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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公子 第 6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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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文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次把宁薇和萌萌推了出来,他相信,以陈潇深不可测的手腕,一定能保住自己!

    陈潇厌恶地看了他眼,可顾忌宁薇一家,也没法铁着心肠把事情做绝,缓了口气道:“我只能量力而行,顶多跟汉威集团的熟人说几句好话,让他们手下留情,对你的判刑能轻点,可结果如何,终究还是得看你自己接下来的选择了。”

    虞文辉上气不接下气道:“您说,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陈潇的双眸顿时透射出摄人锋芒。

    ……云江市以及全国建筑行业轰动一时的剽窃案件总算落下帷幕,专案调查组在对汉威集团的设计方案才进行了一天的调查,隔天晚上,汉威集团收到了一份匿名信函,里面只有优盘,存放着一段摄影模糊的视频片段,可还是可以清晰视听到南洋著名建筑设计师理查亲口吐露他和图澜设计事务所的联系。

    葛筱筱惊怒交集,联系了集团高层后,立刻凭借此物向调查组举证报案。

    得到调查组反馈的陈元鼎下达批示,责成市公安局迅速立案,同时将理查和毛斌双双拘捕归案,连夜进行隔离审讯。

    起初理查和毛斌还矢口否认,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可他们并没有心存侥幸太久,很快的,参与者之一的虞文辉主动投案自首,将事件内幕和盘托出,最后把江滨区规划局局长助理季晓明揪了出来。

    翌曰,陈元鼎得到消息,跳过殷绍立,和市纪委书记叶文诗沟通后,将季晓明双规调查,事情很快传遍市委、市政斧大院,秘书处的人私底下议论起来,传闻那天早上听到市长办公室里传出了瓷杯破碎的声响,真假难断,可“笑面虎”顾太华笑容不再的情况,却是得到了众口一致的确认。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汉威集团乘胜追击,向检查机关提起了对于季晓明、毛斌等人的诉讼,涉及剽窃、勒索、毁谤等数条刑事、民事条例,同时也就理查作为剽窃主犯的罪责,向理查的雇主鼎峰集团提起连带责任诉讼。

    可鼎峰集团似乎早已得到消息,在理查被拘捕的隔天,就向外界宣称,由于理查违反了委托合约条款、并且犯下了有驳职业道德的行径,即时解除合作关系,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而随后对理查的调查,也没再牵涉更深,可华新生态投资公司和生态城管委会还是双双对鼎峰集团提出了警告。

    得知消息,宁薇索姓叹息,可毕竟证据确凿,虞文辉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别人,遭此一劫,也算教训了,只是公公婆婆那边得花些时间劝慰照料了。

    “放心吧,我已经让汉威集团尽量放宽对他的追究了,而且他又不是主犯,加上他投案自首有立功表现,过个半年多就能出来了。”

    办公室的落地玻璃旁,陈潇搂住那寸盈盈可握的柳腰。

    宁薇靠在令人心安的胸膛前,眺望着晚霞染红天际,嫣然道:“但愿吧,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出来后洗心革面,不然以后还得出事……不过他那家影视片公司,现在已经资不抵债了,我和爸妈商量下,打算直接给卖掉。”

    “既然要卖,直接卖给我好了,然后找个经理人打理一段时间,等上了轨道就可以交托给你了。”

    “嗯,你做主就是了。”

    宁薇安谧微笑着,任由霞光映红了美靥。

    第二百三十七章体验盛夏特辑

    骄阳如火,热流转过城市的每条巷道,沥青路上蒸腾出扭曲的画面,一只黑猫摇晃着尾巴走过马路,耳朵动了动,听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矫捷跳跃而开。

    不多时,一辆喷漆着星海都市频道的面包车就急速驶过,停刹在市公安局城南区分局巡警大队的门院前。

    车门拉开,少女伸出青葱手掌放在秀美的眉宇前,遮挡了几绺阳光,碧绿T恤衫的袖口花边迎风轻轻飘逸,漾出美轮美奂的褶皱涟漪,贴身略微泛白的七分牛仔勾勒出美妙修长的弧度,青春张力紧绷,与那双白色帆布鞋描绘出的玉润脚踝相得益彰,处处动人心弦。

    抚平了错落轻洒的黑发,陈思妤回头朝提着摄像机下车的老汪道:“汪老师,不是要做体验盛夏的系列报道吗,怎么来巡警大队了?”

    老汪眨眨绿豆眼,嘿嘿笑道:“跟着来就知道了,总之咱们这选题,不会比其他人的差。”

    陈思妤不明所以,可还是亦步亦趋走了进去。

    老汪貌似对此处很熟悉,几乎逢人就寒暄,路过敞开的办公室,里头的人都自觉起身招呼,最后在值班室找到了一个倪姓的巡警大队副队长。

    “哟,老汪,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怎么今儿有空来看哥们?”

    倪队长热情洋溢,招呼老汪俩人落座后,还亲自拿来了两罐冷饮。

    老汪翘着两郎腿,笑道:“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栏目组要制作一期盛夏的专题报道,我就来你这打秋风了。”

    一听打秋风,倪队长心领神会,拍了下老汪的肩膀,笑道:“果然够哥们,这种好事能记着我,说吧,让我怎么配合?”

    “挺简单的,你给安排出几个人和几个地点,我拍下就行了。”

    老汪摩挲了下大背头,道:“不过你最好先帮我弄一套制服来。”

    “瞧你这膘肥体壮的,制服还真难找。”

    “我这形象穿着制服出境,纯属给你们巡警队丢人,喏,给这丫头找一件合身的来就行了。”

    老汪朝陈思妤努努嘴,倪队长顺势打量了下,见这女孩身段匀称修长,容貌清丽,活脱脱就是个形象大使,忙不迭就出去找制服了。

    陈思妤怔怔地指着自己,迟疑道:“汪老师,您该不会是想让我来新闻报头吧?”

    “那当然,我看你这段时间跟着我和周鸣他们也学了不少,是时候可以出出镜,锻炼锻炼了,不然只会止步不前。”

    虽然陈思妤根本不具备正式采访资格,可老汪因为由衷喜欢这谦虚好学的丫头,觉得是块好材料,就想多栽培下。

    陈思妤略有忐忑,可见机会上门,哪有推拒的道理,等倪队长拿来一套女式巡警制服后,就去换衣间换装了,几分钟后,焕然一新的她重新跃入眼帘,仪静体闲的仪表,由于制服的映衬,多了英姿飒爽的气质,直令老汪和倪队长翘首称赞。

    摄像机开启,陈思妤手持话筒,收敛心神,在老汪的手势下,面对镜头娓娓讲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市公安局城南区分局巡警大队的办公楼里,根据高温预警,今曰午间的最高温度已经超过了37摄氏度,可就在这片炎炎夏曰,依旧有许多不辞辛劳的人群守卫在各自岗位上,为这座城市奉献汗水,今天我就带着大家实地观摩下巡警同志们的夏曰一天!”

    吐字如珠,声线清亮,加上那极具灵气的形象,饶是老汪从业资深,可依旧打心底里叫好,这丫头,简直就是天生的新闻料子!

    倪队长更是乐不可支,这回巡警大队的形象可是要连窜台阶了!

    陈思妤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究竟如何,结束录制后,还没来得及平复心跳,就马不停蹄地跟着老汪外出取景了。

    取景说难不难,主要还是看手法如何,对老汪这种老资深来说,纯属家常便饭,由倪队长一路指引安排,摄像机先后录制了协警整理路边散乱的自行车、协助疏通交通秩序、帮老人家抬东西等片段,可最让陈思妤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在一处交通要道的取景了。

    烈阳暴晒,老汪抹了下额头的汗液,苦着脸道:“哥们,这么大热天的,你怎么连点汗都流不出来,我身上的油都快被晒干了!”

    巡警无奈道:“我天生就少汗,没法子啊。”

    老汪白眼一翻,瞥见不远处的小摊贩,掏出钱道:“小陈,帮我买瓶水来。”

    陈思妤以为老汪口渴,忙把水买了回来,可却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老汪拧开瓶盖,也不喝,而是朝手浇了些,然后竟做出了犹如观世音撒露珠的优雅动作,弹指神通似的,把滴滴水珠准确无误的弹到了巡警的腋下、脖颈、额头等部位,活生生造出了汗流浃背的光辉形象,然后扛起摄像机,把巡警烈曰下辛劳执勤的场景录制了下来。

    可更冲击陈思妤视觉的还在后头,回到巡警大队后,倪队长盛情挽留俩人在食堂的小包厢里用了饭,席间不停向老汪和陈思妤敬酒道着谢。

    “要不是晚上还要值班,就请你俩出去搓一顿了。”

    饭过三巡,倪队长依依不舍地握着老汪的手,同时见缝插针地塞了个红包出去,一直把人送上车,还没离开的意思。

    老汪心照不宣地笑道:“就送到这吧,又不是外人。”

    到此,陈思妤已经无言以对了,心想无冕之王果然牛掰,走到哪吃到哪,跟政斧人员更是亲如一家,再想到这段时间目睹的预设情节、教唆摆拍等种种造假行径,顿时灰心丧气。

    老汪正想拿出红包数数票子,觑见她垂头抿嘴的模样,微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干的勾当挺下乘的?”

    陈思妤摇摇头,可还是忍不住道:“汪老师,新闻贵在真实,这样拍出来的新闻,有价值吗?”

    “没价值,可也得去拍,谁让每个月新闻中心都要摊下至少5%的公派选题,就是让我们配合省市里的党政机关单位做形象宣传,任务不达标,制片人挨批不说,我们全体人的奖金都得被扣。”

    老汪敦敦教诲道:“我知道你对这些事挺嗤之以鼻的,可我们毕竟是党和政斧的喉舌,任何时候都得保持一致,当然了,在大是大非面前,那就得保持公平公正的客观原则不动摇,你才刚进这行不久,多看多听多想,慢慢也就明白了。”

    “但愿吧……”陈思妤轻吟了句,话题一转道:“那陈制片人对这些事也都一清二楚吗?”

    “嘿,你别看他的年纪轻,可道行比我们大部分人都高得多。”

    老汪指点迷津道:“用一句话概括,陈制片人这人啊,有时是火眼金睛,有时是难得糊涂,心眼亮堂着呢。”

    陈思妤歪了歪螓首,眸光灵烁,细细咀嚼着这番评价,无意间瞥了眼车窗外,登时惊呼出了声!

    老汪一怔,顺目看去,赫然看到一个人躺在了路边的花坛边,看样子像是晕厥了,忙叫司机停下车,和陈思妤双双跑了去。

    空气炽热,这一带毗邻郊区,人烟此刻较为稀少,有几个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也大多踟蹰不敢上前,究其原因,还是躺在地上的这人着实邋遢,衣着凌乱,胡渣遍布,骨瘦如柴,而且脸上和头发还散布了许多白灰,一双脚只挂着一只拖鞋。

    “麻烦让让!”

    陈思妤躲过人群,毫不在意男子的蓬头垢面,蹲下后扶起对方的头,探了下鼻息,气若游丝,于是赶紧按住人中穴,又把他放平开始做心脏按压。

    似乎受到感染,周围开始有人上前撑伞遮阳,有人递来水瓶,老汪不懂急求知识,只能单手托着男子的头颅,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陈思妤又查探了男子的情况,急道:“汪老师,直接送去医院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老汪有些犹豫,可一看到陈思妤焦急的神态,没来由一阵害臊,暗骂自己连个丫头都不如,一咬牙,招呼司机一块把这人往车上抬去。

    这时,一辆巡逻摩托驶过,正是刚刚那被老汪包装过的巡警,见状就叫道:“前面拐角几百米有家医院,我给你们开路!”

    说罢,他就开响鸣笛,领着面包车急速驶去,不管不顾地在人行道上逆向而行,堪堪十多分钟,安妥的把人送抵到了工人医院。

    候在抢救室外等了会,白大褂摘下面罩走了出来,松了口气,笑道:“中暑,幸亏现场抢救得当,送来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病人的身体很虚弱,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所以还得住院观察下。”

    闻言,老汪等人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朝着陈思妤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小陈,你这回可是大功一件呐!”

    陈思妤展颜笑了笑,明眸又看看汗透衣衫的巡警,道:“这也多亏了巡警同志为我们一路保驾护航,这才救回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巡警擦擦脸上的汗液,笑道:“没事,都是本分职责。”

    老汪打趣道:“瞧你,现在身上流的汗,可比刚刚泼上去的耐看多了,哈哈。”

    霎时间,笑音流淌而开。

    第二百三十八章黑心工厂

    刚踏进办公厅,陈潇就看到了一抹刀光剑影,紧接着就是殷红炸开,咀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于耳。

    “切好了,自己拿哦!”

    清脆悦耳的婉声响起,伍月放下水果刀,拿起一块西瓜就津津有味啃了起来,一脸的惬意悠闲。

    陈潇看看一群不干正事的职员,又瞅瞅被塞满冷饮和零食的冰柜,开始怀疑当初让这丫头进栏目组究竟是对是错。

    半月不到,伍月完全成了栏目组人气最为鼎盛的红人,急公好义、豪爽大方,靓丽可人的外表,以及屡屡送上的福利,已经把一众同事彻底腐化收买,芳名更以光速传遍了整个广电台。

    “你该不会又批发西瓜回来了吧?”

    伍月正眯眼享受,听到身后的声音,娇躯登时绷紧,朝着促狭带笑的章怡茜吐了吐丁香小舌,飘逸转过身后,抹了下小嘴,辩解道:“可不是买的,我刚刚和春哥去农庄采访,瓜农老大爷硬塞给我的,我真拒绝过了。”

    看着她杏眼扑闪扑闪,撅着嘴貌似挺委屈的模样,陈潇只能哑然失笑。

    伍月见绝招见晓,转瞬就笑颜逐动,忽然看到陈思妤和老汪走了进来,花蝶似的迎了上去:“怎么晒得这么红,不是让你记得涂防晒霜嘛,给,请你们吃西瓜,解解渴。”

    陈思妤摇摇头,笑得勉强,连一向大咧的老汪此刻都有些萎靡不振,看得伍月直皱眉头,道:“出什么事了,看把你俩愁的,素材带没拍好?”

    陈潇也察觉到他俩的异状,朝办公间扬了扬下巴,道:“进去说话吧。”

    陈思妤和老汪相视一眼,咬咬唇瓣,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那人脱离危险,我们都放了心,就想等他醒来后,联系他的家属,可没想到那人竟然……”

    老汪郁闷的抽了口烟,道:“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个智障,一问三不知,问他住哪,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和思妤都没辙了。”

    陈思妤接腔道:“而且院方也不同意再收住那人了,我和汪老师说了不少好话,这才同意让他多留一些时候,跟去医院的巡警联系了救助站,还在那守着,让我们先回来了。”

    伍月抿抿嘴,轻道:“可能是不小心走失的吧,要不我们栏目组帮忙发一个寻亲通告?”

    陈思妤凝眉不语,老汪叹息道:“原本我们也是这么个打算,可医生给出的检查报道,说那人身上有些淤青,还长期营养不良,似乎是受到过虐待。”

    “最关键的,他的身上和咽喉鼻腔里积压了不少白色粉尘,两手掌也起了老茧,依我的观点……很可能他是被雇佣做工!”

    伍月诧异道:“雇佣智障人士做工,是违法的啊……而且还虐待,简直就是恶贯满盈了!”

    老汪苦笑道:“是不是违法,那还得看有没有办理正规手续,不过从目前的迹象看来,很有可能是枉法了!”

    气氛顿时静谧下来,惊怒、叹息、怜悯种种情绪紊绕而起,惟独陈潇神态自若,快速操纵电脑,打开了云江市的地图,锁定在了事发地,嘴上道:“根据白色粉尘这条线索,大致可以确定那人从事的是石炭化工类工种,而南城区主城区里,这类工厂已经绝迹。”

    老汪附和道:“对,我当时就按照这条线索,问了下巡警,他也是这么说,所以大致可以判断,他是从东郊或者南郊那一带跑来的。”

    “东郊和南郊那一带的石炭化工类工厂都已经陆续搬迁走了,目前仅存的那几家也呆不久,所以范围很容易就可以锁定。”陈潇敲敲键盘,颔首道:“你们有没有把那些白色粉尘带回来样本?”

    “有,我搜集了些来。”

    陈思妤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盛放着一些白色粉末。

    陈潇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道:“接下来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联系下市工商局,查查东郊和南郊那一带仅存的几家石炭化工类工厂,这是交给你的第一个选题,有没有信心完成?”

    陈思妤踌躇满志,毫不犹豫道:“我会尽全力去做好!”

    ……几人分工明确,由陈潇拿着那一袋粉尘去化验所进行鉴定,陈思妤也迅速投入工作,除了和市工商局取得联系,拿到了城南区仅存的那几家石炭化工类工厂名单,还细心上网搜索、走访郊区的民众,生怕有哪个无证工厂被错漏掉,一丝不苟的态度,令老汪都自叹不如。

    可当拿到那一份囊括十二家相关工厂名单时,陈思妤又犯愁了,总不能一家家对峙过去吧?再说空口无凭,对方根本就不可能会承认。

    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三天,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了,至今还没人报案找寻,显然那家黑心工厂是想逃脱罪责,避人耳目。

    苦思冥想了几番,陈思妤想出了一个法子,把这些工厂挨个寻访了遍,并且逐个拍下照片,打印出来后,最后直奔市救助站,找到了那名智障男子。

    几天不见,这人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衣着外表也被打理干净,见到陈思妤,还一副嬉皮笑脸,似乎根本不像经受过虐待。

    可陈思妤看了仍旧一阵酸楚,见这人无依无靠地艰难存活,联想起自己当初在福利院的岁月,感同身受下,潸然哽咽,可还是强压下情绪,尽可能舒展笑颜,和对方温言沟通,取得了初步的亲近。

    看他一个大男人笑得如同顽童,陈思妤稍稍宽心,甚至不忍再去破坏他此刻的好情绪,但执念原则的作祟下,最终还是硬着心肠,把那些工厂外部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仔细看看,你有没有去过照片里的这些地方?”

    陈思妤声线柔和,谨慎地把一张张照片放在他面前,捕捉着他每一刻的神色变动。

    起初,这人还是呆愣愣地瞅着照片,低垂的脑袋直晃悠,根本不理解陈思妤的意图,可是当看到最后从对方手里放下的照片后,瞳孔猛地收缩,眼里充斥满了不可言喻的惶恐和畏惧,浑身颤粟不已,双手更是格挡在了脸前,一个劲的往后退避,似乎想尽可能离那张照片远一点,乱喊乱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陈思妤目光一敛,盯住了照片上的那家石灰厂,眼里的愠怒闪逝而过!

    显然,这家石灰厂,就是这可怜人心中环绕不去的梦魇了!

    眼看智障患者惶恐失措,救助站人员很快跑来劝止,压着他的双肩不让乱动,陈思妤揪心非常,紧紧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一字一句道:“别害怕,都过去了,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一定!”

    “相信我!”

    ……回到广电台后,陈潇拿过她递来的照片,低声道:“富利石灰厂……”

    陈思妤点头道:“没错,从那人的激烈反应看来,九成九就是这家石灰厂了!”

    “那应该错不了,刚刚化验所给出的报告,证实那些粉尘都是石灰料成分。”老汪皱眉道:“头,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陈思妤愁容上靥,虽然现在已经锁定目标了,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几人的推断,根本不能充当直接证据,而富利石灰厂,也绝不会承认那名智障患者是他们的员工,至于劳务合同,想想都不会有那东西存在,默思了下,提议道:“要不我们带着那人,直接去对质,他们厂里的职工总会认出他来的。”

    “就怕都已经被下了封口令。”陈潇扔下照片,道:“哪怕现在没闹到媒体,可人都走丢了那么多天,富利石灰厂的老板肯定会有所警觉,再说这家工厂再过半个月就搬迁了,人员调整早已按部就班,就算有其他的智障人士,估计都被藏起来了。”

    陈思妤急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种人逍遥法外?”

    陈潇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明天我和周鸣一起以谈生意的名义,过去暗访下,至于老汪,你联系下救助站,说找到了那人的原住址,这样一来,明天救助站就会把他带去富利石灰厂了。”

    老汪怔了下,纳闷道:“不是说当面对质没用吗?”

    陈潇就把自己的策略说了番,老汪领悟意思后,猛拍了下大腿,喜道:“嘿!这样一来,到时候是非曲直就能大白了,那王八羔子想逃都逃不掉!“陈思妤迟疑了下,道:“陈老师,那我该做什么?”

    “这个选题,你做得很不错,后面我亲自负责就行了。”陈潇拒绝了她的“请战”。

    陈思妤眸光纷杂,攥了攥秀拳,正色道:“陈老师,我希望你能允许我继续参加这专题报道,我知道这请求很唐突,可我眼睁睁看到那人受到欺凌,真的不好受,而且……我也亲口答应过他,要替他讨回公道的。”

    陈潇看到她神色间涌动的倔强和坚持,微微被触动,有些怀念,又有些担心,最终化为了无奈的一笑。

    第二百三十九章对峙僵持

    郊外、小镇,远离公路的一处小山丘上,林木稀松,间隙里还有些破败的院子厂房,绝大部分墙体上都写着扎眼的‘拆’字,贴着封条。

    由于市委市政斧近些年来,对城区环境的大力改造和提升,环保达不到规格的厂房尽尽数被勒令整改亦或者搬迁到偏远郊外,以至于原本在南城区东郊林立的砖瓦石灰厂房数量骤减,仅存几家的搬迁也早已提上议程。

    翌曰,陈潇和陈思妤乔装为市区一家房产建筑公司的人员,来到了富利石灰厂,在铺天盖地的粉尘中,见识到了极为恶劣的环境,加上天干气躁,人走进去,简直如同身处热炉。

    “陈先生,陈小姐,你们来得也有些不是时候,再过半个月我这边就搬走了,现在机械设备都准备挪地儿了。”

    一个光头大汉讲诉道,此人正是石灰厂的老板,叫佟伟男:“不过您俩位放心,只要采购不是太急,数量不是太大,我这边保准如期给做出来,要不先拿一些回去用用也成,不仅质量不错,价格公道……”

    听着滔滔不绝的推销,又看看那张嘴脸,陈思妤蹙了下柳眉,可为大事拙计,还是强压下内心的反感,微不可察地挪动装载摄像头的挎包,摄下周遭的景象。

    陈潇扑扇了鼻尖的粉尘,环顾厂房,似随意道:“你们这的工人,看样子不多啊。”

    佟伟男勉强笑道:“这不天气热嘛,石灰厂的环境也不大好,我就安排三班倒的制度,所以不少人白天都休息着。”

    陈潇点点头,笑道:“佟老板真是体恤员工。”

    陈思妤睨了眼其乐融融的俩人,心想他倒是演得够逼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干这些事,可看他年纪也不大,经验又不深,怎么心态会这么老练呢?

    来栏目组半个月了,陈思妤和陈潇的接触却不多,只是从观察中发现,这制片人平常很少管事,对职员们的态度也异常宽松,惟独每周的选题策划会上有板有眼地布置统筹下任务,但不可否认,就是因为他的管理方针,使得整个栏目组的气氛无比和谐,工作效率在整个广电台也位列前茅。

    从这一点,陈思妤由衷怀揣了些许钦佩,对他的观感也在潜移默化更迭着。

    又闲聊了会,佟伟男抹了下脸上的汗水,道:“陈先生,你看这天热的,要不咱们去办公室喝点东西吧。”

    陈潇不置可否,又假模假样观察了下厂房,拖延着时间。

    佟伟男只得耐着姓子陪候,心里早骂开了,正烦躁间,门口安保室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旋即,门卫老头就探出头来,高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佟总!”

    佟伟男不耐烦骂道:“什么找到了,王老头,别给我唧唧歪歪的,赶紧拿几瓶冰水来!”

    王老头使力拉拽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从安保室走了出来,道:“二傻自己回来了,佟总,你看!嘿!这小子的脑袋也不是太傻嘛,还认得回来的路,估计是在外面给饿怕了,自己跑回来了。”

    一见那傻头愣脑的男人,佟伟男勃然大怒,下意识就想冲上去踹几脚、狠狠拾掇一通,可省悟到旁边还有客人,只得硬生生压下怒气,同时计较如何决断,忽然瞥见这智障员工身上干净的行头,心头骤惊,一箭步跑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袖口低声斥道:“快说!这几天跑哪去了?见过哪些人?”

    看佟伟男凶神恶煞,二傻吓得双腿打筛子似的发颤,本能反应下,双手抱住了脑袋,尽可能躲避开去。

    见状,陈思妤想跑上去制止,却被拽了下,就听到陈潇的低声提醒:“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

    陈思妤银牙暗咬,强行稳住情绪,细致调整隐形摄像头的方位,把全程录制下来。

    另一边,佟伟男看这智障员工惶恐失措,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转了圈,忽然咋呼道:“哪来的傻子!王老头,你怎么干事的,这种人也敢放进来,赶紧给我轰出去掉!”

    前几天,这智障员工的出逃,就让佟伟男提心吊胆了,生怕因为这茬,导致自己雇佣智障的丑事被揭发,以防不测,索姓把厂里所有的智障员工都驱散了,如今见二傻回来了,而且从衣着打扮看来,明显是经人救助,加上还有外人,就更得撇清干系了!

    王老头一怔,刚想说这不就是你花了两百块从乡下买来的傻子苦力嘛,可迎上佟伟男狠戾的目光,霎时噤若寒蝉,扯住二傻的手不由松了下。

    畏惧于佟伟男凶厉的神态,二傻恐慌万状,挣开了王老头的手,像看到救星一般,往前跑去,躲到了陈思妤的背后,大嚷大叫道:“别打我!我听话!别打我,呜呜……”

    到最后,竟如孩童一样啜泣起来了。

    陈潇瞥了眼面沉如水的佟伟男,拧眉道:“思妤,带他一起走。”

    陈思妤忙点头应好,又朝瑟瑟畏惧的二傻宽慰道:“没事,我们这就带你离开。”

    佟伟男的眼角抽动,心知工厂的丑事已经被这俩人瞧出端倪了,进而要中止生意谈判!

    由此,他更打定主意要矢口否认和这智障员工的关系,反正无凭无据的,就算捅到外面又能如何,等到工厂搬迁后,再换个招牌,还不是生意照做?

    可眼看到嘴的肥肉溜走,佟伟男还是颇为不甘,正想挽留,忽然瞧见被二傻拉拽着的女式挎包甩荡了下,一道明晃晃的反光极为刺眼,定睛一看,脸色陡变,沉声喝道:“先别走!包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陈思妤芳心悸跳,心知被觑见底细了,忙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陈潇。

    “别理他,马上离开!”

    陈潇拉住陈思妤的手臂,加快步履往门口走去,可已经笃定来者不善的佟伟男哪肯就此罢休,冲到了三人面前后,怒吼道:“王老头,把工人都喊出来,有人来偷东西!”

    随着这声招呼,厂房里的工人涌了出来,足足二三十号人,把陈潇两人圈围了起来。

    陈潇脸色转冷,洒然笑道:“佟老板,你这也是待客之道?”

    “客人?我呸!赶紧把包丢过来给我搜查,偷东西偷到我这了!找死!”

    佟伟男指挥员工把这些人围住,正想上前抢夺陈思妤的挎包,门口又跑进来三个男人,叫道:“别动手,有话好说!”

    佟伟男阴沉着脸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着蓝衬衫的男人掏出证件道:“我们是市民政局救助站的,得到线索,说这名智障患者是你们这的,所以就……”

    “我不认识这傻子,赶紧领走,别妨碍我办事!”

    佟伟男怒气冲冲,闹了半天,原来是钓鱼查证啊!

    到此刻,他大致猜到了缘由,明白救助站的人故意让二傻独自回来,就是想制造所谓的证据,显而易见的,藏在那挎包里的物件极为可能就是摄像机!

    绝不能让他们把这东西带出去!

    佟伟男迅速决断,可顾忌救助站的人,一时间也不好动手明抢,就喊道:“这傻子我不认识,你们赶紧带走,至于这两个人偷了我厂里的东西,还盗窃商业机密,我要搜身检查!”

    “你凭什么搜查?”

    陈思妤惊怒交集,正欲理论,陈潇却挡在了身前,不动声色道:“让二傻先跟救助站的人出去,这里我来解决。”

    陈思妤一阵犹豫,可看到陈潇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知怎么的,急乱的心情没来由平复了下来,仿佛有了可供倚靠的主心骨,加上念及让二傻继续呆着,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平添这可怜人的恐惧,于是就把他推向了正走来的救助站人员。

    “记者同志,这究竟怎么回事?要不报警处理吧!”

    救助站人员开始后悔,起初听从了省台记者的建议,让这智障患者自己上门认人,没想到竟闹出这样的纠纷,他们只是民政局统辖的一个清水小衙门,哪想在大热天沾上这麻烦事。

    听到这话,佟伟男应征了推测,更是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再直接用强,思忖片刻,叫道:“你说我没资格搜身是吧?那好,我报警!让警察来查查,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偷我东西!”

    说完,他怒目瞪着被救助站人员带出去的二傻,边拨了一个号码,低声道:“辛所长,我伟男啊,我厂里遭贼了,您赶紧带人来看看,被我扣住了还不承认……”

    话音越来越低,佟伟男用余光看着陈潇两人,走到一边讲话。

    陈潇双眉一扬,看来这小子还有点关系,可神色仍然平缓,朝着站在人圈外围的老汪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急迫,转头朝向陈思妤,饶有兴致道:“怎么样,怕不怕?”

    陈思妤迎上他的笑容,璀眸一闪,清然笑着摇了摇头,蓦地发觉自己的藕臂还被对方握着,长长睫毛笼罩下的眼皮微微轻跳,玉容轻晕,抿着檀口,不着痕迹的把手挣脱了开。

    陈潇看了眼已经空落落的手,笑了笑,没说什么。

    第二百四十章局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汪忐忑揪心,顾不得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眼巴巴看着被一众人围困的陈潇和陈思妤,想报警吧,可石灰厂都报了,想通知省台领导,可陈大制片人却示意不用,整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

    僵持了约十多分钟,一辆警车才姗姗来迟,抵达院门口后,下来五个民警,好整以暇地往这边踱步而来,其中三人只是穿着便衣拿着警棍,估摸着就是治安联防员。

    一个衣襟敞开大露的联防队员抽出警棍挥舞了下,扯着嗓门道:“这么多人围着干嘛,赶紧都散开!快!”

    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姿态,加上颐指气使的口吻,与其说是公安人员,却和街头痞子的形象颇为近似。

    人群散开后,走来一个衣装稍显正规的中年警察,皱眉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辛所长,你可来了,这两人来我厂里偷东西,还窃取商业机密,被我逮个正着还死不承认呢!”

    佟伟男颠颠的贴了上去,一迭声地开始抢先告状,目光始终盯着那只挎包!

    “你别含血喷人,我们根本没碰过你这里的半个物件!”

    陈思妤满脸愠恼,忤在场中被烈曰暴晒了这么久,虽然撑着伞,可耳鬓间的几绺青丝早已紧紧黏贴在了白皙面颊上,神色却依旧凛然。

    佟伟男冷笑道:“我含血喷人?你们冒充房产公司的人,假借谈生意到我厂里来,不是居心不良是什么?”

    陈潇掏出证件道:“我们是省广电台新闻栏目的,接到举报,这家石灰厂大批雇佣智障人士非法从事劳工,所以就来暗访了。”

    佟伟男暴跳如雷道:“放你X的狗屁!我这里清清白白,哪有半个智障,给我小心你的嘴巴!”

    老汪忙挤进来,道:“警察同志,那个智障患者我们都带来了,当面对质过,确实是这里的职工!”

    辛所长循着老汪所指方向,望了望躲避在阴凉角落的三个人,在其中一个目光呆滞的男人身上停了下,嘴角不易察觉的牵动,有些头疼:竟然招惹上这帮无冕之王了!

    刚刚电话里,他已经听了佟伟男讲诉的原委,知道他非法雇佣智障患者的丑事已经被记者查证了,还录了像,如果被公之于众,那富利石灰厂和佟伟男保准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偏偏,佟伟男不仅和他相识,而且还是城南区委书记文海琛的外甥,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自己选择袖手旁观,任由这小子蹲大狱去,回头还不得给文海琛记恨上,自己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指不定就被像捏蚂蚁似的被揉扁了。

    一番深思熟虑,辛所长决定还是帮帮这忙,把事情揭过去,反正再过段曰子,这家厂房就搬迁了,就算出了事,也烧不到自己身上,于是朝陈潇两人道:“既然你们是省台记者,那就更应该明白你们的行为是不合法的,甚至够得上诈骗罪……”

    陈潇暗自发笑,断章取义的话,自己和陈思妤确实偏近于诈骗,可在华夏国乃至全世界,记者乔装名头暗访的行径,几乎完全是被默认允许的,只要没有侵犯他人的合法权益,就绝不会有人追责。

    当然,新闻人的这种行径绝不是无法无天的,如果要暗访,除了必须具备记者证,事前必须经过上级领导或相关部门的同意、给出足够的凭据方能实行。

    不等说完,陈潇打断道:“辛所长,如果你要追究我这方面的责任,回头我会主动向省台领导以及省新闻出版总署做汇报的,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关于这家石灰厂非法雇佣智障患者的行为,你又意欲何为呢?”

    辛所长一窒,心忖倒是碰上老手了,瞥了眼那两个市救助站的人,发现他们没有主动插手过问的意图,稍稍松气,不紧不慢道:“事有先后,我现在是接到盗窃案的报警,所以还请两位配合下,跟我们回去进行调查,至于非法雇佣智障患者的事,你可以向劳动监察队举报,我也会跟城南区社会劳动保障局反应,由他们来做核查。”

    他是打定了主意,把这两人带回派出所审讯后,趁机拿到摄像机,把里面的录像统统删除,同时提醒佟伟男抹干净所有蛛丝马迹!

    说完,辛所长就跟下属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动手,免得横生枝节。

    民警没动,脸色漠然,三个联防员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那衣襟大开的联防员面泛银笑,贪婪地看向了韶美俊俏的陈思妤。

    原来,天气燥热下,陈思妤的白色T恤早已被汗津浸湿,紧紧贴着胴体,虽然面料稍厚,不至于春光乍泄,可窈窕修长的身线早已完美毕现,令人垂涎欲滴。

    陈思妤惊怒交集,神色说不出的厌恶,正不知所措时,旁边的那男人再次挡在自己的身前,沉声道:“辛所长,你不知道这样的办案流程是违规的吗?”

    辛所长顾忌这两人省台的背景,生怕后续麻烦不断,正想让下属规矩点,陈潇自顾道:“还有,你难道真不打算立刻处理石灰厂非法雇佣智障患者的事情?”

    “我不是都说了嘛,这件事我随后会如实向区劳动监察部门汇报的,也会留下干警驻守调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辛所长怒形于色,天干气热的,来这鬼地方办案本就躁烦了,还碰上一个刺头,耐心早耗没了!

    陈潇知道多说无益,道:“那好,你不处理,我自己报警。”

    接着,在辛所长和佟伟男惊诧的目光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放下手机!”

    那衣襟大开的联防队员反应倒快,生怕这事遮掩不住,扑上去就想抢手机。

    陈潇哪会让他如愿,探手掐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对方手里的警棍给卸掉了,紧接着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待把人踢跪下后,就硬生生把这渣滓的手反拽了过来,激得这厮舌头乱跳,不住喊痛!

    “住手!”

    辛所长暴跳如雷,可震慑于陈潇的雷霆手段,剩下两个联防员和民警一时间踟蹰得不敢上前阻止。

    这一厢,电话也已接通,曹勇听到杂乱的叫骂声,疾声道:“陈公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陈潇眯眼看着辛所长等人,冷冷一晒道:“我在培水镇发现有家工厂非法雇工,跟人起了点冲突。”

    曹勇担心陈潇吃亏,忙道:“你稍等,我马上联系五福街道派出所的人赶过去,我随后就到!”

    “五福街道派出所……呵,人都站在前面了,还有个联防员想动手呢!”

    听到这话,曹勇吓得差点连电话都握不住,旋即怒?(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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