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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北宋官瓷作为一种尊贵和权势的象征,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没在市场上流通的瓷器,因为出身皇室,只供朝廷专用,于一般布衣百姓来说,根本无缘一见。所以北宋官瓷向有识得官瓷面,江山坐一半的说法。
不过,官瓷与哥瓷却有几分相似,同样有开片,形成紫口铁足的特征。如果不一小心,还真很容易把两种瓷器给混为一谈,这个就是行业中官哥不分的常例了。
然而,在真正的行家眼中,两种瓷器肯定有区别,而且也不难区分。大特点没有,只有在小细节方面下功夫了。
比如说官瓷是蟹爪纹,蟹爪纹是极细的丝状纹,且隐隐若现。而哥瓷开片是金丝铁线,铁线是很粗的黑色纹,金丝则为黄色细纹,自然形成。另外就是釉质各有不同,官釉光泽好,有玻璃质感;哥釉则为玉质感,不光亮……
当然,不管怎么说,官哥两种瓷器都是珍贵的名品,非常珍稀而难得。再加上汝钧定,五大名窑一网打尽,另外还有元青花、釉里红,也难怪大家心情舒畅,笑不拢嘴……
第1037章金碑
在欣赏完这些名贵瓷器之后,大家也没有闲着,开始慢慢地装箱了。
不过,王观等人只是负责装箱,然后贴上封条。至于东西的搬运,却是安德森先生的事情了。毕竟交易的基础是公平公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王道。或者说易物易物,也要交易的东西齐全了,才能交换啊。
现在就是这样,安德森先生负责把封存好的东西运到中国,然后取回摩西十诫金属片,再把东西留下,交易才算是完成。
反正封条全部贴好以后,周老等人就直接返回京城了。至于王观,则是另有要事在身,又直接前往美国一趟,待了几天,总算是把事情妥善解决了。
这个时候,王观才算是满载而归,哪怕有些累,都是却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
“嘿,又赚了一大笔。”
机场上,俞飞白在集装箱上掠过,忍不住叹气道:“幸好希夷博物馆的仓库够大,不然还真是装不下。”
“装不下也没关系。”王观笑逐颜开道:“实在不行,送给故宫也好。”
“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方了。”俞飞白眨眼道:“反正要送,干脆送我得了。”
“我敢送,你敢要吗?”
王观呶嘴示意道:“魏晋隋唐的石雕佛像,那可是国家一级文物,如果交待不清楚它们的来历,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也是……”俞飞白也比较赞同,无奈道:“这些东西犹如鸡肋,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炫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就算我捐赠给故宫,故宫也未必会留下。”王观摇头道:“这些玩意也不好保管。估计在研究清楚它们来历的时候,肯定还要送还回去,或者交给专门的博物馆珍藏。”
“嗯……”
俞飞白轻轻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事,反而好奇打听起来:“对了,这些东西之中,有没有什么极品的存在?”
“有啊。”王观笑道:“如果说澳大利亚之行,得到的东西偏向于宋代,那么美国旅程的收获却以明清物品居多。瓷器以清三代为主。书画则是吴门四家及董其昌等大家的作品。说起来,这也算是专项收藏了。”
“不止吧。”俞飞白眨眼道:“我听说还有什么精品宝石、钻石……大家兄弟一场,你可不能独吞,怎么也得匀我一两颗。”
“你要来做什么?”王观有些奇怪:“我好事将近了,需要钻石撑场面也正常。你好端端的要这玩意干嘛?”
“废话,这怨你。”俞飞白没好气道:“结婚就结婚,何必弄得满城风雨,弄得大家都知道了,然后连累了我。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切,不管有没有我。你迟早也有这一天。”王观露出笑容:“恭喜,恭喜。”
“别急,没那么快。”俞飞白又振奋道:“还要等明年。”
“垂死挣扎……”
王观嘲笑起来,俞飞白自然是恼羞成怒。一番吵闹之中,集装箱也随之搬上了卡车,然后直接朝希夷博物馆方向而去。
两人自然随行,不久之后就抵达博物馆后院。与此同时。也有许多人在院中等候,看到卡车来了。连忙小心翼翼地卸载箱子。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在希夷博物地下宽敞的仓库之中,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打开看看。”
适时,在钱老的示意下,王观和俞飞白扯开几个大箱子的封条,然后把箱盖撬开,只见里头装的一件件石雕佛像。
“好东西啊。”
一时之间,众人忍不住赞叹起来。
也要承认,古代的佛教思想在现代看来,肯定十分消极,有愚昧的一面。而且和尚们不事生产,却又拥有许多田地,甚至不用纳税,用现代的观点来看,这简直就是阻碍经济发展,剥削广大人民群众,确实要批判。
然而,也不能否认,由于宗教的存在,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建筑、绘刻、音乐等等艺术,都有促进的作用。比如说眼下这些佛像石雕,尽管同样是表现佛、菩萨等宗教形象,但其造型的基础却是现实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神仙还是佛陀,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漠地俯视众生才对,但是在代代相传之中,却越来越变得世俗化了。
本来在印度传入中国的佛教造像,大多数是狰狞恐怖的,但是进入中国之后,就不知不觉之中变味了,变得愈加和蔼可亲,表情温和,亲切动人。
究其原因,无非是世人对于真善美的尊崇。人们觉得什么样的造形才是美好,自然就把自己的意愿雕刻出来。
佛教造像显示的是宁静、洒脱、飘逸和充满智慧的神态,实际上是集中地寄托了当时人们的美好希望和理想,是当时百姓所追求和向往的美的最高标准。在王观等人看来,就算时代在变,审美观也在变,但是这种追求和向往,却是亘古不变的。
“咦,怎么有只大乌龟。”
与此同时,俞飞白颇有几分惊奇,却是在一个大箱子之中看到了赑屃的存在。
“什么大乌龟?”
一瞬间,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然后在俞飞白的示意下,也看到了缩头收脚的赑屃,顿时多了几分好奇。
“这是……霸下!”
这些日子以来,周老等几个故宫专家,也一直待在希夷博物馆整理东西,这个时候自然也在其中。看到赑屃之后,周老也随之走近打量,顺手触摸石碑研究起来。
“霸下?”
适时,俞飞白惊讶道:“就是龙生九子之一的那个。”
“没错,也叫赑屃。”
周老点头,解释起来:“样子似龟,喜欢负重,碑下有龟就肯定是它了。至于这块碑,则是神功圣德碑,一般是记录帝王将相的功绩……”
“可惜。”
打量片刻之后,周老摇头道:“由于保存不好,东西饱受风雨摧残,碑上的文字已经十分模糊不清,甚至于剥落下来,不知道刻的是什么。”
“不管刻的是什么,价值也不大啊。”俞飞白随口道:“这样的东西,在各地随便可见,真不明白你带它回来做什么,而且占了一个名额。”
“我肯定有理由。”
说话之间,王观神秘笑道:“周老,你还记得那片龟甲片吗?”
“嗯?”周老一怔,有些错愕道:“那块背上有线条与小点的龟甲片吗?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似乎你当时把它拿回来了吧。”
“没错。”王观点头承认,这样的小玩意相当于搭头,就算他拿了,安德森先生也不以为意,根本没有过问的意思。
“什么龟甲片啊。”
与此同时,俞飞白莫名其妙道:“好像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
周老解释起来,让大家明白了龟甲片的来历。这个时候,王观也在仓库之中把东西拿过来了,顺便让大家仔细打量观赏。
“就算龟甲上的线点可能是星相图,也不算多么稀奇啊?”
观看之后,俞飞白还是十分不解:“再说了,这样的东西,怎么看也没办法与霸下联系起来啊。”
“现在没联系,等下就有联系了。”王观笑道,忽然之间,也不知道在哪里摸出来一把大铁锤,看模样好像要把赑屃给砸烂去。
“不是吧。”
就在这时,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之中,王观真的抡起了大铁锤,然后以力劈华山之势,更好像是当头一棒,直接朝石碑上端砸落。
“砰。”
一声闷响,声音有几分刺耳,让大家不自觉退开两步,随之再朝石碑看去,只见在王观的暴力打击下,碑身上已经出现大片大片的裂纹。
不过,大家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他们也了解王观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去做这种粗暴的事情。
事实胜于雄辩,大家的猜测倒也没错。
发现碑身开裂之后,王观却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变本加厉,再次抡起大锤子敲打起来。左一锤,右一锤,这样觉得不过瘾,干脆又在前后夹击。前后左右都敲打一遍,王观倒也不觉得费劲,反而成果斐然。
在暴力敲打之下,石碑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就好像是蛛网一般布满了碑身,然后大块大块的碎片也随之掉落下来。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旁边的众人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只见在石片剥落下来之后,隐约之中也能够看到,一缕缕幽暗的光泽浮闪了出来。仿佛在碑中有什么东西,或者说碑上石片只是单纯的保护层而已,实际在碑中还隐藏了另外的物件。
片刻之后,大家完全可以确信这一点。因为石片差不多剥落下来之后,王观立即放下了大锤子,然后拿了条毛巾抹擦起来。
与此同时,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随着王观的擦拭,幽暗的光泽也随之明朗,只见在灯光的映照下,一抹黄灿灿,十分锃亮的光芒就呈现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黄金!”
看到熟悉的光亮,俞飞白脱口而出,忍不住惊叹起来。
适时,就连钱老、周老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有难免几分惊诧。因为这不仅是单纯的黄金而已,更是一座金碑,黄金铸成的金碑……
第1038章赑屃的脑袋
碑是什么,三言两语也难以解释清楚。
不过也可以肯定,把文字刻在石头上,那就是碑了。或许在古人的心目中,石头千百年不朽,那么把文字刻在上面,也可以随之流芳百世。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在石碑上的文字,一般是十分随性的,刻什么都可以。但是随着时代发展进步,碑的意义也随之提高,那么碑上的文字也开始讲究起来。普通的碑文不提,最庄重严肃的碑刻,应该是古代帝王功绩碑了。
身为帝王,恐怕最在意自己的身后评价了,哪怕是一个昏君,也不会承认自己昏庸无道。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路易十五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敢堂而皇之叫嚷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做人,还是需要一层遮羞布的。
所以有的时候,本来记载功绩的碑文,也慢慢地开始变味,成为了帝王将相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载体。不管有没有功绩,反正都能够无中生有变出来。
相比之下,还是武则天聪明多了,而且十分明智。知道功绩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说有就有的,所以干脆立了个无字碑。果不其然,后人在批判她的同时,也不会彻底抹杀她的功绩,甚至予以了比较高的肯定。
至于眼下这块金碑,细看之下,却也是宣扬帝王功绩的碑文。而且通体由黄金铸造而成,单单是这一点,那就太有分量了。
“到底是谁这样奢侈,居然用黄金来铸碑,牛大发了。”与此同时,俞飞白惊奇道:“咦,我怎么看得碑文上的功绩,好像有些熟悉啊。”
“起于寒微。举义讨元,平定天下,年号洪武……靠,原来是朱元璋。”
一瞬间,俞飞白反应过来,然后十分惊异道:“这居然是朱元璋的神功圣德碑。不对啊,我去过南京明孝陵,在四方城的碑亭之中,也有一块神功圣德碑。导游说那是朱棣自己亲手撰写碑文。然后让人精心雕刻的。石碑应该还在,不至于跑来这里吧。”
当然,大家也明白,这块金碑与南京明孝陵的石碑,肯定不是一回事。毕竟不仅是大小各不相同。最重要的是材料有高低之分。不过,大家同样有几分奇怪,既然已经有石碑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弄一个金碑呢?
然而,这是这细节,最重要的还是金碑的本身。这个时候,旁边众人忍不住围了过来。或是打量碑文,或是触摸金碑,一脸感叹的表情。
适时,也有人询问起来:“王观。你是怎么发现石碑不对的?”
“裂纹不对。”王观解释道:“一般的裂缝,那是深入进去,甚至直透碑背。然而这些裂纹却好像是蛛网,只在表层龟裂。一片一片的,太浮于表面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就知道肯定有蹊跷……”
说话之间,王观也换了把小锤子,然后笑道:“大家让一让,还没完工呢。”
“哦。”
霎时,俞飞白惊诧道:“难道说,大乌龟也是黄金铸造的?”
“不知道,所以确认一下。”
王观一笑,也随之蹲下来轻轻敲打赑屃,不过不是在龟背上敲打,而是在龟腹底下小心翼翼地锤打。由于刚才砸碑身的时候,底下也受到共振,石片的裂纹也扩散开了,现在稍微用力敲打,也随之慢慢脱落。
片刻之后,赑屃身上的石块也清理了大半,慢慢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毫无疑问,俞飞白猜对了,在把石块粉尘抹干净之后,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赑屃确实也是由黄金铸成。不过也有人注意到,赑屃不是纯粹由黄金铸成,至于赑屃背上的龟甲片,并不是印压铸成,而是切切实实的龟甲。
一块块龟甲片,严丝合缝地镶嵌在赑屃背上,如果不是赑屃的脑袋,以及四肢都是黄锃锃的色泽,大家恐怕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只活生生的千年老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赑屃是造像,但是龟甲肯定是真正的龟甲。应该是取自真正的千年老龟的甲片,然后移植镶嵌在赑屃造像背上。
“果然是黄金铸成的。”
这个时候,俞飞白啧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朝廷的国库总是空虚了,敢情里头的黄金白银之类,都被皇帝挪用掉了。”
尽管这话有几分偏颇,不过未尝没有几分道理。纵观历朝历代,无论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还是昏庸无道的君主,都是花钱如流水,没有节制的时候。或者有人觉得奇怪,昏君穷奢极欲可以理解,为什么英明皇帝花钱也厉害?
其实在王观看来,有的时候,英明君主的祸害更大。因为他们最喜欢乱折腾,说白了就是好大喜功。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秦皇汉武、隋炀帝、唐玄宗、康熙乾隆等皇帝了。
客观的说,这些皇帝没一个是蠢材,完全可以称得上英明神武,但是太能折腾了,以至于把国家给折腾坏了,或者直接由盛转衰。相比之下,昏君还好一点,起码知道自己没有乱折腾的本事,而且也不想去折腾,安心享乐就行,说不定百姓反而过得更好。
“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来历?”
与此同时,俞飞白有些好奇,认真琢磨起来。
“从碑文来看,也明孝陵的石碑如出一辙。”钱老沉吟道:“据史料记载,朱棣夺位之后,就下诏令在南京东郊阳山开采巨大碑材。当时朱棣雄心勃勃,打算开采一块前无古人的巨大石碑,以便彰显的朱元璋的功绩。”
“当然,这事也有一定的政治意义。主要是想通过这事,安抚天下臣民之心。不过由于石碑规格太大了,却根本搬运不出来,这事也随之不了了之。后来,朱棣也坐稳江山了,就干脆弄了一块替代品,也就是现在明孝陵中的石碑。”
钱老解释起来,又揣测道:“但是不久之后,朱棣却开始迁都,舍弃了南京,把国都定在现在的京城。或许在迁都之后,又有些怀念朱元璋,所以才叫人用黄金铸造这件东西吧。传承一两百年后,在明末动乱的时候,被人用障眼法掩饰起来……”
“听起来很有道理嘛。”
旁边众人轻轻点头,也可以继续往下推,掩藏了金龟金碑的本来面目,然后又到了清末民国年间,却是被人盗卖海外。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反正大家觉得是就行了。再说了,研究其中的来龙去脉也没什么重大意义,还是观赏黄金比较舒爽。
“别只顾看黄金啊。”
这个时候,周老示意道:“你们看清楚,在赑屃背上少了一块龟甲。”
在周老的提醒下,大家连忙望去,果然发现了情况。赑屃背上的龟甲果然是少了一块,不过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黄金上,一时之间却是忽略过去了。
现在一看,明眼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回头看向附近桌子上的那块孤零零的龟甲片。根本不用怀疑,从龟甲的形状与线点来看,这一块龟甲应该与赑屃背上的龟甲。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揭了下来,失散各地。说起来,现在也算是破镜重圆了。
“奇了怪了。”
俞飞白性子较急,连忙把桌上的龟甲片拿过来,然后搁在赑屃背上的缺口,再微微一按,整个龟甲立时变得完整无缺。
众人在旁边打量,只见完好无损的一副龟甲上,那些线线点点确实构成了一幅星相图。乍看之下,就好像是浩瀚无边无际的星空之中,树立了一块永存不朽的丰碑。显然,在龟背立碑,在龟甲绘刻星相图,应该就是这样的象征意义。
“王观,你怎么知道,这片龟甲就是赑屃缺少的一块?”
与此同时,俞飞白好奇道:“还有这个赑屃,背上龟甲那么多,干嘛偏偏只脱落了一块?而且不像是自然脱落,好像是人为剥落似的。”
“我是先看到龟甲,印象十分深刻,然后再去到美国,在庄园仓库之中看到这个赑屃。忽然之间,感觉赑屃好像有什么不对。经过研究之后,才发现裂纹有问题。”
王观解释起来:“其实我刚才是想说,是先发现了龟甲,所以才打算把赑屃也弄回来。没有想到,它们之间真的有联系……”
“对了。”
适时,王观也不想大家纠缠这个问题,立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你们发现了没有,赑屃的脑袋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
众人顺势看去,打量之后,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迷惑不解。
“赑屃的脑袋,一般是伸直,高挺起来。因为要负重嘛,负重爬行,肯定要表现张力,这样才足够形象。然而现在却是半缩起来,好像是躲在甲壳之中,不够威武大气。”
说话之间,周老皱眉道:“这样看来,还真是有些问题,看起来不太协调。”
“难道说,还有什么蹊跷?”
俞飞白的反应很快,连忙伸手去触摸赑屃的脑袋,忽然若有所思起来。眼珠子溜溜一转之后,好像是灵光一闪,就直接按向了才拼合回去的龟甲。
“喀嚓!”
这一瞬间,俞飞白好像用力压按一下,大家就听到细微声响,随之就看见赑屃缩起来的脑袋突然一弹,然后高高挺直伸探了出来……
“我就知道,肯定有机关。”
刹那间,俞飞白兴高采烈,眉目之间充满了得意之色。
第1039章传国玺
不得不说,俞飞白的反应灵敏,一下子就破解了赑屃的奥妙。。
“大家快看。”与此同时,王观提醒道:“在脑袋……不对,应该说是在嘴巴里,好像是衔有什么东西。”
“嗯?”
一瞬间,大家的注意力随即集中在赑屃的嘴巴之中。乍看之下,大家也立即发现了端倪,只见并不是实心紧闭起来,相反还有一点空隙。在空隙之中,确实能够看到一缕红色,好像是丝绸绢布之类的东西。
“嘴巴好像可以活动……啊!”
适时,俞飞白捏了下赑屃的嘴巴,却发现下巴有几分松动。然后他稍微摸索一下,却见赑屃自然张开了,然后一团东西就掉了出来。幸好他的反应不慢,伸手一揪一搂,直接把东西稳当接住了,不至于摔落到地上。
“折寿三年!”
这个时候,俞飞白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长长吐了口气,也有几分自得道:“还好哥练过,不然真hold不住……”
“行了,别啐嘴了。”周老也十分好奇道:“赶紧把东西亮出来看看。”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也有几分灼热。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十分清楚黄金赑屃的珍贵,但是在赑屃之中居然还藏有另外的东西。由此也可以想象,东西恐怕更加宝贵。
“不急,不急……”
俞飞白口中说不急,实际上手却是不慢,立即把东西托起来观看。只见东西呈正方形,却是用红绸布包裹起来,手感有几分坚硬,好像是盒子。
掂量了下,俞飞白三两下就把红绸布剥开。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绸布包裹的东西不是什么盒子,而是一枚玉玺,一枚晶莹剔透,光泽温润的玉玺。
“居然是玉玺!”
乍看之下,俞飞白自然有些惊喜,也有几分失望。惊喜的是,玉玺的价格不菲,得到了自然是件会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反过来说,由于古代皇帝的雅趣,雕刻的玉玺有些泛滥了,自然不算什么稀世之宝,多少让他有几分失望。
“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专家眼睛一定,看清楚俞飞白手中捧着的玉玺之后,忽然之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不自觉露出或惊或喜之色。反正神情十分复杂,而且速度不慢,急忙示意道:“快看印文!”
“印文?”
俞飞白一愣,下意识地手掌一翻,把玉玺转过来打量印底。只见印底的印文苍趣古拙,却是不怎么常见的鸟虫篆字。粗略一数,印面上有八个鸟虫篆字。不过由于鸟虫篆不好辨认,加上又是反面刻字,他却没看出印文是什么内容。
开始的时候,俞飞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细看一眼,在莫名之中,某根心弦却突然动了一下,让他浑身打了个惊颤,整个人就哆嗦了起来。
“传国……”
一瞬间,俞飞白身体抖动,声音颤悠道:“传国玉玺?”
可能是太激动的原因,俞飞白全身上下都在颤动,但是捧拿玉玺的手却很稳,稳得连手掌都要冒出青筋来了。
“别压啊。”那个专家慌忙道:“放下,轻轻放下……”
也难怪专家这样紧张,毕竟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之中,最富传奇色彩的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国玺。这方玉玺自问世后,就开始了见证历史之旅,期间更是数隐数现,起起落落,真真假假,根本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传国玉玺就成为了封建王朝统治者眼中的正统象征。好像没有传国玉玺,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稳,也就是所谓的得国不正。就是这样的原因,传国玉玺自然不可避免地被人捧上了神坛。
然而,众所周知由于历代战火纷飞,王朝更迭,传国玉玺的真真假的,就变得十分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到了元代,蒙古元廷弃中原而走漠北,继续驰骋于万里北疆,传国玉玺的下落就彻底成了谜团。
现在突然现踪,而且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也难怪专家十分兴奋激动,难以自抑。没有当场幸福地昏倒过去,也算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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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当然,兴奋之余,接下来还要面对一个最大的问题,这枚传国玉玺……
“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俞飞白勉强冷静下来,声音却依然发颤。
“假的!”
一瞬间,钱老、周老,包括王观,异口同声开口否决。
“什么?”
俞飞白等人一愣,王观也有几分奇怪,他有异能在身,自然清楚玉玺的真假,但是钱老和周老并没有细看,怎么能够确定是传国玉玺是赝品?
“为什么说是假的?”
适时,俞飞白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把玉玺搁在桌面上,左顾右盼道:“我怎么感觉看起来很像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没错。”
旁边也有专家赞同道:“其方圆四寸,高三寸六分,上纽交五螭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说话之间,专家指着玉玺一角,欣然感叹道:“最重要的是,玉玺一角镶了黄金,这是西汉末年,王莽准备篡位,向太后索要传国玉玺。太后勃然大怒,用力把玉玺摔到地上,却让玉玺碎了一角。之后王莽叫人补上,就成为了金镶玉玺。”
或许,古代金镶玉工艺的兴盛,就是来源于此。毕竟连传国玺都是金镶玉,全国百姓肯定跟风,然后就盛行起来。
“另外还有刻字。”
此时,专家把俞飞白挤到一边,然后拿出放大镜仔细打量,瞬间就发现了情况,更加欢欣鼓舞道:“要知道汉献帝延康元年,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然后立即让人在传国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明自己不是篡汉。”
“之后南北朝时期,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四字。”
专家侃侃而谈,喜不自胜道:“这些文字十分清晰,都在与之对应的地方……”
“问题是,这些细节在文史上记载得很清楚,不仅我们知道,古人也一清二楚啊。”
这个时候,周老摇头道:“单凭铭刻的文字,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况且,你们没有发觉吗,这枚玉玺的色泽有异。”
“色泽?”
俞飞白等人连忙细看,只见玉玺的色泽温润,却有几分偏向于蓝色。
“色绿如蓝,温润而泽,这是蓝田玉的特征。”
周老提醒道:“尽管说蓝田与咸阳接近,秦始皇用蓝田玉雕刻玉玺也十分合理。然而,大家不要忘记了,传国玉玺是由和氏璧改成,而和氏璧却是所谓的荆山之璞。不管荆山之璞是什么地方的玉石,但是肯定与蓝田玉有差别。”
“再说了,传国玉玺在元顺帝北逃携至漠北后,就下落不明。明朝建立以后,朱元璋遣徐达率军深入漠北,穷追猛打残元势力,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索取传国玉玺,然而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之后明成祖朱棣登基,更是屡征大漠,甚至最终驾崩在征大漠的途中。估计不仅是好大喜功,恐怕也有追回传国玉玺,以证明自己帝位合法姓的因素。”
说话之间,周老微叹道:“不过在明史之中,却根本没有朱棣找回传国玉玺的记载。不然的话,以他的姓格,恐怕早就弄得举世皆知了,不可能秘密收藏。”
周老的意思,大家也颇有几分明白。毕竟眼下的黄金赑屃造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朱棣的手笔。那么这玉玺,也有可能是他的杰作。
大家都应该清楚,朱棣是在自己的侄子建文帝手中夺了江山。哪怕江山稳固,但是由于得位不正,多少也有几分心病,非常在意正统姓、合法姓。屡征大漠不果,起了伪造传国玉玺的念头,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况且,伪造传国事情的情况,在古代已经不罕见了。特别是在南北朝时期,王朝并立,几乎每个国家的皇**是人手一枚。
然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朱棣伪造传国玉玺之后,最终没有拿出来。可能是被心腹大臣劝阻了,又或者出自心里的骄傲,让他不想弄虚作假。反正这枚玉玺就秘密地藏在赑屃嘴中,此时此刻才算是重见天曰。
当然,这一切也
是猜测。周老认定东西是赝品,其他人未必这样觉得,还有几分侥幸。要知道传国玉玺的重要姓不言而喻,只要发现真正的传国玉玺,哪怕没有什么实质姓的好处,大家也与有荣焉,所以轻易之间,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
见此情形,钱老也开口了,微笑道:“实际上这枚玉玺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破绽,只不过被你们忽略了而已。”
“什么破绽?”俞飞白等人自然十分关注。
“现在还没看出来?”钱老轻笑道:“果然,你们呀,就只看见受命于天,即寿永昌,难道不觉得印文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俞飞白莫名其妙道:“难道是鸟虫篆刻得不对?”
“错了。”
王观看不过去了,直接提醒道:“你不觉得印面太干净了吗?”
“啊!”
一瞬间,俞飞白才算是恍然大悟,只见印面干干净净,一点印泥痕迹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新刻出来的状况……(未完待续。)
第1040章朱大先生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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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清楚,但凡印章用过以后,只要沾了印泥,肯定留下一些痕迹。特别是经过常年累月的积蓄,痕迹就愈加明显,甚至渗透到印中,根本不可能清洗干净。
另外众所周知,传国玉玺不仅是秦始皇的用玺,也是汉魏晋几个朝代的用玺,几百年间一直沿用下来,其中的痕迹恐怕刮也刮不掉。
然而,这枚玉玺的印面却十分清新,连一点泥印的痕迹都没有。由此也可以知道,东西绝对是新刻的,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看到这个情形,俞飞白等人忍不住一阵叹气,一脸失望的表情。要知道真正的传国玉玺与伪造的传国玉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真正的传国玉玺,那是皇权的代表,而假的只是假的,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话又说回来,传国玉玺已经不是一件物品了,而是一种象征。两千多年来,世人对于权力的积累的敬畏之心。之后又经过演变,更成为了国之神器。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对中国文化缺乏基本认知的年轻人,也应该明白传国玉玺的宝贵,更何况是一帮行家,自然清楚传国玉玺出世,该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打个比喻,传国玉玺一出,绝对可以碾压一切,瞬间把正在巡展的珍宝遮盖过去,直接空降头条新闻。
“可惜,太可惜了。”
适时,俞飞白摇头叹道:“朱棣这人也真是的,既然决心造假的,干嘛不干脆一点,索性造得更像算了。非要留下一个大破绽。”
“你呀,还不死心。”周老有些哭笑不得:“你应该庆幸才对,庆幸有这样明显的破绽,比较容易鉴定。”
“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钱老微笑道:“一件黄金赑屃,也足够称为稀世奇珍了,何必再奢求其他。再说了,现在是民主共和的社会,传国玉玺象征封建王权,也不要太过重视。把它无限拔高,这样影响不好。”
“嗯。”
王观颇为理解钱老的意思,就好像台北故宫博物院之中,也收藏了一枚不知真假的传国玉玺,那是清朝传下来的东西。就算是赝品。也有一定的价值。然而,只要留意台北故宫的新闻动态,就知道人家极少宣传这件东西。
所以说,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在台北故宫之中,还有一枚传国玉玺。究其原因,主要是在故意淡化传国玉玺的影响力。免得与国策背道而驰。
“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俞飞白也遗憾叹气,注意力随之转移:“王观。除了这件大家伙以外,另外还有什么宝贝吗?”
“当然有。”
说话之间,王观继续打开另外的大箱子,只见里头是一层布料。把布料铺展开。几乎能够把仓库的墙壁完全遮盖。
当然,能让王观带回来的。肯定不是普通布料,而是清代宫廷织锦。锦布中龙飞凤舞,还有许多色彩斑斓的牡丹图案,富丽堂皇之极。
无论是龙凤图纹,还是牡丹图案,色彩都十分明艳。而且还把金银丝线、孔雀翎羽等珍贵材料编织到锦布中,所以不论古今,都是十分贵重的艺术珍品。
“看起来,好像是宫廷壁障……”
大家兴致勃勃研究片刻,又继续观看其他箱子里的东西。
一番清点统计之后,大家也随之发现,这些东西以清代宫廷用品居多。大到家具、陈设,小到配饰、一把折扇,还包括特制的手炉、暖锅等。种种物件,都是精选材料,再由手艺高超的大匠做成,哪怕是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依旧是那么美轮美奂。
众人仔细观赏之余,却也有几分明白。这些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百多年前,中国时局风雨飘摇之际沦落海外的东西。现在交换回来,也算是落叶归根。
东西有点儿多,大家慢慢地清点欣赏,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把东西收藏于库中之后,众人才在王观的招呼下,去到附近酒楼吃晚餐。
餐桌上,觥筹交错之间,几个故宫专家也开始旁敲侧击起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让王观把一些珍品物件借他们研究一段时间。
对此,王观十分豪爽大气,表示不仅可以借,甚至还要捐赠一些东西聊表寸心,感谢专家们近些日子以来的顶力支持。
“王观,你这样……太客气了吧。”
本来只是小小的请求,谁知道却换来一个大惊喜,几个专家肯定是十分高兴,笑得差点合不拢嘴。因为王观要捐赠的东西可不普通,那可是十分珍贵的文物。
“应该的,应该的嘛。”
王观笑了笑,坚持己见,几个专家自然没有推托的意思,气氛十分融洽。
不久之后,晚餐结束,大家也随之散去。回去途中,俞飞白悄声道:“王观,你捐赠的东西,算是封口费吗?”
“知道就好,不用挑明吧。”王观笑道:“多伤感情啊。”
“切,估计人家巴不得你多伤几次感情。”俞飞白撇了撇嘴:“再说了,有钱老坐镇,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话不能这样说,烦劳人家半个多月,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的。”王观轻笑道:“况且,与故宫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对于我们也有好处。”
“这倒也是。”俞飞白点头承认,随即回头看了眼钱老,忽然笑道:“相比之下,其实我更加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观有些好奇。
“昨天我去了趟半山寺,却发现在方丈室中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花鸟图不见了。”俞飞白直言不讳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主人拿回去了。一时好奇,就向半山大师打听情况,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王观若有所思,也忍不住向钱老看去。
“半山大师说。那幅画被人借走了。”俞飞白坦诚道:“钱老,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怎样,又知道又怎样?”
钱老不动声色地反问起来,却是让俞飞白一脸无语。本来以为套下口风,问出一些秘辛之类的事情,谁知道钱老却不上当,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钱老。”
发现突击不奏效,俞飞白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听起来:“那个赫威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那幅八大山人的画。感觉好像有什么秘密。”
“你怎么会这样想?”
然而,钱老还是那么淡定,表情始终如一,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摆明了的事情啊。”
俞飞白摇头道:“我们又不笨,看见您老听到赫威的名字。神态马上就变了,而且事后又把图画借走,自然能够猜测出来。”
“那么,你觉得那个赫威是什么人?”钱老笑问道。
“呃……”
俞飞白迟疑了下,揣测道:“你的朋友?大收藏家?仇人死对头?”
“乱猜。”
钱老一笑,轻轻摇头道:“纯粹在瞎蒙。”
“没办法,你又不给提示。只能猜到这种程度了。”俞飞白试探道:“要不,您老稍微提点一下?”
钱老笑了笑,没有理他,反而转头道:“王观。你有什么看法?”
“不好说……”王观也有些迟疑,不确实道:“感觉钱老好像很重视这个人……是不是与朱大先生有什么关系?”
“咦?”
一瞬间,俞飞白错愕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不要什么人都往朱大先生身上扯好不好。”
“没错。”
钱老有也惊讶道:“你为什么觉得赫威与朱大先生有关?”
“我敢这想猜测,肯定也有一点根据。”
说话之间。王观顿了顿,随即笑道:“到家了。大家下车吧。”
适时,车子在大宅门后院停了下来,三人也随之下车,轻快向客厅走去。一路上,俞飞白却是在催促王观,询问他有什么根据。
片刻之后,三人在客厅坐下,顺便泡了壶浓茶解酒。
这个时候,王观才开口继续说道:“其实钱老不说,我也有一些想法,感觉应该不算多离谱,恰好向您求证一下。”
“什么想法?”钱老笑道:“说来听听。”
王观不再迟疑,直接问道:“那个赫威,是不是二十多?(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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