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1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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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柔声问道:“方夜羽约了你什么时刻决战?”

    韩柏奇道:“为何像没有一件事能瞒过梦瑶似的?”

    秦梦瑶张开美目,莞尔道:“梦瑶曾见过方夜羽,请他离开中原,这样说夫君明白了吗?”

    韩柏恍然,怀疑地道:“梦瑶是否和红日法王交过手了,这老家伙是否只打几招后又溜走了?”

    秦梦瑶听他说得有趣,舒服地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失笑道:“溜的确是溜了,却是溜回布达拉宫去。”

    韩柏叹道:“我早知梦瑶受了我韩某人的种子后,定会胜过什么红日黑日,梦瑶要拿什么谢我?”

    他这露骨的话一出口,虚夜月俏脸飞红,娇啐一声,别过头不瞧他。

    秦梦瑶却是心中欣喜,知道他的魔性逐渐回复,已能驾驭内含的道胎,对她的引诱力和魅力大幅增强,柔声道:“所以人家要来向你道别哩!”韩柏和虚夜月同时大吃一惊。

    前者以责怪的口气道:“在这紧张时刻,梦瑶怎能舍我们而去呢?至少也要干掉了水月大宗和单玉如,为夫才准你离去。”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韩柏你是否男子汉大夫丈,将这样的大任硬加在小女子肩上。夫君啊:信任你的小妻子吧:现在你不但身具魔种,还悟通了战神图录的密,唯一欠缺就是对自己的信心。”

    再轻柔一叹道:“梦瑶始终是方外之人,此刻不走,终有一天也要回到静斋,不能永远留在这花花世界,只有韩郎傲然卓立起来,才能代梦瑶履行师傅让万民安泰的心愿。”

    韩柏给他激起了万丈豪情,长笑道:“我明白了:梦瑶放心去吧:只要韩柏有一口气在,定不负我的亲亲宝贝仙子小梦瑶所托。”

    这时三人两骑转入了西宁街去,西宁道场遥遥在望。

    街旁的店铺大多关上了门,行人稀少,灯光暗淡。

    秦梦瑶仰起头,深情地道:“记得来探望梦瑶,否则人家可能因相思之苦,登不上天道。”

    旁边的虚夜月却没有两人的脱,早泪流玉颊,涌起离情别绪,凄然道:“瑶姊啊!”秦梦瑶送她一个甜笑道:“月儿应替瑶姊欢欣才对,日后记得和韩郎同来见我。”再柔声向韩柏道:“夫君吻我!”韩柏涌起万千销魂滋味,浑忘一切,重重吻在她香上。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八章二龙争珠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八章二龙争珠

    怜秀秀独坐台前,手指按在弦键上,却没有弹奏,眼神幽深秀美,若有所思。

    俏婢花朵儿神色凝重走了进来,到她身旁一言不发,鼓着两个小腮儿。

    怜秀秀讶道:“是谁开罪了你?”

    花朵儿道:“小婢听到一个很可怕的消息,心中急死了!”怜秀秀愕然道:“什么消息?”

    花朵儿两眼一红道:“刚才与小婢相热的宫女小珠偷偷告诉我,皇上准备大寿的最后一天纳你为妃。”

    怜秀秀呆了一呆,旋又释然道:“放心吧:这事我自有方法应付。”

    花朵儿怎知她有浪翻云这个硬得无可再硬的护花使者撑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般埋怨道:“小姐啊:皇命难违,你怎逃得过皇上的魔手。”

    怜秀秀正容道:“千万不要在任何人前再提此事,否则不但你性命难保,还要累了那小珠姐姐。”接着皱眉道:“这小珠为何恁地大胆,竟敢把这事漏给你知道。”

    花朵儿道:“小珠和小婢很谈得来的:她也很仰慕小姐你,最爱听小婢说小姐的事。”秀秀色变道:“你说了我什么事给她知道?”

    花朵儿吃了一惊,支支吾吾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普通的事罢了!”怜秀秀怀疑地看着她时,耳边响起浪翻云的传音道:“问她小珠是服侍那位妃嫔的。”

    怜秀秀心中狂喜,表面却丝毫不露出痕迹,依言问了花朵儿。

    花朵儿答道:“好象是太子寝宫的人,小婢都弄不清楚,唉:皇宫这么大!”怜秀秀见浪翻云再无指示,遣走了花朵儿,欢天喜地的回到寝室去。

    令她朝思暮想的浪翻云正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安坐椅里。

    怜秀秀抛开了所有矜持,不顾一切地坐入他怀里,纤手揽上他的脖子喜不自胜道:“秀秀担心死了,皇宫来了这么多守卫,真怕连你也偷不进来。”

    浪翻云单手环着她的小蛮腰,另一手掏出酒壶,先灌她喝了一口清溪流泉,自己才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然笑道:“皇宫的确有些地方连我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去,却不是怜小姐的闺房。”

    怜秀秀欣然道:“秀秀的闺房,永远为浪翻云打开欢迎之门。唔:刚才你也听到了,告诉我浪翻云准备何时救出秀秀。”

    浪翻云另有深意地道:“过了今晚才告诉你。”

    岔开话题道:“庞斑来了!”怜秀秀不能掩饰地娇躯微颤,垂下了俏脸,又惶然偷看了眼浪翻云,怕他因自己的反应而不悦。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秀秀以为浪某是心胸狭窄的人吗?庞斑乃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秀秀对他心动乃理所当然的事,不这样才奇怪呢。”

    再微微一笑道:“我猜他会来看看你的。”

    怜秀秀剧震道:“那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爱怜地道:“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应付吧:无论秀秀怎样做,浪某绝不会减轻对秀秀爱怜之心,也不会舍弃你。”

    秀秀眼中射出感动的芒,轻吻了他的嘴,坚决地道:“秀秀明白了!”浪翻云道:“我要去跟踪花朵儿了,她正准备出去。”

    秀秀吓了一跳,道:“花朵儿有问题吗?”

    浪翻云道:“问题出在那小珠身上,她故意让花朵儿把朱元璋要纳你为妃的消息转告,就是要测试秀秀的反应。”

    怜秀秀不解道:“那有什么作用?”

    浪翻云若无其事道:“像刚才你那一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给小珠知道后,便可推知有人在背后撑你的腰,从而得知我们间继续有往来,甚至颇为紧密,至少你能在这三天之期内把这事告知我。”

    秀秀色变道:“那就糟了,为何你不警告我,让人家演一场戏,那是秀秀最拿手的事哩!”浪翻云微笑道:“这叫将计就计,但或者不须如此费周章,且看我今晚有何成绩。”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吻了她的脸蛋后道:“做个好梦吧:待会再来探你,说不定钻入你被窝去睡他一觉。”

    怜秀秀渴望地道:“天啊:知道你会回来,人家怎还睡得着哩!”浪翻云把一道真气输入她体内,怜秀秀整个身体立时放松,睡意涌袭脑际,模糊间,感到浪翻云细心温柔地为她脱掉外袍,到盖上被子时,早酣然进入甜蜜的梦乡了。

    庞斑离开花园,朝前厅走去。

    厅内只有方夜羽、甄夫人、孟青青和任璧四人,正商量撤离金陵的细节,见他进厅,慌忙起身施礼。连任璧这等骄狂的人,亦不敢呼一口大气。

    庞斑微微一笑道:“时间到了,我要出去逛逛,诸位自便好了,不用多礼。”

    任璧忍不住道:“魔师是否想找那水月大宗?”

    庞斑点头道:“正是如此,浪翻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杀意大盛,庞某若不赶快一步,便没有了这难得的对手。”

    孟青青感动地道:“曾闻魔门典里有敌我间锁魂之术,初听时但感荒诞无稽,到此刻才知世间真有此等骇人听闻的异术。”

    甄夫人柔声问道:“魔师你老人家知道水月大宗的下落了吗?”

    庞斑若无其事道:“只要我到外面走走,除非他目前不在金陵,否则便难逃过庞某手心。”顿了顿欣然道:“我已隐隐感到他的所在了。”

    除方夜羽见怪不怪外,其它人无不骇然,开罪了庞斑,想躲起来可、个亦有所不能呢。方夜羽道:“请师尊最好顺道我找花护法,否则柳护法绝不肯离京,现在他正出外搜索花护法的踪影,徒儿怕他有危险哩!”庞斑微微一笑,颔首答应后,飘然出门去了,只像出外散心,那似是找人决战。

    韩柏来到西宁道场时,心中充满与秦梦瑶热烈吻别那种销魂蚀骨,既伤感不舍,又缠绵甜蜜的滋味,其中含蕴着这仙子对自己真挚深刻的爱恋和情意。

    他虽有神伤魂断感觉,却绝不强烈。见到正苦候他前来的庄青霜时,心神早转到别的事上,这乃魔种多变的特性,亦与他随遇而安,若得开放得下的性格大有关系。

    庄青霜欢喜地埋怨了他两句后,把他带入了道场的密室,不一会庄节和沙天放两人先后来到,两女乖乖的退了出去,他们关上铁门。

    沙天放最是性急,两眼兜着韩柏道:“小柏你说有事相告,指的是否单玉如?”

    韩柏知道他们由叶素冬处得到消息,但却不知朱元璋透露了多少给叶素冬知道,点头应是后,问道:“不知沙公对此事知道多少?”

    沙天放眉头一皱,犹豫起来。

    庄节肃容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不要藏在心里,否则徒然误事。”

    韩柏心中感动,想不到庄节这名狐狸,竟会对自己这便宜女婿,有这么的一番话。

    沙天放亦微感愕然,细看了师弟一会,肯定他不是随口说说后,才道:“我们已知道单玉如暗中在背后撑胡惟庸的腰,过了今晚后,我看她还凭什么作恶。”

    庄节接入道:“想不到武当派的田桐亦是天命教的人,真教人心寒。”

    韩柏数了一口气道:“这样听来,皇上仍把真相藏在心里。”

    沙、庄两人同时动容,瞪大两对眼睛看着他。

    看到韩柏的表情,他们怎能不吃惊。

    八派里独西宁剑派最得恩宠,在京城真是呼风唤雨,享尽荣华富贵,所以亦数他们最关心大明皇权的安危。

    单玉如乃中原魔门赤尊信外最重要的人物,与正统白道一向水火不兼容,若让他得势,白道将肯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浩劫。

    沙天放焦急地道:“不要吞吞吐吐了,快点说出来吧!”韩柏于是一点不隐瞒地,把所知事如盘托出,连发现的微妙过程,以及向朱元璋说了什么,亦没有遗漏。正如庄节所言,在这等关键时刻绝不容有含糊之处。那叫庄节是他岳父,不看僧面也要看好霜儿的面子呀。两老不住色变,到后来,脸色有多么难看就那么难看。

    尤其听到允应是单玉如的人时,他们更是面如死灰。

    一直以来,西宁剑派的立场都是坚决拥皇太孙而反燕王,旗帜鲜明,所以才对小燕王那么不留情面。

    假若现在朱元璋因此废掉允,改立燕王,那时燕王只是冷落西宁派,叫他们的人卷铺盖回乡,已是龙恩浩荡,海量汪涵了。

    但如果单玉如成功害死朱元璋和燕王两人,那她第一个要开刀的心是一向忠于朱元璋的西宁派,免得给他们拥立其它王子,与她单玉如对抗。

    这次真是左右做人难了。

    韩柏本想拍胸膛保证燕王怎也要给自己点面子,可是想起燕王就是另一个朱元璋,挺起的胸膛立即缩了回去,张大口说不出安慰之言来。

    庄节终是一派宗主,微一沉吟后道:“现在无论如何,亦不能让单玉如控制了天下,那时不但白道遭劫,天下亦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沙天放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最好先定下逃生计划,否则单玉如一旦得权,连走也走不了。”

    接着抱着一线希望道:“又或者允并非真的和单玉如有关系哩?”

    庄节叹了一口气道:“假若连浪翻云、梦瑶小姐和鬼王都认为这样,皇上的反应又这么古怪,实情应是八、九不离十了,唉:否则单玉如怎会自己要除掉胡惟庸,此奸贼一去,她就全不着痕迹了。”

    沙天放道:“怎也要通知素冬一声。这事由我亲自去做。唉:事情怎会忽然变成这样子呢?”

    言下不胜唏嘘后悔,若他们不是一直盲目站在朱元璋的一方,与鬼王关系好一点,说不定能及早发觉单玉如的阴谋,又或与燕王关系搅好一点,甚或把庄青霜嫁了给小燕王,这时便是另一回事了。

    庄节皱眉道:“鬼王真的说皇上过不了这一关吗?”

    沙天放亦紧张地道:“他说皇上是过不了今年还是过不了这几天?”

    到了这等时刻,最不相信命运的人,亦希望通过相学术数去把握茫不可测的将来。

    韩柏苦笑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过不了这几天,否则也不会命燕王立即逃走。”

    庄节道:“我怎也不相信皇上有了提防后,单玉如仍有办法对付他。”

    韩柏道:“皇上自己都不相信。不过现在连水月大宗都是单玉如方面的帮凶,据梦瑶观察,可能长白派都密和单玉如勾结起来,可知她准备得是如何充分周密了”两人全身剧震道:“什么?”

    八派里西宁派独沾龙恩,不用去说。野心最大的当然是长白派,不但眼红少林派隐为八派之首的地位,亦对西宁派强烈嫉妒,表面联成一气,骨子里则无时无刻不想用西宁派而代之。

    韩柏这一句话,立时使尚存一丝幻想的两老死了心。

    庄节断然道:“假若燕王成为太子,事情便好办,最多我们荣归回西宁去,但若单玉如得势,我们得立即退出京师,然后联结天下白道,与单玉如斗个生死。”

    韩柏心中欣然,自己这个岳父,终还是个人物。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九章偷鸡摸狗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九章偷鸡摸狗

    戚长征坐在金玉藏书堂后暗黑的园亭里,正以手帕抹试着锋利的天兵宝刀。

    他神色平静,似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陪着他的风行烈亦心内佩服,只有这种心胸修养,才配得上封寒赠他宝刀的厚爱。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我以前见人对死者哭哭啼啼,总是大不耐烦。人总是要死的:爹战死沙场时,我年纪还小,但娘病死时,我十五岁了,心中虽伤痛,却半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接着沉默起来,陷入沉思里去。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想起芳魂已渺的白素香,心里一阵凄楚。

    他本以为不舍夫妇会反对他与年怜丹决一死战,岂知不舍只说了一句“是时候了!”便不再说话,令谷姿仙三女也不敢反对,怕损了他的锐气。

    他记起了师傅厉若海与庞斑决战时的整个过程,最使他感动的就是厉若海那抛开一切,充满信心,一往无前的全力一击,忽然间,他亦感到生机勃勃,充满信心。

    戚长征有点像自言自语般道:“封老死时,我心中虽是悲愤,但或者是因他壮烈的气概,并不觉得如何难过,甚至对甄夫人都不是那么痛恨,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怪不得别人。”

    接着提高嗓音道:“但为何义父的死亡,却使我似失去了一切般的悲痛难受,觉得他死得非常不值呢?”

    望着戚长征灼灼的目光,风行烈苦笑道:“那可能是和感情的深浅有关,你和封前辈接触的时间始终很短,像当日柔晶之死,便曾对你做成很严重的打击。唉:当时我都很不好受。”

    戚长征苦涩一笑道:“大叔的话定错不了,忽然间我又轻松起来。谁知道死后的世界不是更为动人。活着的人,要坚强地活下去。”

    风行烈欣然道:“这我就放心了。希望我们明天能与韩柏那小子一起到秦淮河的青楼喝酒作乐,共庆得报深仇。”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好豪气:不过到时你莫要临阵退缩了。”

    风行烈尴尬地道:“我只说去喝酒,并不是要去鬼混啊!”戚长征失笑道:“说真的,我已没有了猎艳的心情,只想修心养性做个好丈夫,天下间还有很多其它事要做。真望朱元璋把皇位让了给燕王,我们则解散了怒蛟帮和邪异门,一了百了。我们闲来便玩玩刀枪,喝几杯美酒,看着儿女嬉玩。”

    风行烈讶道:“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爱闹的人,竟有这种退隐的心意。不过我有个忠告,不知老天爷是否最爱和人作对,通常人们最渴望的东西,都不会得到的。”

    戚长征哑然失笑道:“就当我是做清秋大梦吧:哼:待大叔割了水月贼子的头回来祭门义父后,我们才将他化掉带离这伤心地。”

    这时寒碧翠、谷姿仙诸女携酒而来。谷姿仙笑语道:“决战将临,没有清溪流泉,怎能一壮士气。”

    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后,两人双手紧握到一起。

    蓝玉和一众手下,全部换上夜行衣,集中在后园地道的入口旁,静待消息。

    人影一闪,“通天耳”李天惧由檐顶流星般落到蓝玉前,跪下禀告道:“四周全无动静,不见有任何伏兵。”

    蓝玉讶道:“没有伏兵不奇怪,奇却奇在没有监视的人。”

    李天惧道:“假设监视者是藏在附近宅院里,那将很难被发现。”

    蓝玉点头道:“看来定是这样了!”地道里足音传来,“金猴”常野望灵巧地钻了出来,报告道:“地道畅通无阻,我们的人已守着地道那一端的出口,大师可以上路了。”

    篮王沉声道:“景川侯旧震那方面的情况怎样了?”

    方发道:“战甲和十多名高手先到了他那里去,就算他想临阵退缩也办不到,当我们抵达城西北的金川门时,战甲会以约定手法与我们联络,到时城门大开,只要到了狮子山,和城外援军会合,朱元璋的人追来也不怕了。”

    蓝玉心情大定,道:“假若景川侯有问题,我们便攀城逃走,想我蓝玉一生攻克城池无数,何惧他区区一个金陵城。”

    昂责统率火器队的兰翠贞笑道:“景川侯现在全无退路,唯一生机就是随我们回西疆,找才不信他敢玩花样。”

    蓝玉豪情涌起,哈哈一笑道:“当我蓝某人再回来时,就是朱元璋人头落地的时刻。”沉喝道:“走!”兰翠贞近百人的精锐火器队,立即敏捷地钻入地道里,这时蓝玉等恨不得朱元璋来攻打将军府,因为府内处处埋下火药,只要一经点燃,整个府第立时陷进火海里。而他们亦有特别设计,于撤走后半个时辰,烛火会自动燃着火引,引发一场窝延全区的大火,制造混乱。

    战争本就是不择手段的。

    韩柏和处夜月与范良极在皇城东安门外的一处密林会合。

    韩柏道:“干罗死了!”范良极一震道:“庞斑竟出手了吗?”

    虚夜月接入道:“不是庞斑,是水月大宗”范良极叹了一口气,取出自绘地图来看,道:“原来这家伙竟是单玉如的人。”

    韩柏不满道:“干罗死了这么大件事,你叹一口气就算了。应该取消这次行动以表哀悼才对!”范良极瞪他一眼道:“小伙子你若有我这么多丰富的人生经验,就不会把生生死死放在心上。试问谁能不死,你要死我也要死,这事公平得很,次次死了人都像丧了娘似的,还怎样做人。不若留力打水月大宗的屁股,直至把他毒打至死好了。”

    虚夜月怕他罗嗦,指着图内红色的虚线道:“这代表什么?”

    范良极得意地道:“代表皇宫下的地道,其中一个入口,正是在我们脚下附近。”

    韩柏恍然道:“原来岳父竟陪你老贼头一起发疯,把皇宫的图给了你,难怪昼得比你以前那张精巧了这么多,又没有错字了。”

    虚夜月嘻嘻一笑道:“爹有时是会发下疯的,噢:你们还末说是要偷什么东西。”

    范良极一对贼眼立时亮了起来,压低声音故作神道:“好月儿听过九龙掩月杯吗?”虚夜月娇躯微颤,吓得吐出了小舌头,盯着范良极道:“你这大哥好大胆,连朱叔叔最锺爱的宝杯都敢偷,不怕杀头吗?”

    韩柏插入道:“我也说过他了,什么不好偷,却去偷只杯子,不如去偷个妃子出来,还生蹦活跳,美色生香哩。”

    虚夜月醋意大发,狠狠在他腰处扭了一把,却又忍不住娇笑道:“你这土包子真s不识货,这杯是西域呼巴国进贡给他的天竺异宝,样子普通,可是只要把美酒注进杯里,内壁会立即现出九条穿游云问的龙,随着酒影上下翻腾,真是不世之宝。”

    又补上几句道:“朱叔叔得杯后便大破陈友谅的连环船,所以朱叔叔视这杯为他的幸运象征,每逢佳节或庆典,都用它来喝酒呢?唔:要偷这个杯,我是不和你们去胡闹了。”

    韩柏喜道:“那让我先送月儿回家吧!”范良极怒道:“你留在这里,由我送月儿回去。”

    虚夜月顿足道:“不走了不走了:作贼便作到底吧!”范良极喜道:“这才像样,普通的东西偷来作什么,此宝名列天下十大奇珍之一,我的宝库内已十有其九,只少了这件怎能服气,偷了此宝后,本大盗也可金盆洗手了。”

    虚夜月色变道:“糟了:通常做最后一件坏事都是会失手的,唉:大哥为什么会这么胡涂。”

    韩柏道:“还不掌嘴!”范良极无奈地象征式掌了自己的嘴,又吐了口水,咒上两句后才指着地图道:“我们这条地道直通到内皇城东门后的文华殿,由那里钻出来后,只要随机应变,摸到后宫的春和殿,老子便有把握在里面的藏珍阁把那实杯偷出来。到时你便可由坤宁宫的道离去,抵达北安门外的密林区了。”他说来言词含混闪烁,谁都知道他是不尽不实。

    韩柏哂道:“那不若直接由通往坤宁宫那条道入宫,可省掉了一大截路。”

    虚夜月怀疑地道:“为何刚才大哥只说韩郎由坤宁宫的道离去,那我和你呢?”

    范良极显是心中有鬼,道:“答得你们的问题来,我们索性回家睡觉,还偷什么东西呢?”

    韩柏心知不妥,坚持道:“若你不清楚说出你的计划,休想我助你,唔:过程若是那么简单容易,你自己大可一手包办,何用我来帮手呢?”

    范良极叹了一口气道:“能够不用你这小贼帮手,我那有闲情找你,最大的问题是……嘿!”两人同声追问道:“是什么?”

    范良极苦笑无奈道:“自从当年我闯入藏珍阁偷东西事败后,朱元璋虽不知我要偷他的宝杯,却把那东西不知藏到那里去了,否则我多次进宫,早已得手。唉:真惨:有得看却没得偷到手。”

    两人失声道:“你竟不知杯子放在那里?”

    范良极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否则那用受你们这么多气。”

    韩柏和虚夜月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浪翻云的心神提升至最高境界,方圆平里内没有任何动静能瞒过他的灵觉,连墙洞里老鼠噬齿的声音亦给他收在耳鼓内。

    皇城内每一个守卫的位置,他亦了若指掌,迅如魅影般在园林檐顶中忽停忽行,远远追蹑着刚和花朵儿说完密话,赶去向某人报告的宫女小珠。

    单玉如虽然尚未知道允的密已给他们识破,可是以她的智计和谨慎,在这大风雨前夕的晚上,必然会集中人手保护允和恭夫人,因为那已成了她们胜败的关键人物。

    水月大宗亦应和他们在一起。

    无论他如何小心,绝瞒不过这两人的灵觉。所以只要知道他们的位置,他使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扑杀两人,否则以后恐难再有此机会。

    小珠这时经过一道石桥,转入通往坤宁宫的小径。

    浪翻云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波动的情绪。

    这是大后宫的范围,哨岗设在外围处,在此时刻,皇宫有种说不出的幽深可怕。

    小珠当然不会发觉把煞星带了来,穿殿过楼,走过灯火辉煌的长廊后,来到了坤宁宫院落组群的其中一座宫院里。

    几名守门的禁卫见到她都恭敬施礼,可知她在后宫颇有点地位。

    小珠进入宫内,大厅里端坐着一位身穿华服的美妇,高髻宫装,雍容高贵,几名宫娥拥侍两旁,愈发显出她的身分气派。

    见到小珠,她双目亮了起来,柔声道:“看到小珠这样子,定是有好消息了。”

    躲在宫外偷听的浪翻云心中一懔,从这女人说话的派头看,便知定是恭夫人,如此说话毫不避讳,那自然她身旁的宫女全是心腹了。

    小珠跪禀道:“幸不辱命,怜秀秀果然一点也不担心。”

    抱夫人一阵娇笑,通:“所以说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浪翻云亦不例外。娘若亲自出手,保证十个浪翻云也没有命。”长身而起。

    外面的浪翻云心中赞美,唉:想不到你这淫妇如此合作,浪某倒要看看你娘如何应付一个浪翻云。

    庞斑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在金陵城内移动着,这一刻他可能还傲立檐顶,下一刻已负手悠闲踱步街心,但转瞬后他早转出长街,穿巷远去,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他有奔行的动作,只使人感到玄异莫名。

    他展开了魔门搜天索地大法,探察着四周各式各样人的武功深浅,若有水月大宗之辈在,必逃不过他神妙莫测的灵觉。

    那是只有到了他那般级数的高手才拥有的触觉。

    皇城在望。

    他来到一座高楼之顶,负手看着这在当时最伟大壮观的建组群。

    辉煌的灯仍似在向他炫耀着代替了他蒙人统治的大明盛世。

    皇城坐北朝南,内外两重。只见重重殿宇、层层楼阁,万户千门,使人眼花撩乱。

    庞斑微微一笑,略一颔首,欣然瞧着壮为观止的皇城夜景。

    无论对大明或皇城来说,今晚都是非常特别的一晚。

    龙虎荟萃,风起云涌。

    水月大宗就是在这皇城之内,还有鹰缘和浪翻云,当然尚有密藏不露的单玉如。

    忽然间,天下最超卓的几个人物都聚集到这代表天下最高权势的地方来。

    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庞斑正要掠往皇城,忽又打消念头,微微别头往西笑道:“无想兄既已来到,何不现身相见?”

    一声佛号来自他朝着说话的方向,迷朦夜色下,无想僧优雅的身形出现屋脊之巅,合什道:“三十年前一别,庞施主风依然,贫僧至感欣慰。”

    庞斑讶道:“大师无想功竟真能再作突破,臻至大成之境,庞某想不佩服也不行。只不过无想兄来得真不是时候,可见人算及不得天算。”

    无想僧再一声佛号,柔和的声音淡然道:“不是时候的时候,正好让贫僧和施主了此尘缘。”

    庞斑哑然失笑道:“恕庞某人没时间和大师打机锋了,爽快点放马过来吧!”无想僧欣然道:“施主快人快语,痛快极了。”最后一句还未说完,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庞斑身前的虚空里,一掌往庞斑当胸印去。

    庞斑脸现讶色,四周的空气忽地像一下子被无想僧的手掌吸尽了,原本呼呼狂吹的北风半滴都没有剩下来。

    浪翻云掠过花园,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宫殿,与后宫其它殿堂相比,就像群鸡里的仙鹤,飞檐翘角,廊下栋柱挺立,根根栋柱盘龙立凤,非常壮观。

    长阶上殿门旁各有四名禁卫,持戈守门。

    浪翻云已感应到单玉如和水月大宗的位置,而同一时间,他们亦惊觉到他的驾临。

    他唯一想到的事就是速战速决,毫不介意两人联手的威力会是如何可怕。

    他并非只为私仇而来,若不杀了这两人,将来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因他们而受害,因他们而吃苦。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当他掠上十多级的长阶时,那八个禁卫才知道刺客临门,但已太迟了。

    在这等情况下,一切全凭直觉反应决定。这八人显是平时不断地操练一个专为守门设计的阵式,当然不会是乌合之众,齐声一喝,八文长戈竟在如此仓卒的刹那间,分由八个不同的角度,同浪翻云刺来,把入口进路完全封闭起来。

    浪翻云就在封闭进口前的刹那,倏地加速,在戈缝间差之分毫中掠过,险至极点,亦妙至极点。

    众禁卫眼前一花,才知刺在空处。

    这时浪翻云反手射出八股指风,点在众禁卫身上。

    当八禁卫晕厥倒地时,浪翻云的覆雨剑离鞘而出。

    尖啸响起,覆雨剑在浪翻云手上化作万千芒点,像狂风般卷进殿堂里。

    殿内空无一人,左边是十八屏相连,昼的是金陵四十八景的山水大屏风。

    当浪翻云掠至殿心时,大屏风的其中三块蓦地爆炸般化作漫空碎屑,一把像来自地狱般的魔刀,以飘忽变幻的弧度,昼过一道美丽奇异的虚线,朝他劈来。

    浪翻云哈哈一笑,化腐朽为神奇,倏地立定,轻描淡写地侧剑恰到好处地扫在刀锋处。魔刀立时化作万点光芒,发出千万股刀气,激射往所有照明的灯。

    整度大殿立时陷进伸手下见五指的黑暗里。

    庞大无匹的刀气潮涌而至,水月大宗冰冷的声音响起道:“浪翻云!”浪翻云平静地回应道:“你不是一直在我浪某人?浪某怎会教你失望呢?”

    “嚓!”的一声,一点火光在水月大宗旁亮了起来,只见一个无法形容其说美丽的修长身影,出现在水月大宗之旁,高度差点比得上体形与浪翻云相若的水月大宗,长发垂下,写意地散布在纤肩的前后。

    一点火光由她雪白纤美的食指尖升起来,情景诡异之极。

    一般人或者以为她指后必是暗藏火种,但浪翻云当然知道这是她以体内出神入化的魔功,催发出来的真火。

    火光以她的手指为中心,照出了她和水月大宗独特的身形姿态,但头脸却在光芒外的暗影里。

    最显眼是她那对带着某种难言美态纤长皙白的玉手,使人感到只是这对超尘脱俗的美手,看十世都不会厌倦。

    在刚强的水月大宗旁,她那说不尽楚楚温柔的修美体态身形,分外教人生出惜花怜意。神的单玉如终于出现了。

    火光逐渐往上移,使她的面容,遂分逐寸地出现在浪翻云的眼前。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十章御驾亲征

    第24卷门掩黄昏第十章御驾亲征

    胡惟庸坐在书斋里,忽然感到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喑门声响,打了开来。

    胡惟庸大喜,站了起来,今早他曾以密手法,同天命教男军师廉仲发出消息,要面见教主单玉如,现在当然是她来了。

    自身为丞相后,每次都是单玉如纡尊降贵来见他,使他逐渐生出错觉,感到自己的地位比单玉如还要高。

    这种想法当然不敢表露出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单玉如的厉害手段。但他却从不担心单玉如会对忖他。因为若没有了他胡惟庸,她还凭什么去夺朱元璋的帝位。却懵然不知单玉如真正的妙着竟是恭夫人和允。

    胡惟庸开始时,真的对单玉如极其倚重信赖,但久权力的滋味后,想法早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近数年内,他不停收买江湖上黑白两道的高手,组成自己的班底。并拟好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只要登上帝位,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单玉如和她的天命教。

    他的算计精密老到,否则亦不能在天命教高踞军师之位。只是他怎也算不到允和单玉如的真正关系,更想不到在这接近成功的时刻会给单玉如和楞严出卖。

    由暗门走出来的不是单玉如,而是与他同级的军师廉仲。

    廉仲体型高瘦潇,面目英俊,一身儒服,两眼有神,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高手的风范和气派。

    胡惟庸本站了起来,准备施礼,那知来的是廉仲,失望中微带不满道:“教主没有空吗?”

    廉仲微微一笑后,在他对面坐下来,凝神瞧着他,眼中射出冰冷无情的神色。

    胡惟庸最懂鉴貌辨色,心感不妙,但却不动声色,悠闲地坐回椅里。

    他那张太师椅有个机关,只要拉动扶手下的手把,可通知守卫斋外的高手进来护驾。

    他尚未坐入椅里,廉仲手指往他遥遥一戳,对了他的穴道。

    他身子一软,掉入椅内。

    胡惟庸又惊又怒,色变道:“廉仲:这算是什么意思?”

    廉仲再微微一笑道:“什么意思?胡丞相自己知道得最清楚,这五年来,丞相瞒着教主,密招兵买马,又是什么意思呢?”

    胡惟庸口才最佳,正要为自己辩护,岂知廉仲再点了他喉结穴,胡惟庸喉头一阵火热难过,说不出话来。

    廉仲淡淡道:“丞相恐怕到死亦不会明白教主为何竟会舍得干掉你,不过本军师亦不会对死人徒废舌作解释。”

    长长叹了一口气后道:“你的地位权势全是教主所赐,若非她暗中为你做了这么多功夫,你怎能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来。”

    天命教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美色,这使单玉如的势力轻易打进了高官大臣的私房,不但消息灵通,还可暗中影响着皇室和大臣,白芳华和恭夫人便是最好的例子,连朱元璋也着了道儿,鬼王和燕王亦不幸免。

    廉仲露出兔死狐悲的眼色,再叹道:“事实上教主对你是仁至义尽的了,让你享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甚至最后还有个畏罪自杀的好收场,避免了给朱元璋磔杀于市。”

    胡惟庸两眼瞪大,射出惊恐神色,若他能开声发问,必会大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蓦地府内远处传来叫喊声和兵刃交击的声响。

    廉仲长身而起,笑道:“时间到了:让廉某送丞相上路吧!”蓝王这时来到金川门前一座树林里,林内早有人预备了战马以省脚力。

    坐到马上,蓝玉的感觉立刻不同。

    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南征北讨,为大明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只有在马背上他才感到安全。

    城门那边这时亮起火光,倏又熄灭,如此亮熄了四次,才重归于淡淡的灯光。

    蓝玉提起了的心放松下来,景川侯曹震终仍是忠心于他的。

    “轰!”火在左后侧远方的将军府冲天而起,接着是嘈杂的叫喊声。

    蓝玉心中暗笑,只是这场大火,可教守城兵应接不瑕,忙个死去活来了。

    方发在旁低声催促。

    蓝玉收拾心情,一夹马腹,领着五百多名全穿上明兵军服的手下,旋风般往金川门驰去。

    丙然是城门大开,通往护城河的吊桥放了下来,景川侯曹震一身武服,带着一队人马和“布衣侯”战甲正恭候他的来临。

    两股人马会合后,组成过千的骑兵队,驰出城外广阔的平原,在星月无光的夜色下,朝西北角的狮子山驰去,后方是金陵城照亮了半边天的火光和灯光。

    他的手下均是久战沙场的精兵,自然而然分作五股,由李天权领一队人作先头探路部队,战甲和常野望各率百人护在两翼,方发殿后。

    他身旁左是曹震,右是兰翠贞,阵型整齐的往狮子山驰去。

    那处有二千援军等候着他,都是他为这次之行千中挑一的精锐子弟兵,忠诚方面绝无问题。

    这次他到金陵,是要争夺皇位,所以预备充足,内外均伏有精兵,只不过没有想过是用作逃命之用罢了。

    眼看再一盏热茶工夫,将可抵达狮子山脚会合的地点,前方忽传来马嘶人喊的声音,最前头的人马翻跌失蹄,陷进一片混乱里。

    李天权的呼叫声传来道:“有伏兵!”黑夜的荒原,喊杀震天,慌乱间,也不知有多少人马由四方八面杀至,千百支火把燃亮起来,照得他们无所遁形。

    蓝玉征战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形势上知此仗有败无胜,对方人数既多,又早有布置,任自己如何兵精将良,亦远非对手。

    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否则怎能在这里有人等着他们跌进陷阱去。

    他勒马停定,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旁边的曹震身上。

    曹震正一脸惶然往他望来,见他神色不善,张口叫道:“不关我的事!”蓝玉拔出长矛,电射而去,戳碎曹震的护心铜镜,刺入他心脏去,把他撞得飞离马背,“蓬!”一声掉在地上前,早毙命当场。

    战甲等拥了回来,叫道:“大师:我们杀出去!”蓝玉仰天长笑,高呼道:“儿郎随我来!”觑准左力敌人较薄弱的一处空隙,一马当先,领着二百拚死护驾的将兵,杀将过去。他连续挑飞数枝激射而来的弩箭后,杀进敌人外围的步兵阵势里,长矛在他手上变成阎王的催命符,腾挪挑刺中,敌人纷纷倒地,真是挡者披靡。

    战甲和常野望分护两翼,使他更能发挥冲锋陷阵的威力。

    蓝王大展神威,刚挑飞了一名冲来的骑兵,心口一窒,血气翻腾,知道因秦梦瑶而来的内伤仍未痊愈,力战下显露出来。忙强运真气,勉强压下伤势,一枝冷箭已射在座骑颈项处,战马一声惨嘶,前冲倒地,把他翻下马去。

    几名手持牌的步兵持刀杀来。

    蓝玉终是了得,临危不乱,矛尖触地,弹起雄伟的躯体,同时飞出两脚,踢在两个盾上。脚用阴劲,内力透盾而入,两兵登时喷血倒跌。

    蓝玉见那两人没有立毙当场,知道自己功力因伤大打折扣,这时他杀红了眼,抽出佩刀,劈翻了另一边的敌人,长矛再度绰起,幻起万千矛影,便把四周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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