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10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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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非干不可的时候,你有时间考虑后果吗?再说了,偷这么多车,就他妈没杀人这一项,也够得着崩了。”嫌疑人无所谓地道,又伸手。

    余罪起身,不知道这点的是第几烟,抽上时,那人嘘了口气,怀疑地眼光看着余罪,突然来了句:“你不像警察,到底是来干什么来的?”

    走眼了,李玫和俞峰暗笑着。

    没走眼,余罪知道怕是对方嗅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匪气,他笑了笑问着:“你觉得呢?”

    难住了,如果不是警察,就进不了这儿;可如果是警察,又偏偏不像任何一位曾经接触过的,张四海想了好久,被这个问题难得目光迷离,余罪却是状如开玩笑似的问着:“别想了,我们就为聊天来的……张四海,问你个简单的问题。”

    “什么?”嫌疑人侧过头来了,还是那么狐疑地盯着余罪。

    “我想问啊,你不缺钱了,事实上你应该很有钱……有钱就不会缺女人,为什么你要收了老大的女人,她的照片我看过,很一般哦。”余罪道,两眼透出来的,似乎是一种邪光。

    这个邪光同样在嫌疑人的眼光里也有,他笑了笑反问着:“你真不知道?”

    “我在想,应该是成就感的原因吧?就像你一直不停地偷车,并不是因为生活拮据,需要钱。”余罪道。

    “对,是成就感。”嫌疑人好不淫邪的抹了把嘴,加重语气补充着:“操得他妈真爽。”

    奸笑声响起,是余罪和嫌疑人相视在笑,那笑听得李玫和俞峰毛骨怵然…………

    时间过得很快,预订的两个小时结束了,狱方时间卡得很准时,两位嫌疑人被法警提走,F4兄弟走时,出门的一刹那又回头嚷着:“多来几回啊,兄弟,这儿除了提审都没人和我说话,快他妈憋死了。”

    法警喝斥了句,那嫌疑人也不在乎,提着镣子,一步一挪地走了,三人出了审讯室,下楼和曹亚杰、鼠标汇合,等出了看守所上车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曹亚杰的感觉可全是震惊了,一个技校没毕业的,硬是鼓捣出了解码器,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作案上的小手段,那一样可都是闪着智慧的光芒呐。

    鼠标直斥他没见过世面,犯罪分子里头神人多了,弄张人民币开铐子的、弯根细铁丝捅保险柜的、垃圾桶里拣几根树枝卖神药价钱的、还有地摊上买身假警服军装,骗财骗色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事。

    咦,怪了,怎么没笑声呢,曹亚杰和鼠标突然发现那一组很沉闷,两人面面相觑,鼠标问:“咦,胖姐,咋拉,被嫌疑人刺激啦?早说你跟我们一组嘛。”

    “嫌疑人不刺激。”俞峰弱弱地道。

    “那是怎么回事?”曹亚杰关心地问。

    “被他刺激了。”俞峰指指余罪。李玫却是咧着嘴:“耶,不说了。”

    凡是越不说的事,自然是越让人好奇,两人追问,俞峰说了个大概,听得曹亚杰和鼠标直喷笑,走了很远余罪才开口道着:

    “犯罪本身就是反人类、反社会的,阴暗、龌龊和肮脏才是它的本色,你们要连这个都接受不了,我劝你们早点另做打算。”

    没人接茬,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商榷的事,这一道坎在心上,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第18章知我心忧

    尝试性接触一周后,又一个坎摆在史清淮的面前……

    效果不算差,事实上很大程度上超过了史清淮的预期,他一直觉得这些菜鸟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时,没吓得忘了词就很不错,可事实恰恰与想像相反,结果是看现场录像时,经常听得他无语。

    张四海,那位绰号F4的故意杀人、盗窃机动车嫌疑人,第二次提审时,他大谈杀人后和被杀老大姘头的性事,她不愿意、他是讲怎么把她摁在工作台上、怎么撕扯掉她的衣裤,然后怎么撕着她的头发摁到自己胯下,而做这事的地方离杀人现场仅一墙之隔,那时候尸体尚未处理。

    王少棠,省城8,26洗钱案被捕的地下钱庄主要嫌疑人,在提审时也像着魔一样,和队员大谈他的僻好,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女人穿过的,而且是带着体味的那种,最享受的事对他来说,是关上门,细细嗅闻每一双鞋子不同的味道。

    恋足僻也罢了,还有更恶心的一位叫孙飞,省城六六银行贪污案主要嫌疑人,这位转移了本行两千多万资金的高智商的罪犯,在看守所的待遇并不怎么样,到访队员成功问出了他的心事,他哭哭啼啼讲着,在里面他是被人爆后庭的“”号角色,已经不堪凌辱。

    当然,也不缺变态的,李子涛,省城打黑除恶被捕的一例涉黑团伙二号人物,有自残自虐的爱好,露着两臂和胸前满是疤痕的刀片伤和烟头烫伤,整个人像一个狰狞的怪物,据说审讯他的警察最后都需要心理治疗,可奇怪的,他和余罪也谈得来,余罪讲这是:痛,也是他妈的一种存在的快感。

    那兄弟深以为然,然后和余罪相见恨晚,两人交流了N种整人的方式,包括喝凉水撑坏胃、包括放飞机吓破胆、包括勒血管憋四肢、压动脉让人体克……哪一种都让这个黑恶分子两眼放光,直叹自己孤陋寡闻。

    “操得他妈真爽!”F4喜欢的一句。

    “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脚双完美无瑕的纤足,可以让你自眼而生一种发自心底的欲望,那就叫:兽欲。”洗钱佬的格言。

    “他们爆上瘾了,我一不小心就有人趴在我背后……天杀的,他们连肥皂也懒得用……”贪污犯的肺腑之言。

    “其实人和猪没啥区别,一把他折腾狠了,知道疼,嚎起来比杀猪还难听……真的,我就试过,砸了他几根指头,我操,喊得几条街都能听到……”黑恶分子的经验之谈。

    史清淮轻轻摁了停止,不同的画面定格着相貌各异的嫌疑人,那表情或狰狞、或兴奋、或凶恶,即便对于他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也从这些表像上看不出那些罪犯究竟是怎么一种变态的心理,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两层皮。这些活生生的实践,直接的负面效应是,李玫、俞峰严重地不适应,最初参加计划的热情,以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病恹恹的样子,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沉默了好久,等着敲门声起的时候,史清淮收起了DV,喊了声请进,应声而进的余罪立正、敬礼,中规中矩地站在史清淮面前道:“史科长,您找我?”

    刚从操场下来,满头大汗的,天气火热,这些天的训练又把余罪晒黑了几分,话说这五名队员里,如果单纯说训练,余罪倒算得上最敬业的一位,史清淮斟酌着,点点头,问着余罪:“没其他事,就想私下问你一句,你对这几天的接触性提审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按计划来。”余罪道。

    “我是说……你对于接触的罪犯。”史清淮问,找不到更确切的表达方式。

    “还行,咱们省的恶性犯罪不算很多,如果在其他发达城市的话,试验目标的可选范围就更大了。”余罪道。

    史清淮重重嗝了下,就这还嫌罪犯不够格,他斟酌了好久,终于憋出来了,直道着:“余罪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一句……对于这些嫌疑人的询问方式,你就不能保留点直白?我是说,其他队员的承受能力可没你这么高,没必要老是从恶僻方面下手吧?”

    “有吗?”余罪好无辜的问。

    “你说呢?”史清淮反问。

    肯定有,余罪回忆了几秒钟,不吭声了。

    “好了,就这些,这不是批评啊,你要正确对待。”史清淮道,说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忍了。

    “是,我知道。”余罪道,挺着胸,一点辨驳的意思也没有。

    “继续训练。”史清淮道。

    “是!”余罪敬礼,迈着标准的正步,出了办公室。

    好像哪里不对?史清淮又斟酌了好久,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已经习惯看到余罪那种奸诈一脸的表像,似乎对他这样严肃认真,已经很不适应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心理状态?”

    史清淮暗暗念叨着,他想不清楚时,干脆把这些摄制的标本全部带上,准备回省厅一趟,准备向许处请教一番,最好再和厅里特警支队心理疏导上的那些专家谈谈,那些人经常做开枪执法人员以及恶性犯罪审讯人员的心理疏导,他们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

    队员们看到史科长的车匆匆走了,鼠标又开始偷懒了,一屁股坐草坪上喘气,估计短时间起不来。

    他本来想问余罪一句的,可余罪匀速的奔跑着,根本没搭理他,他跑得很专心,快两个月的集训把以前亏下的煅练补了个差不多,这段时间又戒烟、又戒酒,说起来算是毕业后过得最规律的一段日子了,他边跑边看着操场上的几位。李玫还在挥汗如雨,这姑娘很有点毅力,俞峰呢,已经进入状态了,身体没有负担,这点训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老曹更不用说,属于那种已经不必为钱担忧的一类,集训对他来讲,差不多等同于疗养。

    一周的接触性试验负面作用看得很清楚,本来大家对他就有点嗝应,这么没底线地试验一下子,余罪明显感觉到了,李玫和俞峰对他有那么点敬而远之了,吃饭时候都刻意地不往一块坐了,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觉得有点僵了。

    这些余罪都没有在乎过,只不过他没想到,史清淮居然会在乎。

    跑了不远,他追上了李玫,并排跑着,边跑边搭讪道:“李姐,有句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李玫气喘吁吁道。

    “这些天的提审,你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了?”余罪笑着问。

    “是有点吗?是很过了。”李玫喘着气道,跑得慢了,好容易喘过了一口气说着:“你怎么就喜欢问那些恶心细节。男女也就罢了,男男你也不放过。”

    余罪讪笑了笑,解释着:“知道为什么老有人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吗?”

    “什么意思?”李玫道。

    “因为隐私,是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你要连这种最真实的一面也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得了。”余罪道,脚步不停,往前跑着。李玫奔着和他争辨着:“你少给自己的阴暗龌龊找籍口,我看出来了你和鼠标就喜欢这一套……”

    “错,不是我喜欢,而是犯罪本就如此,狂妄、偏执、狭隘、暴戾、阴暗、阴险、淫秽……你给这些罪犯打的这些评估标签,既然你也知道他们如此,难道还期待用文明的方式和他们对话交流?”余罪反问了句,头也不回。

    李玫愣了下,愣在原地了,似乎就应该如此,似乎是自己带着感情色彩去看人了,不过不是看嫌疑人,而是看自己人。

    “俞峰……”余罪追上第二位,俞峰嗯了声,余罪问着他:“实验了几天,感觉如何?”

    “太挑战人的极限了,我宁愿一枪崩了这些货,也不愿听他们眉飞色舞地讲犯罪细节。”俞峰笑着道。

    “我有个建议一直想对你说,我没其他意思,说了你别误会。”余罪道。

    “那能呢。”俞峰道,瞥眼看了余罪一眼,以前对这位学历不高,经常粗口的小警有点轻视,不过和那些作奸犯科的罪犯直接对话以后,余罪在某些方面已经成功地赢得他的重视了。

    “我建议……你好好考会计师,有机会一定离开这儿。”余罪道。

    俞峰愣了下,紧跟着追上余罪,追问着:“哎,说完,为什么呢?”

    “你觉得我和那些嫌疑人对话怎么样?说实话。”余罪道。

    “不怎么样,够雷人的。要不是一个队的,我都怀疑你是什么出身。”俞峰直言道。

    “这就是我劝你走的原因,等呆的时间足够久了,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现在可能仅仅是迷茫,将来可能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余罪笑了笑,拍了拍听愣了俞峰,又慢步向前跑着,这话足够咀嚼一阵子了,俞峰看着余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了。

    “怎么了?俞峰,他和你说什么?”李玫追上来了,小声问着。

    “没什么。李姐,也许是我们有点幼稚了。”俞峰道。

    “好像有点,哎,我说这家伙什么来路?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这货就和深牢大狱里出来的一样,连里面怎么整人都门清得很。”李玫小声道,掩饰不住地惊讶。

    “别问我,我也想不明白。”俞峰笑了笑,无法解释。

    两人正讨论着,是不是有意地不和余罪一组,有点过分了,还没讨论出结果,场上又乱起来了,鼠标鬼嚷着,一下子如离弦之箭,向操场门口奔出来,门口站着两位女人,像专程来看鼠标一样,一位高个亭述立立,一位小个子娇小玲珑,别说鼠标了,就连曹亚杰的眼光也被吸引住了。

    “哎哟……媳妇嗳,你咋来啦……想死我啦。”鼠标夸张地嚷着,奔上去,抱着那小个子女人轮了一圈,那女人咯咯笑着,小拳头直擂他的膀子。

    “哟,标啊,你媳妇?”曹亚杰好奇地问。

    “还没办证呢,基本就定了。”鼠标哈哈笑着,惹得细妹子拧了他一把。

    “耶耶耶……这是细妹子吧,认识一下,我是你标哥的胖姐,哈哈。”李玫上来了,亲热地拉着细妹子,俞峰也上来了,相互介绍着,细妹子是主角,不过更靓的是那位配角了,一介绍姓安名嘉璐,名字有点陌生,不过如此惊艳的警花,足够赢得几位的热情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玫了,她一手揽着一个刚认识的俩妹子,叫着中场休息,不跑了,反正领导不在,歇会儿,最好连后半截的沙坑跳远也省喽。

    几人热情地围着细妹子和安嘉璐问长问短,安嘉璐却是有点心不在焉,她看到了,在场上慢跑的余罪,穿着短裤、背心,晒得愈见其黑了,大半圈跑过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人群边上,笑着和细妹子、和她问了句好。

    “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提水。”余罪显得很高兴,提议也正中下怀,李玫巴不得他走呢,安嘉璐浅笑着,她隐隐地觉得那高兴的面孔有虚假的成份,数月不见,淡了好多。

    媳妇来恐怕最高兴是标哥了,先吹一番在这个训练上减了几斤肉,又吹媳妇做的菜多好多好吃,吹完了又把安嘉璐捎带上了,说是咱媳妇当年是怎么来的,听得几位好一阵子乐呵,不一会儿余罪扛着一箱矿泉水回来了,给几位分发着,递给安嘉璐手里的时候,安嘉璐浅浅一笑,余罪的手势一滞,他看到那只白皙的、修长的、晶莹得几乎不带一点瑕眦的小手,轻轻地把水递她手中,然后保持着那个很得体的微笑,坐下来,似乎恍若未见,拧开了瓶盖,灌往喉咙里灌水。

    是啊,喉咙里有点火,得压压。

    安嘉璐似乎也有点火,曾经他拿着一束调零的玫瑰来求爱,实在让人可憎;后来又殷勤的追了好久,那有点可爱,而现在感觉到那种淡如轻风的样子,又让她觉得可厌了,因为她搞不清,这家伙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过她感觉得到,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在让她很受刺激,就像衣锦夜行,无人眷顾一般,失落感是很强的哦。

    当然,那几位可就殷勤倍至了,李玫邀着细妹子去大灶上,细妹子一说居然带来了白切鸡,喜得鼠标乐得合不拢嘴了,即便就曹亚杰和俞峰,也难抵安嘉璐的艳光四射,总想亲近多搭句讪。几人邀着细妹子和安嘉璐一块去参观总队,这种情况下,黑不溜秋穿着运动短裤,毫无形象可言的余罪,自然被忽略了。

    “哦,我和我同学说句话啊。”

    得意洋洋地走了很远,安嘉璐回头看时,余罪在沙坑边上,旁若无人的加速跳,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她告辞着众人,奔了回来,让那几位有跌眼镜了,还好,鼠标搪塞过了,同学嘛,打个招呼。

    近了,她奔得近了,近到很近的地方,她慢慢的走着,她看到了汗流浃背的余罪,前胸和后背湿漉漉的一片,黝黑的皮肤上汗珠子滚着晶莹的阳光,似乎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余罪,就像在审视着一件是否合格的产品一样,美女的眼光总是如此地挑剔。

    又一次远跳,余罪像累了,站起来时,坐在沙坑边上,笑着看着安嘉璐,随意地问着:“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像个问候,不过太平淡了点,安嘉璐没有回答,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好像在变化。”

    “这不正常吗?就像我看你,也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余罪笑着道,他看着安嘉璐,一定是从班上翘班出来的,还穿着制服,亭亭玉立的站着,那凸凹的线条,似乎故意是诠释什么是制服诱惑一样,一颦一笑,足有勾起人犯罪的魔力

    “有吗?我变了?”安嘉璐好疑问的口吻,在她看到余罪欣赏的眼光时,忍不住撩起心里惯有的傲意。

    “变得漂亮了嘛,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余罪恭维了一句,抹了把汗。

    不过,似乎和以前有差别了,那眼神是如此地清澈,不像以前,看他的眼光就让安嘉璐那颗小心肝砰砰乱跳,总担心他随时会扑上来似的。

    安全感一强,安嘉璐又走近了几步距离,余罪起身了,却并不是迎向他,而是百无聊赖一般,又附下身,做着附卧撑,结实的肌肉一漾一漾,安嘉璐似乎想破解久别再逢的尴尬一般道着:“那你……没有准备再约面前这位漂亮的女士一次?”

    咦?起作用了,明显地看到余罪的动作一滞,安嘉璐窃笑着,却不料余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直道着:“没有。”

    “原因呢?”安嘉璐好不意外。

    “你看到了,集训是限制自由的,我们不能随便走的。”余罪道。

    借口,绝对是借口,安嘉璐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于是她好不失望地道着:“那就有点遗憾喽。”

    “是有点遗憾。”余罪接口道。

    气死我了。安嘉璐有点冒火了,能在她面前如此淡定的男生,倒是不多见,何况以前是最不淡定的一位,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很高傲的道着:“那,我说再见喽……”

    “嗯,中午见。”余罪道,头未抬,喘着气,做着附卧撑。

    安嘉璐转身又停,回头好不失望地反问了句:“我可给你机会喽,你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

    “我真没生气,我只是有点可笑自己自不量力,其实我根本取代不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余罪突然道。

    安嘉璐一怔,突然间她也明白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那点简单的事实而已,一瞬间,安嘉璐有点糗,冷冷地说了声再见,奔着跑了。

    余罪附身看着她跑了好远,才一翻身坐定了,不过真相可不是余兄弟姓柳名下惠,他捂着发硬发热的裆部,暗骂着二兄弟真尼马不争气,还和以前一样,怎么看见安嘉璐就挺起来了,穿这么少,万一被窥破那可让他情何以堪,不得已才做附卧撑呐!

    这个尴尬的会面一直持续到午饭时分,李玫那大嘴巴和两位女士唠个不停,众男士对安嘉璐又照顾有加,安嘉璐像故意一般,对其他人都很热情,偏偏对余罪显得有点冷淡。

    又是小女孩的那一套,余罪想想都烦了,他草草吃完饭,先行回到宿舍休息去了。就像是冤家撞面一般,在总队吃完午饭,把细妹子送回店里,安嘉璐回单位的途中,意外地从出租车上看到了临街公交站等车的余罪,而此时所处地方已经离总队有十公里了,一闪而过,她看到余罪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车,一刹那她做了个决定:掉头,追上那辆公交。不一定是好感,可一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驱使着安嘉璐试图找到真相……

    第19章又添新愁

    从公交上跳下来,随着不太拥挤的客流,余罪奔向校门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又奔出来了,沿着校园的围墙找了许久,等他停下步子时,咧了嘴,呲着牙,好不开怀地笑出来了。

    眼前,不远处,马秋林正拎着个桶,手持着小平铲子,使劲地在墙上蹭啊、刮啊,刮得是常炸天的小广告,枪支139。………包小姐136…。。;等等之类,看着老头累得满头大汗的,头发花白的,余罪不知道觉得那里可笑,笑得他倚着墙直得瑟。

    “臭小子,过来帮忙,看笑话来了啊。”马秋林笑着喝斥了句。

    “好嘞。”余罪奔上来,拣了把平铲,马秋林刷着清洗液,一个蹭,一个刮,忙乎上了。

    洗刷刷呀,洗刷刷,不得不承认这些小广告还是蛮牛掰的,一般清洗液根本不奏效,强力型的再加上刮蹭,勉强清洗干净,还隐隐约约留个影子,余罪边干边笑道:“马老,这没用啊,过一晚上,明儿又来了。”

    “有人管理,总比没有管强啊,反正也是闲着。”马秋林乐呵呵地道。

    “管还不如不管呢,等喷得一面墙都黑了,没地方喷他们就歇着了。”余罪道。

    马秋林愣了下,又笑了,边刮边道着:“倒也是,不过等黑透的时候,校园的形象也就荡然无存了。好歹洗着刮着,他们能感觉到不奏效,说不定这面墙上喷得就少了……你看对面。”

    余罪回头看了看,又笑得肚子抽搐了,是个街道办单位,估计疏于管理的,护栏下的墙面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全成小广告了,再对比学校这面墙,仅仅是隐约有之,美观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对,总是有差别的,余罪笑了笑,蹲着继续忙开了,他说不清为什么就喜欢和老马这样的闲老头一块,反正吧,总觉得这老头似乎活得比谁都明白,虽然他同样是特立独行,可总见着他成天傻乐呵,不像自己,总是那么忧心重重。

    “小余啊,又是来看慧婕吧?”

    “没有的事,我来找你玩。”

    “瞎说,借看我之名,行看她之实,对不?”

    “啧,我说马老,怎么老想把我们俩往一块扯?你好像生怕我不犯生活作风问题似的?”

    “耶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想犯生活作风问题也难呐。”

    “呵呵,走眼了吧,我其实已经犯了很多生活作风问题了。”

    “吹吧,我就不信,现在姑娘们口味也这么重?喜欢你?”

    “哎哟,马老您与时俱进呐……重口味都学会了。”

    “哈哈………”

    一老一少,胡扯乱侃,倒是其乐溶溶的,偶而间余罪嘴一吧嗒,下意识地摸口袋时,马秋林吧唧就是一巴掌,警告着,监督着呢啊,又犯烟瘾。

    每逢此时余罪就惊省了,又强自压抑着,转移着思路。没错,两人相互监督已经好久没抽烟了,马秋林在这个上面比余罪做得好多了,整整戒半年了。

    说着、干着,两人走过之处的围墙就干净了,马秋林看了眼忙着的余罪,甚至比看自己的孙儿、女儿还慈祥的那种眼神,他关切地问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不是集训吗?”

    “我有点烦,请了半天假。”余罪道。

    “烦什么?不是已经开始接触嫌疑人了吗?”马秋林问。

    “可能烦得就是这些。”余罪道,把情况一讲,其实他也很迷糊,在面对那些犯下种种罪行的嫌疑人时,就像潜意识里反应一样,他总能感觉到嫌疑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总能感觉那或凶恶、或狰狞、或可怜兮兮的面孔背后藏着什么。

    当然,既然知道藏的什么,用犀利的语言把它挖出来,对余罪自然是小菜一碟,监狱和卧底的生活已经在无形把他改变了很多。

    “哦,我明白了,你一展身手,却无人喝彩,对吧?”马秋林笑着问。

    “无人喝彩吧,已经习惯了,可不能习惯的是,他们连真相都不能承受……我们那领队史科长讲啊,让我不要这么直白提问,要照顾那些刚刚接触刑事犯罪的队员。”余罪道,口吻有点轻蔑。

    “那你就应该照顾一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神经大条的。”马秋林道。

    “我本身就在照顾他们……这不是个什么好活计,受不了早点脱身不更好,非要温水煮青蛙,等想跳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余罪道,那么刺激的行为,估计也有故意的成份。

    “哦,你的想法也对。”马秋林道。

    哎哟,这算是把余罪听得没脾气了,老头成了老好人了,根本没有什么原则了,他笑了笑,不说了。

    马秋林边刮边看余罪,憋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着:“你这个心态呀,还是不对,古话说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走的总会走的,强留不住;该来的一定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坦然待之,很刻意去干什么事,反倒会容易失意……就比如你吧,以前很率性,所以就坏得可爱;现在呢,有点刻意地想当个好同志了,所以呢……”

    “所以怎么样?”余罪笑着问老头,说得似乎很对。

    “所以怎么看怎么假,你就是个小坏种,装什么好鸟。”马秋林斥道。

    “哈哈,那好,我以后率性点,直接叫你老马得了,咱们兄弟相称怎么样?”

    余罪两肩抖索着,笑得又开始得瑟了,马秋林也笑得开怀,看着余罪那坏笑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似乎是昨天重现一般,好年轻的感觉。

    两人说笑着,干着活,就在大街边上旁若无人地、敞襟开怀地笑着,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们。

    安嘉璐好容易找到这儿了,却发现了一个让她大跌眼镜的真相,余罪穿着便装,像家政公司的人员一样,和一老头在干活。

    挣外快?不像,这能挣多少钱?

    亲戚?也不像,老头那清矍样子,比余罪可帅多了,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那是为什么?他又一次看到马秋林时,那种面熟的感觉太强烈了,突然间一下子想起了,她瞪了瞪眼,张嘴吸着凉气,一时间不明所以。

    马秋林的故事她听人说起过,那次余罪能够站到刑侦论坛上,估计就有这位奇人的帮忙,她听说这位老人已经退居幕后,不再参与案子,却没有料到,退休了却是如此惨淡的光景,还得和劳务工一样,大热天在街上干活。

    不对,不对,也不对,她看到两人开怀大笑时,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错误的。对了,这不是一种谋生的方式,否则不会有这样轻松的心境。

    是怎么回事?安嘉璐有点纳闷了,她不知不觉地往两个人的方向走着,在即将走近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停一下了,更吃惊的事让她看到了。

    一位穿着长裙,梳着淑女发型的姑娘,拿着两听饮料喜滋滋地朝两人走过去了,那样子像是学校的老师,也像是老头的女儿,更像是……余罪的女朋友?安嘉璐看到那姑娘轻轻地给余罪擦了把汗,笑吟吟地在说什么的时候,她心里泛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如果属实,似乎余罪所有不可理解的态度都能得到答案。那一刻,她说不清心里是一股怒意,还是酸意,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已经漂亮得足够引起她的嫉妒,更觉得余罪的猥琐和贱性,足够惹起她生气了。

    于是楚慧婕眼中发现这样一个呆立的女警,两眼剜着,敌意地看着她,她紧张地一拉余罪一指问着:“谁呀?”

    “啊?”余罪笑吟吟回头,吓得差点把易拉罐吞进去,没吞也罢,喷了一胸饮料。

    “吓成这样啊?”楚慧婕愕然道。一瞬间安嘉璐省悟了,换了一张高傲的笑脸,款款而来,在楚慧婕的愕然、余罪的惊讶,以及马秋林的疑惑中,亭亭玉立地站到三人面前,笑着道:“好巧啊,余罪你不是在总队参加集训吗?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帮忙干活。”余罪道,舔舔干巴的嘴唇,这话太没说服力,只是他第一次发现,安嘉璐居然如此地精于演出,仿佛今天还真是巧合了似的。她问了句,又很客气地问候了马秋林一句,哦,老马明白了点,不过他不是目标,一转眼,安嘉璐好奇地盯着楚慧婕,楚慧婕面对一位警服鲜亮的反而讷言了,她一退缩,安嘉璐气焰更盛,指着她问着:“余罪,谁呀?你女朋友?”

    哦……不是不是。余罪和楚慧婕同时摇头否认。一否认,却觉得像撒谎了,愣了下。

    “挺般配的嘛。”安嘉璐笑吟吟地道,伸手和楚慧婕问好,楚慧婕稍有惶色地握了握手,一介绍是学校的聋哑教师,安嘉璐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安嘉璐自我介绍是余罪的同学,说到同学时,故意说得同学两字很重,很清晰,那揶揄的语调,那回头对余罪嫣然一笑的羞意,就老马这不谙风情的也听出来了,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警告。

    “我还有课,你们聊,有时候来玩啊,安警官。”楚慧婕似乎不愿扯进这事中,匆匆告别了。安嘉璐自然不挽留,余罪招手再见时,却不料安嘉璐回头,狠狠地剜着他,他像做错了事一般,毫无征兆地呃了

    一紧张,安嘉璐却笑了,笑吟吟地道着:“我也上班了,再见了,马老。”

    “慢走啊,姑娘。”马秋林笑吟吟地招手,余罪赶紧献着殷勤道着:“我送送你。”

    “稀罕呀,哼”安嘉璐剜了眼,一甩女包,蹬蹬蹬走咧,给傻站的余罪留了个后脑勺。

    看着她招手拦车,看着她上车走人,余罪还没有从这个巧合的蹊跷中省悟过来,此时却听到马老戏谑的笑声,余罪回头时,马秋林笑得眯起了眼,那样子在余罪看来有点嘲弄的味道了。

    他火了,吧唧一甩铲刀嚷着:“老马,你能不能不要笑这么贱?”

    “呵呵呵……不能。”马秋林开着玩笑道:“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犯生活作风问题的潜质,这么好的诱因,足够驱使你产生不良动机了,哈哈。”

    老马乐坏了,看余罪愁得,他一直在笑,笑得好不开心………

    此时却有人笑不出来,是史清淮,他正坐在省厅直属第四所的办公室,凝视着两位同行,那两位同行正眼不眨地看着史清淮带来的询问录像。

    这里的全称为公共安全与危机处理研究所,内行称第四所,是相对技术侦查几个类别建立的,外人无从知晓的是,每每在枪案或者命案发生,在需要诊疗和评估的时候,都是这个研究所的专业人员出马,诊疗是相对内部警员的。

    所部主任姓徐名赫,五十年许,省厅研究公共安全类问题专家,史清淮打交道每每都以老师相称,关系很溶洽,计划在制定的时候他曾经咨询过徐赫主任的意见,这是得到首肯的。看着徐主任看得很入神,史清淮没准打扰,又把眼光投向了另一位。

    肖梦琪,女,29岁,毕业于**警官学院,就职后曾到法国里昂国际刑警总部学习为期九个月,主修警察心理学,本市大部分开过枪,击毙过匪徒的警员,基本都认识她。她回国后在省厅,主要负责的就是心理疏导,这个研究所,快成特警队的后勤后部门了。

    这是一位镀过金的同行,年龄比史清淮小,不过警衔要高两阶,技术类授衔虽然起步高,但不到三十岁的警督在全省并不多见。当然,史清淮一点嫉妒也没有,对着电脑屏幕,戴着耳机观看录像的肖梦琪很专心,那专注的样子似乎揉合了警服的阳刚以及女性的柔美,在他眼里像一副静止的水墨画,美得有观感,越看越觉得有一种意境。

    他想起了衣袂飘飘的飞天、想起了长袖善舞的仕女、又想起了红袖添香的温婉,这个瓜子脸、肤色白皙、鼻子很翘、眼睛很大的女警,给他无聊的等待带来的癔想好多。

    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每每看到漂亮的异性,总忍不住YY两性之间的事,史清淮暗笑了笑,驱赶走了脑海里那些绮色的念头,正襟危坐着,等着结果。

    很慢,几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徐赫主任回头看史清淮,问了句:“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正常。”史清淮道。

    “是有点不正常。小肖,你看呢?”徐主任问,肖梦琪刚卸下耳麦,直接道着:“很精彩啊,把嫌疑人心里最阴暗、最龌龊的部分挖掘出来了。”

    “精彩?”史清淮愣了,他觉得有问题,可没料到这两位觉得精彩。

    “对,确实很精彩。”徐主任道。史清淮不解,肖梦琪笑了笑直接问着:“这样举例吧,假如我现在问你有什么性僻好,背着人偷偷摸摸干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史清淮面对着这位笑吟吟的女警,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这不就对了,能把别人的隐私挖出来,可不是什么人也办得到的。”徐赫笑道。

    可这就不对了,史清淮组织着语言,半晌才把思路搞清楚,对着两位,稍有难堪地道着:“可这位问话的,是咱们的队员,他这样和嫌疑人对话……咝,负面作用还是挺大的,最起码别人队员有点接受不了……对了,嫌疑人先放过一边不谈,这位问话的警员,是不是也有某种心理问题的倾向?”

    这才是担心的事。却不此话出口,徐赫和肖梦琪同时笑了,徐主任笑着道:“小史,你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有吗?”史清淮愣了。

    “你是假定其他人在常态,所以对比这位警员和嫌疑人是偏态……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在他们看来,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偏态呢。当然,你也可以说他心理有问题,但事实上是,我们警察队伍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员,多多少少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问题。”肖梦琪道。

    “这个数据我倒是看过,不过我不太认可。”史清淮道。

    “很正常啊,谁会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就精神病人也认为自己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回到你给的这些录像上,这样说吧,他们的对话类似于一种渲泻的方式,就像憋久了,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把自己不告人的事讲出来,然后整个人得到释放……类似于我们的心理疏导,比如我就知道很多警察的私事,这些事憋得他们很难受,释放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讲出来而已……”肖梦琪道,看史清淮不理解,又补充了句:“嫌疑人也是如此,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种谈话而已,如果在要惊讶,倒是这位警员能走进嫌疑人的心理很让人惊讶,这也不是谁也办得到的。”

    史清淮愣了,又是瞪眼,又是撇嘴,徐主任笑了笑,招手道着:“来,对比一下,你就看得更清楚了,小肖,给他找几帧嫌疑人的询问。”

    肖梦琪应了声,起身时,史清淮注意到了这位留过洋的同行如此高挑的身材,制服一定改过,否则不可能显得这么窈窕,三个人拉椅子坐到一个电脑屏幕前时,肖梦琪放着八幅询问记录,几乎占了满屏,史清淮带来的,放在正中央,一对比,史清淮一下子发现不同点在什么地方。

    肖梦琪留存的资料,嫌疑人的表情很呆板,问什么说什么,问一句说一句,不说的时候就低头,非要抬头,也只能看到呆滞的眼神。反观自己带来的就不一样了,嫌疑人显得眉飞色舞,特别是那个犯多重罪名的车贼,脸色显得潮红,表情一会亢奋,一会狰狞,一会又像很惬意的样子。

    似乎这样子更好,史清淮揣摩到了,肖梦琪笑着道:“看出来了吧,你们询问触动了嫌疑人真实情感,尽管都是些负面的……而大部分审讯记录,都是类似我存下的这一种,表情的变化很细微,几乎捕捉不到,也就是说,他们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审讯者保持在对抗的情绪上……”

    “这可能和嫌疑人已经定罪有关,不过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徐主任提醒了句。

    “哦,那意思是,我捡到宝啦?”史清淮愕然道,没想到两位专家的评价这么高。

    “可能是宝,不过应该是个邪宝,一般情况下用不上。”肖梦琪笑道。徐主任的兴趣也来了,他想起了那桩计划,问道:“小史,难道这是你正是执行的支援计划里的人?”

    “对,我老担心他心理有问题,要真有问题,我还想请二位给他做做心理疏导呢。”史清淮道。

    “这个不用担心,没问题都当不了警察。”徐赫笑道,见怪不怪了。

    肖梦琪关了画面,想了想,却是补充了句道:“史科长,可能你把事情搞反了。”

    “反了?”史清淮愣道。

    “对,可能除了这个人,其他人都需要心理疏导,”肖梦琪道。

    “对,有道理,既然试图接触刑事案件,怎么可能避免接触那些阴暗面呢?特别是一个人的隐私、恶僻、负面情绪、那些令人作呕的细节,恰恰能真实地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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