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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一回来,就把肖丽萍叫到了矿保卫科。这回,肖丽萍还是老做派,只是油嘴滑舌地对萧文调情,对自己的罪行拒不供认。萧文对肖丽萍的招数已经了然于胸了,他盯着肖丽萍狡黠的双眼冷冷地说:“常闯,把她们带进来!”常闯把肖丽萍在迎宾旅社见的那几个女孩子带进来。其中一个女孩一见肖丽萍,无奈地说:“萍姐,对不起!”肖丽萍哀怨地看了萧文一眼,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
至此,九通矿的案子告一段落了。萧文给办案人员开会总结工作时说:“铁笛帮和大刀帮已基本摧毁,除少数几个骨干分子报请逮捕外,其他的人全部列卷,要彻底扭转矿区的治安形势,关键在于减少犯罪人口。在这方面我希望矿保卫部门不要怕下功夫。这些人大都是误入歧途,我们只要全面了解每个人的情况,针对他们的特点落实帮教措施,就有希望把他们从邪路上拉回来。我们走之前,还要协助矿保卫科在全矿建立治保组织,密切注视治安动向,堵塞治安漏洞。另外,要尽快成立两个治安联防中队,一个负责矿里,一个负责矿外,昼夜巡逻。我相信,只要大家尽心尽力,九通矿的治安状况一定会好起来!”
九通矿是平定了,可就在这时,江洲却又出事了。
起因是为了一起拆迁纠纷。一天,现时在市里主管拆迁工作的孙启泰,亲自在现场指挥对一钉子户的强行拆迁工作。过程中,那钉子户急红了眼,硬是一刀砍伤了孙启泰。事后,经调查证实那钉子户患有精神病,按法律规定,不具备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的能力。萧文、常闯到医院看望孙启泰时如实地向他说明了这一情况。孙启泰闻此大怒,甚至拒绝在证言上签字。刚好在医院照顾舅舅的周诗万在一旁知悉了这件事情,于是在萧文他们走后,周诗万主动对孙启泰说:“舅舅,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过了几天,那钉子户的尸体在江边被人发现了。
萧文他们立即传讯了周诗万。萧文拿着死者的照片给周诗万看,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吧?”周诗万看看说:“对不起,不认识。”萧文又问:“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掉江里的?”周诗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不知道。神经病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萧文刚想问什么,审讯室的门推开,潘荣把萧文叫了出去说:“把周诗万放了。”原来孙启泰为了周诗万的事,一直闹到了市长那里,上面压下来让放了周诗万。再加上尚不能确定此案是他杀还是纯属意外,一时没有指控周诗万的有力证据,局里扛不过压力,只好命令萧文放人。
孙启泰因为痛恨那钉子户,竟对周诗万所为不予深究,反而似乎是作为奖赏,让周诗万成立一个公司把市里的拆迁任务这块承包起来,还按最高标准结算安置费,把这个肥差赏给了周诗万。周诗万的建筑装潢公司成立的那天,孙启泰把潘荣也叫了来,他还特意对潘荣说:“我知道诗万以前给你添过麻烦,才拉你一起来鼓励鼓励他。他正经做点生意,也能把他过去那些小兄弟带上正路,对你的工作也是一个支持嘛!”孙启泰的一番苦心当然是为了让潘荣以后多关照周诗万,况且,周诗万早已经在关照潘荣的弟弟潘誉了。典礼这天,潘荣看见了以成为周诗万公司办公室主任的潘誉。
晚上回到家,潘荣问潘誉怎么去周诗万公司的,潘誉只说和周诗万原是小学同学,那天在街上碰见了,周诗万就让他去公司上班。潘荣一听就急了:“你没长脑子啊?周诗万让你进他们公司什么意思,你懂不懂?”潘誉也不含糊:“你不就想说是看你面子吗?我懂!”
潘荣隐隐地觉得周诗万此举是有意要拉拢自己,潘誉没工作是不错,家里缺钱也不假,上次潘荣的妻子出车祸住院还是跟队里的女警刘泷借的钱,可说到底,潘誉进周诗万的公司这事却仍令人不安。于是潘荣压住火气,好言好语地提出要潘誉马上辞职,却被潘誉断然拒绝了。为此兄弟俩争吵了起来,潘荣的妻子在旁看不过去劝了这个又劝那个,最后潘誉答应在周诗万的公司除了好好干活,别的事都不掺和,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潘荣这才勉强同意了。
应该说,这一切都在周诗万的预料之中。潘荣做了几十年的警察,其家境之清贫是不言而喻的;潘誉自成年后就一直待业,无疑这是潘荣夫妇的一大心病。这次,周诗万主动吸引潘誉加入自己的公司,第一步就是为了控制潘誉,而第二步则是为了控制潘荣。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步棋,周诗万不禁在心里得意的笑了。
说起周诗万此人,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于心计。当年,周诗万在学校里除了成绩优秀外,还自小就是男孩们的首领,他的领袖才能几乎是公认的。如果不是父母的早逝,也许他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但周诗万从来不承认是命运造就了自己,他只相信通过自己去改变命运,他不甘于平凡,立志要成为一个成功者,然而他选择的道路却是寻找捷径和不择手段,不做英雄也要做枭雄。江南建筑装潢公司的成立,标志着周诗万在向上爬的道路上的一个新的台阶,周诗万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大干一场的时候到了!
但毕竟,周诗万手下的兄弟却大多数只能算得上是一介草莽,就连周最亲信的郑海,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图。建筑公司成立典礼结束后,周诗万和郑海在江洲宾馆餐厅吃饭的时候,郑海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大哥,我真不明白,请他们当官的干什么!”
“现在做生意可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黑白两道哪条道走不通,都不行。必须是两条腿走路,虽然人家都说条条大道通罗马,随便走哪条都可以;可对我们来说,只走一条道,那一定是条死路,不管你走的是什么路!时代不同了,再像以前那样打打杀杀的,不说警察会抓你,弟兄们也未必会跟你。”周诗万耐心地解释着。
“可以前让潘荣他们追得屁滚尿流,现在我们倒要拍他们的马屁,弟兄们会怎么想?我是咽不下这口气!”郑海赌气地说。
周诗万又说道:“君子求财不求气。财大才能气粗。现在不单单比谁狠,更比谁有钱!”周诗万心里很希望郑海能明白这些道理,可他费了半天口舌,郑海却硬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最后郑海干脆直说了:“咱们跟潘荣这些人太熟,我心里这关总过不去。万哥,我看这样吧,我叔叔在省城有不少关系,我去省城发展。”
郑海的表态倒真是出乎周诗万的意料,没想到郑海对拉拢潘荣的反应这么强烈。周诗万沉吟着,寻思如何才能劝郑海留下来,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啊。周诗万的这一番心思,没想到倒被郑海这个粗人看穿了,郑海抢先说道:“万哥,你也别劝了。我叔叔在省城管农贸市场这一块,只要他肯照应我,我一定能干起来的。”眼看郑海去意已决,周诗万也就打消了留他的念头,转念一想,如果郑海去省城真能独当一面,将来再联起手来互相照应,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想通了这一层,周诗万端起酒杯豪爽地说:“也好。你我兄弟各自发展,我们一定能干成一番事业的!来,干一杯!”
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都有些醉了。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俩,旁边的服务员早有些不耐烦了。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梅莉看看两人还没喝够,就亲自走到周诗万的桌前问道:“怎么样周老板,喝得还满意吗?”
梅莉这一问,周诗万倒还正常;可郑海却抬起一双色迷迷的醉眼脾睨着梅莉,进而借酒撤疯地调戏起梅莉来:“梅小姐,我看你和我大哥很般配嘛!怎么样,你要是答应嫁给我大哥,我把这瓶都干了!”
梅莉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她只是职业化地应了句:“郑老板真喜欢开玩笑……”
可郑海却不吃这套,喷着酒气大声说:“我从来不开玩笑!我也没醉!今天你要是答应,我就叫你一声嫂子;你要是不答应……”
梅莉仍是淡淡地说:“大哥,不开玩笑了,咱们干了这杯就结束了,服务员还等着回家呢。”
郑海怒道:“回他妈什么家?我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是给脸不要脸,我就划了你让你永远也嫁不出去!”说着把啤酒瓶子砸碎了指向梅莉。
梅莉只好向周诗万求助:“周总,你的朋友太过分了!”
周诗万喝止郑海:“小海,别胡来!”
可郑海连周诗万的话也不听,一把揪住梅莉的头发吼道:“答不答应?”
梅莉尖叫起来:“你放手啊你!”
梅莉越是挣脱,郑海越是来劲,连周诗万也拉不开,正闹得不可开交间,萧文出现了,他一把擒住郑海喝道:“别动!”周诗万和郑海愣了,明白自己又闯了祸。萧文解铐子要铐郑海时,没想到梅莉倒替郑海开脱说只是客人喝多了胡闹,又没出什么事,让萧文放了郑海。萧文愣了,不明白梅莉怎么会这样说。周诗万、郑海看出萧文、梅莉之间的微妙趁机溜了。等两人一走,梅莉恨恨地对萧文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萧文急了:“这不是你的私事,这是公共场所。”
梅莉瞪了萧文一眼,转身就走。
萧文喊道:“你等等!”
梅莉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江洲宾馆的天台上,梅莉望着江洲的夜景,长叹了一声。夜色就像梅莉此刻的心情,浓得化不开。
萧文走到梅莉的身边,柔声说:“我知道那天我的话伤害了你,可我说的是实话呀!——我太想当警察了……”
梅莉以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那就当你的警察去吧,还来找我干什么!”
“可警察也需要家庭……”
“要家庭干什么?制造悲剧呀?”
“我就是怕这个,那天才让你想清楚嘛!我不想放弃我的职业,也不想放弃你。我是不是有些自私?”
“你知道就好!”说着,梅莉想走,萧文伸手一把抱住她,梅莉惊叫:“你干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说着萧文亲了梅莉一下。
梅莉推着萧文又赌气又撒娇似地说:“警察就可以不讲理啊?”
萧文喃喃地答道:“可以,在追捕罪犯和追求爱情的时候。”
萧文和梅莉又一次和解了。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梅莉的脾气很任性也很倔,老是跟萧文闹别扭,可萧文就是没法和她真的生气。也不全是因为萧文有意识地想让着她,可能在萧文心里总觉得梅莉挺不容易的,梅莉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平时她除了要照顾自己的生活外,还要花费精力照管弟弟梅英;再说,梅莉干的这行又是服务行业,像刚才郑海闹酒那样的事几乎天天都会遇到,梅莉在外人面前忍了多少闲气啊,萧文真心希望自己和梅莉将来的家,对梅莉来说是真正的避风港,而梅莉对自己的信任就在于,她可以把自己的真实性情袒露出来。萧文想使梅莉永远的保持快乐,因为他实在很喜欢看梅莉笑起来的样子。
其实萧文的心梅莉又何尝不明白,可即使每个女孩都会设计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出生入死的刑警。从梅莉认识萧文的那一天起,梅莉就了解了刑警这份职业的重要,同时也领略到了它的危险。一想到在日后的婚姻生活里,每次萧文出去办案时自己的那份担惊受怕的心情,梅莉就感到深深的恐惧。她真的不明白萧文,为什么就非得干警察不可呢?梅莉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常常钻进了牛角尖,犯了一个女人最容易犯的错误,那就是得出了唯一的一个结论——萧文对自己的爱还不够深。因为梅莉也像大多数浪漫的女人一样,憧憬那种男人会因爱而做出牺牲的感情方式,这不仅是一种理想,还往往最终成了某种尺度,以此来衡量他是爱、还是不爱、或者爱得不深。
尽管两人又一次和解了,也同时在真心地考虑着结婚,但两人对于共同的未来仍然没有十分的把握。
第二天,萧文从外面开车回警局时,发现周诗万和郑海等在大门旁。看见萧文,周诗万急忙拉着郑海凑上前打招呼,萧文愣了一下问他们有什么事,周诗万说郑海昨晚确实喝醉了,多有冒犯,两人专程前来请求萧文原谅,还说郑海想办桌酒席给萧文赔罪。萧文当即严肃地拒绝了。
郑海却突然跪下说:“萧大哥,你要不答应,小弟就不起来!”
萧文厉声说:“胡闹!诗万,你我多年邻居,我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警察!”
眼看着闹僵了,郑海跪在那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周诗万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得的很是尴尬,正巧常闯走过来见了说:“让他跪着吧!萧队,你进去吧,让他给我跪着——上次就是为了救这两个家伙,我差点被人砍死!”
周诗万看了常闯一眼,把郑海拉起来自己下了台阶,说:“小海,我说萧大哥不喜欢这套嘛,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好了萧大哥,你只要原谅了小海,我心里也就踏实了,萧大哥,有空到我公司坐坐!”说完带着郑海悻悻地走了。
其实周诗万此举不外乎就是想拉拢萧文。昨天郑海闹酒碰见萧文以后,周诗万前前后后想来想去,觉得现在得罪萧文太不是时候,深怕萧文因自己女朋友被欺负而怀恨在心,为今后做事埋下隐患。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及时取得萧文的原谅。再者,萧文和周诗万本是邻居,从小就认识,周诗万想如果能借机接近拉拢萧文,岂不是把坏事变为好事了吗?于是,他跟郑海商量后,演出了上面的那一幕。但萧文一派义正词严,全然不给周诗万这老邻居面子,不禁令周诗万心生恨意。看来和萧文打成一片是不太可能了,周诗万于是决定加紧拉拢潘荣的工作,只要控制了副局长潘荣,还怕制不住萧文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吗?
正好这天潘誉对周诗万说:“办公室主任我不干了,你让我干点一般工作吧。”
周诗万问:“怎么了?”
潘誉委屈地说:“我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进公司是借了他的光,非让我辞了不可。我嫂子说了他一顿,他才同意我留在公司,但坚决不让我管事。”
周诗万沉吟了一下,看来潘荣对自己还是有所防范的,但是只要潘誉在江南公司呆住了,就要叫你潘荣防不胜防,周诗万在心里冷冷地一笑,表面上,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对潘誉说:“哦,大哥说得对,我们做事欠考虑,确实太招摇了。这样吧,就按你大哥的意思办。”
周诗万的痛快反倒让潘誉吃了一惊,难道说刚到手的工作就因为大哥的一句话就飞了不成,潘誉嘴张着,愣愣地看着周诗万。
周诗万满脸堆笑,从写字台后走出,亲热地半搂住潘誉说:“别急。咱们公司跟人家不一样,有正式编制,还有非正式编制。那个办公室主任你也别当了,事情又多又烦人,我给你算非正式编制吧,工资比现在多一倍,你平时不用上班,有事我找你。你看怎么样?”
潘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转念一想,周诗万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好像毕竟不太正常,周诗万到底想让自己干什么呢?潘誉这么一想,脸上也就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周诗万看穿了潘誉的心思,故作认真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同学聚会你帮着召集一下啦、有些不便让公司职员知道的事你去处理一下啦,很简单。”
潘誉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不干什么活,拿那么多钱,不合适吧?”
周诗万笑了:“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上面没别的领导,也没纪委来查我,我说合适就合适。”
潘誉感激地看着周诗万,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说着:“谢谢万哥!”
周诗万扶起潘誉,满意地看着他推心置腹般地说:“谁让咱们从小就是好兄弟呢!”
这样,潘誉从此平白无故地从江南公司领取一笔优厚的月薪。潘誉穷惯了,他哪里知道,钱没有白挣的,而这其中的代价,将由他自己和潘荣来共同承担。
四、编织黑幕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在这期间,周诗万的江南建筑装潢公司发展得十分顺利,这与他动用手下兄弟不择手段地推行承包的各项拆迁工作密不可分。孙启泰也因为所主管江洲市的各项拆迁工作得以顺利进行,而受到了上级的表扬,从而被提升为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长。
孙启泰的升迁使潘荣大受触动,想当年,两人同为一届的党校同学,就是说两人的起点本来相差无几;而现在,孙启泰这个一天公安工作也没干过的人,竟一跃成为了江洲市公安部门的头面人物,甚至越过了像冯局那样的老同志,看来,这官并不是干出来的,孙启泰说的不假,自己也许是真的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就在潘荣感慨万千的时候,周诗万却是别有一番心境,半年来的春风得意,加之孙启泰的升迁,周诗万更觉如虎添翼,这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预感,现在,他可以毫不含糊地说,这是他的好时候,这正是他周诗万的时代。
这天,周诗万带着潘誉来到看守所接陈树明、马卫东两人出狱。当年在集市街跟宋涛开战时,陈、马二人都是周诗万的旧手下,后来周诗万、郑海入狱,大家作鸟兽散各寻出路。到了陈、马二人因九通事发而入狱后,两人的家人来求周诗万帮忙,周诗万才重新跟他们取得了联系,半年前,潘荣跟萧文说市里有领导关照让放了陈树明,也是周诗万指使孙启泰干的。可因为潘荣和萧文的阻拦,陈树明和马卫东还是坐了牢。现在,因为孙启泰的一句话,陈、马两人终于出狱了。这两个人周诗万是了解的,陈树明有谋、马卫东有勇,周诗万之所以花力气救他们两个,就是为了要将其收作心腹而善加利用。此刻,周诗万的轿车等在看守所大门外。潘誉坐在司机的位子上,周诗万则坐在旁边抽烟。
不一会儿,看守所大门开了,陈树明和马卫东走出来。两人一见面,陈树明就骂马卫东是告密的小人;马卫东也不含糊,抬手就要打。这时,周诗万摇下车窗沉声喝道:“上车!”马卫东这才放下手,悻悻地上了车。陈树明从另一边也上了车。等马卫东刚坐稳,周诗万突然劈手给了马卫东一个嘴巴。马卫东懵了,陈树明和潘誉也懵了。
周诗万厉声问:“卫东,是不是你告发的树明?”
马卫东讷讷地说:“我、我当时也没办法……”
周诗万骂道:“没办法就出卖兄弟?你还算个人吗?”
马卫东本来还指望有周诗万撑腰,陈树明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一看眼前这架势,只得说:“我对不起万哥,对不起树明兄弟!”说完转身下车就要走。
周诗万问:“去哪儿?”
马卫东有点凄惨地说:“万哥,我没脸跟你了,让我回去做点小买卖吧。”
周诗万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捞人,本来没你,我是想给你个机会,给你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马卫东听了,知道周诗万并没有抛弃自己,心头一热,当即扑通跪下,颤声说:“万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忘不了!”
周诗万有意要化解马卫东与陈树明之间的过节,于是淡淡地说:“要谢你谢他吧,他要是不原谅你,我想捞你也没办法。”示意谢陈树明。
马卫东会意地转向陈树明,诚恳地说:“明哥,小弟我错了!要打要骂,随明哥你!”
陈树明没理他,周诗万的把戏陈树明都明白,但马卫东犯了道上的大忌,岂能如此便宜了他。
这时,周诗万又推心置腹地对陈树明说:“树明,在社会上混,谁都可能有个闪失。我听说了,卫东这次是被警察玩儿了,不能全怪他。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周诗万的这番话摆明了是在压陈树明,意思是让陈看在周诗万的面子上原谅马卫东。
陈树明当然明白周诗万的意思,可他心里还是不服,于是气呼呼地说:“万哥,照规矩,出卖兄弟该三刀六洞的!”
周诗万却说:“树明,时代在变,我们的规矩也可以变通一下。”
马卫东也赶紧说:“明哥,请你原谅小弟这一次!”
陈树明却还是犹豫。
周诗万见此,又转而叹气道:“唉!你要是不肯原谅卫东,那是我这个大哥做得失败。我没脸带你们,你们两个都走吧!”
话说得这么重,陈树明有些承受不住了,只好无奈地扶马卫东起来,悻悻地说:“起来吧,卫东,我原谅你。都是自家兄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也向前看!”
周诗万又对马卫东严厉地说:“卫东,虽然咱们的规矩可以变通一下,树明也原谅你了,但你记住,再干出不仁不义的事,我不罚你,天也会罚你!”马卫东忙应着。周诗万转而对陈树明和潘誉说:“你们也记住!”陈树明答“是”,潘誉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应了句。
本来,潘誉不过是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这一幕;现在,周诗万这么一说,显然是将潘誉也当成自己的心腹了,这半年来,潘誉是越来越佩服周诗万,被周诗万这么一说,潘誉不禁有些飘飘然了,早把大哥、大嫂的嘱咐,和当初对周诗万的戒心抛在一边了。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周诗万计划好的,这一计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对陈树明、对马卫东、也是针对他潘誉的。
为了让这3个人增进感情,这天,周诗万又特意安排潘誉陪着陈、马二人去集市街买东西,潘誉他们几个逛着逛着,巧好碰上一伙人在打架。
原来,当年在集市街卖水果的罗阳仍在摆摊当小贩,这天,他跟好友梅莉的弟弟梅英商量,本想撤了摊位不干了,偏巧宋涛的手下朱春林和王勇军过来收下个月的管理费。罗阳告诉他们准备撤摊子不干了。
可王勇军说:“什么不干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这儿?现在还在就得交!”
梅英不明就里,不服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朱春林骂道:“你是干什么的?滚一边去!”
罗阳想息事宁人,忙拉梅英说让他别管。
王勇军却一把抓住罗阳逼问道:“交不交?不交钱就跟我走!”说着拖了罗阳就要走。
梅英一见喊道:“住手!再胡闹我叫警察了!”
“警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小子,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你,你看清楚了!”说着,朱春林拿出个市场管理人员的袖标在梅英眼前晃了晃。
梅英不解地问罗阳是怎么回事。
罗阳苦笑说:“他们现在被市场管理办收编了,算公家人。宋涛还当了副组长。”
梅英万分诧异地说:“什么,让地痞流氓替公家收钱?”
王勇军听了怒道:“谁是地痞流氓?”
罗阳忙说:“对不起,他不懂事,你们别计较。”
王勇军笑笑说:“怎么会呢!”说着,他走上前来,突然给了梅英一拳,“哪儿冒出你这么个东西!辱骂管理人员,罚款!”
梅英擦擦嘴角的血,和罗阳对视了一眼,到了这个份上躲是躲不过去了。
罗阳假装服软地说:“好,我交。多少?”说着把手伸进裤兜里。
朱春林随便撕了几张罚单说:“200!”
罗阳和梅英突然发动,一起扑向王勇军和朱春林,把他们打倒在地。但王勇军和朱春林力气比罗阳他俩大,很快扭转了颓势。梅英顺手抄起一重物砸了王勇军一下,喊道:“罗阳,快跑!”说着,罗阳和梅英拼命地往集市外面跑,王勇军和朱春林带着一帮人在后面追。
罗阳他们跑着,正好撞了站在一摊边的潘誉一下。潘誉刚想发作,王勇军他们已经追过来,把罗阳和梅英围住。罗阳和梅英背靠背齐说:“拼了!”但面对王勇军他们的围攻,罗阳和梅英两人渐渐不支,潘誉看不过眼喝道:“住手!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王勇军一棍把潘誉打到罗阳身边骂道:“叫你多管闲事!”紧接着朱春林又打过来了,潘誉急忙招架。罗阳和梅英勉强自保,潘誉却无功夫,不一会儿便被打倒在地。罗阳和梅英想救他,被朱春林带人拦住。王勇军压在潘誉的上身,一手掏出一把刀恶狠狠地说:“小子,我挑了你脚筋,看你还怎么管闲事!”危急时刻,马卫东和陈树明赶到了,马卫东一脚踢飞王勇军手里的刀,潘誉趁王勇军一愣的功夫翻身起来。马卫东和陈树明的加入,使王勇军他们渐渐吃力。街上传来警笛声。王勇军一伙跑了,罗阳和梅英向潘誉他们说了声:“三位大哥,谢了!”也跑了。
经过了这么一场混战,不仅陈树明和马卫东之间的嫌隙彻底化解了,就连潘誉跟他俩也都成了朋友。三人来到一家小馆子喝酒,喝得浑身舒坦,连说话都热乎乎的。
潘誉乘着酒劲对陈、马二人说:“东哥、明哥,你们跟外面传说的根本不一样嘛!”
陈树明看看马卫东问潘誉:“外面怎么传我们的?”
潘誉舌头有些不灵光地说:“说你们……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提起这个话题,陈树明正色道:“我们是让你大哥抓过,万哥也被抓过,可那事不怪我们,是宋涛欺人太甚!”
潘誉忙说:“我听说过,宋涛欺行霸市、抢男霸女,坏事没少干。”
马卫东恨恨不已地说:“刚才那几个就是他的人!”
潘誉有些诧异了,看来是外界误会了,跟宋涛这样的恶棍打架根本算不上什么坏事,潘誉觉得当年潘荣抓了周诗万他们也真够冤枉人的。有了今天的这次遭遇,在潘誉看来,周诗万他们简直就是除暴安良的英雄义士。
想起当年的事,马卫东对潘誉说:“你大哥虽说抓过我,可我是真佩服他!江洲这些警察,谁比得过他?牛!”
陈树明也附和道:“按理说,我们这种不太干净的人应该恨警察才是,可我们对你大哥,只有一个字——服!”
潘誉听了很觉得自豪,于是有点得意地说:“不是吹的,我哥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身上一块疤没有——没受过伤!可这个社会,光有警察有时候也没用。刚才要不是你们赶上了……谢谢两位大哥!”
三个人又互相吹捧了一阵,话是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的就都有些喝高了。出了酒馆,潘誉他们三个醉醺醺地在街头游逛,正好两名少女与他们迎面而过。
陈树明促狭地问潘誉:“这两个小妞长得怎么样?”
潘誉迷迷瞪瞪地说:“不错。”
马卫东和陈树明听了,会意地对视一眼,突然追上去围住了少女,又转头笑着问:“潘誉,你喜欢哪个?”
两位少女惊恐万状喊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潘誉赶上前,不安地说:“东哥、明哥,这、这多不好……”
陈树明附在潘誉耳边低声说:“没关系,她们都是鸡。”
潘誉不太相信,问:“真的?”
马卫东说:“那还有错!妹妹,陪陪我们这哥们儿,多少钱?”说着,马卫东动手拉扯起来。
两少女尖声哭叫,拼命挣扎。路上的群众围观过来,随后,两名执勤巡警也闻声赶来。两巡警看清是潘誉后有些傻眼,一个嘀咕了一句:“咋办?潘局长的弟弟呀!”另一个说:“咱们要是不管,别说群众,潘局也得骂死咱。上!”巡警上前强行拉开了马卫东和陈树明。两少女趁机逃走了。
巡警对潘誉他们说:“看你们喝这么多酒,不要再闹事了,赶快回家休息。”说完转身欲走。
马卫东突然从腰里掏出手枪顶住巡警甲的腰部,陈树明也从腰里掏出火药枪对准巡警乙。两巡警怔住,不敢动。马卫东将二巡警的枪下了,塞进潘誉手里。潘誉傻了。巡警甲又羞又恼,想转身。马卫东用枪柄打了他一下,向陈树明使个眼色,两人撤腿就跑。潘誉也想跑,被巡警乙一把抓住。潘誉拼命挣脱,撒腿就跑。巡警乙想追,看看倒地的巡警甲,又停住了。
这天萧文回警局的时候,在大门口,正碰上被抢了枪的两个巡警回来。两人一见萧文就喊:“萧队长、萧队长!我们的枪被抢了!”萧文大惊:“什么?”两巡警向萧文汇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萧文脸色铁青地立即呼叫常闯,要他马上找到潘誉,萧文几乎喊了起来:“他抢了巡警的枪!”萧文把情况立即通知了潘荣,潘荣初一听几乎惊得跳了起来,他稍微冷静了一下,马上亲自带人赶回了自己家。警车一路风风火火地开进了潘荣家所在的小胡同,潘荣叫萧文他们守在门外防止外人围观,自己提了枪冲了进去。
潘荣一进客厅就喊:“潘誉,你给我滚出来!”
潘妻从里屋出来,看见潘荣手里提着枪,着实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潘荣问:“潘誉呢?”
潘妻莫明所以地答道:“没回来呀!”
潘荣转身就要走,潘妻一把拉住他问:“怎么了?”
潘荣不耐烦地说:“没怎么。”
潘妻不依不饶地说:“没怎么你会提着个枪、凶得跟门神似的?你告诉我……”
潘荣边挣脱边喝道:“你别管!”
潘妻也急了:“你妈临死前是把他托付给我的,我怎么能不管?”
提起死去的母亲,潘荣不禁呆了一下,潘妻趁机又拉住他问:“潘誉到底怎么了?”
潘荣怒道:“他把巡警的枪给抢了!”
潘妻闻言惊呆了。
潘誉没回家能去哪儿呢?应该只有一个地方。萧文带着人马闯进周诗万的江南建筑装潢公司。周诗万一见这阵势问:“萧大哥,这是怎么了?”“潘誉在不在?”萧文单刀直入地问。周诗万镇静地答道:“潘誉?不在啊,潘局长不希望他在我这干,我就让他走了。”即便周诗万不承认,可考虑到潘誉持枪在身非常危险,萧文还是下令众警进行搜查。警察们开始在公司里到处搜找,不一会儿,各路人马报告没找到潘誉。周诗万满脸无辜地说:“萧队长,我没骗你吧?”萧文严厉地说:“周诗万,见到潘誉,马上向我报告,否则我办你同谋罪!”周诗万应着,萧文他们只好撤了。
萧文他们刚走,周诗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嘱咐手下马崽谁来都说自己不在。周诗万站在窗前,眼看着萧文带人走远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撞开,一马崽跌跌撞撞地进来。周诗万正问“怎么回事”,潘荣和潘妻跟着进来。潘荣一进门就问:“潘誉在哪儿?”
周诗万装糊涂地反问:“怎么了?”
潘荣怒道:“我问你潘誉在哪儿!”
周诗万也怒了:“不知道啊!”
潘荣掏出手枪,周诗万和潘妻都吓了一跳。潘荣推弹上膛,然后把枪摆在桌上,枪口对着周诗万沉声说道:“我这枪老了,容易走火。我再问一遍——潘誉在哪儿?”周诗万下意识地躲避枪口。潘荣用手指划动扳机圈,枪身在光滑的桌面转动,枪口始终对着周诗万。潘妻紧张地看着;周诗万索性不动了。潘荣冷冷地看着周诗万说:“我最后问一遍——潘誉在一哪儿?”周诗万还是说不知道,潘荣站起身,用枪逼着周诗万。周诗万急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潘荣突然发觉脚下的地板有些异样。他跺跺试试,又蹲下掀开大班台边一块地毯,拉开一块活动地板,下面是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暗格,脸色苍白的潘誉躺在里面,身边还摆着巡警的枪。潘荣一把把潘誉拎起来。潘誉一声惨叫,被潘荣一拳打得飞到墙上。
潘荣还要冲上去打,潘妻死命拉住他喊:“你要打死他呀?”
潘荣怒骂:“省得他成个祸害!”潘荣虽是这么说,但没再往上冲。潘妻急忙上前查看潘誉的伤势。
周诗万插话说:“潘局长,你不能这样打他!”
潘荣冷冷地说:“你出去!”
周诗万又说:“我可以出去。潘局长,不管怎么着,你们也是兄弟……”
潘荣怒道:“你给我出去!”
周诗万看了潘誉一眼,带上门出去了。潘誉蜷缩在墙角,嘴角流着血。潘妻像母亲一样呵护着他。
潘荣拿着巡警那支枪过来,凝神看着自己的兄弟问:“抢枪的是不是你?”
“是……”
“你不想活了?”
“我……”
“你什么?到底是你不是你?”
“是……我。”
“你真是找死啊!”潘荣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一屁股颓然地坐下。
潘妻焦急地也问:“潘誉,你抢巡警的枪干什么?”
潘誉嗫嚅着:“我……我喝多了。”
潘荣怒道:“喝多了就胡来?跟我走!”
潘妻担心地问:“去哪儿?”
“回市局!”潘荣断然回答。
潘妻焦急地大喊:“那潘誉不就完了?”
潘荣呆了。一家三口呆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潘妻走到潘荣身边说:“妈知道你忙,顾不了家,临死的时候,才把潘誉托付给我,这么多年,你没一天不忙,家里家外都是潘誉在照料,可现在,潘誉却要被你抓起来了,弄不好就……妈,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呀!”
老婆说的都是实情,潘荣又多少次都自责,自己这个当大哥的,连个工作都没给弟弟找着;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是可以大义灭亲,可潘誉呢?难道说他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潘荣真是心如乱麻。
潘誉跪在潘荣脚边,哭着哀求说:“大哥,我错了,救救我!”
“你错大了!——这让我怎么救你呀?”潘荣心里酸酸的。
就在潘荣一家愁苦的当口,周诗万在外屋也没闲着。他意识到眼下这个突发事件,正是彻底拉拢潘荣的天赐良机。周诗万急忙给孙启泰拨通了电话……
片刻以后,周诗万推门重又进到办公室里,不等潘荣开口周诗万就说:“潘局长,电话。”潘荣一愣。电话是孙启泰打来的。孙启泰在电话里以领导惯常的语气教育潘荣说:“听说潘誉喝多了酒闹出点小事情?……事情的经过我就不听了,我只想说点个人意见。马克思都说过,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老潘,你这个同志,实践有一套,就是理论学习跟不上。我的意见呢,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他往正路上拉一拉嘛!我历来主张对年轻人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其他的只是辅助手段嘛!当然,你们第一线的同志可能会有不同看法,那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展开讨论嘛!老潘,你说呢?”
电话挂断了,潘荣还呆呆地拿着话筒。令潘荣如此左右为难的一个问题,竟被孙启泰说得如此轻易化解。潘荣糊涂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有两种不同的尺度?自己看来是太一根筋了,如果稍稍像孙启泰那样换个角度想问题,自己不但可以而且非常应该解救潘誉的困境,潘誉的行为也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罪行,只不过是像孙启泰说的小错误、小过失……潘荣的脑子里越来越乱,可在他的心里,正义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
潘荣疲惫不堪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萧文和当事的两个巡警正在等着他。
萧文问:“潘局,您看是不是发个协查通报,请附近县市协查一下?”
潘荣沉吟着说:“这不好吧?”
“我知道,发了协查通报您的面子……我们可以不提潘誉,重点是查枪。”
“没有这么严重,可能是酒喝多了,开玩笑胡闹罢了。”
“就算是开玩笑,可他们手里还有枪啊!”
“瞎扯淡,他们哪里来的枪?顶多是些火枪之类的破玩艺,小孩子玩的,不要大惊小怪”。
潘荣此语一出,萧文和两巡警都愣了。萧文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潘荣问:“你、你不是在试我吧?”
潘荣却打起了官腔说:“处理这事要慎重,稍有不慎,那性质可就全变了。你明白吗?”
萧文竭力控制情绪,说话冷冰冰的:“不明白,潘副局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萧文把“副”字说得很重。
潘荣没有理会萧文语气中的挑衅,只是说:“这?(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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