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10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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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陆铮的要求,沈丹就从那堆保姆里抽出一页来,说:“那就她吧,每天跑家的话找上年纪的不大好,万一出点事说不清,还是找个年富力强的大嫂吧。”

    陆铮看了眼沈丹选的这个人,姓赵,三十六岁,照片斯斯文文的倒也和人缘,便没有异议,点头同意。

    晚上回到家,偌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委实显得冷冷清清,偏偏楼上楼板咚咚响,好像在开舞会,特别的闹腾。

    陆铮看看表,七点多钟,也不好上去找,但在这种闷响噪音中,时间长了,不免气躁,陆铮摇摇头,便拿起钥匙出门,今晚住宾馆休息一晚好了,偶尔人家家里或许有什么喜事热闹热闹倒也无谓去理论,若经常这样的话那就另说。

    谁知道陆铮刚刚出了门,却见走廊那边,一帮人吵闹拉扯,好像还有人动手,有人在旁拉架,也围了好多人看热闹,接着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人,捂着头指着人群里的人骂:“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有两个小青年要追打他,被人拦住。

    陆铮无奈摇头,捂着头被人追打的矮胖墩正是万德武,他好像头都被打破了,额头上血顺着指缝向外淌。

    “老万,怎么回事?”陆铮走了过去。

    万德武还扭身冲着那边对呛呢,听人问头也不回,说:“妈的楼上搞舞会,大半夜的还叫人休息不?找他们,还挺横,动手打人!”

    那边拉着两个小青年的中年男子看来是一家之主,正训斥那两个小青年,又走过来给万德武道歉,说:“年青人太冲动,这样,先去医院,给你包一包。”

    那边又有个妇人看起来是中年男人的妻子,嗤了一声道:“老董,你就别管他,看他能咋滴,上来就骂骂咧咧的,这不找打吗?”

    “你少说两句吧!”中年男人瞪起了眼睛,“赶紧回家!”

    妇人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住了嘴。

    陆铮也拍了拍万德武肩膀,“看样子伤得不轻,走吧,先去医院。”

    万德武这才看到是陆铮,本来还正叫着要报警要什么的,现在立时就安静下来。

    那边中年男人递给万德武一张名片,说是多少医疗费回头算他的,打电话就行,又说今天他家里来了美国客人,开PARTY影响大家,实在不好意思等等。

    话说的客气,但实则看得出,架子端的很高,名片给了万德武后就走了。

    万德武气得脸都青了,倒是陆铮,去开了车,拉万德武上医院,路上笑着说:“老万,你脾气得改改,本来咱有理的事,被你这么一搞,倒好像咱无理取闹。”

    万德武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肚子里狠狠咒骂了。

    第十七章鸿门宴

    在医院折腾了一通,陆铮载万德武回到小区已经十点多了,两人结伴上楼,到了万德武家门前时,万德武犹豫了一下,便邀请陆铮进屋里喝杯茶,很诚恳,“陆主任,这些年,您也知道,我这大起大落的,以前小家子气,无知,浅薄,也是个混蛋,要说,我能经商,能发家,都是因为您,可我呢,后来自己把自己的道越走越窄,我今天,想认认真真跟您道个歉……”

    陆铮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以前的事咱不提了,行,进去喝杯茶。”

    万德武家里装修的同样富丽堂皇,只是面积稍小,却也同陆铮家里一样,冷冷清清的,偌大的房子,没有一个人。

    客厅茶几上,陆铮就见到了管婕做封面的杂志,大幅海报上,出席香港名流晚宴的管婕,一袭黑色束胸长裙,明艳动人,贵气十足,现在的她,本就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之一。

    万德武急忙收拾桌上的杂志,陆铮笑了笑,说:“老万,还是忘不了她?”说起来,在万德武面前提起管婕,多少有些尴尬,虽然,和管婕并没真正发生什么。

    万德武却也坦然,显是看的很开了,叹口气道:“都过去的事了,就是总想看看她现在的消息,要说还有什么念想,那不可能,人家是天鹅,我癞蛤蟆都算不上。”说着摇摇头,“我现在啊,就想闺女儿子能还认我这个爹,那就比什么都强,不过,唉,报应。”

    陆铮多少听说过他当年刚刚发财时抛弃糟糠的事情,看他现在颓然的神情,显然老了老了,才知道什么最宝贵。

    看着管婕的海报,陆铮不由得想起了童素素,近些年,便是不刻意留意,童素素的消息还是时不时的闯进自己的生活,作为华人世界最有名气的影后,想不听到她的消息也很难。

    不过和素素也好,和管婕也好,早已经失去联系,自己的呼机号都换了几个了,便是她们想找自己,也无从寻找,政治圈子,毕竟还是很封闭的。

    “老万,最近忙什么呢?”接过万德武递来的茶杯,陆铮笑着问。

    万德武勉强笑了笑,说:“这不以前的公司被整顿了吗?我正准备自己注册个公司呢。”

    看他神情陆铮就笑,说:“放心吧,咱们的经济秩序、市场经济正步入正轨,只要你好好经营、守法经营,咱们民营企业,我一向还是支持的,在广宁,咱们刚认识时你就该清楚这一点。”

    万德武默默点头,委实,那时候不同地域贩卖些商品便很容易被办成投机倒把呢,私人雇工还被认为是资本家剥削,那样一个年代,面前这位年轻高官却对私营经济表现的很宽容,委实看得很远。

    回头想想,短短数年,国民思想变化之大,也不由得不令人惊奇。

    “以后你要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合法经营,我就支持。”陆铮说着话想了想,说:“黄子轩现在也在正定,改天约你们见个面,做生意嘛,互相多条路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万德武再次默默点头。

    ……

    赵大嫂陆铮见了一面后就决定留用了,以后的几天,都是陆铮上班后她来打扫,虽然见不到她人,但家里越发井井有条,陆铮倒觉得这个保姆没请错。

    这天办公室里,陆铮正琢磨着修改稿子,这几天,他一直琢磨这份工作汇报最终稿的基调。

    本月即将召开的省人大常委会,受省政府委托,陆铮要向省人大常务委员会作关于清理整顿公司工作的汇报,请省人大常委会审议。

    这份工作汇报的难点就在于冀东清理整顿企业的两阶段该怎么描述,因为这份工作汇报不是陆铮个人工作总结,要汇报的是自1988年年底省里开始清理整顿公司以来的进展情况,这其中,可以分为两个阶段,陆铮来之前是一个阶段,徐国平任省长后又是另一个阶段。

    虽然中央严厉批评了冀东省第一阶段清理整顿公司工作的滞后状态,但工作报告中,自不能将第一阶段描述的一无是处。

    而且,对于陆铮来说,第一次登上如此高的舞台,受省政府委托,向省人大常委会做工作汇报,很多领导和同僚都在看着,重新进入冀东历史舞台的自己,会有怎样的表现。

    工作上的表现,有时候,就是要靠数据数字说话。

    综合处的秘书们定了初稿,但是陆铮觉得,稿子太中庸,完全没有提到第一阶段工作的失误,俨然是形势一片大好,这显然,不是陆式风格,不合陆铮的心思,想来,也不会符合徐省长的心思。

    第一阶段工作的失误肯定要提一提,毕竟,这是中央都定了调子的东西,也不用太避讳,但是怎么提,这个分寸一定要把握好,不然固然是抬高了徐省长,但激起某些人的反弹也无益处。

    陆铮正琢磨间,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杨朝晖走了进来,笑呵呵道:“陆主任晚上有时间没有,咱聚聚?那谁,老刘,刘守成,和爱人来省城了,约咱晚上吃个饭。”

    陆铮略一琢磨微微点头,说:“行,晚上倒是没什么事。”刘守成曾经是乌山市副市长,后来又在滨海新区和自己、杨朝晖组成过三驾马车,这些年兜兜转转的,去年又被任命为乌山市副市长,他同自己之间,关系先冷后热,但又说不上多亲密。他和杨朝晖呢,则是先热后冷,当然,这些年过去,谁也说不准互相间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杨朝晖看来是有话想和自己说,刘守成两口子来省城,不过适逢其会被他作为借口而已。

    自己呢,也想听听杨朝晖想说什么。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见陆铮答应了,杨朝晖脸上浮出笑容,又说:“最好咱都带家属,家庭聚会嘛,轻松些。”

    陆铮摊摊手,说:“那恐怕我没办法,夫人没在正定。”

    杨朝晖就呵呵一笑,说:“一样的,一样的。”又说你忙你忙,客气几句,这才离去。

    第十八章杨家少妻

    云顶大酒店二层的私享包房尤为富丽堂皇,配有棋牌室和会客室,舒适气派的十八座桌台,软软的深金色羊毛地毯,璀璨水晶吊灯映着房间内的家俬,更显奢华。

    房间是杨朝晖安排的,陆铮赶到的时候刘守成和杨朝晖两家四口子都到齐了,同刘守成两口子寒暄过,在和杨朝晖爱人崔颖握手时陆铮笑着说:“朝晖,你结婚的时候我在国外呢,改天给你补份大礼。”

    杨朝晖哈哈一笑,说:“那我代表我们一家两口谢谢陆主任。”

    崔颖是杨朝晖的第二任妻子,穿着淡青色女士西装,围着一条很雅致的彩色丝巾,很有范,也很漂亮,陆铮听说她比自己还小一岁,是省电视台的主持人,去年和杨朝晖结婚。

    杨朝晖第一任妻子的情况陆铮不太清楚,只是听了些传闻,据说是杨朝晖作为知青下乡时在农村认识的,刚刚结婚不久就赶上知青回城大潮,有人说杨朝晖回城工作的同时便和第一任妻子离了婚,这在那个年代很常见,知青回城潮也造成了一次离婚潮。

    但是也有人说,杨朝晖一直没办离婚手续,还把第一任爱人从农村带了出来,但一直保持着分居状态,直到遇到他的第二任妻子,杨朝晖才同前任正式办了离婚手续。

    到底哪种说法对,陆铮也不甚清楚,和杨朝晖搭班子时,对他的家事没怎么关心过。

    不过现在,坐下后喝茶聊天,陆铮隐隐觉得杨朝晖和几年前同自己共事时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追求到心仪对象的第二春?人好像变了许多,以前那种阴恻恻的味道少了许多。本来也是,他的家庭生活应该一直是有问题的,自己也曾经琢磨过,他心理上是不是有什么疾病,不然怎么会作出什么纸人诅咒之类的事情?

    饭菜上来以后,一边喝酒,陆铮、刘守成和杨朝晖一边聊起在乌山共事的往事,俨然便是三个好搭档,杨朝晖更恭维了陆铮几句,说没有陆铮打基础,就没有滨海新区的现在,没有乌山的现在。

    刘守成,则很有些动感情,说着说着眼圈有些红,搞的大家有些伤感。

    此情此景,陆铮也只好跟着,说了几句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话。

    刘守成的爱人陪着喝了几杯白酒,吃过饭后,她便觉得头晕,崔颖便送她回楼上房间休息。

    杨朝晖则笑着问陆铮,“晚上没什么事吧?咱们搓会麻?”

    刘守成也在旁边附和,说:“等小崔回来,刚好一桌。”

    杨朝晖笑道:“那不好,那不成我们两口子欺负人么?”

    刘守成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我和陆铮还担心你作弊?”

    杨朝晖笑着摇头:“总是要避嫌的。”眼珠一转,说:“这么的,我找个牌搭子来,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等我打个电话。”又以目相询陆铮:“主任,怎么样?搓会?你要同意我就去叫人。”

    陆铮微微点头。

    杨朝晖出去打电话的当口,刘守成递给陆铮根烟,又嘿嘿一笑,说:“杨朝晖艳福不浅哪,看人家小媳妇儿,小身段这个苗条,小声音娇滴滴的,看的人挺馋,比电视上好看,是不是?”

    陆铮咳嗽一声,看得出,刘守成喝的有点高。

    刘守成吸了口烟,又说:“早就想来和你叙叙旧,说实话,你这些年,不容易,可也看得出,你是真有本事,刚回来才几天,这阵子我耳朵里就尽听你的事了。不过跟姓杨的搭班子,你还是得小心点。”

    陆铮笑着说:“君子之交而已,出不了什么事。”

    说话间,却是崔颖先回来了,刘守成便有些不自禁的朝她身上瞄,委实,穿着淡青色女士西装的崔颖典雅大方,曲线又勾勒的峰峦起伏凹凸有致,转身时淡青长裤紧绷,翘臀的美妙弧线一览无遗。

    刘守成的失态可能崔颖有些察觉,俏脸微露尴尬,说:“朝晖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说着话,转身走了出去。

    陆铮心里纳闷,刘守成性格以前是有些轻浮,不然当初也不会大庭广众撩拨自己结果和自己结了梁子,他提副厅算早的了,赶上了刚刚改革开放的好时候,很早就提了乌山副市长,但这些年便一直没能再进一步和他性格缺陷也有很大关系。

    但以前便是性子浮,便是喝了酒,也不会这样反常,看来,将近十年副厅生涯令他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大在乎一些东西了,觉得仕途到头了,开始得过且过,开始声色犬马,这往往便是一个干部堕落的前奏。

    琢磨着陆铮摇摇头,但也不好说什么,交浅便不能言深。

    而且,又总觉得刘守成和崔颖之间,不是仅仅帮其调动工作那么简单,刚才酒桌上聊天听他们提起来着,崔颖本来在乌山电视台工作,和杨朝晖结婚后才调来省台,是杨朝晖托刘守成办的,因为现在刘守成在乌山分管文化传媒,刚好是正管,又和省台领导都很熟,很是帮杨朝晖出了力。

    但是如果仅仅这么点渊源,又好像不大像。

    当然,两人之间也绝对不是有过什么暧昧男女关系,看崔颖的反应就知道不可能是这样的关系。

    琢磨了会儿,陆铮摇摇头,也就不再去想。

    崔颖再回来时是和杨朝晖一起进来的,杨朝晖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方头大耳很富态,杨朝晖笑着说:“也真是巧了,老范就在隔壁陪客人呢,被我拉过来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老范,范耕耘,省水利厅的副厅长。”

    打着麻将,老范倒也没说什么,都是聊些牌局上的事情,话语里很恭维陆铮,而且,给陆铮点了几次炮,不过打的是卫生麻将,这倒也没什么。

    陆铮听说过范耕耘,现在还兼任着富春水电设备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富春水电前身是原省水电设备总厂,前两年改造成了股份制,范耕耘靠拉来的贷款入股,成了富春水电的股东之一,现在省里领导对富春水电公司的看法不一致,就在前两天,徐省长还专门提过这个公司,叫整顿办摸摸底,看需不需要审计部门介入,如何调整要整顿办拿出个意见。

    老范必然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而且,听说老范已经准备辞去省水利厅副厅长的职务,专心经营富春水电,当然,他肯定担心政策方面的问题,担心他这个股东能不能从行政岗位顺利转型。

    不过第一次见面,老范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是随便闲聊,气氛也很融洽,很多事情,一回生二回熟,都要慢慢来。

    正摸牌之时,陆铮腰间呼机响了起来,陆铮便去回了个电话,却不想,是香川淳子打来的,说是刚刚和棉纺那边的人开完会,问陆铮有空没,喝杯茶。

    高志凯被抓起来后,香川淳子便回了国,但这段时间一直和陆铮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回到棋牌室,陆铮就笑着说:“我妹妹来省城了,这样,今天我就到这儿了,你们玩,改天咱再约出来,玩个尽兴。”

    第十九章一郎

    香川淳子也住在云顶的商务套房,她应该刚刚结束和北斗星控股的棉纺集团财务高管们的会议,穿着闪亮银灰色套裙的性感丽人,精致夺目,妩媚的短碎卷发又透着干练,俨然便是白领高管公司女总裁的风采。

    看着香川淳子风姿绰约坐在自己面前,丝袜美腿并拢,隐隐透出的商界女强人性感撩人的味道,陆铮就笑了笑,说:“淳子,不要光顾忙着工作,个人感情的问题也要考虑了,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想想淳子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也到了适婚年龄,当然,普遍来说,有成就有自己事业的女性,结婚都比较晚,目光高,挑的厉害。

    听陆铮的话香川淳子俏脸微微变色,旋即她垂下头,轻声说:“哥哥心目中有了淳子嫁人的目标吗?淳子都听哥哥的,你介绍给淳子就好。”

    陆铮怔了怔,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的感情问题,当然你自己做主。”虽然从那天淳子说要帮自己去陪别的男人开始,就知道淳子对自己的绝对依赖和服从,但谈恋爱嫁人这种事都可以任由自己安排,陆铮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感觉怪怪的,更有温暖和感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可以死心塌地听你的安排,甚至包括人生的规划?

    咳嗽一声,陆铮笑道:“淳子,你这样可不成,你又不是我的什么傀儡,你再这样,我可有压力了。”

    香川淳子出神的看着手里的茶杯,声音也有些飘忽,“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从小,我的家境贫寒,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父亲能勇敢,能保护我和我妈妈不被人欺负,可是,梦想只能是梦想。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有人保护是多么幸福,我倒希望,永远做哥哥身边的影子和傀儡……”出了会神,又自嘲的一笑,说:“哥哥,我的品质是不是有问题,好像你们中国人说的,我们传统日本女人,喜欢依附强者,是吗?但是,我觉得又不是这样,遇到你之前,三菱的一些大人物也暗示过我,但是我只觉得恶心。”

    陆铮笑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怎么谈得上品质的问题,只是你的人生观太消极了。”

    正说话,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陆铮微觉奇怪,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但是香川淳子看来心中有数,秀眉微蹙,说:“应该是我的弟弟,我这就叫他走。”

    陆铮怔道:“你弟弟来中国了?”

    “是,他闯了祸,自己偷偷跑来的。”香川淳子说着,起身去开门。

    门廊那边香川淳子和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接着就见一个穿黑白格毛衣、削瘦牛仔裤戴眼镜的青年快步走进来,应该是趁她姐姐不留神挤进来的,香川淳子在后面追着用日文训斥着他什么,眼镜青年快步来到沙发这边,坐下,低着头不说话,任由香川淳子训斥他,他就是不吭声。

    陆铮就笑着摆摆手,说道:“行了淳子,一起聊几句吧。”

    香川淳子颓然的坐下,对这个弟弟,她好像很无力很没有办法,无奈的说:“一郎他永远是这样,我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微微欠身,很郑重的向陆铮道歉:“够门那赛,哥哥,请您原谅他的唐突。”

    陆铮笑道:“没那么严重,你这么客气还是不拿我当亲人。”转头看向香川淳子的弟弟一郎,问道:“你会说中文吗?”

    一郎眼镜片后,闪烁的目光不怎么友善,但看得出,摘了眼镜的话,他肯定是大帅哥一个,但戴着眼镜的他,看起来木讷邋遢,又有股子说不出的别扭劲儿,就好像日本后来宅文化里的宅男吧,整个一事无成但又在自己世界里无所不能的那种人。

    听陆铮问话一郎并不吱声,只是不怎么友好的盯着陆铮。

    香川淳子说:“他能听懂一点点,也会说一点点,我一直在中国工作,他自己学了点中文,但是哥哥,你不用管他。”有些话香川淳子不敢和陆铮说,她这个弟弟,和许多年青人一样,对中国特别不友好,甚至有一次她回家,说起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一郎竟然说了要杀光中国人抢光中国人财富这类的话。

    淳子也知道,一郎对中国不友好,可能因为自己这些年在中国赚了些钱,一郎的伙伴便一直拿这件事取笑他,说他姐姐靠在中国和中国肥头大耳的有钱男人睡觉赚钱,为这件事,有一次一郎甚至把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打伤进了医院。

    一郎突然站起身,对陆铮深深鞠躬,“先生,我想为您工作,请一定收留我,拜托了!”

    这句中文虽然生硬,但却能听得懂,陆铮就笑了笑,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句话。

    香川淳子呆了呆,立时就大声训斥他。一郎对香川淳子这个姐姐很尊重,只不吭声,眼睛却紧紧盯着陆铮。

    陆铮对香川淳子做个手势,笑道:“淳子,好了,你弟弟有主意的很呢,让我跟他说。”

    看着一郎,陆铮点点头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你都不清楚吧?你肯定是希望能跟在我身边工作,但那是不现实的,不过呢,你想来中国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在我手下的手下开的店里工作,你行不行?”又对香川淳子做手势,“帮我翻译。”

    听了香川淳子的翻译,一郎不假思索马上说:“可以!”

    陆铮就笑,说:“那行,回头我找人帮你办工作签证的事情。”觉得这个日本小孩还是很有意思的,自己说什么“手下的手下开的店”,是不是令他觉得进入了那种复仇电影的情节,受委屈的姐姐,要靠他这个弟弟保护,接近大反派的途径就是要努力帮大反派做事,最后,解救姐姐出魔窟?一郎的世界,可能真的是这样的想法吧。

    香川淳子却是吃惊的看着陆铮,但对于陆铮的任何安排,她自然都是无条件接受。

    陆铮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我觉得一郎挺疼你的,可能和你有点误会,让他在中国生活一段时间,对你们姐弟俩都有好处。”

    第二十章酷吏(上)

    泰华楼下的小肥羊火锅城其实早就已经易主,现在打理火锅城的是陆铮的战友大老李,不仅仅在省城,乌山也有几个店现在由大老李看着,这些店首先便不用交房租,又都在繁华地段,甚至如小肥羊火锅城等门市在大老李接手前就火爆的很,从这一点来说便不可能不赚钱。

    这些商铺的收入都进入一个统一的账户,为当年陆铮连队的遗属们提供不时之需,类似于抚恤基金的意思。

    没叫虎子的车,打车过来的,陆铮领着一郎来到火锅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偏偏今天有几桌“贵客”,大老李每桌都陪着喝了几杯酒,面红耳赤的有些喝高了。

    进了经理室,看着大老李一瘸一拐的样子,陆铮拍拍他肩膀,说:“注意身体,酒这东西,喝太多了伤身,听说你每天都陪客人喝不少,钱这东西赚不完,不用拿身体去换。”刚刚听服务员说,今天大老李去了四桌敬酒,每桌都得一杯多白酒,这四桌客人有派出所的,有工商局的,总之都是地方上的草头神。

    大老李摇摇晃晃的,打个饱嗝,说:“连长,人家都有头有脸的人,来咱火锅城,咱这当老板的不应酬应酬说不过去,我去了呢,说两句吉祥话,大家呵呵一笑,你好我也好,他们也觉得有面子,也就给咱面子。当然,在你眼里,他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牛鬼蛇神,可既然你让我看着店,这些小事总不能还靠你来打发。”说着又呵呵一笑,“再说了,连长,这么些年,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了,和他们喝酒,听他们叫我老板,恭维我,我呀,从心里舒坦!”

    陆铮笑笑,便不再说这茬,指了指身后的香川一郎,说:“给你介绍个伙计,他是日本人,会听说简单的中文,你叫他一郎就行,提前见个面,你帮着弄份劳务合同,等帮他办完工作证工作签证,就叫他跟着你,让他给你跑跑腿什么的,等中文过得去了,就从服务员干起。”

    日本人?大老李呆了呆,可旋即便也释然,想想靠在老连长身边吃饭的,自己知道的便几十家子人,现在风气真是和以前不同了,莫说老连长这样的厅级高官,便是下面县处干部,甚至有实权的正科副科,谁身边不是围着一大群人吃饭?

    只是跟在老连长身边吃饭,同跟在那些人身边吃饭,有着本质不同罢了。那些人吃的是权力饭、关系饭,靠着其米饭班主手里的权力赚钱吃饭,老连长呢,最起码自己现在打理的这些商铺都清清白白,就说火锅城吧,老连长莫说拉人来公款消费,便是他自己,都从来在这里吃饭没开过一张发票,其实吃饭开票拉关系吃饭这些东西,说起来很正常,也并不违法,但老连长都从来没做过,更莫说其他了。

    也是,如果这些店铺赚的是肮脏钱,那也对不起地下的战友。

    大老李胡思乱想着,又看向了一郎,觉得这孩子眼神不怎么友善,就笑着问他:“一郎,怎么了?在外面被欺负了?”

    陆铮笑着说:“你甭管他,以后好好教。”又说:“弄点夜宵吃,吃完我送他回酒店。”不管一郎是什么心思,终究是个毛孩子,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大老李,怎会治不住他?

    经理室在二楼走廊最里面,出来两侧就是一间间包房,陆铮和一郎坐了经理室旁边的包厢,大老李飞快的上了个公鸡锅,香气四溢,令人食欲大增。

    陆铮同杨朝晖等人的饭局酒喝的不少,菜只寥寥吃了几口,现在确实有些饿了,叫了一郎陪自己,一郎倒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陆铮也不理他,倒是在旁作陪的大老李做着手势问他:“中国菜?好吃的不好吃?”那音调倒好像抗日影视剧里日本人发音。

    一郎好似听明白了,点点头。大老李就笑,说:“这孩子听懂了,是吧老连长。”

    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来人也没敲门,是个高大健硕的中年人,脸通红通红的,看来喝的有点高,进来就咋呼:“李老板,我给你敬酒来了,来来来,听说你有朋友在,咋的也得给你敬杯酒不是?”

    比较醒目的是,来人穿着警装,一郎看到中国绿色军警服装,便有些紧张的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在国外影视剧中,中国解放军和公安便都和土匪差不了多少。

    大老李在陆铮耳边低声说了句:“泰华街派出所的副所长。”站起身,满脸笑容迎上去:“王所儿,谢谢谢谢,我这面子够大的。”

    王所长笑着坐下来,便和大老李、陆铮还有一郎碰杯,他拿的是白酒,见陆铮杯子里是橙汁,笑道:“老弟,这不好吧,你闻闻,哥哥酒杯里可不是白开水。”

    陆铮笑了笑说:“王所,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本来胃里就有些翻腾,若说刚刚喝过酒不想再喝肯定还被这个王所劝几句,特别是喝高的人,劝酒时特别烦人,所以,还不如说不会喝最直接。

    王所长微微蹙眉,明明闻得到这个年青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却跟自己说不喝酒,但打量了陆铮几眼,王所长也就没说什么,一口将自己杯里白酒干掉。

    李老板的火锅城算是个大生意,结交的人面很广,说实话,也用不上他派出所什么事情,就是个互相给面子的关系,能叫李老板陪着的客人,气度又很不一般,王所长便是不悦也不好说什么。

    王所长往外走的时候,大老李追上,塞给他一包软中华,王所长推辞了几次,还是被大老李硬塞进他兜里,王所长点着大老李愉快的笑:“李老板,你这朋友真是没的说,这样,不能亏了你,回头,你开票里!”

    一郎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不过现今日本也好,港台也好,警察队伍都说不上太清廉,他倒是好奇的看向了陆铮,显然很想知道,这个和姐姐有着特殊关系的中国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完全不把公安放在眼里。

    ……

    第二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陆铮接到徐国平省长的电话,问起要经省人大常委会审议的工作报告的事情,说是要尽快看到初稿。

    挂了电话,陆铮眉头就拧了起来,徐省长对自己一直很信任,做什么事情都是放开手脚任由自己发挥,今天这个电话有点不寻常,应该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吧。

    坐在自己这个位子,要监督政企分离,要清理整顿违法公司,要督促领导干部辞去企业职务,凡此种种,得罪人是不可避免的,背后找机会射自己暗箭的也未必仅仅是杨家那边的人。

    正琢磨间,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杜平露出脑袋,笑吟吟说:“主任,吃饭去?”他观察的很仔细,这位年轻主任最近这段时间中午多是在食堂吃,可能是爱人不在省城了。

    陆铮笑道:“我这两天饭票用的勤,忘换了,你请客?”

    杜平一拍胸脯,“没问题,请你吃大餐。”

    两人说说笑笑出屋下楼,走向楼后的食堂。

    体改办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而且还有专门为领导开小灶的小食堂,前阵子杨朝晖还弄了不少狸子肉,给能享用小灶资格的干部们尝鲜,陆铮也入乡随俗,最近吃食堂多,也托人弄过来一些法国鹅肝什么的给大家打牙祭,年后来自渤海湾的冰冻元宝虾更被他拉来了七八箱,放了食堂半冰柜,到现在还没吃完。

    陆铮和杜平坐进了包间,中午吃饭,自不能喝酒,随便点了两道菜一个汤,要了两碗米饭,就吸烟聊天等吃饭。

    小食堂一共就三个单间,今天除了他俩一个人也没有,中途除了服务员进来送了壶茶水,便听不到什么人声。

    吸着烟,杜平压低了声音说:“主任,我听说这么个事,就是不知道准不准,组织部那边有人跟我说,朝晖正运动想调走呢。”

    陆铮微微点头,副厅级干部调动,肯定要经过省委常委会,不过组织部有风声的话,那就未必无因,杜平这个副主任毕竟以前是省委组织部的老组织干部,现在在体改办又分管人事,他能跟自己说这消息,那这个消息就应该有点谱。

    想想,如果自己是杨朝晖的话,也会要求动一动吧,这个副主任,干的也是索然无味。

    而且整顿办的工作,自己顶在前面特别强硬,自然也出了成绩,得罪人的事都自己担着,但成绩可是大家的,现在呢,省里清理整顿企业工作不说进入尾声吧,也进入了一个巩固成果的稳定期,该拿的成绩拿了甩手走人,这也是杨朝晖一贯的风格。

    “人往高处走嘛。”陆铮笑着,拿起了茶杯喝水。

    杜平便不再提这件事。

    ……

    晚上下班后,陆铮来到了省委常委院3号院徐省长的住处。

    徐省长没在家,只有刘姨和保姆,刘姨见到陆铮来很高兴,沏茶倒水又给陆铮削了个大苹果,和陆铮聊着天,又叹息着问起陆老太爷的病情,听说陆老太爷手术很成功,这些天精神越发健旺刘姨好像比陆铮还高兴。

    刘姨说起她家老小春娇,今年夏天大学就要毕业了,现在在京城市委办公厅实习,估计也会留在那里工作,刘姨又惋惜的说:“我早跟老徐说,叫他跟陆书记提提你和春娇的事,他总是说不急不急,现在倒好,黄花菜都凉了。”

    陆铮就笑,说:“婶,那是徐叔叔看不上我。”这话半真半假,要说自己这性子,在乌山作出的那些事情,尤其以前政治运动多,在老派人眼里,可未必是一个稳妥的托付自家姑娘终身的对象。

    刘姨就笑,自觉得陆铮是开玩笑。

    说着话,刘姨又说起了陆铮送她的那张卡,说有一次和在北京工作的旧同学去了明珠酒店消费,感觉特别有面子。她那个老同学呢,喜欢游泳,明珠大酒店的游泳池条件也相当好,就是收费太贵了。

    陆铮听着刘姨的话,不禁犹豫了下,旋即便说道:“那这样吧,回头我帮那位宋姨办张年卡,打个折,尽量和外面游泳馆的价格拉平。”

    刘姨忙摆手,说:“不用不用,那哪行?”

    陆铮笑道:“明珠的游泳池啊,平时人也不多,空着也是空着不是?咱家里不是有这个便利条件吗?又不是不收费?我还拉客人了不是?”

    刘姨推辞了几次,便不再说。

    其实便是给刘姨送卡之类的,那也肯定要当着徐省长的面,若私相授受瞒着徐省长那成什么了?到了徐省长这个境界,又岂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不过就是个哄家里婶婶开心的小物件。

    刘姨虽然是省长夫人,毕竟徐省长生活严谨,加之以前社会风气,大家一直都过穷日子,现今突然进入消费享受时代,刘姨到底还有普通女人的一面。

    陆铮琢磨着,虽然是小事,还是得找机会和徐省长通通气,不然小事也成了大事。

    和刘姨在一起聊天还是很有意思的,保姆给煮了粥,吃过饭,刘姨又拉着陆铮陪她看电视,真是将陆铮当家里侄子一般。

    重播的《渴望》,看着刘慧芳多苦多难的命运,刘姨又一次抹泪,而这时候,徐省长回了家,显然接到刘姨电话后,他提前结束了会议。

    看到眼圈红红的爱人和电视荧幕里的画面,徐省长微微蹙眉,显然觉得老伴太不拿自己当外人,哪个年青人会喜欢看这种电视剧。

    陆铮和徐省长进书房前倒是和刘姨讨论了几句《渴望》的剧情,令徐省长很诧异,进书房后就笑着说:“不怪老太婆非要把春娇那丫头给你,到现在还没事埋怨我呢。”难得也开起了陆铮的玩笑。

    陆铮也笑,说:“我就什么都好奇,这么火的电视剧当然要看看,我估计婶子平时在家里也找不到共同语言,我哥哥姐姐的没人看这部剧吧?春娇更不能看。”

    徐省长叹口气道:“现在啊,回家的都少喽。”摆摆手,说道:“谈正事吧。”

    陆铮点点头:“徐叔叔,我是想说说振华公司的事情。”

    徐省长眼眉挑了下,没有吱声,等陆铮往下说。

    陆铮琢磨着说道:“我觉得,解决振华公司问题的条件已经具备,第二阶段清理整顿公司到现在已经历时半年多,振华公司的问题再拖下去有害无益,我觉得,应该趁这次向省人大做报告的机会给出结论了。”

    振华公司全称冀东省振华信托投资公司,1986年经冀东省政府办公厅和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成立,主要是为冀东省工业技术改造筹措融通资金,但是该公司账目极为混乱,曾经以中冀建公司的名义转贷给香港明和国际有限公司二亿元港币,由于调查不够、审核不严,草率签约,致使贷款至今尚未全部收回,为此中央曾经下来调查组调查。

    国内方面,省审计局早已进驻该公司,用四个多月的时间,对振华公司本部、3个直属子公司、3个挂靠子公司、2个中外合资公司、2个境外子公司以及各子公司所属的9个三级公司共19个单位进行了综合审计,审计金额近6亿元,共查出违反行政法规的有问题金额六千多万元。

    首先该公司注册资金三亿元,但实有资金六千万元,股份制名存实亡,且违背公司宗旨,随意扩大经营范围。公司贷款投向结构不合理,将信流贷款一千四百余万元、财政委托固定资金贷款四千七百多万元和六百余万美元现汇用于支持各种流通性公司、宾馆、招待所等,造成贷款逾期呆滞,欠收利息严重等等。

    而其以贷款(投资、入股)形式累计发放两千六百余万元,先后成立10个子公司,9个三级公司,这些公司多数不具备开办条件,多从事流通贸易,内部管理混乱,亏损严重。比如其中一家分公司设在离休干部刘XX家中办公,刘XX为经理,其女儿当出纳,儿子、侄女参与经营,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是个别现象。

    甚至可以说,振华公司完全可以认作是从上到下形成的干部集团集体瓜分国财的严重政治经济事件。

    而这个干部集团,以原省财贸委的干部为主体,也就是现在的省财政厅,省财贸委牵头成立振华信托投资公司时,其财贸委主任便是现今的省顾委副主任,而现今的省财政厅厅长则是当时的财贸委副主任。

    也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彻查下去,只怕牵连之广难以想象。

    中央曾经派出专案组查振华对境外贷款之事,基本事实查清后移交冀东,饶是如此,冀东仍在研究审计处理意见,倒是贷款追回了1。5亿元,挽回了大部分损失。

    其实这次清理整顿公司,陆铮最大的感受便是法律漏洞很大且法不责众,因为刚刚开始搞市场经济,从中央来说便很包容一些错误,加之法律制度不完善,很多违法行为想惩治的话都无法可依,更多的采用了党纪政纪处分的方式,罚为次,主要还是整顿经济秩序,有种下不为例的感觉。

    振华公司如果不是搞的满城风雨,只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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