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10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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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夜月化嗔为喜,甜甜一笑道:“好夫君自己看吧!你这样尊重我,月儿的心已甜死了。”

    韩柏打闭香笺,见白芳华眼偷偷瞟来,心中一荡,挨了过去,把带着清幽香气的书笺送到白芳华眼下道:“芳华代月儿看吧!”

    白芳华俏脸飞红,娇嗔着推开了他,跺脚不依,看得虚若无哈哈大笑。

    韩柏这时目光落在笺上,只见庄青霜以秀气而充满书法味道的小楷写着:

    “圣旨喜临,身已属君,望郎早来,深闺苦盼。

    青霜书”

    韩柏看得心颤神摇。

    庄青霜的爱是炽烈坦诚,没有半点畏怯和矜持,真恨不得能胁生双翼,立即飞到她的香闺去。

    虚夜月忍不住醋意道:“要不要饭都不吃立即赶去会你的庄青霜?”

    韩柏心道这就最好,口上却惟有道:“待会我带月儿一起去。”

    虚夜月连忙点头,一点都不客气,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韩柏转向白芳华道:“芳华去不去?”

    白芳华玉脸霞飞,“啐”道:“芳华去干什么?”话完才知那“干”字出了语病,羞得垂下头去。

    韩柏色心大起,差点要伸手过去在台下摸她大腿,不过记起要驾驭魔种,忙收摄心神。

    这时范良极浑身舒态走回月榭,坐入位内时若无其事道:“老虚我服了,决定再不偷月儿练功的紫玉寒石。”

    鬼府众人听得一起瞪大眼睛。

    紫玉寒石乃旷世之宝,是虚若无为了虚夜月千辛万苦求来,让她练功时衔在小嘴里,清神静虑,转化体质,想不到竟被这大贼知道了。

    虚夜月大嗔道:“我要杀了你这坏蛋大哥。”

    虚若无苦笑这:“这算是感激吗?”

    与范良极对望一眼后齐声大笑起来。

    笑罢虚若无道:“昨晚朱元璋遇刺后,京师展开了史无先例最大规模的调查和搜索行动,所有知道朱元璋行动的人,都受到盘问,交待这几天碰过的人和事,燕王亦列入被怀疑的对象,弄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范良极挨在椅里,舒适地道:“老虚你认为他是否有关系呢?虽说那人用的是东洋刀,武功又臻宗师级的境界,说不定燕王手下里有人扮成这样子呢。”

    虚若无苦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间谁。燕王确有此心,却为我所反对。朱元璋终是我虚若无的朋友,我绝不容别人在虚某眼前把他行刺。”

    青衣插入道:“四天后就是朱元璋大寿,连续三天皇城和民间都有庆典,但戏肉却在最后那天的孝陵祭天、怜秀秀那台戏和皇城晚宴,因为都是朱元璋会参与的盛会,要发生事,必然会在那一天。”

    一直沉默不言的碧天雁道:“由现在开始,每一天都会有事发生,只不过发生在旁人身上,为最后的阴谋铺路。”

    虚若无冷笑道:“现在形势实在复杂无比,敌我难分,最大股的势力,有方夜羽为首的外族联军、以及蓝玉、胡惟庸、八派联盟、我们鬼王府和贤婿……”

    韩柏失声道:“我可算得上一份吗?”

    虚若无双目神光一闪,瞪着他道:“你虽看似独来独往,只得范老头在旁扶持,其实后有黑榜无敌高手‘覆雨剑’浪翻云和两大圣地三百年来最超卓的仙子剑客秦梦瑶在你背后撑腰,只要想想怒蛟帮和两大圣地,便知你的实力如何强横,否则朱元璋为何求你去杀连宽。”

    再微微一笑道:“那晚树干无故自折,累得我的宝贝月儿给你又搂又亲,而月儿竟全不觉察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如此高明的手段,怕只有浪翻云和秦梦瑶可以不动声色地做到。我看还是浪翻云居多,只有他那不拘俗礼的心胸,才会这样助你戏弄月儿。”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一脸娇嗔狠盯着韩柏,一副算账闹事的样儿。

    韩柏老脸一红,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岳丈真厉害。小婿行将动手对付连宽,不知蓝玉方面尚有什么高手。”

    铁青衣代答道:“这可是各方势力都想保存的秘密,不过经我们多年刺探,蓝玉手下各类人才都有,很多是从塞外较少的民族中招聘回来,燕王的领地与边塞靠邻,情况亦应大致如此。”

    韩柏想起今晚燕王答应了给他的金发美女,心都痒了起来。

    铁青衣续道:“就我们所知,蓝玉除连宽外;尚有三个厉害人物,就是‘金猴’常野望、‘布衣侯’战甲、‘妖媚女’兰翠晶。常野望乃第一流的战将,形如猴精,非常易认,战甲擅追踪侦查;兰翠晶则是潜踪匿迹的高手,精于刺杀之道。这三人不像连宽般时常露面,行踪诡秘,想找他们真是难比登天。但最厉害的还是蓝玉,此人十八般武器件件皆能,差可与赤尊信比拟,否则朱元璋亦不会那么忌惮他。”

    韩柏暗吐凉气,原来蓝玉这么烫手,自己还糊里糊涂答应了朱元璋。

    碧天雁接入道:“不要看胡惟庸不懂武功,可是这人极懂权谋之术,否则也不能把所有开国功臣逐一排斥推倒,坐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他表面看似易于相与,其实只是个骗人的伪装,东瀛高手十有九成是由他穿针引线搭回来,却巧妙地推到蓝玉身上去。”

    虚若无忽向范良极道:“范兄有没有听过‘天命教’?”

    范良极一震道:“当然听过,据说是由当年魔门阴癸派第一高手血手厉工的师妹符瑶红所创,奸淫邪恶,专讲男女交媾采补之术,可是近三十年已消声慝迹,再听不到他们的消息。”虚若无冷哼道:“若虚某法眼无差,天命教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免招白道各派围剿,而根据蛛丝马迹,胡惟庸就是该派核心的军师级大员,故意不习武功,以掩藏身份,否则他何能明陷暗害,弄垮了这么多不可一世的开国功臣。”

    韩柏和范良极脸脸相觑,至此才知道京师形势之复杂,实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很少说话的碧天雁道:“这事我们亦是两年前因一件看似无关的事件,根查后得到了一些线索,才推断了出来,密报朱元璋后,始令他改变了对胡惟庸的宠信,决心重整六部,架空胡惟庸的权力,希望不会是太迟了。”

    韩柏头皮发麻道:“天命教有什么厉害的人呢?”

    虚若无道:“若没有变动的话,天命教共分五个阶层,就是法后、军师、艳女、媚男和散士,他们极讲阶级,三十年前的法后乃符遥红的嫡传徒孙‘翠袖环’单玉如,若她未死,怕有六七十岁了,不过保证她只像个三十来岁的艳妇,她的采补术已达登峰造极的至境,武功应大致与虚某相若,只欠了我的经验火候。”

    范良极道:“不知他们因何事漏出底子。”

    铁青衣望了虚夜月一眼后,犹有馀悸地道:“可能由于胡惟庸心切对付我们,派出媚男来想以厉害春药对付月儿,那知月儿被府主培养得百毒不侵,又有我们日夜在旁保护,当场人赃并获,那人吞毒自杀,而府主则凭春药的成份,看穿天命教仍然存在,再根据那媚男的衣着、饰物、生前行藏各方面入手调查,不但发觉此人长居京师,还有挥霍不尽的财富,最后发现了他和胡惟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悉破了这个大秘密。”

    范良极叹道:“难怪胡惟庸这么得朱元璋宠信,我敢打赌他妃嫔宫女中必有很多是由胡惟庸献上的艳女。”

    碧天雁道:“实情确是如此,胡惟庸献上的美女并不多,只有三个,都是可迷死男人的美女。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借故处死了其中两人,第三个投井自尽,可是事后我们却鉴定这撞得脸目模糊的女子只是个替身,至此朱元璋亦深信不疑我们的判断。”

    鬼王叹道:“朱元璋这叫打草惊蛇,我看就那时开始,胡惟庸已知道事败,于是勾结各方势力,密谋作反。”

    韩柏听得头都痛了起来,心挂庄青霜,站起身来请罪告辞后,逗白芳华道:“芳华不陪我们一道去吗?”

    白芳华妩媚一笑道:“今晚的晚宴不是又可见到芳华吗?快去吧!不要教美人儿久等了。”

    韩柏的心隐隐作痛,知她下了决心跟定燕王,所以才回复平时风流的俏样儿,意兴索然下,再不理她,领着虚夜月出榭去了。

    趁虚夜月找人取马时,范良极低声道:“老虚是想借我们的口,把有关蓝玉和胡惟庸的真正实力转告浪翻云和秦梦瑶,你看他一句都不提燕王方面的事,便知道这老小子手段高明。”

    韩柏道:“你去不去西宁道场?”

    范良极哂道:“云清又不是在那里,去那闷死人的地方干吗?我还要为我们令夜的剌杀行动安排一下,你放心去找庄青霜吧,记得要把她就地正法,好提高魔功,否则说不定反被连宽把你宰掉。”

    韩柏笑道:“这还要你提醒吗?我包保霜儿的处子之身保留不过今天的黄昏。”

    这时虚夜月神气地领着灰儿等三匹马回来,娇呼道:“呆头鸟的在干什么,快来啊!”

    两人对视一笑,迎了上去。

    第20卷香醉忘忧第八章终身幸福

    第20卷香醉忘忧第八章终身幸福

    韩柏和虚夜月并骑缓缓驰往西宁道场。

    虚夜月见韩柏去见庄青霜,仍肯带她在旁,心情大佳,向他道:“韩郎会否觉得给月儿缠得很痛苦呢?可是现在月儿若见不到你,真不知该做什么事才能打发哩!”

    韩柏笑道;“天下所有正常男人,包括我韩柏,都不怕被你缠着,我的月儿多么可爱啊!由小嘴开始,没有一处不是精绝伦的,挨挨碰碰已使人神魂颠倒,逗得情动时更能把人引死,到了床上嘛……”

    虚夜月俏脸飞红,又喜又羞道:“韩郎啊!求你检点一下口舌好吗?这是大街来的。”

    韩柏环扫街上行人熙攘的闹哄哄情况,笑道:“好!那便说正经的,来京前,我常听说楞严和他的厂卫多么厉害?为何整天只见叶素冬和他的禁卫军横冲直撞,却少有见到楞严和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虚夜月道:“厂卫分为东南西北四厂,各由一名指挥使统率,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大部分人都被派往外地工作。其中以东厂势力最大,原因是京师都包括在他们的情报网里,身为东厂指挥使的乃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与无想僧同辈的‘夜枭’严无惧,这是个神秘人物,行踪诡秘,从不在江湖露面,是朱元璋的亲信,直接受朱元璋指挥。不像其它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爹说他的武功可与无想僧媲美呢?当然声名则远远落后于他。”

    韩柏暗呼厉害,朱元璋真的从不相信任何人,利用手下互相牵制,不教一人独大。不免夸奖了虚夜月几句。

    虚夜月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听他夸赞,喜翻了心儿,意气飞扬。

    这时他们由一条横巷切进了西宁街,朝着街端的西宁道场驰去。

    街上车马众多,人车争路,两旁店铺都挤满了人,一片热闹,比之韩柏以前长居的武昌,有小巫大巫之别。

    阳光漫天中,又有美女虚夜月伴在身侧,韩柏差点要仰天大叫,告诉街上所有人他是如何幸福。

    就在这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狂涌心头。

    韩柏知道是魔种的灵觉生出感应,骇然往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无异样。

    虚夜月这时似在对他说话,但他已无暇理会,刹那间将魔功提升至极限。

    那种感觉更清晰强烈了。

    灵台倏地空明通透,使他感应到那不好服的感觉来源,魔种比之以前厉害多了。

    虚夜月见韩柏不睬他,娇嗔道:“韩郎啊……”话尚未完,韩柏策着灰儿超前而出,来到她马前。

    金属的激晌,由前方左边的屋瓦响起,一个大铁轮旋转着由高而下,斜斜往他们激旋而来。

    就在巨轮刚离开瓦面时,一个全身蒙在灰布里的刺客,箭般掠下,单足以脚尖点在巨轮的正中处,像哪咤踏着风火轮般往他们飞掠过来,虚夜月还未来得及警告韩柏,人和轮已飞临丈许外的上空,越过一架马车之顶,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过来。

    韩柏的魔功亦运转不息,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着人和轮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眼前左方的上空。

    他因早有防备,此时固然可以翻身下马,滚往一边躲避,可是后面的虚夜月便陷入正面遇敌的危险里,那旋转着的巨铁轮,加上旋转的力道,怕只有覆雨剑才能硬挡。

    那踏轮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珑浮突,两手各执一支水刺,两眼射出森寒杀气,罩定韩柏,专注得就像饿了多天的猛兽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眨眼都来不及的快速里,那女刺客进入了一丈的近距离,一声尖叱,纤足用力,那巨轮立即加速,锋利的边缘陀螺般转着割往灰儿的马颈。

    假设韩柏等全无反应,只是这无坚不摧的巨轮,足可割开马颈,并把韩柏拦腰切作而半。

    那人以脚尖催轮作出声势迫人的攻击后,借脚踏之力,俯身前扑,手中尖刺分取韩柏眉心和胸口,教他不能分神应付巨轮。

    虚夜月这时抽剑出来,离马跃起,可是已赶不及援手。

    街上行人中目睹此情景者,仍来不及作出正常反应,只是基于本能瞠目结舌,思想远赶不上事情发生的速度。

    身处险境的韩柏精确地把握到敌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脚踢出,在巨轮割上灰儿时,正中巨轮的边缘,同时两指弹出,分别弹往对方刺尖处。

    巨轮被他巧妙的一脚,踢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往上斜飞,恰好向着飞临韩柏头顶的女刺客的双腿切去。

    “当当”两声,尖剌微荡开去,而韩柏则两只手都被对方惊人的气劲反震得差点麻痹了。女剌客还要双招再攻,见巨轮去势被破,还向自己双腿割来,一声尖啸,不知使了下什么脚法,竟又踏在巨轮上,被巨轮带着斜飞而上,腾云驾雾般往另一边的屋顶迅速远去,消没不见。以虚夜月的身手,竟扑了一个空。

    街上的人这时才懂失声惊叫。

    韩柏惊魂甫定,一手把身尚凌空的虚夜月抄到马背处,喝道:“不要追了,追也追不到。”

    虚夜月转身紧搂着他,哭道:“韩郎啊!月儿还以为你死定了,吓死人哩!”

    韩柏抚拍着她粉背,领着她的空骑加速驰往道场,犹有馀悸地忖道:若非魔种早一步感应到对方的杀气,现在自己怕已浴血长街,死状还会是非常凄惨可怖。

    谁人如此厉害。

    难道是蓝玉手下那精于刺杀和潜踪慝迹的“妖媚女”兰翠晶,她的身材确是曼妙诱人。

    方夜羽愕然道:“蓝玉和胡惟庸两个都否认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报告道:“此事看来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达京师,而且蓝玉和胡惟庸两人都正在头痛朱元璋会借这件事打击他们。”

    方夜羽挥手教使者退下后,向坐在一旁的里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舫被刺身死,谁人会是最大的得益者?”

    里赤媚沉吟片晌,缓缓道:“肯定不会是我们,因为蓝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么倚赖我们了。虽然他们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方夜羽轻叹道:“朱元璋一死,允必成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孙派自居,看来应是他最有机会得到最大利益。”

    里赤媚点头道:“那时蓝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将会显露出来,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没有人比把倭子勾来的蓝玉更适合了。”

    方夜羽道:“里老师是否认为这刺杀行动是胡惟庸策划的,可是谁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

    里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这点。此人不但武功超群,还必须对香醉舫非常熟悉,才可以避过影子太监的截击,除了鬼王虚若无外,一时间我真想不起有什么人厉害至此。”

    方夜羽皱眉苦思,忽地眼睛亮了起来,望向里赤媚。

    里赤媚立知道智能过人的庞斑爱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韩柏搂着虚夜月直进道场,道场外西宁派的暗哨早飞报回去,报告了韩柏在西宁街遇剌的事。

    庄节这么有修养的人,亦禁不住勃然色变。现在韩柏既是他女婿,刺客又在西宁街动手,摆明不将他西宁派放在眼内,暗下决心,才赶出门外接韩柏。

    韩柏和两眼仍红的虚夜月正被西宁弟子引进来,这对敌友难分的岳父女婿,在正门处碰个正着。

    两人同时泛起“真诚”的笑容。

    韩柏跪了下去,叫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拜礼。”

    庄节虽老奸巨猾,仍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好气又好笑,忙扶起他道:“待正式拜堂时才和霜儿一起行礼,大人请起。”摆明不让他这色鬼那么轻易成了庄青霜的夫婿。

    跟在韩柏后的虚月夜心中发笑,忖道庄老头都不知我二哥的手段,月儿敢担保你乖女儿的完璧之身保留不过今晚。

    韩柏笑嘻嘻站了起来,道:“原来皇上是骗我的,他说贵国的风俗是只要皇上开了金口,霜儿即成了我的娇妻,连摆酒的钱也可以省回来,想不到皇上的话并不灵验,累我拜早了。”

    庄节亦是非常人物,哑然失笑道:“贤婿的词锋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韩柏恭敬地道:“岳丈切莫见怪,我有时糊涂起来,便乱说话。”

    庄节自知落了在下风,惟有微笑道:“贤婿请进内厅,霜儿正为你坐立不安呢?”又亲切地招呼虚夜月一起步往内宅去。

    韩柏留心打量沿途看到的人,见到的都是西宁派的人,一个其它派系的人亦欠奉。

    路尚未尽,喜色四射、穿一身雪也似白劲装的庄青霜由林荫弯路处奔了出来,见到韩柏娇呼一声,加速奔来。

    当韩柏还在想着:霜儿你不是想当着你爹的眼前扑入我怀里吧?庄青霜己着一团香风,冲入他怀里去,身体火般灼热,被她丰挺双宰挤压着的销魂感觉又再次被深切体会到。

    韩柏伸手想搂她时,她又离开了他的怀抱,走过去拉起庄节的手笑道:“对不起,女儿在爹前失态了,因为霜儿太快乐了。”

    庄节怒气全消,爱怜地摸了她的脸蛋,点头道:“爹终于明白了,随你的夫婿去吧!明天清早你们得一起回来向我和你娘叩头行礼。”转向韩柏道:“今晚小心应付燕王棣,他可能比皇上更厉害。”

    韩柏领着二女,直抵莫愁湖,带入宽广的卧房里。

    现在是申时中,还有个多时辰太阳便下山,可说时间无多,必须速战速决,借两女提升魔功。

    两女当然知道这风流的夫君打她们什么主意,尚未进房心儿忐忑狂跳,来到房内后更是呼吸急促,脸红耳赤,不劳韩柏挑逗已情动非常。

    他拉着两女并肩坐到床沿,故意奇怪地向虚夜月瞧了几眼。

    虚夜月不依道:“你真坏,月儿知你心里想什么。”

    韩柏亲了亲她的脸蛋,嘻嘻笑道:“我在想什么?”

    庄青霜亦竖起耳朵探听这“大敌”的心意。

    虚夜月微嗔道:“你在笑月儿出尔反尔,既说过不会和你别的妻子陪你一起鬼混,现在为何又肯随你入房。”

    韩柏两手如翼之展,搂紧两女香肩,向虚夜月道:“月儿真冰雪聪明,那么还不快告诉我原因。”

    虚夜月瞪了庄青霜一眼,含羞道:“你的霜儿是唯一的例外,月儿要和她比比看,瞧谁更能讨你欢心。”

    韩柏大乐,别过来亲了亲庄青霜脸蛋,笑道:“霜儿怎么说?”

    庄青霜垂首含羞道:“比便比吧!难道我会怕她吗?”

    韩柏飘飘然叹道:“能有如此动人的两位美人儿向我争宠,谁敢说我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来吧!显示一下你们取悦男人的本领。”

    虚夜月站了起来,笑吟吟道:“那首先要讲公平了,霜儿她尚未经人道,应是绝斗不过月儿,所以月儿先退让一次,令她的第一次可以更能全心全意投入和享受。”。

    韩柏愕然把她拉着,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虚夜月凑过去,俯头拿脸蛋碰了庄青霜的俏脸,又亲了她一下,捉狭地道:“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待霜妹不那么新鲜时,月姊才和你斗个劲的。”

    挣脱韩柏的手,笑嘻嘻走了,离房前还抛了韩柏一个媚眼。

    韩柏想不到她有此一着,呆坐床沿。

    庄青霜却是心中感激,知道虚夜月有意成全,让她能心无旁顾地去初试云雨情的滋味。

    韩柏微笑地看着她道:“紧张吗?”

    庄青霜答道:“有一点点!”旋又摇头道:“不!一点都不紧张,和韩郎一起时,霜儿只有兴奋和快乐,由第一次见你时便那样。”接着低声道:“爱看霜儿的身体吗?”

    韩柏目光落到她高耸的胸脯上,“咕嘟”的吞了口馋涎,叹道:“当然爱看,那天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待会我要亲自动手和你两人洗澡。”

    庄青霜盈盈站起,移到他身前,缓缓宽衣解带。

    韩柏想不到她这么大瞻,眼也不眨目瞪口呆看着。

    庄青霜的衣服逐件减少,只剩下亵衣时,韩柏还以为她仓停下来,由自己代劳,岂知她连最后的遮蔽物都解了下来,一丝不挂地站在遍布衣物的地上,骄傲地向他展示着清白之躯,秀眸射出无尽深情,牢牢凝视着他。

    韩柏只觉浑体火热,魔种被眼前惊心动魄,似神迹般的美景震撼得翻腾汹涌。

    她那令他神魂颠倒的双峰再次毫无保留暴露在他目光下,胜比行将盛放的花蕾。紧靠在一起的双腿浑圆结实,修长优美。

    庄青霜俏脸神色恬静,任由这已成了她夫婿的男人灼灼的目光饱餐她美妙娇嫩的胴体。

    韩柏缓缓探出双手,把她一对豪乳纳入掌握里。

    庄青霜剧烈的颤抖着,“啊”一声呻吟起来,全身发软,两手按在他肩上,以支撑着随时会倒往地上的身体。

    上次给他爱抚酥胸时,还隔了衣服,今趟却是赤裸的接触,感觉自然强烈百倍。

    韩柏魔种的阳刚之气,自然而然由两手传入她一对椒乳里、蔓延往她全身神经,刺激着她处子的元阴之气。

    庄青霜在他的玩弄下,娇躯扭动起来,神态诱人至极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情思难禁的冶荡,万种风情,一一呈现出来。

    韩柏左手留在原处,另一只手开始往下探索,当来到她一对美腿时,庄青霜一声娇吟,倒入他怀里。

    韩柏的手虽继续肆虐,可是心灵却提升上宁美的道境。

    他这人最不受束缚,绝不会像道学家般视男女肉体的交接乃羞耻之事,或视为放纵情欲好色之徒的行为。

    对他来说,肉体的交接乃人之常情,愈放恣便愈能尽男女之欢,无话不可言,无事不可作。

    他温柔她把这赤裸的绝色美女放到床上去,一边自脱衣服,边道:“快乐吗?”

    庄青霜秀眸紧闭,微一点头。

    韩柏命令道:“给我张开眼睛。”

    庄青霜无力地睁开眼来,看到他赤裸着站在床沿,吓得想重闭双目时,韩柏忽地变得威武慑人,每寸皮肤都闪着润泽的光辉,每条肌肉都发挥着惊人的力量。

    她从未想过男人的裸体会如此好看和引人,一时瞳孔放大,艳芒四射,没法把眼合拢。

    天啊!她心里暗叫。

    霜儿真是幸福哪!竟能给这么有摄魄勾魂魅力的美男子占有。

    她坐了起来,娇羞地道:“韩郎啊!霜儿是否淫娃荡妇,竟然那么喜欢看你的身体。”

    韩柏暗忖我身具魔门最高境界道心种魔大法的身体,连自幼修严谨行的秦梦瑶都要禁不住为之芳心大乱、六神无主,你这妮子如何抵受得了。笑嘻嘻跨上床去,坐到她背后,两腿把她臀腿箍个结实,大手探前搂着她腰腹,脸颊贴上她嫩滑的脸蛋,诚恳地道:“就算霜儿不是荡妇淫娃,我也会把你变成那样子。别忘记你是我的妻子哩!出嫁从夫,自然要听我的话。”

    庄青霜意乱情迷,愿意地点头道:“韩郎啊,教霜儿怎样取悦你吧,现在霜儿很兴奋,很开心,就像在一个真实的美梦里。霜儿从未梦想过床笫之乐,竟是这样令人神魂颠倒,醉心不已。好夫君,求你快点占有人家好吗?而霜儿什么都不懂啊。”

    韩柏在这方面经验丰当,知道她春情勃发,急需他的满足和慰藉,可是他为了借她的处女元阴以壮大魔种,却必须把她逗弄至欲火焚身,才可使她完全去了羞耻之心,把元阴展放,这是他从花解语学来的御女之术。笑道:“我想先看看可逗得你多么难过,霜儿反对吗?”一对大手立时兵分上下两路,放恣起来。

    庄青霜颤声道:“夫君想怎样便……啊!”

    接着自是她的狂呼急喘,当韩柏占有她时,庄青霜流下了幸福激动的情泪。

    自懂事以来,她便认识到自己的美丽,为自己日渐丰满的胴体骄傲。

    她是绝不会把身体随便交给人的,可是在这要遵从父母之命的时代,她却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所以当她遇上韩柏,发觉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时,便不顾一切去争取终身的幸福。

    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肉体的亲密接触中,她清晰感到韩柏的体贴、温柔和真诚的爱。

    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欢乐一波一波涌往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庄青霜彻底迷失在肉体的欢娱,迷失在精神的交融里。

    她感到精气由体内流往对方,又由对方流回体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那种刺激和强烈的快感,绝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其万一。

    生命从未试过这么美好。

    这一生她休想再离开这正占有着她的男子半刻的光阴。

    当韩柏退出时,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天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

    韩柏站在床旁,闭目调息,把魔功运行遍十二周天后,衣服都不穿就那样走出房去。

    这时的他充满了信心去应付今晚艰巨的任务。

    虚夜月正坐在小厅里,手肘放在窗框处,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莫愁湖黄昏前的美景。听到开门声,大喜转过身来,吃了一惊道:“你想干什么?”

    韩柏赤裸的雄躯往她迫去道:“你说呢?”

    虚夜月俏脸飞红,挺起胸膛咬牙道:“难道月儿会怕你吗?”

    “笃笃笃!”

    范良极的声音由房外传来道:“死色鬼快起身,陈小子和谢奸鬼都到了,我还有要事和你说。”

    韩柏和两女同时醒来,外面天色全黑。

    韩柏把两女按回被内,伸个懒腰道:“你们两人好好睡一会,醒来唤人弄东西给你们吃,我要去赴燕王的宴会。”

    两女都想跟他去,可是韩柏刚才故意加重了手脚,累得她们的身体都不听指挥,当韩柏匆匆穿好衣服时,都早睡了过去。

    韩柏为两女盖好被子,走出房外。

    范良极正吞云吐雾,享受着今天才得到的天香草。

    韩柏坐到他旁道:“有什么要事?”

    范良极出奇爽快地道:“浪翻云说那刺客并不是水月大宗,因为太少人见红了。他指出东洋刀法最是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想也很有道理。”

    韩柏想道,自已为何会一直认定那人是水月大宗呢?自然因为那是出于朱元璋的龙口,灵光一现,剧震道:“我知那刺客是谁了。定是燕王棣,因为当时朱元璋望向那人的眼光非常奇怪。”

    范良极亦一震道:“什么?”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一定是这样,朱元璋最擅看人的眼睛,自己儿子的眼睛他怎会认不出来。”

    范良极收起烟管,点头道:“若是如此,燕王棣这人大不简单,连鬼王的话都可以不听。”

    韩柏头皮发麻,骇然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燕王是另一个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这小子更厉害,连老爹都敢亲手去杀。”

    接着再震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朱元璋今早为何要我传话给燕王,着他不可造反的背后原因。这对父子真厉害。”

    两人再商量一下今晚行动的细节后,才出去与陈谢两人会合,赴宴去了。

    第20卷香醉忘忧第九章花舫之会

    第20卷香醉忘忧第九章花舫之会

    当韩柏等乘艇登上香醉舫时,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随员倒屐相迎。

    媚娘并不知道来者是韩柏,只知是燕王的贵宾,见到韩柏时,艳眸掠过动人心魄的惊喜,有点急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来是专使大人,媚娘令晚真是幸运。”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点忘了你们昨晚见过了。”

    韩柏踏足这烟花胜地,立显风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识,还是老相好呢!”

    听得旁边的范良极摇头叹息。媚娘横他一眼,神情喜不自胜。

    连燕王亦感愕然,难道这饱历沧桑的美妇,竟古井生波,爱上了韩柏。

    这时谢廷石和陈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时,被燕王有风度地阻止道:“今晚我们平等论交,如此才可尽兴。”

    一番寒喧客气话后,众人一起登上三楼的大厅。

    舱顶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绝看不出来。

    筵开一席,昨晚曾见过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场,还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较次的年轻姑娘,却已是中上之姿,独见不到红蝶儿和绿蝶儿,

    四女见来的是韩柏,都喜动颜色,不时眉目逢迎,一时莺声燕语,好不热闹。韩柏自是左右逢源,来者不拒。

    这时盛装的白芳华由内室走出来,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韩柏施礼问好,半点异样或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

    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红倚翠的喧闹气氛中对酒言欢,说的当然也是风月之事。

    看见白芳华小鸟依人般傍着燕王,韩柏大感不舒服,觑了个空档,把媚娘拉到一侧道:“两只蝶儿那里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们知道今晚花舫给燕王包了,以为见不到你,齐托病不来。小冤家明晚再来行吗?奴家和她们都想见你哩!莫忘了还有艳芳正等着你为她辟地开天呢。”

    韩柏大乐,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梦瑶去见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们吗?”

    娼娘毫不犹豫说了个地址,还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过头来道:“要罚大人三杯了,怎可私自寻媚娘开心。一

    韩柏待要答话,小燕王朱高炽和刻意打扮过的盈散花翩然而至。

    韩柏更不舒服,白芳华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过想起自已已有秦梦瑶、虚夜月、庄青霜和三位美姊姊,亦应感满足,不作他求。但想虽这么想,始终有点不能释怀。

    小燕王像忘记了曾发生在他们间的所有不愉快事件,亲切地向他殷勤劝酒。反是盈散花笑脸迎人的外表背后,有些微凄然无奈。

    韩柏心中大讶,因为朱高炽绝非心怀广阔的人,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大方,难道内中另有别情。

    忽然一阵哄笑传来,原来几位小姐围着口沫横飞的范良极,看这老小子表演小把戏。

    这时筵席上无形中分成三组人;一组是范良极和三数艳女,一组是陈令方,谢廷石、媚娘和另两位姑娘;另一组则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华、盈散花和韩柏。

    韩柏愈看燕王棣,愈觉得他像朱元璋,只是外表温和多了,但总有种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觉,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旁,那她岂非要自己去献身给朱高炽,想到这里,满肚子不是滋味。

    燕王棣还是首次见到盈散花,不时和她说话,显是为她美色所诱,生出兴趣,反把白芳华冷落一旁。

    总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怀鬼胎。

    朱高炽向韩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气盛,专使不可放在心上。”

    韩柏忙反责自己不对,心知对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时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认识小儿多久了?”

    盈散花向他抛了个媚眼道:“才只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么‘才只’,足有四辈子才对。”

    燕王棣闪过不悦之色,转向韩柏道:“朴专使!可否让我们两人到外面露台吸两口秦淮河的新鲜空气。”

    韩柏知道好戏来了,和他并肩走出厅外的画廊处。

    燕王棣两手按着栏干,俯瞰着对岸的景色,叹道:“韩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么繁华美丽。”

    韩柏见他道明自已身份,亦不掩饰,学他般倚栏外望,叹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错,如此大好江山,将变成满目疮痍的杀戮战场。”

    燕王棣冷然道:“韩兄这话怎说?”

    韩柏知道此人乃雄材大略的枭雄心性,一般言词,绝不能打动他,只会教他看不起自己,决意奇兵突出,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东洋刀使得这么好,差点要了韩某的小命儿。”

    燕王棣虎躯一震,向他望来,双目神光电射,肃容道:“祸从口出,韩兄最好小心说话。”

    韩柏分毫不让地和他对视着,从容道:“认出燕王来的并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教我带来口讯,燕王要听吗?”

    燕王棣显然方寸大乱,深吸一口气后道:“何碍说来听听!”

    韩柏道:“皇上说,假若燕王答应他不再谋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削你的权力。”

    燕王棣呆了一呆,把眼光放回去岸旁灯火处,好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相信他吗?”

    韩柏苦笑道:“我怎么知道?”

    燕王棣听他答得有趣,笑了起来道:“现在本王有点明白父皇为何喜欢你了,鬼王说得不错.你真是福大命大。”

    韩柏心中一动,捕捉到一丝灵感。

    燕王棣沉声道:“韩兄在想什么?”

    韩柏迅速将得到的灵感和事实组织了一遍,再无疑问,微笑道:“燕王不知应否相信皇上,但定会信得过我,是吗?”

    燕王不知他葫芦里的是什么药,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若非韩兄肝胆照人,芳华不会对你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儿许配与你。”

    韩柏早知自己和白芳华的事瞒他不过,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达成一项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对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来杀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对付蓝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头一震,像首次认识韩柏般重新打量起他来。

    韩柏这句话走的是险着。

    早先小燕王对他故示大方,显然是另有对付他的手段,才暂时不和他计较。刚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发。

    这引发了他一连串的联想。

    首先,蓝玉等已和方夜羽联成一气,密谋推翻明室。而他们的棋子就是陈贵妃,可以想象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妙计,必是天衣无缝,说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碍的鬼王和燕王身上.那蓝玉和胡惟庸反可变成勤王之师,挟允而号令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举,是使他们阵脚大乱,再没有理由在这时刻来对付他。

    而燕王却偏找人来杀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但却怎也不会怀疑到与鬼王关系亲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面上,因着谢廷石的关系,燕王和他韩柏应是同一阵线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气,鬼王必会对蓝玉和胡惟庸展开报复。无形中迫得鬼王兴燕王的关系更是紧密,如此一石数乌之计,真亏他想得出来。

    庄节说得不错,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奸狡!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心头,使他得到了对策,并以之震慑燕王。

    两人目光交击。

    燕王棣点头道:“假若本王全盘否认,韩兄会怎样看我。”

    韩柏淡淡道:“那在下会看不起你,因为你根本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说得好,无论本王承认与否,韩兄仍只会坚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认,韩兄仍然缺乏真凭实据来指证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顿了一顿,双目厉芒再现道:“但你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是轻而易举,本王可暂时按兵不动,而你却要冒生命之险,去招惹蓝玉等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实就是明室的皇权必须保存。这或者对功臣百官是天大惨事,但对百姓却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只有你这种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枭雄才会坐得稳皇帝的宝座,而你亦不会蠢得去动摇国家的根本,弄坏人民的生计。因为你就是年轻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脸上先是泛起怒容,接着平复下来,点头道:“和你说话的确很痛?(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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