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16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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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放松趋向了放纵,余罪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有人在舞池后较暗的角落里,激吻着,互摸着,动作幅度那叫一个大,还有玩得更嗨的妞,嗖嗖嗖把衣服直接扔了,穿着三点式,酥胸玉臂,白着耀眼。

    哎呀,怪不得桃园公馆数年不倒,真特么是个好地方。

    大汗漓淋的余罪兴奋到激动,这活春宫可也不多见,他稍歇时,那几位环伺的美女可没闲着,薛妃上来拉他,姚曼兰端着酒请他,清亮着鸡尾,杯沿上插着橙片,诸女跳得累,围上来一人一杯,余罪也跳得爽了,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感觉,舒爽到喉间。

    “来嘛,我教你狐步。”薛妃拉着余罪。

    “节奏太慢的了,哥特金属,适合劲爆点的。”张青青道。

    “那甩臀舞啊,看我的。”金丽华嗨起来了。

    她蹦到了T台上,翘臀做着大幅的甩动动作,惹得一阵口哨声起,金属乐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强,那舞池中男男女女仿佛听到了音乐的感召,在疯狂地扭着,在疯狂地甩着头,在疯狂地抖擞着全身。

    或许不是音乐的感召,姚曼兰慢慢地靠近了吧台,向在抹杯子的马铄使了个眼色,马铄笑意盈然,他看到了,那疯狂的舞池中间,余副局长也像着魔一样,在甩着、在扭着。

    两人没有交流,接下来的故事不需要安排了。

    一个小时后,就有人迷糊了,一对男女,在通向卫生间的甬道里,迫不及待地要啪啪了,如果来得及,服务生会把人请到房间,如果来不及,只能等人家办事喽。这本身就是个寻找刺激的派对,用疯狂来填补空虚和寂寞,包括这种最原始的发泄。

    对了,派对是马铄马老板安排的,他做服务生唯一的原因,就是防着专请来的美女也迷糊了,抱错了

    两个小时后,马铄开始惊讶于余副局长的耐力了,居然还在跳,那挥汗如雨的样子,显得格外疯狂。

    他手指勾勾,向姚曼兰使着眼色,姚曼兰进了舞池,躲闪着那些咸手的乱摸,然后暗暗地拉了拉正疯舞的薛妃,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矜持了,薛妃拉着余罪,边跳边滑出舞池,贴得很近,她使着眼色,手一指角落沙发上缠绵的一对,指指他,指指自己,挑恤的眼光……来吗?

    余罪有点晕头转向,抱着这位高个的妞,连摸带啃,两人向门外退去,热吻在走廊里,一个热吻挑得浑身燥热,吻间那不多的衣服的短裙已经被扯了一半,薛妃兜着余罪,整个人缠在他身上,指指一间房间,余罪抱着美人,剽悍地一脚踹开了门,啊啊几声,房间里已经然是疯狂起来了。

    不多时,马铄一手揽着青青,一手揽着金丽华,这两位跳得好嗨,缠缠绵绵要抱着马铄了,揽着两人到了房间门口,一手一个,进去吧……然后马铄长舒一口气,听着房间里惊声尖叫以及啪啪啪的激烈节奏,哑然失笑了。

    “便宜这小子了。”他默然听了一会儿,慢慢踱步离开了,回到环形隔音的派对舞池,吧台边上,姚曼兰斟着一杯鸡尾,看着他,相视间会心地在笑。

    时间已经指向了零点,舞池的疯狂渐近尾声,可今夜的疯狂,却仍然在继续着………

    第18章销魂蚀骨

    叮铃铃电话的声音,这是第几个电话,任红城已经见不清楚了,不过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仍然没有消息,电话是许平秋打来的,知道全盘计划的,除了关在这里的人,就剩许副厅长和国办那几位了,这个花大力气撒下的火种,感觉得出许副厅的重视。

    没有,没有消息,老许有点烦了,和任红城说话的声音也不客气了,放下电话,任红城出了隔间,招手指指肖梦琪,肖梦琪知道领导心揪什么,她奔上来汇报着:“还没有消息,我们已经通知严德标、熊剑飞、豆晓波、孙羿几人到总队了,电话打得不少,不过没有回音……从信号上看,位置仍然还在桃园公馆里。”

    “这中午了,怎么也没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任红城挠着头,说不清楚了,监视到姚曼兰已经离开,昨天晚上的事,今晨马铄也离开了,一直到马铄去而复返,都没见到余副局长出来。

    “需要不需要来了个临检?”肖梦琪同样有点担心,毕竟打交道的是两个贩毒嫌疑人。

    “再等等……除了没有见到人出来,还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应该是还在里面……再等等,不要打草惊蛇。”任红城道着,这话是安慰自己,不过也安慰不住,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悠。

    “肖组,有个情况你看一下。”李玫在喊。

    肖梦琪和任红城快步上来了,曹亚杰几位技术人员,把几个小时里监视的景像剪切出几段来,结果一目了然,一辆普桑在四个小时里,九次出现在桃园公馆附近的监控里。

    “放大一下画面,看能不能辨识到面部。”肖梦琪道,曹亚杰依法施治,几次之后,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面部,这相貌看得任红城可是眼睛睁大了一圈,大家正常这人非常可疑时,老任道着:“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叫邵帅,私家侦探,是余罪找的外线。”

    哦,自己人,李玫看着几帧资料道着:“看,好像他也在找余罪。”

    “这个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任红城知道急也是白急了,他背着手,在负一层来回地巡梭,明明觉得没有什么意外,可就是不见人。

    午时过后,仍然不见人影。

    严德标、熊剑飞一行,因为带头的不见面,他们也被圈到总队,就一个任务,一遍又一遍,给余副局长,拔那个没有接听的电话………

    一首青藏高原响起来的时候,蜷在沙发上的薛妃醒了,迷迷糊糊摸着手机,问着是谁,是兰姐,她清醒了几分,然后嗯嗯应了几声,放下电话时,她揉揉眼睛,四人一屋的房间已经零乱不堪,那位帅哥还搂着金丽华睡得正香,张青青搂着他还没醒,哎哟…她回身看了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把她扔在沙发上

    “起来,起来……几点了……兰姐让回公司。”

    “快起来,还没疯够啊。”

    踢了青青两脚,发着癔症睁开眼了,又在金丽华的翘臀上扇了两巴掌,那位也睁开眼了。青青睁开眼,啊声吓了一跳,然后想起昨夜的事了,惊恐地指指余罪,薛妃没好气翻了她一眼,摇曳着裸身进卫生间了,张青青捂着胸着,奔着也去了,不小心踩着金丽华了,那位迷迷糊糊也醒了。

    哎哟,她使劲地从余罪的怀抱的钻出来,动作的幅度有点大了,这位终于迷糊地睁开眼了,看着酥胸乳浪,惊愕地问着:“啊?你谁呀?”

    “嗨……你折腾我们一夜,你说我是谁?”金丽华一下子气着了,回身拧拧余罪的脸蛋,余罪定睛一瞧:“哦……丽华,我想起来了……啊?”

    如潮的记忆涌进脑海了,余罪惶然坐起,愕然地看着满地的鞋子、内衣、内裤、裙子,还有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他紧张问正拍着额头清醒的金丽华道着:“我记得好像不止你一个人?”

    “那你记得上了几个?”金丽华咬着嘴唇,白着眼,盯着余罪。

    余罪一拉被子,护住了自己的下身,瞠目结舌道着:“我还真记不清了。”

    “那玩高兴了么?”金丽华嘟着嘴,猩红的香舌伸了伸,那动作又激起了余罪的记忆,他愣了下道:“高兴啊,就是记不太清了……你好像就用这个动作挑逗刺激我。”

    “切……”金丽华羞赧也似地拍了余罪一巴掌,打在裸露的肩上,啪声作响,卫生间里听到了,薛妃在喊着:“啊你们还行啊?昨天都几次了,我现在下面还疼?”

    金丽华斥了句,余罪却被这剽悍的话听得直吐舌头,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哎呀尼马,就么肉搏了,也不知道有没后遗症。掀被子的时候一看床单疲迹重重的,哎呀,他又心跳加速了,这特么昏天黑地的,不会被人录下来了吧?那可不是一般地丑态而出啊。

    随着头脑的清醒,记忆在恢复,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困又疲又累,可记忆却很清楚,他记得抱着薛妃进来的,就在面前的沙发上,他记得是抱虎归山式,三分钟那长腿薛妃就淫声浪叫直喊他姐夫;后来张青青和金丽华就进来了,他记得和青青是玉带缠腰式,那清纯妞一点也不生涩。再后来,好像薛妃也加入了,成了颠鸾倒凤式,这其中金丽华好像喊着也加入了,抢着来了个观音坐莲,又来了个巡游探秘…他记得自己好像不行了,那金丽华又是一个一枪深喉,刺激得他雄风重来,又来几式老汉推车,横枪架梁,夜叉入海以及直捣黄龙……曾经有过印像的三十六招七十二式,他用了个遍,直到把三人全部放翻他才失去意识………

    我日,居然给老子下药了。余罪忆起了在舞池,姚曼兰给的那杯清清亮亮的低度鸡尾酒,自己雄风大展八成是拜那东西所赐了。

    不过他意外地,并没有很恨姚曼兰这个贱人。对,不恨,他在使劲地想着,是不是连姚曼兰也上了…好像没有,她没有出现……不对呀,尼马她怎么能不出现呢,老子还想着上她呢,结果除了她,其他的都上了。

    这种无法按捺的兴奋、惬意,以及心里还尚存的一丝惧意,让余罪心跳得砰砰的,特别是卫生间还莺莺燕燕,甚至让他有一种想冲进去的冲动……不行了,绝对不可能行了,他悄悄抚着自己的二兄弟,知道已经到极限了。

    思忖间,那三位匆匆洗漱的姑娘出来,围着浴巾毛巾,看到余罪围着被子时,愣了下,然后各自找着自己的衣服,神色仅仅是稍有不适而已,薛妃看着余罪,催着众人:“快走,兰姐催了两次了。”

    “兰姐真不够意思,把咱们仍下她自己走了。”

    “说不定是位土豪哥呢……喂帅哥,这么幸福的事,你怎么好像被非礼了似的。”

    “哈哈……别说啊,还真像,别忘了我们啊,帅哥。”

    “哎呀,把我内裤扯了……帅哥送给你了,扯了皮筋做大弹弓子吧啊。”

    “快穿好走吧,也没安全措施,要造个小人麻烦了啊。”

    “那多好,妞成妈了……”

    三位靓妞系文胸的、套衣服的、穿裙子的,速度相当麻利,话说女人的衣服就是一块布,布一扯是春光无限,布一遮是风情万种,一点没假,高挑的薛妃,回复了气质美女的样子。豪胸的金丽华,一挤胸,性感依旧,清纯的张青青一挽发,又是一个阳光女娃,那还像个淫娃。

    饶是余罪接受力强悍,也看得有点愕然不已,那几位以为余罪还没怎么清醒呢,薛妃把撕掉的内裤扔给他时,一挥手,三位摇曳着,拜拜着,飞吻着,出房间了。

    过了好久余罪才反应过来,莺莺燕燕的声音已杳,房间里已经看不出零乱的痕迹,他伸手捻着那条丝质的内裤,蕾丝的。不过此时已无雅兴,百无无聊赖地一扔,重重地躺到枕上,然后回味着一夜的疯狂,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毒品是个好东西啊,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你的疯狂,可以毫无保留地践行你的阴暗。

    余罪在感觉着自己身体的不适,一个字,累,像累到骨子里了,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不想出,他摸着衣服,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缓了缓情绪,还没有想明白时,房间的电话响了。

    “喂。”

    “您是,我是总台,请问需要为您安排午餐吗?”

    “哦,好。”

    余罪胡乱应了声,此时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摸着手机,一看,苦也,已经下午两点了,六十多个未接电话,他摁的静音模式,根本不知道。

    反正都这样了,特么滴,走一步说一步吧。他掐了烟,起身洗漱,懒懒洋洋穿好的衣服,出了房间,电梯口早着候着的服务生,把他往三层的餐厅领。

    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门口恭立着的马铄,他是个壮硕个子,一米八以上,穿着西装,明显和服务生不是一路,此时能显示出余罪的精神大条了,他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过马铄的身边,把正准备搭腔的马铄尴尬地杵在当地了。

    要了个汤,两份菜,余罪悠然自得地开始吃了,昨晚不知道特么喝的什么,居然不感觉饿。吃着的时候,马铄拦下了服务生,附耳安排了两句,不一会儿就见有人端着份菜,马铄接到了手里,走向余罪。

    余罪知道,上钩了。这个钩下得挺有意思,都以为自己是钩,对方是鱼。下钩的都撒出了香饵,嫌疑人被放了,女人被上了。

    饵都被吞了。现在,看样子要收线了………

    第19章反客为主

    “三菌鲜蘑汤,先生慢用。”

    马铄轻轻地把瓷罐放到了桌上,正吃着的余罪点点头,应了声。

    片刻之后,余罪发现了还恭身站在桌边的马铄,他像初醒一般翻翻眼睛,懒洋洋地问:“还有什么事?”

    “能……坐下说话吗?我不是这儿的服务员。”马铄尴尬地道,这人真迟钝。

    “哦,那坐……哎你不是服务员,你端什么盘子,啊对,你也不像服务员,长这么凶,打手啊?”余罪道,显得不怎么在意,随便道着:“我好像明白了,昨天消费多少钱?至于这么追着么?”

    “您误会了,那个单已经有人埋了。”马铄笑道。

    “哦,我就知道……是个女的吧。”余罪道,应该是姚曼兰的安排,或者,是面前这位,不过他自有当领导的派头,你埋单当然应该了。

    “不是个女的,是个男的。”马铄笑道。

    “那是……”余罪抬抬眼皮,看着马铄,这家伙即便笑吟吟的,那满脸横肉也让人望而生畏,还好,没吓住见多识广的余罪。

    机会来了,马铄很谦虚地递了张名片。

    这名片有看头,没头衔,没职务,没有住址,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余罪却是不认识那个字,念着:“马马马……马乐?这念什么字?”

    有点故意的成份,不过那样子不像假的,马铄倒不意外,据他的了解,这位余副局长水平也不怎么高,他笑着纠正道:“马铄……不过您念的也对,我小名就叫乐乐。”

    “对不起啊,我头有点迷糊……对了,马铄,你你……哟,我好像明白了,你和姚曼兰。”余罪问。

    “那件事是我托姚曼兰办的。”马铄轻声道,客气地道:“谢谢余副局长啊……这地方不方便,怎么称呼您呢?”

    “哦……明白了。”余罪道,伸手端着碗,舀着汤,打量着马铄,态度可不太好了,马铄直等着余副局长喝了好几口,才听到余副局无赖地道:“什么事啊,没办过什么事……”

    “哦,对,没什么事。”马铄顺口道,知道领导的忌讳。

    “没事你忙去吧,我记住你了。”余罪头也不抬地道。

    哎呀,把马铄说得一漾一漾地,敢情这白吃白拿白日了,根本不把买单的当回事啊。

    也是,现在当领导的,不都这个得性嘛,难道还指望人家见面就和你称兄道弟,关系毕竟都是一点一点处起来的。

    马铄按捺着心里的不满,仍然是笑吟吟地提醒着:“那昨晚的事…”

    碗筷一停,余罪眨巴眨巴眼睛,慢条斯理地道:“你不会告诉我,录下来了吧?拿这个要挟我,是不是有点小儿科了?”

    “很小儿科吗?”马铄横肉一颤,眼色不善了,他觉得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啪……余罪连碗带筷子摔了,针锋相对,怒目而视,同样是恶相毕露,一刹那的感觉,马铄似乎觉得对方有一股凛厉的杀气袭来,让他顿觉气馁了几分

    “灭门的凶手老子都摁住过,老子既然干了,就不怕你威胁,脱了这身破警服正好,老子灭了你。”余罪恶狠狠地道,马铄被气得胸前起伏,这口气郁结在他胸口,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看到了,余罪的手已经慢慢的捻住了瓷盖子,那也是准备随时致命一击。

    一瞬间他明白,这他妈是个既敢不要脸,又敢不要命的主,他不怕这个人,可他怕的是这个身上的警服呐。

    也在这一瞬间,他强自把这口气咽下去了,低声下气地道:“余副局长,我们真没这个意思,我既然知道您是谁,我怎么敢干那事。”

    “少特么装,昨晚给老子下得什么药?现在脑袋都不清楚。”余罪咬牙切齿,紧追不放。

    “您应该知道啊,微量,低毒,就是让您嗨起来,不会对身体有多大害处的……真不是害您,是想谢谢您,否则我们钱没地方去了,花那么大代价,专门到影视公司找那些漂亮妞,那个身价也不低啊。”马铄低声道,极力表白着自己的用意。

    “什么特么影视公司的,以为我不知道啊,搞影视的女人,不成名都成鸡了,就特么成名,顶多就是一名鸡。”余罪恶言恶声道。

    这吃肉嫌膻,喝酒嫌辣,白搞了女人还嫌人家不够劲的得性,把马铄听得几乎失声了,他愣着看着余罪,想起了一句话,千万不要低估奇葩的程度,看来余副这朵,是超级奇葩了。

    “服务员……过来。”余罪招呼着服务员,两人这样子服务生不敢上来,一招呼,换了碗筷,余罪却是自顾自吃着,好大一会儿马铄才从震惊中反省过来,真要是惹了这位,怕是前面的投资得喂狗了,他低声下气道着:“我错了,真是我错了,您要是不喜欢这样的,那下次咱们换换……我真不是想给您添堵。”

    “算了,这事就当过去了。”余罪一摆手。

    这好像准备吃干抹净,提好裤子不认账了,马铄是软的不行,硬的不敢,实在是这人比油盐不进好像还难,他换了个口吻道着:“那余局啊,兄弟要有些难处想请您老人家帮忙……看在兄弟们这么孝敬您老的份上,还请抬抬贵手

    “呵呵,不就是这句话嘛,非要拐弯抹角说出来啊。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你找我,能办,咱就办,不能办,咱也别强办……对吧,咱们彼此都知道身份,你们求财,我们求稳,不要太出格,大家都过得去,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相互考验智商行不行?”余罪道,很不悦地看了马铄一眼。

    马铄明白了,余局喜欢直接,不喜欢拐弯,就像收金条一样,拿了就办事;也像收女人一样,一收就是一对半,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适应,这个很顺应当今的官场潮流嘛。

    他点头哈腰称是着,这时候余罪也给了他个示好的动作,把他的名片郑重的收起来,两人几句之后,马铄知趣地告辞,余副局长呢,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直当是个通讯员一般,摆摆手就打发走了。

    哎呀这口气把马铄给憋得啊,几头笑着回头看余罪,总有一种想出直拳打烂他那脸的冲动。

    下了楼,上了车,这事基本就到此为止了,有些事必须循序渐近,不过进行到现在啊,他奇怪地感觉,明明把人拉下水了嘛,自己反倒没有一点成就感,还特么积了一肚子气,电话向申哥汇报时,他讲了:“申哥,见过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特么一无赖,我看办事问题不大,不过胃口肯定不小。”

    “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本事小啊。”

    “这行胃口大的,本事都小不了。”

    “那就托他办点事,看看能不能把阳官捞出来。”

    “行,我试试看……”

    那辆商务车慢慢地驶离,监控的画面上,看到了拔着电话的马铄,现代的技侦手段同样是神出鬼没,通话的另一端很快被查到了,居然在京城,居然是一个未实名身份证办的号码,以马铄的身份推测,这后面,似乎还有很深的水

    但技术手段的限制是显而易见的,可能把某甲和某乙联系起来,可你却无从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确切联系,更无法从技术侦察和监控的角度,找到确切的线索。毕竟赃物不会那么明白地亮出来。

    这就是直接接触嫌疑人的重要性所在了,在桃园公馆呆了十几个小时,马铄去而复返,离开不久,让大家心揪了一夜的余罪就出现了,当屏幕上走路一摇三晃、吊儿郎当的余罪出现时,任红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旋即下令,把这货截住,直接带到总队。

    谁知道截人的又出了茬子,居然把人跟丢了,此时任红城才发现余罪的特勤素质不低,最起码比用在监视上这些外勤高出不少,他的车泊在一家超市前,外勤傻等着,等了一会儿连手机信号也没有了,才发现人早跑了。

    一等又是三个多小时,余副局长居然神奇地从超市出来了,翻查交通监控才发现,他是坐出租车回来的,特勤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钻进超市里了。老任总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干脆反查这辆出租车的载客地,查到了,载客地在五一广场,正对着一个交通监控,余罪在上车前,仿佛预先知道这个位置一样,对着监控的探头,竖着一个中指。

    一个中指,把支援组看得面面相觑,再往下没法查了,他是步行的。

    很明显,他预知到了,家里要查他,故意这么做的。

    这有点把老任气着了,感觉系在余罪身上的线越来越松,他生怕有脱落的时候,这不,直到天黑时分才找到人,带回了总队,直接进了特勤处,匆匆赶来的任红城一见余罪那得性,又吓了他一跳。

    余罪头歪在椅背上,打着哈欠,像疲累之极了,不时地鼻子吸溜着,像是极度不适一样。

    畏寒、痉挛、精神萎靡,老任一刹那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坐在了余罪的对面,摸了摸余罪脉博,看了看他的眼底,关切地问着:“他们给你吸了?”

    “掺在酒里,一不小心就特么喝了点,没事,微量,兴奋了一晚上。”余罪道,兴奋之后,这副作用太强,很累,那种疲倦到骨子里的累。

    “回头检查一下……有什么进展?”任红城问。

    “没什么进展,尝试性接触,咱们是,他们也是。”余罪懒懒地道。

    “有什么情况,你必须如实向组织上汇报……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事,详细经过,你复述一遍,特别是和马铄接触的详细情况。”任红城道。

    “接触了,没什么,还不是想巴结巴结我,给他们办点事。”余罪道。

    “又给你行贿是不是?”任红城一下子想到了。余罪笑了笑,那种贼笑,每次上交赃物他都吞吞吐吐不痛快,老任轻声道着:“这些,也务必要向组织上如实反映,全额上交,都是赃款,千万别生歪心据为己有啊,很多特勤就是把握不住轻重,在这个上面犯了错误。”

    “呵呵,性贿赂,怎么上交啊,你要啊。”余罪笑道。

    “啊?给你送了个女人?”老任吓了一跳,看来对方真舍得下本钱。

    “不,送了三个。”余罪竖着三根指头,然后对着瞠目结舌的老任道着:“别瞪我,我按组织要求全接受了……也不是接受,是享受了,介个没法上交啊……呵呵,马铄还说要给我送,哈哈……下次我带回来给你啊,哈哈。”

    余罪的表情极度怪异,肆无忌惮地笑着,人却像被抽了筋了一样,懒懒地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任红城却是气得没治了,这情况,可怎么向上面汇报?

    这个问题还没有讲清楚,又来新问题来了,马铄的电话,支援组第一时间监听到了,通知老任,老任却看到了余罪懒洋洋地掏着口袋,拿起手机,吧唧,给扔了。

    哎哟,把老任急着去接,好在扔在沙发没坏了,他看着号码,手拍着余罪的脸蛋,让这货清醒着催着:“喂喂,这些事以后再说,马铄的电话,听听他说什么。”

    “给你找事,还能有什么……你领导就得有领导架子,他打你就接啊,甭理他,你越不理他越巴结你。”余罪懒洋洋地道。

    “你给我起来。”老任拽着余罪,坐到了沙发上,等坐正时,电话却断了,这把老任搞得气不打一处来了啊,气咻咻地训着余罪,余罪像是脑袋不清楚,反驳着:“皇上不急你太监急什么,没事,他下了这么大本钱,他舍不得扔了。”

    “要耽误了案情,谁负责啊……有你好看的。”任红城刚训一句,电话又响了。

    “看看,想耽误都难呐。”余罪说了句,摁下了接听,马铄的声音:“喂,余副局长,您好,我是马铄。没打扰您吧。”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现在头还昏着呢,都特么是你们害的。”余罪骂道。

    “是是是,对不起,余副局,改天我登门谢罪……实在对不起。”马铄的声音,极尽恭谨。

    “甭来虚的,下这么大本钱,想干嘛?”余罪像训手下人的口吻,说得一点都不客气,紧张得老任捏着拳头,似乎生怕人被吓跑一般。

    “没什么大事,我就一小兄弟被刑警队抓了,两个多月了,能不能……”马铄道。

    “两个多月,那应该关在看守所,已经进入程序了,什么罪名?”余罪问

    “伤害……把人砍伤了,被晋原分局抓的……大名叫李冬阳,现在关在第二看守所。”马铄报着人名。

    余罪像是悖然大怒了,对着电话骂着:“马铄,你特么脑袋让驴踢了,已经请捕,已经侦结的,让我怎么办?你以为在刑警队刚抓到,走走路子就放了?老子就一小分局长,还是副的,你指望我还指挥检察院去啊。”

    “余局,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不是想找找您这条路吗……实在是发小结拜兄弟,我们也不眼看着他折进去不是……您看我们实在在您那圈子没什么得力的人,那怕有万一的机会也得试试啊……那个您别操心开销,都算我们的……

    马铄在电话里,暗示着出钱捞人,余罪看着任红城,这种事对于一个省厅的行动困难不大,老任点点头,应该能办。

    余罪心里有底了,不过话可没说明,他回道着:“我知道了,我看看案卷去,回头我告诉你结果……没事不要乱打我电话啊,就这样。”

    啪,扣了电话,一点也不客气,手机扔过一边,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还提醒着老任道着:“别烦我啊,我得好好睡睡……没事,跑不了,人就这贱性,你骂他损他,他越把你当回事。”

    说着一抱头,就滚在沙发上睡了,老任呆呆站在房间里看了好久,他此时省过来了,余罪这样荤素不忌,毫不客气,才应该是和地下世界打交道最直接和最正确的方式,能这样说话,那说明进展相当顺利,最起码对方对这位敢吃敢拿敢胡来的“黑警察”已经毫不起疑了。

    只是他有点担心,此事之后,“黑警察”这个假戏真做的角色本身,又将何去何从

    是夜,他向许平秋详细做了汇报,许平秋哎声叹气,对于案情的事一言未发,只安排调了一位医生在总队待命………

    第20章人心最毒

    一周后,五原市第二看守所,咣当门开时,一位秃顶、塌鼻、暴牙的壮硕男子,下意识地遮着铁门外刺眼的阳光,大门咣声又关上了,他回头看看那几寸厚的铁门,高墙上走廊里荷枪实弹的武警,第一意识,开始远离这个不详之地。

    几步之后,他停了下,岔路口,一辆商务车正等着他,他知道是谁,咧嘴一笑,快步奔了上去,和下车的马铄抱了个,马铄擂擂他的胸脯子,笑着问:“狗日的,好像吃胖了。”

    那人还手,两人架了几招,他笑着回道:“靠拳头吃饭,到那儿都饿不着。”

    “呵呵,出来就好,给你,车上有换洗的衣服,有钱,自己找地方收拾一下……低调点啊,好容易给你整了个取保。”马铄笑着把车钥匙扔给他了。

    “咱要高调,就特么该开直升飞机了,还开这破车……回见啊,哥。”那人道。

    马铄摆摆手,那人乐滋滋上车,驾着车呜声疾驰而去。

    车走了好远,马铄才踱向路面上走去,踱了不远,一辆银色的福特慢慢地在他身边走着,司机鸣了两声喇叭,他顺手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跃而入。

    车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双手扶着一根木雕的拐杖,如果不是这根拐杖、不是一条萎缩的腿的话,肯定会是一位帅哥,他慢条斯理地递了盒烟,马铄抽了一支,点上时,听到了那人的问话:“出来了

    “嗯,出来了。”马铄道。

    “怎么搞的?我都觉得希望不大了。”瘸子道。

    “是这样申哥,正常程序希望不大,余局想了个辙,又重新鉴定的一次伤情,把重伤改成了轻伤,又增加了对对方的赔付,只要那边不告,这事就算了了。”马铄道,他具体不太清楚是怎么操作的,真实世界里的黑幕,比地下世界隐藏得更深。

    “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几十万花得值啊。”瘸子感叹了句,他疑惑地又道:“这家伙的能量居然这么大?这事我可是托了好些人,都没治。”

    “嫡系啊,申哥,据我了解,他一直跟着总队长,全省刑警的龙头大哥,现在好像都提副厅了……他直接就是从一小刑警直接到队长,还兼着分局副局长,要不您想,晋祠山庄那么大事,愣把老戚搞得灰头土脸。”马铄道,恶奴嚣张,肯定有人撑腰。

    “呵呵,这么个能人,我现在都舍不得给老戚了。”瘸子道。

    “我现在都怀疑,就即便有那盘录像带子,也未必能把他搬倒啊,我还真担心,万一搬不倒,那可成咱们的死仇了。”马铄道,留了证据,不过现在看架势,这证据反而烫自己的手了。

    “留,肯定没错,怎么用就是另一说了,看着办吧,这不冬阳出来了,你就能腾出手来了,有些不好办的事,多请请余副局,警察作案,那可是功倍事半。”瘸子笑道。

    “您信得过他?”马铄稍有意外。

    “信不过,不过我喜欢又贪又色的人,这种人好打交道。”瘸子道。

    “那要不,约个时间,您和他见见?”马铄笑道。

    “还是不要见了,我很早就认识他,你不知道吧?”瘸子道,回头,看到了马铄愕然的表情,他隐晦地道着:“认识他很久了,严格地讲啊,我觉得他和咱们是一类人,当年他还放过我一马,不知道你听说过贼王黄三没有?”

    “听说过,那是个奇人,现在都没人超越。不过后来失手了好像。”马铄笑道,身在江湖,那些传说能流传很久。

    “他只失过一次手,是余罪找到他的……”瘸子闭着眼睛,像在回忆着。

    “啊?是余局抓到的贼王?”马铄愕然道,似乎和传闻大相庭径。

    “是找到,不是抓。他下不了手,那时候他是个反扒警察,和一个贼王,反而成了知己,因为我养父的缘故,他放了我一马……在他面前最好不要提起我,否则他会小看你的。”瘸子道。

    马铄皱着眉头,无形间对余罪观感上升了一个层次,法制之外的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凡是挑战规则的事,都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他寻思着,却也想不透,那位余局长曾经和申哥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让申哥如此念念不忘。

    车行到市区,马铄下了车,自行走了,车继续前行着,到了长治路口,远远地停了,瘸子安排着车停下,他下车,拄着拐,一瘸一拐,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那所与他的世界毫不相干的地方。

    聋哑学校。

    经冬的草坪是一片油油的绿色,和煦的阳光沐浴着浅色的楼宇,在这个让人给予怜悯的无声世界,却不显得那么悲伤,下课的时候,老师们带着一队队稚气一脸的孩子,脸上洋溢的,那是幸福的笑容。

    他在人群里搜索着,看到了师妹楚慧婕的那一刹那,几乎急切地喊出来了,不过欲言又止,他背过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眼前回想的却是在养父墓前,那形同陌路的景像,小师妹对他恍若不识。

    过了很久,他想逃开时,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带着一群孩子游戏的师妹,那么的阳光灿烂,那么的笑厣如花,他暗暗地忖着,不管他挣到多少身家,似乎在她面前,永远都那么自惭形秽。

    慢慢的,他隐藏在护栏的后面,失落地走了。

    在重新坐回豪车里的一刹那,手机来电铃声响了,他看了司机一眼,又下了车,拍上车门,接听着这个电话:“喂,戚总,您好。”

    “申老板,您可是拍着胸脯把我的事担下了,怎么都没见回音了?”戚润天的声音,在质问。

    “已经办了。”申瘸子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不对呀,他不呆得好好的。”戚润天惊讶了。

    “那是因为,我们还用得着他啊。戚总,我有个建议,而且不留后患,不知道你有没兴趣。”申瘸子笑着道。

    “你说话别神神叨叨的,究竟怎么一回事。”戚润天好奇地追问着。

    申瘸子坐到了临街的长椅上,开始不咸不淡地和戚润天扯上了,戚总的山庄赔得已经恼羞成怒了,富人报仇就一种方式,花钱砸得你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商人嘛,无非是利益的最大化,申瘸子在考虑着,似乎仅仅卖给戚总,还实现不了利益的最大化,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大的剩余价值。

    约了戚总,接下来要和戚总会会面了,申瘸子在坐车里的时候想着,有一天如果余警官失魂落魄,那个场景一定得去看看,肯定很好看………

    李冬阳,男,27岁,因涉嫌故意伤害被捕,捕前系大型货车运营司机,持B类驾照。

    秃顶、塌鼻、暴牙,还有一脸坑洼,哎妈呀,这极品把李玫都吓了一跳,对此作为人民警察的她颇有微辞,这种人要放出来,到那儿也是不安定因素。

    “还能查到有关他的什么信息?”肖梦琪看着传到手机上的资料,随口问着。

    “没有了,这类大货司机在咱们省是个特殊的群体,主营都是拉煤外运,能查到的,他一直就是个私营运营户……对了,他在武校上过学,这一点和马铄相同,两个人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李玫道

    “怪不得,一对打手啊。”俞峰惊讶道。

    “俞峰你那儿查得怎么样?”肖梦琪问。

    俞峰负责的姚曼兰所在的大槐树影视传媒公司,他道着:“账面上反映不出什么问题来,成立了两年多,一直在投资,全是支出,基本没收入……唯一的来源是以赞助进账的钱款,这儿有点奇怪,我算了下,他们根本不用搞剧本什么的,光赞助就赚钱了。”

    “会不会是洗钱?”曹亚杰对钱比较敏感。

    “不像,洗钱简单地讲,是左手换右手,他们这可不是,是从数家各类公司要的赞助,金额并不大,三两百万还需要洗呀?投资吧好像也不算多,两年不到三百万,全部是和别人合股的电视剧集。”俞峰道

    “拍的那部,播放过吗?”肖梦琪问。

    “光有个名,我估计开没开拍还是个问题呢。”俞峰道。

    众人笑了笑,现在的市场上,这个似是而非,惯于行走在规则边缘的小团体,他们来钱的方式可能是外行想像不到的。就警察有时候也摸不住他们的门道。

    整理好的电子资料,肖梦琪直接发送到了任红城的手机,接下来就是坐在电脑屏幕前发呆,这都多少天了,除了两次半夜放假回家洗了洗澡,就没有出过个地下室,信息越来越多,一到这个时候,就是开始伤脑筋的时候,海量的信息和嫌疑人全部进了视线,要等待着更有价值的线索,来确定的追踪最有价值的嫌疑人。

    很难哦……最起码支援组这几位,都看到肖组长在做难,憔悴的脸上,满是愁容,对着一屏奇葩嫌疑人面孔,一屏一屏在捋着信息……

    五原机场,电话响时,任红城正陪同着许平秋、万瑞升、史清淮,等着接机。

    刚刚还在商量,后台支撑的事全部压在肖梦琪一个女人身上,是否不妥,老许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句“不摔打不成材”给挡回去了,几人商量着,一是内部泄密,尚无进展;二是查找毒源,尚无进展;三是禁毒局工作,同样尚无进展,国办的去而复返,这个汇报工作,实在不好办呐。

    万政委须是知道许副厅长的本事,唆导着许平秋给撑着场面,老许一口应承,还是那句话:我们正在调查,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突然在哪儿呢?许平秋暂且还没想好措辞,他看到任红城的动作,赶紧地问:“有好消息?”

    “没有,人刚放。”任红城道。

    “哦,那个人啊……叫什么?”许平秋问。

    “李冬阳,伤害罪。”任红城把手机递给了许平秋。

    看了几眼,扫了一遍,老许皱着眉头问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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