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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有人在偷偷吃进中机国际,我们压在跌停板上的巨额抛单已经快被吃掉一半了。”
“不用管它”,时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司马巢猛地冲到罗四喜跟前大声说道,“下手,赶紧!”
飞快在键盘上敲出一笔天文数字,罗四喜啪地一声按下了回车键,紧接着天鹰的股价就象上吊的绳索一样,从涨停价以下跌掉了百分之二十,这一个巨额抛单把所有停留在盘面上的买单全部吃掉了不说,还在收盘之前将天鹰打死在了跌停板上。
同一时间,中机国际的股票也出现异动,整整两万手的抛单瞬间被人吃掉,如果不是罗四喜动作快又添上了三万手抛单,跌停板在收盘前便会被人打开。
没人看得懂中机国际和天鹰的走势,所有的股评家都在叫嚣着中国证卷业必须正规化,人为的操作如此明显,让普通股民怎么活。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但却极其不符合现实,试问现在有哪支股票没有人为操作的,那一个个下给普通股民的陷阱和套子,不知道要了多少人的生家性命。股票,就是赌博,一场跨世界的大豪赌。
“他们果然在吃进中机国际,看来赖常新和方兴凯达成了一致”,司马巢给在北京的萧墨打电话说。
“会不会是哪个证卷公司看出了这其中的玄机,想要借此在中机国际身上狠赚一笔?”
萧墨还是不大相信方兴凯会和赖常新走到一块,但他自己也觉得刚才的猜测不符合逻辑,便马上又道,“会不会是赖常新单方面的举措,他只要将外逃的资金调回来,完全可以在吃掉天鹰的同时把中机国际也吃了。”
“我给朱宏伟打电话,让他好好查查”,司马巢也有相同的看法,毕竟能够在这种时候敢冒风险吃进中机国际的人不会太多。
“老鬼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太为难我,不过他说了,如果半个月之后看不到中机国际的股价回到原来的位置,他就必须提前收回百分之八十的款项。”
“行,没问题”,司马巢想了想又说到,“你先别回来,北京是熊猫电子的总部,你想办反跟他的老总见个面,具体情况你应该清楚的。”
“嗯,没问题,干脆我把其他几家电器公司也跑了,就当和莫中补一回婚假,呵呵——”
“好,那就这样”,挂断电话之后,司马巢拉着罗四喜等一干人出去好好喝了一顿,然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醉醺醺地回到了医院。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方盈雪已经趴在小洁的床边睡去,司马巢进来的时候还隐约听着她在说着什么梦话。微微摇头将脑海里杂乱的情绪赶走,司马巢轻轻抱起方盈雪将她放在了白如雪的床上。
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嘴唇加上微皱的眉头,方盈雪的美不可方物,但更让司马巢心动的是她梦中的喃语,她轻声呼唤司马巢名字的模样。
是的,除了感动,更多是心动,美本身能让人心情舒畅,同时能让人忘记一直坚守的东西。
司马巢动摇了,他甚至醉晕晕地想着,要偷偷吻一下方盈雪翕动的双唇。
没有,司马巢最后还是没有做样做的,因为许强突然杀了进来。或许用这个杀字来形容不够贴切,但许强的突然出现的确让混乱中的司马巢惊醒过来。
诱惑,美女的诱惑有时比财富和权力来的更为猛烈些吧!
第三天,大盘的跌势已经无法更改,司马巢人为的将中国股民带入了阴霾时代,机械股仍旧长途奔袭,开盘即宣告了某些抢反弹的投机者的失败。
“有多少砸多少,要把天鹰给我砸到坑里去!”
司马巢很少会如此激动,会如此失去一颗平常的心态,他近乎呐喊似地咆哮,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彷徨发泄出来一样。
罗四喜有些担心,这几天帐面上总金额迅速缩水,毕竟低抛,更低的价格买回,再用更低的价格抛售,这一整套自杀似的动作,决不该是一个正常的操盘手所能做的。
“董事长,对方的买势力量相当强劲,我们是不是先避避风头,毕竟大盘不好,要不了几天他们自己就会支持不住了。”
司马巢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在他们的面前退缩一步,就等于失败,他们决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他们会把股价推到峰顶,然后让你付出比现在惨痛百倍的代价再买回来。”
“可是资金方面——”
“不用担心,就用中机国际和其他股票腾出来的资金补上,这是场硬仗,拼得就是看谁钱够多”,说着,司马巢的手机忽然响了。
“阿巢,我是宏伟啊,我连夜找人核查了赖常新所有的户头,他果然调回来了部分资金。我们现在是不是——”
“不,不急,我要把他所有的家当全部逼出来”,司马巢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没想到如此轻易地把赖常新给卷了进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宏伟,我需要一大笔资金,你能帮我弄到多少?”
朱宏伟迟疑了一下,问,“有没有的还的呀?”
“这你操心什么呀,万新还有那么多实业在,大不了让他们重新回归到国家的怀抱嘛!”
“呵呵,那不出几年就得被人败光”,朱宏伟笑着回答,“这样吧,我找找上头,看能不能给你弄个十二三亿的。”
“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谁跟谁啊,呵呵,再说能把赖常新出逃的资金抠回国内来也是件大喜事嘛!”
挂断电话,司马巢这些算是放了心,只要赖常新一垮台,就算他把中机国际吃掉了也没用,充其量中机国际重新回到国企罢了。
看着天鹰在自己的强势砸盘下摇晃着以跌停价收盘,然后中机国际第二次被人偷袭吃掉了上万手股票,司马巢今天的心情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
用中机国际做饵钓住赖常新,将他外逃的资金抠回国内,另一方面狠砸天鹰的股价,让方兴凯和赖常新对自己要收购天鹰的判断产生动摇,这就是司马巢现在在做的,他要让天鹰不仅实际资产大幅亏损,还要让方兴凯产生股票要崩盘的错觉,要让他以为自己决不是因为要收购天鹰而抛售中机国际和五一重工的股票。
现在外界的消息越来越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万新正在打算入侵发展中的电器业,将矛头从重工业转向了民用设备方面。许多人猜测最近时间内机械股集体下跌的重要原因,就是万新在筹措收购电器行业的资金,许多人坚信一点,那就是新一轮暴风骤雨式的收购战即将开打。
有机构开始谋划着进入电器股票,无数的股民也坚决看好电器股票,作为同样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万新究竟想做些什么的各大电器业巨头,自然乐意看到自己股票在颓势大盘中飘红,他们一致通过媒体声明,坚决抵抗万新可能会来的大收购。
萧墨的接触工作进展的很顺利,无论那些巨头怎么表现出对万新的敌意,但却都担心万新和其他竞争对手联合起来把自己吃掉。所以他们完全改变了态度,不仅对萧墨的拜访表示了欢迎,还在潜词用句间透露出愿意合作的意图。
所有这一切都是司马巢要给天鹰看到的假象,他必须让天鹰明白,自己对机械行业已经失去了兴趣,自己大范围抛售股票为的只是筹措进军电器业的资金。
机械股还要跌多久,司马巢心中并没有底,但他坚信,不到腰斩天鹰股价那一天,方兴凯等人是不会放弃他们初步的判断的。
连续数天惊心动魄的厮杀的确会让任何人觉得筋疲力尽,司马巢虽然擅长于连续作战,但这几天的气氛实在让他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边还没收盘,好不容易控制住机械股的局面,那边刚刚上任的古东来就打来电话催问关于有人要收购中机国际的消息,结果自然是被司马巢痛骂了一顿,说他对自己和万新的资金运作能力怎么能够这么没有信心。
看着司马巢气呼呼地把电话扔在桌上,揉着眼睛的罗四喜非常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今天的盘面表现的极其异常,中机国际那边赖常新大刀阔斧式地疯狂吃进筹码,万新每抛出一万手就相当于让赖常新在低价吃了个饱;而天鹰那边这下却忽然变成了一潭死水,仿佛先前所有的托盘全部消失了一般,对万新的打压根本不作任何抵抗。
“董事长,今天中机国际我们一共卖出二十万手,占有率降为百分之六十四点三,股价现在是一百零二元五角六分,而赖常新股权占有率不到百分之三,成本为每股一百一十六元左右;天鹰方面今天没有受到什么阻力,股价跌到了七元附近”,罗四喜作完今天的大致报告,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司马巢,犹豫着问道,“董事长,你看我们明天是不是缓口气,让中机国际做个调整平台,顺便吃回点筹码。毕竟后天就是周末,给股民一个期待的希望也好吧!”
司马巢没有立刻回答,掏出一根烟递给重新戴上眼镜的罗四喜,笑了笑说:“有张有弛的确是取胜的不二法宝,但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是太多!”
点上烟用力吸了一口,司马巢走向电脑,然后将屏幕切换到大盘走势图,指着今天拉出的长长的上影线道,“大盘积聚了许久的抛空能量被我们引爆了,接下来跌势将无法挽回,明天如果我们让机械股做平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四喜低头想了想,然后在司马巢身旁坐下来答道,“意味着我们要逆着大局而动,用血汗钱去接过劳苦大众的卖单。”
点点头,司马巢呼出一口凉气道,“中机国际是机械股的龙头,它的走势势必影响其他股票的运行,明天要做平台,中机国际首当其冲,这会给赖常新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能够冷静下来思量这次暴跌背后的真相。他现在吃中机国际的筹码吃上了瘾,所以我们抛多少他接多少,但只要他冷静下来,就不会那么好对付了。”
“那明天我们接着砸?连续四天的跌停板恐怕——”
摆摆手没让罗四喜接着往下说,司马巢摸着下巴低声道,“我们在这几天损失了两个多亿,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你说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才好?”
沉思中的罗四喜飞快敲着键盘,从日线、周线、月线到年线,直至他仔细分析过大盘之后才答道,“董事长,我建议明天把工作重点重新转移到天鹰上来,现在大盘明显在作一个头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开始暴跌,所以现在我们应该以稳住机械股为前提,加紧对天鹰的收购。这几天虽然账面上少了很多钱,但我们手里却多出了一部分资金,加上原来的那些应该可以在大盘的配合下将天鹰收入囊中。”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司马巢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用手敲着膝盖道,“明天将五一重工、沈阳机床等股票控制在小涨,中机国际还是造砸不误,让他赖常新接去。至于天鹰嘛——”
打开统计帐户,看着天鹰股权占有率百分之五的持仓量,司马巢笑着道,“他们今天不是没有托盘吗,那我们明天就帮他们一把,顺便增加一下持仓量!”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董事长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罗四喜起身将其他人赶了出去,然后回到司马巢身边低声问道,“董事长,你发现没有,我们和赖常新在这折腾了这么久,天鹰的当家方兴凯居然没有任何举动,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知道罗四喜是想一步步靠近自己,让自己信任他、重用他,现在司马巢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便笑呵呵地回答,“嗯,猫腻是一定有的,不过好在我们发现的早,如果等我们花去了十之八九的资金才发现,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我们应该也已经取得了天鹰的控股权吧,会有什么麻烦?”
“控股权?只要他方兴凯把持有的股票贱卖给赖常新,或者相反,你说我们能取得控股权吗?我想这所谓的猫腻也就在此吧,不过不知道他们这对冤家是怎么达上线的”,这仅仅是司马巢的设想,从种种方面来看这个设想准确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就赖常新的资金来说,只要将出逃的钱调回来,就是有两个方兴凯也斗不过他,现在赖常新却放下天鹰不顾转而攻击中机国际,显然他们之间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哦,对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就没吵醒你,说是有位叫舒兰的小姐今天晚上到萧山机场,让你去接她!”
“嗯”,司马巢起身松了松精骨,拍了拍罗四喜的肩膀道,“明天看你的了,我就不来了。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舒兰的到来帮了司马巢很大的忙,她不仅将杂乱的文件整理成册,制定相当合理的日程安排,
还将司马巢的手机收缴,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让司马巢能够安心于正在处理的工作。同时,舒兰还带来了长虹总裁的一封亲笔信,这封信是司马巢这几天来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因为薛总裁在信里明确表态,同意与万新做进一步合作的洽商。
在收购天鹰方面,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让人难以预料,一直没有动作的方兴凯忽然间发动了极其猛烈的反攻,配合着赖常新在中机国际上的翻云覆雨,他方兴凯接连三天把天鹰的股价重新拉回到了八块以上,而万新现在持有天鹰股票的百分之三还不到。
这个晚上注定要成为万新的不眠之夜,也将决定万新的生死命运。
偌大的会议室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无论是司马巢见过还是没见过的,这些人都是同一种表情,都是同样地阴沉着脸、忧心忡忡,但他们所议论的话题却是林林总总、不一而同。
本来在深圳和万科老总会面的萧墨、正在处理整合事务的俞治和马涛、万新机械集团新一套领导班子古东来、耿严新等都赶到了杭州参加这次会议,甚至连并不属于万新的于芳也千里迢迢地从北京赶了过来。
这次会议是司马巢牵头发动的,这是万新投资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高层会议,同样也是司马巢和萧墨决定何去何从最重要的时刻。
是什么导致司马巢举行这样一次会议呢,是什么使得他在会议室宽大屏幕下走来走去呢,又是什么让这个一直沉稳的男人显得急躁不安、惶惶不定呢?
三日前,也就是舒兰抵达杭州的第二天,天鹰集团忽然对外宣布由日本Z氏会社并购,同时开始了方兴凯在媒体面前称为“绝地一击”的反扑行动。短短三天时间,天鹰的股价根本无法控制,接连涨停不说,还大有成为机械股新一代领军的势头。与此同时,大批量的机械件通过海运抵达港口,源源不断的资金和物资疯也似地流入天鹰集团,在Z氏会社强有力的资助下,天鹰集团不仅从入不敷出、难以为继的困境中解脱出来,还紧锣密鼓、追着中机国际收购尾声的步伐掀起了第二次价格战的高潮。
另一方面,司马巢收购天鹰这一步棋已经走老、无法回头,大量的资金投入其中却是竹篮打水,现今在极大的利好刺激下天鹰的股价绝尘而去,又有Z氏会社这头富得流油的猪在背后撑腰,整个收购计划眼看就要难产、甚至终结。
“阿巢,现在从天鹰方面抽身还来得及,那一点点损失我们还能承受的起,现在要把工作重点放在对付方兴凯的反扑上,哪怕,哪怕中止一切正在进行中的计划也在所不惜!”
这是萧墨深思熟虑后的观点,司马巢听完之后没有立刻表态,现在他们二人靠在玻璃窗边商量,其他人没有一个敢靠近半步的。
“方兴凯和赖常新的合作原来就是Z氏会社在中间搞鬼,看来它这中国商统的名号不是摆设”,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司马巢故意说一些无所谓的事情,“让天鹰捆住我们的脚,让赖常新偷袭中机国际,让我们自投罗网、心甘情愿地亏损巨额资金,Z氏会社这个计划不知道酝酿多久了,会不会是从我回来的那一天开始的?”
司马巢不知道,他刚回到上海的那一天方兴凯和赖常新就和他住在同一间宾馆,而且作为Z氏会社新老板的情人,是舒婉婷出面调和了他们双方的关系。司马巢错过了和舒婉婷见面的机会,导致了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所有这些都是司马巢所不知道的。
“史老和日本的Itaqi公司已经进入了谈判的正式阶段,这会不会也包括在Z氏会社的计划中,毕竟他们是知道史老的身份的”,萧墨担心地问道。
“这应该不会,Itaqi和Z氏会社六、七十年代就是死对头,原先Itaqi是日本电器业当之无愧的老大,后来被Z氏会社超过,现在已经面临破产的境地了”,低头抽着闷烟的司马巢低声回答。
“阿巢,打价格战我们并不惧他方兴凯,你别太担心才好”,说这话萧墨其实为的是让司马巢安心,他不希望为了完成自己报仇的心愿,让司马巢背负太多的心理负担。
“商业上有种行为叫做捆绑销售,虽然民用电器是Z氏会社的主要业务,但别忘了中国绝大部分机械行业的电器自动化都是Z氏会社提供的,你想想一条大型生产线下来,Z氏会社能捆绑销售出去多少台设备,这还不包括他们在其他国家的业务”,司马巢这样说一点都没有夸大,在电气自动化方面的确德国是最强的,但就竞争力和适用性来说,日本Z氏会社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还有,如果Z氏会社将Sany电器制造业的模式照搬到天鹰身上,你说迷信国外技术的那些商人、政府官员,会如何选择?国外的东西永远都是好的,他们那种人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想法!”
“但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吧,现在中国机械行业的占有率我们稳居榜首,天鹰连我们的零头都不到吧,就算他们捆绑销售、照搬Sany模式,等他们稍具规模,价格战也早就以失败告终了”,萧墨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们当前还是应该赶紧撤出天鹰股票,只有充足的资金才能保证一切运作顺利。”
抬起头看着闹哄哄的会议室,司马巢招手将舒兰叫了过去问道,“舒兰,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准备好了,不过还有几个重要的人物没有到!”
“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抓起舒兰的手看了看她带着的手表,“已经九点多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充裕啊!”
刚刚开始工作便遇到如此紧张、麻烦的事情,这几天舒兰连顿好觉都没睡过,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笑着答道,“他们正急忙往这里赶呢,你知道在飞机上手机也不能开,联络不到的。”
摸了摸舒兰的头,司马巢关切地说道,“你先趴在桌上睡一会,这几天你跟着我也没睡什么觉。”
等舒兰走后,萧墨叹了口气问,“阿巢,长虹本身的资金也不会充裕,你想他们会伸援手么?”
“不知道,商人嘛,没有利益是不会来的,他既然愿意来,起码说明他想从我们身上得到油水,呵呵”,开心地笑了笑,司马巢拉着萧墨的手走向古东来他们一群人,“走,我们去听听古东来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古东来、耿严新、马涛、付彪还有俞治几个人正在为什么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见司马巢和萧墨他们过来,赶忙都纷纷住嘴,红着脸打招呼。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司马巢问。
所有人都盯着古东来,毕竟他们当中古东来的职位最高。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古东来大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价格战我们还怕天鹰不成?不过,我倒是担心股票方面,虽然现在我们持有中机国际百分之七十多的股权,但这,这笔资金的来路,有,有点——”
古东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司马巢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我在考虑怎么吃掉天鹰,你却在担心中机国际被人收购,为什么我们俩的想法会相差这么大呢?”
“你还想要吃掉天鹰?”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然后又都看着萧墨,希望能从他那得到进一步的确认,可惜萧墨只是耸耸肩、摇摇头。
“难道不行么?他们既然要打价格战,那资金肯定不敢随便支出,所以他们做不到绝对控股”,这其实只是司马巢的一个想法而已,并不是他最终的决定,在非正式场合说出来让大家开阔一下思路,“我们就不同了,市场占有率大,降价对我们来说造不成太大影响,完全可以腾出手来吃掉它嘛!”
“巢哥,我”,俞治好不容易等到司马巢说完能插话了,可“我”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这时不远处的付雪梅突然杀了过来,拧了一下俞治的胳膊,低声骂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嘛,没见大家都在等你吗,真是地。”
两人打情骂俏倒是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俞治终于开口结巴地说完了整句话,“巢哥,天鹰虽然资金不足,但Z氏会社可有的是钱,我们收购的意图一旦显露,那他们抢筹可比我们快。”
萧墨冲俞治竖起大拇指,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唯独刚刚杀过来的罗四喜摇头不赞同。
在取得司马巢的同意之后,罗四喜大声道,“我认为巢哥这个想法可行,国外资金不通过正规渠道是不能参于我国的证卷投资的,就算Z氏会社提供资金,这笔钱要入天鹰的帐恐怕也不容易,是吧,马涛?”
马涛点点头,可立刻又摇头望了望司马巢,因为明的渠道不可行不代表Z氏会社的钱就进不来,起码司马巢就从保险基金中拿到了一大笔钱,并且通过不可告人的渠道顺利地将其中一部分植入了万新。
司马巢自然明白马涛偷看自己是什么意思,呵呵一笑道,“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讨论了。古东来,你先大致说说要如何应对天鹰的价格战。”
“上次价格战我们刚刚收尾,要应付他们还不时小菜一碟,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嘛”,古东来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眉开眼笑地说道,“不过啊,现在我们的机构太过庞大,俞治那边的整合又还没有结束,恐怕负担还是会相当重的。”
正这样说着,俞治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听了一会,立刻汗如雨下地望着司马巢,结巴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话,“巢哥,出大事了!”
“嘘——”
司马巢没让俞治继续说下去,而是做了个禁音的动作,他不想现在再有任何坏消息来打击军心,他必须让每个部门分开处理各自的事务,无谓的担心只会影响他们的思考问题的情绪。
低着头想了想,司马巢忽然抬口看着古东来,浅笑着问,“东来,如何应对天鹰这次来势汹汹的反扑,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嗯,你放心吧,这交给我来处理”,知道司马巢要开始分摊任务,这种时候还不站出来主动承担,他古东来就没有资格做机械集团的总负责人。
“那好,价格战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这个会议也由你来主持,不过最晚明天中午,你们得给我拿个具体的方案出来。”
“这个没问题,不过”,古东来看了看冷汗直冒的俞治,担心地说道,“是不是整合方面——”'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你尽管去做吧,整合方面出什么差错我会想办法弥补的”,推了推古东来,司马巢有些不耐烦地答道,“现在机械集团的产能应该还没到饱和嘛,就算整合出了问题,我不会伸手朝你们要钱处理的。”
古东来是有些担心,急切想知道俞治嘴里那个大事究竟是什么,毕竟俞治负责的整合关系到机械集团的生死存亡,可是司马巢既然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就无法追问,只得点点头,然后拉着耿严新等人走向主持台。
“巢哥,我——”
猛地抬手指着欲言又止的俞治,司马巢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叹道,“俞治啊俞治,不管出了什么大事,你都给我先忍着,和马涛去准备一下最近整合进展的资料,一会到我房间里再具体说吧。”
俞治喃喃点头,脸色却煞白的难看,依依不舍的傅雪梅一边走向会台,一边焦急地看着司马巢的反应,她心中想,“俞治这个白痴不知道惹了什么大祸,在这个紧要关头出问题,巢哥还能忍你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了,还不赶紧去做事,干站着等批吗?”
一旁的马涛也走过去拉了拉木呆的俞治,小声对司马巢道,“董事长,我们这就去准备资料。”
看着俞治一步三回头,其实司马巢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不用猜就知道定是整合方面出了大问题,甚至可以预想到是谁抓了俞治的纰漏,毕竟相对于老奸巨滑的李思有来说,冒进的俞治根本不是对手。
微皱着眉头的司马巢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冲于芳招招手,“于芳,你能特地从北京飞过来我很高兴,不过这种时候你离开不会有问题吧?”
“阿巢你放心好了”,在场的恐怕也只有于芳一个人能笑得出来,倒不是事情跟她没有实质性关系,而是因为她对司马巢绝对的信任,她不相信这么点小困难就可以搞垮司马巢,“苏林电器现在是节节败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再加上我创业时的团队全部回归了,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嗯,那你替我去做这样一件事”,司马巢拉过舒兰,“这是我的秘书,舒兰,你跟她替我去迎接一下长虹的老总,跟他仔细谈谈将来和连锁店合作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起码给我拖上两个钟头再带他们来见我,我需要把所有事情整理一下,知道吗?”
“阿巢,那阮峰呢?让他跟薛仲裁一起来见你,还是让他先跟你通通气”,舒兰跟于芳点点头,问。
想都没想,司马巢答道,“跟薛总一起来,没什么好通气的。”
说完司马巢朝前走了两步,看着罗四喜道,“四喜,你去把这段时间的操盘日志拿到我的房间。”
“好,好”,这是司马巢第一次叫他四喜,这意味着什么罗四喜不会不明白,他兴奋地跑了出去,却突然在门口站住回头大声问,“巢哥,有关的新闻资料也带上吗?”
“嗯,带上”,被人叫巢哥比董事长要好听得多,司马巢见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便笑着问靠在墙上的萧墨,“你猜猜整合方面会出什么问题?”
“无非就是拿人事问题做文章,我想那李思有也折腾不出什么来”,萧墨稍稍舒展了一下胳膊,揽着司马巢往外走,“怎么样,你不会真的打算偷袭天鹰吧,俞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哦。”
“这个我们一会再商量,我现在担心的还是俞治捣鼓出来的大麻烦,还记得南昌那次吗,李思有一动手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啊,我想这次他也决不会手软。”
“你是说这个麻烦可能会致命?”
司马巢点点头,转身将会议室的门合上,“可能他鼓动了一些离退工人闹事,想要在打价格战的同时让这颗毒瘤恶化,毕竟这次的收购遗留问题太多,也是我们当初考虑不健全造成的。”
次日清晨,当世界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许许多多普通人却都被手中拿着的各类晨报所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正处在风头浪尖的万新投资公司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前不久被万新投资公司收购的常州机电厂,昨晚八时发生严重坍塌,造成一百五十六名离退员工丧生,两百二十三人受伤,如此严重的事故,万新投资公司将如何解释,作为万新总负责人的司马巢,又该为此担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天鹰被日本Z氏会社收购并发起反攻的同时,也大肆渲染着万新发生的这次严重事件,他们纷纷以这样的口吻喝问司马巢,“为了个人的利益无视普通员工的生死,你在堆砌财富的同时喝的都是工人的血,你难道不应该为此次的受难者忏悔,并付出代价吗?”
舆论一致声讨万新和司马巢,一致要政府作出合法、合理的判决,但他们却没有看到这件事情发生背后的真相,那些死亡和受伤的员工都是拿着万新一次性买断资金的离退工人,他们是被人煽动、组织参与到静坐抗议当中去的,而他们静坐的地方居然正好是常州机电厂正要拆除的危房,而且他们第一次静坐就遇到了坍塌,难道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可惜没人会注意这些,也没人关心这些,就连司马巢和萧墨本人都无法从这当中得到任何安慰和谅解,他们两个深深自责的同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并不想要逃避任何可能存在的制裁和处罚。
可怜的是俞治,他五天才刚刚签署拆迁的文件,现在发生这种事情能怪他吗,他事前甚至不知道有人要静坐抗议这回事。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无论有多好的借口,上百人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俞治也无法安心,更重要的是他无法面对信任自己的司马巢。
已经在门外跪了三个多小时,无论舒兰他们怎么劝,俞治死活就是不愿起来,而司马巢和萧墨现在哪有心情管他,他们二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莫中都不愿见面。
这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前段时间司马巢刻意打压机械股,现在万新名下所有的股票却自动全线崩溃,就连赖常新正在大肆收集筹码的中机国际也没能逃开跌停的命运;原本对价格战信心十足的古东来现在也完全没有了把握,各种各样的电话和采访,以及政府部门的调查搞得他根本没心思来处理任何事务,加上司马巢和萧墨二人又闭门不出,得不到任何指示的古东来只能尽全力应对。
最高兴的除了始作俑者天鹰之外,还有被于芳打得没有还击之力的苏林电器,而一直全程关注万新发展的新闻周刊却在这个时候独树一帜站出来为万新和司马巢说话。
有关“常州机电厂坍塌背后的真相”这篇调查报告的议论逐渐演变成论战,各大商界新闻媒体群起攻击新闻周刊,称他们要做万新的走狗,要为万新的罪恶买单。诸如此类的论战延续了一段时间,直至司马巢重新出现,在公共场合对整个坍塌事件表态。
“李思有的手段居然如此毒辣,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萧墨和司马巢沉默相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司马巢便放下来所有要准备的工作,他没有责难俞治,也没有雷霆大怒,反倒平心静气地将所有人赶出房间,只留下萧墨。
“我们有责任,我们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价格战也罢,收购也罢,就算放弃对付Z氏会社的计划,我们也要扛起这个责任”,想了整整一天,司马巢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彻底清醒,他不会去逃避,也决不允许自己逃避,上百条人命,那是他这一辈子恐怕都还不了的债务。
萧墨点头,支持他的决定,这种时候司马巢任何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只是他还想到了别的,他难得地点上烟吸了一口,“老鬼这下无论如何是坐不住了,我们怎么对法他?”
“坐不住?让他拿着刀来朝我要,现在一分钱都别想从万新拿回去,想都别想”,司马巢大声喝道,“这种情况抛售中机国际的股票等于自取灭亡,他要是蠢到这种地步,那我决不会跟他客气。”
又点了点头,萧墨再问,“每个受害者赔偿一百万,我们需要近三亿元,这个问题不大。”
“是啊,就算把整个万新都赔给他们,我和你能安心吗?”
无法安心得,他和萧墨都无法安心,良知会不断折磨他们,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天为止。
“阿巢,你,别太自责,这件事有很大的人为因素在里面,是我们无法避免的。”
“李思有”,咬牙切齿,司马巢第一次有杀了他的念头,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李思有给杀了,“我们该出去了,再不出去莫中他们要担心了,而且,是该我们做个交代的时候了。”
“和媒体打交道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你专心对付方兴凯他们”,萧墨出面的确有很大的好处,首先他是个病人,能博取同情,其次他并不是万新的负责人,说话比司马巢要方便得多。
“不了,还是我出面的好,你加紧跟那些电器业的老家伙联络。”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司马巢下达了第一个命令,“罗四喜,给我尽全力收购天鹰的股票,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中机国际的价位要控制在100元附近,剩下的能抛多少就抛多少。”
罗四喜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现在见司马巢以常态出现,一下子想说的鼓励的话没一句能说得出口,只能激动地点头。
“古东来呢?”
“他最近忙死了,我这就让他过来见你”,舒兰答道。
“不用了”,司马巢摆摆手,“萧墨,你去见他,跟他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天鹰的价格战。”
“马涛,马涛,给我死出来”,司马巢拽着马涛的手,喝问道,“万新帐户内还有多少空余资金?”
“董事长,不到,不到一个亿。”
“你去找古东来,让他从机械集团里面给我拨三亿,然后这笔钱谁都不准动,明白吗?”
“明白,我这就去!”
吩咐我这下,司马巢才发现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俞治,无奈一笑道,“你呀,赶紧起来,这么大的男人动不动就下跪,象什么样子?”
俞治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始终被什么堵着。
“好了,你回去继续进行整合,作为处罚,整合资金将减少五千万,听到吗?”
“巢,巢——”
“好了,快给我走”,司马巢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转身重新走回了房间。
让舒兰拨通朱宏伟的电话,司马巢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朱宏伟火爆的声音。
“你丫的搞什么,怎么会被方兴凯把老窝给端了?”
“别提了,我要你帮我弄得资金怎么样了?”
“万新出了这档子事,上面本来都要变卦了,你还不赶紧谢谢老哥我。”
“嗯,嗯,什么时候能到?”
“大后天吧,怎么样,有什么对策没?”
司马巢想也不想,顺口答道,“这要什么对策,该担的责任我决不逃避。”
“好,等钱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有点事情要和你面谈。”
让舒兰安排一下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司马巢刚要在沙发躺下来休息一会,古东来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董事长,你,你找我?”
知道司马巢没有休息好,古东来后面几个字说得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看着古东来尴尬地站在面前,司马巢打了个哈哈做起身来,“来,来,你先坐,我慢慢跟你说吧!”
毕恭毕敬地在司马巢对面坐下,古东来咳嗽一声道,“刚才萧董事长给我打电话,我就连忙赶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指示?”
点了点头,司马巢扔给他一根烟,“我曾经跟你允诺过,机械集团所有的事务都由你全权负责。但现在恐怕我要擅权一阵子,你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会,怎么会”,其实古东来还是比较迷信的,自己刚来万新没多久就出了这么档子事,他内心一直认为跟自己倒霉的运气有关。
“其实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示意古东来喝口茶,司马巢接着道,“现在机械集团的生产基本已经纳入正轨,所以我打算把偷偷发行职工股。”
“什么?”
古东来差点没被茶水给呛着,慌忙放下手里的茶杯道,“董事长,这可万万使不得,你好不容易打下现在这片江山,未经许可发行职工股那可是非法集资,万一要是……”
笑着摆摆手,司马巢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非法集资,不过现在申请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又继续用钱,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你能帮我从哪个大银行弄到一大笔流动资金吗?”
古东来低头想了想,道,“董事长,请允许我做为一个长辈叫你一声阿巢。我认为阿巢你这个决定是极端错误的,现在虽然看上去天鹰要打翻身仗,但我觉得情况并没有坏到这种地步,赔偿也就几千万能搞定,至于到非法集资的地步吗?我不相信萧董事长会同意你这个意见。”
“你误会了”,司马巢其实没有太多心情跟古东来解释,现在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天鹰,他的确完全没必要,关键是天鹰背后有个Z氏会社,只要能够狂飙突进地战胜对手,职工股集来的钱很快就能归还了。
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面,司马巢仔细思量之后才道:“做这个决定主要是为了大局着想,请你相信我司马巢绝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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