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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巢满意地点点头,问:“嗯,这个想法不错,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适合安置这三个总厂?”
“第一么,要交通便利,能够有足够发达的运输方式及线路;第二就是要土地便宜,减少建设总厂的开支,如果能有我们的下属厂房,直接改造成总厂那酒最好了。”
“你这样说的话,应该已经有了这几个理想地点吧?”
灿烂地笑着,付雪梅低声道,“巢哥,你真的要让我来全权负责销售么?”
“你呀,别太心急,我还要看看你今后的表现呢!”
嘟着嘴巴,俏皮地哼了一声,付雪梅道,“如果巢哥真要让我负责销售,那有些人你可得必须给我!”
听到这话,司马巢知道她是要原中机国际的销售人马,心里更加高兴了,觉得这付雪梅不错,有头脑,便故意开玩笑道:“哎呀,你这就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我担心你制不住付彪那帮爷们噢!”
“这你尽管放心好了,俞治都被我制服了,我还怕他们不成?”
哈哈一笑,司马巢竖起拇指道,“嗯,不错,不错,看来这副董事长兼销售总管非你莫属啊!”
站起来感激地冲司马巢鞠了个躬,付雪梅知道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控制付彪他们,司马巢才给自己上了个副董事长的虚衔。
拉着付雪梅在自己身边坐下,司马巢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年在南昌的时候,万新内外交困,被李思有攻的狼狈不堪,整个外界都认为万新垮定了。当时有些高层都开始安排自己的退路,可你们却从没有动摇,在紧要关头还帮万新解决了巨大的麻烦,让我们得以喘息,你们和陈四开他们一样,都是万新的老臣、功臣啊。”
想起了也就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仿佛却发生了好久,付雪梅抬头看着司马巢,激动地回答道:“如果没有巢哥,我们这帮华东理工毕业的同学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说到南昌那次,其实当时大家心里也都没有底,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但我们却都相信一点,就是人生有这么一次拼搏的机会,哪怕要输掉一切,我们也决不放弃。”
把乱窜的思绪收拢,司马巢点点头,起身给付雪梅倒了杯茶,“你这帮同学都在执行秘密任务,俞治也立刻要投入整合的工作,你呢,你猜猜我要给你安排什么事?”
笑着接过茶水,自信满满的付雪梅答道,“仔细考察我心目中那三个总厂的地点,然后做好地区划分与建设总厂的预案,我猜的对么,巢哥?”
不置可否地笑笑,司马巢道,“一把没有手柄的刀总容易伤到手,所以我要你先去熟悉一下中机国际这把刀。”
“让我去付彪手下做事,熟悉环境和人员?”
“呵呵,的确是让你到中机国际任职,不过明目却是万新分管销售的副总下放基层,你直接向我负责,付彪没有管束你的权利。”
兴奋地跳了起来,付雪梅恨不得抱着司马巢亲一口,但她却又担心道,“这样,会不会让你跟代董事长产生,产生不必要的——”
“你呀,就是喜欢瞎琢磨,没必要操的心你少动脑筋了。”
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付雪梅道,“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吧”,司马巢呵呵笑着,“让你跟俞治这酒鬼再好好处一个晚上,我不能一点人情都不讲嘛。”
下了飞机之后,马涛没想到司马巢居然会在机场外面迎接自己,受宠若惊地连话都说不清,好在他身旁还有个老学究耿言新,要不然他恐怕连和司马巢握手都给忘了。
“耿老,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您老的病有没有好转哪?”,故意和耿言新同乘一辆车,让马涛和俞治乘另一辆,司马巢就是想通过耿言新知道更详细的有关整合的情况。
微微摇头,耿言新低声叹道,“我老头子这套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董事长,充其量也就骗骗马涛这个小愣子罢了。”
“唉,耿老有欠厚道啊,整合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居然一直隐忍到现在,要是我一天不请你来,你恐怕要在疗养院待一辈子吧?”
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耿言新头一扭说道,“哼,你放下刚刚到手的中机国际不顾,擅自方外远游,倒是乐得自在。你让我发现漏子跟谁说去,那个代董事长成天见不到面,像联系一下还要通过马涛、罗四喜他们。要不是这次你亲口指名要我来,你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到我这个老家伙。”
“萧墨身体不好,无暇顾及太多的事情,耿老千万别怪罪。”
耿言新拉长了脸看着司马巢,哼了一声道,“谁怪代董事长了,我这是在说你,你难道听不出来?”
呵呵一笑带过,司马巢为耿言新打火点烟,“这漏子大不大,能挺多长时间?”
情绪稍缓,耿言新叹气道,“我都被吓进医院了,你说这漏子有多大?最多半年,以现在中机国际的收支情况来看,光是支付那些企业老员工的退休金,帐面恐怕就得出现赤字。如果再加上裁员所需的买断、劳保金,你苦心建立起来的这艘大航母不肖三年就得土崩瓦解。”
司马巢完全同意耿言新的看法,对这老学究的态度大为改观,司马巢拉着他的手,诚心诚意地恳求道,“耿老,你在中机国际待了二十年,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它垮掉吧,你千万要救救我,也救救中机国际啊!”
苦笑着摇摇头,耿言新满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司马巢啊司马巢,你说我该怎么看你这个人才好呢?当初我那样骂你,你用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我心服口服。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中机国际从此撒手不管,置之不理,现在这种局面又岂是我一个老学究能改变的了得呢?”
自己的确好长时间没管中机国际的事物,但其中的缘由他总不能对耿言新直说吧,司马巢懊悔地说,“耿老,我知道错了,你千万救救我,救救我啊。”
其实司马巢心中已经有了应付的法子,他之所以这样央求耿言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中机国际找出一个有眼光、有资历、能压住场面的总裁。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耿言新把烟头从窗口扔了出去,回头冲司马巢道,“你也别求我了,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这办法虽然苦了点,但有好于无嘛!”
“快说,耿老快说。”
微微眯着眼睛,耿言新思量了一阵道,“抓大放小,避实就虚,精简私企,死扛国营。”
“这几年机械行业一直是供过于求,虽然已经慢慢转暖,但需求仍旧处在饱和状态。公司现在和一些发展中国家业务往来密切,可以考虑出售大部分小型生产线,连带工人。一方面解决这些小企业的买断资金问题,另一方应该还可以腾出部分资金来支持大企业短期内的正常运营,这就是你说的抓大放小吧?”
“呵呵,你想的比我周到”,耿言新用手摸了摸胡须,道,“大企业暂且不处理工人去留问题,只精简行政人员,要么让他们赋闲在家,要么安排不重要的工作。把主要精力放在提高质量和生产方面,这就是我说的避实就虚。不知道董事长有什么看法?”
点头表示完全同意,司马巢道,“这精简私企就简单了吧,跟政府没有什么合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顾虑。”
“是的,死扛国企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让那么多退休职工怎么生活,你只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去了”,耿言新说完又叹了口气,“这样做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机械行业的春天还不到,那你司马巢垮台的日子指日可待,这也是你为盲目扩张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要是垮了,整个中国的机械行业也就垮了”,这是司马巢心里的话,但他还是点点头毕恭毕敬地说道,“耿老教训的是,司马小子受教了。”
“得了吧,你会受教?”,耿言新冷笑着说道,“你要是受教了还会去趟天鹰这摊子浑水?方兴凯把天鹰搞得乌烟瘴气,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这个时候跑去强行收购,不是没事找抽么?还有,象这样的价格战和大范围同时收购在短时期内完成,没有大批资金是办不到的,我是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这笔钱,但外界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你就不怕惹火上身?”
只是笑了笑司马巢并没有正面回答,毕竟吃掉天鹰主要是感情因素在里面,而至于用在收购上的钱,司马巢一点都不担心,只要保险业的老鬼还在位,这帐就能够做平。
耿言新毕竟是老了,不一会居然靠在司马巢身上打起了呼噜,这让司马巢重又担心起来。听过耿言新一席非常中肯的话,原本认为他完全可以替自己和萧墨扛顶中机国际,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毕竟老人的精力有限,而且随时可能被沉重的工作累垮。
“唉,还是让他来做副手,扶持年轻人吧。不知道俞治到底有几分能耐,适不适合做一段时间的傀儡总裁”,这样想着的同时,司马巢低声冲许强道,“把冷气关小点,老人家身子虚容易感冒。”
可能没有睡沉,尽管司马巢说的很小声,可耿言新还是醒了,揉揉太阳穴不好意思地冲司马巢笑笑,“还没到啊,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似的。”
“就快到了,耿老看来不习惯坐飞机呢。”
“是啊,是啊,一坐飞机就紧张,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比干苦力活还累呀”,将老花眼镜摘下来细心地擦拭,耿言新问道,“听说代董事长最近病情加重,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来处理繁杂事务,不知道董事长有什么打算,做实业要的可是脚踏实地啊。”
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司马巢对中机国际的事情了解并不详细,就算让他现在回去处理所有事情恐怕也是瞎子摸象——白忙,这也正是司马巢苦恼的原因,“耿老,我想请你出山替我看家,不知道——”
“得,得,我这把老骨头你就别折腾了,要不是因为对中机国际有感情,我早就褪甲归田,安享晚年去了”,没让司马巢把话说完,耿言新可不是那种希望晚年得志、平步青云的家伙,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故而只会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董事长,别说我老人家喜欢唠叨,我看你必须回来从基础做起,机械行业的发展不是金融运作,也不是凭着小聪明就可翻云覆雨的,没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和经营头脑,被淘汰出局的时间不会太长。”
“耿老教训的是啊,可惜”,司马巢苦笑着摇摇头,“可惜时不与人啊,只能说我现在没有时间来做实业了。”
“哼,年轻人就是毛躁,偏偏还喜欢找借口!”
这样的指责严重伤害了司马巢的自尊心,可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或者不想去反驳吧,司马巢赌气似地摆摆手不作回答,反问耿言新,“我求耿老出山,不正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缺陷嘛,耿老又为何拒绝?”
“明说了吧,让我做个助理还差不多,当总裁我不是那块料”,说到这耿言新忽然惆怅起来,叹息着说,“别以为我这是推托责任,当年古东来让我独挑重庆分厂的大梁,结果三年不到的时间重庆分厂彻底毁在我手里。唉,现在我还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啊!”
“重庆分厂,古东来?”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中机的崛起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如果没有古东来中机现在还只是一家员工不足千人的小国企呢,跟他比起来你司马巢还是不够扎实啊!”
摸着下巴想了想,微笑着的司马巢道,“那古东来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联络到他?”
“你要是想让他来替你打江山,我看还是算了吧,比说他还在服刑期间,就算他出来了也不会答应你”,耿言新说着说着居然咳嗽起来,好一阵之后才接着道,“多好的一个人哪,就这样毁在贪图小利的人手里。”
对耿言新如此赞赏的古东来很感兴趣,司马巢追问道,“他是因为乌干达货款外逃事件受到的牵连?”
微微点头,耿言新又是一阵咳嗽,“是啊,当时他已经下放到基层负责生产,全家四口人的生活负担压得他无法喘息啊。他没想到自己不得已做出的妥协居然会捅出这么大的漏子,如此好的苗子就这样被糟蹋了,唉——”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有缺陷才让人感觉真实,司马巢觉得自己必须和这个古东来见上一面,说不定还能通过层层关系把他弄出来管理中机国际。有了这样的想法,剩下的就好办了,软磨硬泡地说服耿言新同意带自己去见古东来,司马巢担心的第一件事情总算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回到宾馆的时候,埋头在中机国际销售人员资料当中的付雪梅正好理清了一些头绪,一脸兴奋地把司马巢、耿言新他们迎了进来。
等付雪梅在每人面前放上一杯浓茶,司马巢将预先准备好了的统计数据放在桌子的中央道,“这次整合的问题相当严重,如何解决需要三位尽心合作,共同努力啊。”
原本忐忑不安的马涛见司马巢并没有归罪自己,反而继续让自己参与其中,自然是万分的感激,对于俞治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也就没有太多介怀,“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和耿老、小俞配号好,争取将功补过。”
笑着点头,急着要给付雪梅交待一下到中机国际必须注意的事情,司马巢匆匆起身说到,“马涛你在中机国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而耿老年龄偏大、精力大不如前,所以这次整合的总负责人由俞治担任,你们二人从旁协助,有意见吗?”
马涛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但又不敢公然反对,心里琢磨着怎么跟萧墨受苦,而耿言新自是乐得如此,没有责任反倒可以放开手脚。
“没有意见的话就这样定了。我还有点事,你们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出来”,敲了敲桌子,司马巢冲俞治招招手道,“你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一下子担起这么重大的责任,就算有心里准备俞治也感到有些昏眩,稀里糊涂地跟着司马巢身后就走了出去。
“俞治啊,这次名义上你是负责人,但有一点你必须注意”,说到这,司马巢停了停看着俞治,严肃地说到,“整合成功与否关系到万新的存亡,所以如果你和耿老的意见相左,必须听他讲清楚理由再决定,如果你们两个争执不下,你绝不能擅自作主,明白吗?”
“嗯,我明白,巢哥!”
吐了口浊气,司马巢示意他回去商讨方案,一边朝笑眯眯的付雪梅走过去,一边心道,“俞治啊俞治,但愿你能够明白,否则出了差错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由于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立马跟付雪梅谈事情,司马巢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莫中的电话。
电话那头仿佛闹市般相当嘈杂,好一段时间才听到莫中气喘吁吁地声音,“巢哥,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来了?我正在超市买菜呢。”
“哎呀,萧墨这小子真是的,你都怀着孕呢,还让你去买菜,待会我帮你好好说说他。”
“别,别,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一方面可以锻炼身体,另外,阿墨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下厨给他弄几个好菜。”
“莫中,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我也真是的,昨天晚上太不冷静了——”
“不是,不是,巢哥你想哪去了。让阿墨烦心的是天鹰收购,听他说好像情况有点不正常。”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给萧墨直接打电话,反而先打给莫中,司马巢有些心烦意乱,好久才说到,“他在家还是在办公室啊?”
“呵呵,今天他把工作站搬回家了,现在罗四喜他们也都在呢。”
“这样也好,热闹一点”,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司马巢吞了口唾沫道,“那我给他打吧,你多多注意身体啊,知道吗?”
挂断电话之后,略显疲惫的司马巢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然后打起精神给萧墨打电话。
“阿巢,怎么样,马涛他们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正在准备新的整合方案呢。”
“那就好,那就好”,萧墨顿了顿,道,“阿巢,马涛毕竟还年轻,有些错漏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他还是挺有能力的嘛。”
“我知道”,说出这句话司马巢忽然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气力,“萧墨,我跟你说个事情,我打算让万新公关部的主任付雪梅兼个副董事长的虚名,然后下放到中机去实习一段时间。”
“行啊,这些你作主就好了。”
萧墨痛快地回答算是让司马巢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变得兴致勃勃起来,“还有哦,我想请古东来出山主掌中机,让俞治跟他多学点东西准备做接班人,你看怎么样?”
“古东来?他好像还在服刑呢,至于俞治嘛,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做事草率了点。不过要真的可以这样的话,我们就能腾出手来完成那个宏伟计划了,呵呵——”
“放心,放心,古东来就交给我来搞定,俞治我刚才让他做了整合工作组的负责人,正好能历练一番,也磨磨他的棱角”,高兴地敲着沙发的扶手,司马巢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萧墨,我听莫中说天鹰方面出了点意外,怎么回事?”
“我正打算跟你说呢,没想到你就知道了”,呵呵笑了两声,萧墨接着道,“我们这几天总共吞了近八千万的流通股,天鹰的股价也上涨了十多个百分点,你说蹊跷不蹊跷?”
“方兴凯和赖常新他们没什么举动?浮筹吃起来太容易了?”
“是啊,盘面上根本毫无阻力,仿佛只有我们一家在动天鹰股价似的。罗四喜说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对方资金告竭,又不敢一口气出货,正在择机而动。”
略为思索了一番,司马巢道,“这不可能,尽管朱宏伟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已经开始双规一些干部,但还没真正动手呢,赖常新决不可能资金不够。”
“嗯,第二个可能就是,对方对突然杀入的资金摸不着头脑,一时还不愿轻举妄动。我认为这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动手才没几天,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比较正常吧”,不知为什么,司马巢有很不好的预感,可又无法明晰,“对了,整合的初期可能还需要投入一笔资金,是不是考虑一下出手名下的一些股票?”
“已经开始这样做了,你不用太操心。还有,说句题外话,方盈雪可是打过好几次电话来了,你是不是——”
一提到方盈雪,立刻就想到失踪了的燕子、小慎子和昏迷中的小洁,司马巢心烦的不得了,只能吐着气回答,“嗯,嗯,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就去看她吧。燕子她们还没有消息吗?”
“阿巢,你别担心,你那个烟枪朋友最近退出了101局,正在飞往缅甸的途中,说是替你分忧解愁去了,呵呵。”
知道烟枪定是受到自己的牵连,也接到谈会的邀请函才退出了101局,司马巢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电影中所说的天煞孤星,永远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祥和灾难。
耐心地跟付雪梅说完到中技国际要注意的一些问题,司马巢躲过耿言新、马涛他们的饭局,拉着许强在灯红酒绿的深圳街道上溜达。
人说深圳的生活紧凑而快速,从路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可是断夜之后,除了花姿招展的小姐紧张地拉客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很愉快而舒适的表情。
慢慢踱着小步,尽量放松着自己的心情,伸了个懒腰的司马巢侧头问许强道,“强哥,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有?”
“特别的爱好?”,跟司马巢混了一段时间,早已经没有先前的拘谨和谨慎,许强打了个哈哈回答,“除了赌之外,我还真没有别的癖好。”
“我发现军人普遍都喜欢两样东西,第一是美女,第二就是赌,我说的对吗?”
驻足望着街对面一长溜穿着高叉旗袍、满脸笑容的小姐,陷入回忆当中的许强淡淡答道,“你没参过军,没当过军人,你不会知道军人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你也不会知道军人笑的最开心会是什么时候!”
从未见许强如此深沉过,司马巢由此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对他会有出奇的好感,“军人,这两个字眼本身不就代表了人性所有的优点吗?”
拉着许强穿过一条阴暗小巷,在各色鬼鬼祟祟的行人当中穿梭,司马巢天生就有着能够嗅出赌博气息的直觉,从这些人的表情和动作当中,他几乎可以肯定附近必然有个大规模赌场。有赌场的地方会多出很多不常见的东西,比如女人和毒品,再比如蹲在角落,垂头丧气、一脸晦气的家伙。
那是一个黑乎乎、满是酸臭味的走道,两三个刁着烟的混混在入口处来回走动,当司马巢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人便拦了上来,瘪了瘪嘴。
看着伸在眼前的两根手指,司马巢没想到还有这种进赌场要收费的做法,皱着眉头拽住许强,“这进去还得花钱买门票?”
“少罗嗦,不拿就走人。”
“多少”,司马巢正要掏钱,忽然旁边过来一风骚女子冲那混混摆摆手,然后给了司马巢一个甜甜的微笑,自我介绍道,“司马先生,有个朋友想见见你呢。”
“朋友?”,上下打量一番,又冲那过道瞟了一眼,司马巢问,“那朋友在里面等我?”
女子点头,极其大方地贴过去挽着司马巢的胳膊,“他是这里的老板,自然在里面咯,呵呵。”
故意用胳膊顶了一下她圆鼓鼓的胸部,司马巢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问,“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难道是半仙不成?”
“司马先生怎么糊涂起来了,要是你不来我不会想办法勾引你来么?”
猛地一扭腰将她扛在肩上,司马巢一边大笑,一边用厚实的巴掌拍她翘挺挺的屁股,“你要是真勾引我的话,我可是会就地解决的,哈哈——”
难得见司马巢这么开心,皱着眉头的许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人事地咳嗽了几声。
里面的环境跟外面简直天壤之别,富丽堂皇的红色地毯,精致华丽的吊灯,穿梭其间的优美女子加上数不清、让人眼花缭乱的性感着装,司马巢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居然扛着那女子站在门口发起呆来。好在司马巢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正微笑着冲他走过去,手里还拿着一个相当别致的打火机。
叹息着摇头,司马巢把肩上的尤物往旁边一扔,拍着手迎了上去,“阎清啊阎清,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啊,就不能让我在参加谈会之前清静、清静?”
这人正是那日工藤身边、拒绝阻止司马巢的阎清,同时也是隶属于落日在中国武统的能力者。
“司马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谈会是谈会,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嘛。”
两人都笑着握手,阎清指着里头一处亮着红色花灯的包间道,“我们老大在里头等你呢,他等这一天可有好长时间了。”
暗示许强做好应对准备,虽然萧墨说过已经和武统有过接触和初步协议,但司马巢并不相信这些家伙。
第一眼看到老恺只能用“诧异”两个字来形容,司马巢坐在他对面好半天居然完全猜不出他的大致年龄,仿佛从二十到五十岁皆有可能。
为司马巢和许强到了杯酒,老恺笑着说到,“久闻司马先生大名,到今日方得一见真是人生憾事。”
“过奖了,我还要多多感谢你们当初放我一马,没有赶尽杀绝呢。”
“刺客我已经帮司马先生料理掉了,今后我们之间只有合作关系嘛,呵呵”,不温不火地回答司马巢,老恺示意阎清带许强出去耍耍。
冲许强点点头,等到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时,司马巢才开口问道,“当初你和萧墨之间的初步协议我略有耳闻,我只对一件事情比较好奇。”
“司马先生尽管说。”
“我不知道你怎么有胆量狮子开口深受就问我们要七层的利润,你凭的是什么,对我们生命的威胁?我想不是吧?”
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老恺哈哈笑着说,“当初我以为萧墨想要取你而代之,自然要狠狠杀一下价了,现在嘛——”
见老恺故意停住不说,端起酒杯慢慢摇晃的司马巢问,“现在你要多少?”
“还是七成!”
“是吗”,这对于司马巢来说简直无稽之谈,“第一,流动资金对我和萧墨来说是最重要不过的,我们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所以绝不可能给你七成;第二,这个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要七成必须付出相对应的贡献才行。”
“当初是狮子开口,这回我可是摸着良心开价”,诡笑着的老恺冲司马巢举了举杯,品了一口才接着道,“就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的贡献也有两点,第一,我可以给你提供中国区商统和正统的消息;第二,我们可以帮助你从谈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两个交换条件不能不说十分诱人,可司马巢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老恺的话,沉思了一番,司马巢开口道,“七成的利润这个概念太空泛,你就直说,要我给你多少?”
笑着没有立刻回答,老恺仰头喝干杯中酒之后,举起四个手指头,“四十个亿。”
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捏碎咯,四十个亿等于榨干了万新的流动资金,别说现在用钱正是紧张的时候,就算能腾出这笔钱,司马巢也绝不同意,“四十个亿,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你知道四十个亿能装满几个这样的房间吗?四十个亿,你就是有台印钞机也得折腾好长时间。”
对司马巢如此的反应老恺早就心中有数,也不恼怒,平心静气地说道,“我知道你跟史籍夫那个老家伙有大动作,等你们成功之后四十个亿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司马先生又何必如此吝啬呢?我这样做可使要负担背叛组织罪名的,说不定连命都得搭进去。”
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直到排气扇无法驱除房间内的浓烟,司马巢才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等我完成这个计划之后才付账。”
“好”,为两人面前的酒杯满上,老恺高兴地站起来举杯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司马先生不是失言之人。”
“你什么时候把消息告诉我?”,这是司马巢最关心的问题,和暗处的敌人作战,始终会处在劣势。
“喝完这杯酒,我马上就告诉你!来,干掉!”
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司马巢回国后决定要拿Z氏会社开刀,原因无非是Z氏会社对中国的经济影响实在太大,更是每年从中国掠夺走数以亿计的财富,可他万万没想到是,中国历来最大的仇人,现在用各种慈善来伪装的Z氏会社居然就是落日在中国的商统。
这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实,却从另一个方面大大加强了司马巢的决心,同时他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就是Z氏会社对自己和史籍夫的关系了如指掌,这无形中给计划增加了许多难度。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喝着,话题也逐渐转换到各自的爱好和经历上来,通过和老恺的交谈,司马巢这才真正明了老恺甘愿背叛落日的主要原因,那就是他无法接受Z氏会社对中国落日组织的操控。作为同是中国人却出生在台湾的老恺来说,他是在父辈的血泪史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他们那一代人不会圆滑、不会计算得失,有时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就会作出需要用生命作代价的事情出来。
无形中对这个武统产生了好感,再经此一对比,司马巢恨不得立刻飞到北京把那个如日中天、才有三十四岁的政统做掉,不知有多少国家资产经他的手流失,不知有多少国家机密被他当作换取资本的手段而出卖。天才般的头脑或许让他在政界平步青云,或许让他道貌岸然、能够欺骗所有人,但司马巢坚信,搞定Z氏会社之后,他一定会被自己击垮,他一定会沮丧地面对苦心经营而来的事业土崩瓦解,一定会!
老恺一直把司马巢送到宾馆,因为司马巢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而许强也好不到哪去,军人出身的他居然在后半局上场还是被老恺给放倒了。
看着付雪梅为司马巢盖上薄毯,看着司马巢高高举在空中握紧的拳头,老恺那一刻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他慢慢走到司马巢对面,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先生,我给您安排了一个房间,我这就带你去”,付雪梅收拾妥当之后,低下头来对老恺低声说。
摇摇头,脸色红润的老恺答道,“不用了,我在这坐一会就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在台湾,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日本全方位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憧憬着日本的生活,迷信日本的文化,就连AV女郎也成了年轻人津津乐道的对象,这代表什么,意味着什么已经昭然若揭,可是让人无奈的是,这种现象正在向大陆蔓延,其发展速度甚至超过了台湾。老恺担心,担心终有一天中国人都会把日本当成天堂,他担心随着时间流逝,子孙将会遗忘九一八、遗忘南京大屠杀、遗忘731所犯下的一切罪恶,然后完全沉迷在日本精心打造的文化迷幻药中成为他们的精神奴隶。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全部解禁~~~~~~结局(2)
(更新时间:2005…8…23 17:46:00 本章字数:38283)
在中国,行内人都知道老恺绝对是最强的能力者,可他却宁愿呆在台湾也不跟刺客抢那武统的地位,原因就是中国的商统竟然恶作剧似地选了日本人担当,这是落日对中国的侮辱,同时也是对老恺最大的羞辱。
如果没有听到有关司马巢的消息,如果不是听到大陆居然有人敢站出来对抗落日,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呆在台湾受着那幅棺材吧。
有人说,我其实是日本人,对此老恺至多是一笑置之,但如果有人说“唉,还是日本的东西好啊”,这却会让老恺打从心底的不舒服。
司马巢和萧墨有他们的理想,而老恺却有着另一番奢望,如果以前这种奢望只是存在于梦中,存在于虚幻,那司马巢的出现、以及史籍夫取道日本和Itaqi洽谈收购,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无疑让他作出了全力一拼的决断,哪怕会为此搭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看着司马巢沉沉睡去,老恺叹了口气,振作精神站了起来,也没和付雪梅打招呼,便离开了广昌宾馆。一直在外守候的阎清正和快要换班的服务员打得火热,看到老恺出来便笑着在那服务员耳边说了些什么,迎着老恺走了过去。
“怎么样,这一路我都没问你们谈得怎么样,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老恺点点头,用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笑着回答,“都谈妥了,这段时间我给你放假,尽情去玩,我们终于要进入谈会了!”
“呵呵,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热血沸腾啊,以前看过的谈会报道现在想一想都激动得不得了”,递给老恺一根烟,阎清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那服务员挥挥手,“老恺,加入谈会的特别嘉宾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跟司马巢说过没有?”
“还没说呢,这事等到了时候再说也不迟,毕竟他们还有一个自选名额,也不知道史籍夫那老家伙做什么打算,我看我还是去趟日本跟他接个头的好。”
“恶,只有一个啊,那我们两谁上,我看还是——”
老恺摆摆手笑着回答,“你急什么,到时候再说嘛,我脑袋都快成浆糊了。”
司马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头疼的仿佛快要裂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早就已经掉落一旁,听着空调发出的呜呜声,司马巢颇为艰难地从卧室走了出去。
干净、明亮的客厅内空无一人,昨日散落一地的资料也整齐地摆放在茶几上,“看来付雪梅已经出发了,不知道耿老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搞定初步的整合方案”,从冰箱内取出矿泉水仰头猛喝,司马巢这才算是稍稍清醒了些。
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司马巢去做,大把大把的问题需要解决,可现在他只想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一会,看会电视,听点歌,好好放松一下,仿佛那些仍在血管内流动的酒精正发挥着最后的力量,要让他贪婪地享受片刻的宁静。
门轻轻被推开,出现的是许强那张苦涩的长脸,他耷拉着脑袋摆摆手,一边叹气走进来,一边说,“唉,唉,没想到一个都快五十的人了,喝起酒来竟这么厉害,怕了,怕了!”
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闭着眼睛的司马巢微微笑笑,然后神了个懒腰平躺在沙发上。
不知什么原因,许强今天忽然变得多话起来,絮絮叨叨地坐在司马巢对面说个不停,“你说那老头子过去是不是也当过兵啊,要不然就是他妈的东北人,那酒喝下去咋就跟白开水似的?老板,你的酒量也不匝地嘛,昨晚你可是第一个罪的,囔囔着给小姐打电话,呵呵。”“我给琼打电话了?”猛地翘了起来,司马巢大声问道。
“是啊,你打电话咯,还把不该说的全说了,我可是在一旁不停劝你,可惜你不领情啊。”
“完了”,眼前就是一黑,司马巢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我好端端怎么就喝醉了呢,怎么就——”
“老板,我看你还是赶紧到日本把小姐接回来,说不定还来得及。昨天晚上小姐一直听你说完才挂的电话,看来还是有转机的嘛。”
“去日本,我现在哪有时间去日本啊,中机国际那边的事情尚且不说,就是和电器业的各位老大见面我也得忙死”,无力地做起身子,颓丧的司马巢低着头说到,“强哥,你去把耿老给我从会议室叫出来,我现在要见他。”
“行”,拍了一下大腿,许强起身道,“差不多也是午饭时间了,要不把他们都叫上?”
“不用”,保持着那萎靡的姿势,司马巢淡淡答道。
事情要一件一件慢慢解决,现在如果去碰黄琼书这个火药桶,司马巢能否从日本回来还是问题,所以他觉得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搞定中机国际的管理问题,让萧墨腾出手脚把全副心思放在对付天鹰上面。
看到耿老的时候,司马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来人老了果然不适合突击工作,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耿严新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脸色发黄。
“耿老,你这是怎么了,快过来歇会”,赶忙起身将耿严新扶到沙发上坐下,司马巢气愤地喝道,“俞治和马涛这两个白痴,也不知道关照一下耿老你的身体,要把你累坏了,他们今后还怎么工作,真是愚不可及。”
笑着拽了拽司马巢的衣袖,耿严新吸了口气道,“别怪他们两个,整合的情况我最熟悉,没了我这个预案怎么可能制定的完善,是吧?”
停了停,耿严新续道,“董事长找我来,是不是想要去见见古东来?”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耿老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司马巢转身对许强道,“强哥,让服务员送点饭菜过来。”
耿严新吃的温文尔雅,许强吃的狼吞虎咽,唯独司马巢没什么胃口,只稍稍吃了点南瓜饼便放下碗筷。他不是不饿,而是想到如何面对黄琼书便心烦意乱,尽管他知道现在不适合给黄琼书打电话,但这个欲望在内心却越来越强烈。
看见司马巢愁眉苦脸,耿严新以为他遇到了什么比较大的麻烦,开口问道,“董事长,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胃难受?”
苦笑着摇头,司马巢答道,“没有,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如何解决才好。”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嘛,没什么好怕的”,嘴里装着菜,许强含含糊糊地插嘴道。
听到这话,推了推眼镜的耿严新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这话虽然不无道理,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董事长能否把心中的疑难说出来让我听听,或许路走得多了也能有些许心得也说不定。”
“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了,我只是在想一个人而已”,撑着下巴的司马巢说到,“耿老,你说爱重要呢还是情重要,如果我非常爱一个人,但却欠了另外一些人的情,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这样的问题耿严新事一筹莫展,他那携手了数十年的老伴还是别人给介绍的,说到情爱他恐怕连司马巢的一层经历都没有,但耿严新还是作出了回答,以一个过来人、老者的身份作出了回答,“其实爱在于心,情在于智,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但如果连自己都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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