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智能(桥流水不流)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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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融行

    有感而言

    网上写修真几乎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YY倒也就罢,千篇一律的,什么金丹,元婴,破空飞升,以一挡千,什么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最后杀来杀去自己杀成了创世神。

    我很想为传统文化做点事,我也极想改变这种对于传统文化的YY,因而有了这篇小说写作的冲动。我将我多年来对于生命的探索和身心修行的经历以文学的方式表现出来。

    在一般人看来,神通、法术等玄妙现象与自己相隔万里,遥不可及。但如果摒心想来,不论是都市还是乡村,周围又有谁没有过这种听闻?就是这种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莫衷一是。但真实的与传说的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赶尸、婴鬼、放猖、附体、通灵、鲁班术、茅山术等民间种种神奇异术的真相如何?

    佛教的了生脱死是否真有其事?

    道家的长生不死是不是真的可能?

    要知真相如何,且进书里看个究竟。

    第一章 脑子有病

    我的脑子有病,是那种被灌满泥浆的痛苦,记不清书里的内容,想不起老师讲过的一点一滴。但我想这绝不可能是呆痴,那是老年人的专利,可我少年老成啊,只怕沾了个老字,与这该死的病有些关联了。

    我参加高考那年,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后的一年,千军万马奔往独木桥,太多的翻落在桥底下。我是农民的儿子,高考是当时的我能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当兵我太矮,是三级残废,招工我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也轮不到我头上,所以我只能死心塌地地读书。我不能象古人那样,白天去捉萤火虫儿,晚上靠它们的光来读书。因为白天我得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我也就只能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来看书。谁叫我是只笨鸟呢!初中考高中,我上了这所县属三中。三中座落在乡下山村里,周围一片乱坟岗。校舍是清朝时一个靠镇压太平军、手上沾满人民鲜血的两江总督的一个私塾,名叫斗光学堂。里面的窗棂上雕龙刻凤,到处是青砖瓦屋,一到夜里,阴森森的,有点怕人。

    有一天晚上,我的同床朱前锋半夜里一脚踢开被子和我,“哗”地从上铺飞跃而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校门,边走边跳边喊:“我要妈妈!我要mother!”。KAO,还“马贼”呢,半夜三更,凄天的长嚎在古木屋中传吟,真的好渗人。我麻着胆子去拦他,他虽然神志不太清醒,但力气其大,轻轻把我一带,我就被摔在地上。我躺在地上,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他一脸的青气,眼睛死死地闭着,手一圈一圈的轮舞着,脚有节奏地一跳一跳,嘴里还直喊:“我要妈妈,我要mother”。由于校门已经锁了,他走不出校门,就在校门口打转,一圈又一圈。学校学生都听到了这惨人的叫声,慢慢地围了上来,但是没有一个知道这是哪门子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周围,一动也不动,都好奇而又惊恐地看着。

    我们是一所寄宿制学校,收的学生来自全县的四面八方,除了学校周边的学生跑通学,其它的都寄宿。我们学校初高中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我们班有36个人,刚好是地煞之数,男的占三分之二。班主任姓戴,清廋的个子,他是师专毕业学中文专业的,对于古文学很爱好,而我也在他的熏陶下,对于古文学也很感兴趣。班上我同一样这种爱好的还有三个人,朱前锋就是其中一个。我再看看周围,我的那两个朋友和班主任都来了,其中李念的神情我看上去有点奇怪,他的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一副欲上前却又不上前的样子,难道他会处理眼前这档子事?

    幸亏我们的罗校长来了,罗校长近四十岁,脸上总是放着白玉般的光,头长满了青发,他性格温和,从不轻易骂人,就是对犯了错的同学,也是轻言细语地教育,从不高声大吼,因为他和性格象极了温和的老人,所以我们都叫他罗老头。据说他懂得一些稀里古怪的东西。有一天,我们上体育课,快到下课了,没事。恰好有五、六个捉蛇的非要到我们学校来捉蛇,因为学校里荒土上杂草丛生,而且又是在乱坟岗里,蛇肯定是有的,我们把他们带到罗老头那里,他们向罗老头商量了半天,罗老头总是摇头不准。我们可在一旁起哄了,非要罗老头答应,因为我们太怕那些白花花的蛇了,现在有人来捉,那不是太好了!罗老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群捉蛇者,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指着那些捉蛇中的一个人说,你要小心啊,捉不着时不要去追!那些捉蛇的不愧是专业的,不到十来分钟,就捉了二十来条,我们不禁为我们的正确意见拍手了。可是猛然间,刚才被罗老头指着的那个人传来了一声惊呼和接二连三的惨呼,他被蛇咬了!我们围上去,那个人的手指血淋淋的,罗老头走了上去,象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不急不慢地拿了一把小刀,轻轻在那个人受伤的手指上一划,黑黑血流缓缓地流了下来,等黑血流尽后,他再拿了一些灰色的粉末,涂了上去,不到五分钟,那个人就不再喊叫了。

    “罗校长来了!”几声轻呼,我看见罗老头快步走上前去,靠近朱前锋,往朱同学的脑门子上一拍,朱同学立刻就象中了定身法,一动也不动了,呆着约五分钟,醒过来了!人也就没事了。后来我们一直在笑他,在那种什么也分不清的情况下还记得叫“mother”,可见他的英语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由于我头悬梁锥刺骨地猛学,可怕的神经衰弱就不幸地降临到我的身上,我的脑子有毛病了。到了高三下学期,我一看到书就觉得头痛,晚上要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有时睡着了,但在梦里都是恐怖得要命的境头,第二天起床,头晕脑涨。那种痛苦,不仅在身上,更重要的是在心里。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学习进展越来越慢,而我的前途也越来越暗淡。就如一个溺水的人,本来看到了一根可以求生的木头漂来,但是转瞬就漂走了,可就在这时自己的体力与信心也正一点一点地耗掉。

    我自己急,家里人更急,我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们三人中,只有我一个还有点可能通过读书而考上大学的味。并且我们家是一个传统的书香门第,我的曾祖父是民国时我们县县长的秘书,李泌那种智囊人物,我们县里解放时的和平起义,就是在他的精心策划下成功的,所以家里人一直想要自己的家族里有子孙通过读书而走上仁途,延续祖上的遗脉。

    何况我们家乡的风水很好呢,有一首民谣:千里来龙到石田,两只蜡烛照青天。何人埋得龙蛇地,世世代代出状元。我家不可能埋得龙蛇地的,不过我祖父是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也不是他的水平有多高,只是我们村和邻近的村里可只有他老人家一个在弄风水,那可是封建迷信啊。我常私底下嗤之以鼻,都要上月球了,还搞那什么“青龙白虎”。有时我也小小地想一下,如果万一他的那一套东西灵的话,他一定会给我调整的,他可也想出一个状元呢!

    说起风水,其实也可能是种有点怪的东西。我出生后,父母讲,一到夜里总象是闹钟一样,12点准时开始哭叫,就如大人上班或赶趟一样,不差分毫。父母想尽了千方百计。在各十字路口,各残垣断壁上,用红纸张贴了豆腐干大小的“公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一念,一夜睡到大天光。不知有多少个好心的大爹大妈念了多少遍,可是我还是照常“上班”。这个法子不行,又来一个,于是父母去给看八字,说我八字太硬,是个闹事的主,非得要认个亲娘,就不会再哭。父母依教奉行,到处寻找合适的亲娘,在众志成城下,我被搂着拜了天和地,杀了两只大肥公鸡,终于认了邻村的亲娘,但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毫无效应。我还吃过不少中药,弄了不少偏方,不知是庸医无能还是偏方太怪,反正我还是哭声依旧。家里人终于泄气,只能陪我到天亮。

    有一天,奶奶搂着我在大门前玩,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后生小子从我家门前走过,那个老头走到我家大门口时,停了停,对着后生小子说,这家人里有一个子时专闹哭的小孩。小伙子就问师傅了你是如何知道的啊?老人指着我家大门口的一块大石头说,这个石头,你看屋檐水每天滴在一个地方,而且滴了很深的洞,这个就叫哭孩石。有个这种石头,随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小孩的哭闹是止不住的。恰巧他们的对话,被正在逗我笑的奶奶听到了,也许是福至心灵,她老人家立马追住的迈步欲走的那两个人,还百般诚意请他们进去喝口茶。那个老人听后微微一笑,对我奶奶说:“老人家,茶,我们就不喝了,我知道你要问的事,我告诉你,你只要把这个石头拿开,包你这个小孙子晚上不会再哭!”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就走了,后来我奶奶如法炮制,果然其验若神,我奶奶后来总是在猜测,这回遇的一定是神仙。所以偶然的机会,我祖父说要去学风水,她欣然赞成。

    祖父学的风水不知我暗中可受了什么益,但现在的我却是一团糟。

    当人面对困境中,说有勇往直前的怕只有百分之十,垂头丧气的占百分之十,原地观望的也有百分之十的,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就去求神问卜了。我现在就是那些在困境中无法自拔的百分之七十中的分子之一了,因为在我们这里,还很流行去求神问卜。也许这是一种心理安慰,也许是一种神的示谕,虽然我受过无神论的影响,我也极不赞成家里的去求神问卜,但是家命难违。在一个星期天,大清早,我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要做好问神的一切准备啊。

    第二章 仙娘说了

    家里要我做的就是问仙娘。仙娘是我们本地的俗称,她们的学名就是巫婆,专业一点的说法是她们被附了体。附在她们身上的不管是黄狐蛇柳都是自吹自擂,说他们是什么七仙女、王母娘娘或者是济公活佛、弥勒菩萨,谁都知道他们是糊说,但谁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相信,这就是世人心里。这些仙娘就称这些大仙或大佛为“师傅”。我们县里像这样的仙娘我没有统计过到底有多少,但是据我粗步的估计和听闻,二十里左右就有一个,就象摆在路边的土地屋,过一段路就再摆一个,就象路上的公里碑,兴许这是因为有一种不知来由的传说一个土地只能管十来里,仙娘也一样,她们的能力也许只能管它二十来里吧。不过我也只是猜猜,那些子虚乎有的事,谁能说得清呢。这么多仙娘,当然“道行”也各不一样,有的传说是灵验异常,有些只会胡说八道。在我们方圆百里左右,要说最灵验的就数三清里铺的李仙娘了。

    李仙娘的本事,据说就是坐在那里,只要你点上香,向她的供神牌位跪拜,她就会把你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我是不信的,这世上从来没有神仙鬼怪,也没有玉皇大帝,要说神,只有科学才是真正的大神。但父母把一切都准备妥了,我也就去一趟,就当骑车作场锻炼。

    还没到天亮,我就起床了,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在祖上的牌位前点三柱香,嘴里念叨:“各位列祖列宗,今天后辈龙行到三清里铺的李仙娘那里问事,请各位祖先随我一道去仙家那里,指点后辈如何尽快治好病,保佑我考上大学。”念完后,再叩首三次,然后正式启程。与我同行的还有朱前锋,他自从那次半夜惊魂后,心里一直有个阴影,他家里也执意要他去问问那个据说神通广大的仙娘,是招了哪门子邪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三清里铺离我们有五十多里。天蒙蒙亮,我和朱前锋骑着自行车,一路屁颠屁颠地往那里赶。在我的推测中李仙娘可是大大的出名,她家里来问事的没有八百也应有几十,一定是人满为患的。而且只有大清早到,赶上头一个去问事,趁他头脑清晰,她才能说得更准。因为毕竟那么多人,一天就在那里唠叨唠叨,哪有不疲倦的呢。好在路平我们也平安,整整骑了两个半小时,才赶到李仙娘家里。她家前面一条清清的小河从左边蜿蜒而过,右边有一个小山包,后面是一座碧绿的大山,就如一座屏风,门前一棵四、五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青翠可人。她家是一座很普通的木房子,屋前屋后很整洁,屋的正中,我们称堂屋,摆着一个神坛,坛的上方挂着一块大红布,被香熏得有些陈旧,坛旁边放着一把旧木椅,那是李仙娘的座椅。堂屋的门上垂吊着一幅帘子,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问事的人,来问事的人站在堂屋外边,等里面的人问完后,再进去一个人。

    今天运气还真好,从帘子里向里面看去,李仙娘家里没有人。我和朱前锋举步踏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老太婆,个不高,头发灰白,满脸皱纹,如霜打的橘子,正闭目养神。

    “来的是石田的龙行和高平的朱前锋么?”老太婆嘴里一张一张,慢吞吞地闭着眼睛问我们。我们猛地对视一下,心里不啻于响起一声惊雷样的震憾。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小说里的济公活佛才有这个本事,而现实中竟然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而且连来人的姓名与地址都这样毫无错处。

    我与朱前锋不由得“叭”地拜了下去。老太婆立即睁开眼睛:“你们的事我知道了,朱前锋,你先去屋前点香,烧纸钱,作个揖,转来我再跟你说,龙行,你等朱前锋问完了后我再跟你说。”她用手指指朱前锋,就象早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一样,朱前锋起身朝外面去,把随身带的香与纸钱给烧了。

    “嗯,小伙子,问仙要诚心,你作揖也作一个全揖啊!”老太婆又闭着眼睛说开了。话刚落音,我只听得外面“通”的一声,难道朱前锋真的只作了半个揖?等他转来时,我看见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用问,我就知道,李仙娘说的竟是毫离不差。

    “朱前锋,你问的是你在学校里半夜里喊叫的事,我师傅跟我说了,你是一个三世修行的仙体,早晚是要领仙的,现在仙家正慢慢地磨合你,你不要着急,路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担心,等你有一天,脑子里总是现出这样那样的图像和象很多人同你在耳边说话时,你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如何做的。”老太婆不紧不慢地对朱前锋说开了。

    “啊,我是仙体?!我不要领什么仙,那是封建迷信,我不要!”朱前锋一听,吓得手乱摇摆。

    “时也,命也。有一天你会的。”突然间从老太婆肚里传出一个浑厚的男音,略微带点磁性。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传遍了我全身,有点幽暗的屋里渗出了一丝恐怖。我转过头来四处张望,除了我们两个,哪还有半个男人?我不禁又缩了缩头,朱前锋也嘴角颤了颤,惊异地看了看我。女变男声,不是耍魔术吧,我可真被吓坏了,要不是大白天,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就是刚才的一系列怪事,彻底颠覆我以前的观念,也使我对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感到莫名的害怕和恐慌。

    也许肚里说话听来觉得不太可能,但此时我却是千真万确听到了。后来据我半通不通的爷爷说了,这叫灵姑。灵姑就是她养一个“仙”,这个仙本来可以把事情只说给养他的人听,但是如果有不信的,他就会说说话吓你一跳。这个灵姑的修法民间传说是在五月初五端阳节,找到山中产蛋的蟾蜍,捉住后,把它放在闷罐里让它窒息而死,然后打开风干以备所用。一等到有人做法事,就偷偷地把这个风干的蟾蜍放在法事神坛正中的那个香炉下用纸包着,就让这个死蟾蜍吸取法事中的福气与灵气,但一定要不让主法事者察觉这回事,如果一旦发现,也就不再灵了。等到这样吸取了七七四十九次法事中的灵气与福气后,就在半夜子时捆在肚子边,就等梦中有人来指点,慢慢地这种法术就修成了。爷爷还说要破这种法术很容易,就是从这个术者的衣里找出那个蟾蜍来,把它烧掉,那么这个人也就不再灵验了。

    “你知道为什么往日里人挤人的,今天为什么这么清静吗?”老太婆转头问我。我哪里知道,下意识在拼命摇头。老太婆接着说:“唉,你也迷了啊,你应该也知道的啊,真是迷得太久了。我告诉你,你是一个修行人,你的毛病你自己可以通过修行治好,至于你考大学的事,我师傅说过了,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如是因,如是果,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只是要我转告你,说你以后会明白的。好的,你俩的事说完了,我也该去做事了,我今天一直在家等你们,直等现在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与朱前锋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一次来问仙,竟是问成这样。

    朱前锋是一个三世修行的男巫?看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神汉在我的印象里总是滑不溜秋的。我是一个修行人?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考上大学,如何光宗耀祖,如何当官风光,如何挣大钱,没有半点出尘的样子。如果这个李仙娘要是真说对的话,那么朱前锋以后要做一个成天点香问卜的男巫,而我就要如修行者离群索居,在深山旷野中盘坐修道?要是那样,真的太可怕了!也太可悲,这样精彩的世界,这样多姿的生活,就会与我们隔隔不如,别人目迷五彩,谁愿意去陪同青灯黄卷呢。

    如果不信,可是刚才李仙娘的一言一行,却又极大的震憾着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真的有修行人,真的有神通怪异?而且我们在不知多久的将来也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在恐惧加疑惑中我们晕头晕脑地回了家,路上,我们各骑各的闷车,一句话也没有说,各人有各人的心事。我不知朱前锋是如何想的,但我自己总是理不清,想还乱。如果不修行,我的毛病却不能好,如果修行,以后我就于名、利、爱绝缘,真是千古以来最痛苦的两难选择。

    我到底要如何做?等一到学校,看到了朝气蓬勃的同学,我私下地打了小九九。我就借借修行这个工具吧,不是说修行可以治病吗。我一看书就头痛,现在可以通过修行治好这头疼的毛病,还是先修行,至于以后,是不是真的要成为修行人,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不是说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么,是福就招这一回再说,以后等病好了,我不修行不就行了?

    但是说到修行,什么叫修行,如何修行?我一无所知。何况我身边都是高中生,高中生里有那些飘逸脱尘的修行人?如有,那可真是笑话。大家都不是同我一样拉屎放屁,哪有什么高人?我想来想去,毫无头绪,而头也想得更疼了。

    第三章 逍遥庄子

    修行如同轻度感冒一样,老弄得我晕晕乎乎的,成天不辨东西。而不能看书更是如梗在喉的骨剌,吞咽之间痛苦已极。原来最期盼的每周文学沙龙聚会我也索然无味,不想去也就没有再去参加。文学沙龙是我们班主任戴老师在一批激情文学青年的强烈要求下成立的。沙龙班子成员的安排我们戴老师的想法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结果会长是我的同学曾强,副会长是我和李念。这几次聚会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庄子。庄子的文章结构,很奇特,看起来并不严密,常常突兀而来,行所欲行,止所欲止,汪洋恣肆,变化无端,有时似乎不相关,任意跳荡起落,但思想却能一线贯穿。句式也富于变化,或顺或倒,或长或短,更加之辞汇丰富,描写细致,又常常不规则地押韵,显得极富表现力,极有独创性。庄子文字的汪洋恣肆,意象的雄浑飞越,想象的奇特丰富,情致的滋润旷达,给人以超凡脱俗与崇高美妙的感受。

    这天学的就是《逍遥游》,里面讲的是一只大鹏鸟的故事。“逍遥游”也是庄子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全篇一再阐述无所依凭的主张,追求精神世界的绝对自由。在庄子的眼里,客观现实中的一事一物,包括人类本身都是对立而又相互依存的,这就没有绝对的自由,要想无所依凭就得无己。因而他希望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于现实,否定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一切作用,把人类的生活与万物的生存混为一体;提倡不滞于物,追求无条件的精神自由。

    我没去,也没有请假,戴老师是婆婆心肠,非得李念给我开开小灶,把我补补课。我这一向下课后到处走走去散散心,这可让李念好一番东寻西找,最后才在宿舍里找到已经休憩好了的我。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本《庄子讲义》,摆开架式要讲庄子。

    “龙行,这一课你可不能落下,华夏文化的主脉这个老庄就是源头,鲁作家说过,中国文化的根底就在道家。”他摇头晃脑,复制着戴老师在讲台上课的模式,“庄子又不能治好我的头疼,学他做什么。”此时万念俱灰,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讲什么庄子。

    “庄子,他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也是道家之祖,后被尊称为南华真人,真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你知道什么是真人吗?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热,不知悦生,不知恶死。连生死他都不能摇动他的心,你说你的头疼与生死相比,哪个更严重?他的书在道家人那里又叫《南华经》,后世认为庄子其实就是一个得道的高人,他得到了老子民间俗称太上老君的真传,逍遥自在,犹如举翅一飞千万里的大鲲鹏,就是有些人如那些目光短浅的鸟雀,有眼不识金香玉。”李念看来是庄子的粉丝,这么费劲地郑重向我推荐。

    道家?修行?道家不就是古老时候修行的一个大门派么?在武侠小说里不是老说道士与和尚斗什么法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济公和尚与那些道士的争斗,特别是《蜀山剑侠传》里说的白眉道人就是修的道家啊,这么说庄子也是道家的,那他写的文章不就是说如何修行了么?看来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我一下子翻起身来,一把抢过他的《庄子讲义》就看。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是说这只大鸟不是寻常的大。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这说的是鹏鸟一飞上天和另外一种小鸟辩论的情形。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这讲的是修养功夫。

    “这哪是讲的学道啊,讲的是鸟如何飞,人如何修养,不知后世学道的只听这个就能得道?”我困惑万分、絮絮叨叨之下大失所望。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其实这就是修道的真正方法。修道又叫修行,修行就是修正自己的言行,使自己的一举一动合符天道,天道就是德,德就是得,也就是说要天下万物各得其安,各得其所,如果你能这样达到让天下人与物都生生不已,这就是得道。”李念侃侃而谈。

    “咦,你小子也懂道法修行!”我惊奇地问。

    “我哪里懂,你多看看老庄之类的书就知道了,在后代对他们著作注释中都这样说的。”他撇了撇嘴。

    “我问到了!龙行,修行就是现在的练气功。”朱前锋的声音突然传来。还是兄弟好啊,我自己最苦恼的事,他时刻挂在心上,竟不知从哪里给我打听到了。我连忙问:“是这样啊,哪里有会气功的人?”

    “我的一个姑父他会啊。”他喘匀一口气回答道。接着他娓娓道来,原来他的一个姑父姓李,名叫燕南,是我们县城的一位医师,他家祖传一种气功,说那个功法是他父亲曾从民国时一个会道门首领那里传承下来的,名字叫莲光功。他还会一些画符念咒,朱前锋就曾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给一个手上刀伤的人止血,那个人的中指不小心被刀子所伤,伤口之深可见白骨,等他一念完:大金刀,斩断黄河血不出。小金刀,斩断黄河血不流。一更下冷露,二更下浓霜,三更下大雪,四更雪上又加霜,五更金鸡来报晓,深山就现金龙爪,龙来龙现爪,虎来虎现皮……他边念的同时,还在那个受伤者的手上凭空画了一个“血”字,再围着这个血字绕了三圈,那个人原本血流如注,但就在李医生的念念和凭空画下几画后,血一下子竟给止住了,还真神!他还用他所擅长的气功治病,治病的方法就只见他身五指并拢,隔空朝病者身上抓了又抓,有些病这样看来毫无科学论证的法子疗效也颇为灵验。而且他也教人气功,说是气功是一种无药疗法,不用多少场地,不用多少金钱,只要时间投入,就可以治好很多疑难杂症。他有一些粉丝,很多人跟着他比比划划练气功,就是这样比划下,还真的把一些病给练好了。朱前锋自从问了仙娘后,把仙娘说的那些事如实向父母作了汇报,他父母听到说他是什么仙体,一根独苗,要真是成了仙,谁来赡老?乍听之下就莫名惊诧,竟而惊惶失措。搜肠刮肚寻求破解之法,目标自然定在了他们妹夫身上,于是急匆匆带着朱前锋去李医生那里。还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李医生还真是个这方面的专家。在酒桌上一顿大山直侃,酒酣耳热之际,就给他一家说开了,解释了什么是仙娘,什么是附体,什么是仙体,然后劝说不要紧,要解决朱前锋不去领什么仙的问题,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他父母听了如释重负。席间朱前锋就替我问到了修行,不过李医生说的词太艰深,一大堆专业术语,他听得似懂非懂。现在他就把他自认为听懂的一小部分加上自己的理解说给我听。

    “小小方技,还能掀起惊天大浪?看看庄子的应帝王,那里的季咸,在你们的眼里那一定会敬若天人,你那个李医生的水平有这个季巫的本事强?季巫能识人神气,判人生死,转危为安,但在得道的壶子那里,他还只是一个小丑。”李念又撇了撇嘴。

    “你不用说了,庄子里面讲的那些什么飞啊,修心啊什么的。雷锋心好吧,他也得感冒呢,最后连电杆也挡不住。你看那些在大街上表演气功的人,几百公斤的大石头压在身上,用大捶用力打都没事,修心管什么用?庄子还练气呢,我就不相信他就江湖卖把式的功夫。养浩然之气那是孟子,不过那个浩然之气是正直的形容而已,他的浩然之气可以摧毁钢筋水泥?我还是找那个李医生,他教人练气功,治好了病,现成的例子在,我何必还学那个死了的庄子?”我理直气壮地说。

    “唉,你现在根本没有对庄子有一个真正的了解,等你真正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宗师了,可是看你的样子,你是铁心去那个什么气功了,你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等你明白后,只怕悔之晚矣!我再给你说吧,要不,你就多看看庄子?”李念摇头叹息,好象我就要一失足成了浪子一样。我“仆”地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有了目标,生活就充满了阳光,大脑的疼痛也变得好象轻了许多。我在心里盘算在星期天去李医生那里学气功,只气一到功就成,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正在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星期天,但是行程在即时却被一件完全意外的事打乱了,我的同学加朋友加死党肖林出大事了。

    第四章 咎由自取

    肖林其实是个混混,他来读书,是因为他那太有钱的老爸太望子成龙了。肖林长得孔武有力,是练武的好料子,他小时被一个民间的老拳师收为关门弟子,这个民间老师傅,我听肖林说后,令我大跌眼镜的她竟是一个女的,收他为徒时已六十多岁了,但就是她那个年纪,竟然可以穿着铜鞋,一步蹬到墙壁上,并可以“沾”在墙壁上来来回回走三个圈。等我露出无限崇敬的神色,也想去观摩她老人家的神奇功夫时,肖林遗憾地对我说他师傅已经去世多年了。也许是因为自小学武的缘故,他性格豪爽,为人侠义。但也许师傅走得太早,没有对他进行有关博爱的传统教育,也或许是教过了,但她已经去了天国,再也无力再来管教这个关门弟子,导致肖林桀傲不训、爱好打架的天份更是无拘无束地自由发展,他常常挑起事端后,接着以拳头说话,在这个力量压倒一切的中学,自然他成了人见人躲的霸主。不过他脑子灵活,学习也不是很差,全班36人他的成绩总在25名左右,我常笑他二百五。

    我本来与这种人是不搭界的,但是因为与他同桌,在高二时,他小子正在追一个小女生,当时也开始流行写情书追mm,但就凭他的本事,5个字里就有3个是白字,所以他也颇自知知明,只能在她面前显示力理的威力。但是终究落了下乘,不会写情书的人如何追得上正在浪漫中神游的小女生?他追不上心里又堵得慌,我呢,在班上写文章还算一流,因此他就厚着脸皮来求我,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受苦,而且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练笔,弄不好也可以为以后自己恋爱打些基础啊,所以也就替他写了七八封情书。不过,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大部分抒情部分是抄来的,但抄也是抄得很有水平,所以很成功,肖林那小子不久就和那个叫余丽的好上了!这个世界也真奇妙,也许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个长得俏丽的余丽竟还真会看上了混混的肖林。看到他们两个爱情成长的经历,我在猜测恋爱是什么味道,可能是芝麻那样有点香,也可能是泡泡糖那样有点粘,更可能是农夫山泉有点甜。情感之恋大获全胜后,肖林也就顺理成章变为了我的哥们。

    这次肖林出的可是一件罕见的怪事。事情还得从上周星期天说起,这天他骑着他那辆花了300多元的全新自行车在大街上乱逛。由于他的色眼乱溜,一不小心和一个骑着一辆破车的中年人“吻”在了一起。要说责任吧,当然是在肖林,他是不受规则束缚的人,行事也极不讲章法,本来要骑在右边的,他为了看那个花姑娘,慌不择路,一下子就窜到了左边,而且自己一心看花姑娘去了,一阵猛踩,就把人家给撞翻了。

    “你这家伙,怎么撞了大爷?”他爬了起来后,张嘴就开骂了。调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新车,链条脱了,龙头歪了,踏板也变得上上下下了。他不心痛车坏了,倒是心痛花姑娘被这一耽搁,不见了。一腔无明之火没有去处,自然要找个人去晦晦气。眼前这个人正是靶子,他一把手上前要抓住那个中年人,狂吼:“别走,给我新链条安上、龙头纠正,踏板摸好,再走!如果弄不好,赔我三百元钱来。”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你自己走错了线路,还把我撞倒了,错的应该是你,我没找你的错,你应感谢才是,反而这样粗鲁骂我?”那个中年人不紧不慢地对他说。

    “你这家伙,你不把我的车搞好,我还不止骂你,我还要打你呢!”他边说边走上去轮上拳头要开打。

    中年人本来要推车前行,这会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了。他索性撑好车,迎着他的拳面,眼睛一眨也不眨,静静地说:“小伙子,你这样更不应该了,我的年龄应同你的父亲一样大了吧,你不道歉倒不说了,竟还想动起手来,你对父辈就是这样的德行?”

    “老子我就是这样的德行,你今天不给我弄好车,那你就等着在床上躺两个月。”肖林一向吃软不吃硬,这会真还遇到了敢如此指责他的人,自然激起了他的怒火。

    “你的车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自己随便弄弄就好了,年青人就是得理还要饶人,何况你一点理也没有。要我做车,得叫你父亲来。”中年人毫不示弱。

    “妈的,你是骨头痒了,要我松松骨头?”他一说完冲上前去,挥起拳头就朝中年人打去。这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多嘴杂,千夫所指的都是肖林,肖林看到众怒难犯,才勉强收了手。

    这时中年人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他伸开左掌,象照镜子一样,遥遥对着肖林晃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你今天的事做得太不应该,以后也要学着点!如果你今天回去后,三天之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仔细回想起今天的事,到时再来找我。我姓李,就住在金水路3号。”说完,在众人的帮助下推着车走了。“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大爷我又不是猴子。”肖林受不了大众责备的眼光,也边说边推车走远了。

    到了吃晚饭时,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烦躁之下不想再吃饭,对着他老妈吼了一声不饿,就倒头便睡了。他睡下来,平时不到一秒钟就没有了知觉,可是今天睡倒睡了,但恶梦连连,一个恐怖的杀人情境后又接着一个被人骨头绊入了脚,还有些怕人的老虎和长蛇一串串来追咬他,更有一些鬼怪在掐他的脖子,怕人的情节一个接一个,令他在梦里应不暇接。第二天起来后,发现眼睛深凹,身上使不出一点力量,早餐没有一点胃口,到了中午情况更严重了,不仅不能吃饭,而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高烧不止,到了后来,人越来越虚弱,竟昏迷了过去。于是,他父母立即把他送到了医院。医院里医生把他检查来检查去,查了一天,可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西医查不出问题后,当然也不能丧失这个财源建设点啊,便说病人要留观,留观是他们无可奈何的遁词,但就是这种遁词,你还得为他们的高额支配买单。

    听到肖林入院的消息后,我们几个死党慌忙来到医院探望。看见他父母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一筹莫展,我们心里极为难受,但也是爱莫能助。

    “这事怪了,这事怪了,人都昏迷、生命垂危了,还是检查不出原因来,什么病啊,老天爷!是不是再找个人看一下?”我只听见他们夫妻俩在商量。

    “醒了,醒了,肖林醒了。”朱前锋跑来对我们喊道。肖林的父母立即走了过去,只看见肖林面容枯瘦,两眼深凹,一口气时出时不出,眼看就要与我们洒泪而别。

    “爸……妈……你们不用着急,我这个病……你们要去找金水路3号……一个姓李的人,他来了……我就没病了。”肖林气息微微地说。

    “金水路3号,姓李的?你怎么知道的?”肖林的反常举动,令他父母怀疑他是否神志不清而说临终遗言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你们快……去,晚了只怕不行了。”肖林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

    他父母见他这个样子,虽然满腹疑惑,但是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啊,于是立即安排,我与他父亲去找那个姓李的,他妈妈和朱前锋在这里守肖林。救病如救火,一出医院大门,我们连忙打了一辆的,朝金水路赶去。

    金水路离医院不到五百米远,一下车,两人分头寻找3号。3号是一栋稍旧的两层建筑,临近街头,门面里赫然就是一座医疗室,进去一问,很快找到了那个姓李的,高高大的人,满脸红光。

    “请问您姓李?”肖林的爸爸肖新向那个坐堂医生问道。

    “是啊,您是?”姓李的医生回答道,然后他又仔细地看看了肖新,儿子遗传了父亲的模子,李医生顿然说道:“我明白了,你是那个小伙子的父亲?那个小伙子现在病了?”

    果然找对了人。肖新把肖林的近况急忙说了一遍。李医生听后,波澜不惊,沉着地对肖新说道:“不用急,我现在就同你们去去,肖林不会有事的。”听到他不惊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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