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9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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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川淳子终于,扑哧一笑,抬头说:“什么啊,你是我的偶像,别破坏你在淳子心目中的形象。”

    陆铮笑道:“你又哭又笑的,才破坏形象呢。”但见香川淳子梨花带雨的俏脸近在咫尺,那精致的五官,精心勾勒的淡眉,组成异常亮丽清纯的脸蛋,加之含泪的无辜大眼睛,那哀哀怨怨的味道,令人禁不住便想入非非。

    香川淳子好似也呆了下,两人僵持了几秒钟,然后,香川淳子便俏脸上扬,红樱桃似的小嘴轻轻噙住了陆铮嘴唇。

    咸咸的泪水和少女香津打湿了陆铮的嘴唇,陆铮一时意乱情迷,几乎便想抱住香川淳子香软娇躯将她压在身下,但旋即便清醒过来,伸手想轻轻推开香川淳子,可是,手上是那么无力,而嘴里,却禁不住吸吮着香川淳子那笨拙却湿软香甜的小舌头,就好像,恨不得将她的舌头吞下肚。

    终于,陆铮的双手按住了香川淳子的香肩,嘴里含糊的说:“好了,好了。”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突如其来的法式热吻。

    香川淳子俏脸通红,羞赧万分的缩进了陆铮腋下,再不肯抬头。

    陆铮慢慢躺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是一直将淳子当妹妹看的,可是,便是同妹妹亲热,哪有这般亲热的?这成什么话?而且感觉得到,淳子的初吻给了自己。这,感觉乱的都快变成岛国乱伦动作片了。

    陆铮无奈的挠了挠头。

    旁侧,香川淳子小猫似的蜷曲在自己身边,她的娇躯特别轻软,就好像没有重量一般,那软绵绵的胴体,就好像她的性格,随时随地的柔顺服从,令人涌出无限征服欲望。

    陆铮却不由得想起看过一本国军高官回忆录,论中国女人和日本女人的不同,抗战胜利后,实则国人同样对滞留在中国领土的数十万日本侨眷进行了报复,只是正史不予承认而已,在那位国军高官的回忆中,他每夜都要换几个漂亮的日本女人来睡,尤其是日本官员美眷,争先恐后的被送上他的床头,以换取家人的平安。那位国军高官便言道,日本女人,在床上特别顺从,是一种全身心的臣服,如果两个女人被迫要同你交欢,伸手进去摸乳房,中国女人,多是冰冷僵硬,日本女人,却是温暖柔软,这就是国民性格的不同,虽然是被迫,但日本女人却是敞开身心的顺从,以博取你的欢心而避祸。

    虽然现今时代不同,但淳子,多少也有着过去传统日本女人的影子吧,所以,当自己遇到难题,她才会冒出那般荒唐的念头。

    而现今蜷曲在自己身边,碰触着她令人无比销魂的绵软娇躯,陆铮心里也不禁有些燥热,眼前,又浮现出她摔倒在地板上的一幕,那若隐若现的美妙胴体曲线,雪白的双足,淳子不怎么喜欢涂趾甲油,所以,显得特别干净、素雅,纯纯的,就好像一张白纸。

    胡思乱想着,陆铮脑子乱乱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甚至到了早上,送香川淳子去机场时,陆铮脑子还是乱糟糟一团。

    第十章欢聚明珠

    这天周末,江海燕来到了北京明珠大酒店。

    江海燕自然听说过明珠,明珠大酒店是全外资企业,隶属明珠酒店集团(中国)有限公司,在北京的这家大酒店是其刚刚竣工的第一个项目,而在乌山、南方特区及江南直辖市,明珠酒店建设项目也已经破土动工,江海燕作为乌山市委常委,虽然属于纪委系统,但同明珠酒店集团的人也曾经打过交道。

    北京明珠大酒店高四十一层,客房却仅仅213间,这座现今京城最高的地标式大酒店,客房平均面积也为京城商业酒店中的佼佼者,酒店装修奢华,接待对象主要面对上流阶层,开业不久,已经成为京城贵胄们的新欢,聚会酒宴的首选。

    酒店大堂,璀璨的吊灯和宛如罗马宫廷的金碧辉煌,令见惯大场面的江海燕也叹为观止。

    坐电梯来到事先约定的三十九层,刚刚出电梯,却见外面站了三四个人,为首的正是陆铮,见她下电梯都围了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叫“大嫂”的有之,称“海燕书记”的亦有之。

    江海燕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激动,这都是已故爱人的战友,陆铮、大老李和王小齐自己都见过,此外还有个少了半截胳膊的独臂人,看年纪三十多岁,面相有些丑陋,江海燕却不知道他是谁了。

    陆铮笑着介绍:“这是大陈,陈怀贤,现在在冀南省公安厅做后勤工作,和我以前是同行。”

    江海燕心情沉重的和他握手,看着他的断臂,一时说不出话。

    大陈人长得丑,倒是很豪爽,咧嘴一笑,说:“嫂子,都过去好多年了,咱们今天聚会,老连长说的对,咱就说高兴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

    江海燕瞥了陆铮一眼,说:“你们这个老连长啊,做的不好,这都多少年了,才想起来把大伙叫来聚聚,他现在春风得意,早把你们忘了。”

    大陈讪讪的笑,说:“那不能够,那不能够。”

    陆铮却是有些惭愧,叹口气道:“海燕说的没错,是怨我,我这人吧,偏激,想的不周全,那场战争,我以前,不愿意去想……”,摇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江海燕本来是开玩笑,见陆铮认真了,轻轻拍拍陆铮胳膊,说:“得了,都过去了,你呀,时时刻刻都在想,以前我给你的那个名单,后来我听说来着,咱们连队的遗孀遗属,每个月都定期收到你的汇款,是不是?”

    陆铮不欲多说,摆摆手:“不说这个。”

    江海燕环顾四人,说道:“咱连队就你们……,不对,虎子呢?”

    陆铮说道:“虎子去接人了,以前的刘排副,我最近才知道,他一直在武警,三年前才从现役转业,现在在北京宣传部。”

    王小齐在旁边就撇撇嘴,“小日子过的滋润,打仗就吓得尿裤子,早就该退伍。”

    刘排副在南山战役前就负伤下了火线,便不如大老李、大陈和王小齐几个亲,尤其是王小齐,当年经常被刘排副批评,本来就看他不顺眼。

    陆铮听王小齐的话皱皱眉,“多少年了,陈谷子烂芝麻的,咱能活着见面就不容易。”

    王小齐便不敢吭声。

    “好了,咱进去等吧。”陆铮做了个手势,大家这才簇拥着江海燕向走廊里走,王小齐快跑几步,推开了两扇气派的深金色木门,大家鱼贯而入。

    这是一套总统套,金碧辉煌,房间众多,棋牌室开着门,烟雾缭绕的,桌上摆着散乱的扑克牌,在江海燕来之前,他们几个正在玩牌。

    大老李忙去关门,又按了空调换气,江海燕忙说:“别,你们该怎么着怎么着,没准一会我还抽两根呢,你们玩的尽兴点,别因为照顾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我就不该来,转头就走。再说了,在地方上工作,你问你们老连长,我是不是百毒不侵了,酒桌饭桌会议桌,哪里没有神仙烟?”

    陆铮就笑,说:“海燕这么说,咱们随意点,但是呢,该注意也要注意。”

    江海燕白了陆铮一眼,“你这话说的,走,咱进去,我跟你们一块玩牌,不是还要等人么?反正离吃饭点还早。”

    江海燕拉着陆铮等人进了棋牌室,见陆铮等人不点烟,就自己拿起桌上烟包抽出来一支,说:“你们不抽我抽。”

    王小齐和大老李慌忙给抢了下来,大家无奈,便该抽烟的都点了烟,江海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陆铮数了数人头,说:“五个人,玩什么?”

    王小齐嘿嘿一笑,说:“那就扎金花吧。”

    陆铮点点头:“行,扎金花就扎金花,但就不能五毛一块的了,输赢太大,这样吧,一毛的底,跟牌的话最多也就是跟两毛,不带蒙,最高跟十把就必须见面。”

    王小齐不禁撇嘴,“老连长,你这太抠门了啊,还怕我们多赢你钱咋的?你现在家大业大的,拔根汗毛都比我们大腿粗。”

    大家都起哄,陆铮就笑,委实,和他们玩牌,虽然也认真玩,但极为放松,不怎么记牌,倒真是输多赢少,至于扎金花,就更是主要看运气了。

    玩着牌,气氛就更为热烈起来,有一把局王小齐是好牌,江海燕也是好牌,陆铮使诈跟着较劲害得江海燕不好见面一直跟下去输了两块钱,把江海燕气得站起来要抠陆铮,大家都哈哈笑。

    陆铮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你俩谁牌大不是?怎么能说我坑你呢。”

    江海燕恨恨道:“你不在乎钱,反正我和小七,你坑了哪个你都高兴,看你眯着小眼睛乐得那样,谁不知道你?”

    陆铮不禁叫撞天屈。

    大老李在旁边问道:“老连长,看你排场可大发了,你怎么发的财?”

    若是旁人,自不会问这话,但出生入死的战友,加之牌局上大家兴味正浓,大老李就不自禁把心里多年疑惑问了出来。

    江海燕笑了笑说:“老李,你是想我和铮子都犯错误是吧?他要把发家秘诀说出来,你说我抓不抓他?不抓他,我犯错误,抓他,你们老连长后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待着。”

    大老李吐吐舌头,说:“那得了,我还是不问了。”

    陆铮倒是无所谓,笑呵呵的说:“要发家简单,就说我吧,娶了个德国媳妇,还是资本家家庭,不说别的了,这个明珠大酒店,就是我媳妇家开的,不然我怎么提议在这聚会,主要还是安全秘密也放心,可不是海燕琢磨的我臭显摆。”

    江海燕就笑,说:“你没一句正经话。”现在的陆铮,和在大院里的陆主任、陆市长完全是两个人,这种不设防的感觉,令人心里很舒服。

    陆铮这时又转向陈怀贤,笑道:“大陈,听说你娶了个特漂亮的媳妇,下次聚会,咱们都带家属,我得见识见识。”

    大老李在旁边嘿嘿笑:“他就整个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也就那时候,赶上个小姑娘喜欢战斗英雄的尾巴,你搁现在,就他那丑样,还没了一只手,你看哪个小姑娘理他?”

    大陈人憨实,不爱开玩笑,就憨憨的笑,但是看得出,可幸福着呢。

    说话间,外面门铃响,却是虎子接了刘排副来了,大家都迎了出去,场面特别热烈,王小齐抱着刘排副直抹眼泪,显然,他话是那么说,但多年之后重逢,早年的那些小疙瘩又哪里还算事儿?互相之间,心里除了亲切还是亲切。

    大老李则把刘排副眼镜直接给摘了下来,说:“咋还戴这东西了,装斯文人哪?”把斯斯文文高度近视的刘排副变成了睁眼瞎子,大家见他人都分不清了,这才问起,才知道刘排副三年前得了白内障,做手术后就不得不戴上了高倍近视镜,也不得不转业到了地方。大家听着,又是一阵唏嘘。

    “虎子,叫上菜。”陆铮看了看表,对虎子交代了一声。

    刘排副东张西望的,说:“老连长,听说你现在都正厅了,腐败啊!”

    陆铮笑骂道:“滚你姥姥的。”

    看着和大家笑闹的陆铮,江海燕心里,也是出奇的柔软。

    入席前,江海燕叫住了陆铮,说:“过来,我跟你说点事,不然一会儿我怕你喝高了就说不了了。”

    陆铮诧异道:“什么事?”

    江海燕,却是拉着陆铮随便进了个房间,然后关了门,接着,就听外面有人起哄:“这是咋的了这是?大白天的,你们这影响不好啊。”原来,两人进的是一间卧室。

    江海燕笑着对外面喊了一句:“赶紧张罗你们的酒去,谁再跟我女同志过不去小心一会儿下不了桌,我先敬你三大杯,啤酒对白酒。”

    外面,就是一阵欢笑,但知道江海燕肯定是和陆铮说正事,便也不再打扰他们。

    “听说,你在查阳晨贸易呢?”说着话,江海燕脸色就严肃起来。

    陆铮笑道:“没有,你别听外面瞎传。”

    江海燕凝视着陆铮,说:“你真以为你叫雷永胜办的事我不知道?你要说你没叫他办,那行,明天我就找他谈话。”

    陆铮就笑,看来江海燕这个乌山纪委书记干的挺硬,自己一再叮嘱雷永胜低调行事,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雷永胜从青龙时便跟随自己,帮自己办过许多事,后来,进了市监察局,发展的很不错,便是自己离开乌山后,他也是顺风顺水,毕竟纪检系统有其独立性,雷永胜并没有太受自己的影响。

    现在雷永胜是乌山市纪委常委、监察局排名第一的副局长,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

    要说查阳晨贸易公司,最好下手的便是其从省里厅局拿到计划内配额而又将其作为计划外商品投入到市场化程度极高的乌山市场售卖这一块儿,从一些举报材料上可以看得出,如省机械厅下属的摩托车销售中心,便很有些计划内平价摩托车被阳晨贸易卖到了乌山牟取暴利。

    陆铮便是希望,雷永胜能帮自己查到些切实的证据。

    “海燕,嫂子,你就别管了,叫我瞎折腾行不?”陆铮满脸堆笑,给江海燕作揖。

    江海燕无奈的啊,说:“我能不管吗?你怎么想的呢?才来冀东几天?就想查阳晨贸易?”

    陆铮说:“没办法,高志凯直接找上门了跟我示威,我要不做点事,心里就不得劲。再说,阳晨贸易,早晚也要查的。我也不瞒你,本来,我是准备等等,等他鼓捣出点大事再收拾他,最好,能令老的也跟着吃点挂落,但现在没办法,就这么着吧。”说着话,陆铮也就不再开玩笑了。

    江海燕呆了呆,杨家里“老的”?这个铮子,整天想什么呢,那是你能算计到的人吗?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阳晨贸易越做越大,陆铮再给浇点油,鼓捣出大事件,说不定,真能令杨家“老的”威望受损。

    陆铮又说:“嫂子,这事你别管了,我没找你,就是我没把握,在冒险呢,要把你也牵连进来,万一咱输了,就被人一勺烩了。再说,我也怕你为难。”江海燕的父亲,同杨家那边的圈子,关系还是不错的。

    江海燕微微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铮子,这样吧,你想查什么,把材料给我,我帮你查,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讨论了。咱出去喝酒去,今天咱就说高兴的事。”

    说着话拉开门,笑道:“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第十一章风雨前夜

    又是老李头的值班室,又是陆铮和蔡阳,慢悠悠烤着火聊天。

    本来都下班了,蔡阳加班晚了点,正蹬起自行车想回家的时候,陆铮从值班室冒头叫他,就这样,蔡阳在值班室和陆铮聊起了天。

    关了铁门后老李头去和烧锅炉的老杜唠嗑去了,值班室就剩下陆铮和蔡阳两个人。

    铁炉上铝饭盒里烤着馒头片,黄澄澄滋啦啦响,令人食欲大增,陆铮一边用筷子翻,一边说:“老李大爷家里蒸的馒头,好久没吃这口了,我用食堂打的饭和他换的。”

    蔡阳就呵呵的笑,陆铮方才一直问他案件组的工作,他也谨慎的回答着,从监察厅临时抽调到整顿办案件组任副组长,短短三个月时间,登门拜访他的大老板比过去一年还多,送礼的,说情的,不胜枚举,这次清理整顿全省的公司,简直就是一场经济风暴,尤其是倒买倒卖的贸易公司,钻窟窿盗洞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蔡阳也知道,坐在他这个位子,看似掌握生杀大权,实则也步步凶险,在这种政策性风暴中,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更不能乱开绿灯,否则分分秒就和那些被整顿的老板同样的下场。

    而坐在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主任,别看年纪不大,但能被指派到这次全省经济风暴执行人的位子上,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同他打交道,就更要小心。

    “武乡市燃料公司那个案子,事实基本清楚了吗?”陆铮一边将煎好的馒头片夹到碗里,一边问。

    蔡阳点点头,说:“查清楚了,等您签过字就上报省纪委和监察厅。”这个案子是他负责办的,属于集体私分公款的违法行为,武乡市燃料公司在1989年9月将二十二万余元现金以个人名义存入银行,为职工买债券、股金,用于各种福利,全公司四十多名职工,每人得了三千多元,经理王某某将等待党纪国法的惩处。

    陆铮嗯了声,“好。”伸手,便将身边的黑色公文包递给蔡阳,说道:“那这个案子交给你吧,选几名可靠的人,查案要严格保密,直接对我一个人负责。”

    蔡阳怔了下,接过沉甸甸的公文包,心里知道,这肯定是一桩大案子,正琢磨是什么案子时陆铮笑着说:“关于阳晨公司的。”

    蔡阳就吃了一惊,阳晨贸易,他这个老监察当然知道一些,但是基本是雾里看花,传闻而已,真要说这个公司和以前省委杨副书记的公子有关,那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但这些事情,往往是无风不起浪,很多大人物的传闻最后都得到证实。

    再看现今陆主任谨慎的态度,蔡阳就断定,只怕传闻非虚了。

    陆铮拍了拍公文包,缓声说:“办这个案子要快,现在在乌山和武乡,都扣了一些当事人,你看卷宗就明白了。”

    蔡阳一时有些懵,没有回话。

    陆铮慢慢吃起了馒头片。

    好一会儿蔡阳明白过来,旋即也知道,陆铮这是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呢,而且,自己也必须要表个态。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主任。”蔡阳有些艰涩的说。

    陆铮笑笑,拍手起身,说:“吃好了,回家。”

    陆铮钻进值班室外等着的黑色桑塔纳时,一直在锅炉房盯着这边动静的老李头飞快的跑过来,开铁门关铁门。

    黑色桑塔纳和蔡明的自行车一前一后,慢慢驶出大院。

    ……

    蔡阳一路神思不属的,甚至是单手骑自行车另一只手抱着公文包回的家,怀里的公文包,就像个定时炸弹,又像个烫手山芋,可是,更怕它无缘无故失了踪。

    回到家,对爱人嘘寒问暖权当没看见,抱着公文包就进了书房,将公文包放桌上,看着它,发了好一阵呆。

    蔡阳知道,陆主任来头只怕不会比阳晨贸易的幕后老板小,但是这场较量,说到底,是大人物之间的较量,如自己这类小干部,涉身其中,稍一不慎只怕就粉身碎骨。

    但是,陆主任偏偏选中了自己,令自己无可选择。

    叹口气,蔡阳慢慢解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摸出文档翻开看,可是,旋即他便猛地坐了起来,越看越是吃惊。

    他吃惊的不是阳晨公司的大手笔,比如阳晨公司曾经倒卖进出口许可证,这一笔非法收入便获利一百一十万元,实在是有些吓人。

    那是去年的事情,阳晨公司通过关系从乌山外贸开出五百万张羊革皮货出口许可证,转手以一百十一万卖给了南方特区的一家公司。

    蔡阳吃惊的是,现在关键证人包括南方特区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被乌山监察机构控制,乌山外贸相关负责人也处于被监控状态。

    同样,还有阳晨公司在武乡倒卖重要生产资料的一些违法行为,也有关键性证人被武乡市公安机关控制。

    陆主任,真的是来势汹汹啊,这个卷宗,其实可以说得上证据确凿了,自己只要同乌山、武乡相关部门接洽后,完全便可以查封阳晨公司进行调查。

    而且,从办案日期看,涉及阳晨公司的调查就发生在半个月内,甚至有一位关键性证人是昨天才被控制的。

    只怕现今,阳晨贸易方面还没有丝毫察觉。

    而现在,这般重要的卷宗就被交到了自己手上。

    陆铮,真是雷厉风行!而且,人脉真深啊。

    动阳晨这样的公司,竟然得到了乌山和武乡地方干部的全力支持,尤其是武乡市,看卷宗动用的力量,只怕没有市委一号放话根本办不到。

    蔡阳翻看着卷宗,感情复杂的想着。

    书房外有人轻轻敲门,爱人的声音:“吃饭了,老蔡,不是单位有什么事吧?”

    蔡阳说:“我想点事情,你们吃吧。”

    爱人轻轻叹口气,说:“你别想太多了,过几天咱们一起看薛厅长去,你要实在上不了就算了,咱不跟别人比,不要跟老高他们置气。”

    蔡阳嗯了一声,但心思全没在这上面。

    薛厅长是省监察厅的一个副厅长,也是蔡阳的老领导。蔡阳在上面并没有什么关系,四十多岁能熬到副处除了因为近年纪检监察机关变化比较多外,就全靠这位老领导提拔,但是老领导能力有限,往上已经走不动,估计也就再站一班岗就退了,在纪委分管的工作也很清闲。

    看着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后进机关的干部一个个冒起来,曾经在自己手底下干活已经提正处的就有好几个,蔡阳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想着这些事,又看看面前的卷宗,蔡阳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陆铮没把这个案子交给李组长,也没交给其他副组长,而是交给自己了。

    陆铮肯定对案件组这几个负责人都进行过详细了解,相对而言,自己的社会关系很简单,而且,……。

    蔡阳慢慢的,点上了一颗烟。

    ……

    同一时刻,陆铮正在徐省长家里拜年做客。

    徐省长的爱人刘姨是文工团出身,气质高雅,保养的也好,看起来就是三十几许的丽人,她见过陆铮几次,很喜欢陆铮,当初还跟爱人说,准备把小女儿许给陆铮呢,可惜,未能成行,这也令刘姨一直很遗憾。

    “铮子,你真吃了啊?来家里,你别客气,别见外。”刘姨关切的问陆铮。

    陆铮笑道:“是真的,我们大院看门老李头家里蒸的馒头,我给烤成馒头片了,可好吃了。”

    刘姨就叹口气,心说看这孩子,从小就在外面,真可怜,天天吃味精多多的馆子饭,家里蒸的馒头都当宝贝。

    以前刘姨就拿陆铮当孩子看,说话也很随便,但来到冀东后,徐省长叮嘱过她几次,现在铮子年纪大了,正厅级干部,你说话时多少注意点,别没轻没重的。

    所以,刘姨心里的感慨,就没发出来。

    陆铮这时,就从兜里摸出一个银灰色的小纸袋放在茶几上,笑着对刘姨说:“婶,过年了,我知道徐叔叔两袖清风,不好人情往来,也就没准备什么,这个小礼物您收下,我给您拜年了!”

    刘姨笑着说谢谢,说铮子你过年也好。

    徐省长开始也没注意,等刘姨看着小纸袋上的鎏金字体有些疑惑的念:“明珠酒店白金VIP卡?”徐省长就是一怔,说:“铮子,卡里面不是钱吧?”现在在一线城市的大商场里,已经有了购物卡,卡里可以存钱,一些人也与时俱进,开始送购物卡。

    陆铮笑道:“那怎么会?是这么回事,明珠酒店是你们侄媳妇家里开的,这种白卡不对外发售,就是家里人用的,我琢磨着婶子美容什么的,可以去咱家里的店,卫生有保障,也不会给偷工减料滥竽充数用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伪劣产品充高档货,这方面你问婶子,美容保养这块是不是猫腻挺大?咱就是求个安心。”

    “啊,这卡能在明珠做美容啊?打几折?”刘姨对纸袋里的银色卡片,就显得有些爱不释手。

    陆铮笑道:“都是成本价,可以年底结账,而且也不单单是美容,只要是酒店里的消费,都可以用,婶子你要来个朋友什么的,也可以安排住进去。”

    刘姨就一咋舌,说:“那可不行,什么都能干我怕到时候憋不住,等我年底结账去,还不被愁死啊?”

    陆铮笑道:“婶你放心吧,我不会坑你的。”

    徐省长说:“铮子,这不好吧?”虽然说是成本价,但估摸着也是不算运营、资产折旧等等酒店集团的折损成本的,说起来,还是等于叫酒店赔钱。

    陆铮笑道:“家里的店,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现在明珠就北京开了一个,咱省城也没有,婶子能用的机会不多,不想用就放着,当个小纪念品。”

    刘姨也笑道:“是啊,这卡挺漂亮的,我喜欢。”

    徐省长就不再多说什么。

    陆铮说:“对了徐叔叔,还有个案子需要向你汇报一下,是关于阳晨贸易公司的。”

    听到阳晨贸易公司,徐省长微愕,旋即摆摆手,说:“去书房谈。”

    ……

    晚上陆铮回到家时,已经是将近午夜。

    最后,还是被徐省长留着小酌了两杯,走在泰华楼长长的走廊上,眺望夜空,却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星星,或许,是因为城市的灯火太盛,如此,便失去了观看远方美景的乐趣。

    陆铮慢慢的踱步,琢磨着徐省长和自己说的话。

    对于自己调查阳晨贸易,徐省长倒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你呀,永远是这个脾气,不过也是这个脾气,成就了你。你知道不知道,虽然你来冀东是我点的名,但是你负责冀东清理整顿企业的工作,很让人放心。这话,是程XX说的,你在滇南的事情,让很多人都记住了你,记住了你这个小钢铁公司啊。”

    程XX是现今中央最有影响力的领导之一,想不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时候一些事,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正琢磨着这些事,后面传来脚步声,有人从陆铮身侧擦肩而过,满身的酒气,应该喝多了,步履蹒跚,撞了陆铮肩膀一下。

    陆铮也没在意,那人却扭头说:“你走道不长眼睛……啊。”最后的啊,却是惊呼,甚至,有些恐惧的意味在里面。

    陆铮定睛看去,醉汉五短身材,胖的和球一样,小眼吧嗒吧嗒的,怔呆呆看着自己,可不正是万德武。

    “老万?”陆铮哑然失笑,“你也住这里?”

    万德武本来九分醉意,现在全吓醒了,结结巴巴道:“是,不是,我来看朋友,不,不是,我住这里,住这里……”本来吓得张嘴说了实话,可旋即就想撒谎,转念又一想,却不敢了,这个克星想知道自己住哪里还不简单?现在哄骗他,可别惹得他又想收拾自己。

    陆铮就笑,问道:“你住哪套房,也是这层?”

    “是,我,我210。”万德武的架势,就好像看守所里面对民警的犯人,立正站好,回答问题,就差说“报告政府”了。

    陆铮更是会心一笑,说:“那可不错,我住211,咱们还是邻居了,这也是缘分啊。”

    万德武呆住,强挤出笑容,说:“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陆铮摆摆手:“好了,也晚了,咱都回去休息。”

    万德武连声答应着,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搬家,搬的离这里越远越好。

    第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阳晨贸易公司位于省城国贸大厦八楼,租用了几间办公室,职员不过十几人,平时也不见什么与其他公司的业务往来,大多数职员都很轻松,每日闲着扯扯淡,一天就过去了。

    但是今天一大早,突然就涌上来一大帮人,各个如凶神恶煞一般,接待台小姐首当其冲,刚刚起身问“你们找谁?”就被厉声训斥“蹲下,不许动。”她还想多说,一名穿着便衣的汉子一伸手,就按着她脑袋险些将她按个屁股蹲儿,接待小姐吓得尖叫起来。

    这帮人进入公司大写字间后,便厉声叫隔板办公桌里的职员都蹲下,不许动,他们则分工有序的进入各个办公室封存文件和抓捕负责人。

    带队进入挂着“总经理办公室”铭牌的写字间抓人的是省公安厅调研员、整顿办行政执法组组长龚会荣。

    老龚得乌山市局常务副局长褚胖子做中间人和陆铮吃过饭,算是和陆铮很熟了,平时工作上也特别配合,但今天的行动却是在半个小时前从体改办大院出发后才知道,是来查封阳晨贸易公司。

    事前,陆铮只交代,令老龚抽调精干力量配合案件组的一次大行动,至于行动的内容,在出发前便是对老龚,也采取了保密措施,更莫说行政执法组的其他人了。

    进入阳晨贸易公司的一瞬,老龚心里涌起别样的满足感,都说这家公司不好惹,背后来头大,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子说封就封?至于打击报复,那也找不到自己,自有陆主任这些高官给顶着。

    所以说,跟谁作对,你也别跟党作对!而今天的行动,毫无疑问,陆主任那边的人,代表了党和正义。

    老龚挥舞着手指挥着抓捕行动,颐指气使间,很有些亢奋。

    当他带着两名组员踢门进入高志凯的办公室时,高志凯正慢条斯理的烧一些文件,一名组员立时冲过去一脚将高志凯踹开,同时扑打茶几上正在燃烧的纸笺。

    老龚阴恻恻看着高志凯,“你是阳晨贸易的总经理、法人代表高志凯?”老龚在陆铮这类人面前就好像无害的绵羊,但面对执法对象,就是绝对凶狠的饿狼。

    高志凯慢慢起身,好整以暇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是我。”

    老龚见他如此冷静,加之又是公司持牌人,倒没直接上手收拾他,说“我们为什么来你也心知肚明,走吧,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高志凯手一摊,说:“用带手铐不?我看你们过几天,怎么带我走还得怎么带我回来,回去告诉陆铮,看最后谁吃亏。”

    老龚听着高志凯慢条斯理的话语,心里微微一寒,看这家伙有恃无恐的,这件事最后,还真不知道怎么是个了局。

    ……

    陆铮正在办公室打电话,门被敲响,接着,杨朝晖推门进来,脸色殊不好看。

    “怎么查阳晨公司,事先不通知我一声?”杨朝晖以前在陆铮面前那种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更不再称呼陆铮老伙计。

    陆铮捂着话筒低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抬头说:“阳晨这个公司问题很严重,所以,调查它采取了必要的保密措施,但是整个程序,绝对合法。”

    杨朝晖默然,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陆铮拿起桌上文件,看了没几眼,办公室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案件组副组长蔡阳走了进来。

    陆铮就笑着对他招招手,蔡阳走过来,低声跟陆铮说着什么。

    ……

    老龚刚刚回到家,就接到省厅王副厅长的电话,说是他手上有个涉及南方特区华越公司的案子,想见见华越公司负责人赵玉东。

    赵玉东便是用了一百十一万从阳晨公司买了五百万张羊革皮货出口许可证的那家公司的老板,尔后赵玉东又将这批羊革皮货出口许可证倒手分散卖给了一些贸易公司,获利二十多万元,他因为投机倒把罪被调查,加之涉及阳晨公司的案子,被带来了冀东,现今又因为举报阳晨公司有重大立功表现,可能获得轻诉轻判。

    现今赵玉东已经被乌山方面移交给省整顿办,由省整顿办行政执法队伍采取监视居住措施,又因为有病在身,他现今在省监狱管理局中心医院住院疗养,老龚得陆铮吩咐,选了四名心腹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看守。

    老龚没想到,省厅王副厅长会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说要见他。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有案子涉及华越公司?鬼才信。

    堂堂一位省厅副厅长,毫不避嫌的出面给自己打电话,由此也可见那边反弹力度之大。

    王副厅长更说,他现在就在省监狱中心医院一位科室主任的办公室。

    老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王厅长,现在在病房值班的好像是小王和小李,麻烦你喊他们一个过来听电话。”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公安系统的人,只是临时抽调进整顿办联合办公,等这股整顿企业的风潮过去,整顿办早晚会撤销,自己还得回公安厅,如果撅了王副厅长的面子,那后半辈子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陆主任那边又怎么办?

    老龚不由深深叹口气,夹心饼干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在交代接电话的小李开绿灯并且不得向整顿办那边汇报后,老龚就在屋里走起了圈子,看着表数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老龚便拿起电话,拨了陆铮家里的号,可是好半晌都没人接,老龚便又呼了陆铮。

    现在给陆主任报个信,等陆主任赶到医院,算算,也给了王厅长他们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也算开了绿灯仁至义尽,而陆铮这边,则是自己必须要汇报的。

    可是,呼过陆铮之后,一直也不见电话响。

    老龚叹着气,坐到了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很有些头疼,陆铮那里,不知道会怎么想,万一因为这次见面令案子受到影响,陆铮的雷霆之怒,会不会令自己粉身碎骨。

    答应了王厅长后,老龚现在,才感到了后怕。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老龚一跳,他急忙接起,正想着怎么跟陆铮解释时,话筒那边传来小李的声音:“龚处,在不在?”

    老龚一怔,“怎么是你?王厅那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电话里有杂音,好像是风声,小李应该是在医院外的投币电话亭打的电话,小李的声音也有些乱,“不知道呢,陆主任来了,正和王厅那边说话呢。”

    老龚呆了下,“陆主任?他怎么去了?是凑巧去看赵玉东?”

    小李唉声叹气的说:“要凑巧就好了,龚处你不知道,王厅是和杨主任一起来的,他俩刚进赵玉东的病房,负责楼层的护士长就找我,叫我去她值班室接了个电话,是陆主任打来的电话,陆主任还叫我给王厅和杨主任传话呢,叫我告诉王厅,他想和赵玉东谈话可以,但必须有整顿办主任一把手签字,今天特事特办,他来医院,陪着王厅给赵玉东做笔录。”

    老龚听到这里完全的呆住,这里,又有医院护士长什么事啊?陆铮这个人,真是深哪,原来还布了暗线,怪不得呢,当初他点名要把赵玉东送监狱中心医院。

    话筒那边,小李沮丧的说:“杨主任听了我传的话就走了,现在陆主任来了,正跟王厅说话呢,我这不抽空才能跑出来向你汇报?龚处,你说这事怎么办啊?陆主任要问我,我怎么说?”

    老龚沉默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陆铮交代了。

    ……

    省监狱管理局中心医院病房楼三楼一间空病房,陆铮翻着王副厅长交到他手里的材料,是关于华越公司在冀东省活动的材料,可以公开的部分卷宗。

    王副厅长笑着递给陆铮一颗烟,说:“有陆主任陪着我查缺补漏,想必我们能发现很多新问题啊。”

    比陆铮稍微早到一步的公安厅经侦的一个副处长和另一名警官都在旁边附和。

    王厅长临时抓差,这两位到了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叫自己两人来,总归是显得程序正规罢了。

    陆铮没有接王副厅长的烟,对那位副处长道:“这样,你们先进去做笔录,我和王厅长聊两句,稍后到。”

    看王副厅长也点头示意,两名警官便依言走了出去。

    陆铮这时,就打量了王副厅长两眼,说道:“王厅,你来的意思我明白,你们是真不怕把事情闹大是吧?”

    王副厅长呆了呆,笑容便有些尴尬,说:“我不大明白陆主任的意思。”实在想不到,陆铮会一点面子不给,愣把窗户纸捅破,果然如传闻一般,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陆铮冷笑一声:“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你们这样搞,让我觉得,阳晨公司还有很多东西可挖啊,看来,要继续深挖。”

    王副厅长脸色就是一变,讪讪道:“这和阳晨有什么关系。”

    陆铮将卷宗往旁边一扔,说:“行了,你请便,我就不陪你进去了,你想和赵玉东聊什么你就聊什么,好不好?随便你。”

    王副厅长在公安系统多年,便是省委领导前,几时被这般疾言厉色的对待过?一时脸涨成了猪肝色,可是,却没底气反驳什么。

    拿起桌上卷宗,他转身走了出去,进了斜对面赵玉东的病房,不一会儿,便领着那两名警官悻悻的走了。

    当陆铮走过来的时候,守在赵玉东病房前的小李和小王,都紧张的捏了把汗,虽然严格来说,他们和陆铮属于不同的系统,但是,到现在,他们才见识到了这位年轻高官的厉害。

    王副厅长那是什么人?是省厅很有份量的大领导,可是,陆主任完全不给他面子,虽然两人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看王副厅长和省厅同僚灰溜溜离开的样子就知道,王副厅长,被陆主任给撅了。

    陆铮打量着小李和小王,两人更是觉得,气都有些透不上来。

    陆铮还未说话,那边走来个漂亮的中年女护士,陆铮笑着对她点点头,说:“牛大姐,给您添麻烦了。”

    女护士笑笑,说:“你忙你的,我要去处理点事情。”急匆匆从陆铮身边走过。

    牛大姐是病房楼本楼层的护士长,爱人是司法厅的干部,一家子都和卫香秀特别熟悉,牛大姐更是和卫香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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