我们现在可是在商量生死大计啊,你哪来的精神想这些东西”,老巴愤愤地抓了一块蛋糕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嘴道,“后天我们就回国,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师傅好好教教你,就你这点本事,到时候上场非被人把骨头拆了不可。”
“什么,我们回国,真的吗,我们后天就回去?”这个消息让司马巢和秋香两人高兴不已,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就算有银猴罩着我们,恐怕落日的家伙也会不断骚扰我们的训练”,老巴看着二人的表情,沉沉地接着说道,“好在我是船老大,要不然这次出海起码得花不少钱,唉,我怎么就摊着你这样一个扫把星做朋友呢,真是交友不慎哪!”
“话可不能这么说”,司马巢一边笑着一边说,“要知道,如果我在这次谈会胜出了,你的身家可要翻上数千倍都不止吧?”
“那倒是,那倒是”,老巴呵呵笑着,起身苦闷地摇摇头道,“唉,胜出几率为零的赌博,恐怕只有疯子才会下注吧。”
笑了笑也不回答,司马巢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拉着老巴问道,“有件事情想问问你,这落日组织在中国好像没有多少人吗,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那是你对他们不了解,你接触过的刺客他们只不过是武统罢了,他们在组织的地位要远远低于商统和政统,说白了就是落日组织的打手。”
“商统,政统”,司马巢重复着这两个词,“这样说来要瓦解在中国的落日,只能把这两个组织连根拔了才行?”
“说是这样说,可哪有那么容易啊”,老巴叹声道,“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政府都搞不定,更何况你呢?”
“你知道商统的头头是谁吗,会不会是赖常新和方兴凯中的一个?”
老巴摇摇头,笑着回答,“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这种事情我也不可能知道的。”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十九章 相逢在潦倒时
(更新时间:2005…5…11 12:55:00 本章字数:7937)
清晨,浓雾,微风,司马巢毛巾裹头,汗流浃背地在这条宽敞、无人的街道上跑了三个往返,此时他已经气喘如牛,靠在钟楼的一侧歇息。
一夜未睡,司马巢却不觉得丝毫疲倦,反倒是东方微明时,突然想出来跑跑步,活动一下筋骨,从而放松自己一直紧绷着的情绪。
自从几天来到这里,他就没有一刻不是出于紧张状态,天生的机警和敏锐,让他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危险。而今,这种危险即将远离自己,或者说暂时远离了自己,司马巢很想放松一下,很想让自己的大脑如以前再次活跃起来。
这次回国,将要面对很多问题,而首要的麻烦就是来自于桃花债,虽然司马巢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但自己的失踪无疑大大提前了决断时刻的到来。
只要一想到这,司马巢就心烦意乱,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遐想。
四周静静的没有了昨日的喧嚣,仿佛沉寂许久的古镇般宁静,但在这宁静当中,在浓雾的背后,却始终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司马巢,而此时那双眼睛的主人居然堂而皇之地从浓雾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仰头冥思的司马巢跟前。
“我知道你会来的”,司马巢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也没有看来人,淡淡说道,“那天在考堂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放过你?恐怕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放手一搏的人。”
“是吗”,拉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司马巢笑了笑道,“那你现在来是不是要和我动手,分个胜负?”
叶青摇摇头,双眼猛地一亮,盯着司马巢道,“你现在可能比我强,你或许可以在瞬间把我秒杀。但,两个月之后,两个月后的谈会,我会让你知道我叶青,决不是一个弱者,决不是!”
无奈地耸耸肩,司马巢苦笑着回答,“没人说你是弱者,也没人敢这样说。”
“哼,你尽管讽刺我吧”,叶青转身走出两步,停下来大声道,“只要成为五道,我就能够参加谈会,我会在那儿将你打倒,我一定会的!”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司马巢叹了口气,冲着右侧张口呼道,“老大,你在那边看戏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浓雾当中忽然传来憨憨的笑声,只见土霸王穿着一件火红的背心,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你怎么长了个狗鼻子啊,我憋着气你还能闻到。”
叶青回头看了看土霸王,抬手指着他喝道,“我告诉你,别想挡着我的路,进阶赛我赢定了!”
看着叶青稍显瘦弱的背影,土霸王一连唉了几声才说,“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和你一争高下吗?”
摇摇头,司马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土霸王,“但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懒觉都不睡要跑来偷窥。”
“要不是老巴让我看着你点,鬼才愿意跟在你后面,操他奶奶的。”
看着土霸王大大咧咧地摸样,司马巢忽然开口说了句,“谢谢你,不管为了什么,我都要谢谢你。”
这样一来,土霸王反倒不好意思了,扰扰头,然后伸出手道,“我叫纪——纪淡,淡水的淡,不是鸡蛋的蛋。”
一个大男人满脸通红地自我介绍,司马巢一时间还拘禁起来,赶忙伸手和他握在一起,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想,“难怪别人都叫他土霸王,原来他的姓名的确是不大雅观。”
两人闲聊了一会,太阳也慢慢爬到了半山腰,此时大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司马巢咳嗽一声打断纪淡的笑话,说道,“纪大哥,我们回去慢慢聊吧,一身的臭汗难受死了。”
“嗯,好好,听说秋香的糕点作的很好吃,一定要去尝尝。”
“你见过秋香了?”一边拉着纪淡往家走,司马巢一边笑嘻嘻地问道。
“是啊,见过了,见过了,虽然没有别的女孩子那么漂亮,会打扮,不过啊,我觉得她还挺有味道的。”
两人这样瞎聊着回到家,正好遇到捧着一大堆文件出来的老巴,老巴跟纪淡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司马巢使了使眼色,便走到门口处等着。
把纪淡推进屋,让秋香赶紧做些糕点,司马巢揉了揉鼻子朝老巴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弄得跟破产的老爷子似的。”
“唉”,老巴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里纷乱的文件,“跟破产也没什么区别了,今天一天我就得把这里的产业全部卖掉,出去之后还得想办法变卖我们史家的所有资产,这将近一兆的码子哪有那么容易筹啊。”
“一兆码子?那是多少?”
“唉,不跟你说这些了”,老巴偷偷瞟了房门一眼,低声道,“这纪淡为人憨厚,脾气却挺大的,你可千万不要跟他混得太熟,要不然嘉宾名单上恐怕又得多一个人。”
“嗯,那倒是”,司马巢伸手从老巴那拿了两份文件随便看了看,“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到这里了,连那艘破船你都要卖。”
“破船?”
老巴恨不得跳起来给司马巢一个耳刮子,怒声喝道,“你知道个屁啊,全世界就那一艘船最值钱,你知道这船的来历吗,它可是当年拿破仑从厄尔巴岛逃回来时用的船,你知道它值多少钱么?”
“恶,没想到一艘破船还有这样的来历,呵呵”,司马巢不好意思地打个哈哈,边转身边道,“嗯,嗯,我不烦你,你赶紧忙去吧。”
老巴拖着脚步往外走,不停地摇头呢喃,“唉,唉——,前人留下的财宝,现在只能贱卖,我真是愧对史家的列祖列宗啊。”
进屋的时候,纪淡正缠着秋香问这问那,很难想象一个已经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居然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说纪大哥啊,你要是再烦着秋香的话,烤出来的蛋糕那可没法吃了”,也不凑进厨房,司马巢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勾着脖子冲纪淡喊。
秋香也附和着说,“你有什么事就去问阿巢吧,他讲的故事可比我好听多了。”
仿佛让纪淡离开秋香还有几分不舍,扭扭捏捏地走出厨房,开口就冲司马巢道,“外面真的有种东西叫做手机么,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笑着点点头,司马巢拉着纪淡在沙发上坐下,“纪大哥啊,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不记得了,自从懂事开始,好像就待在这里了,记得那个时候只有一条土街,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
从小就接受非比寻常的艰苦训练,难怪身体素质和反映要强于常人数十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属于落日组织的,如果是的话,那落日的势力可真是有些恐怖了。
考虑到老巴所说的话,司马巢认为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就是欺骗和玩弄,便开口问道:“纪大哥,想不想出去看看?”
“想啊”,纪淡兴奋地一把抓住司马巢的手,可转念又犹豫着说,“只是师傅恐怕不会答应呢。”
“哼”,司马巢一下甩开手,冷冷答道,“原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居然喂这畏那,跟他妈个娘们似的。”
偷偷观察纪淡的表情,司马巢见他只是很委屈却并没有不高兴,干脆加了一把火,“你师傅一把老骨头,迟早要入土地,你难道想舔那老屁股一辈子吗?”
这下纪淡可火了,忽地一声站了起来,揪住司马巢的衣领喝道,“你侮辱我可以,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但你不能侮辱我师傅,听到没有?”
这最后一句“听到没有”说的相当大声,以至于厨房的秋香也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问,“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纪淡,你在做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快放开阿巢,快放开呀”,说着,秋香便欲过去掰纪淡的手腕,却不料司马巢猛地一下挣脱,抬手就给了秋香一个耳光。
“给我滚一边去,这条蠢猪怎么配做我的朋友!还有你,你都半老徐娘了,难道还要我抱着你叫干妹妹吗,不知羞耻”,司马巢怒骂着快步离开房间,听着屋内秋香的哭声和纪淡的咆哮声,心中隐隐作痛。
“既然要划清界限,就做得干脆点,我是不能在和任何女人有瓜葛了”,这样想着,司马巢抽痛的心才稍稍舒服些。
不敢在外面随意溜达,怕被人认出来,司马巢只得在房子后面的小山丘上躺着打盹,这时暖暖的阳光如被褥一样铺在身上,听着耳边奇怪鸟儿的叫声,不一会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马巢这一睡,等到醒来的时候仿佛就已经回到了中国,回到了位于上海的港口。
的确,在海上航行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根本乏善可陈,有没有记忆自然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司马巢总有意无意地避开舒兰(秋香),而舒兰自那次后也再未和司马巢说过话,这样的气氛让人巴不得每天都躺在床上醉生梦死,有那种一觉睡醒已是千年的错觉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回来了,我他妈终于回来了”,恨不得站在港口冲着所有人大声嚎叫,司马巢简直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在港口四处乱跑,一会跟这个人搭讪几句,一会又跑回正忙于搬运货物的史籍夫(老巴)旁边嚷上几句,总之司马巢回来了,回到祖国了。
舒兰远远地站着,手里始终抱着那件外套,或许她在等司马巢跟自己道别,或许还有什么话要对司马巢说,反正她的眼神低垂看着地面,人也有如定格了般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好了,你还让不让我做事了”,史籍夫回头瞪了一眼司马巢,厉声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给我死到秋香那去,听到没有。”
吐了吐舌头,然后振臂朝天伸了个懒腰,司马巢缓步走向舒兰,同时心中默默想到,“现在已经安然回来,她因为我而受的那些苦,该如何回报才好呢。除了钱财之外,大概我也给不出其他东西了,不过我要是这样做,恐怕就真的把她给彻底伤透了吧。”
已经走到了舒兰跟前,可司马巢还没想好怎么说,只能咳嗽两声,扰扰头问道,“舒,舒兰,你是回家么?”
点了点头,舒兰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那,那,那要不要我——”
“你愿意么?”
不等司马巢说完,舒兰猛地抬头瞪着他,近乎咆哮似地说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要!”
奋力将手中的外套摔在司马巢怀里,舒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同时冲着前方的史籍夫喊道,“干爹,我先回去了,有空去看我啊。”
史籍夫挥了挥手笑着问,“那我是一个人去看你呀,还是带着某头猪一起去看你啊?”
扑哧一笑,舒兰一边摆手一边大声回答,“随便了,反正这次我回去就把婚给结了,干爹你要是有心,可别忘了给我包红包啊!”
“恶,她什么时候认这个老色鬼做干爹了”,无奈地摇摇头,司马巢快跑两步,冲着舒兰的背影喊道,“舒兰,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到时候一定去祝贺你,我送的红包一定比老头子的要多,要大。”
猛地停住脚步,舒兰站在那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吓得司马巢后悔不已,以为自己刚刚又狠狠在舒兰的心里捅了一刀。
蓦然回首,随风一笑,舒兰朱唇微启,“司马哥哥一定要来呢,我打算让孩子认你做干爹。”
看着舒兰远去的背影,司马巢有些呆了,刚刚那一刻的情景简直让他着迷,一时半会还无法自拔。
“后悔了吧,可惜了吧,你这小子就他妈没福份”,史籍夫叹着气,拍了拍司马巢的肩膀,“我干女儿这么好的女孩子,唉,你小子没这福份哪!”
出了港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公用电话亭,司马巢从史籍夫兜里抢了一张百元大钞,一边冲电话亭跑,一边说,“老头子,你先到和平饭店订个房间,我打完电话就来。”
“臭小子,订房间不要钱啊,是你出还是我出?”
司马巢根本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一头就扎进了电话亭。
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按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司马巢长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考虑这和萧墨的第一次通话。
“喂,你找谁?”
“萧大官人,这么快就忘了奴家呀”,故意学着女人的声音,司马巢忍住笑说道。
那边没有出声,好久都没有出声,然后就听到萧墨颤抖的嗓音,“你,你,阿——阿巢,是你吗,是你吗?”
心猛地一颤,然后寂静如水,司马巢这才觉得自己回复了常态,回复到过去的自己。
“萧墨,是我,是我司马巢啊。”
“阿巢,阿巢,你,你在哪,你他妈死哪去了,我操你爷爷的,你他妈死哪去了!啊,你死什么地方去了,你,你还回来干嘛,你他妈干脆死在外面得了,你他妈的干嘛不死在外面呀——”
听着萧墨哭中带泣,话语不清地骂着自己,司马巢鼻子一酸,居然也流下泪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边骂边哭,一个边哭边调侃,弄得在司马巢旁边等电话的人也吓得赶忙走开。
好不容易止住哭,萧墨哽咽着说到:“阿巢,你知道我有多难吗,你不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么我。”
“哥们,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见面之后,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行不”,司马巢看了看四周逐渐多起来的人流,拉高领子说。
“嗯,嗯,我现在就去见你,现在就去,你在哪,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上海,会在和平饭店入住,你直接来,说找一个叫史籍夫的人就行了。”
“史籍夫?这名字——”
“好熟悉是吧,呵呵,他是新加坡船王的嫡系孙子。”
“恶,你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跟这败落的皇族混到一块了?”
司马巢呵呵一笑,道,“见面再说吧。对了,我回来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燕子他们也不要说,知道吗?”
“明白了!阿巢,我这边也出了点事,见面之后再详谈。”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司马巢用手拽了拽已经长可及肩的头发,摸了摸已经成缕的胡须,笑着自言自语道,“嗯,得先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行头,要不然萧墨非得讽刺我不可。”
由于海上淡水弥足珍贵,除了舒兰有权利隔三差五洗个澡之外,司马巢全身都是臭不可闻,所以这一路居然没有一辆的士愿意搭载,路旁好不容易寻到一家理发店,还被里面的小姐捂着鼻子赶了出来。
摸了摸兜里的八十六元二角,司马巢摇摇头,心想,“看来只能先乘地铁去和平饭店,理发的事情再说吧。”
这要是招人厌啊,连问个路都不好办,司马巢在大街上溜达了十多分钟,死缠烂打追着几个人问,可到最后愣是没搞清楚地铁站所在的方位。
“赶紧换个地方,再这样磨下去,警察非把我当盲流抓起来不可”,司马巢在一十字路口惯性地向右走,自嘲道,“不过我现在跟盲流没什么区别,一没身份证,二没多少钱,这真要被抓起来还挺不好办的。”
这样边走边笑地想着,也不理会行人诧异、躲闪的目光,司马巢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大型商厦的门口。
此时那儿正是人流涌动,七八个警察正在维持现场秩序,看情形就像商厦大减价似的,可人群中绝大部分却又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不敢靠得太近,以防被警察误当作小偷盘问,司马巢远远地驻足观望,却忽然发现许多人手中高举着“司马玉琼,我爱你”的标语牌。
“恶,这种情况下居然会遇到她,实在是让我无所适从啊”,苦笑着摇摇头,司马巢知道自己根本不会遇到她,就算遇到了也只能远远地看看,根本没办法相见。
“玉琼,玉琼,玉琼——”
人群开始混乱,一遍一遍重复高喊着,后面的人更是费尽心思往里挤。
“唉,看来警察也不好当啊,负担还挺重”,司马巢见黄琼书如此受欢迎,心里自然也替他高兴,只是如果自己还傻不啦叽地站在这,恐怕真有可能会被黄琼书发现,那自己这邋邋遢遢的模样恐怕一辈子也都不能从黄琼书心中赶走了。
回头看了看后面,司马巢苦笑着自言自语,“要绕过去还得走那人挤人的天桥,倒不是怕人家的白眼,只是我又何必故意躲着她呢,我们很早就已经没关系了嘛。”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司马巢的脚步反而往前动了动,然后垫着脚努力想在人群中寻找什么,而这些纯粹是司马巢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恰好这会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经过,她们瞅了瞅司马巢,相对做了个表示恶心的动作,心道这浑身恶臭的家伙居然也敢喜欢司马玉琼,便吐了口唾沫在司马巢跟前飞快跑开。
“恶,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追什么星啊”,垂下头,司马巢随便找了个地方蹲坐下来,然后摸出一根红梅抽了起来。
那些疯狂的尖叫声越来越响,让司马巢心烦的很,可离他不远处的报刊亭外,一个戴着红色袖套的老太太则一直紧盯着司马巢夹着香烟的手,就等着他扔烟头的那一刻冲杀过去。
在歌迷的欢呼声中,在保镖的护拥之下,黄琼书快步走向停放在路旁的轿车,她紧皱着眉头,仿佛并不开心,柔细的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领子,都快捏出水来。
起身的一刹那,司马巢看到了黄琼书,看到了她这不安的神情,于是司马巢心中一痛,于是他指间的烟头直线朝地面坠落下去。
“你,你,就是你,别走!”
这嗓音,恐怕比韩虹还高了几个调,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朝她这边看了过去
老太婆一撸红色袖套,从报刊亭的隐秘处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司马巢的手,“随地乱扔烟头,罚款!”
“切——”四周一片嘘声,但那些年轻人却忽然看到黄琼书笑了,被誉为自闭美人的司马玉琼居然笑了。
挠了挠头,司马巢冲看着自己的黄琼书无奈地一笑,躬身便要去捡烟头,没想到却被老太婆一下拦住。
“你别以为把烟头捡起来就行了,你违反了环保条例第XX条,罚款五十”,老太婆一点都不含糊,“唰”地一声就撕下来一张罚代递到司马巢面前。
“恶,伍拾,伍拾能买十二包半的红梅了”,这话司马巢只能在心里说,对老太婆坚定的革命立场倒是很佩服,他竖起拇指道,“老人家,好精神啊!”
“别跟我这革命世家出身的老太太耍花腔,快点罚款!”
绕过老太婆略显臃肿的身子,司马巢看到黄琼书指了指前面的候车亭,便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唯一的五十大钞递了过去,“老人家,咱可是穷人,我们可是一个阶级的战友啊。”
老太婆也很健谈,颇风趣,一边把钱塞进提包,一边指着司马巢的皮鞋道,“我啊,每天要逮到不下五十个违章的,基本上都是批评几句,不过像你这种资本家,不要和我套近乎。你这种穿着名牌皮鞋的富家子弟,就算浑身恶臭,也摆脱不了娇生惯养的习惯。”
这下司马巢可真是佩服起她来,连忙竖起大拇指,说了好几声“厉害,厉害”,他就不明白了,那些每天和钱打交道,每天就想着赚钱的家伙,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装束呢,他这身行头保守估计,最少也值个两三万。
“下回可得注意啊,小伙子”,老太婆走过司马巢的身旁,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特意打扮成这个样子来讨可怜啊?我告诉你吧,这女孩子要的是真心,不是你这张花言巧语的嘴,女人可能会被你骗一时,但要想骗她一辈子,你非得用真心不可。好好努力吧,小伙子!”
“恶,这老人家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司马巢不停地点头,生恐老太婆继续说下去,误了和黄琼书的约会。
在候车处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司马巢努力不让自己影响到别人,可他站的地方立刻成为了禁地,眨眼功夫乘客全都挤到了另一头。
“唉,我这样子怎么好意思见她啊,还是赶紧走的好”,犹豫着却没有挪动脚步,司马巢转念又想,“她说不定不会来了,你看这车都开得没踪影了,我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不来立刻就走。”
这些话全都是自欺欺人,司马巢根本无法掌握时间,他哪知道五分钟究竟有多长啊。
公交车来了一辆,又走了,乘客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可黄琼书仍旧没有出现,大街上她那中模样的汽车仿佛也猛然骤增起来。
希望一次,失望一次,到后来仿佛满大街跑的都是同一种型号,同一种颜色的轿车。司马巢苦笑着摇摇头,他没想到黄琼书对自己的诱惑和震撼力居然还如此之大。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二十章 一个人的脆弱
(更新时间:2005…5…17 15:31:00 本章字数:7788)
别说五分钟,恐怕两个钟头都过去了,大街上的路灯都开始逐次亮堂,可黄琼书依然不见踪影。
把空了的烟盒揉了揉,放进盛满了烟头的口袋,司马巢长叹一口气,正欲离开,却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小孩。
“大哥,大哥,行行好吧,我都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呜呜——”
“恶,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虽然这样想,可司马巢还是从口袋里把剩下的钱摸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塞到小孩的手里,“去吧,去吧,交给你后面那个老头子也好,自己去买点东西吃也好,赶紧去吧。”
“你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都没变。”
猛地转身,司马巢就看到戴着墨镜的黄琼书站在那冲他微笑,于是心里哄地一声仿佛炸雷般颤抖,“你,你还是来了。”
“你难道以为我不来了么?”
黄琼书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忆起了不愉快的事情,眉头皱了皱,抬手摸了摸鼻翼。
这个动作司马巢再熟悉不过,他知道黄琼书烦躁的时候就会这样,便打了个哈哈问道,“你刚才说我还是老样子,是不是说我臭气熏天啊?”
展颜而笑,黄琼树摘下眼镜,把盘起的长发散开,然后把手中的提包递给司马巢道,“还记得你对自己的评价么,事不关己清澈见底,事若关己糊涂一世,我说你没变是因为明知道人家说的是谎话,还义无反顾地相信。”
回头看了看坐在路边的老头子和那小孩,司马巢笑了笑回答,“有些东西,相信总比不相信好,有些东西坚持,总比不坚持好,你说是吧?”
这时黄琼书已经把散乱的长发用一根皮筋束在脑后,也不回答司马巢的问题,只是浅浅笑着问,“要不要上我家看看,顺便,顺便把你这身恶臭洗掉?”
“呵呵”,挠了挠头,司马巢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利害,就连说话也要酝酿一段时间才能顺利脱口,“不会妨碍你吧,我听说狗仔队很厉害的,无孔不入啊。”
“你想太多了”,伸手把提包拿了回来,黄琼书转身就走,“是个人也不会相信我跟一个混身恶臭的家伙有什么瓜葛,至多说是我乡下来的亲戚就行了。”
这就是黄琼书的语调,即不太冷,给你恼羞成怒、继而放弃的机会,也不会太热,让你自作多情、继而无法自拔。
干笑了两声,司马巢跟在黄琼书身后亦步亦趋,忽然开口说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万新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身家上百亿的大富豪,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我是你乡下来的亲戚?”
冷笑一声,黄琼书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失踪了近两个月,外界的猜测乱七八糟,但我却知道你是被迫失踪的,而且你现在还不敢暴露身份。”
“是么,我看你也没有变嘛”,司马巢顺口接了这么一句,可立刻发现不对,正要改口,黄琼书已经停下了脚步。
“自作聪明,顽固不化,我还是这个样子的吧?”
淡淡的口吻,就如刀子一般扎在司马巢的心里,他微微点头,失魂落魄地接口道,“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有才华了。”
两人相对无言,好一阵之后,黄琼书忽然吸了一口说道,“快走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在跟你站在一块,我都要被你熏晕掉了。”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司马巢那句话仿佛不再产生不好的影响,黄琼书一边踩着碎步,一边低着头笑着说,“万新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人人皆知,资产翻了好几倍,所以我猜你定是受到了有心之人的陷害,被迫失踪的。”
“你是说有人想要从我手里夺走万新,然后我不得已逃了出来,是么?”
“嗯,我猜对了多少”,歪头看着司马巢,黄琼书嘟着嘴巴等待他的回答。
“八,八九不离十吧”,司马巢急促不安地挠头,心中却不停地骂自己,“你搞什么呀,什么叫八九不离十,你怎么一到她面前就变成弱智了,恶——”
嘴巴一瘪,黄琼书继续低头前行,却又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要是,要是那个的话——”
“要是什么?”
黄琼书脸色一寒,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冷地回答道,“算了,就当我没说!”
无奈地耸耸肩,司马巢了解她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小心再问上一句,或者想解释点什么,只会让气氛更加糟糕。
那是一栋很寻常的高楼,从大门进去之后便是一长排很难分辨开来的楼道,如果不是这里的住户,要想找个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摆了摆手算是跟老门卫打了个招呼,黄琼书径直走到标示着六号的电梯口处,然后一边抬头看着闪着红光的数字,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两个月前第一次看到这里,我就喜欢上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司马巢斟酌良久方才答道,“这的构造就像一个迷宫,可能你是不想记者和歌迷来烦你吧?”
见黄琼书没有言语,脸色也没有什么改变,司马巢忽然叹了口气道,“这里,其实很像那间录像厅,到处都是门,到处都是楼梯,让人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方向,呵呵。”
司马巢尴尬笑着的时候,电梯“唰”的一下打开,猝然的大红让司马巢心中豁然一怵,这时他终于明白黄琼书为什么喜欢这里了,那晚整个世界岂非也是殷红的颜色?
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此时黄琼书已经走了进去,她没有转身,居然就那样对着红色的玻璃墙壁发呆。
木然地走到她的身边,门缓缓在身前合上,司马巢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询问楼层,可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
“如果她真是因为那个晚上而喜欢这里的话,那——”
伸出食指轻轻按下五楼的按钮,司马巢转过身来看着黄琼书,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寂的气氛。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司马巢觉得额头都出汗了,仿佛都听到了黄琼书隐约的抽泣声,这电梯就有如蒸笼般让他焦躁不安。
姗姗在五楼停住,过道昏暗的灯光把一切弄得有些阴森,司马巢咳嗽一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到,到了吗?”
仿佛在擦去泪水,又仿佛刚刚从环境中醒来,黄琼书直到电梯要再次关上的时候,才侧过身来笑了笑,“还是那么聪明呢,一下就猜到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从后轻轻扶着她的腰,司马巢感觉指尖和衣服料子的轻轻碰触也会让自己心慌。
“猜猜在几号房间?”回复常态的黄琼书背负着双手,一边踢着脚往前走,一边笑嘻嘻地问。
看见两旁的门牌号均是三位数,司马巢自嘲似地晒笑道,“总不会是一一二吧?”
“为什么不会是一一二呢?”
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黄琼书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说道,“你认为我家的门牌号就不能用你的生日吗?”
这下司马巢慌了手脚,张着嘴啊了几声,却说不出一句话,好一阵才叹息着说,“六号楼五层,六月五号,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那天晚上。一一二又是我的生日,这些,这些,你让我,让我说什么好呢?”
嘴巴一瘪,黄琼书飞快地转过身去,然后快走几步道,“别自作多情,这纯粹是个巧合。”
巧合,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如果司马巢愚蠢到会这样想,那当他走进一一二房间,看到那素雅的装潢以及堆满了报纸的床头,心中所有的疑虑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每一份报纸都用红笔圈着有关自己的消息,每一份杂志折过的地方都是涉及到自己的,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黄琼书一直想着自己,那墙壁上贴满的,自己写给她的日记,绝对能让自己完全失陷。
呆呆地看着黄琼书平静地收拾这些,呆呆地看着她仔细地把墙上那一张张纸取下来收进盒中,司马巢哽咽着说了句,“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黄琼书吐了口气,然后甜甜地笑着走近内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却拿着几件崭新的衣服。
“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把衣服塞到司马巢怀里,黄琼书一边推着他进卫生间,一边笑着说,“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负自大,以为能看清所有的事情,其实啊,你根本就一无所知。”
这句话一直响在司马巢的耳边,尽管热水灌进了耳朵,尽管轰鸣的声音有如雷声一般,司马巢却能股清晰地听到这句话,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她自作聪明、顽固不化,我却是自负自大,以为能看透一切,呵呵,那算命先生说我们八字不合,分则两利,合则俱伤,还真有他妈的几分道理。”
草草地把身上的臭味吸掉,对着被雾气模糊的镜子,司马巢是多么希望这是块魔镜,能告诉他自己的内心到底深藏着什么。
叹息着伸手把雾气抹去,司马巢看着镜子里头那个长发披肩、略显沧桑的男人,“她真的一直在想我么,一直都在想着我么?”
刺鼻的辣椒味不知何时偷偷溜了进来,司马巢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说道,“嗯,嗯,爽,好久没吃到她做的菜了。”
房间的灯光仿佛就从没有真的亮堂过,始终都是那么苦涩的,外界说黄琼书自闭,看来这种自闭绝大部分就体现在对明暗的喜好上。
“好香啊,有四年多没吃过你做的菜了”,筷子也不拿,司马巢拈了一块辣子鸡扔进嘴里,津津有味嚼着的同时,冲正在开红酒的黄琼书道,“嘿,你是不是跟大师傅学过手艺啊,怎么你现在这辣子鸡做的这么正宗啊?”
“一个礼拜作三次,不用人教也能学会了”,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红酒,黄琼书指了指角落的橱柜道,“那里有红星二锅头,你自己拿。”
一盘菜,两杯酒,同一份相思,却是两种愁绪。
干辣的二锅头入喉及成火,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加上嘴里嚼着的红黑尖椒,司马巢痛快地大汗淋漓。
眼神始终朦朦胧胧,黄琼书只是一味地喝着杯中有如血浆的红酒,她的脸上泛起绯红,她对司马巢说的话,却几近残忍。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所以每天在报纸上找你的消息,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
“那些日记的文采不错,你知道的,现在的歌手都要什么创造型,所以我就从你的日记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出来。”
“这宝石缀灯是一个姓赖的送的,怎么样,还算漂亮吧?”
“以前你说要养我,现在我能养活一百个你了,你觉不觉得这是种讽刺?”
黄琼书越说,脸色就越阴冷,到最后干脆一把抢过司马巢手里的二锅头,喝了两大口,喘息着笑道,“难怪,难怪你这么喜欢这东西呢,呵呵,呵呵,没能力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说,没那个本事就别给我承诺!你以为,以为喝点烈酒,会显得深沉,会显得你的无奈吗?你认为从始至终都是我欠你的?”
看着黄琼书黑亮的眼睛充满了沉疴,看着她美仑美央的脸庞爬上了心碎,司马巢强忍住泪水,低声说了句,“琼,我,我好累,好累好累,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
所有的埋怨,所有的痛恨,所有的讽刺,所有的辛酸及苦楚全被溶化,颤抖着把手中的酒瓶放下,黄琼书起身走进了卧室。
耸动的双肩,她是在哭么,倔强的她是在哭么?
虚掩的房门,就象漩涡一样紧紧拽着司马巢的思绪,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好,不知道自己的本心究竟想要什么。
一口接着一口的烈酒下尖椒,体内的火正烧灼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心灵的每一个角落,黄琼书这三个普通的字,组合在一起却能让他如痴如狂,能让他忘记一切。
“琼,我好累,好累好累,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
那永远无法忘记的夜晚,那个昏暗破旧的录像厅,司马巢就是在说了这句话之后撕开黄琼书的防备的,而现在,现在他又说了这句话,又说了这句能让压抑在心中的火冲破一切的话。
多么的可耻,多么的卑鄙,痛苦犹如针扎,焦虑不安却又无法泯灭,你要让她怎么做,让她一边痛苦,一边用身体来安慰你丑陋的灵魂吗?
旧式的摆钟响了八下,虚掩的门却忽然被推开,然后黄琼书穿着宽松的雪白睡衣走了出来。
这次,她没有坐在司马巢对面,也没有坐在他的旁边,就如多年前在监狱探视时两人分手那样,黄琼书隔餐桌站在那,怜惜地看着痛不欲生的司马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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