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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山还想挽留的时候,张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声了:“我送你们。”
连张夫人在内三个人逃命一般逃出家里,到了大街上才同时长出了一口大气,总算是解脱了。赵大喜摆脱了这群红色后代的纠缠顿时一身的轻松,看一眼张夫人倒是真心替她难过,身为女主人她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张夫人总算还能挤出笑意,挥手道别:“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路上小心。”
赵大喜这时候是真心的可怜她,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事事精明的女人,回家之后要忍受那帮神经病人精神上的折磨该有多难受。虽然可怜她也还是躲的远远的,免的跟着沾上了一身的晦气,先去接了纪琳然后匆忙开车回家,开车回家的路上林海草也琢磨出点味道来了。
这一贯品性纯良的美女,也忍不住惊奇问道:“张书记怎么会跟延安儿女联谊会的人搅在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开车的赵大喜露出真心苦笑:“张书记也不一定愿意招惹这帮人吧,来者是客,他总不能把人从家里赶出去吧?”
这时候全然不知情的纪琳,大为惊奇的问道:“海草姐你们说什么呐,什么联谊会啊?”
林海草当然无言以对,开车的赵大喜却是扭头看她一眼,摇头失笑说了几句真心话:“延安儿女联谊会,成员包括周总理的侄女,毛主席的女儿……呃,搞不好张书记也在他们争取名单上。”
纪琳反应就直接多了:“呀,这么多大人物啊的后代啊,名气很大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赵大喜又忍不住摇头失笑:“你没听说过就对了,这是个,呃,不对外公开的组织做事情很低调。”
纪琳是有口无心的人,说话很直:“这帮人想干嘛,还想学习**先烈做地下工作者嘛,就没人管管这帮人?”
赵大喜听到哈哈一笑,说话态度也不正经了:“这话新鲜了,你怎么不问问乾隆爷康熙爷,怎么不去管管八旗子弟呢,哈,这些人可都是根红苗正的无产阶级后代,谁会蠢到去管他们?”
车上两女听到无产阶级这样的字眼,同时露出会心笑意,这帮人现在确实是挺寒酸的无产阶级,难怪要不甘寂寞弄出个联谊会来。林海草虽然是性格恬静见识却是极高明的,俏丽脸蛋上先是露出笑意。
在丈夫和小姐妹面前,终于忍不住抿嘴嘲讽:“那也得看碰上了什么样的皇上,象雍正爷这样的铁血皇帝就算对八旗子弟,下手反而更狠吧。”
这话说完让赵大喜也骄傲起来,我赵某人的老婆见识上自然是极高明的,这话说的真是特么的太有道理了。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里,赵大喜转过脸来就把这破事忘到脑后去了,不感兴趣也不想沾惹。
他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还怕这些人来纠缠他,刻意领着娇妻爱子躲出去住两天,偏偏几天过后风平浪静,延安儿女联谊会的人好象也没拿他当盘菜,在广州开联谊会连请柬也没发一张,弄的赵大喜自己还觉得被人轻视了,面上无光。
家里娇妻已经笑弯了腰:“人家根本没拿你当盘菜,咱们这几天白躲了,在人家眼里你最多就是个暴发户吧,人家嫌弃你档次忒低了。”
赵大喜被林海草取笑了也老脸涨红,转念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就是一群神经病人,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判断他们的行为。这要是换一群正常人,认识了他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华人首富,政商两界都很有能量的大人物,估计也早就缠上来了。
林海草笑了一阵也就释然了:“这样也好,唉,就是苦了张夫人。”
赵大喜抓上她柔软小手也轻松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苦呢,没准人家心里面偷着乐呢。”
林海草嗔怪的横他一眼,虽然年近三十又是孩子的妈了,仍是保持着少女时期的纯真风情。这天晚上安心洁又来家里通风报信,绘声绘色说起来联谊会当天闹出来的笑话,简直就象看了一场猴戏。
安心洁说话还有点夸张:“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四五十号老爷们老娘们都穿着当年红军的灰布军装帽子上戴着红星,高声合唱团结就是力量那场面才叫壮观,四五十岁的人还穿的跟小兵张嘎差不多……你可不知道笑翻了多少人。”
林海草和纪琳听她说的这么有趣,也早就忍不住笑翻了,想象着当时的场面一定是很搞笑吧。
林海燕算是很稳重的人,笑了两声又忍不住笑骂:“心洁你这个嘴呀可真够损的,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嘛。”
对海燕姐,安心洁当然是送上讨好笑意:“真的,比我说的还夸张呢,不信你们等徐记者回来问问她,她当时也在场还拍了照片。”
话一说完连林海燕也惊奇了:“她去干嘛的,凑的什么热闹?”
安心洁仍是脸上带笑,也不太敢肯定:“可能是去出采访任务吧,不清楚。”
赵大喜听到心里也挺惊奇,如果这些在野红二代们聚会联谊,能惊动堂堂新华社广州分社徐大记者,那这个事情可就很耐人寻味了。
正想到入神的时候徐大记者回家了,进门之后还打个招呼:“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家里又一阵热闹过后,安心洁就迫不及待的问她:“徐记者,你今天去亚洲大酒店干嘛,我看你拿着个相机到处拍照。”
徐燕答应一声也忍不住笑:“报社交代的采访任务呗,红色子女红歌会,要登在明天的新华日报上的。”
话一说完众人纷纷露出惊讶表情,怎也没想到这出猴戏似的闹剧,居然还能被新华社关注了,这里面意味真的很深长了。赵大喜也绝对没想到这么一出闹剧,居然会被党报重视了还要上头版头条,也稍微有点走神突然之间明白过来,在这看似闹剧一般的喧闹下,这时代的大潮下又出现一道分水岭。
这个红色子女联谊会虽然闹的挺荒唐,可毕竟是占了根红苗正的大便宜,又有张风山这样在朝的一方重臣,总也能折腾一点风浪出来,最不济也能在报纸上占个好版面,吸引一下群众的眼球。
徐记者脱下外套,也笑着说话:“你们听啊,延安儿女联谊会的政改提案,这是打算提交全国人大的……本文稿已经***旗帜网站上正式刊登过了,并且正面象工农子弟,正派的知识分子和专家征求修改意见。”
话一说完又招来周围一阵起哄笑声:“赵会长,这已经把你排除在外了吧,你既不属于工农子弟,又不属于正派的知识分子和专家。”
无辜中枪的赵大喜当然一脸无奈,高举双手大叫无辜,这个破事跟我可没一毛钱关系。
开玩笑的气氛中,徐记者又接着念文稿:“政改提案开头语,现在党内党外政治经济矛盾重重,人民群众积怨很大,潜在的危机随时会发生,我们再不能熟视无睹了……再不能沉默了!”
只念了一段,林海草又开玩笑:“呵,这些红色儿女文笔可不怎么样。”
话一说完又招来一阵哄笑,赵大喜抓抓头发也跟着笑了两声,倒是替张风山夫妇担心起来,尤其替那位张夫人的处境担心起来。以她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绝不会允许丈夫,去跟这些幼稚可笑的落魄红二代们走的太近,偏偏张风山此人性格又软绵绵的,弄不好真要被这些人拉拢过去。
想到强如张夫人,这世界上也有她摆不平的事情摆不平的人,脸上不自觉又露出微妙笑意。古人说一物降一物是真有道理,强悍如张夫人也拿这些红二代们没什么办法,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群不讲道理的神经病人。
以张夫人李小环的脾气来说,早晚得跟这帮人翻脸。
第十一卷 第五十六章 改变初衷
徐记者故意做怪的捏着嗓子,念着红二代们想出来的政改纲领:“建议在原有各级党委会,中央委员会的盘子上增加百分之二十的直选党代表。在直选党代表中选拔百分之二十的优秀分子,进入党的核心领导机构,中央委员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和中央政策委员会……人大,政协可考虑面向社会开放!”
徐燕刚一念完,安心洁就眯着眼睛奚落起来:“真是屁股决定的脑袋,这么改跟没改有区别吗,不就是多了几个党内优秀分子?”
林海燕也听到大皱眉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简直是在哗众取宠,这帮人也不怕败坏了父辈的声誉?”
赵家一阵冷嘲热讽声四起,都觉得这个所谓的政改纲领简直提的莫名其妙。
最后还是林海燕拿出大姐姐的架子,冲着赵大喜皱眉说话了:“好了,反正人家也没拿你当回事,你刚好可以离这帮人远一点,敬而远之吧。”
赵大喜也是同样的想法,绝不愿意沾了晦气在身上,更不愿意身陷其中让人当成猴戏看了。
好戏散场之后送安心洁出门,在家门口顺便再说两句闲话。
赵大喜这时才轻声问道:“这回红歌会张书记到没到场?”
安心洁也别有用意轻笑回答:“张书记本人没到,但是省委派人接待了。”
赵大喜心里会意张风山此刻,应该还处在两难摇摆的心态里,难下决定。
安心洁看他脸色又试探着问:“我看你还是去劝一劝张书记吧,你在张书记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赵大喜瞪她一眼没好气的笑骂:“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又让我得罪人?”
安心洁自然抛一个讨好的媚眼过来:“这怎么能是得罪人呢,这是你跟张书记修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吧。”
赵大喜又没好气的摆摆手:“我心里有数……我让小周送你回家。”
安心洁也知道他这两年心灰意冷逐渐淡出省内官场,也就讨好的笑一笑上车走了。安心洁刚走又接到于省长电话,邀他明天中午到家里吃饭,赵大喜答应下来也知道这个延安儿女联谊会所过之处如同遭了蝗灾,老于也终于坐不住了。
第二天中午赶在饭点上到了于家,于省长家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赵大喜进门之后环顾左右,北山派众人几乎都到齐了,自从他这半年来淡出省内官场,满以为北山派内部慢慢就因此松散了,偏偏除他之外于省长,王主席和老陈这一班人却越走越近,关系不但没有冷淡反而越发的热络,这又是一件让赵大喜觉得很奇妙的事情。
时至今日北山派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北山出身的官员,在场这么多省委高官里面也就只有赵大喜一个正经的北山人,也让人心生感慨北山派终于发展壮大了,在省内省外都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这时王主席笑着说话:“请上座吧赵会长,就等你了。”
一阵善意的窃笑声中赵大喜坐到于省长旁边,也知道今天这顿饭为什么吃,多半是这几位看不惯张书记作为找他来商量对策。“
果然才刚吃了几口饭,就有人大声抱怨:“也不知道延安儿女联谊会这帮人怎么想的,还在亚洲大酒店租了一个楼层,说是要把亚洲大酒店和广州作为活动基地,张书记也真是……一时糊涂了吧,居然还点头了。”
王主席端着酒杯也诸多不满:“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这不是给组织上出难题嘛?”
于家饭桌上一阵怨言声四起,连赵大喜也忍不住抓抓头发,觉得这个张风山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收留这帮落魄的红二代确实有好处,坏处更多,无论如何他身为一省行政长官也不应该跟这帮人走的太近。
一片怨言声中,于省长仍是要替人开脱几句:“我看张书记也是实在没办法,这帮人打不得骂不得又赶不走,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派人去把周总理的侄女,那么多将军的后代都哄走吧,传出去影响更不好。”
他这样一说非议声也就小了一点,赵大喜听到会意一笑。
又忍不住开于省长玩笑:“老于,你这个二把手可是越当越明白了。”
饭桌上又是一阵善意笑声,所有人都听出他话外之音,省内敢开于省长玩笑的也就是赵大喜吧,换个人来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于省长被调侃了,也只是稍微有点尴尬:“你都说了我就是个二把手,一把手点头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也不合适。”
赵大喜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于省长也不是个笨人也有他的生存之道,明知没什么背景升迁无望,也只能象他的前任看齐当一尊笑面佛。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招惹,只求安安稳稳熬到退休。
只不过是紧要关头,于省长还是说了句实话:“我看这个事情还是得你赵会长出面,你在张书记面前说话的分量,可比我们几个人重的多了。”
赵大喜沉默一阵也知道推辞不了,心里大骂早知道就不认这门亲了,儿子刚认了个干爷爷就碰上这么件破事,这么快就有麻烦找上门了。端着酒杯稍一犹豫也就点头了,答应去劝一劝张书记。众人对他的信心几乎是盲目的,看他点头了也就纷纷轻松起来,知道这个事情就算办成了。
出了于省长家门,看一眼天上艳阳高照有点想哭,本来已经搬家搬到香港去了,自以为已经躲远了这些是非,没料任他千算万算千躲万躲,还是躲不开这些是是非非。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赵子麒的干爷爷,张大书记一脚踏上不归路,赵大喜自问下不去这个狠手,也没这么狠的心。
大街上虽然是艳阳高照他心里却一片冰凉,想想还是先打个电话给张夫人吧。
张夫人接到他的电话也松了一口气:“风山在家呢,你来吧。”
赵大喜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张家坐一坐,进了张家的门见到张夫人,赵大喜一眼看到她脸上藏不住的憔悴。心里又一阵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她有点可怜,望夫成龙和望子成龙都是同样的道理,都挺难的。
在客厅里见到正在看杂志的张风山,也只能挤出笑脸打个招呼:“张书记在家呢。”
张风山看见他的时候,脸上自然露出轻松笑意:“来啦,过来坐吧。”
赵大喜微一欠身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张夫人连说话都沙哑了:“你坐,我去泡茶。”
赵大喜听她说话声音如此沙哑几近失声,心里又一阵唏嘘感慨这两口子最近应该没少吵吧。
趁着张夫人泡茶的功夫,笑着说话:“张书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风山被他一问也突然心情好转了一点,把手里的杂志递过来:“我的一篇文章登在党刊上了。”
赵大喜自然露出惊讶表情,说两句好话:“这我可得好好拜读一下,哪一篇。”
张风山被他赞赏了也得意不少,翻到一篇文章点了一点,赵大喜看到文章题目《一个共产党员的追求》也就释然了,张书记写的文章嘛自然是跟党性有关,文章写的虽然空洞了点无趣了点,出发点总是好的,总还没忘记提一提党性。
赵大喜脸上当然只能露出认真拜读的表情,再说两句好话:“张书记文章写的真好,现在象您这么清醒的人可真不多了。”
张风山被他夸奖了当然更加雀跃:“呵,我是北大历史系世界史专业毕业的,学了一辈子马列主义理论,研究了一辈子国际共产主义理论,政治上当然是比较敏感的。”
这话要在别人听来多半一头雾水,赵大喜却听到真心有点惊讶了,北大世界史专业就是国际共运史专业嘛。
心里惊讶脱口而出:“您跟张亚洲同志,是同学?”
话一出口轮到张风山惊讶:“是,我们都是学国际共运史的嘛,一个专业两个不同的叫法,这你也知道?”
赵大喜自然挺直腰杆心说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多,他这时脑子飞速运转终于闹明白一件事情,也难怪张风山此人如此不通事务,闹了半天此人也是国际共运系毕业的,研究了一辈子马列主义理论的人,能指望他懂什么人事。
赵大喜性格当然能当机立断,当场痛下决心改变初衷,不打算再劝张风山了,还打算转变立场劝一劝张夫人。
片刻之后张夫人端茶出来,自然冲他抱怨:“大喜呀你来的正好,这两天老张犯倔了,唉,你劝劝他吧。”
张风山脸上自然露出不悦表情,赵大喜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神采。
当机立断笑着说话:“嫂子,我看这个事情……是你的不对!”
张夫人绝没料到他会突然突然改口,一脸的错愕说不出话来,张风山脸色瞬间好转不少,总算有人肯支持他了,当然会觉得很亲切。张书记脸色瞬间好转,放下身段随和的给赵大喜倒一杯茶。
赵大喜微一欠身恭敬的把茶杯端起来,喝到嘴里又连声夸奖:“好茶。”
张家客厅里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对于赵大喜的临时改口,张夫人李小环的反应也是惊讶到极点。
第十一卷 第五十七章 醉翁之意
赵大喜既然打算改口了,也就多说了张夫人两句:“嫂子我说句公道话吧你别不爱听,这个事情就是你的不对,我觉得唱一唱红歌提一提党性,挺好的。”
几句话又说到张夫人哑口无言,张风山在老婆面前却是扬眉吐气,赞赏的拍一拍赵大喜肩膀,毕竟这几句话太对他的胃口了。张夫人是很精明的人,被赵大喜这外人说了两句先是有些脸红,很快清醒过来开始琢磨话里深意。
赵大喜这时候干脆把话说开了:“嫂子我说话直你别不爱听,我觉得这一回张书记事情办的很公平。”
张夫人听到默然无语,张风山听到精神更加振奋。
赵大喜趁机连他也一起点拨了:“张书记,古话说给人一碗米养的是恩人,给人一升米养的可就是仇人了,这个分寸您可得把握好了,奇*|*书^|^网米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在这个问题上您可绝对不能含糊。”
话一说完连张风山也沉默了琢磨他话里深意,显然是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在对待延安儿女联谊会的问题上,唱不唱红歌搞不搞串联都无所谓,给多少米才是关键,这个分寸该怎么拿捏也是一门学问。
张夫人李小环听到这蕴涵智慧的说法更沉默了,显然也是在检讨自己这两天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望夫成龙的心情太急切了,以至于逼的丈夫太紧了逼出逆反心理来了。赵大喜两句话说到张风山夫妇都沉默了,心里会意一笑知道张夫人是聪明人,这两句话应该足够让她清醒过来了。
张风山也绝对不是个傻蛋,琢磨一阵先忍不夸:“这话对,精辟之论!”
张夫人脸色接连几个变化,最终还是耐住性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以后这种我不管了。”
赵大喜看她服软了心里也挺要赞叹,这位张夫人还真是个女中豪杰,拿的起放的下肯接受别人意见,这就挺不容易了。当然他赵大喜的意见分量是很重的,换个人来张夫人也未必肯依。
张风山却在琢磨着赵大喜的精辟之论,米该给多少才算合适,一顿饭吃完张风山夫妇倒也真的心平气和了。落在邻居眼里自然又有一套说辞,赵大喜这人的能耐大到没边了,来了一趟张家张书记夫妇也就不吵了,也不知道这个架是怎么劝的。
下午两点出了张书记家门,张风山亲自送到街上。
这时候的张风山脸上倒有点书生意气:“我听了你这些精辟之论,真是受益良多,呵呵……受益良多。”
赵大喜看他说话文绉绉的还觉得有点好笑,想起跟田中勤那书呆子刚见面的时候,田副秘书长说话也是这么文绉绉的,动不动就把党性原则挂在嘴边上。心里又猛然一宽心说人都是会变的,人想变好挺难想变坏真是太容易了。
赵大喜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软了:“张书记,下午我替您去一趟亚洲大酒店吧。”
张风山当然求之不得,赶紧点头:“行,你看看张亚洲同志他们还缺什么给置办一下,噢,回头来我办公室拿钱。”
赵大喜也就轻易敷衍过去:“行,我先垫上吧。”
离开张家去叫了安心洁,去亚洲大酒店的路上想起来那群幼稚到可爱的红二代们,仍是觉得这世界挺奇妙。到了亚洲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下车之后安心洁也挺不理解,接连几个挺怀疑的眼神送过来。
站在她的立场上,当然是满心的狐疑:“来这干嘛,你没劝张书记离这帮人远一点?”
赵大喜这时候说话反倒心平气和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劝张书记离这帮人远一点?”
安心洁倒被他一句话反问到张口结舌,她也是反应很快口才很好的人。
说话下意识的有点结巴:“这帮人……太幼稚了啊,也就幼儿园刚毕业的智商吧,这什么年代了还唱红歌,有人听吗?”
赵大喜也乐得跟她理论几句:“唱不唱是一回事,有没有人听又是另一回事,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别人唱什么歌?”
安心洁又被她说到着急了:“我当然管不了啊。。。。。。再说我干嘛要管?”
赵大喜看她有点着急了才放过她,哈哈一笑语调倒是温柔起来:“心洁,你说我这两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就算我拿再多的钱出来做再多的善事,也不过就是让东官父老跟着享了点福,我还能干嘛……心洁,这个社会异类太少了,质疑的声音也太少了,起码这些落魄的红二代们敢提政改,我干嘛要劝张书记离他们远点?”
安心洁被他一套道理说到沉默了,也体会到他这时候的心态,真是有一点忧国忧民的味道了。
安心洁沉默一阵,也跟着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赵大喜一时兴起在她香软肩膀上轻捏两下,才扯着她上了亚洲大酒店的四楼。在四楼一个房间里跟张亚洲同志再见面的时候,赵大喜看着这人身边一身朴素的军装大衣,怪异的打扮心里实在很想笑,又觉得太不庄重了还是强忍住了。
张亚洲对他仍是不怎么感冒,只是随口敷衍:“赵先生有什么指教?”
赵大喜欣赏过他脸上别扭的表情,才咧开大嘴笑了:“张书记让我来看看你们这里少什么,让我帮着你们置办一下。”
张亚洲听说是张风山派来的,脸色也就缓和了一点。
说话时候却仍旧很警觉,还有点怪:“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一桌一椅一书一笔足矣,两位请回吧。”
赵大喜还能忍住笑意,安心洁却终于忍不住了,被这人穷酸迂腐的说话方式逗到笑出声来。
这一笑虽然百媚俱生,还是把张副会长激怒了:“你笑什么,我长的很好笑吗?”
安心洁赶紧举手大叫无辜:“对不起呀张会长,我不是笑你……我这人天生爱笑对不住啊。”
赵大喜听到一桌一椅一书一笔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腔调,也要忍了半天的笑,还是一本正经的拿出纸笔写个电话号码和地址递过去。
还是心平气和笑着说话:“亚洲同志,这是我公司的电话和地址,欢迎联谊会的同志来北山集团参观指导。”
张亚洲的反应也很古怪,本能的想推又忍住了,毕竟北山集团的金字招牌实在太吓人了,面前这个大资本家华人首富的威名也太惊人了。虽说身为红色儿女应该离这个万恶的大资本家远一点,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谁会把华人首富的名片往外面推呢。
安心洁看他脸上窘迫表情又忍不住笑,好在这回她强忍住了,总算没有再笑出声来。
赵大喜体会到张亚洲同志心里的挣扎矛盾,也强忍笑意起身告辞:“那就这样吧亚洲同志,我们先走了。
张亚洲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很不争气的把写有北山集团地址电话的纸条收起来了。出了亚洲大酒店坐进车里,安心洁终于忍不住捧腹狂笑,笑到花枝乱颤眼泪都下来了。赵大喜想想也忍不住笑,红二代就红二代吧,何必把自己弄的跟演员似的。
安心洁笑过之后擦一擦眼泪,顺口开个玩笑:“笑死我了大喜同志啊,中华民族的兴亡还不至于要靠这帮人来拯救吧?”
赵大喜发动汽车也被她有趣的说法,弄到摇头失笑叹一口气:“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还别笑话人家,你想想你又做过些什么?”
安心洁再擦一擦眼泪,态度也正经了一点:“好嘛,我是汉奸卖国贼行了吧。”
赵大喜没好气的在她柔软大腿上轻拍一记,又哈哈一笑:“当卖国贼你还差了点,这年头想卖国也得有门道才行吧!”
安心洁被他拍到夸张的哎哟一声,粉脸上很快露出释然笑意。
这天晚上刚刚回家,就接到王主席的电话:“你搞什么,你没劝张书记就算了,你怎么还跑去亚洲大酒店转了一圈?”
赵大喜脸色装冷,笑着打断他话:“老王,这话不该你说吧。”
王主席瞬间被他冷淡的口气惊醒,赶紧改口:“噢,对……是我失言了。”
赵大喜琢磨着这位王主席,最近又有点不安分的迹象,自然也要警告他两句:“你在我这失言了没关系,我可以装没听见,老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吧。”
可以想象电话那边王主席,一定是吓到汗流浃背,赶紧答应几声就吓到把电话挂了。
赵大喜放下电话背起手来,自觉做的没什么错,他在电话里警告了老王就等于约束了北山派,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缠了。他既然都表态转变立场了,也就等于北山派转变立场了,老王老陈一帮省委高官也就不敢说什么闲话了。
这天晚上家里饭桌上,徐记者态度也挺怀疑:“唱红歌能管什么用,这个事情靠谱嘛?”
赵大喜吃着饭菜,不动声色的回答:“我看挺靠谱的,别忘了咱们张书记是个什么出身……做人嘛不能忘本。”
家里众女看到他脸上代表着睿智的微妙笑意,也知道这叫醉瓮之意不在酒,这里面的学问应该很大。
第十一卷 第五十八章 假戏真做
随着赵大喜态度的转变,张风山底气也就硬了不少,谁都知道省内除了张书记于省长之外,粤商总会会长赵大喜才是隐形的第三号人物。虽说粤商总会是个半官半商的组织,在编制上又说不清道不明,可毕竟是集合了省内大部分民营企业家有钱人,在省内的影响力不言而喻。
上任近半年时间的张风山也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在常委会上唱一唱红歌,提一提共运理论。提了几天共运理论倒让省委上下展开一阵学习热潮,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也都得跟着提两句马列主义理论小平同志思想。
几天之后粤商总会率先组织成立红歌会,地点也设在亚洲大街店,清晰的信号释放出来,谁都知道粤商总会的意思就是赵大喜的意思。这一回张书记带动的这股学术研讨风潮,其实是赵大喜的授意,而省委的北山派高官们在背后鼎立支持的。
省内甚至省外都对此议论纷纷,张风山张书记意图何在,议论了一阵各人也都有各人的看法。质疑当然不少认为这是哗众取宠,搞形式主义,颂扬声当然也不少,认为在这个利欲熏心的年代提一提党性唱一唱红歌,是有必要的。
数天之后中央媒体终于表态了,把张风山领唱红歌的高风亮节大力赞扬了一番,也等于给主流媒体定下了调子,从这以后都是赞扬的声音居多了。张风山一扫之前阴霾,大周末这天又请赵大喜一家吃顿便饭。
这天晚上的张家其乐融融,跟之前几天的愁苦形成鲜明的对比。张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绝口不提前两天的事情,又亲亲热热挽着林海草上街,硬要给赵子麒买几件衣服,赵大喜也当然不会忤逆她一片好意。
张家这时候也就剩下赵张两人和一个小保姆,张风山兴冲冲的让小保姆把剪报拿来。赵大喜把厚厚的精美剪报影集接过来翻看,心里自然是会意一笑,几大本影集记录着张书记从政以来上过的大小新闻,发表过的大小文章,收集整理的真挺全,包括这两天中央媒体对他领唱红歌的大力赞扬。
正看到饶有兴致的时候,张风山笑着卖弄:“这都是你嫂子亲手剪的,呵呵。”
赵大喜不用装也露出惊讶表情,又了解到张夫人李小环的另一面人性,事前绝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份耐心,心里突然一阵暖意四起,对张家这两口子的恩爱还有点羡慕,虽然有点在人前做秀的嫌疑,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赵大喜心里温暖,也真心说两句好话:“家和万事兴,张书记您真有福气。”
张风山这两天心气高涨,也呵呵的笑了两声:“今年算你来着了,一会我下厨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这话一说出来赵大喜更是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张书记居然也下的了厨房,太意外了。眼看着张风山兴冲冲的穿上围裙,跟小保姆两个人钻到厨房里忙着洗菜,赵大喜在客厅里坐了一阵也觉得尴尬,索性也进厨房帮忙。他这辈子进厨房的机会少之又少,在张书记吩咐下蹲在地上洗着芹菜,突然觉得啼笑皆非。
过了一会林海草和张夫人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笑。
以林海草的恬静看到正在做鱼的张书记,也忍不住大发娇嗔:“你看看你,你比人家张书记差远了你!”
赵大喜老脸一热很有点尴尬,好在还有张夫人替他解围:“呵呵,你们张书记呀一年也下不了两回厨房,他下不下厨房得看心情。”
张家说笑一阵又是一阵欢欣气氛,很有点雨过天晴的味道,等到饭菜上桌的时候尝过了鲜鱼的味道。
林海草真正被张书记的厨艺折服了:“好吃,真不错。”
张风山心情大好开了一瓶从京里带出来的珍藏茅台,亲手给赵大喜倒上一杯,又给夫人倒上半杯,林海草一时兴起也端起酒杯让了半杯,两家人喝着酒聊着天,关系自然是大有增进。
张风山这时候对赵大喜,仍是赞不绝口:“我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担任领导职务也有二十多年了,见过的人才干将也不算少了,你赵大喜算是其中最得力的一位。以前我总听人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一回我信了。”
赵大喜还被他夸到全身的别扭,赶紧劝几杯酒糊弄过去,偷看张夫人脸色一片恬静似乎也认命了。赵大喜是真心有点欣赏这位张夫人了,该让步的时候就让步绝不拖泥带水,颇有一点男儿风范。
酒过三旬张风山脸可就有点红了,说话舌头也大了起来,四两茅台下肚看他酒量也差不多到了。赵大喜看他喝到东倒西歪,本来想领着老婆孩子起身告辞,没料到被喝到兴起的张风山眼睛一瞪,就不许走。
这时候的张书记,说话可就有点没轻没重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除了你嫂子我也很少跟人说,对于这些年党内某些同志的所作所为,我是觉得很不顺眼的……有些同志,手里有钱了腐化堕落了,党的队伍越来越不纯洁了,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说,是不是到了该整顿的时候?”
话没说完被张夫人打断了:“风山你喝多了,回房间睡觉吧。”
赵大喜也是被这几句话吓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放肆了,偏偏以张风山的身份来说这番话又没什么问题。
张夫人被夫人劝了两句,仍喋喋不休:“我就是要领唱红歌,怎么样,谁敢拿我怎么样,放马过来!”
这回连赵大喜也听不下去,赶紧把他架起来搀进卧室休息,直到酩酊大醉的张风山酒意上涌打起呼噜,才算松了一口气。
重新坐回客厅里,张夫人脸色可就有点黑了:“风山就是这个毛病,喝了酒就爱胡说八道,大喜呀你别往心里去。”
赵大喜当然懂得客气几句,趁着天色还早的时候告辞回家,回家的路上在车里跟林海草说几句闲话。
林海草这时候对张书记是深深的同情:“张书记也真挺可怜,空有政治抱负又施展不开,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赵大喜看着车外跨海搭桥的美丽夜景,脸上又露出微妙笑意,在娇妻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看了一阵窗外才回过头来,大黑脸上露出轻松笑意:“海草,你真以为张书记是喝醉了说胡话?”
林海草当然不笨她还冰雪聪明,被丈夫一句话点醒过来发了一阵呆,开始认真思考丈夫话里深意。
林海草想了一阵突然惊叫出声:“你是说张书记是在装醉?”
赵大喜大手不自觉在她**上轻拍两下,说话时候仍是脸上带笑:“一个酒量不好的人喝了四两茅台还能说这么多话,咱们这位张书记演技可真一般。”
林海草被他这样一说终于也想明白了,这样回想起来张书记确实有点演戏的嫌疑。
这时连开车的小周也忍不住插嘴:“赵哥,张书记干嘛要跟您演这出戏,他费这个心思干嘛……想试探您?”
赵大喜哈哈一笑夸奖他两句:“有长进,他不但是在试探我,也是在试探省委上下所有人,而且试探了不只一天两天了。”
这话一说完连性格恬静的林海草,都惊讶到张大可爱的小嘴说不出话来,认真思索丈夫这番话的可靠程度。想想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最起码从张书记调任以来这小半年时间的表现来看,跟传言中的盛名是严重不符的,表现的有点过于幼稚和窝囊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事情确实有点蹊跷。
冰雪聪明的林海草终于想通了,又大吃一惊:“他想干嘛……好险!”
赵大喜大黑脸上也露出真心的苦涩笑意:“确实很险,我也是前两天才突然惊醒过来,差点上了这位张书记的圈套,幸亏我反应的够快及时改口,不然这一回这一跟头,很可能就要栽进去了。”
林海草脸色瞬间惨白,又凭空打个哆嗦:“真没想到张风山原来是这么险恶的人,他到底想干嘛?”
赵大喜脸上笑的更苦:“你都说了他有政治抱负,他当然是想施展抱负整肃地方,说他险恶倒是还谈不上,换成是我在他的位置上……我可能会做的比他更险恶,越是隐忍不发收获就越大嘛。”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林海草仍是愤愤不平:“那他还认子麒做干孙子,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有这个必要嘛?”
赵大喜也自觉的擦一把手心冷汗,摇头失笑:“所以说你就只能种一种花养一养草,你永远坐不到领导岗位上,他为了整掉我当然要麻痹我。”
林海草又吓到小脸刷白,赵大喜看她这样也忍不住笑,轻轻把她抱过来安抚两句。
尽量把话说的轻松自然:“现在嘛情况当然不一样了,咱们儿子这位干爷爷,今天的表现可有点深意了。”
林海草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今天的张书记似乎有点假戏真做的意思,也没掩饰他对丈夫的由衷赞赏。
开车的小周也吓了一跳,又很怀疑:“赵哥,就凭他一个张风山能有多大本事,你还不至于怕了他吧?”
赵大喜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你懂个屁!”
第十一卷 第五十九章 蝴蝶效应
小周被拍了一巴掌也就不说话了,也知道他这点见识跟赵哥比起来差的远了。下车时候赵大喜在地面上站定,突然觉得腿有点软,心里凛然他自从出了北山之后,第一次碰上能让他赵大喜敬畏到腿软的人了。心知肚明张风山此人纵然不能一步凳天,也必将是能名留青史的人物。
回家之后跟徐记者议论起来,徐燕也大吃一惊:“这样说来,张书记一直是在扮猪吃虎了?”
赵大喜听到这有趣的形容很想笑,却是有点笑不出来,想想徐记者这形容倒也挺贴切。
徐燕知道实情后,对张书记的作为也诸多不满:“他堂堂省委书记这么做,是不是有失仁厚了?”
赵大喜也还能笑着反问:“你也认为张风山是个仁厚的人?”
徐记者被他一句话反问到语塞,想想也就沉默了,显然也在替丈夫担心。
赵大喜这时候当然要安慰她几句:“看他意思应该不是要动我,张风山这么厉害的人,他懂得要整肃地方该先动谁,他绝不会蠢到第一个就拿我开刀。”
徐记者稍微琢磨一阵,脸色也轻松了不少:“有道理,这回怕是有几个小鱼小虾米要倒霉了。”
赵大喜对此深以为然:“恐怕是不只几个小鱼小虾,这一回还要牵出几条大鱼。”
徐燕又听到一脸的错愕:“省内现在还有什么大鱼?”
赵大喜咧嘴哈哈一笑仍还有心情开玩笑:“用心找嘛,总会有几条的。”
话音未落安心洁已经找来家里,进门之后安处长脸色也有点反常,稍微还有那么一点惶恐。
坐到赵家沙发上,安处长小声通风报信:“我刚收到消息说是张书记,呃,打算免了公安厅周厅长的职,他想干嘛?”
赵大喜心里警觉知道张风山的耐?(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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