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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这幅秋山狩猎图真是真品的话,他说对了,就可以用原价一万块拿下来,那就赚大发了;倘若是仿品,那就是他鉴定错误,也不用负责任,更不需用钱买下来,大不了就落点面子,也损失不了什么。
反观这周南明,看起来倒是挺聪明一个人,可做的净是赔本生意。携着巨大优势,兴冲冲跑过来,想要在柳玉晴面前打周夏的脸。岂料,到头来,非但没抽成别人的脸,却是把自己脸给抽肿了。不仅没在柳玉晴面前表现出彩,反而还落下不好的印象,专业的竟然比不过业余的,让人情何以堪。更糟糕的是,他这番还白白便宜了周夏。不但给他刷经验刷声望,还给他送宝贝,活脱脱一个散财童子。
不用他多想,王超就提醒周南明遵守约定,还让周夏拿出现金来,买下这幅画。
王超对周南明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周先生,刚才你让我们大家作证,现在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倘若你坚持认为这是仿品的话,大可提出更多的异议来,也可以将这画收回去。但是,我觉得吧,如果你觉得是仿品,以一万块的价格,把这仿品转给周夏也没什么,你还从中大赚一笔,对吧!倘若你也认可我们大伙的鉴定意见,觉得这的确是真品,那你就更该遵守诺言。周夏已经承诺,将这幅画送拍,这也算圆了你的一份心愿不是。”
周南明真是左右为难,纠结异常。亏他还自诩玩了这么多年书画,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如此的境地。
可不答应也不行,要是耍赖皮不认账的话,在柳玉晴面前的形象可就一跌千丈,彻底没了追求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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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最好的贺礼(三更求票)
周南明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周夏恐怕没那么多钱来买这幅画。一万块,对周夏这样刚毕业没多久的职员来说,一年时间都不定攒得下来,要是他自己选择不买的话,结局就最完美不过。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当周南明看到周夏从包里拿出一摞人民币来的时候,差点破口骂娘,这尼玛,周夏这是开了外挂,提前准备好的吗?
他当然不知道,柳玉晴已经将百万年薪全部打给了周夏,而且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更没想想到,周夏昨天捡漏赚到两万,早上为了去鬼市淘宝,把全部身家都取了出来,支付他这一万块,自然是绰绰有余。
而在表面上周南明还是要做出他谦谦君子的表率来,表示同意大家鉴定的结果,并说,“这件作品,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的确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也愿赌服输,以一万块的原价,将这件仇英的秋山狩猎图转给周夏,参与公司这次的秋季拍卖会。”
周夏主动和他握手,“我要再次感谢周先生,给我带来这么好一件贺礼。”
周南明也反将他一军,笑着说,“哪里哪里,我觉得,这件仇英的作品,同样可以进行无底价拍卖。这样有争议话题的作品,无底价竞拍的话,肯定更能激起买家的购买yù望,从而拍出更好的价格。周老师,你说是吧!”
“英雄所见略同啊!我正是这样打算的,仇英的这件作品,相当很少见,在各种著录中也不见踪迹。这就是留给大众捡漏的好机会,但凡对古代书画有兴趣,而且经验也足的行家,都该来看看的。”周夏也顺水推舟,不给周南明太多的可趁之机。虽然在周南明心底,可能巴不得他只能低价拍卖不出去,亏到姥姥家,但周夏相信,买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想要在拍卖会上捡漏的人绝对不会少。
周南明本想让他为难一阵的,可见他这样爽快就答应下来了,不免又有那种有劲无处使的失落感。
因为按照市场价来说,倘若是仇英真品的话,像这样大幅的作品,价值最起码在二十万左右。这也就意味着,他这趟来天地拍卖公司,平白无故就损失了二十来万。
柳玉晴则解释着说,“南明你可能还不知道,周夏为这次秋季拍卖会,贡献了好几件拍品,而且都是jīng品之作。你也放心好了,即便是无底价拍卖,我们公司也不会让大家吃亏,你之前的那幅李流芳仿倪瓒的画,如果拍卖价低于八万的话,我们会算其流拍的。”
“我看行!”周南明点头谢过她,他也清楚这无底价拍卖的运作,总体而言,是噱头多过实际,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气。至于那幅仇英的画,周南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权且当没收到这幅画。以周夏的能力,如果他遇到这幅画,肯定就拿了下来,这样想的话,周南明心底才稍微好过一些。
接下来,柳玉晴就招呼众人,替周南明和周夏办理好这两幅画的拍卖合同,并拍照做图录。
属于周南明的那幅平林远岫图,柳玉晴也和他商量过,还是实话实说,用李流芳仿倪瓒来做宣传。而且正如周夏之前所言的那样,比单纯宣传倪瓒的作品来得好,兴许还真能拍出高价来。
至于周南明为赌气,原价转让给周夏的这幅仇英的秋山狩猎图,周夏觉得就用仇英真品来宣传最好。
王艳丽也问他,要不要想办法将上面文徵明的伪跋给去掉。
周夏笑着说,“不必,这样也好!我们就大张旗鼓地鉴定为仇英的作品,但丝毫不要提文徵明的题跋。喜欢仇英的潜在买家在看过我们制作的目录后,肯定会有所疑惑,一旦激发起他们心底的疑惑后,等我们展览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就会亲自前去观摩实物。又因为我们进行的是无底价拍卖,势在必得的人想必少不了,一旦他们相互竞争起来,这价格自然就上去了,说不定,还会比没有伪跋的仇英作品卖得更好。”
王艳丽听了之后直乍舌,当然,周夏这番还是推论较多,事情是否真按照剧本来演,还未尝可知。
但这幅画既然由他自己买了下来,那就由他自己做主。反正他的这番想法和公司的利益也是保持一致的,拍卖的价格越高,大家就越开心。
都是熟门熟路的,也都不是外人,很快就把这两幅画的手续处理完毕。
周南明亲自将画抱进公司的收藏室,在收藏室内,周南明还特意向柳玉晴请教一番,问她哪些是周夏这次为天地拍卖公司的秋拍贡献的拍品。
柳玉晴也相当照顾他的情绪,逐一介绍给他。两家都是世交,周夏和王超他们可以不给周南明面子,但柳玉晴却不能意气用事,把彼此的关系弄得太僵,毕竟,现在天地拍卖还和周南明的画廊保持着合作伙伴的关系。
在现代书画方面,由周南明介绍上拍的拍品相当多。
周南明在看过周夏这番贡献出来的拍品后,也不由得发出感慨,“看来周夏的眼光和鉴赏能力,的确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
柳玉晴笑道,“可惜周夏没进来亲耳听见,要不然,他肯定会对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周南明尴尬地笑笑,别的不说,周夏那小子这种表面功夫做得还是很到位的,很能迷惑人。
柳玉晴又随口问起他画廊的生意如何,这次秋拍准备选定哪些作品,也要尽快拟定主意,马上做好图录,接着就要进行展览,时间耽搁不起。
说起这方面,周南明可是行家,他也就抓住机会,低调地卖弄一番,在这上面,周夏拍马也赶不上他。柳玉晴则不时点头,她对现代艺术品市场的把握,确实不如周南明以及柳随风,这番也算是学习充电。
周夏并没有跟着进去,他将秋山狩猎图交给柳玉晴就行,王超和王艳丽几人,则抓住机会向他请教,因为以后周夏可能呆公司的时间就不多了。
“周夏你可真是厉害,让周南明赔了夫人又折兵。人在公司坐,漏自动送上门来。”王超只待周南明一走,马上就发表意见。
周夏笑道,“是他自己心太急,迫不及待想要看我出糗。好在有大家的帮助,我才能化险为夷。但我在字画鉴定方面的也确实存在很多不足之处,今天虽然侥幸过了关,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这样好运。以后得多加油,看看好的作品,多充点电才行。”
徐振东还没离开,他还等着柳玉晴和周夏,拿放在柳玉晴办公室的胭脂红马蹄杯去他儿子的店铺,先前几个小辈胡闹,他只笑着听听就算。
这会周夏的话,倒是让他有了说话的兴致,也出言勉励说,“周夏好样的,这样的心态就值得大家学习。在没见过足够多的真品前,经验都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强求不得。但一些最基础的知识,却是我们努力学习可以掌握的,不止是他,王超你们几个有空也多看看书,会有好处的,别尽把心思用在那些没用的地方。而且,大家在拍卖公司工作,本身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在别的地方,可没那么多真品给大家学习。有的真品,哪怕是仔细看上几眼,都会有所收获。多学点东西,对自己只有好处。”
“谢谢徐师傅教诲,我们会珍惜现有的机会,加倍努力的!”周夏忙谢过他。
王超王艳丽几人也跟着谢过他,徐振东在公司不爱摆专家的谱,对大家的态度也比较温和,深受大家喜欢。
徐振东随后也收起笑脸,很郑重地对他讲,“我看周夏鉴定了这么多件藏品,都相当jīng准。要说完全是靠运气,我第一个不信。我觉得吧,除了你本身扎实的基本功外,更让人惊讶的,还是你那无以伦比的天赋,仿佛天生就是为此而生的一样。我也不太清楚你以前是故意低调,还是昨天的事情对你的影响特别大,使你激发了潜能。我只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有这样的天赋,不好好利用,并做出一番事业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也不用担心太多,天赋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周夏忙点头,谢过他的肺腑之言,“我一定牢记徐师傅的教导!其实昨儿的事情之后,我感觉就像是醍醐灌顶一样,脑袋比起以往来清明了太多。”
周夏心下也寻思,看来没人是傻子,得到这系统后,确实有点得意过头。但这考古鉴定系统,算不算是天赋的一种呢!
反正都不是通过努力得来的。
可徐振东有点说得也对,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其他人不可能强迫得了他,更别想知道他真正的秘密。
王超也笑着说,“我就说嘛,这两天周夏整个人看起来,都和以往变得不一样了。”
王艳丽也说,“好人就有好报,我一直坚信这句话。也恭喜周夏,开启人生更jīng彩的篇章。”
周夏笑着问,“有你们说得那么明显吗?”
王超用力点头,“肯定有,特别是你得出鉴定结果,那自信非凡的模样。”
周夏道,“我觉得还好吧,其实心底也是特别忐忑的,只是死要面子。强撑着,拼命给自己打气,要自己都没信心,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周夏也跟着开心地笑,他觉得,既然走到这一步,再想特别低调已是不可能。别人或许嘴上不说,但心底总归是会有怀疑,还不如拿出个大家相对容易接受的说法来比较靠谱些。
第四十八章难念的经
周南明从收藏室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丝毫没有文艺青年惯有的忧郁悲伤。
尽管邀请柳玉晴共进晚餐被她婉言拒绝,可他觉得,这趟过来,还是值得的。最起码,他得到了和柳玉晴单独相处的一段时间,而周夏,别看他现在升职为高级鉴定师,可他根本连追求柳玉晴的资格都没有。
周南明乐呵呵出门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飘逸的背影。
周夏表示,实在很难理解像周南明这样的,文艺青年这类生物。说他阿Q也好,自娱自乐也罢,反正和他没太大关系,周夏比较俗,只知道他今天又小赚一笔,实在是值得庆贺。
“都还没走啊,瞧着时间不早,大家也该下班啦!徐师傅,周夏你们俩稍等一下,我去取了胭脂红马蹄杯就出来,一起去徐叔叔的店里看看。”柳玉晴看众人都还在,笑着招呼说。
徐振东笑着说不着急,其他人自然不可能跟着去凑热闹,也就纷纷收拾着下班。
王超出门前还问周夏,明天早上要来公司不。
周夏却回答说,他想去图书馆逛逛,感觉这理论知识还是不够扎实,得再加把劲才行。
这让王超等人相当汗颜,就周夏这理论水平,还说基础不牢固,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岂料周夏说的都是实情,他现在有了考古鉴定系统,能够jīng确鉴定到年代。但再具体的细节问题,就只能靠他自己的知识进行分析琢磨。而很多时候,光鉴定准确年代也没用,你得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时代特征,有了足够的理论知识做铺垫,讲起鉴定的理由来,也会更另人信服一些。
王超他们先行离开,周夏就和徐振东聊会天,说起的正是即将要去光临的古玩店主人,徐振东的小儿子徐耀辉。
徐振东提起他就直摇头,评价也就三个字,败家子!
周夏心底直乐,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很快,柳玉晴就带着装好的马蹄杯出来了,马蹄杯不大,加上外面的锦盒,一只手也可以拿得住,可她还是用双手小心捧着拿出来的。
“柳经理要开车,就交给我来拿吧!”周夏连忙示意她,让她放在公司大厅的桌子上,然后由他来负责。
徐振东就笑,“周夏,你也该去学学开车啦!”
周夏回答说,“没多少时间去学,再说了,离买车还早,只要大家不介意,我蹭蹭车就好。”
徐振东也就不多说,他其实也不会开车,因为住得离公司近,平时来上班都是用步行,去远些地方也不用他亲自开车。
一起出门的时候,柳玉晴也问他,“不知道徐叔叔店里的生意如何,这些时rì忙得,都没去拜访他。”
徐振东说,“别提了,他折腾那店铺,我看半年都开不了个张,要不是他成天烦我,我才懒得理会他。”
柳玉晴就笑着说,“都说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徐叔叔应该深得其中jīng髓。”
徐振东道,“要能这样我才不担心。”
周夏和徐耀辉不熟,也就不怎么插话,跟在他们后面,照顾好他自己的瓷器就行。
柳玉晴从公司开车过去,没用几分钟就到了,就在老城隍庙附近,但店铺位置稍微有点偏,周夏昨天逛古玩街就没到这边来。
店名叫集古斋,徐耀辉人不在店里,看店的是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明眸善睐,正在捧着一本书在看。
几人进店,被小姑娘抬眼看到,她顿时放下书站了起来,欢喜地叫了起来,“爷爷,晴姐姐,你们怎么来啦!”
柳玉晴笑道,“来看看欣儿啊!好久不见,变漂亮许多。”
小姑娘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俏声道,“少骗我啦,谁不知道晴姐姐你成天为拍卖公司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哪有功夫来看我这小姑娘。还有,我先告诉你啊,我们家可没什么宝贝,你想为秋拍征集拍品可就来错地方啦!”
徐振东马上板起脸来教训她,“瞧你这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柳玉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哟,欣儿也知道顾家,这都藏私起来,jǐng惕心这么强。不过,你这次还真是猜错了。”
小姑娘呵呵笑道,“莫非晴姐姐是给我送宝贝来的,那我就先谢过你啦。”
柳玉晴伸手拧了她圆圆的小脸蛋一把,“真不愧是徐叔叔教出来的女儿,一猜就准,不过东西可不是我的。”
“我就知道晴姐姐没那么好心。”小姑娘别别嘴道。她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周夏身上,并问他们,“那东西是谁的,宝贝不?”
徐振东马上回答道,“当然宝贝了,还是你爷爷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从周夏手里借来的,等下你看看就知道了,绝对漂亮!”
“宝贝的主人就是这位老师,天地拍卖公司高级鉴定师,周夏。”徐振东给他们做了正式的介绍,“这是我的孙女,徐柳欣。”
周夏连忙摇头,“老师我可不当不起,叫我的名字周夏就好。”
徐柳欣嘻嘻笑道,“晴姐姐,你们公司聘请这位高级鉴定师好年轻,长得也蛮帅的,谢谢帅哥借宝贝给我家!”
“哪里,该我谢谢你的夸奖才对!”周夏觉得这小姑娘倒是蛮有意思的,他和帅气还有些差距,可现在遍地的称呼都是帅哥美女,早就免疫了。
徐柳欣又问,“对了,能把宝贝先拿出来,让我一睹为快吗?”
“当然可以,那就我先放这。”周夏小心将手里捧着的锦盒放在桌子上,示意她自己揭开锦盒欣赏。像徐柳欣这样出身在古玩收藏世家的,从小深受耳濡目染,对古玩行的规矩都相当清楚,要不然,徐耀辉也不会放心让她看店。所以,周夏也就不用担心,她会粗心大意打碎瓷器这样的事情发生。
徐振东则趁这空隙问她,“欣儿,你老爸呢!怎么不在店里。”
“我刚放学回来,他就把店丢给我,急急赶了出去,我问了,他说是看中两件宝贝,要赶紧拿下来。”徐柳欣一边回答,一边轻手轻脚地揭开锦盒。
“是两件什么样的宝贝?”徐振东连忙追问道。
“我也没有细问。”徐柳欣随意回答道。
她揭开锦盒,看见里静静躺着的瓷器,马上就被它漂亮的颜sè给吸引住了,当即惊叹道,“真的好漂亮耶,这应该就是胭脂红釉吧!”
“徐姑娘果然家学渊源,一眼就辨别出来了。”周夏回答道。
柳玉晴则在旁边提醒说,“叫什么徐姑娘,听着真是别扭死了。周夏你跟我一样,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就好。”
周夏讪讪地笑笑,柳玉晴也就不去管他,径直对徐柳欣说,“欣儿,怎么样,这件宝贝不错吧!”
徐柳欣问,“这样的胭脂红马蹄杯,价值肯定不少吧!晴姐姐,我能上手吗?”
柳玉晴笑道,“当然可以,不亲自上手,怎么能体会到它jīng致美妙的地方。”
徐柳欣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周夏看她的手法相当专业,看来,真是从小受到熏陶的。
她在这鉴赏瓷器的时候,徐振东却是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来,准备给徐耀辉打电话。
柳玉晴不打扰她,但却对徐振东的行为表示疑惑,“徐师傅,你这是?”
“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吧!”徐振东道。
柳玉晴笑道,“怎么算干等呢,我们可以乘机欣赏一下徐叔叔收罗回来的宝贝,周夏,你说是不是?”
徐振东闻言直摇头,“这些东西,不看也罢!”
周夏自然点头说是,他听出徐振东话语中的失望之情,他刚刚大致扫了一下,虽然不是特别有把握,但这店里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新东西。
但他觉得,这也怪不得徐耀辉,开店总是要赚钱吃饭的,即便是工艺品,也是有价值的不是。不可能,店里每件东西都是真品。就算是他们拍卖公司千挑万选征集回去的拍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百分之百都是真品。是人总有疏漏,而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古玩藏品的造假的水平也是越来越高,只能尽量严格把关,而不能百分百杜绝。
徐振东打电话,柳玉晴也拦不住,让他把徐耀辉找回来也好。周夏的这件胭脂红马蹄杯,价值可是大几十万,徐柳欣虽说已经很成熟懂事了,可就这样交给她,还是显得太过草率。
徐柳欣在鉴赏胭脂红马蹄杯,徐振东打电话,周夏就和柳玉晴两人这会得空,就细细研究起他们店里的古玩藏品来。
这些摆放在外面的东西,好东西本来就没多少,那些一眼新的不用多看,为数几件尚且看得入眼的,也都经不起推敲,基本都是高仿品。看到一件晚清时候仿康熙的瓷器,周夏和柳玉晴就都相视而笑,这也是目前的市场真实面貌。周夏只想说,想要在这样的古玩店里捡漏,真的很难!
徐振东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他就过来对周夏说,“不好意思,要大家再稍稍等会,他马上就回来。”
柳玉晴就问他,“徐师傅,徐叔叔看中的宝贝买到手啦?”
徐振东轻轻摇头,“我打电话给他,就是想提醒他,让他先不要着急付钱,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再做决定。他要再赔上一两件,这店就不用开,关门大吉得啦!”
柳玉晴和周夏闻言面面相觑,看来这徐耀辉最近点比较背啊!
第四十九章偶像
周夏也在心中暗自猜测,看徐振东这意思,徐耀辉最近肯定“打眼”了,而且金额还不小。不过他和柳玉晴都不会去揭人伤疤,追究他到底在什么上面打眼,损失了多少。
在古玩收藏这行,即便经验再丰富的人,也有打眼的时候。徐振东和柳玉晴几个人,先前不也在那件洪武釉里红上打眼。
但徐振东的情况和徐耀辉又不一样,徐振东是帮拍卖公司鉴定瓷器,即便打眼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拍卖公司的柳玉晴也是一样,因为不需要掏钱买这样的打眼的瓷器。
但徐耀辉是做古玩生意的,如果在一件十几二十万的瓷器上打眼,那还不要紧。可要是在价值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瓷器上打眼,真金白银的掏出去的,这损失可就太大。
周夏估量,徐耀辉这回打眼,损失起码在两三百万上以上,要不然,徐振东也不会紧张到这程度。
别看这数字似乎很大,可明清时期随便一件jīng品的官窑瓷器,价值上千万多的是。
柳玉晴就安慰他说,“有徐师傅在帮忙把关,徐叔叔这回就该十拿九稳。”
徐振东只叹道,“现在的造假技术越来高,市面上流出来,以假乱真的东西也越发多起来,简直让人防不胜防。玉晴,周夏你们等会也帮着鉴定下,我这老头子越发感觉,眼睛脑子不够用。”
两人都点头说好,柳玉晴也继续安慰徐振东,她感觉在釉里红上打眼,对他的心态还是有相当影响的。
就等徐耀辉把他看中的宝贝拿回来。
周夏也混这行有些时rì了,很清楚,像徐耀辉这种从小就混迹在古玩收藏界的老行家,如果和他交易的也是行家,这点面子还是够的。只要先把价格谈好,并不需要当场付钱,可以先拿回来研究一阵再做决定。当然,考虑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那边徐柳欣鉴赏完毕,她对这只胭脂红马蹄杯喜欢得很,还问周夏,“这只马蹄杯大概价值多少?周夏,你是打算放在我们店里寄售还是怎样?”
周夏只回答说,“说不好,六七十万应该还是值的。不过我暂时不打算将它出手,就先交给你们帮忙保管。”
徐柳欣笑着说,“那最好不过了,我也可以多欣赏一段时间。”
柳玉晴也说,“欣儿,你这可是抢我生意。本来周夏说是交给我保管的。“
徐柳欣呵呵笑着说,“晴姐姐,你转xìng了吗?竟然没忽悠周夏将这样的好东西送拍。”
柳玉晴嘿嘿笑,“原本是一对,其中一只现在就在公司收藏室内,等着上这次的秋拍呢!”
“为什么不一起上拍呢!”徐柳欣问。
“欣儿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徐柳欣想了想,“我想应该不是一对。要不然,这样原配一对胭脂红马蹄杯放在一起拍卖的价格,肯定比单独两只的高太多。晴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柳玉晴不吝赞道,“欣儿真是厉害!这就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徐师傅和徐叔叔的一番功夫果然没有白费,相信过不了多久,欣儿就可以出师啦!到时候来拍卖公司帮我,怎么样?”
徐柳欣咯咯笑着说,“我就知道晴姐姐没安好心,这算不算拐骗我?”
旁边的徐振东却劈头教训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玉晴这可都是为你好。以你这半吊子的水平,能有人收留你给你开工资就相当不错了。而且,在拍卖公司能见到的真品,不比你窝在店里见到的多得多。别跟你老爹一样,整天想那有没有的事情,好好积累经验才是正理。”
徐柳欣早就听惯了徐振东的教训,脸上也没什么不悦的神sè,仍旧嘻嘻哈哈,笑着对柳玉晴说,“对不起,是我错怪晴姐姐了!听了爷爷这番话,我觉得,我应该心甘情愿被你拐骗才对。”
“你这鬼jīng灵的丫头,谁能拐骗得了你,不被你骗就不错了!”柳玉晴伸手拉过她的小手,咯咯笑了起来。
几人说笑间,徐耀辉就带着两件瓷器匆匆赶进屋。
徐耀辉四十来岁,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情略略有些疲惫,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周夏长相并不出众,这会也低调看柳玉晴两女笑闹,没啥存在感。可徐耀辉还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首先对他点头致意,并热情地说,“周夏也来了啊,欢迎欢迎!”
徐振东没好气地对他说,“我们来了,你这做主人的都不在。”
周夏笑着说,“不是还有徐师傅和徐姑娘在吗?”
徐柳欣嚷着说,“喂,周夏,叫我欣儿都比徐姑娘好听。”
周夏讪讪笑,柳玉晴则适时插话,“徐叔叔这次又带回来什么宝贝,不如先放下来,让我们先开开眼界。”
“玉晴,你可是稀客,难得来我们店里一回。可既然来了,就得帮我掌掌眼。”都是熟人,徐耀辉的态度也就随和了许多。
柳玉晴笑着说,“如此正好,我正想见识一下徐叔叔收藏的宝贝呢!”
徐耀辉把手里东西轻轻放下的时候,也看见放在柜台上的胭脂红马蹄杯,惊讶地问,“老爷子,这胭脂红马蹄杯,是你给我找来的好东西?”
徐振东正sè道,“这宝贝是周夏的,我厚着脸皮借了来,你可得给我仔细保管妥善了!要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太谢谢你啦!有这样一件瓷器放在店里,简直让我们店蓬荜生辉。”徐耀辉放好东西后,回头就找周夏使劲握手,他自然清楚,人家肯把这样一件jīng品借给他,是给了多大的面子。
周夏笑着说,“徐叔叔太客气啦,徐师傅在公司就对我照拂特多。我收了这件瓷器,正愁没地方收藏,如果徐叔叔不嫌弃,就替我帮忙保管一段时间。”
徐耀辉拍着胸脯保证说,“周夏你就放心好了,我敢拿我们集古斋的信誉做保,东西在我这,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对了,周夏,你这东西,打算自己一直收藏着还是怎样?”
周夏道,“暂时不打算出手,如果哪天真缺钱花的时候,再麻烦徐叔叔帮个小忙……”
徐耀辉哈哈笑着说,“我知道了,这个好办,也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有空常来店里坐坐,看看你的这件宝贝。”
徐耀辉回头又对徐柳欣道,“欣儿,你也不说泡杯茶,怎么招待客人的。”
“我们又不渴,还是先看宝贝比较好。”柳玉晴笑着说,她的目光已经落在徐耀辉带回来的两件宝贝上面,只是外面用锦盒包装着,不知其庐山真面目。
“周夏,你先上手看看?”徐振东不待徐耀辉回答,就先请周夏上手。
周夏连声推辞,摆摆手说,“不用,还是徐师傅你们先请。”
徐振东还待再说,柳玉晴就笑道,“这样也好,徐师傅,我们就先鉴定好了,免得到时候他鉴定完毕得出结论,我们又觉得没什么悬念。不过周夏,在这两件宝贝上面,你可得用点心,光出工不出力可是不行的。”
“哪能呢,你们都知道的,我可不是那种人!”周夏呵呵笑着说。
在公司鉴定的时候,出了错,大不了也就上拍卖会后流拍,反正拍卖公司都不保真。在这里,鉴定错了的话,可就关系到要不要购买,这可是钱的问题。柳玉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呵呵一笑,徐振东则说,“我相信周夏!”
徐振东和柳玉晴这番做派,让旁边徐柳欣不由得拿异样的眼光望向周夏。
因为在她心目中,爷爷徐振东就是瓷器鉴定方面的权威,还没见他对年轻一辈有这样客气的时候。她心中也暗自疑惑,莫非,这周夏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要不然,怎么能得到爷爷认可。
再联想到之前,徐振东郑重介绍他为天地拍卖公司的高级鉴定师,这可不是普通年轻人能胜任的职位,一般而言,没个几十年的经验,是不可能坐到这位置的。这也说明,周夏的能力是得到柳玉晴她们这些拍卖公司高层认可的。可看他年纪比她也大不了几岁,难道他也和她一样,从小就在长辈耳濡目染下长大的,可也没听说有这样年轻的高级鉴定师啊!
别说是徐柳欣,就连徐耀辉心底都觉得有些惊讶,他此前和周夏并不太熟悉,在天地拍卖公司见过几面,只知道他是柳玉晴提拔起来。可看两人的态度,明显相当重视周夏的意见,能让他们两人都看好的人,徐耀辉见得可不多。
甚至像徐耀辉本人从事这行多少年了,还是经常被徐老爷子打击,在老爷子眼中,可能他还比不过周夏。事实也证明,在这行,他还有相当多的东西要学。
不过徐耀辉隐藏得明显比徐柳欣好得多,只是,他对周夏的态度又热情了些。同时,他也对周夏的宝贝,胭脂红马蹄杯也多了几分期待。
徐耀辉带回来的两件宝贝都是瓷器,柳玉晴和徐振东每人先鉴定一件。他已经仔细鉴定过,也就不着急在这时候凑热闹,而是先鉴赏起周夏带来的胭脂红马蹄杯。
只有徐柳欣没事,怕周夏无聊,就找他聊天,“周夏,你是晴姐姐拍卖公司的高价鉴定师?”
周夏点头,“是的,今天刚升职,现在感觉还像在做梦一样。”
“那待遇应该不错,可以说说吧!和我爷爷比怎么样?”徐柳欣仰着脑袋,小心地问道。
周夏点头,“差不多吧!”
徐柳欣不由得惊叹道,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哇!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要向你学习,要晴姐姐给我百万年薪。”
周夏被她俏皮可爱的样子给逗乐了。
第五十章压手杯
徐柳欣马上就说,“别笑,我是说真的。我觉得吧,像我爷爷做鉴定,和玉晴姐姐做拍卖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周夏笑道,“咦,不妨说来听听。”
徐柳欣道,“都旱涝保收,而且我觉得做鉴定师更好,不像玉晴姐姐忙得死去活来的。自己买进卖出就更不用说了,一不小心就陷进去。”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周夏心说这可怜孩子,已经被她老爹给吓怕了。
徐柳欣就问,“是啊,所以周夏你也自己买进藏品的?”
“随便玩玩,反正我本钱小,也不怕。”
徐柳欣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这对胭脂红马蹄杯,起码也得好几十万吧!或者,是你几千块钱从地摊上捡回来的?”
周夏笑道,“我也想几千块捡啊!买这对胭脂红马蹄杯,是经过你玉晴姐姐鉴定,我才敢下定决心买下来的。”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捡漏。”徐柳欣点头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徐耀辉很快就欣赏完周夏送来的宝贝,回头过来高声赞叹了一番。然后又对周夏说,“周夏,口说无凭,我写个借条给你吧,把价格也写上。”
周夏忙说,“这就不用了,别人我信不过,徐叔叔我还信不过吗?”
徐耀辉却坚持如此,并说,“有这借条,我们大家都能安心,你肯把宝贝借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你。”
徐柳欣也说正该这样,而且不用徐耀辉吩咐,周夏反对也无效,她自己就跑去拿纸笔写了起来。只是估价上,她还有些拿不准,又小跑过来问他们拿主意,活泼地说,“我们就暂且先估个行价,我相信,等这次秋拍后,这样的胭脂红马蹄杯可就不是这样的价格了。”
徐耀辉就和周夏商量了下,最后估价约为六十万元。等徐柳欣去写借条的时候,徐耀辉又问起上秋拍的另外一件胭脂红马蹄杯的事情。
末了,徐耀辉就扼腕叹息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对马蹄杯我之前见过的,可当时就想着这只是后仿的,价格又偏贵,就没下手。现在再一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周夏你倒真是好眼力,等于白捡了这样一只康熙官窑的胭脂红马蹄杯。”
“徐叔叔过奖了!”周夏谦虚地说。
徐耀辉就和他说起这对胭脂红马蹄杯的故事。
而徐柳欣很快写好借条,小跑过来,脸上洋溢着青chūn,双手递给周夏,“给,借条。你要想看它的话,随时到店里来就行。想取走的话,给我们说声,不用拿借条就成。”
“欣儿办事真是利落干脆,这字写得更是秀丽端庄,徐叔叔真是好福气。”周夏双手接过来,第一眼就被她的字迹给吸引住,看得出来,她小时候绝对苦练过书法的。相教而言,周夏的一手字可就是有些惨不忍睹。
“别太夸她,骄傲起来可不得了!”徐耀辉笑着说,看得出来,他也格外心疼他这宝贝女儿。
看周夏将借条小心收起来,徐耀辉父女这才安心。
另外一边,柳玉晴和徐振东已经对徐耀辉带回来的两件瓷器,做了初步的鉴定,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还要再商量商量,统一意见。
而徐振东也不忘问徐耀辉,“这两件瓷器,你还没付钱的吧!”
徐耀辉在老爷子面前自然不敢隐瞒,如实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拍老爷子马屁,“价格倒是谈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拿回来。但如果我们觉得不真的话,可以原物退还回去的。亏得老爷子面子大,要不然,不付钱还真拿不回来。”
徐振东瞪了他一眼,“你先不用说价格,让周夏先给看看压手杯。我们几个到这边来,先讨论一下这件梅瓶。”
周夏故意道,“徐师傅,你老人家一点提示都不给,又想要考验我啊!”
柳玉晴呵呵笑道,“我们刚刚还不是一样没问价格,这也是为了不影响鉴定,从而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周夏,你也别着急,仔细着鉴定就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夏道,他自然知道,鉴定之前,最好保持最为平和的心态,能不受外物的影响,进入最佳鉴定状态最好。什么来历故事,价格价值,通通不要管,专心在藏品本身的鉴定上面。
周夏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专心做起鉴定来。
他现在上手的是只压手杯,是杯的一种样式。造型为口平坦而外撇,腹壁近于竖直,自下腹壁处内收,圈足。其形体端庄大方,凝重中见灵巧,握于手中时,微微外撇的口沿正好压合于手缘,体积大小适中,分量轻重适度,稳贴合手,故有“压手杯”美称。
说起这压手杯,也是历史悠久。《陶雅》中就有记载:“宋代均窑压手大杯,细腹半趺,亭亭玉立,并有蚯蚓走泥印,内青而外紫,鲜妍罕匹。”说是就是宋代钧窑的压手杯举世罕见,后世也多有仿制。
其中,明代最为出名的永乐压手杯,就是仿宋制的。
而周夏手里这款压手杯,刚巧就是永乐款的,是青花瓷,上面绘的花纹是云龙赶珠,也算是比较常见纹饰。
这时候天sè已经黯淡下来,店里已经开了灯,但亮度还是不够。好在周夏自己随身就带着强光手电和放大镜,并不会因此太过影响他的判断。
这只压手杯的sè泽还算莹润,虽然也有些亮眼甚至可以称之为艳丽,但并不是那那种新仿品常见的贼光,看着比较舒心悦目,给人的感觉比较宁静。
当然,周夏也发现一些和永乐青花不相符合的特征。
比如,在放大镜下仔细,这只压手杯的青花并没有晕散的现象,而永乐年间,因为用的进口苏麻离青料,烧制出来的青花瓷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晕散。
另外,让周夏觉得有些奇怪的就是压手杯上面的龙纹。这条龙的气势并不凶猛,和他见过的永乐龙纹有些差别,简而言之,就是没有足够的气势。
由此,周夏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并不是真正的永乐压手杯。但究竟是哪时候的压手杯,还有待考证,之后的明清时期,仿永乐压手杯的也很寻常。
第五十一章重器
既然断定不是永乐青花压手杯,周夏就觉得这压手杯没有太多的价值。而且外面这龙软趴趴的,跟条蚯蚓似的,倘若上拍的话,估计最后只会落得个流拍的结局。
但既然是做鉴定,最起码,得把这件瓷器的年代断出来。就像在拍卖公司做鉴定的时候,即便是新仿的,也得给送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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