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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当她和伟辰圆房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养父母的对话,正因为那声音很清晰地传到她的耳边。她说:
“你干吗把她们带回来?”
“你说什么?”他反问道。
“咱们给她们一些吃的东西,然后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你懂个屁!”
“那个女人快要死了,要是死在咱们家里……”
“你,真他妈的猪脑袋,头发长,见识短。”
“那你的意思……”
“等那女孩子长大以后,要是嫁给伟辰做老婆,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省一大笔彩礼钱了吗?再说,她来到咱家,也会帮着咱们干活哩!”
“你啊!真是一只没有毛的铁公鸡。”
没有任何选择,于是,她只能摆好姿势接纳了他。她紧闭双眼,活像一具死尸在洪水之中翻滚。
雨水不断地落下,她终于听到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了。雨水开始从屋檐之上倾泻下来。这时候,院子里到处是流水了。
当然,除了望着下雨,什么都别想干。
但是,那些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忙碌着,他们从院子里来到屋子里,紧接着又从屋子里来到院子里。鞋子上,衣服上沾满了污泥。
那几个放声大哭的孩子,正如雪人一般;围着那个红红的东西转来转去。最后,那个红红的东西被一伙人抬走了。
如果她有罪,那么她就是罪人了。
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了,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要我那么干的。
恰在这时,那个凶巴巴姑娘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你到过你母亲的坟头吗?”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来到那个被洪水卷走的人的坟头那里,那是由于我许多话要对她讲出来。是的,我曾经抱着她的那个小男孩对她说:“瞧,你的儿子太讨人喜欢了!”
“是吗?”而她抱着我的小女孩对我说,“可是,我觉得这个小女孩长大以后,准是一个漂亮姑娘。”
“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难道不是吗?”她安慰我说。
一时间,我没有说话,那是因为她使我成为罪人。过了好一会,我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她吗?”
“我太喜欢了。”她说,“你乐意她做我的儿媳妇吗?”
“是的。”那个城里人说,“我去过几次。”
“你从来没有忘记她,是不是?”
“我觉得她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她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忘不了她。”
“我也一样。”
“为什么?”
“因为你母亲嫁给了一个她所深爱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城里人。”那个宛如林中小鸟唱歌的姑娘说。是的那姑娘的声音真是动听极了。
“你不该答应那个混蛋,敏慧。”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为什么?”敏慧问。
“你爱玉良吗?”城里人反问道。
“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至少在你的眼里,他是一个能够叫你倾心的人。”那个城里人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嫁给他吗?”
“因为他是一个坏蛋。”敏慧说。
“其实,她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花衫姑娘说,她的声音总是叫人听不清楚。
“难道你没有心爱的人?”城里人问。
“那些年轻人全都是胆小鬼,”另一个男人说,“她怎么会爱上他们呢?”
“那么说,你并没有所爱的人。”城里人说。
“程皓哥,你说错了。”黄衫姑娘说,“告诉你,慧姐一直爱着一个年轻,潇洒的男士。”她的声音特别好听。
“你瞎说什么呀!”敏慧说。
“他是谁?”另一个男人说,“告诉我,是那个村的?”
“他姓氏名谁,只有慧姐一个人知道。”黄衫姑娘说,“至于说这白马王子那里人士,我不妨告诉你们,他就在慧姐的心里。”
“废话!废话!全是废话!”那个男人放开粗嗓门嚷道。
突然,他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疯狂地亲吻着你。你使劲地推开了他。在此之前,他在你的耳边唠叨了一大堆废话。
不过,只有一句话,在我的心头萦绕。
因为他对我说:“只要你那么做了,他就平安无事啦!”
只听那个黄衫姑娘说:“程皓哥,你有意中人吗?”
这时候,隆隆的雷声响彻了整个天空,雨水不断地落下。这雨水不会下一辈子吧!那个小男孩那里去了?
我希望那个小男孩来到我身旁,而他却躲得远远的,无影无踪。
幸好,我又听到他的声音了:
“姐,你们还是快包饺子吧!”
饺子饺子饺子饺子饺子。恰从我的心头升起。
就好像隆隆的雷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第十六章
“玉梅,你干吗这样看着我?”玉良问。
“没什么?”玉梅答道,“只是觉得你今天晚上应该喝点酒。”
“是吗?”玉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李胜天看了儿子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说:“咱们家好久没有吃饺子啦!”
玉梅笑着向父亲问道:“爹,今天晚上的饺子好吃吗?”
李胜天看了看女儿,说:“就是有点淡。”
“那么,你就多喝点酒吧!爹。”玉梅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让爹喝醉了酒,就不用吃饺子了。”李胜天说。
“应该如此吗?”玉梅嘻嘻一笑。
“呸!”李胜天也笑道,“告诉你吧!爹喝酒就是为了多吃饺子,而不是看着饺子喝酒啊!”
玉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酒,说:“玉梅,我弄不明白,你为啥在吃烦的时候,总要来一段开场白?”
“但是我觉得这段开场白非常重要!”
“为什么?”他没有看妹妹,而是低着头吃饺子。
玉梅抬起眼光瞅了哥哥一眼,说:“因为开场白恰恰是一出好戏的前奏。”
玉良显得十分尴尬,定了定神,这才说道:“你是说,我们一家人正在演戏!”
“难道不是吗?”玉梅很坦然地反问道。
是的,我越来越讨厌她了。玉良没有说话,而是这样想道,因为她总是很从容地刺探着别人得隐私。实际上,她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厚着脸皮追问着男人们不乐意启齿的事情。而只是叫你回答几个表面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与其说她希望听到你的回答,倒不如说她原来只是为了注视一下你由于这几个问题而引起的表情的瞬息之变。
总而言之,我越来越不敢面对她了。
并非我有什么做贼心虚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不想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如果我开口的话,她会帮助我的,只不过,我必须顺从她的意志,正像一只哈叭狗向漂亮的女主人献媚。如此一来,我男子汉的尊严何在呢?
呸!呸!休想!
换一句话说,我可不想她知道我更多的事情。
“良子,你怎么啦!是不是饺子不好吃?”周爱莲端着锅来到屋里,并把锅放在地上,然后,她一边说,一边在玉良和玉梅中间坐了下来。
玉良很不高兴地瞪了母亲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饺子。
“爹,你觉得程皓咋样?”玉梅冲着父亲问道。
“你说呢?”李胜天反问道。
“你先说吗?爹。”
“好,好,我先说。”李胜天说,“程皓这小子不错,告诉你,我很喜欢他。”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么,你呢?”
“我么,我也很喜欢他,”她冲着父亲嘻嘻一笑,“不过,看得出,哥并不喜欢他,是吗?哥。”她的目光又落到玉良的脸上。
“是的。”玉良说,接着他又自嘲地补充了一句,“我干吗要喜欢呢?”
“梅梅,你该不会看上了那个城里人吧!”周爱莲开口说道,“再说,那些城里人都是靠不住的。”
“娘,瞧你说的,我怎么会看上程皓呢?”玉梅说,“因为我心里只有东民哥。”
“这我就放心啦!”周爱莲说。
一时间,全家人无话可说,默默地各自碗里的饺子。玉良喝了一大口酒,此时此刻,他心里乱糟糟的,但是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的确如此,酒一落肚,他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君临天下,男子汉的风度。
我是男子汉,必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尽管如此,而当我面对父母的时候,那些观念如同电影镜头闪电般掠过我的脑海。
起初,我只是摆出父亲的样子,抽抽烟,喝喝酒,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可以像他那样把握自己的命运了。
后来,也许是由于那年的除夕之夜,父亲用一种古怪的眼光打量了好半天,最后,他终于说道:“玉良,你也来一杯吧!”
还没等我说话,母亲却说道:“什么话?孩子还小哩!”
刹那间,我完全明白了,因为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我对母亲的憎恨比对父亲憎恨要早得多。深得多。
显而易见,她并不希望我长大,那是因为她要把我搂抱在她得怀里,啃着她那干瘪的乳房。
幸好,我稍一懂事,就不让她把我的脸挤在她的乳谷之间。
也许他不知道,我讨厌在那种眼光下面抽烟喝酒,就像我不能忍受在她的目光之中啃着她那胀鼓鼓的乳房。不错,我依稀记得,我曾经无数次地故意弄痛她,而使她用另一种眼光看着我。
直到我很懂事的时候,这才对自己说道:“我只是不想自己再做那个吃奶的孩子了。”
反正,自从我不再是吃奶的孩子以后,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至少我不再让她把我搂在怀里,使她用那种勾当来安慰我了。
无论如何,我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眼光的压力。虽然可以说,那双眼光从来没有强迫我做过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原来我全身的神经完全麻木在他的眼光里。我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确切地说,我已经习惯他那双眼睛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我一直是他所操纵的牵线木偶,从此,我心里升起了反抗意识,同时,我暗自发誓——决不继续充当什么听命于人的傀儡角色了。
我不会再做那些傻事了。
天真的傻事,而且我还暗自说道:“我应该按照自己的方式抽烟喝酒。”
是的,我拒绝了那杯酒,但也并不是听了母亲的话。从此以后,我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生活乐趣。
瞧!他满有理由地告诉我说:“钱多了,未必是好事。”
而我说:“钱是好东西,因为它可以使一个男人的世界金壁辉煌,多彩多姿。”
鬼推磨,磨推鬼。在我看来,那是一回事。
我事男子汉吗。至少我可以决定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不是在他那双眼光之下做这做那。
不错,我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抽烟喝酒的情形,恰好被母亲看到了,于是她说:“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看得出,她努力保持镇静,接着又说道:“要是再喝的话,我就告诉你爹!”
“你告诉他,是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良子。”她似乎被我的表情吓怕了,“你还小,你可不能这样啊!”
“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说到这里,我又点燃了一支烟,而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于是,我只好安慰她说:“这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男人来到世上,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学会抽烟喝酒。”
“你还小嘛!”她说。
“我长大了,长大了,已经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总之,就是这样一些观念鼓舞着我向他们挑战,同时,还使向周围的人挑战。
我使胜利者,胜利者。因为此时此刻我一边用这样的眼光打量着父母,一边津津有味吃着饺子。
于良脸上的飘忽不定的变化并没有逃过玉梅的眼光。正因为玉梅对他太了解了。要不是使他保持一些男子汉的形象,她早就叫他狼狈不堪了。
她瞅了玉良一眼,说:“哥,你决定放弃敏慧了吧!”
“这话从何说起。”玉良很吃惊地说。
“很好,很好。”玉梅说,“酸葡萄么?最好不要吃。否则,好端端的胃一下子变成醋坛子,岂不可惜!”
“难道你没有听说,酸葡萄可以酿成葡萄美酒吗?”
“只可惜,咱们红岩村酿酒高手啊!”
没等玉良开口说话,周爱莲插话道:“什么酒不酒的,你们两兄妹吃饭的时候,总爱讲那些不着边的话。”接着,她瞪了女儿一眼,说,“不管怎么讲,你可不能沾酒的边,那东西有啥好!喝多了净叫人说胡话。”
“酒喝多了,正好睡个安稳觉,而且还会叫人做一个黄粱美梦。”玉梅冲着哥哥笑了笑,“是这样吗?哥。”
她使我难堪,如同一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玉良假装没有听到妹妹的话,他没有看她。她的眼光却落在我的脸上,就像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是的,她的神态非常从容,要不是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我肯定慧毫不犹豫地打她两个耳光。
因此,我的眼光只好停留再饺子上面。
这时,我又重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干吗要我再说一遍,那么,我就再说一遍。”她躺在我的身边,说:“我就是喜欢抽烟喝酒的男人吗?”
“为什么?燕姐。”我问。
“让那些不会抽烟喝酒的男人见鬼去吧!”
“我觉得你越来越柔情似水了。”
“是么?”她抬起赤裸裸的上身,俯向我说,“因为有个好朋友正在帮助我呀!”
“该不是帮助你离开我吧!”
“你是不是想离开我啦?”她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信手摆弄着她丰满的乳房。
不错,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温情,因为一个孤独的男人非常需要女人的柔情,正像痛苦的男人喜欢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
女人是男人的驿站,仅如此而已。看得出,她对于我爱不爱她毫不在乎。尽管有些时候,她也要我说几句爱她的话。
至于她爱我,那是她自己的事,要是说得客气一点的话,那些求神拜佛的人并没有指望神佛开口讲话。
不过,我认为喝多酒的时候,脾气格外得好,至少我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我会把她当作那个冷面冷心的人并向她倾诉我的衷情。
相反,如果一个男人不能完全拥有所爱女人的全部柔情,那么,他所树立的男子汉的形象就会变得一钱不值。
玉梅的声音打断了玉良的思路:“哥,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做了一件蠢事!”
“是吗?”玉良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不应该让他做第三者。”玉梅说。
“他是谁?谁是第三者?”玉良似乎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一个酿造葡萄美酒的高手!”玉梅说,“况且,我还希望他能够爱上她。”
“他真的能够爱上她吗?”玉良问。
“因为他要我和东民解除婚约。”
周爱莲吃了一惊,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玉梅说,“我只想使吃饭的时候,气氛活跃一些吗?”
李胜天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终于缓缓地说:“有人说,吃饺子的时候,可不能没有蒜,看起来,倒还是满有几分道理的。’
“为什么?”玉梅问。
李胜天笑了笑,说:“瞧,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饺子啦!”
“要我说,吃饺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少了醋。”周爱莲说。
玉梅冲着母亲笑道:“还是娘说得好。”
“村里人都知道你好吃醋。”玉良看了妹妹一眼说,但是,话一出口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他赶忙低下了头,继续吃着饺子。
“是的,因为醋可以消除嘴里油腻腻得感觉。”玉梅说,“而到了肚子里就没有没有那种令人酸溜溜的感觉了。我这样说,对吗?哥。”
玉良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妹妹,但是玉梅对次毫不在乎,继续说道:“哥,要你说,程皓会爱上她吗?”
“我不知道。”玉良耸了耸肩,说。
“哥,我觉得你不了解女人,”她笑着对玉良说,“一个男人活在世上千万不要太自私,一味向善良的女人索取,索取多了就会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良问。
“没什么意思?”玉梅说,“我只是提醒你,善良的秦香莲把那个负心的男人送上了断头台。”
“你是不是又要暗示什么?”玉良问。
“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更明白。”
“我明白什么?你总是故弄玄虚,摆弄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是吗?”玉梅很平静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生活得越来越茫然了,已经找不到人生得路标了。”
“你是不是很了解我,”玉良振振有词地说,“记住,千万要记住!一个女人千万不要利用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去推测别人,尤其是那些个性很强的男人。”
“那么说,你就是那种很有个性的男人喽!”玉梅笑了,“不过,我倒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是肖燕的好朋友。”
李胜天默默地喝着酒。看得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也许是由于他对于儿子失去了耐心。
自从伟辰死了之后,表面看来,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少变化,而实际上,他脸上的笑容日益减少了,就连昔日滔滔的话语也似乎成了自言自语了,看上去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候,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说道:“不管怎么讲,我觉得你们兄妹两人应该和睦相处。”
“爹,你说得太对啦!”玉梅说。
“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李胜天说,“而我们压根儿不想干预你们的事情,不过,我们的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幸福。”
玉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向妹妹问道:“她和你说过什么?”
“她只是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玉梅冲着哥哥嘻嘻一笑,“因为我们在一起相处得非常开心。”
“是吗?”玉良冷冷得目光看着妹妹。
“哥,你该不是喝多了吧!”玉梅说。说到这里,他转回头冲着父亲一笑,“哟!咱们光顾着说话,差点错过新闻联播啦!”
于是,玉梅打开了电视。
★★★★★
这天中午,敏慧一家人围坐在院里的苹果树下的饭桌周围吃饭。
太阳如同熊熊烈火燃烧着田野里的一切。树上的鸟儿只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却不敢回到夏日的阳光里面,正像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
尽管如此,在茂密的树荫下面吃午饭倒也有几分凉爽。
王秋月抬起木呆呆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孩子们,是的,吃饭的时候,你总是坐在这个位置,此时此刻,那个小男孩坐在你的左侧,那个有如小鸟唱歌般的姑娘在你的右侧,而我呢?
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吃得下她们盛到我的碗里的所有东西。
T:慧姐,你还是告诉程皓哥吧!
H:你想要说什么?
T: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现在,他既然来到了红岩村,那就证明你们两人很有缘分,总而言之,我觉得你必须让他好好地了解了解你。
H:少要胡说八道!
T:你干吗这么凶呢?慧姐,既然你没有爱上程皓哥,那么,你又何必对着人家展颜而笑呢?
Y:一个人到了应该笑的时候,总是要笑一下吗?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你不是也冲着他笑过吗?
T:可惜我的笑容太平凡了,那像二姐那样嫣然一笑百媚生,否则,我也会爱上程皓哥,而且还要争分夺秒地爱上他。
Z:要是你爱上了程皓哥,东辉可怎么办呢?彤姐。
T:告诉你吧,小子,我和东辉只是闹着玩的,因为我对他没有感觉。而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气一气那个爱嚼舌根的老头子。
Y:不过,你想过没有,要是东辉爱上你可咋办呢?
T:那关我什么事?况且,我很清楚地告诉他,我决不会爱上他的。
Y:为什么?
T:因为我心目中的男人应该像金字塔一样雄伟高大,像金字塔一样不可思议。
Z:彤姐,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H:我说,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吧!
T:饭是一定要吃的,否则,就可能失去光彩照人的魅力了!
Z:彤姐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会絮絮叨叨,叫人吃不下饭。
T:你这小子,胆敢说姐的坏话!
王秋月停止了吃饭,呆顿顿的看着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这四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吵吵嚷嚷。
白色
花色。
黄色。
正在我的周围飞舞转来转去。亮光在他们的脸上在他们的身上也在他们的碗里荧荧闪烁不定明明暗暗暗暗明明经久不息他们吵吵嚷嚷嚷嚷吵吵。
不不不不我可不能进入这声音的漩涡之中。
转来转去亮光亮光荧荧闪烁不定他们在我周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我可不能这样转来转去进入这声音的漩涡之中。
他怎么了那伙人在他的周围吵吵嚷嚷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时候那个小男孩拉了我一下胳膊是啊是啊我终于看到他了。
原来那个小男孩一直在我的身旁。
就这样我吃我吃我吃我吃吃得下他们盛到我碗里得所有得东西。
Y:地里得活也差不多忙完了,从今以后,你就帮助小弟温习功课吧!敏彤。
T:原来大街是要我们给东民哥提供一个说甜言蜜语得机会,是不是因为东民哥沉默太久了。沉默呵,沉默呵!已到了在沉默中爆发得时候了。
H:少和大姐耍贫嘴!
T:读书呀,读书呀,不错,我们是应该读书的,但一面也要大姐和二姐不至于痛哭流涕,这才能够安心读书哩!
H:你这丫头,老是没个正经!
T:哎,只可惜小弟弟正在华山派和逍遥派之间彷徨、呐喊哩!
H:你这话什么意思?
Z:二姐,你可不能相信彤姐的话。
H:为什么?
Z:因为彤姐善于无中生有,搬弄是非。
H: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Z:我,我……
T:要不要我替你说呀?小弟弟。
H:少插醉,让他说!
王秋月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呆瞪瞪地看着他们。一个姑娘家干吗这样凶呢?她的脸冷冰冰的,凶巴巴的,老是没有笑容。我呀,怕她怕她怕她不想看到她。
她的脸上老是没有笑容。幸好,那个小男孩就在我的身旁。亮光亮光闪烁闪烁在他们的脸上荧荧闪烁不定吵吵嚷嚷嚷嚷吵吵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Z:放暑假的时候,我向同学们借……借了几本武侠小说。
H:是吗?
Z:我错了,二姐,不过,彤姐已经看完了。
T:是这样吗?敏彤。
T:是的,可在我看来,一个人每天总是傻呆呆地看着x,y,肯定会发疯的,就像自由的鸟儿决不可以不唱林野之歌。
H:你现在不该说这样的话?
T:我干吗不能这样说?在你上学的时候,可以放纵自己天天想着他,夜夜爱着他。而我们这些小人物却不能在闲暇的时间里闯荡一番江湖。
Y:你二姐也是为你好吗?
T:可是她也不能老把自己的心事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不见天日啊!
Y:放心吧!你二姐会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的。
王秋月终于吃完了手里的馒头。于是,我的目光移向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看了看我,紧接着,他又把半块馒头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
可他们吵吵嚷嚷闪烁闪烁转来转去叫人心神不宁倒像我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实际上,我已经很清楚地告诉过他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要我那么干的。
他们总是这样看着我莫非我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现在,她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似乎是苦苦思索却依然没有想到什么。
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
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呀有时候我瞧得见黑压压得人群围着一个驼背得人大喊大叫吵吵嚷嚷转来转去我吃我吃吃得下他们塞到我手里的所有东西。
我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不是他不愿意抬起头来而是他们吵吵嚷嚷在他周围转来转去如今她爱上了他是由于他是一个城里人他们生活的非常幸福是由于他给她背诵了一首又一首唐诗他没有给我念过一首唐诗而我感到幸福是由于他很清楚地告诉了我什么是爱爱是什么他把我紧紧地搂在他的怀里使我觉得我正在度过一个美好的时光。
亮光闪烁荧荧闪烁不定。
他们干吗老是提到东民程皓莫不是他们也在那嘈杂的声音之中可是我只看到白色花色黄色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他们是些什么人呢老是转来转去他们吵吵嚷嚷干吗不让我知道哩还好那个小男孩就在我身旁。
我可不希望那个小男孩离开我我看着他才能吃得下饭他们吵吵嚷嚷没有吃饭。
他们准是吃过了要不他们干么在雪地里转来转去。
太对了他们准是偷偷吃过了他们吃把桌子上面得饺子吃完了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在我的周围大喊大叫倒真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他们干吗这样这样看着我我吃我吃我吃吃得下他们盛到我碗里的所有东西。
饺子饺子饺子。
他们肯定偷偷地把饺子吃完了否则他们干吗这样看着我干吗大喊大叫而不吃饭呢?
倒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幸好那个小男孩在我的身旁。
T:大姐,你愿意我二姐嫁给那个混蛋。
H:少说废话!
T:你干吗像凶神恶煞一样把我们当做仇敌看待。
H:现在,你需要帮助敏珠温习功课。
T:而你却必须要人关心,要人帮助,何况,程皓哥已经答应帮助你了。
H:是吗?
Z:我相信程皓哥是不会骗人的。
T:难道你不想希望程皓哥爱上你?
H:难道你不知道,如今时代变了,人们的观念也改变了,爱情只是生活之中徒有其表的东西。
T:那么说,你对他的爱情是假的喽!
H:我爱他!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而且决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T:既然如此,那么至少让他知道你爱他,分分秒秒地爱着他。
H:那又怎样,反正我不能嫁给他。
Y:为什么?
H:我不想他因为我而耽误他的美好的前程。
T:难道你不相信爱情可以创造奇迹吗?
H:我不知道。
T:在我看来,你对于自己的爱情缺乏信心。
H:一个女人可以对自己的美貌缺乏自信,但却对爱情充满信心,因为爱情是她的生活支柱。
T:过去,我对东民哥抱有很深的成见,可自从程皓哥来到咱村之后,我才对东民哥消除了不好的看法,不管怎么说,我坚信,程皓哥会有办法促成东民哥和大姐的婚事。
王秋月抬起眼光,木呆呆地望着他们。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吃得下他们盛到我碗里得所有东西。
她们很清楚地告诉我说娘你已经吃饱了。
原来我已经吃饱了我却没有看到饺子她们准是躲到那间冒烟得屋子里偷偷地吃完了。
那个小男孩又到那里去了无影无踪。
难道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旁他还会来纠缠我的亮光亮光在他的脸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反正我很清楚地告诉他说不关我的事是他
是他要我那么干的
不要纠缠我
不要纠缠我
我没错
我没错
他们干吗吵吵嚷嚷嚷嚷吵吵
他们干吗这样看着我倒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
他们说
娘你吃饱了我却没有见倒饺子
Y:但愿如此。
第十七章
清晨。
我和舅舅坐在院子里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着,表哥蹲在西屋门口收拾农具。舅妈则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全家人的早饭。
不错,在我看来,太行山的早晨真是太惬意了。
也许是因为温润的芬芳正在晴空中微微荡漾。
也许是因为一声或两声鸟鸣驱散了燥热的倦意。
也许是因为初生的太阳宛若海的女儿刚刚从一个高高的浪峰上面露出自己鲜艳的脸蛋,并且快活地笑了。
当然,舅妈总是第一个起床,要知道,她一起来就喂猪、喂鸡、煮饭以及其他的一些琐碎的家务事。表哥出山之前,先要挑几担水,唯独表弟则最后一个起床,却又第一个吃早饭,早饭过后,便匆匆走出家门,忙碌自个的事情去了。
实际上,全家人很少在一起吃早饭。
不久,表弟出现了。
他来到院子里,洗了洗手,洗了洗脸,然后,他坐在饭桌旁边,与此同时,舅妈盛好饭菜摆放在饭桌上面。
接着,舅妈对我说道:“程皓,吃饭啦!”
于是,我招呼舅舅和表哥一起来到饭桌前坐了下来。我知道,吃饭的时候,表哥总是一声不吭,就好像别人不存在似的。如果舅舅不在场,东亮就一定会天南海北地胡扯一通。
这时候,我觉得舅舅若有所思,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碰到舅妈的眼光就马上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因此,饭桌上,舅舅也很少说话。
舅妈首先打破了沉默,向我问道:“宝花说,敏慧已经爱上你了,是吗?程皓。”
“是的。”我只好如实回答。
“她亲口说的?”
“不是,她从来没有说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良告诉我的。”
“你相信那小子的话吗?”
“我不知道,”我说,“不过,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的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舅妈困惑的眼光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敏慧?”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帮助她,舅妈。”
表哥看了我一眼,说:“她说,她是决不会嫁给程皓的。”
“为什么?”舅妈看着儿子,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表哥说,“我只知道她说她不能嫁给程皓。”
“那么说,她当真要嫁给玉良。”
“玉良说,敏慧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东亮抬起眼光,冲着母亲笑道,“因为在他看来,敏慧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给他做老婆。”
“呸!那小子也太自以为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舅妈大声说道,“在我看来,要是他们真的结婚的话,那小子肯定会倒霉的。我真弄不明白,胜天和爱莲怎么可以容忍儿子如此荒唐的事情!”
舅舅停止了吃饭,看了舅妈一眼,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如今这些年轻人真叫人捉摸不透,他们从来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东亮不以为然地说道:“在玉良眼里,你们这一代人只是一堆布满尘土的老古董,已经完全失去了现实意义。”
“他算是什么东西,胆敢骂我们是一钱不值得老古董!”舅妈顿时火冒三丈。
“他还说,老年人应当给年轻人提供更多的自由,而且老年人所能享受到的自由也只是回忆一两件有趣的事情来安度晚年。”东亮说。
“别说啦!别说啦!”舅妈气冲冲地说,“要是你学会了玉良那些混话,我可不答应!”
“娘,你干吗发那么大的火。”东亮冲着母亲嘻嘻一笑。
“舅妈,先消消气。”我赶忙劝慰道。
舅妈冲着东亮大声说道:“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些混帐的话,不管怎么讲,我可不让你们像玉良那样全不把父母放在眼里。”
可是,我们年轻人在父母面前到底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
一任母亲的爱在内心引导着我。
做子女总得小心些,因为父母的爱正如古代帝王的仪仗,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威严。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恰如笼中只能太息曰——可怜的我啊呵!我不会唱林野之歌。
或许因为放我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生活,他们的爱就不再羁绊我们,这样一来,他们的爱就变成一堆无用的垃圾。
实际上,幸福的度日,快活的做人,原本就是我们的权利吗?即使我们放弃了这个权利,我们至少也有做一小会儿梦的权利吧!
“记住,光靠梦也成!”于是高骞说道。
“可惜,我并不想把自己变成佛罗伊德的门徒,”我说。
“告诉你,”他说,“我并不喜欢佛罗伊德。”
“为什么?”我惊讶帝问道,紧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很喜欢拜读他的著作吗?诸如《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学引论》。”
“我觉得他和他的著作同样糟糕透顶!”
“莫非你看不懂他的著作?”
“也许是吧!”他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在我看来,梦到底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坚信,梦可以使人产生奇迹就够了。因为他把美好的人生弄得像梦一样一团糟。”
“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
“你这个EA信徒,却原来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
“我是说,人活着应该有一本难念的经。”
“而且还要像耶稣那样背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走进天堂,是吗?”
“倘若生活摇一个人如此,那么,除此之外,别无选择。难道不是吗?”
“你说,既然我们光溜溜地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们又何必非要背负着沉重的包袱上路呢?”
“也许这些包袱可以使我们走向成熟。”
“是吗?”高骞冷冷地说,“同时,还会使我们的生活失去光彩,至少生活中的欢笑少了许多。”
“只要不是不毛之地,我们就一定有收获。”我笑着说,“不管怎么说,锲而不舍的奋斗才是快乐人生的至关重要的法宝。”
“在同学们眼里,你是一匹布里丹的驴子,”他说,“从今而后,我却必须对你当刮目相看。”
“那么,从今以后,我也要对你当刮目相看喽!”
“那倒不必,”他笑着说,“我觉得咱们应当有更多的了解,至少能够彼此之间坦诚相处。”
“我不够坦诚,是吗?”
“至少现在不是,”他笑了,“可以说出她的名字吗?”
“你说什么?”我问。
“我觉得也许只有我才能帮助你,程皓。”
“你这活什么意思?”
“因为我发现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他似乎满有把握地说,“楚天云雨却相知,又入阳台梦。”
突然,东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娘,我那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呢?你叫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走,同样,你叫我往西,那么,我马上前往西天去取真经。”
“少贫嘴!”舅妈终于恢复了平静,“你只要听话,娘就心满意足了。”
“宝花姨的病好啦!是吗?”东亮问。
“是的。”舅妈说,“不过,你宝花姨向我抱怨你不去看她。”
“好,好,我一会儿就去看她。”东亮很爽快的说。
“程皓,你也应该去看看她,她经常对我提到你。”舅妈说。
“我昨天看过她,她的气色好了许多。”我说。
“还不是玉良害的!”舅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她指望女儿嫁给玉良,可他偏偏喜欢敏慧。但愿那小子不怕辣!”
“玉良吃辣椒的水平差不多赶上四川人啦!”东亮说。
“他就是一口气把全世界上的辣椒全吃光了,她也决不会嫁给他的。”表哥看了东亮一眼,说。
“那个狐狸精有啥了不起,好像别人欠她的钱似的,说真的,我倒希望她嫁给那个混蛋,也好让那个混蛋的头脑清醒清醒。”舅妈说。
“恐怕宝花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吧!”舅舅终于开了口。
“是啊!”舅妈说,“她总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很有钱的男人。话说回来,我倒希望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而她自己却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穷光蛋。”舅舅说。
“时代变了,人们的观念也应该变了,”东亮说,“也许是因为直到现在,人们才充分认识到金钱是世界上唯一而又最好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说,韩信捞钱,多多益善。”
“别忘了,财多招灾。”舅舅一字一板地说。
“是吗?”东亮瞅了父亲一眼,说,“我倒巴不得成为大地主,大资本家哩!”
“少要瞎说八道!”舅妈瞪了东亮一眼。
“娘,宝花姨该不是希望程皓哥爱上敏慧吧?”东亮冲着母亲嘻嘻一笑。
“要是我有女儿的话,我决不让她嫁给那个混蛋的!”
“如此一来,秀荣就可以嫁给玉良啦!”
“那个混蛋有什么好!”舅妈忿忿地说。
“钱多的人,谁不眼红!”东亮说,“除了敏慧,玉良谁都看不上眼!”
“在乡下,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舅妈说。
“如今,年轻人的想法太多了,而且也不让我们知道。”舅舅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于孩子们的想法我不感兴趣,”舅妈看着舅舅说,“而我倒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尽管你不让我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舅舅问。
“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想法就很多吗?”
舅舅的目光移向大门外,全家人陷入沉默之中。
而我也只好像他们那样默默地吃着饭。
是的,她爱我,至少她对着我开心地笑着。现在,他们都希望我爱上她。然而我觉得自己只是由他们摆弄的棋子,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根本就不可能像父亲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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