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14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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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从来没有领略过的生活呐。

    叮咚……门铃响了,鼠标从沙发上起身,细妹子的唠叨停止了。鼠标一开门,余罪急急地问着:“接到通知了吗?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

    嘘,鼠标做了个噤声动作,指指厨房,然后小声道着:“接到了…别让我媳妇知道。”

    “噢。”余罪愣了下,没想到鼠标这货还这么有心。他小声问着:“都接到了,是不是又要出省?”

    “出就出呗,你敢不出呀。”鼠标道。

    “可这伤?”余罪指指。

    “千万别提伤啊,别我媳妇骂你。”鼠标做着鬼脸。

    这该轮到余罪郁闷了,娘们就没讲理的时候,这错硬得赖在他头上才算,进门细妹子打了个招呼,余罪尴尬地应了声,没想到细妹子之后,又有一位“嗨”,在厨房门口,向他做着了鬼脸,摆了摆手。

    哎哟妈呀,把余罪激动得,小心肝砰砰差点跳出来。手一哆嗦,给鼠标提着礼物差点全摔了,幸亏鼠标眼疾手快,早全拎手里了。

    “真有口福啊,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安嘉璐笑着道,回厨房了。

    “坐吧,余哥,一块吃饭。”细妹子倒了杯水,继续忙碌去了。

    两位女人一忙乎,余罪急匆匆坐下来,拽着看什么礼物的鼠标,使着眼色问着怎么回事,鼠标笑眯眯地瞅瞅礼物,然后悖然大怒道着:“拿这么点礼物就来看伤病指导员?你掉不掉价?”

    “队里还有发点米面,猪肉,回头他们给你送来。”余罪讨好的道。

    “噢,这个还差不多,多送点排骨啊,媳妇爱吃。”鼠标一听,勉强可以接受了。

    “那这是……怎么安安在你家?”余罪兴奋到两眼泛光。

    鼠标得意了,敢情是安嘉璐想跟着细妹子学做饭,鼠标又经常不着家,两人的关系于是就处得愈见其好,今天商议着一块吃顿饭呢。也不对啊,好像少了一个,闺蜜不是欧燕子嘛,鼠标一听,哎哟,太老土了,他们驾考中心早放假了,燕子早飞到京城,和李逸风一块过年了。

    说到此处,鼠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就张猛结婚那天,哎哟喂,那帮女生比男生还野,把燕子推到逸风房间里了,两人本来还羞答答的,这倒好,一推尼马就没羞没骚了,早滚一块去了。

    鼠标说得贱笑一脸,余罪听得心里暗惴,那天晚上乱逑的,何止李逸风胡来了,他自己也当了回新郎呢,不过这事可放不到台面上了,而且……他突然发现很长时间未见,安嘉璐好像换了一个样子,什么样子呢?

    曾经记忆中,她穿过一袭红裙,在校园走过,于是就成了全校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于是就有了警校男生都知道的那朵烈焰玫瑰。曾经还记得,她一身警装,站在毕业典礼上代表学生会发言,直到现在那张飒爽的照片还挂在警校招聘网上。

    不过所有的形象似乎都没有今天漂亮,系着围裙和细妹子一起忙活的样子,怎么就看着那么温馨,那么迷人呢?这还是曾经让警校那些男生梦寐以求的烈焰玫瑰吗?

    余罪的视线凝视着厨房里若隐若现的安嘉璐,慢慢地看痴了。鼠标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听众走神了,他顺着余罪的视线看,然后很快发现了这个小动作,本来准备斥几句的,不过他话到嘴边又放弃了。

    不知何故,他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个词,叫红颜薄命,安安这女神就够命薄的了,眼看着身边的闺蜜个个都有归属了,她还是那么孤傲着一个人,和解冰曾经那么两情相悦都没走到一块,现在又有余贱这么个追求者,哎哟,这命真快薄如纸了啊。

    标哥没吭声,开始装聋做哑了。余罪没顾上吭声,只顾痴痴看了,饭还没开,口水倒吞了几大口。

    第16章酸甜咸苦

    鼠标自认为在脸皮的厚度上,和余罪相差不止一个层次,今天终于得到明证了。

    本来探视伤员的,很快标哥这伤员被扔下了,余罪钻进了厨房,恬着脸和两位女士忙活上了,而且还自吹自擂曾经做过多少多少样饭菜,听得安嘉璐好奇地问来问去,不过标哥可有点牙疼,就余罪顶多会煮个方便面,知道放调味料的水平,尼马还自称大厨了。

    果不其然,没过三分钟就被细妹子赶出来了,原因是油红了,这货伸了个沾水的勺子,劈劈叭叭一响,吓得安嘉璐被非礼般地的尖叫,然后余罪灰头土脸出来,鼠标嘿嘿奸笑着评价了句:兄弟,想到厨房当卧底,得有点真本事才行啊。

    余罪被刺激了,凛然一指道,这招不行再换一招,说着奋不顾身地又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咦,没出来,把鼠标整得老好奇了,悄悄地蹙上来,哎呀妈耶,这余儿真不要脸,他一边勤快地涮盘洗菜、一边听着细妹子娓娓道来白切鸡的做法,既顾及了细妹子的卖弄,又趁机凑到了安嘉璐身边,安嘉璐却也不客气,直把围裙扣到了他脖子上,他像戴个奖章一样,高兴得嘿嘿傻乐。

    “标哥,余哥在做菜上很有悟性的。”细妹子被余罪的诚心求教打动了,随意说了句。

    “醉翁之意不在酒,余贱之意岂在吃啊。”鼠标好高雅地来了一句。

    安嘉璐脸一红,往一边推了推余罪,余罪恬着脸偷笑,细妹子却是接茬道:“那也比你强,光会吃。

    “嗨……不能洗了两根菜,就比你老公强了吧?太伤自尊了。”鼠标桑心地道,一撅嘴,把细妹子逗乐了,安嘉璐却在回头斥着余罪:“你别洗了,一个盘子刷八遍了。”

    “哇,这么关心,连我刷了八遍都数着。”余罪咬着嘴唇笑道。

    安嘉璐一嗔怒,他摊手道:“好…好,不刷了,我们共同观摩细妹子的手艺。”

    “你一大男人,学什么做饭呀?”安嘉璐道。

    “耶,变化这么大啊?”余罪惊讶道。

    “什么变化?”安嘉璐不解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权主义者,没想到你有大男子主义倾向啊,要这样说的话,以后成家你就做饭,我就不做了。”余罪严肃地道,安嘉璐不服气地说着:“怎么?笑话我学不会呀?”

    一说。细妹噗哧笑了,安嘉璐才省得掉话里了,一生气,回头小拳头就捶了余罪几拳,余罪笑得其贱无比,欣然受之了。

    反正吧,连标哥看得肉麻得也不得了,直闭眼不忍视之,坐回沙发上看他的动画片了。

    欢声笑语中,这餐饭准备就绪了,系着围裙的余罪端着各色的炒菜上了桌,俨然是男主人的派头招呼着鼠标,挨个擦了椅子,洗净杯子,倒上果汁,安嘉璐坐下时,他还把椅子有意地往她身边靠了靠,鼠标早饿了,碰了杯果汁,筷子早伸向熟悉的菜盘,大块朵颐上了。

    细妹子问着鼠标道着:“能吃出那盘是安姐做的吗?”

    “我没吃的那两盘就是。”鼠标嘴里含有着食物,直接道。

    噗,安嘉璐捂着嘴,差点喷饮料了,细妹子脸色一糗,捶了鼠标两下,鼠标赶紧补充着:“挺好,干炸带鱼的香菇油菜是吧,已经很有进步了。”

    明显没进步嘛,一比就知道,细妹子做的白切鸡色香味诱人,炒得菜花火候均匀,香气扑鼻,那盘干炸带鱼余罪也发现了,有炸焦的、还有没炸熟的,看着安嘉璐尴尬,他劝着:“总要有个过程不是,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你郁闷什么?”

    “谁郁闷了,我做得就挺好吃。”安嘉璐不服气了,挟了块,放在碗里轻咬了一口,然后抿着嘴不吭声了,外焦里不懒,咬着还带生,这可糗了。

    鼠标使坏了,挟着带鱼、油菜,一古脑给余罪挟了小半碗,客气地劝着:“多吃点……这菜吃得你绝对回味无穷。安安,你得成全一下,有人对你的欣赏之心呐,可以吗?”

    “这个……好像可以有。”安嘉璐揶揄地道。

    细妹子不敢说话了,安嘉璐还没有亲自操过刀,今天是兴之所至做了两道,油菜炒老了,蔫了,而且盐重了。带鱼盐没撒匀,她紧张地看着余罪……一口,啃了半块带鱼,然后面不改色,又一口……就着油菜,下了着饭,吃得那叫一个惬意,哎哟,把鼠标看晕了,难道安安的厨艺突飞猛进了,已经做到能吃的水平了。

    “挺好吃,尝尝。”余罪劝道,那表情绝对不是做假。

    不信,细妹子和鼠标一人一筷,挟着就尝,安嘉璐一紧张,不要……这两词已经到嘴边了,急刹住了,鼠标一梗子脖子,就那么硬吞下去了。细妹子轻咬一口,表情好复杂的看着安嘉璐。

    “对不起,细妹。”安嘉璐可怜兮兮地不好意思道。

    细妹笑道眉眼挤一块了,直说没关系,一盘菜放小半勺盐就行了。鼠标刚要发言,细妹一块鸡肉塞住他嘴了,他笑了笑,看安嘉璐这么尴尬,不予评价了。

    咦,还有个没停筷的,余罪根本没有吭声,半碗菜已经吃得快没了,偶而挟着其他菜配着,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这样子把三位都看愣了,又挟着一块带鱼吃的时候,连安嘉璐也于心不忍了,挟了块鸡块吐吐舌头笑着:“尝尝细妹子的手艺,我做得真不好。”

    “谁说不好,挺好。”余罪吃着道。

    “哇,这么照顾安姐啊。”细妹子大惊失色道。

    “谁照顾她了,不过她这第一次下厨为我做饭,能做到这个水平,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余罪大度地道。

    “把你拽得,给你做?”鼠标不屑了。

    “不给我做,难道给你做啊……要不你都吃了。”余罪推着盘。

    “我承认……确实是给你做的。”鼠标吓得一耷嘴唇,又推回去了。

    于是余罪坦然受之了,大不了就是盐稍多放了点,大不了就是炸焦了点,名厨也是从菜鸟开始,还不和咱们当警察一样,都是从学员开始的。

    说着挟了块看着不太焦的劝着安嘉璐道:“来,尝尝,绝对不错。”

    安嘉璐稍有感激地看看余罪,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细妹子两口,浅咬轻尝,咦,这味道,果真没那么差嘛。

    有人欣赏的手艺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两位女生吃得不多,鼠标风卷残云吃得最多,余罪咬牙切齿啃得也不少,四个人说笑间来了个光盘行动,满桌菜没剩下多少,剩下反而是细妹子做的一道大拌菜,吃完余罪抢着洗碗,不过没抢过细妹子和安嘉璐,两位女士说着的小话,心情都是相当不错地在厨房嘀咕。

    余罪就有点吃不住劲了,一直在抿喉咙,而且拿了桶果汁,一杯接一杯倒着喝。

    难受啊,尼马那么咸,带鱼油还没沥尽,一层油,全装肚子里了。不喝点果汁清清,憋得都快呕出来了。

    “确实很好吃?”鼠标贱贱地凑上来了,豆豆眼转悠着,逗着余罪。

    余罪一咽喉咙,痛不欲生地瞪着眼道:“关你…鸟…事。”

    “拿来。”鼠标抢走果汁了,抱在怀里道着:“果汁不掏钱啊?”

    “再给一杯。”余罪可怜巴巴递着杯子,放低了声音道着:“快咸死我了,油还大。我容易么我?吃了两大盘呢?”

    鼠标眯着眼,笑得浑身直抽,余罪一把抢走了果汁,对着瓶子,咕嘟咕嘟灌了若干口,这才缓过了口气来,看看厨房里,凛然对鼠标道着:“你家果汁不知道掏钱不,肯定盐没掏钱。”

    鼠标一呲,又是笑得浑身直抽,小声斥着余罪,什么玩意,吃上也装逼,撑成傻逼了吧?

    没想装,可没想到差成这样,你老婆怎么教的?余罪埋怨着。

    怎么又成我老婆的问题了,安安整个就一家务白痴,酱醋分不清,盐糖都搞错,我老婆也没办法啊。

    余罪又呷一口果汁道着,看来女人和男人一样啊,要求完美是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标哥不解了,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一样?

    一样的,余罪呷着果汁,感慨地道,吃和日,只能占一头啊。

    这话听得鼠标不高兴了,看看自己的腹部的赘肉,翻着白眼竖着中指给了余罪一个回答:少扯,哥两样都占。不过说完又觉得被人窥到隐私一样,不客气地,又把自己家的果汁抢走了,不过抢还不如不抢呢,一大瓶,早被余罪灌得快见底了。

    两位女士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余罪和鼠标自动停止了流氓对话,细妹子要看店,安嘉璐要上班,这些天都是鼠标带伤送人,这机会余罪岂能放过,抢了车钥匙,直说严指导员有伤在身,还是我送送二位吧,至于标哥,您就搁家看动画片,提高提高智商。

    说得鼠标直瞪眼,两位女士笑着花枝乱颤了,细妹子直使着眼色,鼠标倒也不坚持了,趁这机会随便说了句明天总队通知参加集训,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听这话细妹子不乐意了,边换鞋边撂了句:“不回来才好呢。”

    余罪做了个鬼脸,把郁闷的标哥独自扔在家里了,屁颠屁颠跟着两位女士的脚步下楼,发动着鼠标那辆破比亚迪,心花怒放地当上护花使者了………

    第17章情为何物(上)

    细妹子上班的地方叫新潮服饰,淮海路上,一家大型的服装超市,当时仅仅是为了栖身,安嘉璐托解冰的朋友收留下了这么个可怜姑娘,谁可想后来那位小老板直说拣到宝了,有过制衣厂数年工作经验的细妹子不但缝纫功夫到家,而且有着女人对服饰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不到两年间,从一个底薪八百的店员,飚升到月薪六千加提成的领班。

    下车的时候,余罪意外地想起了,曾经在羊城流落街头,那么彷徨、那么无助、那么茫然地走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仿佛一转眼,就有了这样今非昔比的变化,细妹子已经俨然像一个小老板娘了,昂首踏步进店,接受着门迎姑娘躬身的问候。

    “看什么,快迟到了。”安嘉璐提醒着。

    余罪启动着车,又接着送下一位,他随意地问着:“哎,你说有一天,细妹子会不会把鼠标蹬了啊。”

    “为什么要蹬?”安嘉璐不解了。

    “你看啊,以前吧,两人一个打工妹,一个小警察,能瞎凑和一块……现在啊,细妹子快赶上白领收入了,鼠标呢,还是好吃懒做,浑身毛病,我不得不替标哥担心呐。”余罪笑着道。

    安嘉璐轻笑了两声,直道着:“以前我也很纳闷,居然有人能看上鼠标那个贼货,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每个人身上都会有闪光点的,比如鼠标,细妹子跟我讲她和鼠标相遇的故事,她在羊城被人偷得一文不剩,饿了两天,蹲在街头发呆,那时候同样蹲在街头骗钱的标哥发现她了,啥也没说,递给她两个甜馒头……哎哟,真浪漫啊,两个馒头就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那事我知道,人吧,就随波逐流啊,鼠标要就是个骗子,说不定现在细妹子也会成了个女骗子。”余罪道。

    “哎对了,毕业那年,你们一拔人,都到羊城干什么去了?”安嘉璐想起这个悬了若干年的问题。

    “我很想告诉你。”余罪瞥了眼,安嘉璐正好奇地看着他,他补充着:“可我不能说。”

    “K,懂了。”安嘉璐不问了。

    “对不起啊,真不能说。”余罪道。

    “我懂,就像你们去年消失了几个月,回来鼠标就立功授功了,就像你刚下刑警队几天,鼠标回来就受伤了。”安嘉璐道,余罪听不出褒贬,疑惑地看了安嘉璐一眼,生怕这抓赌搞收入的事,拉低自己的形象,他补充着:“详细案情,那个也不能说。”

    “我没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再说猜也猜到了,还用说吗?”安嘉璐道。

    “你确定,能猜到?”余罪心抽一下下。

    “当然。”安嘉璐美目眨着,看了余罪一眼,他专心开车的样子,似乎很帅嘛,一点也不像平时吊儿郎当那个得性,她咬咬下唇,慢慢地道着:“不管有多少人否认,你们就是警察中的英雄,咱们这一届同学里,走得最高的已经是你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一直认为,你们都是一群吃拿卡要的问题警察。”

    咝,余罪倒吸凉气,心里暗道着:看得真准。

    没吭声,安嘉璐看到余罪这么严肃,她突然问着:“你知道你们去南方办案时候,我去找过谁了?”

    “谁呀?”余罪没反应过了。

    “马老。”安嘉璐笑道。

    余罪心一抽,这妞,好奇心还说不强,肯定是奔楚慧婕去了,自打金盆洗手,余罪已经很少去打扰那两位生活平淡的人。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安嘉璐又问着。

    “老马已经活成半个神仙了,和他交往,会学到很多东西的。”余罪道。

    “还真是……马老一直做义务的课外辅导员,学校给他点补助,他也全捐出来了,其实我很怀疑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不抱着目的的捐赠、慈善,不过他真是那样,几个有望治愈的聋哑儿童,他在四处奔波着,给他们筹集医疗费用呢……都是无偿的。”安嘉璐道,说到这种让她感动的事,她有点兴奋,看余罪还是那么平静,她笑着补充着:“对了,还有那位楚慧婕老师。”

    “她以前也有声带先天障碍。”余罪道。

    “对,是有个素不相识的人帮过她,所以她在帮别人,更多更多素不相识的人。”安嘉璐道,抚着胸前,好一副心潮起伏的样子。

    她知道的肯定是精简和谐版黄三的故事,余罪笑了笑,没有揭破。

    拐过了五一路,堵车,这时候安嘉璐倒不急了,她目不眨瞬的看着目视前方,少言寡语的余罪,突然间发现他变了很多,那种惯常的坏笑、那种睥睨的贱相、那种谁也恨不踹他脸的表情,很少见到了。

    两人似乎有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感,她记得在羊头崖乡,离得远,反而觉得心很近;等回到了五原,离得近了,却觉得心很远很远。以前是她在刻意地躲避着、防备着他;而现在安嘉璐却觉得,余罪已经开始躲避和逃避她了,她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她了,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还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见到他。

    “你很忙?”安嘉璐问。

    “什么?”余罪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是不是很忙?”安嘉璐强调着。

    “大部分时候都不忙。”余罪道。

    “哼,我以为你忙得,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安嘉璐挑到时机了,刺激了余罪一句。

    咦?余罪侧头,他看到了安嘉璐似乎很期待的眼神,似乎很嗔怪的目光,似乎那种小女子的幽怨。他呲笑了笑:“是不太想打扰你的正常生活,我们和你的朝九晚五不一样,出去回来都没个准点,你没看细妹子埋怨嘛。”

    “哼,借口。”安嘉璐不悦地道。

    “你确定,要接受我的骚扰?”余罪严肃地问。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安嘉璐剜了一眼,没来由地喜欢这个坏坏的样子。

    “呵呵,这不就是了,咱们不见还能想着,见多了只会填堵。”余罪笑道。

    “你是不想给我填堵呢?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阴影?”安嘉璐揶揄地问,黑白分明地眸子,映着余罪稍显愕然地脸。

    离得很近,近得看得清她微微弯翘的眉睫,近得能闻得她幽幽的体香,近得似乎能听到她砰砰加快的心跳。

    蓦地,余罪“呃”地一声,紧张地赶紧侧脸,硬憋回去了。安嘉璐却知道这个嗝应的原因,她闭着眼,抚着额头,花枝乱颤地笑着。

    “我没什么阴影,真没有。”余罪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着,尼马阴影可多了,林宇婧、栗雅芳,那个不是阴影,毕竟咱还没有修炼到太上忘情的地步啊,既控制不住不想干,又控制不住干了不想。

    “撒谎的后果很严重啊,就像你中午吃那两份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样。”安嘉璐笑着道,给了余罪一个你别装了的表情,直视着他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啊,绝对有?”

    “这你都能看出来?”余罪凛然道,已经是思忖是不是尼马鼠标漏嘴把林宇婧的事说了,栗雅芳她肯定不知道。

    “看出来,是因为一个人。”安嘉璐道。

    “好,我承认,有这么一个人。”余罪干脆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打吃这两盘菜之后,余罪对安嘉璐的想法,已经无限接近纯洁友谊的地步了。

    “果然是这样。”安嘉璐讪然道。

    “有些事随缘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没发现吗,连鼠标也不愿意告诉他最亲的细妹子,他每天在外面干什么,我们接触的是一个很龌龊、很卑鄙、很黑暗的世界,更多的时候啊,我们带给身边人的都是负面情绪。”余罪委婉地道,或许还真有这种成份,他宁愿花钱找个妞,也不怎么想再去祸害这些单细胞的妞。

    “你不要回避话题……那个人是……”安嘉璐狐疑地道,侧头看着余罪,后面的喇叭催着,到绿灯了,余罪发动着车,掩饰地道着:“都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还是别说的好,余罪拿定主意了,当个同学挺好,却不料安嘉璐憋不住了,喷着道:“是解冰!?”

    嘎……车一哆嗦,灭火了,后面差点追了尾,余罪紧张地打着火,加速过路口。

    这慌乱的样子,等于让安嘉璐得到正确答案,她轻吁了声,说出来了,反而觉得如释负重。

    可余罪有压力了,这特么和解冰有几毛钱关系,明显都想岔了。他想解释,又放弃了,这事只能越抹越黑,越说越乱。

    果真如此,还真是越来越乱,安嘉璐像是憋了很久生气了一样,喋喋地说着: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我承认,我很喜欢他,我承认,我曾经很爱他,可是那都是过去式了,在这一点上,你一点都不像男人,刻意的躲着我、避开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余罪苦着脸,看了安嘉璐一眼,却不料和忿意十足的凤眼对着个正着,他赶紧躲开,专心开心。

    “装,你继续装吧……去总队,你装着不理我;张猛结婚,你装着喝多了,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上次回来吃饭又装很忙……”安嘉璐发着牢骚了,积郁了很久的情愫,似乎在这一时间全部喷发出来了。

    越说越岔,余罪开着车,挠挠脑袋,有点不知道怎么打发了。

    偏偏这不说话,不解释的样子,让安嘉璐更认为是如此了,她又换了个话题,深沉地道着:

    “……我知道你过得很难,我听鼠标隐约提起过,在羊城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见过你在羊头崖乡的样子,你是凭自己走回来的,比他们谁也不差……我知道你们到深港的事,你也是凭自己拿到那些该得的荣誉的,没有人比你更优秀……我也知道,晋祠山庄的事,你们抓了个B级逃犯……吓得我一夜都没睡着……你你你……你知道人家担心你吗?”

    说着似乎愠怒了,随手砰砰砰连捶余罪几拳,那样子如癫似狂,仿佛已经被人负心薄幸了一般。

    “知道知道知道……。”

    余罪加着油门,快到政务大厅了,他瞅准个车位,吱溜声把车驶进去,嘎声一踩刹车,如释负重地道:“我还知道,你上班迟到了。”

    “哼……”安嘉璐鼻子哼哼,不牢骚了,可好像也不准备下车。

    余罪傻眼了,这啥都没发生过,怎么搞得好像他移情别恋了似的,他催了几次,安嘉璐示威似的,坐车上,就是不走………

    第18章情为何物(中)

    大多数女人很难接受被视而不见。这比接受男人移情别恋,自己身心被骗都难。

    安嘉璐似乎就处于这种境地,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被撂过一边了,从余罪越来越冷淡的交往,她感觉得到那些变化,尽管今天还硬吃了她炒的两盘很不美味的饭菜,尽管还出言不逊地调戏,在她看来,两人的发展越来越像不咸不淡同学关系,这却是她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可这却让余罪很为难了,慢慢的变淡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解帅哥在安嘉璐心里份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烟消云散的,相比那位温文尔雅的解帅哥,他知道自己永远追赶不上,也永远不会有那种能进入少女春梦中的气质。

    不过奇怪了啊?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想岔了,可也不能岔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我在她心里真是一个英雄的形象,这形象怎么让人觉得脸红呢?

    余罪偷瞟了状似生气的安嘉璐一眼,从学校的教室到办公的格子里,不善交际的安嘉璐并没有很大变化,枯燥的工作和并不如意的现实,只能把曾经孤傲的安美女变得更孤独了一些而已。

    算了,还是给她说实话吧,余罪有点不忍欺骗曾经梦中的女神了,他鼓着勇气道着:“……我承认啊,我以前在学校给你送玫瑰,就是为了打击解冰一下,咱们之间,其实一直就没有发生什么,这你是知道的……”

    “那你期待发生什么?”安嘉璐侧过脸了,咬着嘴唇,似乎是一种挑逗的眼神和挑恤的语气。

    “我这满脑子回放的,绝对不会是励志片,顶多是三级片。”余罪正色道。安嘉璐噗哧一笑:“流氓

    “呵呵,这个评价很适当……”余罪很谦虚地道:“所以,一个流氓和一个才女之间,难道会有发生浪漫爱情的可能?”

    安嘉璐脸色变化,脸拉长了,盯着余罪,那是一张尴尬的,却诚恳的脸,那是一个不惜自降身格的态度,为的似乎就是和她这位“才女”拉开他需要的距离,安嘉璐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子怒意,直斥着道:“别人叫你贱人,你还真把自己当贱人了?”

    “不一直就是嘛。”余罪好诚实地道,贱人已经被称呼好多年了。

    “一点都不是,只有那些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吹自擂的人,才是真正的自甘下贱,这样的人很多,可不包括你。”安嘉璐道。

    啊,余罪张口结舌,努力地咽咽口水,惶恐地问着:“我的形象拔这么高啦?”

    “没有拔,你就是你,我知道文涓的事,你帮她求的许处长?这件事她只告诉过我。大家都知道二冬的事是怎么回事,尽管那事不怎么光彩。我也知道反扒队那些协警的事,你和他们一起做着生意是吧?尽管也不怎么光彩……不过这些不光彩的事,让大家很服气你,反之倒有人很光彩,进了分局、进了市局,还有提了干的,可却被人天天戳着脊梁骨……”安嘉璐若有所思地道着,工作两年,现实给了她越来越清亮的眼睛,只不过还不足以看透余罪而已。

    “打住……我真没你说的那么好。”余罪有口难辨地道着:“我还是没搞清楚,你什么意思?怎么越来越听着像……我成你心里的白马王子了?”

    噗哧,安嘉璐又乐了,乐得笑得眉眼绽开,她看了眼惶恐的余罪,那是一种鼓励,余罪明显地也感觉到了,和曾经独处下意识地躲避不同,她已经放开了防备,两个人已经很近很近了。

    一阵兴奋的潮意袭来,余罪像打了针鸡血,他看到了,那挺拔而白皙的瑶鼻,离他很近,那润润的红唇贝齿,离他也很近。似乎都在期待走得更近一点,余罪试探性地往她身侧凑了凑,甚至做了个很流氓的动作,就像要扑上去强吻一般,安嘉璐没有动,呶呶嘴,给了他一个俏皮的挑恤。

    哎哟妈呀,余罪一激动,就要扑上去,可不反应过度了,中午吃的逆袭了,呃了声,赶紧捂嘴,逗得安嘉璐笑得更欢了。

    “得了得了,你上班去吧。”余罪打了个嗝,开着车窗。

    “好像我让你很紧张?”安嘉璐哧哧笑着,有点小性子了,那是一种得意。

    “我和你在一起一直就很紧张,突袭犯罪窝点我常干,逆袭白富美啊,我估计也就想想。”余罪试图用玩笑解围。

    “真没出息,连持枪逃犯都抓得住,难道抓不住你的……”安嘉璐的揶揄的口吻道着,眉睫眨着,慢慢地看向余罪。

    “我的……什么?”余罪故意问。

    “你的梦中情人,傻瓜?”安嘉璐笑道。

    “我的…梦中情人……”余罪被撩得思绪紊乱了,愕然地看着安嘉璐,讪讪地道:“你确定?我离她很远啊。”

    “你不是曾经在追她么?有一天你接受她所有的缺点,就离她不远了。”安嘉璐嗒声开门,要说的话都隐晦地说了,似乎让她有点羞赧,下车的一刹那她又回头,看看余罪傻愣着,她笑着小声补充着:“比如,那两盘炒糊了、盐放多了的菜……”

    呃……余罪听这话,又嗝了声,赶紧地捂嘴。

    安嘉璐瞬间又笑得弯腰了,回头笑不自胜地道着:“等着啊,我一定给你做一顿更难吃的。”

    拍上了车门,笑意盈然地隔着车窗向余罪招招手,扭头似乎羞涩地快步走了。

    车窗里傻看着的余罪,再傻也明白,这个隐晦的表示,已经告诉他该干什么了。

    嗨哟,哥这魅力指数什么时候增长了这么多啊?

    余罪看着消失的背影,然后得瑟地摸了摸脸颊,拉开车里的镜子瞅了瞅,越看越觉得靠他马的帅了。

    呃……刚帅了下,又嗝上来了,他拉开车门,跑下车,找着便利店,准备再买两瓶矿泉水冲冲,好是好啊,追这妞,就怕胃受不了。

    不一会儿,余罪从一家小便利出来,站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灌着凉水,怎么喝也觉得嘴里发干。这时候,他兜里的电话响了,一看,他怔了下,居然是栗雅芳。

    “老子今天走桃花运了,怎么都是妞骚扰?”

    余罪想着,一见栗雅芳心里就有点忐忑,不过今天心情很好,他下了个绝对不和栗雅芳再拉拉扯扯的决心,然后接起了电话……

    五分钟前,从政务大厅,拿着新办的旅游执照,栗雅芳匆匆塞进包里,快步踱出了大厅,边走边掏着车钥匙,在成片的车海里寻找着自己的车,还真不好找,偌大的停车场,进去二十分钟,都快停满了。踱步过去时,一辆奇特的车闪过她的视线,破比亚迪,车号25,这样的车放在名车林立的中间,好刺眼的感觉,而且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走了几步,一下子想起来了,是那位胖刑警的车,她见过。

    又回头时,她却看到了一位漂亮的女警,在开心地笑着,向车里的人招手,然后快步走着进了政务大厅,不知道是车很熟悉的原因,还是那身警服很靓的原因,让她奇怪地看了好一会儿。

    不过接下来又让她吃惊地睁大眼了,余罪居然从车里出来了,快步走向了停车场不远的便利店。

    她下意识地往车身后躲了躲,然后狐疑地看看女警消失的地方,又看看余罪去的地方,然后栗雅芳花容色变,怎么就觉得有点妒意中烧,有点酸意十足呢?

    “哼,男人都是流氓,警察是流氓里的臭流氓。”

    她气着了,一转身,一甩包,莫名地怒意让她心里好失衡的感觉,气咻咻地坐进了她的车里,却怎么也挥不去刚才的场景。

    “也许是我多虑了,他们仅仅是同事。”栗雅芳这样想,不过马上否定了,女警察里有人样的不多,不能这么巧合,余罪拉的就正好是个漂亮的。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吧?”栗雅芳心神不宁地看看窗外,什么也看不到,可能想到的太多了,多得让她越来越烦躁。

    她不否认对这个小警察有好感的成份,对于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商业氛围,表面狡黠,骨子里淳朴厚道的小警察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新和另类,而且那一夜酣畅的体验、淋漓的快感,像附骨之蛆之样老是折磨着她,甚至于让她屈身主动做了一个亲近的暗示,都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

    而现在,却有一位女警和他在一起。

    栗雅芳一瞬间觉得像撞衫了、像男朋友被人撬了一样,嫉意难耐,又下了车,她四下搜寻着,看到了余罪在便利店门口抿着矿泉水,好悠闲的样子,她摸着电话,找余罪的号码时稍稍踌蹰了一下。

    他一定会骗我,正在忙着工作。栗雅芳想。

    他一定会找借口,脱不开身,不敢见我。栗雅芳又想。

    他一定……栗雅芳把种种可能的情况捋了下,都是男人那种惯用的伎俩。有任何一种情况发生,她发誓再不理这个货。

    拔出电话时,她微笑了,回复了那位温言软语的栗总,对着手机,看着远处的余罪道着:“喂,你在那儿?方便说话吗?”

    “大街上呢,方便。”

    “你们放假了?”

    “没有。”

    “那你在街上干什么?办案吗?”

    “不是,送个朋友。”

    “男的吧?”

    “呵呵,男的谁送啊,女的。”

    咝,居然就这么堂皇地说出来了,栗雅芳愕然一下下,本来觉得他会撒谎,可没撒谎,又觉得自己好失败,人家也撒谎遮掩也不用了,摆明了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嘛。

    “怎么了,栗总?”余罪的声音。

    “没事,我有点事请你帮忙。”栗雅芳道。

    “什么…事?”余罪问,声音犹豫。

    “我……车钥匙丢了,能来接我一下吗?”栗雅芳编好的谎话脱口而出。

    “我在政务大厅这儿?您在哪儿?”余罪的声音。

    “我好像看见你了……好巧啊,真是有困难找民警。”栗雅芳忍着笑。

    猛然间四下张望的余罪,看到了放下电话,正向他招手的栗雅芳,愕然片刻,然后快步向她走来。

    那挺拔的走姿,那威风的警服,那刚毅的脸庞,在越来越近的视线中,让栗雅芳觉得呼吸都有点微微急促了。

    同样余罪的心跳也在失衡,米黄色的风衣衬着高挑的身材,她在慢慢地卸下墨镜,轻拢了下额际的乱发,让那张白皙迷人的鹅蛋脸,显得更迷人了几分。

    步子越来越慢,余罪看看俏立的栗雅芳,慢慢的添了一种踌蹰,可再慢也要面对,面对的一刹那,他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嗯,真的好巧嗳。”栗雅芳来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你的车……”

    “真把车钥匙丢了。”

    “那你……”

    “我回公司拿把备用的,你要不方便我打个车回去吧。”

    “没事没事,我载你去……你等下啊。”

    余罪说着,快步向车走去,发动着车倒了出来,栗雅芳却是妙计得逞一般,落落大方地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的位置,刚坐下咦了声,这种根本不上档次的车是不入她的法眼的,不过这辆车里不同,手工缝的座垫,手工织的档杆布,还有手工织的布娃娃,显得娇憨可爱,她讶异地叫了声:“哇,还有这样做内饰的?好可爱。谁做的?”

    “鼠标的媳妇……是个裁缝,手工相当好。”余罪随意道。

    “哦……”栗雅芳欣赏了几样,赞口不绝了,等这种新鲜感过去,她悄悄地,微微地倾身,看到余罪的胸前时,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窃喜了。

    那条她送的领带,俨然系在警服熠熠生辉的领间,她窃喜自己的眼光好,挑了这么一条和警装相搭配并不显眼,却很帅气的领带。看得出他很喜欢,看得出他根本没有准备骗我,看得出他在我面前仍然显得有点拘谨,更看得出,他仍然是对我那样的欣赏。

    栗雅芳看出了一连串的发现,每一个发现都让他窃喜,她已经想不起从什么时候,这个惹人厌的刑警变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她甚至暗自庆幸着,亏是那个惹人烦的老爸催她办旅游护照,否则还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才能约到这个神出鬼没的警察。

    “哎,余……”栗雅芳直呼了,省了“警官”两字。

    余罪没注意,应了声:“怎么了?”

    “没怎么。”栗雅芳道,一欠身小声问着:“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位女警坐在车里。”

    “啊,是啊,怎么了?”余罪心里咯噔了一下,再蛋定也咯噔了一下。

    “没怎么,我是说女人穿上警服,蛮漂亮的。”栗雅芳无话找话。

    “不是所有的都漂亮,但这位很漂亮,她在我们学校时候,就是校花。”余罪道。

    “看样子……你好像在追求这位漂亮的校花?”栗雅芳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微微的酸意。

    “嗯,追过。”余罪诚恳地道。

    栗雅芳脸色一黯,有点心揪的感觉,当着一个女人谈及另一位美女,明显没把当听众的女人当回事吗

    “不过,没追着,我正在想,是锲而不舍追下去呢,还是明智点做个朋友,她以前爱过一个男生,也是我的同学,比我帅一百倍,比我文明一百倍,家里更不用说,全部加起来,比我好不止一百倍。”余罪道,终于遇到一位关系不是太熟的,可以说说心声了。

    这是什么情况,栗雅芳皱皱眉头,她期待对方诚实的,如果骗一句她会拂袖而去。可真正诚实了,又觉得诚实怎么就这么可憎?

    这时候,余罪瞅空看了栗雅芳一眼,不好意思地道着:“对不起啊,颠倒过来了,让你听我的牢骚。

    “没关系,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命题,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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