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什么想法?”钱老笑道:“说来听听。”
王观不再迟疑,直接问道:“那个赫威,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
“啊,真的吗?”
听到这话,俞飞白肯定十分关注,连忙看向钱老,注意他的反应。
与此同时,钱老的眉头也随之一皱,目光微微一闪,不置可否道:“还是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把赫威与朱大先生联系在一起?”
“在解释之前……”
此时,王观有几分避重就轻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我想问一个问题。钱老,您知道初代朱大先生的来历吗?”
“嗯?”
钱老目光又是一闪,突然笑了:“看来,你好像真的很有想法,都说出来吧,大家探讨一下。对不对不要紧,关键是开诚布公。”
“初代的朱大先生的来历?”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有几分迷惑:“初代朱大先生的来历,之前德叔不是告诉过我们了吗?好像是明朝皇室后裔,由于不满清廷夺了江山,一心想要报复,所以制造出许多赝品,坑骗了许多权贵。消息传开之后,世人暗暗称快,将其尊称为朱大先生……”
“这是表面的信息,朱大先生只是代号罢了。”
适时,王观问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家住在哪里,这些你知道吗?”
第1041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呃……”
王观几个问题,却是让俞飞白懵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立即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这些情况?”
“不能说知道,不过也有大概的猜测。”
感觉火候到了,王观也不再卖关子,直接笑道:“你不觉得,初代朱大先生的背景信息,很像某一个人吗?”
“像谁?”俞飞白琢磨起来,却不得其解。
“朱da!”
王观说了一个名字,俞飞白却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道:“谁?”
看见俞飞白还不明白,王观干脆利落解释起来:“我说的是八大山人,朱耷!”
“什么?”
一瞬间,俞飞白感到十分意外:“不会吧?八大山人可是大画家,没听说他会烧瓷啊。”
“你没听说,不代表人家不会啊。”王观笑道:“实际上,你研究一下八大山人生平事迹就知道了,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宁王朱权的后裔。宁王改封南昌后,历代子孙世居南昌各地,共分八支,八大山人是弋阳王七世孙。”
“南昌距离瓷都不算多远,只要有心,学习这门手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说话之间,王观追忆道:“我记得一些文史资料提到,八大山人过着亦僧亦道的生活,主要不在于宗教信仰,而是为了逃避清朝满洲贵族对明朝宗室的迫害,所以时常要装疯卖傻,隐姓埋名,借以隐蔽和保存自己。”
“就算是这样,他还觉得不保险,经常到各地游历。每出去一趟。就要离开三五个月才返回家中。具体去哪里了,也没人说得上来。”
王观举例说明,然后肯定道:“所以我觉得,八大山人嫌疑很大,十有八九就是初代朱大先生。当然,我也不仅是猜测,也有物证的存在。”
“什么物证?”俞飞白急忙问道:“那幅画吗?”
“不是画。”
适时,王观笑道:“你忘记了,在瓷都的时候。我不是找到朱大先生废弃的作坊吗,其中有一册笔记,应该是由朱大先生亲笔书写。只要把笔记的文字与八大山人的书法对比一下,很容易得出结论。”
“咦,好像也对哦。”俞飞白一听。立即转头道:“钱老,你觉得王观说得对吗?”
“对。”
这个时候,钱老不再回避了,干脆利落点头承认,随即欣然笑道:“是不是在挖到笔记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难得你居然忍到现在才说。”
“我也只是猜测。”
此时,王观也有几分高兴,然后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往这方面联想,可是偶然一天,在研究八大山人资料的时候,看到朱耷这个名字。以及他的生平事迹之时,就忍不住联想起来。由于没确定,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胡乱宣扬。”
“直到前些日子,感觉钱老好像很关注八大山人的字画。然后又想到朱大先生的笔记,我才有几分确定……”
解释之后。王观也十分好奇:“钱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不是已经列举了许多理由吗,怎么反而不确定了?”钱老心情不错,微笑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么何必再怀疑。”
“不是怀疑,而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适时,王观轻声叹道:“无缘无故的,谁会想到,两个人居然是一体的。一个是举世闻名的大画家,一个是烧造赝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谁说打不着的。”钱老摇头道:“你说得很清楚了,他有这样的时机和动机,而且又十分符合条件,不是他还能有谁。况且,画家改行烧瓷,应该比其他人容易。毕竟在描绘瓷器纹饰的时候,也不用烦劳他人出手,自己解决就行。”
“也对。”
旁边的俞飞白连连点头,不过还是比较惊叹。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朱大先生居然还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颠覆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钱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细,也没有到底宣扬,免得破坏八大山人在许多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响画坛几百年的大画家,粉丝不计其数。谁叫抹黑他,就等着被人口诛笔伐吧。
就算不是抹黑,说的是事实也不行,因为世间还有脑残粉的存在……
或许基于这一点,钱老才选择了隐瞒。
“反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翻旧账。”
钱老解释道:“再说了,当时朱大先生的所作所为,尽管有几分不妥,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威胁到整个行业的发展。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已经完全违背了初代朱大先生的初衷,钻进钱眼里了。”
“没错,就是这样。”俞飞白深以为然:“当年初代朱大先生,坑的是满清权贵,自然是理直气壮。但是上一任,或者现任的朱大先生,坑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罪无可恕。”
“话又说回来。”
与此同时,俞飞白十分好奇道:“钱老,上一任的朱大先生,真的就那个赫威吗?”
“嗯。”
尽管钱老也有几分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是他……”
“果然。”
看钱老的表情,俞飞白就知道其中肯定还有许多内幕可挖,当下笑眯眯道:“钱老,反正已经说开了,您也别隐瞒了。给我们说说,这个赫威又是什么来头?”
“来头?”
钱老沉吟了下,举杯喝了口清茶之后,这才点头道:“确实有些来头,而且来头还不小。当年瓷都窑厂的负责人,你说来头够大了吧。”
“瓷都窑厂负责人!”
一时之间,俞飞白也有几分惊诧:“来头果然不小,而且待遇应该不错啊。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成为了朱大先生,并且留下一身骂名?”
“贪欲!”钱老轻叹道:“人心不足,欲壑难填。”
王观和俞飞白也很有眼力,察觉钱老的叹息声中,似乎有几分别样的意味。当下也不急着开口追问,而是等待钱老自己解说。
“不仅如此,他还是我们相交多年的朋友。”
沉默片刻之后,钱老才继续说道:“直到事情败露,我们都不愿意相信,朱大先生居然就是他。可惜这是事实,让人无奈的事实。”
“……发现我们找上门之后,他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朱大先生。”
说话之间,钱老陷入了回忆之中:“据他自己解释,在无意之中发现了初代朱大先生遗留下来的秘方,然后加以研究之后,终于成功复原。开始的初衷,无非是想仿古,让世人感到震惊,顺便打响窑厂的名气。”
“然而,在他制作出第一批仿古瓷器,恰好有海外富商来访,发现东西之后,却以为是真正的古董瓷器,并且愿意出高价购买。当时他也有几分犹豫,但是在富商的坚持下,就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钱老叹气道:“事后,他也有几分心虚,打算把钱退回去,而且告诉那个富商,东西是他自己烧制的仿品。然而没有想到,富商压根不信,以为他是不舍得把东西出手,所以准备反悔了。结果,他的钱没退成,反而多拿了几千块回来。”
“古人说得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说到这里,钱老一脸嘘唏:“富商把东西带回去,转手赚了一笔,然后就认准他了,经常跑去问他还有没有同样的古董瓷器。时间一长,他被缠得烦了,直接全盘托出,甚至当着富商的面,直接烧制的一批仿古瓷,想着富商应该死心,并且做好退钱的准备。”
“然而,富商在惊诧之余,却是动了歪心思,在他手中把这一批仿古瓷带走。不久之后重新回来,而且把钞票叠堆成床,示意这是他的酬劳。那个时候,才是改革开放不久,国内经济才起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心动了、迷失了,自然也堕落了……”
此时,钱老面无表情:“在富商的引导下,两人秘密招集人手研制历代珍品瓷器,从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随之越陷越深,走上了不归之路……事发之后,把事情交待清楚,在第二天清晨,大家就发现他已经自杀于狱中。”
听到这话,王观和俞飞白也是无声一叹。而且别看钱老说得那么平淡,但是心情肯定不怎么样,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赫威的自杀,多少与他们有些关系。也难怪前些日子,钱老听到赫威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
当然,也不能说钱老等人做错了,甚至逼死了自己的朋友。要知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赫威悲剧的原因,并不是钱老等人大义灭亲,而是他的贪念害了自己。
一会儿之后,王观宽慰起来:“钱老,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想无益。对了,现在查清楚了没有,那个姚先生是不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对啊,还有那个富商,绳之以法没有?”俞飞白也连忙追问起来。
人的贪念,也需要诱因才萌发出来。毫无疑问,那个富商就是诱发赫威误入歧途的主要因素之一。不然的话,指不定赫威已经成为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师……
第1042章开封,柴窑,御街
ps:祝福看到了,谢谢大家。
“富商自然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姚先生嘛。”这个时候,钱老皱眉道:“我让人仔细查了一下,却发现当年的团伙之中,根本没有姓姚的人。”
“是不是改名换姓了?”俞飞白揣测道:“毕竟害怕被通缉,隐姓埋名也很正常。”
“没错。”王观也赞同道:“就好像姚先生在美国化名马丁一样,说不定姚这个姓,也是假的,甚至连女儿的名字也改了。”
“怎么,那个蒙坚……”
与此同时,俞飞白悄声问道:“还没有招供?”
“什么招供。”
钱老没好气道:“现在是文明社会,不兴严刑逼供那一套。”
“也不用逼问啊。”
适时,俞飞白出谋划策道:“直接关他禁闭,过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招不招。”
“瞎说,少出馊主意。”钱老微微摇头,随即笑道:“尽管他没怎么开口,不过在大家的说服下,也有几分动摇了,最终说了一个地名。”
“什么地名?”俞飞白连忙追问起来,王观也颇为关注。
“开封!”钱老沉吟道:“据我们揣测,他应该是想说,朱大先生应该是在开封。或者说,开封藏了什么东西……”
“藏了什么东西?”俞飞白惊疑道:“难道是那一批赝品?”
“不清楚。”钱老也有几分不解:“不过没关系,他的态度ri益松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地全盘托出。”
“等他招供,估计朱大先生早跑得没影了。”俞飞白叹气道,而且说的也是事实。
毕竟朱大先生也不傻,蒙坚被逮住这么久了。估计早该收到风声,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了。想要把他挖出来,可能也要看运气……
“王观,你的运气一向很好。”
这个时候,俞飞白建议道:“要不你去开封碰下运气?”
“……让我休息两天再说。”王观没拒绝。
“嗯,先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俞飞白摸着下巴道:“我有预感,去了开封城,肯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的预感……好像一直不怎么准。”王观取笑道:“而且总是惹是生非,小心到了开封被包青天逮住。狗头铡伺候……”
“滚。”
俞飞白没好气道:“我敢说,这次预感绝对准,不准的话。我……以后都不去开封了。”
“切!”
王观直接表示鄙视,要知道俞飞白又不在开封居住,更不去那里工作,以后去不去开封也根本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休养了两三天之后。在俞飞白的催促下,两人真的收拾行李,然后一路辗转来到了开封,也就是宋时的汴京,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地方。
当然,与许多名城古都一样。曾经作为七朝古都的开封,经过战火纷飞,时代进步之后。自然也成为了现代化的都市,随处可见钢筋混凝土建构的高楼大厦。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够欣赏到一些古代的残留那般。
这叫成也经济,败也经济,在经济大cháo之下。几十年前的人们,把一切古建筑都推倒了。以便于建设一个现代化城市。然而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发现大家开始怀念古建筑了,不管是为了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还是为了旅游收入,一些城市又开始重新修建古建筑。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轮回。不重视的时候,自然是弃之如敝屣。但是突然发现扔掉的居然是好东西,又赶紧拾起来。或者大家觉得这是急功近利,十分短视的行为。
然而,这也是无奈的事实,毕竟在几十年前,中国处于一穷二白的状况,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谈文物的保护纯粹就是笑话。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再慢慢予以重视,这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样子。乱世之后,肯定要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这才成为治世。治世一来,文化产业自然蓬勃发展。
这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精明文明建设,上世纪九十年代左右,就是由于忽略了文化建设这一块,以至于在对外交往的过程中,闹出了许多笑话。前车之鉴,自然不能忽略。
言归正传,抵达开封之后,两人立即找地方投宿。与此同时,王观随口问道:“飞白,你现在可以说了,打算来开封做什么?”
“当然是找朱大先生啊。”俞飞白笑呵呵道:“这不是说好的吗……”
“这只是目的之一。”王观撇嘴道:“我还不了解你,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朱大先生,那该是多么微小的几率,你却眼巴巴的要来,绝对是居心叵测。”
“什么居心叵测,我是一片好心好不好。”俞飞白自然反驳道:“哪怕是机会渺茫,我也要尽绵薄之力。”
“切,谁信?”王观轻笑摇头:“你可没有这样的崇高觉悟。”
“以前没有,不代表我现在没有啊。”俞飞白誓言旦旦道:“这些ri子,我时常前往半山寺聆听半山大师的教诲,然后受到点化,一朝顿悟……”
“别扯淡了。”
王观听不下去了:“既然顿悟了,干嘛不遁入空门,干脆出家当和尚?”
“我只是单纯的顿悟,可没有看破红尘。”俞飞白没好气道:“我现在可是大好青chun年华,还没有享受够人生呢,当什么和尚。”
“我就说嘛。”王观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正:“不开玩笑了,快说说看,你来开封还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来找朱大先生,以及……”
说话之间,俞飞白神秘问道:“听说过柴窑吗?”
“柴窑?”
一瞬间,王观心中一动:“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的柴窑?”
“对,就是它。”
此时,俞飞白十分兴奋:“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片柴值千金的柴窑。”
“柴窑我当然知道,号称是中国历代诸窑之冠,更是直接以后周世宗柴荣的姓氏命名的瓷窑。但是始终没人能够发现它的窑址,以至于留下千古谜团。”王观微微皱眉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来开封的目的,就是想要淘到柴窑瓷器?”
“不愧是好兄弟,一点就透。”
俞飞白笑逐颜开,连连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
“呃……你睡醒了没有?”
就在这时,王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俞飞白的额头,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迷糊。
“我没发烧。”
俞飞白直接把王观的手拍开了,然后有些气恼道:“我知道,柴窑已经失传了,甚至在北宋中期,就已经成为难得一见的东西。至于现在,更是没有什么实物流传下来。”
“你知道就好。”
王观随之点头道:“从北宋中期开始,柴窑就十分稀少了,到了南宋以后,更是成为了传说。明清时期,更是被人无限拔高,才有了片柴值千金的说法。实际上,那个时候估计也没什么人见过真正的柴窑瓷器。”
“就算现在有一些所谓的柴窑瓷器,那也是存在一些疑问,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东西就是真正的柴窑瓷器。如果不是史料上有明确的记载,证实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东西,估计一些人会觉得柴窑只是一个天大的谎言而已。”
说话之间,王观摊手道:“这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居然还想找柴窑,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啊?”
“如果单纯是我自己找,肯定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不是有你嘛。”俞飞白理直气壮道:“以你的运气,发现柴窑瓷器的可能xing肯定比我高。”
“你还真是有信心。”王观感觉有些无语。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我对你有信心……”俞飞白笑眯眯道:“不说了,走,去开封的古玩市场转一转,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在俞飞白的拖拉下,王观只得跄步随行。
说起来,开封素以文化古城闻名海内,历来是古董文玩的集散之地。早在北宋年间,直到明清时期,市中心的大相国寺一带就集中不少古籍文玩的店铺。
据说当年李清照夫妇典衣换钞购买古籍碑帖的韵事,就发生在相国寺之内,不过在建国以后,这些古玩店铺都关门了。改革开放之后,尽管也有古玩店重新开张,却不成什么气候。直到宋都御街建成,那里就成了一个较大的古玩市场。
所谓的宋都御街,却是开封zhèngfu为再现宋代御街的风貌,特意建立的一条仿古商业街。根据史料记载,北宋时期,东京御街北起皇宫宣德门,经州桥和朱雀门,直达外城南熏门。长达十余里,宽二百步,是供皇帝御驾出入,显示尊严气派的主要街道。
新建的御街,却是在原御街遗址上修建。南起新街口,北至五朝门。两侧角楼对称而立,楼阁殿铺鳞次栉比,其中的匾额、楹联、幌子、字号均取自宋史记载,古色古香。
街上的店铺各具特色,经营开封特产、传统商品、古玩字画。漫步御街,仿佛一步跨越了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令人充满对昔ri宋都繁华景象的无限遐想。
现在王观的俞飞白就是这样,搭车来到宋都御街之前,下车抬头就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坊,两边立着两只威武的狮子,旁边建筑雕梁画栋、龙绕凤翔十分美观……
第1043章没头的苍蝇
ps:估计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过有月票的话,也请支持一下,谢谢。
“走了,进去看看。”
此时,俞飞白也感到几分新奇,立即招呼王观进入御街之中。过了大牌坊,就是一栋古朴典雅的阁楼,看招牌名称,却是樊楼。
这个时候,俞飞白挤眉弄眼道:“知道李师师不,就住在里头。”
“千年以前,肯定就在里头。至于现在,鬼魂都不知道飘哪了。”王观没好气道:“走了,前面就是古玩店了,过去看看吧。”
一路上古玩店是不少,但是工艺品店却更多,尤其是售卖汴绣的店铺,更是集聚不少游人在旁边观看。细细的针线,在能工巧匠的手里被绣得如同真景,世界著名的油画及中国古画作品被绣得栩栩如生。
最著名的,当然就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被细微的丝线完成时,给人的是无限的感慨。那么长的在幅大画卷,绣得精细入微,自然吸引许多人花高价买回去,无论是珍藏,还是放在客厅里面做为一种富贵、吉祥、风雅的象征,都非常有意义。
“回头买几幅回去。”
适时,俞飞白笑着说道:“然后送给你做新婚贺礼吧。”
“小气!”
王观自然十分鄙视。
“人家绣得多好,大气磅礴,淋漓尽致,怎么能说小气呢?”
知道俞飞白故意混淆视听,王观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快了几步,眼前就是一家比较宽大的古玩店铺了。
说起来,王观也有一段时间没逛过古玩店了。毕竟前段时间为了珍宝的巡展,另外还有朱大先生的事情,总是东奔西跑游走于各地。自然忙得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现在,纯粹是忙里偷闲,或者说碰一碰运气。
毕竟蒙坚只透露了开封这个地名,那么说明在开封之中,肯定有什么线索。说不定这里就是朱大先生狡兔三窟之中的一窟,但是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只得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闯,希望能够有什么发现。
此时,两人走进古玩店中,目光随之一扫。只见店里经营的东西比较杂。有陶瓷瓶子,有书画作品,也有文房四宝。甚至连油画也有几幅。
这些东西怎么说呢,假得太厉害了。看了一眼,王观就忍不住摇头,这哪里是什么古董,分明就是现代工艺品嘛。不过考虑到这里是仿古商业街。王观倒是可以表示理解。毕竟商业元素浓厚的地方,肯定就是鱼龙混杂,赝品多,真品少。
“两位小哥。”
就在这里,店主热情洋溢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看中什么东西了?”
“在看。”
适时。俞飞白随口道:“老板,你这里的东西,好像不怎么样啊。”
“小哥。瞧你说的。”店主听到这话,肯定有些不高兴了:“你说说看,东西哪里不好啊?我这些都是好东西,货真价实的宝贝。”
“是吗。”俞飞白笑了笑,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道:“你这里有没有柴窑?”
“柴窑?”
店主一怔,随之点头道:“有!”
说话之间。店主真的走回柜台之中,然后把一个瓷瓶摆了出来。
“真的是柴窑?”
一时之间,王观和俞飞白都有几分意外。
“当然是柴窑,绝对是柴窑。如果不是,假一赔十。”店主拍着胸口道,一脸肯定的表情,也让两人将信将疑走了过来观看。
乍看之下,瓷瓶却是光鲜亮丽之极,散发出清澈素雅的色泽,确实十分漂亮。然而,其中的光亮十分耀眼,缺乏古董瓷器最基本的温润光泽。所以打量一眼,王观和俞飞白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哪里是什么柴窑,分明是新制作出来的瓷器啊。
“老板,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适时,俞飞白直接表达不满:“我们眼睛没瞎,如果这是柴窑,片柴值千金的柴窑瓷器,那我直接把它吃了。”
“真的是柴窑。”
这个时候,店主眼中露出几分狡黠之色:“不过,肯定不是古代烧造的柴窑,而是我们省内大师复烧出来的品种,非常精美的工艺品,代表我们开封的形象……”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一听,顿时了然。店主的心肠不算黑,脸皮也不够厚,不至于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尽管以前没有来过开封,但是两人确实也听说过,豫省之中有人尝试复原柴窑。但是烧出来的东西,到底与传说中的柴窑有多么想像,由于缺少直观的对比,大家也不太清楚。
然而也不可否认,以现代技术精心烧造出来的“柴窑”瓷器,甚至于通过国家专利局,获得省内专家的肯定,足够说明这种“柴窑”瓷器,肯定有几分门道。至少可以确定,这种工艺品的水平不低,质量也有保证。
既然店主说开了,两人在失望之余,也随之仔细观赏桌上的瓷瓶。
五代时期的柴窑,号称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青如天,那是指釉色。传说周世宗柴荣即位,按照惯例需要烧造一批瓷器作为贡品祭器,底下的人不知道柴荣的喜好,所以向他请示,需要把瓷器烧成什么规格,什么颜色。
柴荣也十分风雅,直接批示一句,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古代的者,就是现代的这,意思是按照下雨后天放晴的颜色,把瓷器做出来。
这就是青如天的来历,而明如镜,却是指柴窑瓷器的亮度,就好像镜子一般,非常明净,能够把景物清晰映照出来。
至于薄如纸,声如磬,当然是指胎体的厚度,以及坚密的特点。毕竟只有胎质紧密。才能够弹出钟磬般的声音来。
显然,眼前这个瓷瓶的特征,基本上与传说中的柴窑相符,也难怪店主敢理直气壮的拿出来。抛开其他不提,单纯从工艺品的角度来说,东西确实不错,有一定的价值。买回去,不仅可以作为观赏品,如果能够收藏一两百年,也是不错的古董。
“前提是。我能活到两百岁。”俞飞白嘀咕了一声,也随即摇头道:“老板,不要拿这个来糊弄人了。我们想买真正的柴窑瓷。”
“小哥,不仅你们想要。”
这时,店老笑呵呵道:“你走出门随便问问,哪个不想要啊?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一定有的。买不到真的,要个代替品也不错啊。”
最后一句话,却是出卖了店主的心思,还在为推销瓷瓶而努力。
“代替品就算了。”俞飞白摇头道:“买了好多,家里都摆满了。”
“这样啊。”店主想了想,小心把瓷瓶抱回去。然后又拿出另外一根卷轴:“小哥,在我们开封,不仅是有柴窑而已。另外还有许多稀罕玩意,比如说这幅清明上河图……”
听到这话,俞飞白二话不说,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王观笑了笑,说了句场面话。也随之跟随而去。
才出门,就听见俞飞白低声抱怨道:“这里到底是古玩店,还是仿古玩店啊。”
“管它是什么店。”王观随口道:“不是你叫嚷着过来的吗?再说了,店主还算是比较厚道了,起码说明东西是工艺品。”
“废话,又是柴窑,又是清明上河图,谁不知道是工艺品。”俞飞白哼声道:“谁当真了,谁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行了,别埋怨了。”王观摇头道:“其实人家店主也说得很对,天底下可不仅你一个人在寻找柴窑而已,如果随便能够找到,就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也是。”俞飞白又随即振奋起来:“走,继续逛下去,不指望一下子能发现柴窑,但是说不定有其他好东西。”
事实证明,俞飞白的话也真有几分灵验。把宋都御街逛完了,确实没有发现柴窑,不过两人却也淘了几件不错的小玩意。
真的只是小玩意,最好的一件东西,却是一根扇骨,清末民初的老扇骨。
扇骨上雕刻了一枝典雅梅花,倒也十分别致。店家知道这是古物,直接开价一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三千块成交。扇骨也算是小众收藏,尽管在升值的空间,但是三千块钱也算是到底了。
不过,俞飞白付钱之后,也却有些高兴。因为扇骨的材质不一般,并不是普通的竹木,而是黄杨木。店主认不出来,当成是普通的竹木出手,只计算年头,忽略了材质,却是让俞飞白捡了个小漏。
对此,俞飞白肯定是十分开心。一高兴了,马上叫嚷着请客,然后带着王观来到开封最豪华的大酒楼海吃海喝一顿,花出去的钱,却是捡漏的好几倍,明显是入不敷出嘛。
然而对于俞飞白这种大土豪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一码归一码,捡漏是捡漏,吃喝玩乐却是另外算钱,不能混为一谈。
不管怎么说,抵达开封的第一天,就是这样过去了。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惊喜,平平淡淡,也在意料之中。
一夜无话,在第二天早上,王观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俞飞白,然后洗漱之后,就在附近的茶楼解决早餐,吃的是开封的美味灌汤包子。热烫的汤汁吃到肚里,两人也立时觉得身体一阵暖和,精神随之一振。
“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俞飞白问道:“继续游玩,还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找?”
第1044章地摊上的瓷片
“或许说,去开封大相国寺看看?”
这个时候,俞飞白沉吟道:“听说那里十分热闹,去撞一撞运气也好。。”
“也行。”
王观点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把整个开封城的名胜古迹都逛一遍,然后再打道回府。”
“我看行。”俞飞白立即赞同道:“到时候淘几件宝贝回去,也算是有个交待。”
“好……”
有了决定之后,两人迅速解决早餐,结账之后就坐车来到了大相国寺。
如果看过水浒传的人,对于这里肯定不会陌生。因为描写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大相国寺之中。
当然,水浒传毕竟只是小说,鲁智深的故事也只是小说家言,肯定不能当真。然而在北宋年间,大相国寺确实就是开封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当然,现在的大相国寺也不差,不仅以它古往今来的盛名为中外游客所向往,而且成了开封元宵观灯,重阳赏菊,盆景观赏,花鸟鱼博览及各种文化娱乐中心之一,每天吸引着成千上万的香客游人。
比如说现在吧,称得上是旅游的淡季,但是在大相国寺之中,却有许多虔诚的香客礼拜。熙熙攘攘,倒是颇为热闹。
说起来,大相国寺的景观还是挺不错的,寺内建筑巍峨,雕梁画栋,充满了古朴的气息。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古建筑却不是当年北宋年间的建筑。
要知道在北宋年间,大相国寺是全国最大的佛教寺院,占地五百多亩,下辖六十四个禅律院,每个院都设主持,并赐予封号,僧众达万余人。逢国家大事,如皇帝祝寿祈祷,巡亲以及进士题名多在这里举行,所以相国寺被称为皇家寺院。
这样辉煌的历史,估计是现代大相国寺僧人毕生的憧憬和梦想。然而岁月无情,在北宋灭亡之后,大相国寺遭到严重破坏。不仅是由于刀兵火灾,更是由于黄河泛滥,整个开封城被洪水淹没,建筑全毁,大相国寺自然难以幸免于难。
现存的大相国寺建筑,却是清朝乾隆皇帝拨款在原址上修建的,尽管也有几分雄伟壮观,不过与当年的金碧辉映,云霞失容相比,自然相差悬殊,不能同曰而语。
当然,大相国寺的前世今生是什么模样,自然与王观和俞飞白无关,两人只是有些无聊地在寺院之中闲逛。走了一圈下来,手中的一把香却是派散完了。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收获。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单纯来烧香拜佛的,另外还有别的目的。
在大相国寺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两人自然而然走了出来,然后在附近的街道上闲逛。
“快看。”
走了片刻之后,俞飞白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在著名景点的旁边,肯定少不了这些摆地摊的。”
“知道是摆地摊的,那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王观好心提醒道,这也是事实。不是说地摊没有好东西,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在地摊上捡漏的。不过,也要承认,在地摊上捡漏的机会十分渺小,一万人之中有一人就算是不错了。
“不要打击人。”俞飞白不满道:“再说了,没看之前,怎么能够知道结果?”
说话之间,俞飞白快步上前,来到了街道的旁边,只见这里一排过去,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位。有卖曰历书籍的,有卖佛珠手串平安符的,琳琅满目,不一而足。自然,其中也有一些真真假假的古董,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于是真是假,就要看个人的眼力了。
这个时候,俞飞白蹲在一个摊位之前,也没有理会摊主的招呼,而是自己在挑挑拣拣,最终却没有看上眼的。
“老板,还有没有其他好点的东西?”俞飞白干脆问道,随手把一件树脂合成的手镯放了下来。这样的东西,一上手就知道分量不对,更不用说质感了,完全没有温润的感觉,骗骗外行人还行,想蒙他这样的鉴玉大师,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然,鉴玉大师这个封号,这是俞飞白自封的,别人承不承认,就不关他的事了。
“有……”
摊主一听,连忙点头。摆摊子的,哪个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啊。而且看见俞飞白穿着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是不差钱的
主,摊主自然不怀疑他的经济能力,立即在旁边的箱子之中把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看起来不错嘛。”
适时,俞飞白打量片刻,忍不住赞许起来。不愧是压箱底的东西,确实不一般。尽管称不上珍宝,不过质量确实挺好。
尤其是一枚玉摆件,猴子坐在马上的摆件。虽说玉料不算多好,但是雕工也算比较老到,把马匹的腱壮,以及小猴子的抓耳挠腮的神态刻画得颇为传神。
当然,玉摆件的寓意也十分吉祥,有猴有马,就意味着马上封侯,对于体制中人来说,这是比较好的兆头。
尽管俞飞白不是混官场的人,但是对于这个玉摆件,也有几分喜爱。或许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不错的玉料,而且雕刻工艺不差,就是好东西,值得收藏。
此时,摊主也看出俞飞白的意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连忙滔滔不绝地推销起来,把玉摆件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与此同时,王观也漫步走了过来,却没理会俞飞白与摊主讨价还价,甚至多走了几步,来到附近的一个摊位之中。
与俞飞白所在摊位不同,这个摊位摆列的东西却是纯粹多了。王观低头一看,只见摊位之中尽是瓷片,碎得七零八落,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碎瓷片。
打量这些碎瓷片,王观目光之中也有几分感触。说起来他第一次出手,买的就是碎瓷片,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小哥,来看一看。”
这个时候,碎瓷片的摊主也热情招呼道:“别看东西破碎,但是一样值钱。知道京城的著名收藏家片儿白吗?人家就是以碎瓷片起家,然后建了一个大博物馆……”
听到这话,王观笑了笑,也随即蹲下来,随意打量这些碎瓷片。
乍看之下,王观就忍不住微微皱眉。碎瓷片很碎,这是正常的情况,王观也不以为意,但是现在这些瓷片不仅碎,而且十分赃污,就让他有些狐疑了。
但凡看到这样的情况,王观就知道东西肯定有些问题。要知道就算碎瓷片多数是出土的东西,自然比较赃污,但是在拿出来摆摊的时候,肯定已经清洗干净。
毕竟在瓷都,在古玩聚集的地方,都有许多碎瓷片售卖,但是那些碎瓷片都十分干净,甚至于散发出雪亮的光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然而,现在这些瓷片却是十分陈旧,又带着一些污垢,着实是让人不想直视。要是换了个患有洁癖的人在这里,肯定要退避三舍。
当然,王观也明白为什么这些碎瓷片会这样赃污,说起来这也是古行玩中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毕竟在世人的心目中,真正的古董肯定是十分陈旧,但是一般的小摊主又不懂做旧的方法,所以只好故意把东西弄赃。
这种小花招,蒙蒙外行人就还行,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眼中,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相反,还会让行家反感,先入为主觉得东西不对。毕竟只有不好的东西,才需要灰尘掩饰。
现在的王观就有这样的感觉,随手拿起一块碎瓷片,手指头微微一拭,瓷片表面的污垢灰尘就轻易抹去了。见此情形,王观更是肯定无疑,东西真的不怎么样。
“在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俞飞白也凑了过来,手中却多了一个马上封侯的玉摆件,显然与摊主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还是把东西买了下来。
“瓷片。”
此时,王观随口道 (精彩小说推荐:
)
( 拣宝 http://www.xshubao22.com/4/48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