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9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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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警察久了谁也不会介意这种方式,对于那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的各色嫌疑人,道理、法理、情理可能都用不上,那么对付的办法只剩下一种了:不讲理。

    张素文被带进了分局,很快遭遇了这种不讲理的遭遇,被三个醉醺醺的搜了身,哎妈呀,光这家伙随身的两部手机里,就拷了二百多部A,V片子,你无法想像,连这玩意都能成了一种谋生方式,就靠在街头兜售。

    人先滞留了,余罪不急着审,让鼠标叫了位值班的兄弟,两人连诈带唬,让张素文交待传播淫秽物品的详细案情,他和李逸风去循着得到的地址,直趋张素文的家中。

    此行的目的是隐藏的,余罪想找到更多的籍口撬开嫌疑人的嘴巴,卖个小片明显不足。

    两人驱车驶到东缉虎营,过了胜利桥,再往西就都成了集赃乱差为一体的老城区,这里和刚开发的盛世地产十几幢高楼交相辉映,甚是奇葩。

    路边下了车,一路问着,向东向西穿了七八条胡同,过了两三个臭水沟,到一个堆得比房子还高的垃圾堆旁,不远处就是张素文的家。

    “有人吗?”李逸风嚷着,进门了。

    一家两分地小院子,住了三家人,张素文家里是南房,正阳面,敲门而开时,李逸风和余罪同时傻眼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有点紧张地审视着来人,柔声柔气地问:“你们找谁?”

    问话的邻居说了,这家媳妇在夜市给家摊挡洗锅涮碗,至于男的,有的不务正业,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每天晚上就留个闺女自个在家,要不是看了证件的话,晚上这种地方是不敢开门的。说话时,邻居还八卦的问一句:“警察同志,是不是素文又犯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余罪摆摆手,解释了句:“我们是他老乡,来看看。”

    第65章无波造澜

    余罪和李逸风是第三天回古寨县的,到五原排查孟庆超和张素文,虽然知道可能是个一无所获的结果,可真的一无所获返回后,还是让两人很是失落。

    别指望这两位还专业敬业啊,李逸风抽空去会了会欧燕子,余罪也趁机去看了看安嘉璐,不过心有所系的时候,花前月下的氛围淡了许多,更何况两朵警花,对于这两根毒草,都是可望还未能及的。

    “所长,下面咋办?”李逸风点着烟,两支,一支塞到开车的余罪嘴里,余罪把握着方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李逸风不悦了,直斥着:“喂,所长,你思考一路了,又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我在想妞呢,没想案子。昨天我和安安去游乐城玩了一圈,滑旱冰、坐飞车,门票加上饭钱,快半个月工资了,这泡妞,比办案成本还高。”余罪笑着道,倒不是真的肉痛,而是还沉浸在和美女一起的消闲时光里,不得不承认,成本高当然享受好了。

    “哎呀,所长,您老还是个数着工资过的人啊?至于嘛。”李逸风不入眼了。

    “说说,你和燕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子真捡着便宜了,本来我把燕子介绍给李二冬的,让你孙子拾了个现成。”余罪道,半开玩笑的口吻。

    “嘿嘿,程度嘛,要说开心,还是有滴;可还达不到开房程度啊。”李逸风得瑟地道,勾搭个警花,相比曾经追求村官似乎给他更多成就感一样。

    “这缘份和命呀,都一个鸟样,你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就像你不知道自己将来和什么样的妞滚床单一样。”余罪驾着车,调侃地道着,现在相比曾经沉稳多了,几桩案子,像几种生活体验一样,让他的感触在不知不觉中也增加了好多。

    “这还不知道,我喜欢瓜子脸型,性格开朗滴……不过所长,我觉得您那够呛啊。”李逸风担心地道

    “什么意思?”余罪问。

    “这还不明白?安安多漂亮啊,家世又好,性格又好……你们俩也就因为是同学能凑一块,不过发展下去我觉得困难。”李逸风分析道。

    “为什么会困难呢?”余罪问。

    “您看您,长得又不咋地,人品也不咋地,钱吧只够人家零花、房吧只有间阁楼还是公房……关键是,就您这样的,还脚踩两只船,我看呀,你俩迟早得黄。”李逸风相当睿智的判断道。

    余罪仰头笑了笑,不置可否,这评价只当是表扬了,贱笑了几声,他转着话题道着:“有必要在乎那么多身外之事吗?活得高兴就成,活得潇洒就好,简单个例子啊,看咱们指导员,熬了一辈子,给羊头崖乡老百姓办了一辈子实事,你见他真正高兴过吗?还有我爸,我们爷俩穷怕了,他这十几年是拼了命的搂钱,我估计存了不少钱了,到现在舍不得给自己卖身新衣服穿,啧,我看着我爸都心疼……相比而言,我觉得老马现在活明白了,过得潇洒,他就干自己想干的事,不管谁去请教他,他喜欢的教你两句,不喜欢了,不管他那级领导来了,我就一个字:不”

    “那倒是,不过所长这没有可比性呀,马老是已经不需要生理需求的年纪了,所以他一味追求精神享受……你不行呀,排查个嫌疑人还得瞅空看看安安去。”李逸风道。

    话虽不中听,可实打实能证明余罪离马秋林的层次还有好远。这回余罪不蛋定了,白了属下一眼,本色依旧地呲牙训着属下:“你懂个屁,勾搭美女本身就是一种智商挑战以及精神享受。”

    啊?李逸风被震惊了,凛然受教,马上虚心请教,余罪严肃地又莞尔一笑转回来了,补充道:“也没什么,最终还是为了生理需求,就像情圣和淫棍一样,其实本质上是没区别的。”

    “靠”李逸风竖着好大的一根中指,被戏闹了。

    一路回归古寨县,直驶县刑警大队,李呆和李拴羊闻讯已经也回来了,下车碰了个照面,李逸风把省城带来的两条烟拆了,两乡警没出息地滋吧滋吧抽上了,乐滋滋往怀里揣,直到县大队给留的一间空办公室里,刚上上楼袁亮追着来了,大致一问情况,稍有失落之意。

    余罪却是心系着这里的进展了,他问着李呆,李呆掏了纸数着:“武小磊他妈,一共姊妹四个,还有一男的,五人;他爸有兄弟姊妹三个,表姐妹兄弟有,我看……六个。堂姐妹兄弟,我看,四个…加上姨夫、姑夫、舅妈、婶婶一类,一共三十四个人……”

    “啊?这么多?”李逸风吓了一跳,光直系亲属里这么多,这得查到驴年马月。

    “这家在县城说起来也是名门。”袁亮道着,进屋摁开了饮水机,看着余罪道着:“武向前在县农机局当过局长,他有个妹妹武雪梅,在山大是教授,弟弟武清虽然去世,可生前也是个县团级干部;他妻子李惠兰这几个兄弟姊妹,就一个弟弟现在在省城市环保局当过副局长,已经退休……她是老大,几个妹妹嫁得都不错,而且还都在世……”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余罪不啻于雪上加霜,本来就难,现在看来,要难上加难了,他看着长长的一列社会关系,下意识地皱皱眉头。

    袁亮也看出来了,这是标准的刑侦思维,嫌疑人在犯案后,出逃之前要找的,肯定是关系最近的人,警察想抓到他,自然要从他亲近的人里面找到蛛丝马迹。可他更清楚,潜逃十八年的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小蒜,你呢?拍到什么没有?”余罪道。

    “拍了好多。”李拴羊掏着数码相机递给余罪,语速很快的叙述着,几点出门、几点回家、几点吃午饭,一堆流水账目,听得余罪打断了,他为难地看了看袁队长,颓然道着:

    “哎……看来得从头开始了啊,这么多人,这可咋办涅?”

    所长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李逸风和两个乡警自然是跟着所长发呆,袁亮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当然,如果有线索,让他帮忙是没问题了,可没线索的情况下,他也无能为力。余罪叹着气又一直身:“袁队,那您忙您的吧,别管我们了,真不行的话,我们就悄悄自个回乡下了,不麻烦您了。”

    李逸风刚要反对,不料看到了余罪在挤鼓眼,他按捺住好奇,送走了袁队长,回头时,余罪示意关上门,一关好,余罪一直身子,神神秘秘道着:“呆头,刘继祖那儿,你摸清地方了没有?”

    “那有啥摸的,火锅店就开在杏园路上,体貌特征太好认了,长得跟头猪样。”李呆道。

    余罪笑了笑,李逸风问上了,刘继祖就在县城,为什么不先查他,反而去省城查那两位。余罪一撇嘴道着:“先去省城,放松放松呗。”

    “你放松了,我老紧张了,连妞都没泡好。”李逸风气得直竖中指,不过看余罪的表情,马上省得不对了,奇怪地问着:“所长你这表情,咦?难道这个刘继祖有关?”

    “他有个小疑点,不知道算不算。注意,仅限于你们知道啊。”

    余罪道,这一说倒把几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四个脑袋一凑,余罪掏着烟盒,抽几根烟,摸拟着当时的现场,先是刘继祖喝得晕三倒四去拐角撒尿,然后是撒到了陈建霆相跟的女友脚上,再然后挨打了,张素文和孟庆超冲上帮忙了,结果也被揍了,陈建霆恶名在外,两人不怎么敢回手,连武小磊也被扇了几个耳光,气急之下,他在陈建霆转身走的时候持刀追上来。

    关键就在这个,余罪把几根烟表示的嫌疑人方向定位之后开问了:“正常人看到杀人,第一反应是什么?”

    “吓坏了。”

    “尖叫。”

    “吓跑了。”

    三位乡警想当然地说道。

    “那杀人的呢?”余罪又问。

    “吓傻了。”李逸风道,杀人的武小磊当时年方十八。

    “好,吓傻了……既然吓傻了,怎么可能跑了?那时候警务虽然滞后,可当时交通同样滞后,跑什么地方了?第一个落脚点在什么地方?县刑警队案发后四十分钟封锁了交通要道,当天就上报出了通缉令,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十八岁的小孩,怎么溜的?”余罪问。

    “这谁知道?”李逸风道,难住了。

    “好,这个问题放下。”余罪话锋一转,看现场正好四个人,他模拟着道:“比如呆头和蒜头是其他两个小伙伴,你们俩在这位置;比如李逸风是最初挨打的刘继祖,离陈建霆被杀的位置最近……当时情况下,比如我是嫌疑人,我持刀杀人,离我最近的,看得最清的……是你你会有什么反应……在杀人后的一刹那,第一时间肯定吓傻了。快说,你什么反应。就咱们的关系。”

    “拉着你快跑。”李逸风脱口而出,马上喜上眉梢,直道着:“离武小磊最近的刘继祖,很可能警示了他,很可能案发后和他在一起,甚至协助他逃跑。”

    “可你看看他的询问笔录。他是案发八个小时后才被传到刑警队的,在此之前当时的刑警队已经查到他家,他不在家……据他所说,他吓坏了,躲在桥墩下呆了几个小时不敢回家……这个交待勉强,不过无法证实。”余罪笑着道。

    “那意思,查他?”李逸风问。

    “对。”余罪道。

    “不早说,干嘛先去省城跑一趟。”李逸风有点不悦了。

    “到省城的目的是确认一下,那俩确实无关…两个一个活得比一个苦逼,基本被咱们警察毁了正常生活。可恰恰相反的是,这个刘继祖反而过得很滋润,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说道?他可是个穷逼出身。”余罪道。

    李逸风看案卷,李呆也开始思考,直道着:“太武断了吧?兴许人家脑子活泛,做生意挣了钱呗。”

    “是啊,要是脑子不活泛的,都没有成为嫌疑人的可能,早被警察诈出来了。”余罪道。

    “哎,有道理。”李拴羊道。

    “那好,这个好查,开饭店的……哎,要不叫上董韶军,再给他下一家伙?”李逸风兴趣来了。

    余罪笑了笑,摆摆手,同样的事可不能再干两次了,再说恐怕也请不到董韶军了,那种钓鱼执法的事说破天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笑着把几位手下招起来,安排着。

    不难,中午一块去川味火锅楼吃饭,当然,不告诉袁亮。

    刘继祖,三十七岁,民族,汉。

    职业:川味楼火锅城老板。

    当这个被李呆形容成一头猪的嫌疑人出现在几位小警的视线中时,都笑了,形容的简直太准确了,这哥们两腮肥肉走路直颤,肚子鼓到低头绝对看不到脚尖的水平,就站在门口,逢人就是一脸谄笑,小县城看样子大多数是熟客,见面称呼的那叫一个亲切。

    “狗少,你经常逛饭店,知道这个胖子不知道?”余罪边吃边问着。

    “不注意,谁顾得注意他呀,看……注意那位。”狗少的眼睛瞟着,一脸淫笑。

    三人跟着瞟,其实已经见过了,就是坐在柜台后的少妇,挽了个发髻,肤色很白,小样很恬静,一看就是人妻系列的极品,狗少小声介绍着这是刘继祖老婆,典型被猪拱的好白菜,惹得一干乡警吃吃偷笑。

    断续介绍着,狗少说了,这家饭店不大不小,可名气还是不错滴,开了九年了,坊间传说刘继祖住过厨师班,然后省城当大师傅的时候,勾搭了个服务员,再然后就回乡开夫妻店了。小媳妇长得着实不赖,就狗少都没少来调戏过,不过川妹子着实够辣,别看人长得恬静,真说起来凶了。

    为了证明一下子,狗少笑着回头吼着:“嗨,老板娘,几天没见,你又白了啊,咋这个水灵呐?”

    “是么?那你才来撒?好久都没的见你来啦。”老板娘应声,一笑起来甜甜的,看得李呆直流口水。

    “那晚上我来啊,你给我留门啊。”狗少调戏道。众人哈哈大笑,那老板娘脸不红不臊直嚷着:“好啊,我先把老公打发回娘家,你一定来啊。”

    一说又笑,余罪注意到了,门口的刘继祖也笑着打哈哈,看样子有点惧内,而且肯定也不敢惹狗少这号货色,恬着脸,回后厨去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了,狗少得意地说着,这小娘们要不年纪稍大了点,他绝对能勾搭上。而且呀,据他观察,这两口子绝对属于欲求不满的一类,小娘们在外头有相好,前些年就听说,这小少妇和城建局一位小科长不清不白,还闹过离婚,后来对方老婆打上门,闹得沸沸扬扬好一阵子。再后也邪了,不知道是小娘子回心转意,还是刘继祖比较怂蛋,反正是又凑合一家过了。

    四个人边说边吃,李逸风说来说去,不离这些狗屁倒灶的家长里短,李呆和李拴羊算是听得入迷了,李呆多看了几眼老板娘,回头艳羡地和李逸风说着:“哎,风少,我咋觉得这老板娘不错涅?”

    “就是,和风少您简直是郎才女貌一对呀?”李拴羊也恭维着。听得余罪噗声喷笑了。

    李逸风没想到讲了半天出副作用了,他不中意地看着俩乡警斥着:“真尼马没见过世面,少妇其实没那么好……看着前凸后翘,一脱光了,尼马逼松奶垂,木耳漆黑,一下子就没胃口了。”

    余罪眼神一凛,这话有点深度了。李呆愣着好奇地问李逸风:“你看过谁家老婆?”

    “啥是木耳?”李拴羊也好奇问。

    噗地把余罪喷笑了钻在桌下直咳嗽,荤素不忌的李逸风反而面红耳赤了,看来和纯朴的乡警解释一下这些颇有深度的话题,还是有相当难度的。他不说了,催着吃,那两位却是边吃边往老板娘的方向瞧,那晃悠悠的前胸,似乎不像李逸风说得这么差嘛。

    “呵呵……以后不要和他们讨论这些有深度的问题啊。”余罪好容易止住了笑,李逸风斥了两货一句,问着余罪道着:“所长,咋闹?正常问,我觉得不好下手啊。”

    肯定不好下手,屁大点的小县城,人头人面都太熟了,一个不慎就是满城风雨,就狗少也顾及这等影响,余罪想了想,抬头时,那贼兮兮的眼光又看到了刘继祖从厨房里出来,领着两个服务员,往楼上了一个包间送菜,夫妻俩在吧台照了个面,却是那么平平淡淡,既不觉得亲蜜无间,也不觉得形同陌路。

    对,这是结婚很久了的那种感觉,没有激情之后的那种感觉。

    “所长……”李呆要问什么。

    “别打扰,所长在思考。”李逸风打断了。

    “所长玩硬币才是思考。”李拴羊也知道余罪的毛病了。

    “扯,看别人老婆的时候,思考来得更快。”李逸风道,一说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余罪笑着收回了眼神,又拿起了筷子,此时李逸风看余罪眉开眼笑,他知道有希望了,小声问着:“所长,您有办法了?

    “当然有,只要打破他们这个平静生活,说不定就能收到效果。”余罪道,他现在也发现了,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执法者的思维和眼光,他看到的,都是每个不同的人可能存在的阴暗地方。

    “怎么办?您说。”李逸风请教上了。

    “想办法勾引他老婆,怎么样?”余罪筷子点点,方向正是那千娇百媚的小老板娘。

    李逸风一怔,两乡警一噎,都看了风少,遇到正场李逸风可退缩了,为难地道着:“哥哎,不行呀,我在县里名声不好。”

    一说余罪笑了,李呆却是怂甬着:“别呀,风少,所长没你帅,干这事不如你呀?”

    “哟,这话我爱听。”李逸风乐了,直给李呆点烟。

    三货得瑟着,思路又到勾引老板娘身上了,要说这个办法,还是挺合脾胃的,就是不知道该谁去。半晌余罪放下筷子,一勾手指,给三个乡警小声嘀咕上了,不一会儿几个都是神神秘秘、贱笑一脸,看这样子,这个娇媚的小娘子,逃不出魔爪了………

    第66章计曰美男

    三天后,省城。

    难得一个小雨清晨,连续多日的高温退了不少,街路上漫步而过匆匆的花伞彩裙,又是一番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色。

    整九时,座落在省城五一路黄金路段的一个高档商铺开门迎客的第一时间,李逸风带着两位乡警兄弟从守候的车里出来,准备去接人。

    所长安排的,他没多问,反正所长神神鬼鬼的就尼马不像正常人,李呆却看瞅着商铺招牌念了句:“雅痞……风少,地痞的痞,是不是也是这个字?”

    “对,不过那不是一回事。”李逸风道。

    “那这是咋回事?”李拴羊也在疑惑,说来说去还不都是痞。

    “雅痞是这个意思,就是代表一种有文化,有修养的,渴望自由和个性的那种生活……我也说不太清。”李逸风道。

    “那还不是地痞,想干嘛干嘛?”李呆问,这似乎是二而一的事。

    “有文化的地痞,不一样的。”李拴羊提了提裤子,气得李逸风不解释了,训着两人整好衣服,系好裤带,别尼马进城了也跟个放羊的样,丢乡警的脸。

    三个人说着到了门口,穿着漂亮的工装的妹妹一拉门恭声问候着欢迎光临,吓了两乡警一跳,李逸风世面可就见得广了,大咧咧地进门,服务员问时,他只说了句找你们老板,服务员只说还没到,李逸风却是耍大牌似的挥着手,赶紧叫来,我是他弟弟,有急事。

    这么一说,服务员不敢怠慢,给老板打着电话。

    两位闲逛的乡警却是好奇地这头瞄瞄,那边看看,蓦地,李呆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似的,紧张地招手叫着李拴羊,李拴羊一上来,李呆一指,呲牙咧嘴的表情。

    哦,一个精致的女包,标价九万八千八。

    李拴羊猛掐着心口,小声说着:“这比进村换大米的奸商黑多了啊。”

    “就是啊,十万块能拉好几车粮食,在这儿只能买个包。”李呆痛彻地道,实在看不惯这等宰人行径

    两人咬着耳朵,李逸风凑上来了,拉开来了,小声劝着:“别丢份了,城里就这么回事,有钱的傻逼多,不给她们找花钱的地方,得把他们憋死。”

    “哦,也是。”李呆心里平衡了不少。

    “还是城里的雅痞厉害,比乡下地痞牛逼多了。”李拴羊赞叹道,不无惊羡的语气。

    李逸风乐得看两人吃惊成这样子,他笑着把两人引到了休息区,教着一番到高档场合装逼扮酷的要诀,这两货学得也蛮快,不一会儿就会和服务员喊了:

    “来杯咖啡,蓝山的……别的山上产的不要啊,别糊弄我。”

    三个货把四个服务员逗得不断地掩嘴偷笑,等看到一辆奥迪泊在店门口不远时,两位迎宾的大开了门,恭身问着好,李逸风不看呆头的笑话了,一转眼发现目标出现,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谁自称我弟弟?”来人讶异地道,飘飘而至,帅气逼人。

    服务员一指李逸风,那位更讶异了,不认识呀?

    是不是认识,就李逸风也不认识对方,以前有人称他小白脸,不过和这位相比,他自惭形秽的厉害,那人雪白的衬衫熨得平平贴贴,笔挺和西裤和锃亮的皮鞋,全身名牌包裹着,帅气和气质都是那么的逼人,最耀眼的莫过那头随意的长发了,微微蜷曲着,和他整个人显得如此地般配,帅气里又多了几分艺术的味道。

    李逸风像欣赏桑拿里妹妹一样,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摸着下巴,淫笑上了。

    “你谁呀?”对方问。

    “警察”李逸风脸色一整,收起了笑容,亮了证件。

    一般情况下都要把人吓一跳,却不料那人根本没反应,拿着他的警证扫一眼,然后不屑地扔了回去道着:“乡警,级别是不是太低了?就打秋风也轮不到你们呀。哎,你们怎么来我店里了?”

    “哎哟……”李逸风乐了,一伸手:“名不虚传呐,果真是流氓有理、风骚无罪。”

    嗯,那人一惊,这曾经是在警校调侃的话,不过从不知名的警察嘴里说出来,让他好不纳闷,他审视着李逸风,像在揣度来路,突然间,李逸风对暗号似的道着:“一贱倾人妞。”

    “二贱倾人财。”汪慎修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着:“你笑得这么贱,早该想到是余贱派来的。请请请……听说他到羊头崖当乡警了,可有一年多没见过人了。”

    这下热情了,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邀着几人上他的休息室坐坐,却不料李逸风拉着汪慎修,直说着所长让请他到县里办点事,什么事呢?李逸风附耳嘀咕着,帮个小忙,有个小案子,需要的汪哥您出马……不但要人,还得借点钱,别紧张,不多,有个三二十万就够了。

    “不对吧?”汪慎修哭笑不得地看着三个乡警,指摘着道:“逸风,怎么我就觉得奇怪呀,你们一句话,我就连人连车得去,还得自备现金……我怎么觉得我有点犯贱呢?说清楚,不说清楚,我还真不去,顾不上,店里忙,你们也看到了,生意需要照顾。”

    “我们所长说了,不去由不得你。”李呆道。

    “不去就铐回去,协查案情。”李拴羊道,扮着一个威胁的表情。

    不过威胁不到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汪慎修笑着问:“什么案情,我犯案了?”

    “犯了,我们乡连连丢失猪羊牲口,我们所长说了,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李逸风道。

    “受害牲口,还都是母滴。”李呆郑重强调了句。

    这把汪慎修气得简直哭笑不得了,一个不防,三个乡警连拉带拽,把汪慎修拖上就走,等出了门通个电话,李逸风看出来了,这位汪哥看样和余所的关系也不赖,还真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不过李逸风知道,余所长肯定没告诉他干什么去了。

    还好,勾搭人妻的角色有了,就李逸风都觉得这人是极品。

    五个小时后,午后时分,汪慎修的奥迪车已经泊在县城盘山公路的高处了,泊在这里的树荫下,车窗摇下时,传来了余罪训斥的声音:“记清楚了没有?”

    “记清楚了,别以为光你玩过这一手。”汪慎修翻着资料,扔回给余罪,久别重逢,不过没有亲近和热情,只有疑问。

    “汪哥,一会就靠您了,我们不能露面……”李逸风在车后,插了句。

    余罪要递照片时,汪慎修怀疑地看着他问着:“等等,你们这事办得不对呀?不是正常程序,既然刘继祖有嫌疑,为什么不直接提审他,而是从人家老婆身上动脑筋?”

    “兄弟呐,要能审出来,这个案子沉没十几年?”余罪道。

    “对呀,既然已经沉没了十几年,你这小动作能抵什么用?”汪慎修不解了。

    “真相就像一个目标,我们走近一步,就和真相缩短一步的距离。”余罪道。

    “可你不能走邪路呀?”汪慎修苦口婆心劝着,这家伙当了警察了,更不入眼了。

    “废什么话,要正正派派,我这警察还当个毛呀。拿好,这是照片……箱子,你交给她手里,想办法让她收下,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钱别担心,丢不了。”余罪道,狗少把准备好的箱子递上来。

    汪慎修看着照片,一个中年男,一个少妇和一个襁褒里的孩子,他异样地问着:“这是武小磊?”

    “嗯,老骆电子模拟出来的。”余罪得意地道。

    “可这女人呢?不是潜逃十八年了?你怎么有照片?”汪慎修不解了。

    “我没见过……可他们更没见过,瞎凑了个呗。”余罪笑了。

    “那这小孩呢?你确定他潜逃期间生儿育女了?你知道男女?”汪慎修又惊诧地问。

    “所以才整了个抱在怀里的,反正分不清男女。”余罪道,连后面的李逸风也笑了。

    汪慎修该哭了,这不是演戏,简直是一个荒诞剧,他觉得不妥时,余罪又给他整整衣领,梳梳头发,直道着:“这风骚要撩不动那小老板娘,才见鬼呢……汉奸,你这张脸简直就是为了诠释高富帅这个词的含义呐,男女通杀啊,我都有和你发生点基情的欲望了。”

    “我也有。”李逸风举手道。

    “别介……我怕了你们了……好好,那就这样,我只负责送啊,别的我不管,回头要丢了我的钱,我可不饶你。”汪慎修道,把试图对他动手动脚的两位请下车了。

    又交待了几句,汪慎修自行驾车驶离,余罪和李逸风站在路边,长舒了一口气,李逸风却是有点眼热地看着那辆奥迪A6,又看看所长,不太相信地问:“哥,他真是你同学?”

    “当然是了。”余罪道。

    “一届的?”李逸风又问。

    “啊,还一个宿舍呢。”余罪道。

    “那差别也太大了,人家开A6,还有那么大的商铺。这是趁几百万的主啊。”李逸风道着,看余罪的眼神不一样了,潜台词就是所长您老,不入眼了。

    “人能跟人比吗?我一届里,还有坐在家里没上班的呢。这社会上有些事就得想开点,要不得被气死,你说是吧?”余罪痞痞地道着,看着李逸风,一指实例来了:“就比如像你,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一无是处,都能当了警察……这种事都能容忍,你说还有不能容忍的事吗?”

    余罪一说,得意地背着手向车走去,李逸风气得跳脚大骂着,尼马诬蔑,太诬蔑人了,我是遇上你才学坏的。

    两个坏种斗了一会嘴,算着时间,发动着车,慢悠悠地朝川味火锅城驶来了,这个时间,多金帅气的风骚哥,应该和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碰撞出火花来了吧………

    第67章明谋暗算

    车窗外掠过矮山绿树的影子,车里响着轻柔惬意的乡村音乐,不过只有身处其间才能领略到小城镇的风韵,汪慎修甚至停下车来,泊在石桥上,饶有兴致地看看桥下碧透清冽的水,看看瓦蓝剔透的天空,似乎对余贱人能生活在这么好的环境有一种深深的羡慕嫉妒。

    “兄弟,杀人嫌疑犯呐,潜逃十八年了。难道你不想把他抓回来?这样的人流在社会上,那是多大的隐患,说不定又会制造几起血案。”

    “兄弟,你不要拘泥于是不是警察的问题,咱住警校时候不都说了,要当了警察就替人伸冤;要不当警察就替天行道。”

    “兄弟呐,为难什么呀?没让人勾引她上床,只让你勾引她上当,要光上床,我自己就去了,还用得着你呀?”

    “兄弟啊………”

    余罪那贱性一脸,丑态百出的脸在他视线中晃悠,这个贱人全校的学生都知道,吵架一个人能独挡一个女生宿舍;打架一个人能领来一群,他的风评极差,办事的方法就像这次请他,你要不答应,他非说得你觉得自己良知泯灭,无颜活在世上才算罢了。

    汪慎修笑了,那些荒唐的青葱岁月,在心里留下的记忆是如此地深刻和美好,他忍不住在憧憬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该多好,他想自己一定会穿上鲜亮的警服,接受别人羡慕的眼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接受着大多数人审视以及仇视的眼光。

    当然,也有例外的,这几位没把他当叛徒的乡警。那贱样子,让他觉得好亲切,不像曾经的同学,都是一种另类的眼光看着他。

    车停在川味火锅楼的前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挣扎,这些事很类似余罪在学校那时候的胡闹瞎搞,顶多算一个恶作剧而并不突破自己的底线,他开车门时,又看了眼这家生意兴隆的小店。

    如果真和一位杀人嫌犯有牵连的话,那他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他迈着潇洒的步子,踏进了火锅楼的迎宾门。旋即响起了老板娘脆生生的声音:“欢迎光临,老板几位?”

    汪慎修没有急着说话,只等着沉浸在琐事中的老板娘觉得异样,抬头时,他眉色一挑,眼睛一亮,一脸惊艳的表情,像是稍有失态一般道:“一位……”

    启齿间,目不转睛。那小老板娘被帅哥的眼神电了一下下,眼前这位高大、英俊、潇洒、文雅的帅哥,成功地和她少女时代无数次梦过的白马王子形象接轨了,她一紧张,赶紧地整着吧台上揉乱的袖子,直道着请。

    喊着服务员点菜,她殷勤地给帅哥擦着桌子、倒着水,服务员来时,她又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回到吧台之后,又慌乱地整着裙子,悄悄地低下头,擦了层口红,使劲地抿抿嘴,然后看镜子里渐老的容颜,开始自叹薄命了。

    “这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汪慎修看到了刘继祖,他能想像到,两人的婚姻基础绝对不是感情,而没有感情的一对在一起,那不叫生活,更多的时候叫凑和。

    “这是一位强势的女人。”

    汪慎修眼瞥到了老板娘训着刘继祖,那人唯唯喏喏的样子,他马上知道家主是谁了。他想,这位花容月貌的老板娘,一定在把老板呼来喝去中发泄着自己对生活的不满。

    “这又是一位渴望着改变的女人。”

    看到老板娘描的眉、做的发型,还有刚刚擦上的唇膏,汪慎修如是定义道,美丽的外表并不应该只为了迎合客人的心情,同时也是她心理的一种彰显,她最大的财富就是脸蛋,这是她征服男人武器。

    不过都是空想,就像男人试图依靠胯下的武器征服女人一样,时间只会证明被征服的是你自己

    又一次四目相接,临窗而座的汪慎修给了老板娘一个优雅的笑容,那老板娘有点羞涩了,似乎不敢正视这位帅哥的眼睛。

    此时,服务员端着火锅上来了,摆着碗碟,老板娘也伺候来了,提着新换的水,新泡的茶,把未动一口的杯子也换成了新的,服务员都发现了,给这位沏的是老板的茶,青青的水色,漂着嫩绿的芽儿,龙井

    “您慢用。”老板娘露齿一笑,风情万种,汪慎修眉绽眼清,轻声道谢,那个中滋味比这川味火锅漂出来的味道还要香浓几分。

    “继祖,送孩子撒。”回头的老板娘在吼老公了。

    刘继祖应了声。上楼去了,一会领下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娃娃,揉着眼睛,不情愿地被拉着上学去了。开得是辆驭菱小货车。

    “这是一个外表幸福,却内藏祸机的家庭,一旦欲望有了滋生的土壤,就会像很多并不是基于感情的婚姻一样,很快分崩离析,这个诱因,或许是第三者,或许是……钱”

    汪慎修看了眼他座位上的皮包,他有点暗叹,余贱这眼光真毒

    送孩子的刘继祖走了,午后的时分食客已然不多,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扫着卫生,悠哉吃着的汪慎修在想着,该如何拉开这个荒诞剧的序幕呢?

    或许不难,他瞥了眼在吧台后做势算账,却偷瞟他的女人,他想很容易,美女和帅哥不一定要发生奸情,可谁也不会介意调情的。

    对了,这个女人叫苑香珊,很有点惹人瑕思的名字。

    “大姐,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您想不想听?”汪慎修卖了个关子,笑吟吟地开始了。

    “啥子建议?”苑香珊一下子兴趣来了,被主动搭讪,她开始相信自己风韵未减了。

    “关于美容和生意怎么样?”汪慎修道,委婉地抓住了女人这两个弱点。

    这两个弱点就像女人胸前的两点一样,命门加死穴,苑香珊既惊且喜,和汪慎修聊上了,不知不觉间,拉了张椅子,和汪慎修坐到一起了。

    “神迹呐……我知道汪哥这钱是咋来的了,全是女人倒贴的呀……偶像呐,回头得好好请教请教”

    很远处,狗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谈笑风声的两人,这才见面多长时间就这样了,实在让他叹为观止。余罪却是驾着车,驶离了监视点,这边聊上了,那边得绊住,否则老公回去就有点煞风景了。

    “嗨,刘继祖。”

    袁亮出手了,手搭在刘继祖的背后,一直等他送完孩子,上车时候才现身的。

    “您是……”刘继祖眨巴着眼,不认识,袁亮亮着证件,一看证件,刘继祖急于表白地道着:“我没干啥呀?”

    “哦,不是你的事,和你有关,上车吧,例行传唤。”袁亮拍着这人的肩膀,很客气,回头又补充着:“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刘继祖难堪地道,想到了什么,可一刹那又觉得不可能,已经很多年没有警察上门搅和了。

    “真不知道?别以为没事了……对了,我们很讲究方式方法啊,没惊动你家里……怎么?非要让我大张旗鼓开着警车去家传人呀?”袁亮道,刑警都有三分火气,稍一动火,刘继祖赶紧上车,袁亮坐到了副驾上。后面的车跟着。就这么轻轻松松回了刑警队。

    等了有一会儿,才见得余罪拿着手机,摁着什么回队里来了,和袁亮点头示意了下,直进了特询室,关上了门,关门的一刹那,明显看到了刘继祖哆嗦了一下,这一下看得余罪有点不忍了。

    “别紧张,就是点小事,旧事……”余罪先给人倒了杯水,放好,坐回到座位上时,他轻描淡写地开始了:“说说武小磊的事。就当谈话。”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这都那年的事了,我真不知道啊。”刘继祖苦着脸道,那是这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噩梦了。

    “那说说你知道的……从小时候认识说起,我们也了解了解,毕竟是悬了十八年的案子,又是命案,公安部规定命案必破,你不会不清楚吧?总不能他杀了人,就没事了吧?说说,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余罪道,像公事公办,问得简简单单。

    “我……我们……我们上初中时候就是同桌……”

    刘继祖开始了,断续说着,全是与案情无关的东西,那是一群捣蛋少年的故事,一起旷课,一起爬院墙、偷果园,这层关系在孟庆超和张素文嘴里已经得不少了,此时仅是验证而已,不经意间,刘继祖几次惊讶地看着余罪,很奇怪于他能知道武小磊和他这帮朋友的很多细节。

    “不用看我,我当然是有备而来,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别告诉我记不清了啊,亲眼目睹凶杀,可不是谁也有机会碰到的。”余罪欠了欠身子,晦莫如深地来了句。他瞥了眼袁亮,袁亮一直没有插嘴,仅限于摁着录音,静静地听着那段并不繁复的案情。

    “……我喝的有点晕,就站在站边撒尿,我没看他和那个破鞋,还没尿到她鞋上,他上就是一脚,还跺了几脚,素文和庆超奔上来一瞧,没敢下手…他可够恶的了,我们都认怂了,直说对不起,他还是揪着素文和庆超揍了一顿……小武实在看不过眼,就上来多说了几句,他拉着小武的领子,劈里叭拉来回十几个耳光,脸肿得都不像样了……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叫什么屈呀,死了活该……”

    刘继祖咧咧说着,这个被生活压榨得已经圆滑中年男,难得地露出了血性的一面,袁亮要纠正,什么叫死了活该?不过被余罪制止了。余罪看叙述停顿了,提醒着:“后面呢?我是指案发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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