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字体: 滚屏: 自动翻页 夜间看书

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4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到窗前,往外望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戚长征头皮发麻,纵使脸对千军万马。也比脸对现在这尴尬场面容易应付。

    正想偷偷下床,开门离去。

    韩慧芷转过身来,在窗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茫然望着墙上的一幅字书。

    戚长征动也不敢动,狼狈之极,心中祈祷着对方看不见自己。

    韩慧芷低吟道:“风住尘香花已衰,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间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戚长征看过刚才翻开的词谱,知道韩慧芷念的是其中一首词,他虽然不能完全掌握词意,也听出韩慧芷满怀愁绪,借以排遣,满是失落伤情的味儿。不知如何地,竟萌生冲动,差些要揭帐而出,好好劝慰这秀外慧中的韩家二小姐一番。.韩慧芷盈盈站起,朝戚长征走来。

    戚长征如受雷击,全身麻痹.暗叫我的天呀.韩慧正已有所觉,骇然止步,抬头望往床上。戚长征暗叫声完了,只要对方一声尖叫,所有东躲西藏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韩慧芷俏脸倏转煞白,张口就要惊呼,忽她及时伸手掩着檀口,只发出“呵”的一声轻晌。戚长征动也不敢动,怕她误会,举手表示全无恶意,道:“我是戚长征!”韩慧芷惊魂甫定,双手抱着急速起伏的胸脯。微怒道:“你为何到了我床上,还不下来?”

    戚长征低声道:“低声点:韩小姐可否装作若无其事,移到窗旁,以免找我的的人看到我躲在这里。”

    韩慧芷犹豫了片晌.想到对方若要害她,刚才实是轻而易举,点了点头,移到窗旁。

    戚长征舒了一口气,跳下床来,闪到从窗外望进来目光不及的死角处,低声道:“多谢小姐,我还怕你骇然大叫,那我就完蛋了。”

    韩慧芷道:“我若非认得是你,定会叫出来。”

    戚长征奇道:“我们怒蛟帮一向被你们白道中人视作洪水猛兽,为何小姐见是我反而不叫?”

    韩慧芷怕给人看到她在和人说话,在窗旁的椅子坐下,看着眼前这轩昂的青年男子道:“我现在真的弄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只知大多数人都只为自己的私利打算,唉!”戚长征知道她因马峻声的误入歧途和八派中人的自私自利生出感触,也不知应怎样安慰她才好,站在墙角,默然不语。

    韩慧芷道:“我们不若到楼梯转角处再说,那里不虞被人看见。”

    戚长征惊异地看她一眼,想不到她思虑如此周详,又一点不怕自己。忙点头同意。

    两人躲在两层楼间的楼梯处,为了方便低声说话,两人并坐同一梯级,戚长征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当然隐去了水柔晶助他的那一段.因为这是须高度保密的事,方夜羽若知晓。绝不会放过水柔晶。

    纵使音量近乎耳语,但他浑厚的声音在这半密封的空间内.仍有着空谷迥音的效果,似远若近。

    戚长征说罢,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眼前这初相识的温婉娴淑的美女。就是他多年的玩伴,大家孩子般说着故事和玩儿。

    韩慧芷蛮有兴趣地专心聆听着,没有半句话打叉,还随着戚长征的经历有时惊得吐出小舌,有时作着无声的微笑,表示赞赏,使得戚长征唯恐说得不够仔细。

    听罢,韩慧芷抿嘴笑道:“你也算胆大包天了,明知方夜羽不会放过你,还孤身前来武昌:明知我家里八派的人云集于此,仍要摸上门来。”她看似在责备戚长征,但眼中却只有欣赏崇拜之色。

    戚长征给这“知己”看得连骨头也酥起来.记起什么似的道:“我记起了.进厅时你站在韩天袜前辈身后,瞪着我目定口呆,好象看傻子那样。”

    韩慧芷笑道:“那时我真以为你疯了,想不到你仍留心到我,还以为你眼中只看到秦小姐?噢:对不起:我不是怪你,秦小姐的确美若天仙。”

    戚长征记起自己当众赞美秦梦瑶,当时只觉理所当然,天公天道。不知为何现在给韩慧芷提出来,却大感尴尬,脸上一红,分辨道:“秦梦瑶有她的美,韩小姐亦有你……你的美,噢:我也不知应怎么说,你们都是那么美,但你的美是慢慢来的。”心慌意乱下,他说得一塌糊涂,措辞不当之致,但却清楚表达了他觉得韩慧芷很美。

    韩慧芷粉脸通红,暗怪这人坦白得可以,说话一点避忌也没有,但另一方面,芳心却是又甜又喜。在高手如云的大厅内,戚长征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刚才一见是戚长征,立时戒心尽去,自有着前因后果。

    戚长征道:“现在马峻声给那秃驴掳了去,你的五妹岂非很伤心吗?”

    韩慧芷道:“这事出奇得紧,我五知道小柏千真万确没有死后,态度来了个突变,再不提马……马峻声,反吵着要去见小柏,真令人难以费解?”

    说到马峻声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好象怕戚长征发觉到她曾暗恋过马峻声的往事。.戚长征浑然不察,一愕道:“什么小柏没有死?”

    韩慧芷不厌其详的解释一番后,戚长征作出苦思状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韩慧芷还以为他会对韩宁芷的转变给出合理的解释,一听却是如此,有点失望地道:“原来你也不明白!”戚长征只觉和她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半丝困意。闻言立时绞尽脑汁,沉吟道:“会不会你五真正爱的人是韩柏才对。”

    韩慧芷离眉道:“怎么会:当时小柏只是个下人吧!”戚长征不悦道:“人那有上下之分?”

    韩慧芷垂下了头道:“戚兄教训得好,人是不应有上下之分、贵贱之别.慧芷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想法了。”

    对韩慧芷的柔顺温婉,勇于认错,戚长征大感不好意思,嗫嚅道:“我这人就是直肠直口,韩小姐莫要怪我。”

    韩慧芷出神地瞧着他,美眸中的眼波柔情无比,轻轻道:“我才希望有个像戚兄这样的朋友,可教晓我很多不知到的道理哩。”话完才想起其中语病,羞得垂下头去。

    戚长征似飘然云端,他在怒蛟帮内终日和上官鹰翟雨时等混,互逞枪舌剑有之,何来这等温柔软语,怎不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时间两人都各有所思。沉默起来,间中眼神接,两人都吓得望往别处。

    戚长征蓦地想起不知不觉间在这楼梯已呆了很长的时间,但又有点不愿离去,想了想,问道:“现在马俊声的事已告一段落,你们……”

    韩慧芷道:“现在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小柏能无恙归来,不舍大师答应了不惜动用一切力量,也要找到他,现在好多了。起码比以前茫无头绪有些落着了。”顿了顿又道:“阿爹会带我们到别处住上一段日子。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五妹,希望她离开这里后.会忘记曾发生过的伤心事。”

    戚长征一呆道:“你们要到那里去?”

    韩慧芷垂头轻轻道:“你会来找我吗?”

    未至,劲气已笼罩着方圆文许的空间。

    易燕媚在心叫道:“死了最好:什么也不知道了。”素性闭上眼睛。

    劲气忽。

    易燕媚大感奇怪,睁开眼来。

    只见“赤脚仙”杨奉一对赤脚一前一后。像生了根动也不动,手中铁遥指着自己,一对灯笼般的大眼凶光闪闪,似在看着自己,又像视而不见。

    易燕媚大惑不解时,杨奉沉声道:“谁?”

    干罗平静的声音在杨奉身后某处晌起道:“杨兄为何不继续动手杀人?”

    杨奉闷哼道:“你若不想她死,先给我退后十步才说。”

    干罗负着双手,在杨奉背后出现。

    易燕媚失声悲叫道:“城主!”杨奉一呆道:“城主?来者是否“毒手”干罗?”

    干罗淡然道:.“正是干某.杨兄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来吗?你的武功虽大有进步,但记性却差了很多呢。”

    杨奉大喝道:“你再不滚开:杨某立即杀了她!”罗长笑道:“你的记性真不行,我干罗何等样人,岂会受你威会,看矛!”杨奉大吃一惊,他虽有把握杀死易燕媚。但却知道绝逃不过干罗乘势而来的猛击,大骇下转身迎战。

    岂知干罗依然负手而立,名震天下的矛仍在背上。

    这一下反变成杨奉腹背受敌,禁不住一阵心寒。

    干罗大笑道:“早说过你的记性不行,谁听过干某会在别人背后出手的。”

    杨奉强压下因干罗冷嘲热讽而来的狂怒,面封这位列黑榜、天下有数的高手,纵使以他的自负亦不敢不全神贯注.加倍小心。

    易燕媚趁机叫道:“城主,传鹰的厚背刀在他背上。”

    杨奉恨得咬牙切齿,怒道:“早知一先杀了你这贱人。”

    干罗愕了一愕,道:“既是如此:杨兄请走!”这次轮到杨奉一呆道:“什么?”

    干罗冷冷道:“璧其罪。只是这把刀已够杨兄受了。我本打算留下杨兄,将你万般折磨.以辱我干某女人之恨,现在已无此必要。滚!”易燕媚听到干罗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浑身一颤,不能置信地悲叫道:“城主:燕媚……”

    杨奉双目凶光大盛,瞪着干罗瞬也不瞬,忽地身子往前一俯,似要冲前出手,倏又改变方向,往横移去,没入林内.消失不见。

    易燕媚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往干罗奔过去。

    干罗微微一笑,张开手来,将她搂入怀内。

    易燕媚悲喜交集,眼泪不住宾滚流下.滴在干罗胸前的衣衫上,颤声道:“城主:你终于来了,你不怕燕媚再骗你吗?”

    干罗道:“我干罗只会被人骗一次,自信再没有第二次的了。”

    易燕媚喜极泣道:“城主:城主!”却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干罗淡淡道:“刚才真是险得很,想不到杨奉的武功竟进步到如此地步。”

    易燕媚一呆道:“城主:你……”

    干罗点头道:“不错:我内伤仍未痊愈,和他动手,未必能稳胜他。”

    易燕媚骇然道:“这杨奉真的那么厉害?”

    干罗笑道:“任他如何厉害,也斗不过整个江湖,我会将鹰刀落在他手里的事,传遍江湖,那时天地虽大,也将没有半尺他容身之地,待我养好伤势,再见他之日,便是他血浅五步之时,哼!”韩柏盘膝静坐床上,神态庄严.有若老僧入定。

    柔柔坐在床旁的椅上,看着这封自己有救命之恩,又使自己倾心的俊伟男子,心中充满着幸福的感觉和懂憬。

    开始时,她很担心会连累了他。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心胸狭窄的莫意闲睚毗必报的性格.但现在有了范良极在,她再没有那么担心了。

    苞了莫意闲后,她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委曲自己去服侍一个自己完全不欢喜的男人,在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

    她曾多次想到一死了之,可是她还年轻.她不甘心。

    如今在她灰黑的天地里忽然闯进了这使她一见锺情的男子,他又是那样有趣和善良,使她份外珍惜这天赐的缘份。

    和韩柏范良极两人一起时.无论在多么艰辛的环境里,总是充满了希望和欢乐的。

    这两人荒诞不绝的行径,令她本是平凡沉闷的世界。变成妙趣横生的历奇天地。

    他们间真挚的友情,使她感动和温暖,她完全不能想象,没有了他们,生命还有甚么意义。就在这时,韩柏从自疗的静坐里醒转过来。

    韩柏一睁眼,便看到柔柔目不转睛,深情无限她看着自己,喜道:“天黑了没有!”说完才知道说了蠢话,看出阳光普照的窗外,失望地道:“唉:何时才捱到天黑?”

    柔柔知他因要留在房中诈病气闷得要命,柔声道:“公子:美柔在这里陪你呵!”韩柏像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呆呆看了她一会,舐舐嘴道:“柔柔:你真美!”柔美喜孜孜地道:“谢谢你!”韩柏记起柔柔衣服内那副天赐的动人胴体.同时亦想起和花解语行云布雨的抵死缠绵,全身的温度立时上升,暗忖横竖眼前尤物乃我韩柏的人,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可做,还有什么比得上男欢女爱更好的事,心中一热道:“柔柔:你先去把门关上,以免那老猴儿进来撞破我们的好事。”

    柔柔犹豫起来。

    韩柏催促道:“快点!”柔美没法,走去关上了门,站在那里,却没有知情识趣地走到床上来,大异她以往的言听计从。

    韩柏奇道:“喂:过来。”

    柔美垂着头,坐到床缘。

    韩柏移前和她井排而坐.伸手楼着她香肩,看着她妩媚诱人的轮廊,嗅着她动人的体香,忽地想起了秦梦,心想若有一天能和秦梦瑶如此消魂,真是减寿十年也甘愿。

    柔柔低声唤道:“公子!”韩柏听着她银钤般悦耳的声音,只觉骨头也酥软起来,在她嫩滑的脸蛋春了一口,道:“什么事?”

    柔柔有点惶恐地道:“范大哥曾吩咐过,公子内伤未愈,最好不要有房事.否则……”

    韩柏怒道:“又是那死老鬼。”想了想又化怒为喜道:“我们也不一定要……要干那个……那个……来:先让我亲个嘴。”

    柔柔幽怨地啾了他一眼,送上香唇,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柔声道:“柔柔的身体早属于公子的了,公子爱怎样也可以的,可是公子若和柔柔亲热.动了内伤,教我怎样向范大哥交待?”

    韩柏想想也是,压下欲火,道:“这死老鬼也不无道理,便顺着他的意思吧:是了:你和我一起这么久,我们好象从没有说过什么交心话儿。”

    柔柔横了他一眼,美目送出“你知道就好了”的清楚讯息。

    韩柏愕了一愕。赞叹道:“柔柔你真有对会说话的眼睛,我看不用和你说什么,只让你看我几眼便够了。”

    柔柔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媚态横生。

    韩柏刚压下的欲火又再熊熊上升,自己也吓了一跳,为何对色欲竟有这么强烈的要求。

    推门声晌起,当然推不开来。

    范良极的声音在外边晌起骂道:“你这小……叹:专使大人安好,不知下属可否进来禀告。”

    韩柏按着肚皮苦忍着笑,挥手示意柔柔去开门。

    柔柔打开了门,范良极走了进来,一对灵活的贼眼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柔柔俏脸升起两朵红云,微微摇头,表示甚庞也没有干过。

    范良极脸容稍霁,闷哼一声,瞪了韩柏一眼。

    韩柏回他一眼,懒洋洋伸了个腰.打了个呵欠,道:“侍卫长你有事快快禀上,不要阻着你的顶头上司我休息。”

    范良使嘻嘻一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通:“当然当然:若你是真的休息,而不是那种“休息”的话。”

    “笃笃笃!”敲门声晌起。

    范良极吓得跳了起来,他当然听到脚步声,只是想不到是来找他们的。

    柔美把门拉开。

    一个俏丫环在门外恭敬地道:“夫人有请朴夫人一叙。”

    柔柔为难地转过头来向两人请示。

    范良极挥手示意她放心前去。

    柔柔点点头,跟那丫环去了。

    门关上后,范良极低声道:“原来底舱关起了几个人,马雄告诉我昨晚有人想刺杀陈令方。”

    韩柏吓了一跳,道:“什么?”

    范良极怒道:“什么什么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是否要重复一次?”

    韩柏知道自己美色心所诱,理屈在先,忍气吞声道:“为何有人想要陈令方的命?”

    范良极道:“马雄语焉不详.其中当别有蹊,苏杭八鬼在江湖上总算有点名堂,非是一般武师侍卫应付得了,谁人可把他们一打尽,还全体生擒,又不解送地方官府,这算那门子道理?”

    正苦恼间,见到韩柏东张西望,一副闲着无事的样子,无名火起喝道:“你在做甚么,还不帮我一块儿想想?”

    韩柏哧了一跳,如他馀怒未消,陪笑道:“有你的金脑袋在运动着,那有晚辈插上一脚的馀地,侍卫长请息对本专使的怒。”

    范良极还想绷着脸吓吓他,终忍不住笑了出来,口中喃喃道:“真拿你这小子没法!”脚步声传来,门声再次晌起。

    范良极向韩柏打个眼色.韩柏会意。站了起来,到窗旁的椅子坐下,摆出专使的身份,范良极才道:“请进!”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送来道:“老爷预备了茶点,在楼下正厅恭候专使大人和侍卫长大人,假若……”

    韩柏闲得发慌,想到丑妇终须见家翁,若被揭破身份,就一走了之,范良极也怪他不得,长身而起道:“好极了:本专使也想和陈公聊聊。”

    第08卷碧江洗剑第八章互试虚实

    第08卷碧江洗剑第八章互试虚实

    “安和堂”从冲外看去,并不觉得是间大药材行,但当风行烈随着谷倩莲进入内,才发觉这药又深又长,里面还别有洞天,不但有药会、出车药的大天井,还有炼药的工场。

    比倩莲横闯直入,经过天井.推门进入一个幽静的偏厅里,而奇怪放在药那么多伙记和工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招呼或拦阻她。

    比倩莲提出主人家的身份,招呼风行烈坐下后,抿嘴一笑道:“要不要我把门关上,好让风公子亲近亲近倩莲,只要不是太久,没有人会来骚扰我们的。”

    风行烈为之气结,虽然谷情莲巧笑倩兮的样儿非常诱人,但此刻那敢接受挑战,改变话题道:“原来这处是你们双修府的一个秘桩。”同时想到双修府既有暗中复国的图谋,其实力必远超江湖人眼中的双修府,这样的秘桩也不知有多少,方夜羽也可能低占了他们。

    比倩莲却不肯放过他,娇笑道:“风公子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刚才的胆子那里去了?”风行烈知她仍不念刚才给他弄得狼狈万分的事,心中暗笑,站了起来,先到门旁往外望去,点头道:“果然没有人:我们应该有时间可以好好亲热一番,没有床也不打紧。”

    转过身来,只见谷倩莲软瘫在椅内,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不知如何应付“劫难”的样子。风行烈笑吟吟往她走过去。

    比倩莲呻吟道:“很快有人来的了。”

    风行烈奇道:“你不是说暂时没有人来吗?”

    比情莲低声下气道:“倩莲是骗你的!”话犹未已。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五十上下,生着副老实生意人样貌.中等身裁的瘦削男子步入偏厅里,同谷倩运道:“小莲你回来了,小姐不知多么担心。”

    比倩莲道:“莫伯来见过风行烈公子。”

    莫伯神情一动道:“原来是厉大爷的爱徒,难怪如此一表非凡。”按着喟然一叹道:“可惜……可惜厉大爷……”

    比倩莲不想他勾起风行烈的伤心事,请两人到厅心的大台坐下,向莫伯问道:“方夜羽方面有什么动静?”

    莫伯神色凝重起来,道:“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除了黄河帮的船队在五天前进入鄱阳湖给人看见过后,便再没有人见过黄河帮的踪影,现在鄱阳湖一片宁静,小莲你若要和风公子返回双修府,我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又道:“我们看到小莲你留下的记号,曾派出大量人手侦查有没有人暗跟着你们,亦没有发现。”

    风行烈这才明白谷倩莲留下暗记的用意,皱眉道:“那卜敌方面又有什么动静?”

    莫伯道:“卜敌被公子烧了个灰头土脸,在九江府修好破船,和刁家的人驶进鄱阳湖后,也失去了踪影,教人真不明白他们如何能办到,除非在鄱阳湖有人为他们安排和掩护,但我却想不出谁有这种条件和实力?”

    风行烈和谷情运皱眉苦思,不但想不透其中的玄虚,也想不通方夜羽采取的是什么战略。但总之对双修府来说不会是好事。

    比倩莲道:“小姐有什么打算?”

    莫伯道:“自黄河帮进入鄱阳湖后,我们进入了全面备战的状态,不过……不过我们这些在府外的人。都希望不要和故人硬拚.好能保存实力……”看了风行烈一眼后,没有缠缤说下去.只道:“小莲回府后,劝劝小姐吧!”风行烈当然猜到莫伯想说的是“保存实力。以用在将来复国之上,”心中叹了一口气.今次无论是胜是败,必会影响双修府复国之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除非双修府立时解散,化整为零,到别处避祸,但以方夜羽的厉害.恐怕要办到这点亦极为困难。

    隐隐中.他感到方夜羽正一手策划着一个大阴谋,而这阴谋将可摧毁怒蛟帮,至于双修府,只是方夜羽次要的目标吧。

    比情莲站起身来道:“我的心忽然像火烧般的焦急,想立即回府去。”

    风行热和她对望一眼,心中都升起莫名的焦忧。

    戚长征听到韩慧芷如此多情露骨的一句话,心中虽充满了瑕思,但想起自己乃黑道中人.一向和白道势不两立,在拥护朱元璋的八派中人眼中,更是万恶不赦的叛徒,若要和韩慧芷相恋,必曾遇到重重阻力,自已还不怎么样,韩慧芷如何受得起指责和压力?想断然说“不”,又不忍说出口来,一时间愕然以对。

    韩慧芷垂下头去,好一会也没有作声。

    戚长征一阵冲动,差点便要伸手将她搂进怀内,来个海誓山盟。

    韩慧芷抬起头来,俏脸强装出冷漠的神色,淡淡道:“慧芷蒲柳之姿,公子怎看得上眼.慧芷太奢求了。”

    戚长征乃天生一往无前的无畏者,只觉一生人里,从未试过如此进退维谷,如此痛苦难受,连感觉也麻木起来。

    韩慧芷站起身来,平静地道:“戚兄有没有什么用得着慧芷的地方?”

    戚长征一咬牙,站了起来,通:“小姐的美德,戚长征永志不忘。”抱拳施礼,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下楼去了。

    韩慧芷检还礼道:“你这样走出去,很易给撞到的。”

    戚长征脸上一片茫然,毫无主见般呆了一呆,勉力振起精神,道:“小姐关心了,我自有办法。”将耳朵贴在往外的门上.忽地拉开门.闪了出去,又轻轻掩上了门。

    韩慧芷一阵软弱。挨在墙上,一颗泪珠终由眼角泻下来。

    韩柏范良极两人,在那家丁的引路下,进入正厅。

    两人一瞧下,都大感错愕。

    家丁没有进来,顺手掩上厅门。

    令他们吃惊的不是陈令方。而是陪着陈令方坐在台旁等待他们的高大男子。

    此人的打扮怪无伦,戴上了绝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的竹笠,还垂下了厚布,遮掩了容貌,但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气势。

    韩范两人脸脸相觑,大感不安。

    陈令方起身相迎。笑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请入座。让老夫给你们引见一位朋友。”

    那人仍肃坐椅内,并没有随陈令方站起来迎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到台旁坐下。

    目光都不由集中到那怪人身上。

    陈令方从容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都必然奇怪老夫为何要特别为两位引见这位朋友。”.范良极嘿嘿笑道:“引见朋友平常得很,本侍卫长只是奇怪这里既没有烈阳高照,又不是在沙漠里,没有沙子的反光,这位……嘿:这位朋友为何还要藏着这项帽子,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苦处。”他的说话没有半分客气,显是准备随时反脸动手。

    说完后,从怀里掏出旱烟,放入烟丝,却没有点燃。

    韩柏见到范良极取出独门兵器,心中骇然,知道这老儿看出那神秘男子绝不好惹。

    陈令方若无其事,道:“两位有所不知,若非这位大侠,老夫恐怕不能坐在此处和两位说话。”

    听到“大侠”两字,范良极兜了韩柏一眼,好象说所谓大侠真是便宜得很,这里也有位大侠。

    韩柏见那“大侠”一声不晌.一动不动,的确莫测高深,又不知是否陈令方看穿了他们。故大耍手段.不禁为被陈夫人“请去了的柔柔”担心起来,若动起手来,她和灰儿怎么办?

    陈令方压低声音道:“侍卫长刚才已知道昨夜发生在船上的事,现在那些刺客都给关在舱底囚室内,由于事关重大,主谋者必会千方百计,使人来救这八个囚犯,为了使敌人摸不清楚我们的虚实,所以大侠故意将脸貌隐了起来.还望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见谅。”

    范良极半点也不领情.冷哼道:“既是如此,这位大侠仁兄理应躲起来什么人也不见,为何又要让我们看看他的外表?”

    他的说话也可说刻薄极点。

    陈令方不以为忤,不厌其详解释道:“因为两位身份尊贵。所以老夫不能不让两位知道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以免发生事时,惹起误会,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那就白便宜贼子们了。”

    范良极瞪着陈令方眼也不眨一下,嘿然道:“陈老不槐是当官的人,说起话来何止是两手。。”

    陈令方大笑道:“侍卫长真会说笑,大家都是吃官饭的人,彼此彼此!”范良极这才省起自己也是当官的,适才连自己也骂了进去,干笑两声,乘机点燃烟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枪舌剑时,韩柏目不转睛看着那不言不语,像个石头人的大侠,心中升起一奇怪之极的感觉。

    他也知道对方正在观察他,虽然见不到对方的眼睛,但他感到有种赤裸裸,什么也掩藏不了的感觉,除了当日被庞斑望着时有这种感觉外,他从未试过类似的经验。

    这人究竟是谁?

    陈令方望往他道:“专使大人似乎对老夫这大侠朋友非常好奇,是吗?”

    韩柏嘻嘻一笑道:“陈公这位朋友的声音必然非常有名,一说话别人便会认出他是谁,否则为何连说话也如此吝啬?”

    这封活宝月一唱一和,步步进逼,半点也不有放过陈令方和浪翻云两人。

    陈令方微笑道:“专使大人见谅,这位朋友今次拜见两位,就是要和两位坦诚谈谈。”跟着俯身过来,在韩柏耳旁低声道:“专使大人明白的,这些世外高人都是脾气古怪,今次肯助老夫已是天大脸子,至于他何时开金口,也不是老夫能控制的。”

    韩柏和范良极对望一眼,只觉整件事荒唐透顶。

    韩柏拍拍肚子,故作惊奇道:“陈公又说有茶点招待我们.为何台上连只空杯也没有?”

    陈令方不慌不忙道:“老夫有位小妾,最拿手烹茶煮酒做点心,刻下也该预备好了。”

    范良极向韩柏恭敬道:“专使大人.听说柔柔夫人最爱吃点心……”

    韩柏会意,拍手大笑道:“是的是的:本专使差点忘了,陈老:可否使人立即请敝夫人到来,莫要错过贵如夫人巧制的美食。”

    范韩两人打的都是同一主意,知道遇上了陈令方,他们这高句丽两人使节再势难再撑下去,眼前又出现了这样以范韩两人眼力也看不透的大侠,最上上之策,也是唯一之策,就是看看怎样上岸逃之夭夭,所以找柔柔回来乃当前急务。

    陈令方微笑道:“这个当然,不过让我们先说上几句话,才请柔柔夫人来也不迟。”

    范韩两人忍不住脸色微变。陈令方这样说不是摆明要留柔柔作人质吗?

    范良极向韩柏打个眼色。

    韩柏和他拍档多时,怎会不明白,“呀!”一声站起来道:“本专使差点忘记了我的救命马儿,待我去看他两眼,再回来吃茶点。”他实在想不出离去的好借口,索性胡让一番,看看陈令方这大侠朋友有何方法将他留在此处。

    “咿呀!”厅门大开,朝霞提着一瓶泉水,率着两个捧着火炉、茶具、罐和一盘美点的婢女姗姗而来,向各人捡施礼。

    范韩两人心想:“又会这么巧?”

    朝霞指示婢女为四人摆好杯筷,放下美点,又搬来一张紫红木长几,在上面放置火炉茶具等物。这才发觉韩柏站在位子里,呆瞪着自己,不禁心中不悦,暗忖为何这使节如此无礼;向他望去,只见对方气度清奇,眼神清澈,一点没有色迷迷的样子,反有种热烈坦诚的味道,教人不愿怪责他,不忍往坏的一面去猜想他的意图。

    范良极也忍不住偷偷看她,眼中射出怜爱的神色。

    陈令方大方道:“老夫这小妾叫朝霞……”

    朝霞施礼后,垂下了头,不敢和韩柏对望,自进陈府后,她从未试过和年青男子如此日光相触,一颗芳心不由忐忑跳动起来。

    两名婢女于此时告退.留下朝霞在桌旁站着。

    陈令方续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是否曾见过朝霞?”

    韩柏大感尴尬.嗫嚅以对间,范良极啜了一口烟后,干咳两声道:“朝霞夫人橡敝国一位以歌技着称全国的才女。所以我们两人才看得傻了眼。”

    陈令方心中狐疑。不过并不揭破,同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韩柏道:“茶点已至,大人也不须急在一时,先用茶点。才去看马儿吧!”一直没有作声的浪翻云蓄意压低声音,沉声道:“那是有高昌血统的良驹,确是好马!”韩柏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虽认不出是浪翻云的声音,呆呆看着对方时。范良极已在扯他衫角,示意他坐下,韩柏往他望去时,他在台下作了个往朝霞抓去的手势,以示必要时可将朝霞抓起来作交换柔柔的人质。

    韩柏坐了下来,呆看着浪翻云,道:“大侠果是识马之人。”

    陈令方向朝霞颌首,朝霞开始燃起炭炉,准备生火煮水。手势纯熟,教人一看便知是茶道的高手。

    朝霞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由其是那专使和侍卫长的灼灼目光,更便她有点不安,俏脸微红,将水注进铛内烹煮。

    韩柏别的不懂。但自少生在大户人家,受过茶道的训练,虽不算出色,却颇为在行,出言赞道:“只看陈如夫人提这火炉和茶壶问的距离,已知夫人是茶道高手,因为过近的话,水便太热,过远的话,滚水冲进壶内时热度会稍差,茶色香味都会有别,现在的距离正是恰到好处。”

    范良极惊异地看了韩柏一眼,暗忖这小子像是颇为内行,不过心中却不信开水热度那分毫的差异,会做成差别。

    朝霞向韩柏感激地一笑,大眼眨动着,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来。她出身京师的青楼,曾受明师指点,但为陈令方烹了无数次茶。还是第一次有人指出这火炉和茶壶距离的微妙处,禁不住泛起知心的感觉,感到和这专使大人的距离缩近了。

    陈令方惊异地道:“我差点忘了高句丽亦流行茶道,朝霞:让大人看看我珍藏了十多年的茶叶。”

    朝霞拿起放在一旁的精美锡罐,递了过来,范良极抢着接过,旋开盖子,拔起锡塞.一股茶香冲鼻而来,赞道:“好茶!”递过去给韩柏,同时向陈令方道:“贵国以产茶名扬天下,能入得陈公之口的茶,必是名品。””

    陈令方心中暗笑,这茶菜名“白芽茶”,事用尚带着白色的叶芽晒制而成,原产地正是高句丽,在当地虽非普通之物,但富贵人家不会未曾用过,他特意以此试探两人,范良极立时原形毕露。

    韩柏见陈令方笑容有点古怪,暗叫不妥,锡罐内的茶叶,形状古怪,气味陌生.,想起对方说过珍藏了十多年之语。心中一动道:“想不到陈公还留有我们的茶叶。”

    陈令方愕了一愕,暗忖难道他并非假冒的,哈哈笑道:“果然瞒不过专使。”

    范良极暗叫好险,却不明白韩柏为何能识穿陈令方的阴谋。

    浪翻云说了一句话后,沉默下去,只静静看着朝霞在一旁忙碌着。

    这时铛内冒出白色水气,朝霞轻呼道:“水沸了!”神态天真可爱,对着这些泡茶的工具,就像小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只有在这里方可以寻回真正的自已。

    浪翻云心中感叹不已,陈令方的迷信使他把官场噩运和朝霞连在一起,对她实在非常不公平。

    朝霞提起水钩,将滚水注进放了茶叶的壶内,然后倾出,又再注入,放回盖子后,又从盖顶淋下热开水,这才把水铛放回炉上,然后斟出佳茗。刚好是四小杯。

    陈令方招呼各人道:“请用茶!”伸手先取起一杯,也不怕烫手,送到口中。将那滚热无比的茶一口啜干,见众人仍动也不动,奇道:一名品!不用客气,茶暖了不到真味。”

    韩柏笑道:“陈公说得是!”伸手便欲取起其中一杯,竟拿之不动,原.来浪翻云同时伸手,用两指遥捏杯子空处。难怪拿不起来。心中一懔,暗忖这怪人大侠手脚之快,实在未之前见,暗中运劲一拔。杯子竟若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正要出言。

    浪翻云哈一笑,若无其事缩手拿起另一杯,一把倒进口内,叹道:“茶是好茶,不过若非有陈如夫人这样出色的茶道高手。也烹不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极品。”

    朝霞得浪翻云称赞,欢喜地道谢。

    |、、范良极见韩柏吃了亏,既惊异这神秘大侠功力高深莫测,心中也大不是滋味,缓缓起剩下的一杯茶,慢慢小口小口的去品,一边哂道:“好茶必须慢慢品.才能知道其中滋味!”这话不但针对浪翻云,连陈令方也骂了进去。

    这次连韩柏也皱起眉头来,暗骂范良极出了丑也不知道.原来凡是擅长茶道之士,必是将某一口喝干.不怕滚烫。范良极这么说,累得韩柏也不知应用什么方式来喝手上杯茶。

    范良极放下茶杯,孥起烟管深吸一口后,同浪翻云道:“大侠果是大侠,只不知是否肯再露上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

    口一张,一道烟箭刺往对方竹笠,若让他射正,保让竹笠会给撞得飞起,掉往十多步外的后墙去。

    韩柏知他蹩了一肚子闷气,终于忍不住出手试探,自已也确想看看对方如何应付,乘机一口喝掉手中之茶。

    陈令方悠悠坐着,像个汉不相关的旁观者,反是朝霞瞪大美日,想看浪翻云怎样应付。

    浪翻云什么反应也没有。

    烟箭射在竹笠的尖顶处,分作两股,河水分流般绕过笠顶。再合成一股,直射往后方的墙去,半缠烟也没有散乱,非常好看,又怪异无伦。

    陈令方和朝霞体察不到其中的微妙处,只是奇怪范良极这道烟箭虽是怪一点,但对浪翻云却一点威胁也没有。

    范良极和韩柏两人一齐色变。

    要知这股烟箭结合了范良极数十年的精纯真气,连木板皮革也可以洞穿,对方竟动也不动,借物传力,以卸劲化解,怎不使两人骇然。

    范良极一不做二不休,喝道:“好!”一往浪翻云的竹笠下缘处挑上去。

    第08卷碧江洗剑第九章携手合作

    第08卷碧江洗剑第九章携手合作

    怒蛟帮的旗舰怒蛟号滑过洞庭湖内拦江岛西面浩瀚的水域,破浪往与洞庭湖和长江交接的武昌水道前进。

    怒蛟号船身恃高,船头嵌上铁甲尖锥,普通船舱若给它迎头撞上,保证要被弄个大洞出来。这时船上五支巨桅上的风帆都张了开来,鼓得涨满,若离箭般在水面滑行,一点也不费力的样子。

    甲板最上第三层的看台上,怒姣帮最主要的三个人物,上官鹰、翟雨时和凌战天,正凭栏远眺着像浮在沸腾白浪上的无人孤岛拦江。

    三人都同时想到,明年月圆之时,这孤岛将成为天下所有人瞩目之地。

    那处将发生自百年前传鹰与蒙赤行血战长街以来,最惊天动地的一场决战。

    谁胜?谁负?

    拦江岛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大黑点。

    凌战天大喝道:“大哥:我赌你赢!”上官鹰和翟雨时默然不语凌战天看了两人一眼,脸色阴沉下来。好一会才道:“雨时:自今午开始,你似乎有点心事。”…

    翟雨时点头道:“是的:因为那几个最新的消息,顿使我感到形势有点不妙。”

    上官鹰道:“方夜羽亦真有点手段,竟能教黄河帮十多艘战舰,卜敌的大军,山城叛将毛白意的人马,在进入鄱阳地域后立即潜踪不见,不过无论他们躲得如何隐密,迟早会给我们的人找出来,稍后必会有好消息。”

    凌战天看着遂渐退往水平线后的拦江孤岛,摇头道:“小鹰:我知你是想安慰雨时,但安慰是于事无补的,两军对垒.最重要是料敌机先,若将这个庞大的船队和人马隐藏起来,那怕只是一个时辰,也不易办到,可是黄河帮已失去踪影数天。现在轮到的是卜敌和毛白意的人,至于方夜羽,我们则一点也不知他手上还有什么实力,这场仗如何能打?”

    他不称上官鹰帮主而唤他的乳命,是含有以尊长教训下属的味道,上官鹰却听得心悦诚服,因为明白到凌战天想他成为大器的苦心,点头道:“二叔说得是!”翟雨时苦思道:“方夜羽若要做到像现在已成功达到的隐形战术,必须有一个在鄱阳湖生了根,对当地环境和人事熟悉无比的庞大势力协助他,才可以办到,但我实在想不到谁有能力如此相助他?”

    一时间三人沉 (精彩小说推荐:

    ) ( 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http://www.xshubao22.com/4/4637/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