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情 第 1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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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不久,敏慧便退了学,回到了红岩村。

    而在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上午,我对着父亲说道:“爹,要是你把敏慧当作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来,你救不再害怕了。”

    没等我的话说完,爹的脸色陡然变了。简直和那一幕一模一样。过了好一会,爹才恢复了平静。

    幸好,他没有对我发火,但我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阻止玉良和敏慧结为夫妻。至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个家被敏慧给毁掉。

    我觉得父亲变得怪怪的,而尤其当他知道玉良和敏慧结婚之后,他更是坐卧不安,看得出,他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李玉梅说到这里,静静看着我。

    我思索了片刻,问:“难道这就是你执意要我爱上敏慧的原因吗?”

    “是的。”她说,“至少我知道她是爱你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你应该让敏慧告诉你。”

    我微微一笑:“既然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哥,那么,我觉得你实在没有那么做的必要。可是你竟那样做了,却让我们这几个人充当你手里的棋子。”

    “是么?”她说,“我只是觉得充满仇恨的人大都乐意做一些叫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说到这里,她有意停顿了片刻,然后又接着说道,“而实际上,漂亮的姑娘永远自以为具有某种微妙挑战意味的诱惑力。程皓,我的话在理吗?”

    我思索了一会,说:“如今,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而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她则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希望你帮助我收集一些有关我爹和那家人的事情,因为自从那次事故之后,我就觉得我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总是心事重重的,就好像大难降临似的。我的心里也有着一种很古怪的想法,那就是我爹和那家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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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总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王伟杰简直就要让自己喊了出来。

    如今,他越来越不堪忍受孤独了。

    可是孤独就像流行性感冒似的纠缠着他,操纵着他,左右着他,从而使他陷入可怕的失眠症般的苦恼之中。

    也或者说,他是一个快要被孤独击垮的人。是的,他害怕独自一人呆着,尤其是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漆漆的长夜。现在,他醒了。这是说,他刚刚从可怕的梦里醒来。如果他不是躺在黑夜里的话,那他脸上所抽搐的变态的恐惧就显而易见了。

    对他来说,一觉醒来,差不多总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当然,他完全可以强迫自己硬是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只不过,那也照样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毫无睡意了。

    这时候,他的精神分外活跃。很快,他的耳朵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声音——

    妻子的酣眠声。

    苍蝇的嗡嗡声。

    树叶的窸窣声。

    远远的雷声。此外,咚咚!咚咚!他似乎又让自己听到了那可怕的敲门声。

    不仅如此,连他的眼睛也似乎具有了某种特殊的透视功能,那是因为他即使闭上眼睛也还是能够看到黑暗中的一切。至少屋子里的一切,正在一件接着一件地表现出来。

    瞧!她出现在他的眼前,清晰极了。

    他看着她,她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是的,他觉得他自己非常孤独,因为他让自己觉得黑夜已把他同有生命的世界隔离开了。瞧!四周围静悄悄的,无声无息,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全都终止了。就这样,无边的寂寞笼罩着他的心,沉重如铅。

    偏偏这个时候,咚咚!咚咚!那可怕的敲门声又响了。

    虽说他也像她那样躺在炕上,闭紧眼睛,一动不动,去呼吸那属于自己的空气,但却有太多的死人气息已经严重污染了他所能呼吸到的空气而使他窒息。正像那纷至沓来的恶梦把他原来很幸福的生活彻底搅乱了。

    此时此刻,他躺在炕上不得不倾听那来自黑暗里的各种声响。他觉得敲门声似乎比其他的声音更加清晰传进他的耳朵里来。咚咚!咚咚!紧接着,他们幽灵般的身影一下子扑入他的眼帘。

    “他们总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他简直就让自己喊了出来。

    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很显然,他们是随着敲门声进来的。

    他惊恐地看着他们。我一听到敲门声就会看到他们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这一念头正如死神的双手使劲勒住他的脖子。就这样,他惊恐地看着他们,他们正在用亮得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睛看着他,他不停地抖瑟着,抖瑟着,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告诉我,你们是咋进来的,我家的门从来都是插得好好的。”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旁,只是你闭着眼睛不愿意留意罢了。”

    “那,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他战战兢兢地说。

    “放心吧!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天天见到你。”

    “你们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怕你们!”他的声音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得所有恐惧全部喊出来。

    他是大哥,也就是那个丑鬼,说:“爹和娘一直惦记着你。”

    “是啊!伟杰。”他的父母说,“我们知道你很忙,忙着村里的事情。”

    “既然你们知道我很忙,那么,你们干吗这样纠缠着我,叫我不得安宁?你们听到了吗?你们不要再这样敲门啦!咚咚!咚咚!响个不停,叫人连一个囫囵觉都不能睡。”他冷冷地说,“你们还是快走吧!我很累,我要睡觉啦!你们听到了吗?走吧,走吧,你们还是快走吧!”

    “孩子,你病了吗?”他的母亲说,“要不你咋说这样的话哩!”

    “我没病,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听到了吗?我很累,我只想睡觉。”他忿忿地说。

    他的大哥却非常固执地说:“爹和娘一直惦记着你,他们只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天天能够见到你。”

    “全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地过日子,该有多好啊!”他的父亲说。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干吗这么纠缠不清呢?走吧,走吧,你们快走吧!”

    “我们只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天天能够见到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过了,我很累,我只想睡觉!你们听到了没有?”

    “孩子,睡吧!娘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别害怕!”他的母亲说。

    “好啦!你们还是快走吧!”他冲着他们大声嚷道,“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咋睡得着觉呢?”

    “我们看着你,你睡吧!睡吧!瞧,我们一直在你的身边,别害怕!”他的母亲说。

    “走吧!走吧!你们还是快走吧!”他声嘶欲裂地喊道,“你们听到了吗?”

    走吧。

    走吧。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快走啊!

    就这样,他们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回响着。

    橐橐。

    橐橐。

    就这样,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而他却独自一人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这时,他重新睁开眼睛,屋子里却依然漆黑一团。

    隆隆。

    隆隆。

    就这样,远远的雷声越来越近了,听起来似乎在房顶之上。此时,他感到非常孤独,就像他的灵魂已经沉入深渊,正在那里遭受诸般苦处。说实在的,他很害怕半夜里醒来,可是他又做不到半夜里不醒来。不管怎么讲,他必须独自一人去面对无边的黑暗,即使他千方百计地闭紧双眼,也照样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他自己正在一步又一步地滑向恐怖的深渊。

    真是太可怕了!这恐怖里的孤独,就连一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又听到了,又看到了;而实际上,他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到。因为他总是让自己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同一句话——

    她已经抛弃了我,让我一个人在黑夜里苦熬。

    现在,她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着她,她依然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也不动。难道她病了吗?

    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干吗这样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她肯定没有听到那可怕的敲门声。

    否则……

    到底识雷声,还是敲门声?

    是的,我很想吸一支烟,可我答应过她决不在炕上吸烟,男人吗?就应该言而有信,否则,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

    难道不是吗?我只能站在里屋的门口旁边或是躲在窗台下面向里面窥视恰像盗贼一般撬开了房门或窗子却要屏住呼吸窥探屋内的动静。

    应该说,直到事情多少有了一点眉目之后,她才让他明白,若说她耐着性子躺在炕上,并摆出一副病恹恹的神态,看着屋顶上的檩条,椽子,还有令人讨厌的苍蝇,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一个既中她的心意又配得上她女儿得年轻小伙子。不错,在此之前,他看着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但却不可以走近她,简直就像她从来没有需要过他似的。

    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她正在忙碌女儿得婚事,因为她千方百计地要把女儿嫁给东辉。

    该死的,又是敲门声。

    不,不,是雷声,雷声!

    因为这时候,屋外已经下起雨来了。频频的电光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他看着她,她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就好像他眼前的这个世界全与她毫不相干。

    而他也像她那样躺在炕上,闭紧眼睛,一动也不动。但他却觉得自己正在呼吸着浓重的死人气息。于是,他骇然了,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

    他惊恐地看着他,他躺在哪儿,一动也不动,可是那样子可怕极了。

    因为他死了,死了。

    地上的雪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可是,那个女人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张大狂乱的眼睛,似一口要把他吃掉。原来她已经疯了。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而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到了他,就好像趁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悄悄来到他的面前,以便他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他,他一声不吭,只是笨拙地给自己包扎那颗破碎的头颅。

    他惊恐地看着他,他很想说话,大声喊叫几句,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至少他从四面八方的声音之中分辨不出他自己的声音;因此,无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都已无法使自己看不到那副可怖的脸孔。这是说,他已经使觉得那副可怖的脸孔有如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于是,他和他纠缠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简直就是他摆脱不了的影子。也或者说,那个丑鬼就是他的影子,是他,在与他同吃,同睡,同干活。所不同的倒是他永远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他则张大黑洞般的眼睛望着无边的原野。更多的时候,他吸着一根又一根烟卷,而他却只能笨拙地给自己包扎那惨不忍睹的脸孔。

    咚咚!

    咚咚!

    妈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橐橐。

    橐橐。

    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与其说这些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倒不如说这原本就是源自于他恶梦里的声音。直到现在,他已经无法让自己的耳朵不去接受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了,因为他不是从这可怖的声音之中醒来,就是在这恐怖的声音之中睡去。

    总而言之,这些声音可以让他的精神奋扬,却又使他疲惫不堪;因为他能够从这些声音之中看到他们,好像他们一直在他的身旁似的。

    “他们总是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他不是在恶梦之中窒息的话,那么,他一醒来,就会很自然地大声喊出来。

    不,不,那不是敲门声。决不是!他差点就让自己大声喊出来,而且也没有什么脚步声。不,不,决不是!

    雷声。

    雨声。

    流水声。

    此时此刻,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滔滔的流水声。等等。这黑夜里的所有的声音正在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不仅如此,就连利剑般的闪电也向他霍霍地劈来。因此,他只好张大恐怖的眼睛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现在,他已经无法使自己安然入睡,因为乱糟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哄响起来了。首先是他自己的声——

    错不了,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嘛!

    紧接着,便是乱哄哄的七嘴八舌的声音:

    ——他,他那么做合适吗?

    ——你应该那样做,因为你是他的亲兄弟,再说,现在也并不需要划清界线啦!

    ——呸!他没安啥好心!

    ——而我倒觉得你长的是一颗小人之心。

    ——告诉你,我可不像你那样,总把自己变成一条疯狗,对着老百姓手里的钱叫个不停。

    ——呸!他哪有这样的好心肠,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孝之子。

    ——那你还不如说他就是一块爬满苍蝇的臭肉。

    ——我觉得你不该骂顺山哥是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瞧你现在这种德行,简直就是一毛不拔德老狗。该花的钱干吗不花呢?

    ——做狗嘛!也是一条咬穷人的狗!

    ——呸!你觉得有了钱就能过好日子啦!

    ——涎皮厚脸的癞皮狗倒真巴不得好心肠的人们吐几口唾沫哩!

    ——他们是亲兄弟,他不帮忙谁帮忙?

    ——你说,你真的帮忙吗?

    ——别忘了,他亲生父母死的时候,他就躲的远远的。

    ——换上你,你咋办?

    ——我,我,反正我不是他吗?

    ——呸!净他妈的说废话!我劝你们还是让自己落实一点实际行动吧!

    ——说实在的,伟辰可是咱村大大的好人哪!

    ——要是我儿子有他一半孝心,我就知足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觉得伟辰伯这样的大好人当真是中国稀少,外国难找。你说,我的话对吗?伟杰叔。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当着宝花婶子的面,千万不要向伟杰叔提任何问题。

    ——我只是觉得伟杰叔有点变了。

    ——莫非伟杰叔不怕你啦!宝花婶子。

    ——瞧你说的,哥,我说伟杰叔有点改变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伟辰伯这样的大好人去了,那么,从今以后,伟杰叔不必每天担心自己的立场不坚定,划不清界限了。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净他妈的满嘴喷粪!

    ——你们看哪!她是不是疯了,疯了!

    他们总是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此时此刻,王伟杰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

    她就躺在我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难道她没有听到这雷声。

    这雨声。

    这流水声。

    还有那可怕的敲门声,咚咚咚咚!真的又响起来了。要不然,他们那幽灵般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瞧!他们的身影正伴随着他所能听得到的乱哄哄的声音不停地狂舞着旋转着。

    旋转。

    旋转。

    甚至于我闭紧眼睛,塞住耳朵,也还是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一直都在我的身旁。

    瞧!他们的身影正伴随着四面八方的声音,不停地狂舞着旋转着。

    旋转。

    旋转。我惊恐地看着他们,他们正在疯狂地追逐着我。

    我却独自一人投身于

    黑漆漆的长夜

    乱糟糟的声音于是我说——

    好吧我说程皓看来也许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了告诉你吧我觉得自己太孤独太寂寞了说实在的我总想找一个人说说话有些事情憋在心里真是难受极了何况我心里的确藏不住啥事情你知道吗过去村里的事情太多了简直赶上电视新闻了那些事情叫人忙得团团转而今村里得事情少得可怜除了整天忙碌着地里的活几乎没啥事可做我说程皓自从我第一次梦见大哥以后他总是来到我的梦里反复叮嘱我要我照顾他那个家说实话即使他不说那样的话我也已经下定决心去照顾他那个家可是那一家人并不领我的情唉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谁曾想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那固执的大哥偏偏选中了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来纠缠我是的他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要么数落我一通要么包扎他那颗破碎的头颅就这样他把我弄得疲惫不堪彻夜难眠尽管如此我还是毫不在乎因为我自始至终坚信自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无神论者梦里的事情只能是莫须有的事情我能相信吗然而几天以后我的父母也来到我的梦里从此以后我几乎每天晚上梦见他们他们总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就像一个失眠症患者难以入睡了我无法干好各种事情了但却总能看到他们就像他们真的在我的身边似的渐渐地我失去了耐性不得己我为他们烧了许多纸我无法使他们离开我我却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童年那个时候我总是对她说娘我饿我饿了她则偷偷地把黄橙橙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并让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弓者身子咀嚼着手里的东西不过有些时候她还会弄一个白雪雪的东西让我吃我总是饿

    我饿

    我饿

    我总是觉得饿饿的时候我总是来到她的身边

    她总是把好吃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并且用慈爱的眼光看着我

    我却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离开了她

    也离开了他们

    因为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共产党员如果我这样对程皓说了他能理解我吗

    这时,雷声,雨声,流水声,已经响成一片了。不过,传进他的耳朵里来的还有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所有这些声音有如滚滚而来的惊涛巨浪正在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漆漆的黑夜。

    隆隆的声音。

    他又一次看到了他们,因为他们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正在用亮得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睛看着他。他忍不住冲着漆漆的黑夜大声吼道:“你们干吗不说出来呢?好吧!我说,我就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

    恰在这时,一道闪电——

    透过玻璃窗,照得他那因恐惧而抽搐变态的脸孔更加煞白。

    紧接着,他的声音似乎盖过了那屋外响亮的雷声,而在他熟睡的妻子的耳边咆哮着——

    瞧!他们总是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第二十章

    此时此刻,她赤裸裸地站在灯光下面。

    那黑亮亮的头发瀑布般流泻而下,披散在她的肩上。

    今天晚上,我格外清醒,至少我滴酒未沾。

    她背对着我,可是她那浑圆的臀部正频频煽诱着我的心,我却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雨

    嘈嘈切切地落在房顶上面

    电光

    透过玻璃窗,窗帘而把她洁白而又光滑的裸体映得更白更亮

    接着是一个响亮的雷声。

    长期以来,他就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是被卷入无那的梦里,梦里的一切纠缠着他,好像是一头栽入了滔滔的洪水之中。

    在梦里——

    你把他安顿在你的床上,紧接着,你便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地剥掉,然后,你要么依偎在他的怀里,要么把他的脸硬挤入你的丰满的乳峰之间。

    接下去,我只好做你也很乐意做的那件事。

    大约我的确习惯占有她的全部温情。换言之,牵线木偶不得不顺从人的摆布。

    在此之前

    你喜欢黑暗,特别是稍有几分醉意的黑暗

    因为只有在黑暗之中你才可以既从容不迫而又细致入微地用手用嘴用鼻子去轰轰烈烈地感觉这具白嫩柔滑鲜美的肉体而不必让自己色迷迷地看着它

    否则,完完全全是副色狼的模样。

    因为只有在稍有几分醉意的黑暗之中你才可以很自然地把她和那个冷酷无情的姑娘融为一体。如此一来你的爱才不至于苦熬漫漫的长夜况且随着那些快乐的动作你还可以颠三倒四地嘟哝几句唐诗

    紫风放娇衔楚佩,

    赤鳞狂舞拨湘弦。

    珍馐美味之中肯定少不得适量的盐分。

    正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当我进行那些快乐动作的时候,老有几句唐诗萦绕于我的脑海之中,从而,我只好翻来覆去地念叨这几句或许并没有什么现实意义的诗句。

    仿佛湍急的溪流正在空谷深处回响。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把上千上万首唐诗硬塞入你的头脑之中。这是说,为了她,你可以把自己的头脑当做储藏唐诗的仓库。此外,再堆放一大堆宋词元曲也是无关紧要的。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就好像从我的嘴里所喷出的浓浓烟雾真的可以平息我心中所涌出的阵阵冲动。

    是的,她背对着你。

    你的眼光却像没出息的狗那样在她的身上嗅来嗅去,因为她的目光正凝视着红崖河水。直到许久,她才漠然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你的那些条件,……”

    “你做到了什么?”

    “还没有,但是我会让你满意的!”

    “不必了,告诉你,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这话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只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成为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你一直爱着那个会念几句唐诗的城里人,是吗?”

    “要是我说,是的,你相信吗?”

    “他爱上了你,是不是?”

    “这重要吗?”

    “我觉得一个女人应该嫁给爱她的男人。”

    “那么说,我只能嫁给你了,是吗?”她转回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愿意用我为了挣钱所采取的非常的手段去得到她。

    不错,她转回身来,那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眼光,她的微笑,还有她那坚挺的乳房。

    但我却低着头,隐忍着不去看那个诱惑男人的地方。

    她看着你。

    你的眼光却紧盯着地上厚厚的白雪,她终于打破了死寂般沉默: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只想帮助你,你不必退学吗?我有钱,我可以帮助你。”

    “是吗?”

    “我知道,我父亲……”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该下地狱的家伙!告诉你,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

    “原来你如此恨他。”

    “是的,我巴不得他立时死去!”

    “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是吗?”她用最冷酷的眼光盯视着我,“他是不是很需要解脱,很需要心理上的平衡,以便重新恢复他那副伪善的脸孔。

    金钱的游戏使我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魔鬼,甚至一些把我看做自私自利的家伙。

    这时,她慢慢地走了过来,把我嘴上的香烟拿开,并随手扔在烟灰缸里面,然后,她轻轻地搂住了我,并把我的脸塞到她高耸的双乳之间。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梦里,就好像一团白雾包裹着我,我的双手开始在她的脊背上一点一点地向下滑行,正像初学滑雪的孩童小心翼翼,慢慢腾腾老担心摔交似的。

    他说,那是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他完全清醒了,但却离天亮尚早,屋子里一团漆黑,因此,他无法分辨出挨着墙壁陈设着的家具,不过,凭借着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倒是可以非常准确地判断它们的确切位置,甚至于电视机的开关也毫不例外。当然,他对于这些无生命的东西压根儿不感兴趣。

    换句话说,让他思维活跃的倒是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因为她的手依然握着他的那个东西,就好像她不能离开它似的。

    女人呵!

    她们总是满怀信心地把抓到手里的东西据为己有虽则男人的那个东西是上帝厚赐于女人们得以享用的最美好无比的礼物但如果她们整天价把它紧紧地抓在手里似乎确凿不是什么体面光彩的事情反之要是男人们失去了那个东西有如宫中的太监一般虽然那些娘儿们可以由着性子和他玩得开心玩得愉快但是尽兴之余却也免不了缺少几分情趣接下来便只能是苦熬无奈的长夜。

    而就在我的梦凝固成形的时候,她猛地挣脱了我的双手,走进了浴室,紧接着,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现在,我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又燃起了一根香烟。我站起身来,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刹那间,风声,语声,雷声,便一齐涌入屋内。

    我注视着茫茫的雨夜,雨夜却是美丽的。

    至少那个城里人和她再不能到红崖上面去对着皎好的明月,共话缠绵的时光了。

    月亮代表我的心。呸!呸!!呸!!!

    我却像复仇的幽灵一般怀着满腔怒火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是的,她笑了,笑得开心极了。

    我听到了听到了那笑声传到我得耳朵里来了。

    但是,我无法看到。她的笑容。

    就好像眼前这比铁还坚固的黑暗使我啥都看不到。

    劈开劈开劈开

    哦那多么灿烂的多么眩目的光明呀

    风你咆哮吧咆哮吧尽力地咆哮吧

    雷你那轰隆隆的是你车轮子滚动的声音

    啊电你这宇宙中最犀利的剑呀你

    劈吧!

    劈吧!

    劈吧!

    我站在窗口处,动也不动,听凭着《雷电颂》的许多诗句在我的心头炸响。那如箭的急雨飞蛾投火般落到了我的脸上,手臂上和我的身上。

    我动也不动,眉头也不皱一皱。除非胆小鬼,丈夫岂能畏雷乎!

    我总是说,女人是男人的驿站。仅如此而已。

    然而玉梅的话就好像通红的烙铁烧焦了你的心,因为她的话老是在你的耳边回响——她那样瞧着你你永远别想幸福。

    又活像那个愚氓的和尚老是嘟哝着该死的咒语叫人不得安宁。呸!她还不是把自己得婚事弄得一团糟。

    她总是很好奇地看着我,我的眼光却像吓破了胆的老鼠缩回窝里瑟瑟发抖

    那是因为你忘不了她

    那是因为你爱她

    爱她爱她爱她争分夺秒地爱着她

    可是你的眼光不是紧盯着地上的小草就是漫天的白雪

    你永远别想幸福

    你必须征服她

    你必须占有她。但却不能用赚钱的手段去占有她。

    可是,他那根深蒂固的仇恨有如龙卷风所掀起冲天浪涛,又像这瓢泼大雨把自己的爱情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无二。

    有一天,我和她在红崖下面相遇了。我说:

    “我真的很想你爱上我。”

    “是吗?”

    “是的,我爱你!爱你!爱你!分分秒秒地爱着你!”

    “但是,我告诉你,你要记住,牢牢地记住,永远不要忘记!我不但不会爱上你决不会,永远也不会!而且越来越憎恨你,就像我憎恨你该死得父亲一样!”

    不错,她憎恨你,憎恨你的父亲,要不然,她干吗提出那样的条件。

    你却没白天没黑夜地爱着她

    显而易见无休无止的爱正在你的心里沉积着

    沉积着。

    厚厚的

    沉甸甸的

    正如一个弃妇那样,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去苦熬漆漆的黑夜。

    天涯倦客

    无处说相思相思最无那

    对于我来说,爱情是一只落汤鸡,是一条永远爬不到岸上的落水狗,所以我总是沉沦于梦里。

    在梦里——是仙是幻是温柔

    要不然你又干吗极尽其能野花盈手弄花香满身

    或许我应该烂醉于花丛之中。折花枝。

    如梦

    如雾

    是仙是幻是温柔

    独自个思量莫负好青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梦难知问甚时说与问花花不语

    依依愁悴

    此时此刻,我彷佛看到了,因为我们四个人正站在他的花圃中间。

    胜坤:我知道你小子对一直不怀好意。

    玉梅:二叔,(她的脸上现出古怪的笑意)我哥说,他要在自己的心里重新塑造一下你老人家的形象。

    胜坤:(不以为然地看着我)是吗?

    玉良:是的。(我停顿了一下,刹那间却又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只不过,我拿不准一个浪漫主义者向现实主义者完成过渡的过程中,是否发生过什么可怕的残酷的斗争。

    胜坤:你小子说话的时候,老是刺巴巴的,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我觉得你有必要让自己学一学怎么样尊重别人。

    玉玲:玉良哥一向如此,特别是碰上什么开心事儿的时候。

    玉良:二叔,我哪敢不尊重你呢?我只是有点奇怪,好像是有一点让自己想通了。

    胜坤:你小子有啥话,就照直说吧!(他似乎打量了好半天)我可见不得你的弯弯道!

    玉梅:二叔,你不觉得他正在对你的话感兴趣吗?

    胜坤:呸!我可不希望我的花沾到他的铜臭味。

    玉良:看起来,你老人家真的很了解我,只不过,我夜并不指望我的铜臭变成人间第一香。

    玉玲:玉梅姐,你喜欢牡丹还是玫瑰?

    玉梅:我觉得我应该喜欢梅花(她冲着我笑了笑),你说呢?哥。

    胜坤:只可惜,我的花圃里没有梅花。

    玉玲:爹,我觉得你应该采纳敏慧姐的建议,弄上几枝梅花,

    玉梅:敏慧也喜欢梅花,是不是?玲妹。

    玉良:(不由自主地)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

    玉玲:如此看来,你也想让自己喜欢梅花了,是吗?玉良哥。

    玉梅:咱哥只是很愿意让自己知道(她一下子压低了声音,并凑在玉玲的耳边)那个姑娘干吗只让自己喜欢梅花呢?

    玉玲:是吗?玉良哥。

    胜坤:你们正在唧咕什么哩!

    玉玲;爹,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呀!(停顿了片刻)我只是想不起昨天下午,敏慧姐对你说过的那句话。

    胜坤:她对我说过好多话哩!

    玉玲:有关梅花的那句话。

    胜坤:瞧你这记性,啥都记不住。还是我来说吧!她对我说,她喜欢梅花是因为毛主席的那两句诗——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玉梅:一个银白色的世界里,没有了苍蝇的嗡嗡叫,到处是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景象。(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显出了几分遗憾的神色)很遗憾,我走不到那个世界里。话说回来,我喜欢梅花却是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另外两句话——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胜坤:梅梅,我觉得你们家里应该栽上几棵石榴树。

    玉梅:为什么?

    胜坤:因为五月的石榴花可以使你哥心明眼亮啊!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继续做那些傻事。

    玉良:二叔,你老人家的眼光似乎比以前明亮,而且高远多了。是因为你家里那棵火齐满枝的石榴花,还是因为那散发铜臭味的经济效益呢?

    胜坤:你小子想惹我生气,是不是?

    玉良:我,我哪敢惹你老人家生气哩!再说,凭我这几句话,又怎能惹读过三国的人生气呢?瞧!就连卧龙先生那样的高人也坦坦然然地下了山,所以,对于像二叔这样的人来说,在小河沟里打捞几条小鱼也是应该的吗?是啊!你是我的长辈,你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几乎赶上至理名言了,总而言之,我应该特别尊重你。

    胜坤:呸!我怎么觉得你小子一下子长出息啦!话说得越来越刻薄了。

    玉良:是吗?(我故意叹了一口气)唉!我这个人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现实主义者,也可以说,是一个趾高气昂的市侩主义者。正因为我来想着钱,所以,我就让自己变成一个很有捉老鼠的猫了,说实在的,我并不指望自己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给别人树立什么光辉的形象。我是猫,一只很会捉老鼠的猫。仅此而已!如果说我稍有几分浪漫主义情调的话,那是因为我生活在一个花非花,钱非钱,人非人的世界里。

    玉梅:人变成猫,或是变成苍蝇,当然就不再是人了。只可惜,猫比苍蝇强不了多少,是因为它也耐不住千里冰封的冬天。

    玉玲:要是那个非人的人设法让自己变成企鹅,或北极熊,那么,它不就可以耐住寒冷了吗?

    玉梅:哥,你觉得他能让自己变成企鹅,或是北极熊吗?

    实际上,我正在等待者,而且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者。

    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世间的女人压根儿不能摆脱嫁给男人的命运。那是注定的命运。除非她出嫁之前死去或是遁入空门不过即使她真的让自己成为超凡脱俗一尘不染的尼姑也照样免不了阿Q之流对伊动手动脚甚而至于扭住伊的面颊再用力一拧于是乎他指头上那一点滑腻的东西倒很有可能缔结一对神仙眷属虽然我不能使她爱上我但是我可以使那些接近她的男人滚得远远的

    确切地说我是让自己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情之中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是的我必须平息心头里燃烧着的火焰

    就好像遭遇了风暴的船只终于躲避在幽静的港湾里残喘着自己的漂泊的命运

    她可以不爱我可以向我提出任何条件如今玉梅和东民解除了婚约

    可是她却和那个城里人相爱了

    她笑了

    她对着那个城里人笑了

    对我来说我不能不爱她她是我的无论如何只有我才有权利使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换言之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

    她深深地爱着我

    她明明知道我不爱她她却让我占有她让我随心所欲地占有她而且她也知道她自己只是我所爱的那个姑娘的替代品我就这样占有了她

    现如今她偏偏爱上了那个瘦小可怜的城里人城里人来了她让自己笑了是啊他可以像他爹那样千方百计地利用唐诗来取悦乡下女人

    奉献爱心

    他们满有理由把自己标榜成为大慈善家

    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专门向乡下女人奉献爱心的大慈善家

    是的我无法阻止那个城里人所进行的爱的奉献因此我一想到他们在一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我就气得发疯也可以说我比以往更忘不了她

    但我恨她我恨她

    唯一使我耐得住性子得倒是他并不能占有她他毕竟是一个接受正规教育得学生吗

    只要我有耐心我就有机会有机会使她成为我得女人她注定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她

    瞧他的假期即将结束了总而言之你的机会并不曾失去

    你可以等待

    不错你曾经在拼命挣钱的时候等待

    终于有一天,她退了学,回到了村里。

    现如今,你可以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情之中等待那个城里人滚蛋。

    呸!让那个城里人见鬼去吧!

    是的,我的心就像饿得精瘦的荒原狼踽踽独行于千里冰封的冬季。

    突然,一团红影打我的眼前掠过,窗子关上了,窗帘拉住了。刹那间,风声,语声,雷声,全被关在了窗外。

    于是,我重新看到了她,她穿着一件火炭红的睡衣站在我的面前。

    她那充满柔情的眼光看着我,过了一会,她问:“你正想着那个姑娘,是不是?”

    “也许是吧!”我说。

    “看来,你应该喝上几杯酒。”她很温柔地笑了,“瞧你这个样子,活脱脱一只落汤鸡吗?”

    “是吗?”我说,“可是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不喝酒吗?”

    她没有答话,只是用温柔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地面对你,接受你!”

    “是吗?”她惊喜地扑入我的怀里,过了许久,问道,“酒因为这个缘故,你亲手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剥下来?”

    “是的。”

    “可是,你总想着她!”

    “燕姐,我不该向你唠叨那个该下地狱的名字!”

    “你知道,大姐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她挣脱了我的怀抱,说,“只要你需要大姐的时候,能够在大姐的身边,大姐就心满意足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然后猛地把她那散发阵阵暗香的躯体紧紧地抱在怀里。

    就这样,我和她沉默了许久,她才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说:“不知为什么,我倒很乐意听你给我唠叨那些颠三倒四的诗句。”

    “我说过许多蠢话,是不是?”

    “也许是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无论如何,当男人和女人相处的时候,男人总要说一些蠢话,否则,男人就不会自信,就不会成熟。”她很认真地说,“不过,你不论说什么,我都喜欢。”

    “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是吗?”她笑嘻嘻地说,“还是让我把你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吧!”

    于是,我就像一个木偶似的任由她很细心地摆布。在我看来,女人是男人的驿站,仅此而已。

    这时候,我那个东西直挺挺的,凶巴巴的,活像屋外那个正在发怒的雷公一般。

    屋外,大雨滂沱。

    嘈嘈切切。猛烈地敲打着屋顶,拍打着窗玻璃。

    她似乎对外面的一切声响充耳不闻,因为她的手正在调皮地逗弄着我那涨得通红的东西。片刻之后,她笑着说:

    “瞧!你的样子有多可恶!”

    而当她站起身来的时候,那件红色的睡衣已经滑落地上了。

    第二十一章

    太对了,这就是我对他的爱。

    这些天来,我一回到那被他搂抱的感觉之中就很清楚地看到我全身的血液正滔滔地向他涌去。

    确切地说,我终于可以笑了。

    诚然,我和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到红崖,相拥着坐在平坦的岩石上面,对着如水般月光共度着缠绵的时光。

    除非是赶上昨天茫茫的雨夜。

    他爱我,是的,他真的爱上我了。

    他的形象恰如欢快无比的乐章在我的心里荡漾。这是说,我幸福极了。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怀着这种幸福的心情向红崖走去。这时,昨天晚上的情景有如电视连续剧那样在我眼前徐徐地展现出来——

    敏珠首先开口说道:“程皓哥,从今往后,你可要处处当心哪!”

    他看了看敏珠,笑着问道:“你要我当心什么呢?”

    “当心敏彤。”敏珠很认真地?(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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