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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了。”
“嗯,不吃了,撑死了。”鼠标抹了把嘴,放下筷子了,周文涓帮着食堂里的师傅收盘子,李玫却是看这群光棍实在不咋地,和文涓一起帮去了,两人好像挺说得来的,她们一起,鼠标叼了根烟,打着火,刚起身,又被摁下了,余罪贼头贼脑凑上来了,小声地道:“给你说个事。”
“不用说,尼马又让我推销大米白面。”鼠标打预防针了,余罪赖他干这事不止一回了。
“那轮不着你,曹哥给办了。”余罪道,鼠标一看不入眼了,胖指头戳着余罪训着:“你咋这样涅?乡下呆了一年,越来越不要脸了……推销了多少?要不生意算我一份?”
“想得美。”余罪回绝了,不给鼠标钻空子的机会,鼠标拂袖要走,又被余罪揪着,小声教唆着:“我刚才突然灵光一现,发现了一对。”
“什么一对?”鼠标没明白。
“你看土肥圆……”余罪眉飞色舞,示意着,鼠标回头,自然是指李玫了,说实话这胖妞性格相当地不错,人又热情,五人小组里,反倒是她来此的目的最纯洁,鼠标看余罪淫邪的眼光,他愕然地吓得咬自己的拳头了,吓坏了,小声问:“喂喂,余贱,你没喝营养快线啊?怎么这样眼神又淫又痒……不能饥渴到这程度吧的,对肥姐也想下手。”
“啧,不是……你说她,和二冬是不是一对绝配?”余罪把想说的报出来了,鼠标毫无征兆地呃了声,又吓坏了,余罪又小声解释着:“一般巨胖的喜欢骨感的,比如你和细妹子……说不定土肥圆就喜欢二冬兄弟,胖瘦搭配,搂着好睡呀。”
余罪笑得既贱且淫,鼠标愣了凸眼张嘴,半晌才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一侧头一竖大拇指:“就是,绝配。”
“那赶紧去探探口风呀。”
“二冬要不愿意呢?”
“说说而已,要不是包办……赶紧去。”
“哎,好嘞。”
鼠标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当仁不让了,乐颠乐颠奔出餐厅,大老远嚷着李二冬。
结果很快出来了,坐在餐厅里都听到了李二冬气急败坏的吼声:
“站住……鼠标,老子今天非砍死你!”
其他人有点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余罪听到时,好不懊丧,看来这红娘确实不好当,又碰壁了,他悄悄地蹙着墙角溜了……
操场上,人影飞奔,让踱步的史清淮讶异了下,没见过严德标同志还能跑这么快呀?很快就听到追杀的声音,严德标同志再快也快不过那些外勤刑警,被一个小个子顶在护栏上,劈里叭拉接受臀部按摩。
“哟?这怎么回事?打起来了。”史清淮异样了。
“没怎么回事,他们一直就这样。”解冰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这个词让史清淮感觉到了,似乎解冰在下意识地把自己和这帮人区分开,但他也感觉到了,他在行动上却试图和这些人溶为一体,这自相矛盾的感觉,让史清淮斟酌了片刻,突然问了句:“小解,我还记得那年去你们那儿招人,正碰上了打架,就这几个人好像。”
“那事……是因我而起的。”
“好像体工大的啊。”
“对,我找的人,想收拾余罪,结果我自己身受其害了
¨……”
这么坦然地讲出来,倒是让史清淮有点意外了,曾经许平秋籍此判断这个人心理阴暗、气量狭小看来也不全准确嘛。
“其实我也因为那件事到刑警队的。”解冰看了史清淮一眼,温和地道。
“是吗?有必然联系吗?”史清淮真看不懂了。
“那件事干得是我记忆里最糟糕的一件事,我没欺负别人,就想欺负一次,结果还被人欺负了。”解冰笑着道,在回忆中找着那事的细节,这是李正宏和尹波的主意,不过他不想埋怨别人,事后又被余罪痛宰了几千块,他也觉得无所谓,那事给他的震憾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就听他道着:“事后,许平秋处长把我一个人叫到校外,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说我这样的纨裤子弟他见得多了,心里这么阴暗,将来就到警察队伍里也是败类……啧。”
似乎不愿回忆那点往事,那是他听到过最犀利的嘲讽,很受刺激。他看了看史清淮,又笑了:“他说得很对,不过不太适合我……实习我就到二队去,他又故意刁难,让我们几个呆在解剖室里,试图把我们吓破胆。”
“那吓破了吗?”史清淮好奇地问。
“吓破了就不会呆二队了,二队的张法医人很不错,那天我呆在那儿,看着解剖,浑身都打颤……张法医告诉我啊,要怀着一种尊重的心情去看,因为我们警察找到死因,找到真相,找到凶手,本身就是对生命的尊重,只有心里有尊重,眼里才不会有恐怖……”解冰道,无人知道他生活中发生的这些事,今天似乎也遇了一位知己了,他的谈兴颇浓。
“所以你过关了?”史清淮好奇地问。
“对,那起案件我参与了侦破。找到了真凶。”解冰道,这话里,多了份成就感。
“能告诉我,作为一名刑警真正的感受吗?我一直在内勤,现在要带几个人,免不了接触刑事案件,而且我还想,过段时间让他们接触下传统的侦破。”史清淮道。
“落差感很强。”
“落差?”
“对,落差。”
解冰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着:“一步彼岸、一步欲海,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一面良知、一面法制,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对立面;一面荣誉、一面毁誉,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同生共长的;我们就在这种最激烈的落差中生活工作着,如果你精神不变得大条一点,是受不了的。”
史清淮用心听着,他发现这位小警,对于工作的认识比那些混了一辈子的都不差,而这样的人招不到麾下,越来越让他感觉到遗憾了,他征询似地问着:“对于我刚才讲那个计划,有什么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有,最好接触下前沿的东西,不能按咱们警队老一套“传帮带”来,那样的话只会禁锢大家的思维,现在的很多案子,我越来越感觉脑筋跟不上了……社会进步,价值观多样化,精神荒漠的扩大,物质时代的这些问题反映到个体身上,就是那些层出不穷的精神疾病,以及因为这些问题导致的犯罪率上升,年前十五中发生一件案子,有个高二女生被人勒死在汾河边上,案子侦破后才发现是她早恋的男朋友,同班同学,才十七岁,动机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要和分手。”解冰挽惜地道。
“是啊,现在孩子的承受力都够呛。”史清淮同叹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层意思……假设这样的人再推迟几年犯罪,在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后,某种诱因导致他犯罪,那问题就更大了,因为他会把自己积累的知识无意识地应用到他所做的事上,那对于我们工作就是挑战了……比如,★★大学那例投毒案,悬了几年,最后因为证据缺失,都没有还给死者一个公道。”解冰道。
史清淮瞥了眼,有点惊叹于这个小伙的思路,几乎也是和建队的初衷契合的,只是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解冰很想接受这个计划的意向,再要问时,解冰笑着反劝上他了:“史科长,我懂您的意思,不过恐怕我来不了,二队每年接案有几十例,都是重案……其实我也想休息啊,可由不得自己,只要接触到案子,大部分人都会被见到的罪恶刺激,拼命去寻找真相,抓到真凶。”
“这就是正义的源动力,不是因为警察这个职业有了正义,而是因为正义,本身就源于人的本性。”史清淮道。
“是这样的,刑警去掉那身官衣,大部分都是匪类。”解冰笑道,两人正看到了那拔打闹的同事,会心一笑间,都不觉此话还有贬义。
“招不到你很遗憾,对了,解冰,你的档案我见过……当年高考你的分数是545分,完全可以选一个名牌大学,怎么上了不入流的省警校啊,这是你的理想?”史清淮笑着问
“这是我干过的最没出息的一件事,是因为一个女孩,您相信吗?”解冰笑着道,有点羞赧,史清淮瞪了瞪,还真有点不信,不过解冰补充道:“这就是真相,刑侦思维,真相和想像往往会大相庭径的。”
自嘲地一笑,史清淮知道这事没假,两人踱步着,聊着,一直到下午训练开始,这拔在宿舍玩得不亦乐乎的才告别走人。
情绪倒是真提上来了,感觉这五人小组,走得更近了,话比往常多了几分,不过训练可就落下来了,李玫说没午休,跑不动,鼠标也发牢骚,吃撑了,也跑不动,剩下那三位被二肥的样子笑得稀里哗拉,也跑得不像样了。
这人和人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史清淮相比温文尔雅,思维敏捷的解冰,越看自己这队伍,越不像样了……
第13章恍然若失
叮咚……楼道的门应连响了数声,安嘉璐才从卧室里奔出来,一听是细妹子的声音,高兴了摁了开门
“谁呀,大中午的来?你妈妈?”欧燕子从卧室里探出头来了,安嘉璐开了门,随意地道了句:“我妈那有时间回家,细妹子来了。”
在学校毕业时无意中帮了一把,现在鼠标这一对,对安嘉璐可是奉若恩人了,安嘉璐得意地说了,细妹子的手艺啊,那真叫一个绝了,一想起她做的白切鸡我就流口水。欧燕子趿拉着拖鞋,拿着两人刚看的大相册笑着出来了,和安嘉璐坐到了沙发上,聊着的时候细妹子晶晶来了,提了个小饭盒,一看欧燕子在,哎哟了一下,准备的有点少了。
安嘉璐却是不迭地招待着,这家里细妹子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拧开煤气,热上,不一会儿盛好,安嘉璐却是很不好意思地在她身边道着:“细妹子,老给我送好吃的……多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们俩人啊
“耶,好香。”欧燕子也奔上来了,即便是已经吃了饭了,仍然被撩起的胃口来了,赞了个直和安嘉璐说着:“鼠标真有福气啊,这比天上捡了个林妹妹还划算。”
“妹子,你和鼠标什么时候办事啊,我们俩一起给你当伴娘啊。”安嘉璐笑道。
“他呀,不知道想什么呢,他说我不到法定年龄。”细妹子麻利地放好菜,一说两位女警笑了,确实不到,不过事实上,无论在鼠标老家还是晶晶老家,都过了结婚年龄了,燕子却是道了,等两年也好,让标哥哥给你多攒点钱,他们治安上混好了,滋润着呢,晶晶说起这个来却是有点不悦了,唠叨着埋怨着这个傻鼠标,治安上好好地干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去总队了,现在不得不往家里拿钱,还朝她要钱。
“去总队了?”欧燕子不太相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嘉璐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危险?”细妹子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没危险,就是级别太高,怎么可能?”安嘉璐不信地道。
“是去了啊,又是什么集训,一周有五天不让回家……对了,余罪也去了,我这儿有……”细妹子放下盘碟子,掏着包里,递给燕子,说是鼠标照的大头照给他传着让乐呵的,安嘉璐和欧燕子凑到一块,看一张就笑喷了,好胖的一个妞,正挟着一块大肉啃着,翻了几张就见余罪、骆家龙、李二冬凑一块贼头贼脑说什么,还有训练场上的照片,这没头没尾的东西,乐呵是乐呵,就是把两看懵了。
“安姐,你们尝尝鲜啊,我得赶着去店里,那天我请假,请你到我们家去……”细妹子麻利地做好了,匆匆要走,两人直把细妹子送下楼,看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走,欧燕子感叹地道:“哎呀,看晶晶这样,其实不上学也是一种幸福啊,自己都会赚钱了,那像咱们守着死工资。”
“走吧,菜快凉了。”安嘉璐拽着燕子,两人回了家,分着筷子,尝了若干,吃得连连叫好,欧燕子说了,把去细妹子家列入计划,一说又觉得不对了:“咦?他们原来不住在阁楼单身宿舍里么?有家了?
“老土了吧?鼠标和晶晶按揭买了一套八十平的小房,还添了辆二手车呢。”安嘉璐道。
“哇,是不是?”欧燕子来了个夸张的表情,直道着:“早知道鼠标这么能干,在学校时候我就勾引他了。”
“哈哈……现在也行啊?不过你知道他现在体重多少?”安嘉璐神秘地问。
“多少?”欧燕子很确定是个笑话,照片就能看出来,脸像肿了一样。
“一年长了四十八斤,现在有一百八了吧。呵呵。”安嘉璐笑道,欧燕子惊叹道:“哇塞,治安上的油水看来真够厚的啊。”
那些灰色的话题,既便对于普通人也不是秘密了,两人说着,却又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去总队,那里级别倒是高了,不过越往上,肯定实惠越少了。吃着安嘉璐突然想起,好长时间没给鼠标联系了,于是拔了个电话,问候了几句,就标哥这大嘴巴,那缘由没几句就被安嘉璐问得清清楚楚,放下电话时,她道着:“一个培训选拔任务,没人去,拉鼠标和余罪凑数去了。”
“选拔什么?”欧燕子不解了。
“刑事侦查支援?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肯定不是好事,有好事能轮到他们。”安嘉璐道,看欧燕子时,突然想起了那位帅帅的李逸风,她换着揶揄的口吻问着:“哎对了,李逸风可去深造了啊,你们……
“谈着呗,还能怎么样?将来有什么变化谁可知道。”欧燕子似乎还有点顾虑。
“你真喜欢他?”安嘉璐认真地问。
“本来不怎么喜欢,不过处得长了也觉得他也凑和,知道疼人,知道关心你,硬件条件也可以,他爸不但把工作给安排好了,房子估计也快准备好了…真快到那一步的时候,我倒有点担心了,就他这条件来市里呀,得被倒追。”欧燕子笑着道。
“拿出点自信来呀,就一个小乡警你都搞不定?”安嘉璐不入眼地道。
“搞定他一时容易,搞定一世难啊,谁能保证半路不出岔子?”欧燕子难为地道,更何况对于那个浮滑的货色。安嘉璐啃着鸡块,却是说着李逸风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浮,能狠下心来拼着命追逃,说不定就是想给红颜知己一个重塑后的形象。
至于结果,那,应该不错啦,好歹也是功臣。
“哎,听天由命吧啊。”欧燕子就再矜持,也觉得心里暖暖地,这样子总比他惹事生非强一点嘛。说是听天由命,恐怕是觉得命不错的缘故吧。
她伸了个懒腰,拿着两人刚看相册,那收集起来的在学校的照片,此时回头再看时,突然发现,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些调皮捣蛋,总结伙作怪的货色,翻了两页,叼着烟打牌的鼠标、吊在篮球框上炫肌肉的张猛、上实践课做着鬼脸的汪慎修、李二冬,还有……还有很多,她记忆犹新的场景。
这是两人用时数月收集到的照片,有同学无意留下的,有贴在QQ里的、有存在手机里的,正因为无意,才是那时候无忧生活的最真实写照,翻到一张在水房的照片时,她笑喷了,几个光腚男生挤在一块被偷拍的,她估计这是鼠标干的事,指指这张照片,两人笑得一时喘不过气来。
又过一张,是余罪,操场,正叫骂着谁,那样子歪眉斜眼,既狠且贱,骂得肯定很难听喽,估计是踢球改踩人的前奏。
“安安……你和他?”欧燕子指指照片,问着正拭嘴巴的安嘉璐,安嘉璐似有不解,直问道:“怎么了?”
“有何进展?”
“原地踏步。”
“可有想法?”
“暂无。”
“那你们?”
“我们怎么了?”
“我是说,我好像觉得你有段时间,似乎有倾心于他的意思。”
“错觉呗。”
安嘉璐不愿提及这个话题了,欧燕子胡乱地翻着,瞥着安嘉璐,总觉得那里有不对的地方,去羊头崖乡的时候,感觉两人状如初恋般那么羞涩………还有,那次庆功会,安嘉璐就和余罪坐在一块,显得那么亲蜜,惹得余罪酒后失性,乱嚷安妹妹,这可是很多人瞧到了。
不过男女间的事,可比任何悬案要奥妙的多,欧燕子翻着,又到一页时,她的眼光凝滞了,解冰的照片,旅游时候的照片,站在海边,张臂而呼,背后是一望无垠的碧蓝色,说实话,解冰的帅气不输于那些经常在影视上亮相的小生。当年在警校,从学姐到学妹,可有不少人倒追过他。
不过生活就像个笑话,他很执著地,放弃了到外地上学的机会,进警校就追了一个,还没追到。
欧燕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这帅哥有点愚了点。
咦?也不对,她把照片拆出来,那是塑封的,保存完好,占了整整一页相册,而前面余罪的照片,仅仅被挤在一隅,这其中,能揣摩到什么玄机……巨大的落差让欧燕子皱皱眉头,突然间很明悟了。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安嘉璐笑道。
“其实你根本没忘了他,那样又何必呢?”欧燕子直问道。
“哪样?”安嘉璐不解。
“你和余罪……其实就为了做给他看是吧?”欧燕子道,听得安嘉璐咯噔一下子,脸拉长了,有点被窥到隐私的感觉,她摇摇头,正要否认,欧燕子却道了:“我记起来了,你们表现很亲密的时候,恰恰不是二队的在场,就是解冰本人在场,那次庆功会……对于你这么爱惜名节的,好像故意给人留下口实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绯闻了似的,而且还是和一个风评很差的贱人。”
“你这样评价余罪?”安嘉璐异样地问。
“不,这是余罪对自己的评价。”欧燕子道。
“他就那样,表里如一。”安嘉璐笑道。
“那你就不必那样了,我还是没看明白,你和解冰几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临了了,反而分道扬镳了?”欧燕子问。
“问题可能不在我们身上。”安嘉璐有点伤感地道。
“不在你们身上?”欧燕子不解了。
“解冰他父亲八十年代起家的时候,因为触犯法律,被关过两年,你知道吗?”安嘉璐道。
“关过?那样他警校政审过不了关啊?”欧燕子不信了。
“确实是真的,投机倒把罪,关了两年,后来又改判无罪,释放了。”安嘉璐道。
“这和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欧燕子不解。
“这个案子,是我妈经手办的。”安嘉璐以一种揶揄、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着,输助的是夸张的表情,一下子把欧燕子听得瞠目结舌,旋即安嘉璐又解释着:“那,好奇满足了吧?你说两个错判的事主和法官,结成儿女亲家,该多尴尬……这根本没得谈,我妈知道后骂我没心眼,觉得是他家报复。他爸妈一知道,直说那家人不会安好心……啧,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继续下去吗?”
“好像不能。”欧燕子反过来有点同情安嘉璐了,那曾经是学校是多么羡煞人的一对啊。
“他很窝囊,离了那个家,我怀疑能不能活下去。”安嘉璐不屑地评价着解冰,也许是气话,也许不是,说到这里她干脆不遮掩了,恨恨地说着:“刚毕业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想过无数种办法,甚至我想和他一起私奔,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两个人。”
“后来呢?”欧燕子好奇地问。
“他不敢,乖乖地回家了,以他的家世自然不会缺少一位温柔漂亮的女人,对吧?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安嘉璐恨恨地道着,忍不住鼻子有点酸,侧过脸,把这个酸楚的表情隐藏了起来。可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欧燕子小声劝着:“那你也不该招惹余罪啊?他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我很清楚,不过他没有传言中那么烂,恰恰相反的是,我倒觉得他比大多数人强多了。”安嘉璐给了一句公允的评价,这句评价可把欧燕子听得惊了下,紧张地问:“那你们……我听逸风说,他对你可是心怀不轨。”
安嘉璐噗声笑了,反问着:“难道一个异性有意识的接近你。是为了纯洁的友谊?”
一问欧燕子也笑了,男女间那点事,彼此都心知肚明而已,能不能碰火花,那是另外一说了,欧燕子看着安嘉璐,刚刚看清楚,旋即又觉得模糊了,难道是未忘旧欢,又难舍新人,那样的话……应该难受喽。可她又觉得,凭着余罪那贱得男女都想踹他几脚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应该成为安嘉璐眼中的白马王子啊
相视无语间,安嘉璐生气了,斥着闺蜜:“你一直这样看我干什么?”
“我在奇怪,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不会……”欧燕子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似乎安嘉璐真有沦陷之虞。
“没有,你想多了………我一直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否则不会去羊头崖带上你了,结果阴差阳错成全你们了……没错,他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总是找着暧昧话题,总是用一种很淫邪的眼光看我,总是在试图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去年有两次他约我,我放他鸽子了。”安嘉璐揶揄地说着,不乏还带着几分矜持的傲意,可真这要做了,似乎她内心觉得又有点可惜,喃喃地补充着:“其实有这样一个朋友很不错,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同学跟着他胡来了。”
“但是……你接受他当男朋友,还是有心理阴影?”欧燕子道。
“也许有吧,我说不清。”安嘉璐若有所思地托上腮了,曾经一幕一幕闪过,从那个送玫瑰的贱人到站到刑侦论坛上的英雄,他的世界总是精彩得让她试图去了解,可走得近了,却又让她放不下心里的纠结,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么为难,或许是真有好感的因子,欧燕子却是知道余罪的禁毒局那位警姐的不清不楚,她在犹豫是不是讲出来,当安嘉璐微微叹息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轻声劝着道:“那就离他远一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想忘掉以前的那段感情,去刻意找一段新的,可能吗?”
“已经够远了。”安嘉璐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很失落地道:“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如果不是细妹今天多了嘴,我还为他仍然在老家待业……你知道我为什么有点喜欢他吗?”
“为什么?”欧燕子大张着嘴,不太相信地道。
“因为他对我很纯粹,没有抱任何其他想法,尽管我不介意帮他的。”安嘉璐笑着道,两眼迷离着,似乎沉浸在那并不浪漫的回忆中,她喃喃地道着:“第一次去羊头崖我想帮他,结果差点惹他生气,你知道吗?男人在自尊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比如挣不了多少钱,抢着买单;比如刚学点新鲜东西,就拿出来炫耀;比如他明明是个小男人,非要喝得面红耳赤扮大丈夫……呵呵,他起码在这一点上很率性。”
“切……男人还不都那得性。”欧燕子看安嘉璐显得有点白痴,她斥了句,端着盘子起身到厨房洗了
这是个争论不出结果来的话题,有些事只能自求有缘了,别人还真帮不了什么。
磨蹭到快上班时间,两人相携下楼,各自上班,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过今天安嘉璐明显有点走神,她坐在窗明几净的出入境管理处时,无聊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办事的人,不时地看着桌上摆着的手机,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下决心,想拔出那个电话,那怕仅仅像以前那样问候一句。
后来她没有,她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期待走近,又害怕走得更近,那种已经忘却,又时而想起的感觉让她很惶恐,就像恋爱中的感觉,可偏偏感觉,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第14章今方相知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一个半月过去了,天气渐渐转热……一
适应训练的强度并不高,都是曾经从军训场上走过的,那么点苦还是吃得了的,曹亚杰、俞峰进入状态最快,队列、长跑、附卧撑、射击几项基本达标,李玫和鼠标的还是基本不达标,不过比初上操场那境况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现在跑得动了。至于余罪,这个适应训练对他根本没有难度,他练得最轻松,每天都在操场上接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那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不过接下垫底的人就换位了,不多的几节理论课讲得全是犯罪行为、动机、种类以及应急处理方式应该注意的事项,这些基础类的东西对于那几位科班生小菜一碟,罪犯都没见过的李玫考得是满分,余罪勉强考过了及格,就这成绩,实在有点丢刑警的脸。
不过还好,有个更差的垫底,鼠标同志,不及格。
训练、理论学习、政治思想教育,很多仍然是脱胎于老一套的刑事侦查培训,讫今为止,对于已经习惯行内规则的余罪没有发现更大的新意,不过还好他放心了,和这几个人搭伴他很乐意,就这样子,他估计没有那个领导敢把这一组派到一线。
公事提不起来,私下发展的感情倒是不错,俞峰和骆家龙、李二冬、孙羿稀里糊涂成哥们了,老骆隔三差五来请教,还有次居然带上女友来看高手,邢女友居然也是个网游迷。李玫和周文涓只见过一次,可不知道怎么就对眼了,来往频繁,现在她每天跑得还兴高采烈,经常见周文涓来找她,后来余罪才知道,他是在周文涓的监督和帮助下减肥,其实这个后果又苦了鼠标兄弟,现在在操场上,李玫跑得都能比他快半圈。
这一日照常训练,八点到九点热身,九点到十点队列训练,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十点以后,又开始了每天五公里,又热又闷又干燥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就这么跑着,实在不是一种享受,五个人一圈过后就拉开了距离,余罪回头看时,鼠标已经喘上了,他放慢了步子,慢慢和鼠标并排着、谑笑着问着:“标哥,这都训练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这得性?”
“关你…鸟事。”鼠标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了。
看标哥这么可怜,余罪的同情心可是大发了,他小声问着:“哎,许老头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怎么可能放下治安上的肥差来呀?”
“哎呀,兄弟呐,说起来两眼泪呐,还是不说了。”鼠标痛不欲生地道。
“不能吧……没好处你能来?”余罪不信地问。
这把标哥给冤得呐,赌咒发誓,谁拿好处谁他妈JJ立马短三寸,哥是最倒霉的一个,史科长请了两次没来,第三回许老奸直接训了老子一顿,回头还不敢不来。
看样是真的,余罪笑着小声问:“看来,没给保好处,抓住你小辫了啊。”
鼠标翻了余罪一眼,哼了哼,不作解释。
“标哥,这就是你犯傻了。”余罪凑上来,看看无人注意,小声教唆着:“抓小辫是老许惯用的手法,只是敲山震虎而已,你以为他还真把手伸那么长,收拾你这么个连衔都没授的小屁警……”
“哎哟,我也知道,可我心虚呐。”鼠标瞪着眼,抚抚小心肝的位置。
“那看来捞得不少啊,居然买房了,居然成有车族了,居然提前从苦逼奔小康啦。受点罪活该。”余罪夸张地道,这话把鼠标听得惊了惊,不知道为何有点羞愧,不过标哥这脸皮,是不会被这么一点小愧给整红的,剜着余罪道着:“你好像是个什么好货色呀,还好意思说我,就买车了,就买房了,看不惯你滚蛋啊。”
妈的,在治安混牛掰了,脾气大了,余罪被斥,他旋即笑着相迎,小声道着:“不是啊,标哥,你误解了,我不是你不该整这个,而是你整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您老那车。”
“怎么了?比亚迪怎么了,老子支持国产。”鼠标不屑道。
“看您那车车标识,BYD。”余罪笑着道。
“BYD,怎么了?”鼠标没明白。
“你快点念,比亚迪……比亚迪……”余罪嘴快速地念着,然后冷不丁念错了:“哇塞,这和‘逼养的’念得太相似的,发音一样。”
“我…靠。”鼠标奋起直追,余罪早纶尘而去。
余罪跑得着实快,每天总会调戏着鼠标找乐子,可能人的贱性就在这儿,累了吧觉得烦,可闲了吧,又要蛋疼找事,他逗了鼠标一番,等跑到李玫身边时,李玫对他有早防备了,挥汗如雨、咬牙切齿地警告着余罪:“敢和我说话,我马上喊非礼啊。
这招凶悍,把余罪所有的话全堵了,余罪看着胖姐那胸前、那两腮、那腿臀,全是忽漾漾的肉颤,余罪看得心生怵然,凛然道着:“说反了吧?我要真非礼你,你绝对不喊。”
啊呸,李玫火了,余罪跑了,后面李玫弯腰捡了个小石块,使出吃奶的劲,啪唧一扔,余罪早溜了,正气喘吁吁跑着的俞峰遭了无妄之灾,哎哟妈呀,捂着耳朵回头看,看着李玫愕然地还保持着投掷动作。
这里头还就俞峰老实,在虚拟世界是高手,可在现实中却是个乖乖仔,他嚷着余罪,又欺负女同志,真不要脸。
这话对于余罪来说太文明,根本不抵用,他轻快地操场上奔着,忽快忽慢,调戏着跑不动的几位,四个人里面曹亚杰比较老成,估计是帮着推销过大米白面的缘故,一直以来余罪对他很是尊重,见面叫哥,绝对不起外号,跑过他身侧时,余罪还好不客气地问候着,曹哥,还跑得动吗?要不歇会。
“只要不是竞技,没有时间限制就行。”曹亚杰跑得也不快,不过很匀,这一个月适应得不锆,似乎他还很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似的,一脸享受的表情。
余罪跑出去不远,又倒回来了,好奇地问着曹亚杰道:“曹哥,您为什么来的?
“履行职责,打击犯罪。”曹亚杰道,说得连他也笑了。
“是不是?不像啊。”余罪笑着道。
“那像什么?”曹亚杰笑道。
“像个小老板嘛,每天开着大众CC上班的警察,可不多啊。”余罪笑道。
几个人里面要说土豪的话,开了两家公司的曹亚杰自然是挂头牌了,这个瞒不过众人,进队不久就知道了,或许曹亚杰的心结也在这儿,他笑了笑,没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反而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余儿,你和许处熟吗?”
“什么意思?看怎么说了,有些方面很熟,有些方面,一无所知。”余罪道,瞥眼看时,他看到曹亚杰脸上的不自然,他又回头看看鼠标,这一下子似乎抓到了点灵感,一个肥差、个警商,放下身家来参加集训,恐怕又是老许的手笔,他笑了,笑着道:“哦,我明白了,曹哥,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什么生意?”曹亚杰心不在焉地问。
“你帮我再找个销路,我呢,给你怯怯心病。”余罪道。
“我有什么心病?”曹亚杰不认账了。
“你肯定不愿意来这儿……当初,你知道这个计划时。”
“那当然。谁愿意来呀。”
“肯定是许平秋亲自上门找你?”
“他找了好几个呢。“
“他肯定揪着你做生意的小辫了。”
“……………”
“他肯定是旁敲侧击告诉你,有些事得适可而止,一个人的成就绝对不在钱上,而在工作上……”
“…………”
这话把曹亚杰吓住了,似乎余罪知悉内情一般,他紧张了下,然后步子自然放缓了,看着余罪,紧张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那看来咱们能成交了?反正你又不吃亏。”余罪笑道。
“好,成交。”曹亚杰道,追着余罪,紧张兮兮地问上了,然后余罪就说了,许老头这个人你不了解,拉壮丁抓人小辫这是他惯用的手法,您被骗了,为什么被骗呢?您想啊,现在在外面有生意的同行多少人呢?难道会因为一点生意,他一个刑侦上的领导,手伸到郊区分局找你麻烦?你不来,他没治,可你要来,就掉坑了。
为什么掉坑里呢?你现在就想回去,手续他也不放你。
哎呀,把曹亚杰听得脸上黑线纵横,开始严重怀疑组织的纯洁性了。
不过也有好处,心结解开了,真想想自己那点小生意,还真算不什么,相比治安上严德标那小动作,可要高尚多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了,环伺五人,怎么来的人,好像都有毛病,没一个纯洁的………
训练到十一点半休息,午饭和午休两个小时,下午有时候是技能,有时候是理论,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吃饭的时候,史清淮通知下午歼个会,第一次小组会议。
没人把这当回事,不过闲得久了,都快有点烦了,反而期待发生点什么事似的,中午午休,四人一块的宿舍都没睡,标哥开盘了,赌加大训练量,一赔二;赌增加人性关怀,一赔三;赌开会扯淡政治思想工作,一赔四……开倒是开了,没人接盘。
其实组织就这么回事,一是关心思想,免不了要上上类似的课、二是关心生活,特别是鼠标和李玫的,史清淮还专门咨询过营养师,给两人定食谱;三呢就是逐步加上训练科目了,这一个月训练的不一定累,不过史科长肯定累,私下里大家都称呼他大保姆了。
没人接盘,鼠标不来劲了,躺下了,直喊没意思,曹亚杰说了:“我说兄弟们……我怎么觉得训练有点变味呀?”
“有吗?还不都这样?”俞峰接了句,没明白。
“是啊,都这样就不对了,咱们总不至于和普通刑警一样,拎着铐子别着枪去抓人吧……可如果不是话,也没有针对性的培训啊?”曹亚杰道。
“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就怕来的时候,咱们还没准备好。”余罪道,他在懒懒地看着手机,手机上的照片,看得一脸花痴表情。
“我反正有点不太看好前景啊。”曹亚杰忧虑地道,俞峰笑着问:“怎么了,曹哥,不看好不更好,你正好回去当你的小老板啊……不过这个思路我觉得挺好,就像CIA,FBI里那些行为调查科里一样,从行为和痕迹,准确地判断嫌疑人年龄、身高、性别以及性取向,然后千里之外,直接拘之,那其实挺拽的。”
确实拽,理论上拽,不过一听鼠标牙疼了,嘎嘎奸笑着,笑得直抚肚子,俞峰问时,他才不屑地道着:“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老美发展了多少年?三百年吧?咱们建警才多少年,6多年,差姥姥家了……还有啊,老美从出生就一个纳税号,而且监控密度咱们天网大几倍,你就睡垃圾堆旁边,他们都能准确识别定位……咱们呢?光这个五原市,黑户口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别觉得光民工是盲流黑户,就有些小财主啊,也办好假户口,他们干什么,屯房呢。我们治安上了,只要一清扫行动,查回来的假证,能装一麻袋,四分局有次无意的扫了个制卡窝点,光银行卡装了半车………这种条件下,FBI来了,还没片警管用。”
俞峰听得有点愣了,惊诧于自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他回头问曹亚杰道着:“曹哥,他这话里水分有多大?您不是也在分局?”
“呵呵,基本属实,这也是咱们刑事侦查落后的一个原因所在,基础的信息完善,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代人努力,没办法,人多啊。”曹亚杰笑道。
哎哟喂,俞峰一拍脑门,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一群连信息也没育的黑户,玩什么高科技高智商啊。
“我想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这个计划有点不接地气,就像把老美民主制度往咱们这移植,只是笑话一个。”曹亚杰道,也颓然躺下了,俞峰侧头看着玩手机的余罪,又问着:“哎,余儿,你以前是刑警,怎么不发个言啊?说说啊,让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余罪笑了笑,眼皮动也未动地道着:“刑警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刑……刑讯逼供的刑,警,警察的警,把这两个连起来,就知道怎么开展工作了,做好心理准备啊,心狠心辣,什么犯罪分子,迟早拿下。”
这说得连曹亚杰也有点嗝应,对于从事刑警工作的他有所了解,行内谁也不避讳用点什么“手段。”他狐疑地问着余罪:“你们以前就这么办的案?”
“不全是,可也不是全不是,你说呢。”余罪含糊地回答。
这种事,不身处其间,永远无法确定,两位文化人听愣了,明显还有难以接受,标哥看这两位这个表情,又开始嘎嘎嘎奸笑了,边笑边教育着:“这个很难接受吗?谁干了坏事能那么容易让你逮着?谁让你逮着,能那么容易就给你交待了?现在的定罪和案卷都卡得严了,又要证据、又要口供、又要指认现场,没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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