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11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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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青柔声道:“第一招叫“鹊桥仙渡”,喻的是你们那牛郎织女每年一会的凄艳故事。唉!你或者会奇怪青青为何连剑招都用了贵国的传说,因为青青真的很仰慕贵国的文化。”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所以你仰慕得要来侵占我们的土地子女。嘿!不要提这些无聊事了,来!第二招叫什么?”

    孟青青千娇百媚的嗔望他一眼后,不情愿地道:“第二招撮自一句诗词,就叫作“风露相逢”。”

    戚长征虽只粗通文墨,但这样广为传诵的诗词,总算听过,知道取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两句的词意。忍不住赞叹道:“这么美的名字剑招,我老戚怎可不见识见识。”

    孟青青欣然拔出织女剑,微笑道:“想见识便动手吧!”

    戚长征哈哈一笑,掣出天兵实刀,道:“公主何不把第三招的名字也说出来再动手呢?”

    孟青青娇笑道:“你挡过这两招再说吧!”纤手一挽,千百朵剑花,立时封满戚长征的前方。

    甄夫人随方夜羽步入大厅时,只有里赤媚、年怜丹、任璧、由蚩敌‘强望生、花扎敖、山查岳、竹叟等八人陪着庞斑喝茶。

    鹰飞、柳摇枝、孟青青这三个有资格列席的人均不知到了那里去,红日法王则一如往常,没有参加这聚会。即使庞斑的驾临仍不能改变他的习惯。

    庞斑踞坐听端的大师椅上,俊伟的容颜透出悠闲雅逸的意态,只是举杯喝茶的动作,便予人一种完美无瑕的感觉,那超然于一切的神韵,有着震撼人心神奇与魅力。

    分坐下首两旁来自域外不同族的各大高手,都收敛了本身的傲气,恭敬地注视着这六十年来,称雄天下的无敌高手。

    当庞斑的目光落在甄夫人身上时,她有种心灵肉体完全赤裸开放的感觉,就若没有任何心事或密可以瞒过这伟大的人物。

    她随着方夜羽向庞斑施礼,然后坐在空于上首右方两张椅子里。

    方夜羽眼中射出崇慕之色,惭愧地道:“夜羽愧见师尊,来京后,尚未达成任何一项重要任务。”

    庞斑双目亮起动人的神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一笑道:“夜羽你错了,你们已做得非常好。来!喝一杯茶吧!”

    立在庞斑身后的黑白二仆立即绉前为众人添茶。

    方夜羽道:“师尊这么安慰夜羽,弟子更倍感惭愧!”

    庞斑再微微一笑道:“为师怎有闲心去安慰你,素善可明白我的意思?”

    甄素善想不到庞斑会忽然考起她来,俏脸一红,往这天下第一高手瞧去,一触对方眼神,芳心立时忐忑狂跳,不自觉地垂下螓首,轻柔地道:“魔师指的是否今天我们能安然来到大明的京师,与汉人展开争霸天下的斗争,已是了不起的成就。”

    庞斑欣然点头,淡淡道:“说得好!”转向各人道:“你们今天能安坐于此,陪庞某喝茶聊天,正代表着明室已被埋下祸乱的种子,本人敢断言,无论事情往任何方向发展,朱元璋亦再无力往域外扩张领土,那正代表我们完成了最基本的目标。”

    年怜丹皱眉道:“魔师的话自是合着至理,但是否仍须看这几天的发展,才可以判定我们此行的成败呢?”

    庞斑仰天一阵长笑,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事便等若高手对垒,何用见过真章才能言胜败。”接着轻叹道:“夜明的问题便在于大着重成败,故因而起了得失之心。那知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只要能放手而为,好好参与这美妙无比的游戏,已可不负此生。赤媚当会明白我这番话。”

    聚人均是才智之上,听得肃然起敬,明白到庞斑超然于成败的广阔胸襟。

    里赤媚哑然失笑道:“魔师太抬举赤媚了,事实上赤媚正为昨天杀不掉韩柏而苦恼了一晚呢。”

    庞斑神光电射的日光深深望了里赤媚一眼,欣然一笑,似对他的坦白非常欣赏,平静地道:“问题是你们始终不明白“道心种魔大法”是什么一回事,亦在某一程度上低估了道胎魔种相遇和结合的神妙。”

    再肃容沉声道:“赤尊信就是韩柏,而韩柏却非是赤尊信那么简单。或者可以这么说,藉着韩柏这净美的元体,赤尊信再受不到任何限制,不但可以继续迈向天人之际的武道至境,还可以正生前走错了的方向,拨乱反正。先不论与道胎结合后会带来的发展与成就,只是这点,已可知道要杀死韩柏是多么困难的一回事。”

    众人齐齐一震,想不到庞斑对韩柏评价如此之高,亦想到己方的确一直低估了韩任璧叹道:“难怪秦梦瑶会看上了韩柏呢!”

    由蚩敌忿然道:“昨夜若非有浪翻云和了尽两人出手,韩、秦两人骨早寒了。”

    庞斑自然听出他语气中隐含责怪自己不提早出手对付浪翻云之意,淡然一笑道:“没有了浪翻云,这场游戏是多么乏味。”

    两眼神光亮起道:“汉人经历了我大蒙近百年的统治,对外族已存有深刻的仇恨,兼且乱极思治,纵使我们能重新入主中原,要像以前般管治这么幅员庞大的中土之地,等若怒海操舟,最后只会舟覆人亡,要重振昔日的风光实属妄想。当年本人袖手不理大蒙之事,正基于此一原因,明知不可为而为,只是执迷不悟的愚蠢行为。”

    里赤媚拍了扶手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叹道:“给魔师你老人家这么一说,赤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反更觉斗志昂扬,充满了自信。”

    甄夫人心中涌起敬意,恭然问道:“魔师凭何断定明室尽避能平定所有叛乱,仍无力西侵呢?”

    庞斑眼神落到甄素善俏脸上,立时柔和起来,淡笑道:“夜羽的计划,实在是计中有计,局中有局,最关键处在于鬼王和燕王这两人,尽避你们的计划全失败了,鬼王和朱元璋的关系亦难以保持平衡。”了顿续道:“给你们这么一闹,朱元璋错失了对付鬼王和燕王的千载良机,此必下将来朱元璋死后大明争夺皇座的祸根,那还有力西顾。况且盛极必衰,此乃桓古不变的真理,朱元璋、鬼王、燕王这类不世之雄,岂会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故我可断言明室一代不如一代,反之我们西域各族,长久处于压力之下,必有雄起之土冒出头来,再次踏足中原,这却绝非痴想。”

    众人听得立时眼界扩阔,似可透视明室未来的发展,原本负在肩上的重担子,忽然都变得无关重要。

    方夜羽点头道:“夜羽一直也有这个想法,当然没有师尊般肯定清晰,可是一旦面对着生死存亡的关键,便身不由主地计较起得失,甚至起了妄想贪念,希望得到全部胜利,现在才知道这实在只会做成重重魔障。”

    庞斑微笑道:“兵家争战,自是一子不让,可是若说的是逐鹿天下,在空间和时间上便可扩阔至无限的远处,失之东隅,收之桑偷,只要确立目标,可进则进,不可进则退,这游戏是多么妙趣无穷。”

    众人都精神大振,昨夜击杀韩、秦两人不果的挫折,一扫而空。

    庞斑油然道:“朱元璋最大的问题,在于放不开天下的私心。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亦克服不了自然那变幻莫测的本质,他愈想确立予后继者可以依循的成规法则,破坏便愈来得早,哈!老朱啊!想不到你一世精明,却在此事上如此胡涂,可知私心真的害人不浅。”

    众人听得五体投地,庞斑的见地果是高人一等。

    庞斑又分析道:“举例来说,假设燕王异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舍应天而取顺天为都,因为北方才是他的根据地。”

    再微笑道:“想当年朱元璋为建国都,历时二十一载,调动了工部和横海、豹韬、飞熊三卫,再加上二十八府州和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力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是城砖的需求,便动员了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江苏等三省的一百五十二个州,全部约耗用了二亿五千万块巨砖,而江南富户无一幸免地都被强迫捐出巨额资财,不计工役的数量,只是工匠便有二十八万户被征调来负责工程。”

    炳哈一笑续道:“若燕王要以顺天为京,规模必不会逊于应天,只是此项消耗,大明已难有力量往外扩展,况且当燕王坐稳皇帝时,早像现在朱元璋般只懂巩固自己的权力,好安享晚年,那还有闲情西侵。没有了朱元璋和燕王这类雄才大略的霸主在有生之年作向外扩张,明室何足惧哉?”

    人无不目瞪口呆。一方面固因庞斑对明朝建都之事了若指掌,更折服处是庞斑只从国都转移一事,便有力地论证了自己的推断,教人无从反驳。

    庞斑哑然失笑道:“朱元璋因宦官为祸,所以一直蓄意压抑宦恃,不让他们有参政的机会,可惜燕王为了得到宫内的消息,一直勾结宦侍,将来若燕王得了天下,宦侍定可水涨船高,掌得政权,更兼现在朱元璋以六部代丞相一事势在必行,又准备把掌握天下军权的大都督府一分为五,使军政权力全集中到皇帝手内,若宦官冒起,朝中再无可与撷抗之人,所以庞某敢断言,明室宦官为祸之列,必更胜前代。”

    众人更是听得哑口无语,庞斑识见之高,确实达到了洞察无遗之境。

    年怜丹谦虚问道:“那我们是否应按兵不动,任由朱元璋铲除蓝玉和胡惟庸,然后坐石明室日渐倾颓呢?”

    庞斑摇头道:“当然不可以如此被动,最理想当然是同时扳倒朱元璋和燕王两人,而对付两人亦有先后之序,应以朱元璋为首要目标,否则若平白干掉燕王,徒然帮了朱元一个大忙。若他们父子一齐身死,我们便可立即退出中原,任明室陷于藩王割据,叛臣乱将互相攻战之局。否则便须匡助蓝玉和胡惟庸两人,拖着朱元璋,使他无力对付燕王。那亦等若完成了我们最基本的目标。”

    若朱元璋在场亲听到庞斑这一番话,定要击节叹服,因为他正是因着微妙的形势,明知燕王曾行刺自己,亦要压下采取行动去对付这逆子的冲动。

    众人听罢这一席话,心情都大大不同。深觉无论此行成败如何,均会收到理想的效用。

    方夜羽更是感激不已,这些年来,庞斑少有如此长篇大论去分析世局,目下如此大费唇舌,自是看出己方士气低落,才出言激起众人的雄心壮志,坚定他们的信念。

    这番话由人人景仰的魔师庞斑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大是不同。

    庞斑正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庞斑微微一笑道:“水月大宗这小子干过什么事来?”

    方夜羽恭敬应道:“昨夜他夜闯鬼王府,但与鬼王过了两招便撤退了,使人怀疑请他来究竟有何作用?”

    庞斑双目亮起精芒,欣然道;“水月大宗的目标并非鬼王,而是浪翻云,只要干掉浪翻云,庞某便变成全无对手,说不定寂寞难耐下重出江湖,找人开刀,那时中原西域,均陷进乱局,还不正遂了倭人心意!”

    里赤媚动容道:“魔师对事物确独具慧心,我们都没有想过这问题。”接着冷哼道:“水月大宗的水月刀法虽厉害,恐仍未比得上浪翻云的覆雨剑。”

    庞斑哑然失笑道:“横竖要便宜浪翻云,不若来便宜庞某好了。在我见鹰缘之前,便让我试试他的水月刀法,看看它飘忽难测至什么程度?”接着向方夜羽道:“朱元璋不是迫你师兄把水月大宗交出来吗?叫你师兄请朱元再宽限两天,到时他定可把水月大宗的人头奉上,哈!”

    看着庞斑仰天长笑的欣悦模样,众人呆在当场。

    谁可揣测庞斑出人意表的行车?

    浪翻云悠闲自得的坐在酒铺内,翘起二郎腿,无限享受地喝着清溪流泉,似醉还醒的眼吊着正抹拭酒具的左诗三女,分享着她们对工作的投入和热情。

    范豹这时和一名俏丽的女子由内堂走出来,有有笑,神态亲热。

    浪翻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唤道:“烟如!到大哥这里来。”

    这美妇当然是因被薛明玉奸污,受尽夫家白眼和排挤的颜烟如,自那晚随了浪翻云喝酒后,便被浪翻云邀来酒铺作帮手。

    此刻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情神焕发,闻声欣然来到台旁坐下。

    浪翻云爱怜地细看着她,轻轻道:“范豹这小子不错吧!”

    颜烟如立时俏睑飞红。

    垂下了头,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边的范豹这些日子来得范良极和浪翻云指点,功力大进,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再看到颜烟如羞不自胜的神态,亦面红起来,十分尴尬。

    左诗等奇怪地看看颜烟如,又瞧瞧范豹,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抿嘴偷笑。

    浪翻云长身而起,顺手起一清溪流泉,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诗儿!要不要和大哥一道去迎接小雯雯。”

    范豹道:“浪首座!这事由我去办吧!”

    浪翻云摇头道:“这么重要的人物,浪某怎可疏忽。”

    左诗双目立时红了起来,走到浪翻云旁,小鸟依人般紧挽着他手臂,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浪翻云向范豹道:“叫行列小心点楞严,这人的厉害处绝不逊于方羽,这些天来如此低调,愈发使我感到他定有阴谋诡计。”再低头向左诗道:“可以去了吗?”

    左诗用力点头,终流下了感激的热泪。

    若非浪翻云,她今天仍只是活在哀悼着父亲和丈夫死亡的灰暗日子里。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四章勇悍无敌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四章勇悍无敌

    无想僧和不舍两人,并肩立在城北覆舟山之巅,北望城墙外是广阔的玄武湖和气势雄浑的锺山,左方可俯瞰近处的珍珠河,远远的鸡笼山和清凉山。

    两僧均默然无语,眼中射出缅怀驰想的神色,看着这史无前例的伟大都会,其城墙之绵长坚厚,城楼的高耸雄伟,像奇迹般展现在他们眼前。

    无想僧微微一笑道:“传统的城门设计,往往在乎方位对称、距离对等,只有虚若无不拘泥于古制,而是从实地需要和实战要求出发设置,无论选址、定数、造型均匠心独运,既大胆却又教人折服。”

    不舍看着依山傍水,利用山脉堤坝、河湖水系、岗垄山脊起迤逦曲折、蜿蜒若蟠龙城垣,轻轻一叹道:“恭喜师兄!”

    无想僧欣然道:“不舍你的眼力更高明了,除了浪翻云外,你是第二个看穿我无想功已臻大成至境的人。”眼光落在西南远处清凉山腰的鬼王府,平静地道:“你见过鬼王没有?”

    不舍静若止水地摇头,眼神越过被白云覆盖了的世界,投往气象万千的鬼王府,淡然道:“自小明王被朱元璋害死,不舍便再没有见过鬼王。”

    无想憎苦笑道:“虚若无精通鬼神术数之道,胸襟气度和想法,均有异常人,当年我对他坐视朱元璋杀死小明王,亦非常不满,但今天观之天下升平,万民丰衣足食,却不能不承认要成非常之业,或正要这种非常的眼光和手段,我们师兄弟始终是出世之人,对政冶乃门外汉。

    如今唯一之望,便是国泰民安,舍此再有何求。”

    不舍点头道:“过去了的事,想之无益,可是今天危机再现,一个不好,天下将重陷万劫不复之局,师兄有何打算呢?”

    无想憎嘴角飘出一丝高逸的笑意,油然道:“这正是我今天来找最为我所看重的小师弟的目的。”

    不舍一震望往无想憎道:“师兄!”

    无想憎极目远望,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柔声道;“天下虽大,谁能比我们两师兄弟更明白对方,正如浪翻云所言,那有闲情去理会别人怎么说。入世出世,岂可以有没有娶妻生子来决定。旁人不明白双修大法为何物,无想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吗?”顿了顿续道:“这次师兄来找你,是为了两件事,并大胆恳求你先答应了后,我才说出来。”

    不舍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请恕师弟不敬,这两件事均难以答应。”

    无想憎滕地仰天长笑,充满了欢愉之意,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为何他被拒绝了,仍这般开怀。

    不舍听得摇头苦笑。

    无想憎收止笑声,回复止水不波的境界,平静地道:“你会答应我的,无想甚至不须解说原因,但小师弟仍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是吗?”

    不舍苦笑道:“师兄太清楚我了,尽避说来听听吧!”

    无想憎看着下方的城墙,瞧着那一块块饱经风霜、斑斑驳驳的巨大城砖,驰想着惊心动魄的往事,脑内组合出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点头道:“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师弟不要出席今午举行的元老会议,因为无论你来与不来,这个会议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师弟的参与,只徒使秦梦瑶更难发挥她的影响力。”

    不舍淡淡道:“师兄为何又要解释原因呢?”

    无想憎哑然失笑道:“这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充满了知己和师兄弟深刻的情怀。

    无想憎似笑得立足不稳,一手按在不舍肩上,凑过来道:“第二个要求,是希望师弟在为兄与庞斑一决生死之前,不要挑战庞斑。”

    不舍毫不讶异,苦笑道:“不舍早知师兄会有此要求,但却完全不知怎样才可拒绝你。”

    无想憎欣然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弟。若我估计无误,今晚方夜羽将会全力攻打鬼王府,而朱元璋和燕王均会袖手不理,师弟是否仍会因旧事而不往鬼王府助阵呢?”

    不舍吁出一口气道:“师兄真厉害,硬要迫我今夜之前,不能挑战庞斑。”

    无想憎哈哈一笑道:“师兄怎会欺负你这小师弟,不舍你要干什么,我无想几时曾干涉过?”最后一句话时,已飘身而起,迅速远去。

    不舍双目亮起电芒,遥眺远方清凉山的鬼王府,耳内似听到了杀的呼叫。

    朱元璋道:“叶卿平身!”

    叶素冬长身而起,垂头恭聆圣示。

    朱元璋亲切地道:“素冬满意目前的职份吗?”

    叶素冬吓了一跳,忙道:“只要小臣能奉侍皇上龙驾之旁,保护万岁安全,小臣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朱元璋微笑点头,按在桌上的手轻拍了两下桌面,油然自得地道:“明晚欢宴八派之事,安排妥当了吗?”

    叶素冬答道:“所有元老人物和种子高手,均会准时赴皇上为他们摆设的御宴。”

    朱元璋轻叹道:“想起可以见到这么多老朋友,朕恨不得可令光阴的步伐走快一点。”按着沉声道:“你们今午的元老会议,秦梦瑶是否亦会列席呢?”

    叶素冬点头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秦梦瑶已隐然成了两大圣地的代表,身分尊崇无比,除了我们西宁派和长白派外,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朱元璋打断他道:“素冬!信我吧!秦梦瑶就若当年的言静庵,尽避你们西宁和长白早有默契,最后仍是过不了她那一关。”

    叶素冬愕然望向朱元璋,失声道:“皇上!”

    朱元璋两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沉吟了好一会后,叹了一口气道:“朕不会干预你们在这件事上的决定,由你们八派自行作主好了。”

    叶素冬心中苦笑,你的龙口虽说不理会,但我岂能不依你先前的旨意办事,这岂非分明把责任推到我西宁派的身上吗?口中当然恭敬领命。

    朱元璋有点疲倦地道:“后天朕会正式改组六部和大都督府,朕要禁卫军、巡检司和东厂全面戒备,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叶素冬精神大振,跪下接旨,同时知道朱元璋已有了对付蓝玉和胡惟庸的把握。

    朱元璋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悠然道:“未来约三天将是我大明最关键的时刻,尔等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转厉。

    叶素冬高声答应,俯身退出书斋外。

    眼看韩柏要被卷入刀光矛影里,这小子哈哈一笑,手中鹰刀电芒一闪,射在最接近的矛头处。

    使矛高手做梦都想不到己方四人齐向他攻去,而对方的力量却能全集中到自己身上,骇然下运聚全身功力,由矛端送向对方,以对抗对方的刀劲。岂知劲气送出,不但半点抗力都遇不到,还虚虚荡荡,有力无处使,轨若以全身之力,去搬起一块巨石,却发现那所谓巨石,比一片纸还要轻,那种错用力道的难受,令他立即往前仆跌,鲜血狂喷。

    韩柏大喜。

    这一招是他临时由战神图录领悟而来,“实者虚之,虚者盈之。”

    当然因他的功力远胜这使矛高手,再配合挨打神功,根本不怕对方动气侵入体内,还立时把对方真气借为己用,化成退飞之力,加上自身气动,在其它兵器临身前,冲天后翻,刹那间脚上头下,来到蓝玉头顶上空处。

    蓝玉和其它所有人第二次错估了韩拍的下着变化,不过也难怪他们,魔种的变幻无穷,确是难以测度。

    韩柏大笑道:“散花!看看这招!”一挥鹰刀,疾砍往蓝玉头顶,去势既威猛刚强,又是巧奥灵妙,无痕无迹。

    蓝玉心中的震骇,实是难以形容,自问无论功力经验,均胜对方一筹,可是对方诡异莫测的变化,完全不讲任何法度却又似妙若天成的刀法,却使他生出有力难使的感觉。

    若韩柏肯和他正面交锋,他有把握在百招之内置之死地,但现在却充满着无处下手,莫奈他何的感觉。

    此时韩柏刀未至,刀上森寒的杀气,早狂风般往下罩来,更使他心寒的是,以他的眼力,仍瞧不出他的变化后着,以蓝玉这么强横好胜的人,亦只有运棍护体,矮身以避。

    “当!”

    鹰刀劈在铁棍上。

    韩柏仰天狂笑道:“大将军原来如此脓包!”条地闪落地上,刀化长虹,冲破了三个高手的围截线,来到盈散花之旁,一指往她戳去。

    盈散花一声呼,飘了开去。

    韩柏冷喝道:“盈散花,由今天开始,韩某人把你休了!”

    “砰!”的一声撞碎侧门,闪入厅内去。

    众人全愕在当场,那想得到他竟舍高墙外的广阔天地不走,反逃回屋内去,可是如此一来,谁也猜不到他会由那个方向逃走了。

    戚长征见剑光临身,嘻嘻一笑,沿树往上升去,到了横叉处脚尖轻点,迅若鬼魅般再攀升两丈,还未到达另一目标的横干,“啪!”

    的一声,那横干竟折断向他头上掉下来,原来是正如影附形紧追而来的孟青青,以劈空掌力先一步震断横干。

    戚长征对孟青青,早不敢轻视,仍想不到她如此厉害,当然更不知昨晚连了尽禅主亦逃不过她的拦截,被迫停下作战。

    孟青青一声娇笑,剑光大盛,像一张眩目的光网,又似食人花般由下往戚长征双足合拢上来。

    戚长征脚尖撑在树干上,横移开去,避过惯下来的树干,刹那间掠过了十多株参天古树,到了柏林核心处。

    心中暗笑,这么一个树林,宜逃不宜追,若真打不过这美女的话,我老戚岂还会为了逞英雄,而不逃之夭夭呢?

    往后一看,孟青青竟不知去向。

    突然前方风声传来。

    一束束由林顶下的亮光中,孟青青衣袂飘飞,有若下凡的仙女般,手中织女剑织出一朵朵花纹,由两棵巨柏间人剑合一,凌空掠至。

    戚长征遍体生寒,到此刻才恍然大悟,这美女不但剑术已臻顶尖儿高手的境界,轻功更是胜己最少一筹,才能着着封死自己的逃路。

    此时退已不及,兼且他的刀法以攻为主,若不住闪躲,气势会每况愈下,更不是对力敌手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一声狂喝,天兵宝刀翻起重重刀浪,风起云涌般往孟青青卷去,同时大笑道:“让老戚来和公主亲热亲热!”

    两下一合,顿时光芒闪烁,劲气狂飙,刀剑刹那间交击了十多下。

    戚长征的震骇有增无减,原木他欺孟青青终是女流之辈,腕力必不及自己,那知硬拚之下,对方剑劲竟丝毫不弱于他。

    这十多刀毫无留手,刀刀用足全力,可是对方守得绵密柔韧,无隙可寻,从容地挡格了他所有攻势。

    两人在林木间条退迅进,疾快无伦,转眼间激斗了百多招,戚长征主攻,孟青青主守,难分难解。

    戚长征劈出了百多刀,无论他如何栗悍狠勇,锐气一过,气势立时衰竭下来,而孟青青的剑网却逐分逐寸收紧着,使他更是吃力。最惊人处是孟青青的织女剑法有种愈织愈密的特性,时间愈久,她的剑法更能发挥尽致。戚长征就像跌进了蛛网的飞虫,逐渐步上死亡之途。

    此时戚长征劈出了第二百零三刀,“锵”的一声砍在孟青青挽出的一朵剑花上,似乎一下力竭,踏断了脚下横枝,往下坠去。

    孟青青娇笑道:“鹊桥仙渡!”

    蓦然寒气大盛,剑花朵朵闪起,组成一道芒光,由上而下,以难以描述的美丽和高速,破空往戚长征上盘急击而来。

    戚长征年纪虽轻,作战经验却是无比丰富,但却从未遇上使他感到如此有力难施的剑法,守时细密连绵,攻时若长江大河,尽备刚柔之气,不怒不慑,才知对方为何如此有收拾自己的把握。但断枝下坠,其实只是他故意示弱,引对方出招。

    此时见对力改守为攻,反精神大振,加速下坠,脚才踏上实地,忙往横移开。

    朵朵剑花,真像喜鹊起的构空仙桥,直追而来,气势愈聚愈足,更是凌厉,使人感到孟青青施展此招时,必有一套特别的运功法门。

    事实上戚长征刀法之精妙,气脉的柔长,亦大出孟青青意料之外,表面看她似轻巧从容,那只是织女剑法的特性,事实上早施尽浑身解数,才抵挡了戚长征旷绝古今,蕴蓄着天地至理,有君临天下气象的刀法。此刻见到对方露出颓势,狂喜下全力改守为攻,务要速战速决。

    戚长征条地在两颗巨柏间立定,手提天兵宝刀,双目凝注对方,对孟青青既好看又凶厉无匹的剑势,一点不为所动。

    剑芒临身,水银泻地般攻来。

    戚长征乃天生好勇斗狠的人,大喝一声,施出封寒的左手刀法,只见刀芒如涛翻浪卷,动气激汤,重重刀影,往孟青青冲击而去。这一下刀法只攻不守,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格局,交战至今,他才首次得到了与对方比拚胆力的机会。

    一直以来,戚长征的刀法和先天心法,均在敌人的压力下和实战中不住进步着,孟青青的织女剑法虽使他憋了一肚子闷气,但亦使他的先天气功在强大的欺迫下深进了一重,这时含怒出手,自然是非常有瞄头。

    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相树林。

    两人乍地分开。

    戚长征踉跄退了五步,才勉强立定,刀交右手,刀锋插地,支撑着身体,鲜血不住由左肩涌出,染红了半边身。

    孟青青则退了三步,钗横鬓乱,表面看来全无损伤,可是俏脸煞白,显已在戚长征的刀气下受了内伤。

    戚长征浑然不理左肩的剑伤,一对虎目神光闪闪,射出令孟青青无名火起的讥嘲之色,哈哈笑道:“公主始终仍不够胆色,若肯牺牲一条玉臂,这一剑便可贯穿老戚的心脏了。”

    孟青青气得脸寒如水,运功吐出一口瘀血,俏脸立时回复红润,冷然道:“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没有了左手,看你如何使出封寒的左手刀法。”

    一声娇叱,剑网再现。

    戚长征那肯再陷入她的织女剑网里,狂喝一声,先发制人,挺刀连跨两步,一股凌厉的凶霸刀气,狂涌而去时,天兵宝刀已疾劈在对方长剑上。

    剑网立即散去。

    按着是刀剑交击的响音,刀影剑光,把两人身形都遮没了。

    孟青青气得差点吐血,因为戚长征凭藉着不顾自身的打法,硬迫她近身拚搏,使她展不开织女剑法,只能见招拆招。

    两人各尽所能,忽快忽慢地展开在刀刃剑锋间不容发的生死恶斗,动辄就是溅血当场的局面,凶险处紧张得难以形容。

    但不旋踵孟青青逐渐守稳阵脚,戚长征似乎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再不能步步迫紧这美丽的女真公主。

    孟青青芳心窃喜时,戚长征则暗暗偷笑。

    他与孟青青一轮血战后,早摸到孟青青的织女剑法在整体上确胜过他的刀法,但经验和拚劲却始终及不上他这由少在刀头上舔血的人,这时故意示弱,就是要引她使出第二招“风露相逢”。只有在展开攻势时,织女剑法才有可乘之机。此乃天地至理,当你要杀人时,自然也有被人杀的空隙破绽。

    刚才当织女剑刺中他左肩,真劲仍未透体而入时,他的刀气便画破了她的护体真气,伤了她的右臂,孟青青虽以独门心法强压下伤势,却是不利久战,所以她亦唯有行险出击,以免伤势加重。

    果然当他装作不惯右手使刀地滞丁一滞时,孟青青清叱一声,手中织女剑振起一圈强芒,蓦地扩大,把他卷入剑芒里,娇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戚长征哈哈一笑,戏道:“那便待我这牛郎来地府会你吧!”踏步进击,天兵宝刀涌出千里光浪,但心神却进入止水不波的先天境界,晴空万里,月映夜空,以右手使出变化了的左手刀法“君临天下”,奇幻无比的一刀朝孟青青的俏脸砍去,丝毫不理对方标刺小肮的一剑,又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孟青青魂飞魄散,勉力一剑架着对方宝刀,往后疾退。

    戚长征脸容肃穆,虎目精芒电闪。踏步迫进,一连七刀杀得孟青青香汗淋漓,左支右绌。她当然不是武功逊于戚长征,只因不肯和他同归于尽,气势骤弱下被对方乘胜追击,落在下风。

    戚长征蓦地收刀后退,冷冷看着对方。

    孟青青见他屹立如山,意态自若,气度渊停岳峙,芳心升起气馁的感觉,又大感不服,至此才明白里赤媚语重心长的临别赠言。

    戚长征隐隐流露出坚强莫匹的斗志,微微一笑道:“请公主再赐教第三招,那戚某人便可享受公主香上胭脂的滋味了。”

    孟青青白了他一眼,有好气没好气地还剑鞘内,柔声道:“快些去包扎伤口吧!到现在青青才明白为何连甄素善亦要在你手底下了亏。”

    戚长征失望地道:“终有一日我会得到你的香吻。”

    孟青青往后飘退,娇甜的声音随风送来道:“下趟当青青内伤痊愈时,戚兄便将有难了,唉!男人都是那么好色的吗?”

    戚长征看着她消失在林木之外,苦笑道:“不好色的还可算是男人吗?”

    第23卷寒楼观雪第五章剑心通明

    第23卷寒楼观雪第五章剑心通明

    韩柏由后门奔出后院,越墙而去,腾地左方寒气大盛,凛冽的刀气破空袭来。他不用拿眼去看,亦知道来的是水月大宗那把熟悉的水月刀,大吃一惊,暗忖若让这死倭鬼截上自己,再加上蓝玉,恐怕自己连一点渣滓都留不下来,一声大喝,鹰刀挥出。

    水月大宗迅若鬼魅般来到他前左侧的上空,眼看要给韩柏挡了水月刀,忽然移前了少许,韩柏登时一刀劈空。

    韩柏才觉不妙,水月刀倏地出现正前方,迎面标刺而至。

    他骇然下鹰刀回收,刀柄猛撞在水月刀锋处。

    “挡”的一声暴响,就在刀柄撞上水月刀锋时,水月刀生出一股吸啜之力,同时往回拉去。

    韩柏本想藉势横移,那想到对方的水月刀法精妙至此,竟被带得向掠至前方的水月大宗投怀迭抱。

    水月大宗面容平静,两眼寒光紧罩着韩柏,水月刀生出变化,倏地脱了与刀柄的纠缠,同时身子下坠,闪电般横砍韩柏腰侧,凶辣绝伦。

    韩柏被他的怪异力道弄得气血翻腾,千钧一发下猛吸一口真气,鹰刀侧劈在水月刀上。

    “蓬!”的一声气劲交击,韩柏整个人往上抛飞,身不由主地翻滚腾升上五丈的高空,再落下来时,水月大宗已足踏实地,恭候他的大驾。

    韩柏叫了声吾命休矣,正要拚死力搏,一道剑芒由一颗大树后向水月大宗激射而至。

    水月大宗首次露出惊异之色,倏地横移,与赶来的蓝玉等人会合在一起。盈散花却不在他们之内。

    剑芒消去,现出淡雅如仙的秦梦瑶。

    韩柏落到她仙体之侧,大喜道:“梦瑶!你怎如为夫在此有难?”

    秦梦瑶还剑鞘内,俏脸平静无波地看着正对她虎视眈眈的水月大宗、蓝玉诸人,轻轻应道:“若连与自己心心相连的夫婿的危难亦感应不到,那还有资格配称言静庵的弟子。”按着向水月大宗微微一笑道:“梦瑶何幸,请水月大宗不吝赐教!”

    风声响起,一道人影忽地来到韩柏身旁,同时仰头大叫道:“在这里了!”

    当然是韩柏的好拍档范良极,并显在呼召救兵。

    蓝玉等心中大恨,知道已错过了杀死韩柏的机会,想不到以如此阵势,仍让此子逃过大难。

    蹄声由远而近,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由小路穿林过来,到了这绿草如茵的旷地处,大喜下马,加入了韩柏的阵营里,两女兴奋地偷看着秦梦瑶,只恨剩下非是亲近的好时刻。

    秦梦瑶含笑向两女和碧天雁打过招呼后,美目深注在正瞪视着她的水月大宗身上,大感兴趣地道:“大宗为何没有动手之意?”

    水月大宗默默注视着秦梦瑶,冷酷的面容严肃镇定,点头道:“本宗不想动手,因为梦瑶小姐并非本宗这次西渡来此的目标。”

    秦梦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仙子般清丽绝俗的玉容泛着一种内蕴的圣洁光辉,看得水月大宗和蓝玉等全为之一呆。

    蓝玉干咳一声道:“梦瑶小姐若无他事,我等便要先行告退了。”

    秦梦瑶的身分非同小可。以蓝玉的骄狂,仍不敢对地无礼,更兼她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风采和魅力,尽避是敌人,亦起不了对她冒渎之心。

    韩柏看着秦梦瑶和心爱的月儿、霜儿,浑身都酥痒起来,便若拥有了全世界般自豪和得意。

    庄青霜和虚夜月见到这位飘逸若神仙的姊姊,把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和蓝玉压得乖乖的动弹不得,连退走都要出言请求,亦感与有荣焉。

    当范良极和碧天雁也以为秦梦瑶会乘势收手时,这仙子轻轻一叹道:“既然来了,那有这么容易说走便走,水月刀法名震东瀛,梦瑶怎可错过领教高明的机会?”

    水月大宗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哼道:“好!那就让本宗看看慈航静斋的传人有何本领?”

    举步趋前,同时“锵”的一声拔出了水月刀,遥指着秦梦瑶,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

    秦梦瑶示意己方五人往后退去,微笑道:“我这就出手啦!”话声未完,飞翼剑已来到手里,一阵森寒的剑气,往水月大宗潮涌过去。

    场内一时气动奔流,使人颤栗的寒气激汤翻滚。

    水月大宗摆出了不同的架式,抗御着秦梦瑶无坚不摧的剑气,神色却前所未有地慎重。

    秦梦瑶的飞翼剑亦不住地画着小圆圈,催发剑气。

    两人相距足有三丈之遥,可是其中的凶险,却绝不会逊于近身肉搏,只要任何一方气势稍弱,另一方在气机牵引下生出感应,便会立即发动至死方休的猛攻。

    谁都想不到看似和平淡逸的秦梦瑶,一上场便是如此处处逼人的气势。

    韩柏等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因为水月大宗实在太厉害了,仙体初愈的秦梦瑶是否能胜得过他呢?

    蓝玉等人虽知秦梦瑶剑术必然高匹明之极,但却欺她实战经验和火候远及不上水月大宗,所以均心底笃定,对水月大宗充满了信心。

    但局内的水月大宗却全是另一番感受。

    只从秦梦瑶拔剑离鞘的动作,那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气概,便一直紧攫着他的心神,使他生出无隙可寻的感觉。尽避昨晚面对鬼王时,他亦没有剩下的震撼。

    秦梦瑶立时生出感应,悠然一笑,剑光暴涨,有若一道电芒般往水月大宗激射过去。

    场中双方均感愕然,想不到会由秦梦瑶发动主攻。

    而更使人觉得玄妙的是,尽避秦梦瑶剑势如疾雷激电,偏使人生出至静至极的怪异感觉,似乎天地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下来。

    水月大宗知道对方正以无上道法,隐隐制着自己心灵,一声狂喝,连起坚凝的意志,水月刀化为一圈强芒,护着前方。

    “铮”的一响,飞翼剑刺中光圈的外沿处。

    刀光散去。

    纵使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时刻,秦梦瑶仍是那副飘逸如仙,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超然于世情之外的宁恬样儿,香带着一丝拈花微笑的娇态。忽又“锵锵……”

    连击五剑,每剑均由一个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剌出,仿如鸟迹鱼落,全无斧凿之痕。

    水月大宗亦进入止水不波的刀道至境,水月刀在空气中神迹似地忽现忽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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