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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门槛啦!我这不也是看好你的发展潜力吗?”
这样的话苏晓茹已经免疫,她只想清楚,“师兄,对这幅画,你心中已经有定论了吗?”
周夏摇头道,“正是没有鉴定出来,所以才来图书馆找资料,努力想要搞清楚。”
苏晓茹好奇地问他,“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着要买的?”
周夏说,“凭感觉!”
“师兄又骗我,光凭感觉就买?不是一贯的教导都说是多看少买的吗?”苏晓茹对此表示怀疑。
“小茹你看这纸张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人工做旧的痕迹,这些斑点损坏的地方都很自然,我判断定然是老纸张无疑。光冲着这点,就有让我拿下来的理由。再有,这幅画虽然是未完成的作品,可这杜鹃啼血的主题思想,已经表现得相当明确,我当时就被画里这种悲怆得无以为继的气息所感染。加上那老板马上就要收摊,所以,我决定跟着感觉走,出手将它拿下来。”
周夏只能这样,尽量用最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总不能对苏晓茹说,我得到了考古鉴定系统鉴定这是珍贵文物所以出手拿下来。他要真敢那样干的话,先不说引起的其他后果会如何,苏晓茹怕是会把他当神经病看待。
“养兵千rì用兵一时,师兄说的这感觉,也要建立在牢固的基础上!”苏晓茹感叹道,“师兄你现在的鉴定本领,已经高出我们太多了。换了我的话,光鉴定这纸张是否老纸,就要费上老大的功夫。我的基本功还需要多锻炼,更别提其他方面的鉴定知识了。就比如这幅画,师兄要不能当机立断,将它拿下来,或许就会永远错失。果然,要做鉴定,就是得看脑子里有多少东西,我这,还没入门呢!”
周夏被她说得有些惭愧,抛开系统,他在书画鉴定方面,也不见得比她高明得到哪里去,在这上面,他也得努力提高才行。但现在,他也只能勉励她说,“小茹只要继续努力,我相信会做得比我更好的。”
苏晓茹用力点点头,坚定地说,“我会加倍努力跟师兄学习的,师兄你可不许藏私才好。”
周夏说,“我只是比你早点参加实践,能更深刻感受到,在实践中学习成长才是最好的。我们一起努力,相互学习就好。这次鉴定这张未完成的杜鹃啼血图,就是很好的学习机会。还有后面的秋季拍卖会,大家都要一起加油。对了,我已经从柳经理那弄来很多大拍卖公司的拍卖图录,感觉单看图录,就能有不小的收获。小茹你要有空的话,可以到我那去翻阅,或者,我给你送到学校来行。”
苏晓茹没多思量马上就回答道,“还是到师兄那去看好了,我还想和师兄一起探讨,光自己,是看不出多少门道来的。”
第七十七章旧友重逢
周夏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也觉得有人一起探讨的话,会进步得更快些。**
说话间,苏晓茹拿着画去跟图馆管理员说了几句,做了个登记,然后就挥手招呼周夏一起进去。
进去后,苏晓茹还是觉得有些迷惘,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就问周夏,他们该去哪,查找关于谁的资料。
周夏就边走边对她说“小茹,你觉得杜鹃啼血,都有什么样的寓意,最能让你联想到什么?、,苏晓茹最先想到的是李商隐的诗《锦瑟》,并随口念了出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蚺蝶,望帝chūn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rì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杜鹃,应该代表的是一种哀怨凄悲的感情,我猜测,或许和家国破碎,山河凋零有关。”苏晓茹想了想回答道。
周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在古代画中,像这样悲恸哀怨的题材并不多见。除非是改朝换代,或者抄家灭族,才能让画家把这样深刻的情感灌注在画稿上。就像曹雪芹,如果仍旧是翩翩公子,很可能,
就没有《红楼梦》这样的巨著问世。”
苏晓茹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从这纸张的材质来看,笔墨都已经完全沁入纸张里去了,应该不止百年。而且,清朝灭亡,大家举手欢庆还来不及,不会有太多人为它哀怨悲悯。再往前推,最大可能的社会变革,就是明灭清兴。如果这真是明末清初的作品,倒也说得过去。虽然明末的文人士大夫大多没节cāo,可还是有很多铮铮铁骨之士。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主要的jīng力,集中在那时候的画家身上。”周夏笑道“看,其实鉴定起来也不是特别难,对不对。”苏晓茹摇头“八字还没一撇,这只是我们的初步猜测,实际情况如何,还得做进一步的考证才行。反正我们要做画鉴定,对每个时代,每位名家大师的生平经历,作品的风格特征,都要有深入的了解,不妨就先从明末清初的画家着手好了。”
周夏表示同意,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这幅画原作者是朱耷的可能xìng最大。
而且这幅画,也相当符合朱耷的生平经历,心路历程,以及他后面所展现出来的作品风格,那种几乎是独有的抑郁悲愤,怀念故国家园的特殊感情。
再仔细查阅资料,周夏发现,在明朝灭亡这年,朱耷伤心的不止朱家王朝的覆灭,以前的引以为荣的皇家贵姓,如今却成为重点缉拿对象。对他影响更为深重的,还有他父亲,同样也是相当有才情的文人,在这年去世。极度抑郁悲哀的他也只能装聋作哑,隐姓埋名,遁入空门。对朱耷来说,这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成为他以后创作作品的基调。
周夏也借此机会,将朱耷的点点滴滴都做了最为深入的了解,当然,他更想知道的是,史料中有没有记载,朱耷在明灭亡的这年,有没有作过这样一幅画。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说,希望是相当渺茫的。毕竟,这幅画并不像朱耷的其他传世作品一样,为世人所熟知,当然,那价格也不是周夏所能负担得起的,上千万的不在少数,还大都有价无市。
但周娄并不在乎,不管是不是朱耷的作品,他知道这幅画异常珍贵。对他来说,这幅画,比起那些拍出几个亿的画作,来得更有价值和意义。
另一边,苏晓茹也忙着查阅资料,如她所言,她也是借着这样的机会,再多熟悉明末清初这些著名画家的艺术风格。
除了朱耷外,周夏也有关注明末清初,其它几位大画家的详细资料。
周夏正查询“四僧”之一石涛的资料,这也是对后世画坛影响比较深远的一位大师。石涛的作品,在拍卖市场上,也相当炙手可热,当然,其仿品也相当多。而最为出名的,就是张大千仿石涛的作品,真正的以假乱真,很多博物馆收藏的石涛真迹,其实就是张大千的临摹之作。
可即便临摹者是张大千这样的大师,其作品和石涛的真品,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周夏,是你啊!”一记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在海里遨游的周夏拉回现实。
周夏抬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娇颜,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过去不太愿意直接面对的人,方雪。
“好久不见,你现在还好!”事到临头,周夏反而变得淡然起来。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隐隐的期待,或许,他潜意识里,回学校图馆查找资料,也正是盼望着这样重逢的场景。
方雪衣着打扮和她在念本科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清雅秀丽,大红大紫这样的衣妆,在她身上从未见到过,更别说浓妆之类的,她一向素面朝天。方雪xìng子本有些清冷,话也不多,这会破例说了很多话,可神情依旧显得很平静“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你们的踪影,难得回来学校一次,也不通知我一声。”
周夏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职场上的历练,让他比单纯呆在象牙塔的时候,成熟了太多,马上就充满歉意地说“都是我的错,我本意是不想打扰你学习,倒是没想到这层。说来,大家毕业后就各奔东西,确实很少有机会碰面。责雪你有见过其他同学没有?”
“没有,就今天你一个。”方雪回答道。
周夏笑着说“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在学校生活还满意!毕业后,就格外怀念在学校的时光。”
“没什么不满意的。”方雪依然是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只是仍旧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怀念的话就经常回学校来看看啊!”
周夏就说“有空的话,会常回来的。你也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整天呆在校园里,总归是不好的。”
方雪道“有经常去博物馆的呀!”
周夏替她感到高兴“定下来了吗?研究生毕业后就去博物馆工作?”
方雪点点头,却没说话。
周夏的话倒是蛮多的“非常不错,我们很多同学当初也想进博物馆的,可惜学历太低,人家不肯要。,等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大伙都得举杯感谢你。”
“感谈我什么?”方雪不解地问。
周夏笑着说“当然是感谢你替我们完成了进博物馆工作的夙愿。
到时候我们参观博物馆的时候,也能骄傲地对别人说,最博学最有气质最漂亮的那个就我同学,当年我们可是一起同窗四年的。”
“又在胡说八道。”方雪嘴上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冰美人开颜,周夏正准备再接再砺的时候,苏晓茹冒冒失失闯过来,嘴里嚷嚷着说“师兄你资料查找得如何了,我这边感觉倒是有那么点眉目了。”
等她看见方雪后,又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师兄正忙,这位美女是?”
方雪表情没变,可目光中尽是了然的意思。
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周夏现在脸上表情依旧能够很淡定,这得归功于他在外面的历练,还有和脸皮更胜一筹的赵祥波对练有泰山压顶面不改sè的姿态。
他帮忙做起了介绍,顺便替自己澄清误会“我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我同学方雪,现在念研究生。这位活泼可爱的小美女是我们考古系的小师妹,苏晓茹同学。我就是找她帮忙借卡,好混进图馆查资料,以鉴定手上的一幅画。”
“方雪师姐好漂亮啊!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有师姐在学校就好,以后可以经常向师姐请教还望师姐不要厌烦我才好。”苏晓茹连忙和方雪打招呼,她生xìng活泼,和谁都说得到一块去,这会也不例外。
只是,苏晓茹心中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像周夏和方雪之间,似乎有那么些说不得的故事。要不然,他来学校,直接找方雪不就好了干嘛还找自己借证件。
“小师妹好,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就行。”方雪马上回应说,她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只是xìng子比较清冷或者说,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真〗实的感情。
“好耶!”苏晓茹笑得热情洋溢圆呼呼的脸蛋显得特别可爱“那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真找师姐帮忙。周师兄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一年半载也没个音信。要是他自己有办法混进图馆来,绝对不会联系我的。”
听苏晓茹调侃周夏,方雪脸上不由得挤出一丝笑容,并微微点了点头。
苏晓茹是个自来熟,又问她说“师姐现在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什么?我是打算朝画鉴定的方向努力。、,
方雪回答说“我现在主要研究方向是文物的维护和保存,鉴定方面,其实并不太擅长。我记得周夏是在拍卖公司上班的,对鉴定应该更在行些才是。”
苏晓茹笑道“周师兄现在可厉害了,都成拍卖公司高级鉴定师,年薪破百万了。”
方雪清冷而美丽的脸上顿时有了chūnhuā一样灿烂明媚的笑容,笑着对周夏说“恭喜了啊!你也真是的,这样的好消息都不说通知我们一声。”
她的笑容很美,可周夏无心欣赏,忙回应道“这事就别提了,心中正忐忑不安呢!连手里的这幅画都没鉴定出来,哪有资格称什么高级鉴定师。方雪,帮我个忙如何?看看这幅画。”
方雪收起笑颜说好,问他道“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帮别人鉴定的?”
“今天早上去鬼市地摊上淘到的。“周夏回答说。
方雪接过画,轻巧地展开后,平静的脸上也微微起了波澜,轻声说“原来是幅未完成的作品啊1”
“是啊,没落款没铃印之类的,也不知道年代真假。”周夏回道“东海博物馆珍藏的名画可不少,方雪你去博物馆实习,应该有机会上手的对!可怜我们,只能远观而不能亲自上手。”
方雪却回答道“博物馆有规定我现在去也只是跟着学习,不可能每件真品都能上手一观。倒是你做拍卖鉴定,能上手真品的机会比较多些。我先看画了。
周夏也就很识趣地没去扰乱她的心神,转而把目光投向苏晓茹,她非但没有半分请罪的觉悟。反而笑得像头小狐狸似的,轻灵地凑过来,悄声问他“师兄,老实交代,你和方雪是不是,那啥”“乱讲啥!”周夏难得板起脸来“以后也不许乱八卦,多跟着师姐学东西才真的。要不然,你就自学!”苏晓茹连忙求饶“师兄,我错了还不行吗?”周夏依旧板着张脸,点头道“这才对嘛!你刚刚说有些眉目了,不妨说来听听?别是忽悠我的啊!”“经过我初步考证,我觉得最大可能是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耶!”
苏晓茹也不敢含糊忙说出她的结论,要被他误会成故意来打搅他们会面的话,那可就太冤了。
周夏考她“说说你的理由。”苏晓茹就一股脑地道出来“首先朱耷遭逢巨变经历,从皇家子弟沦为钦犯,如果他做出这样一幅杜鹃啼血的画来,不止是我,恐怕稍微懂他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二来,我觉得这幅画虽然没有完成,但绘画的风格和他如出一辙,而且画里所包含的感情,也和朱耷当时那种心情特别契合。还有就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中,也就他风格和这幅画类似,虽然这幅画的感觉还不算太成熟,但已经有了那种神韵和气质。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更详细的理由,那就需要再多考证才行。”
“你倒是很会说话,不过说得确实不无道理。加把劲,我已经看到你的光明前途了。”周夏笑着鼓励她说。
苏晓茹呵呵笑“多谢师兄夸奖,不知道方雪师姐的鉴定结果如何,很期待哦!”两人悄声说话,方雪视若无睹,闻若未闻,一心只扑在这幅未完成的画稿上,过了好一阵子,她的目光才从画上挪开。然后开口对他们说“你们已经得出初步的鉴定结果啦!”苏晓茹抢答道“只是一点猜测而已,算不得鉴定结果,方雪师姐你怎么看?,…
方雪并没有学着周夏,玩谦虚或者拐弯抹角那套,只说了她自己的看法“我刚仔细看过一下,觉得这幅画稿确实是老画无疑,笔墨已经深入纸内,并不像新仿做旧的那样飘忽。
而且,这些没有妥善保管,所留下来的痕迹,也很好地说明了这点。具体到什么年代的话,我就不敢确定,大概也就是明中期以后到清中期的这段时间。由于,没有落款铃印,鉴定起来更不容易。但从画稿上为数不多的景物已经想要表达的感情来看,我认为风格与此相符的,也就仅有朱耷一人。在东海博物馆,我有幸见过几幅朱耷的作品,我能感受得出来,这幅画里面所饱含的感情,和那些完整作品里所蕴含的情绪,其实是有很多相当之处的。至于画稿中的绘画技法以及风格,我觉得,和朱耷早期的绘画风格比较类似。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是初稿,和完整作品有些不同,略显青涩稚嫩也不足为怪。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比较主观的意见,和师妹你说的猜想其实差不多。至于其中的〖真〗实情况如何,还要再仔细研究,并从多方面考证才行。”方雪说出这番话来,周夏顿觉不可思议,一向简洁明了的她,现在也会做这样的长篇大论了。只能说,时间真能改变人。
“方雪师姐好厉害啊!不愧是我们考古系的高材生,我举双手赞同方雪师姐的意见。”苏晓茹却是相当佩服她,她自己得周夏提示然后查了这么半天的资料,才勉强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方雪只看了这短短的一会,就得出同样的结论。这说明,方雪所掌握的鉴定知识,远远超过了她现在水平。脑袋里没点东西,想胡乱猜测都不容易!
东海博物馆苏晓茹也是去过的,但她对里面那些馆藏品的了解程度,肯定是远远不及方雪的。苏晓茹不像方雪这样,能耐得住xìng子,沉下心来。选择到博物馆做研究工作,安稳平静倒是有了,可也要做好一辈子清贫寂寞的准备。
方雪问他“周夏你的看法呢!”
周夏回答说“方雪你刚刚一番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认为,这是朱耷的作品。而且据我观察,这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作品,说不定就是在明朝灭亡那年。那时候他的画技没有达到巅峰稍嫌青涩,无法驾取这太过深厚沉重的感情,无以为继,加上心情激荡,创作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可正如这幅画所想要表达出来那种抑郁悲怆的思想感情,在这时候,就已经在他心中成形,对他以后的绘画生涯,乃至整个人生的生活态度,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而朱耷的画,又对后世整个画坛,产生了相当深远的影响。不管大家对他推崇也好,不屑也罢,朱耷始终都是一代宗师。”
第七十八章柳老爷子的邀请
但凡做古玩文物鉴定的,谁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那种拍着胸脯,
签下自己名字发放证书,赌咒发誓说是真品云云的,大都是不负责任的砖家干出来的好事。像名噪一时的“金缕衣”丑闻,不就是经所谓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为汉代金缕衣,然后出来招摇撞骗的吗?
方雪和苏晓茹都不是砖家,所以,都不敢打包票,说这就一定是朱耷的作品。话语里,都留了些余地,用猜测,可能这样的词语比较多。
周夏倒是敢肯定这是明朝灭亡那年的作品,但作者,究竟是不是朱耷,他还是不敢百分百确定。他所拥有的考古鉴定系统,现在只鉴定jīng准的年代,但对这叫什么作品,作者是谁之类的问题,一概不予回答。
苏晓茹也对周夏说”“如果这真是朱耷的作品,那师兄你可就发达啦!到时候可得请我们吃大餐才行,我和方雪卑姐可是为你的鉴定出了一份力的。”
周夏回答说”“如果真是朱耷的作品,不用你提,我都会请你这“好吃嘴,吃大餐的。只是,该如何证明,这是朱耷的真迹,而不是同时代其他人的作品?或者,根本就是后人学着朱耷的涂鸦之作。”
面对这可以说是整个古玩文物鉴定界的尴尬之处,苏晓茹连忙摊摊手“这你就别问我了!方雪师姐或许有办法。”
方雪目光倒没躲闪,只实话实说”“现在鉴定书画作品,大都还是靠经验鉴定。或许,我们应该从更多方面去做鉴定。比如这纸和墨的材质,究竟是属于哪个年代的。不同年代的纸和墨”都应该有细微的差别。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找到确认是每个年代的纸墨,建立起jīng准的数据库来。这需要收集足够多的真品,以方便做对比,再结合现代高科技手段做检测。或许”能够真正鉴定出来。”
苏晓茹听了只觉得头大,周夏却很认同,并说”“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容易的事情,方雪说的这方法,倒是可行,只是难度非常大。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其实也差不多是用这样的方法在做鉴定,他们见过的真品多,可以对比分析的条件也就越好。所以”鉴定起来,会更人觉得信服。”
苏晓茹道”“那在没有足够的真品之前,就没办法证明它是真迹了?”
周夏笑道”“其实不证明也行”只要有人相信就成,比如,我就觉得,我淘回来的这件画稿,是朱耷的作品,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苏晓茹说”“娶大家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或者,退一步说,有买家肯相信这是朱耷的作品就成。那时候,周夏师兄你舍得出手吗?”
周夏说”“得视情况而定。”
苏晓茹嘿嘿直笑“师兄刚还说是无价之宝,我觉得,其实是看价格出得到位不到位吧!”
“小师妹,有些话说穿了就没什么意思。”周夏看方雪一直没插话,也就对她说“方雪,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方雪平静地回答道”“不会,这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学习机会。
平时难得见到这样的作品。”
周夏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连忙向两人道歉“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两人都说好,苏晓茹还说正想和方雪师姐好好亲近之类的话。
周夏就去图书馆的角落接电话”好在这边一向人少,也不会打扰到谁。他看过来电的手机号码,是他不认识的号码,来电显示是东海本地的号码。
“你好”我是周夏,请问你是?”周夏习惯xìng接通电话。
那边马上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小周啊,我柳远山,你现在没忙吧!”
一听是天地拍卖公司的**oss柳远山,周夏忙答道”“没呢,就查点资料,你老人家找我有事吗?”
柳远山说“你现在有空的话,来我们家一趟好了。对了,老赵说你早上又收到一幅画,你不妨一起带过来。正好大家现在都在我们这,也方便做个鉴定。”
周夏连声说好”“多谢柳先生啦,我正愁找不到人帮忙做鉴定,那我一会就到。”
柳远山就说了他们家的地址,让他直接去就好,周夏自是点头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周夏先前还觉得有些奇怪,柳远山消息这么灵通,随后想想,肯定是赵祥波说的,除了他之外,还没多少人知道他早上收到这幅画。
柳远山说很多人聚在他们家,应该是为这次秋季拍卖会图录的事情,毕竟关系着天地拍卖公司以及背后柳家的名誉,不慎重不行。
赵祥波自己有宝贝要拍卖,柳远山请他过去也很正常,他的其他朋友,去捧捧场也在情理之中。
周夏心想,去见识下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柳远山亲自出马打电话邀请他。周夏要是不给面子不去的话,以后就不要想在东海的这个圈子里混。
柳远山都没有假借柳玉晴或者赵祥波来邀请他,这让周夏觉得相当有面子,人都是好面子的不是。
他也不多耽搁,马上回去找苏晓茹她们两人现在正聊得起劲,看周夏回来,苏晓茹还没停歇下来的意思。
周夏只好打断她”“不好意思啊,公司那边有急事,我得先过去一趟。回头再请称们吃饭。”
“师兄放心去吧,百万年薪可不是拿着好玩的。”苏晓茹和他开玩笑说。
方雪则问他”“你这画也要带过去吗?”
周夏点头”“几个资深的老行家都在,带过去,让他们帮忙鉴定一下,还是免费的。”
方雪就问“我可以拍几张照片不?带回去仔细揣摩揣摩。”
“这个当然没问题,劳烦方雪你费心,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周夏说。
方雪不语,只拿手机出来拍照,没功夫跟他客套。看方雪拿手机拍照,苏晓茹也跟着凑热闹,也掏出手机来拍照,说是要拍下这无价之宝,以后有个念想。
即便用手机拍照,方雪的架势也相当专业,从不同角度给这蝠画拍了好些照片。相对而言,苏晓茹就纯粹菜鸟了。
等她们拍好照之后,苏晓茹就先送周夏出去,因此耽误他公司的事情可不好。
周夏没忘记方雪说再见,也要苏晓茹跟着多学学,苏晓茹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出了校门后,周夏就拦了出租车”直奔柳远山家而去。
路上,周夏也在暗自思量,可能是这次公司的秋季拍卖会,〖中〗国古代书画部分的征集,让柳远山有些不满意。
在公司”这书画部的事情一向是由柳随风来负责的,由于书画作品在每次的拍卖会所占的比例相当大,公司也因此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柳随风。但眼下,拍品征集得不如意,做出的图录让老爷子们看着不满意,承担责任的也该是柳随风。
柳玉晴主要负责的瓷器以及杂项相关,这次秋拍拍品的征集,还是相当成功的,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她在柳家老爷子心目中”地位应该往上提升些才是。
很快就到柳家宅子外面,柳远山家也是dúlì的别墅,面积也明显比赵祥波家和徐振东家要大得多,毕竟,柳家人也要多些。
周夏敲门,很快,柳玉晴就前来开门,她面带微笑,对周夏讲”“辛苦你啦!我本想给你电话的”可爷爷坚持要自己来。”
周夏笑着回答说”“我先谢过老爷子看重啦!很多人在吗?”
柳玉晴道”“没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都是些熟识的朋友。你早上又收东西了,要赵爷爷不说漏嘴,我们还不知道呢!”
“对书画方面不太熟悉,不确定是什么时候,谁的作品,刚在图书馆查资料呢!老爷子们都的话”应该能鉴定出来。”周夏说。
“给我先瞧一眼。”柳玉晴伸手要过去,刚展开,表情就变得很惊讶”“难怪赵爷爷说起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原来是幅未完成的画稿。我想,你查资料,应该有了初步的判断,对吧!”
周夏点头”“虽然没切实的证据,但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
“那就行,反正这回是看大家的意见比较多。”
周夏说”“大家聚在一起,主要还是讨论拍卖图录的事情,千万不要喧宾夺主才好。”
柳玉晴轻叹道”“图录其实没太大问题,关键是书画作品那边,爷爷觉得jīng品还是少了些。到时如果让你把这幅画送上拍卖会,你会不会舍不得。听赵爷爷说,你格外喜欢这幅画,为此,还附带买了几幅仿品回去。”
周夏道”“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要能帮上公司的忙,我都没什么意见的。”
“那娄先谢谢你啦!”柳玉晴给了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颜”“要不是你,我们公司这次秋拍可能就砸了。,…
周夏连忙谦虚“这我可当不起,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罢了。”
两人说话间,就穿过huā园,到了客厅。
周夏一看,好家伙,人还真是多。
柳家人都在不提,而除了他认识的赵祥波徐振东外,还有曾经刁难过他的周南明,以及两个他不认识的老人家。周夏估摸着,其中一个有可能是周南明爷爷辈的人物。
柳远山看两人进门,也就放下手里的图录,站起身来,和蔼地招呼他说“小周,没打扰你休息吧!”
周夏忙回答说“没有,柳老爷子太客气啦!”
柳远山看柳玉晴手里拿着画,便问她说“好,小周把画带过来了。老赵说这幅画,他一时都没能鉴定出来,正好大家都在,不如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不用他多吩咐,柳玉晴就熟练而轻巧地,将手里的画铺在桌子上,然后缓缓展开来,清声说“几位爷爷请。”
赵祥波之前就看过”这会也就没太过关注,只找上周夏说”“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不过这样正好,这么多人替你免费鉴定。要平时去找他们做鉴定的话”还得收费。”
他旁边的徐振东笑着说”“老赵你可别乱说,我肯定不收周夏费用的。他们本家的,就更不会收费了。”
不太擅长书画作品鉴定的徐振东本是有所指,周夏也听得出来,另外两个老人。肯定有一个是姓周的。不过这和他的关系并不大,他也不想投入什么jīng力在他们身上,即便他们是本家,也有可能成仇人。
而另外两老人都没有接嘴,全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铺在桌子上那幅未完成的画稿上。
明显看得出来,他们对书画的兴趣比对周夏这个人要大得多。周夏暗自猜想,他们的专长可能也正是在书画作品上面。
柳远山也不例外,柳玉晴将画一展开,他的眼橡就没再挪开过。
柳泽清几兄弟也都把视线放在画稿上,他们都想看看,被赵祥波夸得神乎其神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
周南明和柳随风两人凑在一起,他们这会不敢太过放肆,只远观桌上的画,然后窃窃私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几个老行家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可很快,所有人的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是凝重谨慎的神sè。彼此交流的目光中,包含的感情也相当复杂,那意思也很明确,遇到最为棘手的问题了。
像这样未完成的作品,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如累是新作仿品的话,那就相当简单了,初入行的新手也能鉴定得出来。
可问题是,这件画稿,并不是新仿的作品”而是真正有些年代的作品。
这一来,这鉴定难度就直接彪升到了顶点,成了书画鉴定中最高难度的存在。以至于,这都不能称之为鉴定,只能叫猜测了。
谁都可以找出不一栏的说辞来,而且都有可能自圆其说,别人也无法推翻。
但真相只有一个,有人对就有人错,这正是让人纠结不已的地方。
就拿在座的几位来说”如果每个人都坚持不同的意见,谁也无法说服别人的话,那场面就相当热闹了。
所以,几个老爷子表情都相当凝重。
看到几人的表情”可乐坏了在旁边看热闹赵祥波。先前他说起的时候,这几位书画鉴定专家,还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他才让柳远山打电话,直接叫周夏把画稿拿过来,让他们开开眼界,免得坐井观天。
“这回轮到他们尝尝滋味了。”赵祥波幸灾乐祸地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但大家都没和他计较的心思,都在猜想,这该是谁的作品。
没有落款,没有铃印,只有一张老纸,数目不多的huā鸟残月。
对最顶级的专家来说,这都是个难题。
几位老人眼神交流还嫌弃不够,借着低头仔细看画的机会,凑在一起,小声交流了一下意见。这会,几个人倒是达成了同盟,最起码,
不能让赵祥波这老流氓笑话。
柳随凤仗责受宠,也想前去凑热闹,探听点鉴定意见之类的。却被柳远山挥手赶开,还对他说”“等下有的是时间给你看,现在来凑什么热闹。”
柳随风只能苦瓜着脸退开,同时,不忘瞪上两眼罪魁祸首,把这幅画带到柳家来的周夏。
可惜周夏根本没功夫跟他斗气,赵祥波缠着他,拐弯抹角地问他对这幅画的意见如何,还说什么“你都查阅了一天的资料,也该弄个明白了吧!先对我一个人说就好,我等下看看,和他们的鉴定结果,有什么差别。你放心,我绝对会挺你的!”
周夏差点没吐血,要不是他有系统在身,知道这幅的确切时间,进而做出推断。别说一天时间,再多给几天时间也都白搭。何况,这才一上午不到,就被赵祥波给算成了一天,真是服了他。
周夏也就只能小声对他讲“我觉得最大可能,是明末清初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而且是他年轻时候,大约明朝灭亡时候的作品,也就是彻底改变他作画风格的时候。我是从画稿中那满满的抑郁、愤怒和无奈中推断出来的。〖真〗实情况如何,还细细考证才行,这方面,还是老爷子们比较在行,我这点经验实在微不足道。”
“你这小子到是狡猾得很,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拍人家马屁。”
赵祥波嘴上骂道,心底却在琢磨,周夏画里的可能xìng有多大。很快,赵祥波就得出结论,按着周夏说法,他这样的猜测结果,能使得这幅画的价值最大化。
想想也是啊,朱耷是谁啊,流传下来的作品基本都是上千万的,这幅虽然是他未完成的作品,但意义重大。不仅对朱耷本人意义深重,对整个画坛来说,也是决定xìng的。
而这些,恰恰就是古玩文物真正有价值和意义的地方,对了解当时的社会状况,人心动向,以及画家本人的思想状态等等,都有着极其重要的研究价值。
当然,现在的人都喜欢用金钱来衡量价值。
这幅未完成的作品,如果真是朱耷在明亡时所作,别的不多说,上千万肯定跑不了,对真正喜欢八大山人朱耷作品的人来说,这样的作品,才是研究朱耷的最好教材。
第七十九章别打脸肿了
一群老人家仔细看过画之后,就退到一边探讨这究竟该是谁的作品。{。
柳远山还不忘招呼柳随风和周南明再人,冷声哼道“刚刚那么猴急,真轮到你们鉴赏的时候,怎么不过来了,等下要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哼!”
他这话让柳随风两人只觉肩上压力无比重大,本来这次的秋季拍卖会,他们没能征集到特别好的拍品,还混入不少仿品,老爷子们就很生气,这回要是再鉴定失误的话,估计又得挨训。
怀着如同上战场一样的心思,周南明和柳随风两人相视苦笑,真有那么些好基友,同患难的意味。
柳随风凑到画前面时,还轻声问正在欣赏画稿的柳玉晴“小妹,爷爷他们有跟你透露过,这是谁的作品吗?“柳玉晴回道“没有啊,想知道的话,自己等下去问爷爷他们好了。”
柳随风舰着脸说“我这不是不敢吗?小妹,这时候你可得拉我一把才行。爷爷他们没说,周夏那边呢!”
柳玉晴心底都快乐死了,表面却是。画很抱歉的样子“啊,不好意思,我忘记问他了。要不,我等下去就勉为其难地去找他,特意帮你问问他?”
柳陛风连忙摇头,个笑,要知道专门向他请教,他可拉下下这脸面来,那小子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柳玉晴好歹是一家人,柳随风觉得还不算个啥,反正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秉xìng和底细。
还是得靠自六!
柳随风相信,以他自己和周南明的水平,还不信就鉴别不出来了。
周南明显然和他是一样的心思,要真让他们去求助周夏,那比杀了他们还难以接受。
两人很快就是收拾起心情,认认真真做地鉴定来。
他们两人都出身于书香世家,从小长辈也都有意识地培养他们在书画方面的知识,各种基础打得相当牢固,自身对艺术作品,也都有不俗的造诣和理解。柳随风长于书法,而周南明在绘画上,则比较有天赋,要不是遇上个周夏个外控,他们两人的实力,秒杀他是毫无悬念和压力的。
可眼下,柳随风两人只能苦逼地做鉴定,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这纸张,这笔墨,绝对是老物无疑。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尼玛究竟是谁的作品,一点代表作者身份的信息都没有,这不纯粹是坑人吗?
周夏这厮,运气也真是好得逆天,竟然给他找到这样一件高难度的未完成作品来。
抱怨归抱怨,两人还得老老实实做鉴定。
杜鹃,落huā,残月。
现在,他们也只能从这只是雏形的画面上,去寻根溯源,甚至,去想象,这样的初稿之后,完成的作品,会是什么样子的风格,和哪位画家大师的手法相似。
很快,两人也都得出一致结论,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在模仿八大山人朱耷。
也只有朱耷的作品,会有这样强烈的华人感情,以及这样少的huā鸟,用朱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廉”。
朱耷作品一是描绘的对象少;二是塑造对象时用笔少。可以说,真正到了惜墨如金,以少胜多的境界,历来的画家中,也就只有八大山人,才真正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点。
像这幅未完成的作品,一只杜鹃,几朵落huā,一轮残月,描绘的对象虽然少,可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以及整幅画的基调轮廓,却都可以算得上是完整无缺。
但两人又不敢确信,这就是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
周南明就小声和柳随风商量说“我觉得,这幅画的风格是和朱耷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多明显的破绽,极有可能是后人仿朱耷的临摹作品。其一,尽牟只是初稿,可我瞧着这笔力和绘画功底,比起朱耷来,还是有相当的差距。还有,我可不相信,周夏有那么好运,要这真是朱耷的真迹,那天下的好情不都给他占尽了。”
柳随风点头,深以为然,周夏的突然崛起,不但让周南明感觉到威胁极大,对柳随风来说,这也是相当不好的现象,因为周夏是柳玉晴忠实的追随者。
但柳随风明显要比文艺青年周南明持重得多,当即便对周南明说“这其中的可能xìng是很多,后人临摹的可能xìng最大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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