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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你是事关心则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心,我还没你梦里的那个本事呢。”我轻拍着她的香肩,好言劝慰。
“你要是有我梦中那个本事就好了,今天大清早,我去店里的那个转角的地方,突然摆了一副棺材。我走得急,心里还在想着昨晚那个恶梦,没留神,一下子撞到了棺材上,当时吓了一大跳,心差点要蹦了出来。等我到店里,我肚子钻心似的绞痛。今天痛了一天了,就你刚才敲门时,我还疼得起不来身。但你现在一回来,我就好多了。”
“真有这回事?来,我看看。”我摸着她的右手,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她中指的两侧,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心,摸“脉”之下感到她的“地脉”跳得厉害。我又起身,掀开她的上眼皮,眼皮上一条粗黑的筋曲盘着。
林冰中煞了。
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请看千河《浊世梦》
第十八章 鬼门针灸
“我现在是医生,等会问的情况,你可要如实回答,否则你的回答将会引我进入歧途,那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就得有医生的气派,我正儿巴经,满脸严肃。
“我是不是得了林好那样的怪病?……是不是啊?”林静看到我收起了以往那种“不正经”的面孔,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于是紧张兮兮地问我。
“情况如何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得让我看完了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心里暗笑,中煞对我而言还不是小菜?但无助的女孩最易投入坚强的男孩怀抱,我正张开双臂等着她飞来。
“你……你快点看,快点问啊!”林冰一脸地惊慌,紧紧抓住我的手。
“你今天上厕所了吗?”我歪着头问她。
“这跟……上厕所有……有关系吗?”她满面脸通红。
“当然啦,中医望、闻、问、切,开门见你时是望,刚才做的是切,这会是问,等下还会闻呢!”我在心里偷偷一笑,想着等会登徒子要借闻之名引她上钩,就觉得今天运气还真不赖。
“不对,不对,你骗我,你刚才切脉,人的脉博在手腕上,你却捉住我的中指,这切的是哪门子脉?”她没吃过猪肉,但还看见过猪走路呢。嗯,我刚才切脉与常人的切法不同,她观察得很仔细。
“这是我师傅的秘传,你一个外行人,怎么说内行话?这种切法水平更高,更能了解你腹痛的病因。”给她一记闷棍,谁让她敢质疑我的水平?所有的消费者都不是专家,所以你买手机会弄了水货,高价的手饰却是次品。常言道:进医院瞎半只,进寺庙瞎一双。到了医生那里,他满嘴胡说,你心有所疑,也只得乖乖掏钱。到了寺庙,就全凭和尚道士乱说,但你还得恭恭敬敬地交上香火钱。林冰一听,果然被我唬弄了过去。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她不再质疑,拉回了话头,言语之间仍有些忸捏。想来也是情理所然,就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之间,谈到上厕所之类的话,总还有点不方便,人总还得有那么一点点小隐私吧。
“今天上了几次大号?是不是与平时不太一样?”
“嗯,有点不一样,肚子一痛,就要去上厕所,不一样的就是……就是……”她满脸通红,没有再说下去。
“是不是特别的臭?”看到她不好意思地神态,也就不再难为她,替她把话说出来。
她点了点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
“嗯,我知道了,下一关就是闻了。”
“如何闻?”她扬起头傻傻地问。
“你坐过来点,闻总得用鼻子吧,我想……”我一把把她拖过来,从头上一直“闻”下来,闻到她晶莹透彻,小巧玲珑的耳垂时,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你这个坏蛋,有你这样的医生?有你这样去闻病人的?”她娇喘微微,终于明白了我的狼子野心。
缠绵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便宜占了,事还是要做的。不是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么,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要讲究的。人无信不立,不然下一次又如何去骗她?我走进房子,拿出一盒银针来,用沸水煮过消毒后,依鬼门十三针一个穴一个穴,一边吟唱一边熟练地扎下去: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陵良,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颊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针强,十二会阴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下缝,此穴需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孤穴只单通。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等扎完最后一个穴位舌中后,我拨出针头,轻舒了一口气,但就在拨针时我感觉有点异常,但也没有立即去深究。她则立马跑到厕所里,等她出来后,我观察到她原来有点苍白的脸色这会已经转红,人也变得精神些。
“感觉好多了,心里不再卡着什么东西,很舒畅。嗯!你除了医德有点问题外,医术看来还过得去!”她在贬我的同时不忘褒扬一番。
“好了,你也该休息了,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定会婀娜多娇!”我幽她一默。她嫣然一笑,转身回房,呯地关上房门。要不是还有事情要做,我还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举着“关心”的牌子,给她盖盖被子或者取取衣什么的,顺便……嘿嘿!
我关上房门,盘腿静坐。刚才扎针时,我暗施了一些真气,这些真气随着银针扎下去,想不到这煞气中竟还有些邪气。煞只是气,而邪就有点灵,灵是有思维的。就在最后一针时,煞气全消,邪气却随着针头钻进了我的体内。当着林冰的面,我也不好有太多的举动,所以只好等她睡后在我的卧室里清除它。
我静下心来,灵知追踪着这一缕微弱的残灵之气,在细细的探寻中,它已顺着我的手少阴心经沿途而行,一路上竟畅通无阻,转眼就奔向心脏。
“哪里来的无知之辈,竟敢闯本宫之地?”我闻声一看,原来一身火红的心君正守在心的外围。心君此时把我的心脏幻化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十二个神将分两排站在中间,有排场,够气派!看来此时不必再动用真意,让心君处理就足够了。
那个懵懂的邪灵刚才还洋洋得意,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才风光一会,竟被这个身披红色铠甲的人喝住,他气闷不过,满口喷气道:“你是谁?敢挡本大爷的道?我一路过关斩将,你这个小毛神,还不快快让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还会耀武扬威!心君禁不住哈哈一笑:“枉你还是一个灵,你不知人体之中,五脏都有五神把守,五脏之神与五行、五星相融合,再与天合其心,与地匹其德,能至刚至柔,一心守护主人,专杀尔等邪恶之厉气?”
“哈哈哈,你当我是吓大的!”邪灵撇撇嘴,开口大笑:“我冲破了中阴七七之期的极限,穿过了不知多少人的躯体,从未见过什么五脏之神。不要挡路,你身后那个宫殿倒是蛮漂亮的,大哥,我看上了,你得让让。”
“无知之辈,今天让你长长见识。你平时所窜的身体,五脏之精气已经衰微,故能让你自由流窜,但你现在的这个,是一个修行人的躯体,他已得五气朝元之功境,五脏之气相凝,能与外界交通,天地浩然之气随他所用,你这区区邪灵能与天地之气相抗衡?”心君在我心性的锤炼之下,早已不如常人那样火气纷纷,还颇有耐心。
邪灵一听到修行人,也愣了愣,再看看四周,已隐约弥漫着吉祥的正气,此时才想到今天是来错了地方,于是转身欲逃。
“想逃,晚了!”邪灵的去路顿时被一阵白气所阻,白气之中一柄飞剑破雾而来,势不可挡。邪灵一看,大惊失色:“救命啊大神,放我一马,我有冤情要申!”
心君一听,扬手一团火光喷射而出,肺金之剑去势即滞,但还是跃跃欲前。心君阻住了杀灵之剑后,便向真意发出一道神念,请求真意前来裁决。于静中,我的灵知本来一直在观照着身内身外的一切,此时收到心君发出的神念后,意化成身,突然显现在邪灵前。
“你有什么冤情?”
“我本枉死之人,阎君不要,小鬼不收。我记得那时我还很年青,在终南山修仙练道,由于没有名师指点,只能盲修瞎练。别的方法我不知道,我就是一昧的打坐,死死地坐在蒲团上用功。开始练时,心神不定,悟东想西,但我仍不气馁,还是硬着性子一心坐下去。过了两年以后,我才心如古井。心静后,我越坐越有精神,每天静坐六个时辰以上,静坐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但我不去管他。就这样寒来暑往,我也不知自己修行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我就是能坐,有时一坐就是一两天,不吃不喝。我也不知道我要何时才能修成仙道。有一天,我想起老人们说过,要修仙道的人,会遭到雷劫。就这一念,我挥之不去,念念不忘,怕未成仙道,就被雷击伤了性命,于是东寻西找,以期能找到一个更隐蔽的深山古洞躲掉雷辟。后来经过千辛万苦,在昆仑之山才找到一个古洞,洞很深,离地面也很远,我想住进了这个古洞总可以避免雷劫了吧!搬进洞后,我继续静坐。有一天,静坐中,我的头啪的打开了,头顶好像开了一个大洞,从洞中向上看去,天上白云朵朵,太阳煜煜生辉。就在我痴痴贪看天上风景时,忽然白云变乌云,天地一暗,狂风怒号,紧接着一道闪电在我眼前闪过,一声巨雷随之即来,火球从空中穿过了土层,重重地击在我身上,我的身体变成了焦炭!雷击过后,我过了不知多久,才聚起了这点灵念,四处游逛。我偶然听到吸取人的生气可以修成鬼仙,便四处乱窜,见到人的身体便钻进去,想不到今天我的末日到了!”他说完后,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唉!妄心成尘,可怜可悲又可恨!”我叹息一声。
“大神,放我一马,我当永生永世衔环以报!”他见我叹息,以为我要将动手除掉它。
“你不用担心,我会放你,还会告诉你如何真正修习鬼仙!”
“真的?”他惊喜地问道。
“修行人,哪会打诳语,你先带我去那个古洞。”
他点了点头,从我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我意生之身紧跟着他。一路清风,来到一个古木参天,林壑优美的山林。巍巍峻岭,削削尖锋,弯环深涧,弧崖陡壁,好一处修行之地!顺着山坡,徐徐而上,在一片茂密松柏掩映下,我看见了那个古洞。
走近来看时,古洞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待云封。那种“烟霞含宿润,苔鲜助新清”的神怡之旷漫上心头。走进洞内,里面祥云霭霭,神奇之处,有一温泉,远远望去,热气腾腾,就在温泉右边不远处,有一石床,正是静坐修行的好坐具。
“恩人怎么称呼?”邪灵打破了沉寂开口问我。
“龙行,你可以叫我龙居士,或直接叫我龙行也可,对了,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仁强。一百多年前,我就坐在那个石床上,被忽如其来的响雷击中。现在我的肉身看来已化为尘土,灰飞烟灭了。”看到石床上空荡荡的,李仁强不禁一阵嘘唏。
“不要紧,你按我的方法,精进修习,如果进展顺利,可往生佛国净土,如果你愿呆在红尘,也会云来雾去,逍遥自在!”
“感谢恩公的再造之恩,如果大功告成,我愿跟随恩公,积功累德。”
“嗯,看来你志向不小啊,修行不积阴功,就会遭到天魔,受到雷击,这也是原因之一。好!我现在传你修习之法!”
我刚想开口传授鬼仙修行之法,猛然打住了话头。我感觉到学校那边,那条大鱼已经上钩了。
为庆祝今天开始的推荐,争取双更,等会还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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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妙捉书贼
晚自习的钟声一响,在校外住宿的人匆匆收起课本,有的拿着旧编织袋,有的置了新书包,但几乎所有的同学拿书往包里一塞。而住宿在学校的也照样把书清好,整成一撂,双手一抱,把书捧回宿舍。看来失书一事,已弄得大家草木皆兵。
班长刘向前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但他没清什么书,两手空空。走到后门口时,好象没留神“咚”地撞在我的课桌上。他一米七多的大块头撞着我的课桌,眼看课桌就要栽倒在地。他眼疾手快,如早有准备,伸手就扶住了将倒的课桌。叮咚!课桌里的几本资料也撞出了声响
听到课桌里传出的沉闷声,刘向前的嘴角不经意地一笑,起身扶正了我的课桌,走出了教室。
熄灯钟一敲,整个喧哗的校园慢慢地沉静下来,宽广的校区变得一片死寂。
十点多钟,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宿舍,左顾右盼,十分警惕。他站在宿舍树旁的阴影里等了十来分钟,看到校园的小径上一直没有人走动,便飞快猫着身,如惊兔一样地窜到了复课楼。等喘匀了气,小心翼翼又朝二楼摸去,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如首鼠两般似的前后察看。直到我们教室的后门口,他才直起腰,轻吁了一口长气。
小心地推开后门,他直朝我的课桌走去。教室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课桌的边沿,终天找到了那把明锁。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钳子,他轻轻夹住锁,缓缓地用力拉扯着,锁在他强力扭曲下,“叭”的一声轻响,锁被扭开了。
他伸手揭开课桌盖,往里一摸,心里轻轻一笑:好个龙行,你还真胆大,敢顶风作案,把你的资料放在课桌里,这次要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了资料,你还能牛个屁啊!转手之下他就要拿出我下午买的那套资料!
此时在房中静坐的我已然觉察到,而分身的我还在洞里,我转身对那邪灵说:“嗯,我有点急事,你先在这里如以前一样静坐,我明天再来!”不等他询问,在他眼里我悄然失去了踪影。
当那个黑影伸手拿到我的资料,正要收回带走时,“啪”整个教室的光亮了,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咚地吓了一跳,手竟然不听使唤,如痉挛一样,失去了运动功能!
恐慌之中,他用还没伸去拿书的那只左手用地力拉扯着无法动弹的右手,可惜无论如何用力,状态却无一丝改观。此时他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焦灼与惊吓之心相互交错,令他肝胆俱裂。
而我隐身在旁,窃笑不已:乖乖,这回看你还偷不偷!
整个校园一片黑暗,惟独文复二班的教室电光四射!罗校长本来有个查夜的习惯,这会他正在校园里四处溜达。刚开始他见文复二班的教室亮着灯,以为是哪个同学忘了拿东西,正回转教室亮光在拿,也没在意,每个人下意识里总认为就是偷书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吧。等他转悠了一圈,教室里的光还亮着,他就想:这个学生忘了拿东西又忘了关灯,真是粗心得可以,该打屁股,一边想,一边迈步朝我们教室里走去。
而我早就感知到罗校长朝教室里来了,迅即从另外的窗里隐身逸出。我嘿嘿一笑:你要我抓贼,现在贼抓到了,余下的事也该你来处理了。
“噔噔噔”一连串的上楼声不急不缓踏着节奏而来。偷书贼心里一阵叫苦,如果身边有把刀,他情愿断臂求脱,然而事与愿违,他的手仍然胶着在我的课桌里,一动也不能动。随着空旷的足音传来,他的脸上、鼻尖上渗了汗珠!
“咣!”罗校长一把推开了教室后门,眼前一亮,竟然还有人,他可认出来了:“刘向前,你在做什么?”罗校长猛然之下当然还没明白我们的刘班长在做什么,但随着他再向前一看,钳子、锁散落在地,向前同学的手还在我的课桌里拿着资料,左手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右手。
罗校长眼光何等明亮,一扫之下肚内已是雪亮。
“罗……罗校长,我……我……”刘向前方寸已乱,语无伦次,汗更如豆大,直往脸颊下流。
罗校长心里暗暗惊叹:这个龙行,使个鬼点子,自己不出面,套着刘向前,还让我来处理,竟然我也被套住了!但脸上一脸的严肃,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书,书的封面赫然写着“龙行藏书”。
“刘向前,你是这样‘借’同学的书?”罗校长不管他是如何地用左手拉右手,只是深沉地望着他。
“罗……罗校长,我错了,我对不起同学……”情急之下,刘向前首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罗校长把书放进课桌,伸手摸住了刘向前的右手,往他怀里一送,他的右手又变回自己的了。他抬起这只刚才始终不听使唤的右手,朝自己脸上叭的打了一记耳光。
他是悔恨自己前来偷书,还是悔恨自己这只手刚才的不灵活?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真是一丝足成千古恨啊,如果早知道自己这只手会失灵,在偷书之前应该去看看医生,可是世上常常没有后悔药。
“你以前偷的书呢?”罗校长拖了一张凳,坐下翘起二郎腿问他。
“放……放在我一个亲戚家。”刘向前嗫嚅道。
“好,等会随我下楼,带我去把书拿回来!你年纪轻轻,竟做出这等缺德之事。你的心眼太小了,也很愚蠢,枉长了这么一个块头!同你竞争的是全省的考生,你丢了班上同学的书,能丢得了全省几十万考生的书!这样下三滥的事亏你一个男子汉做得出来!等会把书拿来后放在讲台上,你自己也放一本在上面。你一定要吸取教训,痨病发痧起,做贼偷瓜起,你读过刘备教他儿子的书么,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公开处分和追究你了,但下不为例!”刘向前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悔恨的泪水叭哒叭哒掉到地上。
“罗校长,我也要放本书放在讲台上?”他边哭边小声地问道。
他脑子的确是水泥做的,不知罗校长要他把自己的资料混放在那些失窃书里的用意。
“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我是给你留点面子啊!不然大家就会怀疑,为何就你一个人没有丢书?到时大家问你时你又如何说?你把你的东西收起来,把这个锁也拿走。”罗校长站起身来用手点点他的头。等到刘向前收拾好残局后,关上灯,他们朝校外走去。
第二天,早自习时,大家惊奇地发现,哇!书回来了!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去找寻自己丢失的资料和笔记,刘向前也挤着去,不过心里泛着一阵痛,手脚也没有那么灵活,但每个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哪还会注意到这么多。
“文复二班真是怪事一件接一件啊!”一些人拿到书后,兴奋之余自然有人归纳总结近来发生的事。
“你看,丢了书,又找回书,真是奇事,那个偷书人良心发现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论个不休。
等我赶到学校上课时,娜娜国宝向我发布重大新闻:失窃的书又神秘地回来了!我一脸地惊奇:“哟,这事太怪了,找着那个偷书人没有?噫!我课桌上的锁呢?”
“没找着没关系,只要书回来了,就是喜事一件啊!你没丢东西吧?”国宝笑哈哈地说。
“我课桌里从来不放书,丢也不丢不了什么。”
“还是你精明,嘘!刘老师来了。”
我急忙坐定,刘老师放下手中的书就来了一段开场白:“昨天,我没有遵守学校纪律,中午喝了点酒,对龙行同学的态度过急了点,也耽搁了大家一节课。今天我在台上向大家保证,以后中午坚决不喝酒。高考也快了,希望大家和我同舟共济,争取在高考时大获全胜!”
大家不约而同哗地拍起了手掌,掌声如雷,经久不息。刘老师竟然能自律中午不再酗酒了!其实他真的能在中午干死他的酒虫,在课堂上不发酒疯,一心一意地讲课,他的水平教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正拍着手掌时,耳边却传来了李仁强的呼救声:“龙居士,快来救我啊,有人要抢我的洞府!”我心中一凛,放开心识,果然,我看到远处的洞口边,李仁强同一个胖胖的家伙奋力打斗。显然两个都不是练家子,还用着最原始、最直接的手段纠缠在一块。仁强抓入了胖子的耳朵,而胖子不甘示弱,正揪紧了仁强的头发,两人如牛一般喘着粗气,谁也不放谁,看来两人已经斗过有一阵了。
我一边听课,一边以意生身,飞赶了过去。走到他两人身边,一只手提起一个,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轻轻一扔,两人被甩开了十来米远,都弄得灰头土脑,慢慢地爬了起来。胖子见我如此神勇,竟一下子楞了楞神,吓得缩了缩头,灰溜溜地想一走了之。
“刚才是好汉,怎么这会就成了狗熊?”我一声叽笑。
“我……我本来就是狗熊嘛。”他揩了揩鼻子,又摸了摸耳朵,嗡声嗡气地回答。
我听了捧腹大笑,定睛一看,果然这家伙的原身还真是一头笨笨的胖狗熊。
“你也想要这间洞府?不要争嘛,两个人可以合用啊。这样修行起来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我笑着对他们两人说道。狗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仁强。
“我一直想找个洞好好修行,刚才无意中走进了这个洞,不过我没注意它已经有主人了。”老熊憨憨地说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老熊。老熊低了低头:“我还没名字呢,不过我知道我前生的法名叫圆明。”
“噫!你还记得你前生?”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他是一只狗熊精怪修炼成形的。
“我看您也是修佛法的。你的身上有佛法的祥光。”他看似有些憨厚,但拉关系套近乎的本事还不差。
“你说得对,我是佛门临济宗的。”我点点头。
“那我们还是同门呢,我也是临济宗的。”他打蛇随棍上。
“临济临天下,华夏大地,佛门之中,临济宗的人到处都有,我们是同门也不稀奇。”我淡淡说道。
“我只是在这个门庭中呆过,什么也不会。我前生是一个出家人,自小失去了双亲,被寺里的长老们养大的。长大之后我就在寺里出了家。我一直比较笨,稍微长一点的咒语就记不住,老是被师父和师兄们嘲笑。平时因为我太笨,较复杂的事也做不来,只能打打杂杂,扫扫地。唉,不知我这是哪一辈子造的业,使我这样愚痴。后来我见师兄们打坐习静,我也就学着他们的样,师父也没有传什么给我,我就是坐在那里发楞。常听说定能生慧,我静坐了几十年,坐到了一念不生,一点也杂念也没有了,但就是头脑越来越笨,一点也智慧也没有。后来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一遍空空。许多师兄说我修得好,说什么打得念头死,方许法身活。我念头是死了,但从来没见过法身,更不知道什么是法身活了。”说起他的经历来,他倒是娓娓道来。
“你这是木石之定,你这样下去,没有变成了木头山石还算你走运了。”我皱了皱眉。
“你真是明师啊,我当时的师父和师兄都夸我,直到我后平遇到了一个姓龙的居士……”他继续痛说革命家史。
“姓龙的居士?”我惊奇的叫道:“你是在翠微山圆寂的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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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计问题
“你就是龙居士?看来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也改头换面了!”圆明一阵惊喜,老友重逢,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翠微山,一个深夜里,一轮圆月朗照。那时的龙行游于青山绿水之中,特别是圆月之夜,更是在深山静处一心休歇的好时节。师父说过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如果得个休歇处,依然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修行第一步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山本是山,水本是水,这是常人的常识,但是在修行者看来一切都是虚幻,因为假以时日,沧海桑田,原来的山与水随着时空的转换将不复存在。所以佛法讲求的就是要看破这种根深蒂固的实有,化实有为虚幻。但好梦由来最难醒,谁能真正看破看下呢?当然也有人常自称能放下一切,可金钱美女现前时就目不转睛了。即使有些已经舍离了世间名利,但是一看到珍奇的书画,或遇到难解的棋局,不知不觉又迷了进去,真正能看破的少而又少。
那时的龙行刚好已经过了第一步,找到大休大歇之处,不再为物质和精神的两重世界而驿动情怀。心之所至,身即随之,他不知不觉到来到了翠微山,徒步登上这个风雅胜处。正在专心行走之间,他看见了一座茅屋里有一点闪光,竟是修行发出的自性之光,想不到这翠微山里竟还有修行的高人,龙行顿然又平增了更多的兴趣。他轻步而上,很快靠近了这座小茅屋。轻叩门扉,门应声而开,里面坐着一个出家人,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身材。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心宽之人。他慢慢走近,这个出家人正在静坐。龙行此时也算是个行家了,一睹之下,看到这个老和尚功夫走入了歧途。
他拿起这个出家人身边的引磬,叮噹三声,把入定的僧人唤醒过来!老僧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年青人,目光中透出一遍茫然。
“阿弥陀佛,师父,你的用功好象不对劲啊,你这是木石之定,以致你现在毫无生机,只怕你生命走到了尽。”龙行皱着眉头,毫不客气,一语中的。
“阿弥陀佛,施主也是修习佛法的吗?我的修法真的不对?大家都说我修的好,但我自己就觉得很不对,我记不起所有的一切,这哪是修得好?现在气息微微,我难道真的就会圆寂?”他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静心守住呼吸,感知呼与吸谁长谁短?”我要他凝神注意呼吸,他点点头,闭上眼。
“我呼出的气比吸进的气要长得多。而且觉得吸进的只用一点点了,呼出的倒是老长。”他睁开了眼,说了他对呼吸的感觉。
“唉!你吸的少呼的多,将会时日无多了,不过出家人当看破生死,你也不应悲哀。”我劝说道。
“生死我倒也没在意,就是活在世上,我也只是一具皮囊,无知无识,无记无忆,又有什么值得欢欣?不过,我静坐了一辈子,佛法还没有梦见,真是心有不甘啊。”
“可惜,假如你我有缘,我会告诉你用功之法,但现在你就是知道了只怕也还来不及了。”
“居士贵姓?能不能告诉我错在哪里?也许如你所说,我只怕也没有机会了,我感到生命一点一点正离我而去。”
“我姓龙,你叫我龙居士。如果我将来不昧今日,我还会姓龙!”
“好……好,我记住……了”油尽灯枯的他,话音一落,他头一歪,就此一别人间。而因缘就是如此的奇妙,我与他今天还会再聚于此,我竟还叫龙行。
“既然都是朋友,也不再说二话,你们就相处一室吧,不管是精灵还是鬼怪,都是修行人,不要被躯体之别而有执着。我是世俗之人,有着很多的世俗之事要处理,只能教你们修行的原理和方法,具体的体验还得靠你们自己去摸索,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再来讨论。修炼之法不离止观。止是第一步,但修止时不要不怕动心念,恰恰就是要运用心念。你们今天先修习第一步,仁强你观想圆月,圆明你观想一团如圆盘大小的光明,等你们所观想的目标清楚明亮后,再修下一步。”
吩咐后,我收回意念之身,专心听课。时已到现在,得用心学习,虽然记忆较好,但说到高考,从今年开始,着重能力训练,英语增加了阅读改错,历史等文字科目增加了案例之类的材料分析。由于题型的变化,死记硬背并不一定能获高分了。老师们也从各种不同的渠道,收集各种信息,试卷铺天盖地而来,题海战术仍是致胜的法宝,接下来的时间就沉浸在题海之中,忙得不亦乐乎。
我忙时,林冰也开始忙起来。每到中考、高考前时,即将分别的同学之间互赠礼品也越来越多,全靠父母接济的学生有什么余钱,所以廉价而又精美的小饰品就是最佳的礼物。林冰忙着进货、卖货。她进货的地方在市外的另一个县城,距我们县有300多公里,一来一回就要折腾两天,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
她挣钱难,我生活的窘境也越来越严竣,中堂打工时所挣的钱现在已坐吃山空。再深远一想,家里连复读的钱也无法支付,如果我下学期再上大学,那时的学费又何从去筹?除了学费之外,还有大笔的生活与学习费用,我又从哪里弄来?虽然林冰说过要支助我,但我如何去接受她的支助?
屋漏偏逢连夜雨,临近高考每天一张试卷,仅试卷费就要交三百元。家里更是糟糕,数天连着一场大雨,靠在家里后面的大山暴发了泥石流,泥沙俱下,掩埋了半边屋子。要维修好屋子得数千元钱!那可是一家三年的全部收入。数着日益减少的钞票,我越来越愁,一分钱难死英雄汉,那笔试卷费老师催促两三次了,我还是没有任何筹资渠道。
自己创业,自谋生路!反来复去思索再三,我不得不面对现实。不过,一介学生如何去自谋生路?
时间与财富往往是连襟,没有时间的投入也就没有财富的收入。我白天整整呆在学校里上学,哪有时间发展第三产业?殚精竭虑后依然没有一个点子,我就个习惯,就是暂时想不透的事,我就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它,我很相信灵感,灵感总会带给我丰厚的礼物,这是我自修行后屡试不爽的经验。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今天还是林冰的生日呢。手里还有最后五十元钱,正好买一束玫瑰花送给她。
放了学,我又来到了上次买花的地方。
“帅哥,你倒让我好找!快来快来,我正寻你有事呢?”一头波浪的花店老板老远看到了我,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有事?看来老板你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么春风得意,找我有什么事?穷看八字富烧香,你应该去烧高香啊。”看到她扬着眉稍,喜气盈盈,我知道上次说的那个事应验了。
“老弟,我能不能问问的一些私事啊?”老板娘对我改了称呼。
“什么私事,该不会问我有多少女朋友吧?”我笑了笑。
“你还真逗!我问你现在是读书还是在工作?”她也哈哈一笑。
“这个啊,我是高四生,正读书呢?”
“那就可惜了?”
“可惜什么?浪费了神机子的威名!”我猜到了她的意思。
“有点,你上次说的话真神了,你不认识我……那个男朋友吧?我后来问他,他说约我的事也就是临时想到的,想到后就给我打了电话,而你竟然凭看看就知道了,你真是很神啊!我黑玫瑰走南闯北,也见过很多看相算命的,但就没有遇到你这么神的。我跟我那个朋友说了,他说他很想见你一面。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还得买花送人呢,我朋友今天生日。”
“小事一桩,我还当有什么大事呢。我们去去就来,很快的,一定不耽搁你送花的功夫,暗一点送花更有味道。”她朝我暧昧地笑了笑。
“不会要我再看相吧,要是看相我就不去了。我那看相是蒙人的,你可不要让我出丑。”
“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想见见你。”她于是拨通了电话,我听得她在电话在里妖绕的语调,就知道她说的应该没错。她打完了电话,转头对我说:“等五分钟,他就开车来接我们。”看来她找的那个人还是一个成功人士。在偏僻的小县城里,有私家车的人还不多见。
果然,那个人很准时,过了五分钟,一辆黑色的美国伏特轻轻在花店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国字脸、满身阳刚之气的男士走下车来。
“美遥!你说的就是这个小老弟?”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同他握在一起。
“是啊,黄老板。”花店老板嫣然一笑。
“请问如何称呼?”黄老板转头和气问我。
“龙行。很高兴能见到黄老板。”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们上车聊?”他低头询问了我一声,我点点头。他一手挽住美遥的水蛇腰,并对我招招手。
一行三人钻到了他的伏特车,花店老板坐在副驾驶室,我坐在后排。可能我这个电光泡在,车上他们两人也一路无话。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停在金城大酒店里。
一路电梯,直上七层,跟着他们俩我走进了一个豪华会客包厢。
“请坐,龙老弟。”他客气地向我打着招呼,我点点头拉了一条凳子坐下。
我们刚坐下,守候在门边的小姐就递上了花生和一盘小吃。上完了小吃后,再给每一怀云雾山茶,鞠了躬,退身而出,再轻轻关好门,从这个服务生的素质来看,这家宾馆还真不普通。
“我先介绍一下,我姓黄,做点小生意,上次听美遥说起那件事,我觉得龙小弟是个高人,今天特来见见。”
“哪里,我只不过是瞎猜而已,哪是什么高人。”我淡淡地说道。
“不用谦虚,我也见过一些世外高人,想来我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你现在从容自在的气质,你就是一个游于物外的高人啊。听说龙老弟还在读书?”就听这两句话,我感觉这个黄老板还真不简单,至少言谈之间还不是一个俗物。
“对的,我在一中复课。”
“喔,你是罗校长的学生了,那我还是你的学长呢。”看到他同我一步一步拉近关系,我点点笑了笑,倒要看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你听说过罗校长还有一个名字吗?”他不经意地摸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我,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知道罗道士?这个黄老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又点了点头,仍然一言不发,而旁边的美遥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老板,有点莫名其妙:“你们打什么哑迷啊?”
“没什么,没什么。龙老弟,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不知你是否方便?”
“如果不是看相什么的,我倒可以商量。不过……我是学生,离高考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学习极为紧张,如果各方面条件能许可,我可以考虑一下。”我仍旧淡淡地说。
龙行的困窘也是我的困窘,拥有异能的人如何在不犯戒条的情况下处世谋生?后面的章节将带来更多的精彩探索。敬请各位投票支持!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一章 坐而论道
“看相是传统文化中带点神秘色彩的一门学问,其实我觉得很科学,中医望诊就是一种看相。你知道现在流行基因的说法,从基因来看,一个人的身高、性格,甚至一生中将会发什么病都可从基因中分析出来,而这个基因科学经过多少人努力,耗费了多少资金。但这么高科技得出来的结果,在我们传统的技法中,只要看看一个手掌或脸上的纹路就知道了,你说两下相较,谁更科学,谁更方便?而且如果能够从一个人的相貌上看出他的生死、福祸、疾病,让人能未雨绸缪,不也是好事一件?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现在学以致用,还用来管理我的公司呢。”怪不得他对我这样热情,感情是遇上知音了?
“哦,如何用?”我淡淡地说,我不想与他争什么正事,那个是了生脱死的大事,同他这么汲汲于俗事的人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个公司,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几方面:资金、技术、人才、原料。其中最重要的我认为是人,企业的兴旺,就在于人才。但如何来识别人才?清时就一个非常有名的将相,他著了一本《冰鉴》,就是他用来征战沙场、纵横官场中一辈子看人识人的总结。我也是按照他说的来用人,让我的员工各安其位,各谋其政。”看来这个人还真是“天才”,竟把这些常人看来荒诞不经的东西去经营企业。不过在我看来,天下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他虽然有这个用法,但对于真正的道家管理,却是拾小遗大。上次我在八角峰静修时,已悟透了治世之道,他的这个应用在我看来还是有点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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