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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琼书疲惫不堪的样子,看着她那张本来无暇、现在却满是倦意的脸,挣扎着的司马巢差一点就想冲过去抱着她,然后把一切都告诉她。
“我,我不要你去日本。”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充满孩子气的话会从司马巢口中出来,但黄琼书好像司空见惯了般苦笑着坐了起来。
她慢慢走到司马巢身边,双手从腋下穿过轻轻抱着司马巢,“阿巢,我觉得好累,跟你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好累。阿巢,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轻松些,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长大,像一个男人那样呵护我呢?”
全身都在颤抖,颤抖的司马巢泣不成声,他爱黄琼书,用一辈子在爱着她,就算让他放弃一切只是为了黄琼书的一句话他也会毫不迟疑。
可是他却在骗她,无意的欺骗现在却成了司马巢内心的一剂毒药,让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让他在黄琼书的喃喃絮语中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死在黄琼书的怀里。
是的,这才是爱情,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啊!
“我们逃吧!”
脱口而出的话让挣扎在情感漩涡中的司马巢彻底沦陷,他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冷静和承受力,现在得他更像一个抓着母亲衣襟,却随时可能被甩开得孩子。
“琼,我们逃吧,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逃到一个没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
“我们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生活,可以在那里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
“我们可以开家小店,生一大堆孩子,我们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一切事情,我们——”
黄琼书抬手按住他的嘴唇,没有让他的胡言乱语继续下去,虽然对司马巢如此的表现很是失望,但黄琼书知道他是舍不得和自己分开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双手轻轻搂着司马巢的脖子,微闭着眼睛的黄琼书低声说道:“阿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你说这可能吗,你说我们要逃到什么地方,要逃亡多久?”
逃,这样一个词出现在司马巢的口中,本来就很异常,本来就是种悲哀,它纯粹是司马巢内心的懦弱聚集到极限时爆发的结果。
迷失状态的司马巢这下才猛然间惊醒,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立刻吓出一身冷汗,“我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怎么可以抛弃现在苦心经营的一切呢?如果黄琼书点头,我岂不是把自己逼上了绝境,岂不是将黄琼书陷于窘迫、危险的境地?”
叹了口气,司马巢环抱着黄琼书的柔腰,摇摇头说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我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呢”,踮起脚尖在司马巢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黄琼书脱开他的怀抱,“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你一定可以打败萧墨,一定可以把我从日本接回来的。”
“不啊,我,我现在就可以做这一切,但是,但是您能原谅我的欺骗么?琼,你可不可以原谅我的欺骗啊?”
无论心中再怎么呐喊,司马巢始终不敢把真相说出哪怕一点点,因为他太了解黄琼书了,他知道自己说出一切的后果将是谁也无法承受的。
默默看着黄琼书把心爱的枕头放进自己的包内,紧锁着眉头的司马巢忽然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无法阻挡的欲火,这火越烧越烈,这火烧的他无法在控制自己。
扑过去一把抱住黄琼书,司马巢疯狂地吻着她的嘴唇,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每一片颤抖的肌肤。
“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要和你分开,我永远不要和你分开!”
滚烫的双手从黄琼书的衣服下摆内钻了进去,用力抚摸着那充满了诱惑的光滑肌肤,司马巢仿佛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意识,他贪婪地吸吮着,贪婪地想要占有一切。
呼吸急促的黄琼书并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她任由司马巢把自己扑倒在沙发上,任由他的双手肆意游走,任由他笨拙地从里面扯下了自己的内衣。
“够了,够了,阿巢,不要再,再下去了!”
这声音根本无法让司马巢停止,这样的说话根本就传不到他的耳中,没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停止,也没人可以在这个时候还保持清醒。
司马巢用头顶着她的下额,腾出一只手要去解黄琼书的扣子,这时黄琼书突然发疯似地一把抓住司马巢的手,大声叫到:“阿巢!”
所有的动作全部停止,放在黄琼书酥胸上的左手有如烧灼般的疼痛,司马巢爬在黄琼书身上,一边急速喘息着,一边喃喃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温柔地抱着他的头,黄琼书并没有进一步责备他,其实黄琼书内心又是多么渴望一切都能顺其自然地下去,可是她不行,她做不到,她无法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阿巢,你爱我,是么?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是的,我,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抬起头看着黄琼书,一边大声表白,一边又紧紧搂着她不放,司马巢近乎梦语似地说着什么,他仿佛感觉到如果和黄琼书这样分别,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见。这种感觉虽然模糊不清,虽然并没有什么根据,但却让司马巢痛到了最深处。
说着说着,司马巢就流出泪来,他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不知道黄琼书当年为什么要抛弃他,他不知道黄琼书现在为什么又要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他不懂,他明白,但他却不敢去问,他害怕去面对。
时间的流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缘故而变缓,或者停止,时间的流逝永远是人力所无法阻挡的。
敲门声先是响了响,然后便如鞭炮般炸了起来,让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接我的人来了”,没有推开司马巢的意思,但黄琼书说这话的同时却松开了环抱他的双手,“我要走了呢。”
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慢慢为她整理着散乱的衣服,司马巢低声说到:“你走了,我又该去哪呢?”
“在深圳我有几个做生意的朋友,给他们预先打过电话了,你先到他们那边去吧,好不好?”
不等司马巢回答,黄琼书笑着握住司马巢给自己整理衣衫的双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我刚才说的只是个建议,你可以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使跟你去日本呢?”
说出这句话司马巢就后悔了,这无疑是给自己和黄琼书又增加了一个难题。
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脸色红扑扑的黄琼书笑着说,“我去开门,你先好好想想,嗯?”
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的威武汉子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司马巢,然后问黄琼书道:“小姐,要我跟的人就是他么?”
笑着点点头,黄琼书在司马巢身旁坐下,挽着他的胳膊,“阿巢,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许强,退役的特种兵,以后——”
本来就为这家伙打断那快乐、幸福的时光而愤愤不平,司马巢头都不抬,懊恼地说到:“他坏了我的好事,以后跟着我有他苦头吃的。”
“别瞎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笑着推了推司马巢,黄琼书起身冲一言不发的许强说到:“你以后就跟着他,行么?”
许强犹豫着点点头,说,“他,好像,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见黄琼书有些不解,许强盯着司马巢的脸,接着一字一句说到:“他保护自己绰绰有余才对。”
黄琼书自然不会去理会许强说的话,她要的也只是自己安心罢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黄琼书叹了口气说:“我要走了,你们俩个先好好聊聊吧!”
没让司马巢有过来叙别的机会,黄琼书说完就跑了出去,而司马巢只能在许强的阻拦之下喊了一句:“你到了日本给我打电话,我很快会去接你的。”
淡然到只是摆摆手,没有回头的黄琼书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她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委屈,想听到的恐怕也就是司马巢这句话吧,这句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恐怕也是一辈子最想听到的吧?
黄琼书走后,两个大男人坐在房间里干瞪眼,好在司马巢叹了口气,拉开话茬道:“你,跟着黄琼书多久了?”
“从小姐出道至现在,我一直跟在她身边。”
“哦,那我,怎么好象没看到过你”,这话纯粹是下意识问得,司马巢并没期望能得到什么答案,可许强居然回答了,而且这回答让司马巢不免后怕起来。
“如果我们两对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说到隐藏、跟踪之类的,你根本连我的影子都摸不到。所以对于你一直在欺骗小姐这件事,我正犹豫着是否要跟她说。”
愣了好久,司马巢咳嗽一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给我小鞋穿罢了。”
哭笑两声,司马巢指了指门外,“给她拿行李的人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这两个人都是小姐的好朋友,所以你要是不想让小姐难过,最好别在说这件事”,说完,许强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入定般不再搭理司马巢。
进来的两人果然都是司马巢认识的,她们冲司马巢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对司马巢的气愤。
看她们拎着黄琼书的行李离开,司马巢起身把黄琼书那白色的枕头放进空荡荡的包袱内,冲许强说到:“我们也走吧,为了感谢你帮我隐瞒,我们先去一个你最想去的地方吧?”
许强一点反应都没有,径直拎起包袱站在司马巢身后,那意思仿佛在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保镖了,你到哪我就跟到那。
遇到个闷虫,司马巢只能苦笑,“唉,但愿混久了你能多说些话。”
不愿自己流露太多的感情,司马巢没有如以往那样仔细打量一下房间再离开,他慢慢走着,慢慢远离那个魂梦萦绕的地方,慢慢离开这成为他和黄琼书的家只有几天的地方。
多了个跟班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上街不用自己找出租车,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用自己订票,甚至连宾馆许强都给自己安排好。司马巢对许强自然很放心,不仅对所有事情从不过问,更是把黄琼书留给自己的长城卡给了他。用司马巢自己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爱屋及乌”,许强的存在就是黄琼书的存在。有了许强,司马巢便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当中。
对付天鹰是司马巢和萧墨还在狱中的时候便已经制定好了的计划,安排马勇超进天鹰,收购扬州万福以及中机国际,所有这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击败方兴凯和李思有所做的准备。
而今天鹰的形式错综复杂,方兴凯和钟得才联手抗衡赖常新的收购,事情发展的进程一变再变,以至于以前做得计划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就连在对方兴凯实力的判断上,司马巢和萧墨也犯了致命的错误。
原本以为方兴凯的资金流根本无法与赖常新抗衡,股权争夺应是一边倒的局面,加上方兴凯在外面有个注册资金庞大的皮包公司,导致司马巢和萧墨均以为方兴凯会在最后关头把天鹰掏空,把所有有利资产偷偷倒入那皮包公司。
但现实却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意料的发展,先是方得才投入巨额资金帮助方兴凯,接着方兴凯又不知从何处获取大批资金,跟赖常新在股权上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根本没有转入皮包公司的迹象,这一切无疑是司马巢做出硬吃天鹰决策的主要原因。
自从陈四开等帮手和好朋友死了之后,司马巢变得有些冒进,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分兵作战的坏处,而是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原本打算借助史籍夫先搞定天鹰,然后再和史籍夫到日本收购Itaqi公司,最后再来料理苏林电器连锁,这所有中规中矩的打算司马巢都仔细想过,可是他等不及,因为他只有两个月,他要在这两个月里为萧墨大好基础,要在这两个月内把所有事情都理出一个头绪。
如果司马巢在谈会中不幸死了,那萧墨还能接着干下去,还能完成两人的梦想,这就是司马巢甘冒分兵作战风险的唯一原因。
司马巢和许强到达深圳那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其间黄琼书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日本,正在准备演出;于芳也顺利和萧墨派去的助手接上了头,并正式展开了收复苏林电器的行动;而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天鹰股价再起波澜,萧墨和罗四喜终于开始对天鹰下手;日本方面,史籍夫已经和Itaqi公司的老总取得了初步联系。
一切慢慢开始展开,一切也慢慢在走上正轨,现在摆在司马巢面前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取得中国各大电器企业的帅印,如何完成连横以制夷的任务。
安静、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上,司马巢和许强并肩而行,在两人前面则是万新公关部的经理付雪梅。
“这几天你们没有闲着吧?”
“巢哥,我们哪敢闲着啊,大家听说这次是跟着巢哥办事,那一个个可都卯足了劲啊。”
笑着拍了拍付雪梅的肩膀,司马巢道:“你呀,这张嘴越来越甜,人也越来越漂亮咯。”
“可惜巢哥已经是有妇之夫,要不然,呵呵——”
“恶,这玩笑你可不能乱开,我知道在你那帮同学里面,一大半都在追求你,要被他们听到,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付雪梅吐了吐舌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会议室门口,“巢哥,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喝咖啡啊?”
“没有!”
回答这话的不是司马巢,而是一本正经的许强,他走过去把门拉开,然后看都不看付雪梅一眼,“他没空!”
冲许强做个鬼脸,傅雪梅率先走了进去,然后司马巢看着许强摇摇头,“你不会是琼派来监视我的吧?”
当司马巢走进会议室时,原万新公关部三十多人一个个站的笔直,而硕大的圆形桌面上摆放着六台笔记本和数不清的档案资料。
看了看大型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长虹电器的宣传片,深吸了一口气的司马巢走到园桌前摆摆手,然后坐了下去。
“小付,你先介绍一下这几天的成果吧。”
清了清嗓子,手里拿着厚厚资料的付雪梅站起来冲司马巢鞠躬道:“我们是四天前到达深圳的,到的当天便开始了调研工作。我们一共调查了三十二家超市和十八家电器商场,还有五家设在深圳的国内电器制造商的联络处,我们还——”
“呵呵,小付啊,挑些重要的说吧,我们现在要惜时如金才行哦。”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付雪梅冲着坐在司马巢右手的年轻人指了指道:“酒鬼,你来跟巢哥介绍吧,结论是你们组完成的。”
那被唤作酒鬼的年轻人脸刷地一下红了,真不知道这公关人员怎么会这么容易害羞,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紧张的那资料的手都在发抖,“雪,雪梅,你,你怎么在巢哥面起那,叫我,叫——”
“这酒鬼的名字不是很好么,起码我很欣赏”,拍了拍酒鬼的肩膀,司马巢安慰道,“我听小付介绍过你,你可是他们这帮人里面的大脑啊,让我见识一下?”
酒鬼听到司马巢这样一说,反而镇定下来,同样咳嗽着清了清嗓子,解说道:“目前国内电器生产商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一共有二十六家,规模大小和产品层次却是参差不齐。其中较为有实力的是三家大型国企,分别是长虹、熊猫、小天鹅;有潜力的则是两家深圳当地的私营企业,分别万科和海尔。这些国内的制造商总共市场占有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而且在高端市场上的占有率几乎为零。所以,所以我觉得公司如果想要收购,这其间不会有太大的利润可图,所以我——”
笑着摆摆手,对酒鬼的分析司马巢很是满意,但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起身绕着圆桌走了一圈,司马巢摸着下巴,忽然抬头对许强说道,“强哥,你今晚记得提醒我去理发,刮胡子哦。”
司马巢这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而许强自然不会管那么多,他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自己找地方,还是我给你安排。”
“你替我安排吧”,走回自己的座位,司马巢按着酒鬼的肩膀坐了下去,“这些厂家的联络人及其背景资料、性格都有调查么?”
“有的,巢哥需要的话我可以整理一份出来”,接这话的是付雪梅,酒鬼刚才说那最后两个所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使眼色,无奈酒鬼就是个木头脑袋,一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
“巢哥,酒鬼这人有点死脑筋,你——”
“他说的很对嘛,要收购这些家伙的确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笑着看了看脸色通红的酒鬼,司马巢道,“把资料都送到我房间去,另外从明天开始,你们便要展开真正的工作了。”
所有人立刻严肃起来,聚精会神地盯着司马巢。
“其实这工作很简单,安排我跟他们老总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行了,无论他们有什么事,都要让我在一个月之内跟他们见上一面,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
仿佛都能听到他们松口气的声音,司马巢笑着冲付雪梅和酒鬼到,“你们两个待会陪我去理发,顺便喝咖啡,怎么样?”
一边任由发型师瞎折腾自己的头发,一边慢慢翻阅手中的资料,紧锁眉头的司马巢忽然侧头望着局促不安的酒鬼问道,“你觉得用什么方法可以让Sany在深圳的生产基地停产,又不违反法律的?”
听到这话,就连为司马巢打理头发的发型师都愣了一愣,而酒鬼更是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付雪梅立刻在旁边偷偷踢了他一脚,接口说道:“巢哥,酒鬼的脑子必须要喝酒之后才会灵光的,你一下子蹦出这么个难题,他自然是,自然是,呵呵——”
“小付啊,我看你是不是看上酒鬼了,这样帮他说话”,自从陈四开他们不在了之后,司马巢和萧墨两人都觉得独木难支,所以萧墨才会带了一帮年轻人来见司马巢,而司马巢也时时希望能提携一下有潜力的新人。
于芳不是什么新人,却很有可能成为他们以后最得力的助手,现在的付雪梅和酒鬼都是可造之材,或许是因为谈会的原因,司马巢这么早便开始考虑接班人的事情了。
“那这样,许强,你给酒鬼去买瓶好酒来”,说完又看着付雪梅和酒鬼两人,司马巢故意板着脸道:“等我这头剃完,他要是再拿不出好办法,我可就要扣你们这个月的奖金了。”
“巢哥,为什么连我也——”
“谁让你帮他说话来着,呵呵”,司马巢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一旁,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让Z氏会社在中国的生产基地全部停产,只不过想考考酒鬼罢了。
剃好头、刮过胡子,司马巢觉得清爽了好多,一边起身向发型师道谢,一边拽着喝的迷迷糊糊的酒鬼往外走。
“怎么样,喝醉了?”
“没,没有,我才刚喝到半饱”,酒鬼就是酒鬼,一喝多就不在乎太多,不仅说话不再拘禁,还揽着司马巢的肩膀往外走,气得后面的付雪梅不断跺脚。
外面的风热哄哄的,吹得人总想睡觉,司马巢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递给许强和酒鬼一根道,“怎么样,想到好主意没有?”
酒鬼吧嗒一口,仰天吐了个烟圈,然后哈哈笑着大声道,“方法有两个,第一就是切断它的原材料供应,第二嘛,就是利用政府的力量。”
这下司马巢来了兴致,拉着他就在路边坐了下来:“你详细说说,应该怎么做?”
“这第一嘛”,酒鬼打了个嗝,满口酒气地说道,“他们许多小的电器元件全部是从浙江义乌而来,那里的小生产作坊承担了深圳两家生产基地百分之六十的元件供货,只要控制他们要让这两家停产一段时间不是什么难事。”
付雪梅听得不断点头,在司马巢旁边不停地说:“巢哥,怎么样,你觉得酒鬼这个想法怎么样?”
笑着冲付雪梅摆摆手,司马巢道:“嗯,你再说说第二种方法。”
酒鬼叹了口气,晃着脑袋回答:“我听说他们负责管理生产的都是日本人,根本不把工人当人看,动则打骂、凌辱,更有甚者还将不服管束的工人关禁闭。这要是透漏出去,恐怕能让他们停产好长一段时间。”
说完也不等司马巢发表意见,酒鬼一拍大腿骂到:“妈的,这两种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短时间停顿他们的生产,要做就要把他们连锅端了!”
微笑着看着酒鬼骂街,司马巢觉得这家伙不错,很合自己的口味,大笑着站起来揽着他的肩膀,冲付雪梅和许强大声道:“今晚我请客,大家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燥热的天气加上五十度的烈酒,敞着膀子的司马巢忍不住大呼痛快,此时夜色刚刚落下,鱼龙混杂的大排挡更是热火朝天、好不喧闹。
把酒杯往面前用力一顿,司马巢畅快地呼出一口酒气,笑眯眯地看着浅酌的付雪梅问到:“小付啊,自从到了成都之后,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三个多月了,巢哥”,脸色开始泛红,付雪梅推了推身旁的酒鬼,“俞治,你说是吧?”
“是,是啊!三个多月了,自从到了成都,我们连,连巢哥的影子都摸不到。真是,真是让人有些怅然若失啊”,这俞治不喝酒还好,只要酒一喝多,必定口无遮拦,这下说话都打颤,而话茬一旦打开便决堤般说个没完,“我说巢,巢哥啊。从南昌到扬州,再,再从扬州到成都,我们这一帮兄弟可是随你,你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嗯,没有你们万新也没有今天呀,不过听你的话,难道我司马巢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们?”
付雪梅赶紧瞪了俞治一眼,笑着搭腔道:“巢哥,俞治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只是——”
“男人说话,女,女人死一边去”,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司马巢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俞治呼哧着大声道,“巢,巢哥,不是我,我贪图什么,也不是贪,贪得无厌。只是你看,看我们这一帮兄弟,到现在还比不上一个新来的,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新来的?”,司马巢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付雪梅,而付雪梅立刻低声道,“巢哥,他说的是莫四喜那一帮人。”
“对,就是,就是那个罗四喜,还有,还有万新最近确立的高层”,啪地一声坐在了司马巢旁边,俞治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哪一个是跟巢哥并肩作战过的,哪一个是和万新同甘共苦的,他们看万新发展壮大了,一门心思往里钻,除了吹牛拍马,没一个有什么真本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微笑着安抚俞治,司马巢说到,“罗四喜他们再怎么折腾,充其量也仅限于中机国际,你们可是总部,万新的骨干啊,难道待遇还比不上他们么?
“巢哥,俞治这家伙没别的缺点,一喝多就喜欢瞎说话,你别听他的。”
冲付雪梅挥了挥拳头,俞治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司马巢,“巢哥,待遇什么的我都不在乎,关键是一旦万新对中机国际失去控制,那可,那可就麻烦了。”
“哦,这话怎么说?”
担心俞治把话说错,惹司马巢生气,付雪梅赶紧接过话头,“他的意思是说,现今所有的收购行动表面上是以万新的名义进行,但归其细节和过程都是中机国际在其中掌握主导,而每天大笔的资金都是从万新流出,不见回帐,要是中机国际那边出什么纰漏,这可就——”
“呵呵,你们多虑了,万新本来就是一个空壳嘛”,抬手挡住俞治要说的话,司马巢接着说道,“过去万新的工作重点放在机械集团那边,所以启用对机械在行的马涛、罗四喜等人也是情理之中。现在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布局当中,而你们也将成为万新第二个高层集团。”
“是和电器也有关?”付雪梅问。
此时俞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鼾声雷动,司马巢笑着让许强送他到车上睡,然后对付雪梅道,“要涉足电器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毕竟我们对它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你们的本行则是营销与公关,所以我要交给你们的是一个网络,一个紧握电器命脉的网络。”
付雪梅不大明白司马巢的意思,只能摇摇头道,“巢哥,我头晕乎乎的,你能说明白点么?”
“现在机械集团的销售由谁负责?”'手机电子书 www。shubao3。com'
“名义上是万新,但事实上是聘用中机国际的原套销售班子,负责人是最近提携起来的付彪,听说他是成都市市长的亲弟弟。”
感到自己对现在万新和中机国际的构架了解的太少,和萧墨见面的时候又没有细问,司马巢觉得忽然之间有些头大起来,“那原来隶属于机械集团的其他厂家呢,他们的销售不是一直由你们负责么?”
“自从价格战开打以来,代董事长就把它收回去了,现在统归付彪领导。而我们这边完全成了吃闲饭的,除了在新闻界造势之外,连以前的公关任务还得仰仗中机国际的关系网络。”
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不在同一行就无法沟通、也谈不上公关了,司马巢握着酒杯沉思良久,开口道,“马涛主掌机械集团的财务,付彪负责销售和公关,罗四喜则负责资金运营,那负责管理的是谁?”
“这个是由代董事长兼任的。”
“嗯,再过段时间我会把销售和公关两项重新收回万新的,到时候让他们全套班子都给我搬到杭州去”,司马巢这样说,一方面是出于对付雪梅他们一众同学的考虑,另一方面是担心萧墨万一出事,中机国际这边恐怕真会失控。毕竟这些新崛起的家伙他都只有一面之缘,既不了解,也无法确保他们的忠诚度。
“真的,真的会吗?俞治他们可都盼着巢哥你这句话呢。”
笑着摆摆手,司马巢心中思量到,“能不能启用付雪梅和俞治二人,只有在今后的行动中慢慢观察,不过是该平衡一下企业的结构了,不能让中机国际成为万新的死穴。”
“巢哥,我们现在已经打下了中国机械行业的半壁江山,看上去好像如日中天,但是各种收购后复杂的整合与沟通却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你看这工作是不是可以交给俞治去做?”
“他,能托付终身么?”司马巢笑着问。
先是一愣,付雪梅立刻明白过来,笑着举杯道,“巢哥,我看上的男人除了你之外,就他还过得去呢。”
饮尽杯中酒,掏出根烟点上,司马巢问道,“现在这事情由谁在打理?”
“本来这些事情是应该由莫主任做的,但她跟代董事长结婚之后,这权利就下放到了中机国际,由原来中机国际的开发部主任,现在是分管生产的耿言新负责。”
“耿言新?就是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学究?”,不明白萧墨怎么会重新启用这个人,当初重组中机国际之后,这人曾经当面大骂司马巢,说他把全中国的垃圾都带进了中机国际,其意思指的自然是在那之前被万新收购的中小型机械制造企业。
“是的,听说他最近正在养病,所以整合工作一直停顿着。”
低头抽了几口烟,司马巢道,“这样吧,明天我给萧墨去个电话,让俞治主管这件事,那老学究就从旁协助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司马巢对俞治还是不放心,末了加了一句,“俞治毕竟还太年轻,所以你得跟他说说,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这件事他要搞砸了,以后万新就没他的位置了。”
“嗯,嗯,谢谢巢哥,我一定会跟他说的。”
尽管车内的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但司马巢还是觉得胸闷的慌,付雪梅和俞治虽然只说罗四喜和马涛他们怎么样,但所有的话却都是冲着萧墨去的。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随着陈四开他们的死去,整个万新的变化相当之大,而这些变化究其好坏根本是短时间内无法看到的。司马巢不是怀疑萧墨的能力,也不是怀疑他的判断力,只是如果中机国际真的成了万新的死穴,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拍了拍开车的许强,司马巢叹息着说到:“强哥,找个有海的地方吧,我想散散心。”
许强点点头,不一会却开口道,“老板,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说吧,现在有人都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了,还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得。”
咳嗽一声,许强低声说道,“那俞治说的那番话虽然出自私心,但也不无道理,起码小姐说萧墨要谋夺万新的全部产业,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你不了解我跟萧墨的关系,所以你这样说我不怪你”,司马巢一想到黄琼书就心烦意乱,忍不住问道,“强哥,琼她以前经常跟你提到我吗?”
“嗯,自从你失踪之后,小姐就经常说起你和萧墨的事情。”
见司马巢没有说话,许强接着道,“老板,你想过没有,当年和你打天下的兄弟为什么没有一个出头的?”
“唉”,提到陈四开他们,司马巢心情就极其复杂,说不出的难受,只能叹息着回答,“都死了,都因为我而死掉了。”
“老板,我听说还有一个朱超活着,而且俞治他们不也都在吗?你想想萧墨为什么不直接给朱超安排相应的工作,却要打电话来问你?”
“俞治他们是从属于总部的,对机械行业也不熟悉,萧墨不用他们也是情理之中,当初我就没用嘛。至于朱超,他是和陈四开他们一起随我出的杭州,萧墨自然不好安排了。”
“人要找说服自己的理由总是很容易的。”
“嗯?这话你是不是听琼说的啊?”
笑着点头,许强道,“小姐这句话经常挂在嘴边,我听着听着就顺了,呵呵。老板,反正我也只是提个醒,要是你这么信任那个萧墨的话,我还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呢。”
无力地闭上眼睛,司马巢伸了个懒腰道,“强哥,要是我给你一个亿,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许强想都没想,开口答道,“去日本,把小姐接回来。”
海风让司马巢精神一振,舒展着双臂迎风而立,他一边冲着许强高声呼喊,一边在无人的沙滩上狂奔。
夜色下的海,暗涛汹涌,蕴藏着无限危机,可就是这样的海同时也酝酿着让世人瞩目的奇迹。
听着电话那边黄琼书淡然地歌声,和着海风呼啸的涛声,司马巢觉得一切烦恼全部离自己而去,他恨不得冲进了无边的夜色中,让自己都融化在清新的海风里。
“阿巢,你,想我么?”
“嗯。”
“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
“很快,很快。”
“那一个月行么,日本的一切都很讨厌,就连我的声音都让自己讨厌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马巢自责的都想要去死,可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难过地嗯了声,然后故作高兴地问道,“琼,演唱会什么时候开,说不定到时我能给你惊喜呢?”
“半个月以后吧,我现在每天都要学那些可恶的日语,你知道的嘛,我最讨厌学这种东西了。”
“你只要学会一句就够了嘛,学多了也浪费。”
“哪句呀,你可别跟我说黄色笑话,你以前说的那些我都能背出来了。”
心情一下子舒畅了,司马巢狂奔起来,边跑边说到:“就学一句“fuck you”好了,这样跟日本人对骂就不吃亏了。“
“哼,我就知道你没好话,恶,那可是不是日语。”
两人在电话里头尽情地笑着,末了司马巢低声说道,“琼,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没有回答。
“我会尽快去接你的。”
没有回答。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回答。
“虽然,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说啦,反正我爱你,琼,我爱你。”
依旧没有回答。
躺在湿漉漉的沙滩上,司马巢看着天空隐约闪烁的星星,迷离着喃语道,“琼,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可能很花心,可能跟太多女人牵扯不清。但琼,我只想说我爱你,我只想说,我,爱,你。”
黄琼书没有回答,却轻声唱起了一首歌:
“夜
是不是很深了?
我爱的人
飞一般离我远去
醒
是不是很痛苦
你爱的人
少我一个又如何
风
是不是该停了
相思的苦
独守长夜的火烛
你
是不是该走了
那边的人
跟我一样在守候
夜好黑,醒无眠
风刚刚停歇,你早已不在
心好疼,泪却很咸
留不住缠绵,留住自己一生雨水苦恋“
翌日,除了俞治和付雪梅之外,公关部所有成员皆纷飞各地,目的就是要秘密和几大国产电器业巨头取得联系,并协商、确定他们和司马巢的会面时间与地点。
由于万新这一年多以来早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制造轰动新闻的靶子,所以这个任务看上去很容易,但实际难度却较大,光是避免消息泄露这一点,就需要花费许多功夫,毕竟媒体的眼睛可比孙悟空还要厉害的。
前段时间,嗅觉灵敏的新闻周刊就提到过司马巢的出现,并根据万新公关部齐聚深圳调查电器市场这件事,大胆做出了文盲董事长将要偷盗中国电器业奶酪的推测。
“俞治啊,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俞治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付雪梅一早就跟他说过,可真轮到司马巢来问,他一下子却又梗住了。
“怎么,你昨天不是还在叫嚣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么?呵呵——”
看俞治弄得面红耳赤,付雪梅在一旁干着急,心情还算不错的司马巢拍了拍俞治的肩膀道,“年轻人稳重些是好的,可你也不用稳重的一句话都不说吧?”
不好意思地张嘴笑了笑,俞治含含糊糊地回答,“巢哥,我,我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在沙发上坐下来,司马巢指了指自己身边,“来,坐过来你跟我简单说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俞治不知道被付雪梅杀了多少次,他挠着头讪笑着在司马巢身旁坐下,说话之前还偷偷看了看付雪梅一眼,“巢哥,这次大收购囊括了全国共四十二家企业,其中有国企也有民营,有盈利的也有亏损的,虽然表面上看万新的资产急速膨胀,但负债和烂帐也充斥其间。”
吞了口唾沫,俞治接着说道,“所以,这次整合行动我觉得应该先处理好帐务问题,其次才是生产和管理。”
“帐务”,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司马巢笑着说,“你要真是先处理这些的话,恐怕把万新现有的资金全部搭进去都不够填帐的哦。”
“不会吧,我大致看了一下,马涛在收购时,这些处理的还是很不错的,烂账和债务应该——”
笑着摆摆手,司马巢道,“你要是真这样想可就惨咯,你知道耿言新为什么会病倒吗,他就是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才装病不出的。”
“啊——”,付雪梅和俞治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看着司马巢。
“马涛毕竟不是陈四开,他以为用全盘接收、不动编制来换取当地政府负担烂帐、债务很划算,其实他是把万新套进了一个不断勒紧的绳索里,迟早有一天会要了万新的命。”
这些司马巢还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得,他让萧墨把有关资料传真过来,可拿到手之后一看就差没当场要把马涛给砍了。无奈萧墨主动承担责任为马涛开脱,司马巢只得让马涛连夜飞深圳,再商对策。
“马涛今天中午应该能到这里,我们下午一起好好谈谈吧,这次的事情由你主导,是骡子是马,你可得给我好好露一手”,虽然俞治略显稚嫩,但司马巢对他还是寄予厚望,这主要原因还是昨晚他提到两个停顿Sany生产的方案,以及最后那句“治标不治本”,起码符合了司马巢现在的意图。
把昨夜传来的资料让俞治独自到房里去研究,司马巢则和付雪梅探讨收回销售、公关大权的事情。
“我昨夜想了一下,在整合没有完成之前,还不适宜收回中机国际的销售权,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现在的一些看法。”
付雪梅不是俞治,在司马巢面前放开的多,“我觉得应该把全国划分为三大块,每个区域分别设立一个总厂,把所有生产出来的产品集中到总厂统一成套、装箱,再发往该地区各个销售网点。这一方面可以解决现在销售混乱的现象,还能减少许多额外开销。”
司马巢满意地点点头,问:“嗯,这个想法不错,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适合安置这三个总厂?”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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