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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摆着是来挑事的,可就冲这两块料还没那个本事,倒底谁这么大胆敢打郑哥的主意呢?一般来说道上的人都相互留着面儿,轻易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东高西,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探下身逼视着他的双眼,蓦的心念一闪,已经有了计较。
“两位打东阳来?”这几个字不疾不徐的从我口中慢慢吐出。刀疤脸猛然撑开肿胀的眼皮,目中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即吼道:“爷们儿不是从。。。来的,要。。。要剐你们。。。吧!”由于他的嘴肿得厉害,说出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这个猪头!被我一诈,明明眼睛已泄了底,却偏要嘴硬。对于他的抵赖我并不理会,继续道:“金老三在拳场上占了点便宜就以为郑哥这儿没人了是吧?”刀疤脸暴翻起双眼白了我几下没言声。我接着道:“郑哥和金老三一向是河井不犯,现在你们既然敢来这儿撒野,我们怎也得表示表示。”言罢抬手打掉他两颗门牙。刀疤脸差点疼昏过去。“刘姐,咱这儿有刀么?”我不动声色的问。
“咋能没有!”说话间她便递上一把尺余长的匕首,“兄弟,别轻饶了这兔崽子!”
传闻东北人穿着短裤都能掏出把刀,看来名不虚传啊!接过匕首我心中暗叹。
刀疤脸盯着我手中晃动的小刀慌了神。
“杀了我们,三哥不会放过你!”另一个人也在旁边紧张道。
我转过头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手中刀光一闪。刀疤脸看我出刀,使劲闭上眼,裤子下猛喷出一股臊臭的液体,然而大出意料的是我仅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真他妈熊!”小武吐口吐沫。
“怎么说咱也算邻居,出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郑哥放金老三个面子,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回去跟你们三哥说,有事儿咱明刀明枪的来,别竟玩阴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他可就见不到活的了。滚吧!”说完把刀扔给小武,他如法炮制。
“兄弟?”刘姐拧起眉不解道。
“刘姐,给他们每人五百块钱,让他们看伤。”我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看到我决绝的神情,她只得依言而行。
“朋友,留个名号。”临出门刀疤脸停步问道。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象我这样的,郑哥手下还有的是。名字提不提都无所谓!你走吧。”
。。。。。。。
刘姐望着二人蹒跚远去的背影,忧虑的问:“兄弟,你就这么把人放了,一会儿晓龙来了可怎么交代?”
“放心吧姐姐!他们要是落在郑哥手里,郑哥才为难呢!”我解释道,郑哥是一方老大,有人敢公然砸他的场子,这与扇他耳光无异!这人要是落在他手上他还能轻饶?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尤其是最近,他和金老三摩擦不断,对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的地盘,再加上碰巧郑哥人手不足(要不就不会把我们俩半调子派出来),他肯定不愿把事态搞大,特别是与金老三方面的矛盾冲突更不能升级。随便想想也会明白,既不能失了老大的面子,又得维持与东阳方面的和平稳定,这当子事儿搁他手里能不为难么?
“这话啥意思?”刘姐听得一头雾水。看着她痴迷娇媚的样子,我心中不禁一动。刘姐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嗨!看我都想哪去了!
“啥意思你倒是说呀?”她催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只是那么觉得。”我不想对刘姐把话说得太明,也没这必要,于是推托道。
“这叫啥解释?”刘姐仍不肯放弃。
看她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和愈发妩媚的神情,我讳莫如深的笑着摇摇头,而后转身走开。不能再和她纠缠下去,否则真恐怕要自身难保。也巧,此时刚好有几位相熟的客人要离开,刘姐不得不赶出去应酬一番,我终于能轻松下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我,小武和刚才受欺侮的服务生三个人。小姑娘的头已被包扎好,只是清丽的脸上仍梨花带雨般挂着泪珠,这倒使她显得更加秀美可人。怨不得那两个畜牲对她纠缠不休!这么好的女孩子沉沦在风月场中真是可惜了。我暗自感叹着,不知不觉的已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头还疼吗?”任是谁都能看出我这句话问得目的极为不纯。
“那啥,宇哥。我去外边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小武顽皮的冲我挤挤眼,溜出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这小子嘿!还真。。。挺懂事儿的。
小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上下呼扇几下,楚楚动人的点了点头。看得我心中那叫一个怜惜!
“大哥,谢谢您。”她轻启芳唇,露玉吐珠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再说又都不是外人!”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我马上觉出不对劲,脸腾的红到耳根,急忙补充道:“大家又都在一块儿上班。”
小月看到我的窘态倒是大方的微微一笑。面颊上原本凝住的泪水趁势滑落下来。
我从桌上捻起一方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看着她纤纤玉手夹着纸巾在脸庞上轻轻擦拭,我不禁有些呆了。眼前的场景要是一幅画卷,名字应该叫‘美人破涕为笑图’吧。
“谢谢!”小月再次道谢。目的却是要将我从痴迷的丑态中唤醒。
“你。。。嘿嘿!真是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的应道。再往下却感到无以为继,是啊!既然已经关心完,下边就该道别了。可又偏偏舍不得走,其实我很想叮嘱她几句,象什么‘以后小心啊’;‘好好保重啊’之类的话,可再想想她人在这么个环境里,不是自己‘小心’或‘保重’就能逃脱恶运的。
“你。。。怎么来这种地儿工作?”鬼使神差的,我竟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颇有‘卿本佳人,耐何做贼’的意味。
她惊愕的张大双眸,我这句交浅言深的话让她颇感吃惊。静默良久,才淡淡反问:“那你呢?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好一副灵牙利齿!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工作呢?还不都是命运的安排么!这当然也是她要给我的答案!
“宇哥,郑哥来了。正找你呢。”小武撞门而入,冲散了屋内的尴尬。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我跟在小武身后落荒而逃,留下小月一人独自坐在屋角默默发呆。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人放了?”甫一见面郑哥便劈头喝斥。
“晓龙,我都说过他了。他也是年轻,一时冲动,我看就算了。”刘姐看郑哥面色不善,忙在一旁打圆场。
“刘姐,你可是咱这儿的老人了,当时怎么也不制止他?”郑哥仍旧不依不饶,矛头又指向了刘姐。
“我。。。?这。。。?” 刘姐被他逼问得张口结舌,有苦难言。
“郑哥,是我错了。”为了维护老大的尊严,我必须挺身而出,自甘其苦。“当时我看那俩人被打得也够惨的,都没容刘姐说话,一冲动就把他们给放了。您处罚我吧!我认罚。”
“你。。。?唉。。。!”郑哥气闷而又无奈的瞥了我一眼,“小宇,你刚出来工作,对社会上的事了解得还太少!那两个王八羔子在咱这儿闹事,咱们居然全须全尾的把他们给放跑了。这事儿要是流传出去,你知不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坏的影响?”
我垂首无语。
“这人都放了,处罚你还顶个屁用!这样吧,念你是初犯,今天晚上也还算有功,就饶了你。不过下不为例啊!”
听到郑哥的宣判,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小宇文启我开车送你们俩回宿舍。”
“郑哥,刘姐还等着人小宇送呢!”不知哪个多嘴的犯坏冒了一句。
“呵呵,是吗?那我把小宇留下。”郑哥笑着问刘姐。
“明天还得练功呢!”我红着脸可怜巴巴的轻声说道。
“去!别听她们瞎白话!”刘姐的老脸也罕见的飘起一抹红云。
“那我们可走了,你别后悔啊?”郑哥仍旧拿刘姐打趣道。
“去!去!去!快滚!讨厌劲儿的。”
全场顿起一片哄笑声。
临出门时,我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瞥,依稀中,小月苗条俏丽的身影在月亮门后闪动。
夜总会距宿舍即使是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我们几乎刚坐上车就到了。“文启,你先回去,我和小宇说几句话。”郑哥支开小武。
汽车没有熄火,抖动着的发动机使得车内的人仿佛在做按摩。
“刚才郑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瞧您说的。哪会呢?”我平静的答道。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沉寂了三几秒,他又接着道:“其实,今天你表现得很出色。”
对于他的夸赞我并没表现出更多的意外,仅是淡淡的说:“您太过讲了。”
“你咋会想到那两个是金老三的手下?”
我心道:正题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您想,凭您在江湖上的名头,一般不会有人找咱麻烦。而这两人身手并不怎么样,若说来寻仇就太可笑了。因此他们此行决不是单单来闹事那么简单!其目的我看八成是来摸底的,顺便也看看咱的反应。而且我觉得这两人只是打前哨的喽罗,他们背后的势力肯定对咱们有更大的图谋。”看郑哥颇有同感的点头,我接着道:“马哥以前曾说过,咱这一带势力最大的就得数郑哥您和金老三。能够有胆量和实力垂涎郑哥您手中这块肥肉的,多半跑不掉金老三!当时我也只是诈诈他们,还没有完全断定,可没想到这一诈还真就给唬出来了。”
“小宇,你知道么?你绝对是个人才!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郑哥的表情很真诚。
“嘿嘿。。。”
“我考虑,你是不是不要再练拳了,我交给你一间公司,你帮郑哥打理。你看怎么样?”
“还是让我学拳吧。都练那么久了,我不想半途而废。而且先不说经验,就是我这么小的岁数也不可能服众。”我回答的也很真诚。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当经理?在很大程度上我怀疑他这个提议的真诚性。
“嗯。。。也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做事不半途而废。好啊1呵呵,很象我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我晕!你现在并不老啊?
“好好干吧,郑哥绝不会亏待你!”他说得高兴起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拍得我直龇牙,“小宇,你可是前途无量啊!”
我疯狂的点着头,心中却想尽早回去休息。此时困意滚滚而来,冲撞得我眼皮直往下掉。
“我看刘姐那娘们对你挺有意思的,咋样?想试试不?她那方面的功夫可正经不赖!”郑哥眼睛灼灼放光,丝毫没有要走的意图。
“您饶了我吧。整天练功练得要死要活,哪还有精力想那个。啊………”我急忙讨饶,顺便打了个哈介。
“哈哈,好,不说了。你也怪累的,快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事儿我再找你。”
和他道完别,我疲惫的回到宿舍。小武还没睡。
“我还以为郑哥拉你回去找小月了呢!”这小子虽老老实实的躺着,眼睛却瞪得溜圆。
“怎么不是刘姐?”
“拉倒吧!你要能看上她?就不是我兄弟!我看你对小月倒是粘粘呼呼的。哎,你打算怎么谢我?我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
“睡你的吧!”我狠拍了他脑门一下,关了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后又省不得一番苦练,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时分,我和小武高高兴兴的来到夜总会。昨夜的一战彻底树立起我们的高大形象,姑娘们对我俩倒比对客人们还要热情周到。
四周花团锦簇,耳边莺声燕语。搞得小小年纪的小武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而我则在人群中努力搜索着小月的倩影,虽知道她很有可能因伤而休息,但却不甘心,顾盼良久仍一无所获。倒是刘姐抽空一眼逮住了我。
“来拉?兄弟。”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用那双媚眼在我健壮的身躯上下游走。
“刘姐。”我硬着头皮打个招呼,却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昨晚休息得咋样?”她亲昵的靠过来,高耸的双峰有意无意间顶在我身侧。
“还,还好。”我勉强作答。身下却早已不堪刺激,禁不住‘大指’暗挑。
由于衣着单薄,这一幕早落在她眼中。刘姐更肆无忌惮的扭捏道:“姐姐我可是没睡好呢!人家一直担心晓龙回去收拾你。”
刘姐!刘姨!刘姥姥!别再逗我了!我心里狂呼,表面上却还客气的应着:“瞧您说的,郑哥不是那种人。”
“那你说说看,姐姐是哪种人?”这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这会儿她敢扑到我怀里来!
“您,您,”我无言以对。
“咋样?”想试试不?她那方面的功夫可正经不赖!郑哥昨夜的那番话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萦绕在耳畔。若不是遇到小月,此刻恐怕我早已投怀送抱。
“咋不说话呀?我的傻弟弟!”刘姐丰满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肉欲的冲击已使得我大脑一片混乱,几不能自制。就在快要举手投降之际,从纷乱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小武那张促狭的笑脸。
“拉倒吧!你要能看上她就不是我兄弟!”这是昨晚小武曾对我说过的。这句话登时使我清醒过来。
“是不是当着那么多人不好意思?这样,待会子下了班,去姐姐那儿慢慢说。姐姐一个人可闷着呢!”刘姐轻声细语道。她吹气如兰,话语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狐媚。
“您可真会说笑,就凭您还闷得了?”我轻轻挪开身子,稍微拉开与她的距离,却一不留神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刘姐蛾眉微蹙,我心道:坏了!又赶紧补上一句,“还有那么多姐妹陪着呢不是?”
“哎,对了,昨天的那个小月呢?怎么没见着她?是不是歇了?”我抢着转移话题,争取主动。
“哟!怪不得对姐姐不冷不热呢!原来是惦记我们家小月那!”刘姐的语调阴阳怪气,酸味扑鼻。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您可别瞎编排。”我紧着往外择自己。
“小月呀!唉!。。。”她沉痛的一顿,欲言又止。
“怎么了?没事儿吧?”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昨儿她伤得不重啊,难不成是伤口感染了?
刘姐咯咯的笑出了声,“编排?咋样?一试就漏馅了吧!”随即高叫道:“小月!小月………”
“哎,啥事儿啊?”随着刘姐的叫声,小月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头。
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左顾右盼一番,最后把那道清澈的目光投向了我们。也许是为了遮掩伤口,她的头上戴了一顶淡粉色宽边小帽,帽沿还打了个精美的蝴蝶结。这倒使她显得愈发清丽出尘,与众不同。
看到小月,我的眼睛为之一亮,脸上也禁不住现出一丝喜色。这下什么都用不着解释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不赶紧给宇哥倒杯茶!”刘姐怨怒的盯着小月道,然后也不再理我,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施然走开。
少不更事的我只顾沉浸在与小月重逢的喜悦里,却哪知已在不知不觉中开罪了刘姐并为此在以后的日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好么?”我接过茶杯,灵魂出壳的问着。
“还好。”小月轻声答道,说罢抿起小嘴。嘴角两侧现出醉人的酒窝。
之后是沉默。
就在无言中我们四目相对,相互凝望着。
此刻周围的一切已完全隔绝于感知之外,无天无地,无人无声,世间仅余我们两人。只有四只眼睛在交流和倾诉,只有四道目光在爱恋和抚慰。。。。。。虽仅是短短的几秒钟,却已令我感到无尽的幸福!那种美妙的滋味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该忙去了。”小月率先败下阵来,略显慌乱的转身走开。但就在她转身之际,我捕捉到了在她脸上浮起的淡淡笑容。
一笑倾城!一笑又何须倾城!倾我足矣!
“人都走了,还看啥呢?”小武凑到近前,探出右掌在我眼前晃了几晃顽皮的问。
“兄弟,你知道么?”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深沉道:“哥们儿恋爱了!”
两周后。
我和小武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便急着赶往夜总会去上班。本来时间还富裕,但为了早些见到心里牵挂的人,我便硬拉起满不情愿的小武匆匆上路。
白天的时间基本都被练功塞满,每天我只有在上班时才能见到小月。虽然我的工作算得上极为清闲,但小月却忙得一蹋糊涂。她这个服务生其实就是使唤丫头,被小姐们呼来喝去的,穿花引蝶般在各个包间飞舞不停,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欠奉!因此,尽管已过了半个月,我们仍处于眉来眼去的阶段,即使偶尔能说上几句也是人多眼杂很多话都难于启齿。今天我灵感突发:早点去!最好到那儿的时候还没有客人,那不就有时间和她单独相处了嘛?!
远远的,‘鱼美人’三个大字已遥遥在望。再近些,只见郑哥的那辆宝马车停在了歌厅门口。
“还真是赶着了!郑哥这么早来,怕是有啥事吧?快走!”小武也是一眼便认出了郑哥的爱车。
我无奈的点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心中却暗暗叫苦:今天的‘会美’大计宣告泡汤!
门口的姑娘径直将我们带到郑哥的包间。进门一瞧,发现屋内已坐满了人。除了郑哥和坐陪的刘姐是认识的,其余的五个就瞅着眼生了。
“郑哥。”我和小武齐声叫道。
“呵呵,你们倒早!我们前脚刚来你们后脚就到了。”郑哥笑道:“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张哥;王哥;徐哥;龙哥;李哥。”他将在座的几位依次向我俩引介一番。我们则跟在他后面挨个儿问好。这几人单从体型和坐派上就能看出身手均不弱!尤其是龙哥;李哥。只坐在那儿就已显出身量极高。龙哥瘦,高眉深目脸成刀形,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李哥胖,眼大眉粗嘴唇很厚,看起来煞为墩实憨厚。他们最为引人之处就是长臂下的一双大手:手指粗壮,骨节突出,青筋暴于手背。一看就知道在拳头上下过极深的工夫。看到这儿我不禁忆起一直挂在郑哥嘴边上被琐事困于南方的龙,李二人,该就是他们俩。估计南边的事情已经了结,而他们的归来也使郑哥心里有了底。看来,就快要与金老三一决雌雄了。
“他们俩是马哥的高徒。”郑哥开始介绍我们。他指着我道:“他叫张宇。”
“大歌星啊?”王哥在一旁打趣道。周围人哄笑起来。
“不是香港的那个啊!不过,他可是咱的新星!”郑哥替我解围道,接着又拍拍小武的肩说:“他叫武文启。别看岁数不大,手底下可不含糊!”说得小武昂眉拔胸的甚为得意。
旁边的几位大哥有的微笑颔首,有的面带不屑。看这样子,郑哥旗下的精锐尽集与此。但他叫我们两个毛头小子来是什么意思?论身手,我自认为至少与龙,李二人仍有一定的差距;论地位,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两个打手罢了。真搞不懂!而且不止是我们,估计在坐的大哥们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挨着刘姐坐定后,会议正式开始。
郑哥先简要讲了讲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并着重提了一下与东阳方面的几次冲突,当然这些主要是说给龙哥和李哥听的,然后又让我介绍了半月前金老三派人踢场子的那档事。
当我提到刀疤脸时,龙哥皱着眉缓缓道:“倒是听人说过金老三手底下有这么一号,人称黑刘,也有叫黑牛的。。。。。。”
“没错!那小子是特黑!”小武抢白道。
龙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虽然从没罩过面,但是张宇碰上的象是他。不过听说此人心黑手狠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说到这儿,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很是怀疑在那一战中我是否有吹嘘夸大的成分。
“龙哥估计得不错!那人就是黑牛。”郑哥接过话茬,看样子这些天他也没闲着,早把事情调查个六够。
“哦。。。”龙哥略显惊讶的点点头。经郑哥证实后,他再看我们的眼神已缓和了许多。
郑哥接着道:“小宇以为他们只是一般的小喽啰,其实那天他们很有可能是真来砸场子的!只不过没算到咱这儿还有高手才吃了大亏。夜总会这一战非常关键!金老三他们一时摸不清咱们的底细便不敢再冒然出手。这也就给我们赢得了时间。所以小宇他们俩的功劳很大呀!”
众大哥纷纷称是。
“现在金老三虽暂时没动静,但早晚还要对咱下手。咱也总不能坐着挨打。既然人家撒尿撒到了我郑晓龙的头上,咱要还憋屈下去,我看也就不用再在永顺混了。。。”
“干他球的!”徐哥率先蹦起来,挥拳怒吼道。
其他人也均是摩拳擦掌表示不吝一战。
“干当然是要干。但怎么干得有个计较,今天叫大伙儿来,就是要商量出个道道,看看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小的损失拿下东阳!”郑哥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同时道出了此次会议的中心议题。
“打就打呗!还计较个啥?”徐哥满不在乎道,大有老大我爱谁谁的架式。
“只不知金老三的实力咋样?”李哥向郑哥投去询问的目光。看来此人是面憨心细。
“金老三手下有十几家公司,这些公司几乎遍布东阳各个角落,可以说这老小子把东阳吃得是死死的!人嘛,也有几百号,但真能派上手的不超百数。而且这百十号人里能叫上名儿的不足三分之一。这些人主要集中在总部,歌舞厅和洗浴中心这三块。”
郑哥竟将对方的底细摸得如此之透!几可肯定东阳方面早有他的卧底。看来,在金老三算计永顺的同时,郑哥也早有吞并东阳之心啊。
“那咱就集中力量拼这三块!”李哥沉稳的话语中透着果决。
郑哥对李哥的提议未置可否,一双朗俊的大眼仍旧四下扫视一番,最后将目光停在我的脸上,“小宇,你有啥想法?说来听听。”
“我?”我万没想到他会问到自己头上,一时间有些鄂然。
“咋的?还不好意思啊?郑哥让你说你就说呗!”一直面目和善的王哥在一旁鼓动道。
看了看郑哥鼓励的眼神,我略微调理一下思路,先开口问道:“龙哥和李哥回来的事应该还没什么人知道吧?”
几位大哥都被我问得不明所以,倒是郑哥赞许的点头道:“是啊,他们刚下飞机就被接过来。目前公司里知道他们回来的也就在坐的诸位。”
这话早在预料之中,先将它放在一边,我又另起话题:“论总体实力,咱们比东阳应是只强不弱!”看着大哥们纷纷点头,我接着道:“但我却不赞成强攻!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咱们的人手太分散,好些能打的兄弟都在外地工作。若把他们都召集回来又要兴师动众又要费时,估计等咱们人手齐了东阳方面也已守得是固若金汤了,如此恐怕胜负难料。第二个是咱要带着几百号弟兄杀到东阳地界,声势太大!当地警方绝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咱就得面对金老三和警察两方面的人,这样一来恐怕就更没有胜算了。”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郑哥仍笑着鼓励道:“接着说,别停。”
“我认为:咱们的胜机就在于出动精锐打金老三一个措手不及!最好是在警方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战斗。而郑哥秘密召回龙哥和李哥,目的也应就在于此。”我这番话正说到郑哥的心里,直听得他眉开眼笑。
“又要人少又要迅速搞定,这仗怕不是那么好打吧?”一直没开口的龙哥,此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金老三的人也不是面捏的,就算来个偷袭也不是说赢就能赢啊!”王哥随声附和道。其他大哥也纷纷点头。
“小宇,有啥招儿你就快说出来。别再拐弯抹角兜圈子了。”郑哥早已看出我成竹在胸,催促道。
“擒贼先擒王!”我一字一顿的将早已想好的主意讲出。
这几个字一出口登时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眼球。
“其实咱们用不着将他们各个击破,而且恐怕也没那个实力,咱们要做的就是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而这个点正是金老三!依我看,金老三这人属于薄情寡恩那个类型的。首先,在武场上他竟花重金请人来对抗郑哥,这就说明并没有过命的高手肯帮他。其次,就说半月前咱歌厅这档子事儿吧,派黑牛等人来是个相当冒险的决定,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折在这里。而金老三似乎并没太在乎他这两个弟兄的性命。大家想想他这么不拿兄弟们的命当回事能不让手下人心寒吗?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在东阳,他并不怎么得人缘。一旦砍倒了他这棵大树,那些狐孙们自然也就散得七七八八了。”
我的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在座诸人。
郑哥听得更是频频颔首。等我说完,他满意的赞道:“小宇的想法很好!基本上与我不谋而合。但还有一点我想强调一下,就是我们这次行动不仅要灭掉金老三,他旗下的那三家最大的单位我们也要动!”
他此言一出我不由得一惊!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郑哥手中的筹码绝不止在场的这些人,他肯定还另有奇兵!难怪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样子。
“下面我大致安排一下:行动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参战的人数为三十八人,这已是我能够调集到的好手上限。王哥张哥徐哥你们仨带十个弟兄先行一步去歌舞厅,十点十五分动手。我小宇文启带五人去总部,动手的时间也是十点十五分。龙哥李哥,你们俩的任务最重!”讲到这儿,郑哥有意略做停,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人。
“晓龙,你就分派吧!我们哥儿俩没得说!”龙哥搂着李哥的肩膀表态道。
“据我们了解:金老三每晚十点至十二点必会去洗浴中心蒸桑拿。你们两位老哥带十五个弟兄候在那里,等他手下的人去驰援其他单位时再下手。时间大约应是十点三十五分到十点四十的样子。你们务必要搞定金老三,千万不能让他跑掉!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就看你们这儿了。”
“晓龙,你放心!有我们哥儿俩在,金老三那龟孙跑不了!不过,你们只带五个人我看太少,其实我和龙哥有十个弟兄就够了,还是分五个给你们吧?”
“不行!”郑哥果断的否决了李哥的请求,“这个谁带多少人我是仔细推敲过的,他那个总部到了晚上十点多还有个屁人?最多也就剩三两个值班的,我们去也就是想搞点他们的资料。要真说起来,我们的活儿还最轻呢!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大伙儿就留在这儿休息,房间我已让刘姐安排好了。记住啊,要……好……好……休……息!不许喝酒!不许碰女人!等明晚上完了事儿,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今天就先到这儿,还有谁有什么不明白的再单独找我吧。散会!”
拳王 上卷 第五章 火拼
睁开双眼已日上三竿。夏日的骄阳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直射在裸露的皮肤上使我感到隐隐灼痛。我一跃而起就这么精赤着身子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掀开,顿时,漫天金光扑面而来,直刺得我眯起双眼。
昨晚睡得并不好,我不停的做恶梦又不停的被恶梦惊醒,一直到清晨才踏踏实实睡去。以至于大反常态的很晚才起床。小武并不在屋内,估计是锻炼去了,近两年恶梦般的训练已使我们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天起床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出去跑步。
来到永顺这鬼地方快两年了,回想这两年鬼域般的生活,往昔那宽广的教室和欢快的操场已恍如隔世。父亲去世,我伤人入狱而后出逃,再被郑哥搭救一直到现在,一切事情发生得那么不可思议而又真实无比。也许,这就是人们无法预知的命运。马教练的死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转机,但这转机到底是凶是吉?没人能告诉我。至少今夜的行动就生死难料。想到此,我心内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烦躁。
不想这些了!无论如何我还是有收获的,那就是………小月。
萧如月,这还是在一次不经意间问到的。名字虽有些老气但很美!人………则更美!昨天终于还是没能与之独处,她实在是太忙!不过今天说什么也得向她表露心迹,否则,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梳洗一番步出房门,随意间来到夜总会后院。后院不大,呈矩型,间或种着几株白杨,树与树间横满了铁丝,上面挂着姑娘们换洗下来的衣服被褥。
也许是天随人愿,小月刚晾完洗过的衣服正抱着盆翩然走来。
“宇哥。”她轻盈的在我面前站定。飘散的发丝被阳光包裹着,泛起金光。黝黑修长的睫毛随着轻眨的双眼上下飞舞,煞是好看!我眼前的小月就算比起传说中的月下嫦娥也是不逞多让啊!
“怎么是你?太巧了!”我故作惊奇的叫道。
“是啊,我刚洗完衣服。”她边说边抬手拢起额前飞散的发梢,接着轻声问道:“你。。。昨晚没回宿舍?”
听她的口气就好像我和哪个小姐鬼混了一宿,这还了得!
我慌忙道:“我,啊,不是!唉。。。!是郑哥让我们留下的,不信你去问文启,我们一直在一块着。”
她莞尔一笑:“我信。”
“嘿嘿。”我陪在一旁傻笑,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我晕啊!平时总似有千言万语,怎么此刻却偏偏满脑空白?这。。。不是遗传的吧?
“那。。。没啥事儿我先回去了。”
“小月!”情急之下,我的音调陡然提升了六七度,惹得附近几位路过的姑娘驻足观望。
小月顿时烧红了双颊,低声责道:“有事儿不能好好说?叫啥?”
在这种地儿能见到脸红的姑娘也算是异数。
“你。。。有空么?”此时的我全没了往日的机敏和从容,身体已仿佛不属于自己,说话的声音更是走调走得厉害!
我不笨不傻的,向女孩子吐露心声怎么就这么难?嗨,现时象我这样的男孩恐怕也得算是异数了。
“有啊。我洗完衣服就没什么活了。”小月倒是满面轻松谈笑自如。
“那。。。能陪我走走吗?”
也许边走边说也许更容易放松和发挥。
“好吧!”她答应的倒很爽快,“不过你得等一下,我先把盆放回去。”
“是!是!是!抱着盆上街,别人还以为咱是去捞鱼呢!”我脱口而出。
她舞动着长发飘然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好象找着点感觉了。
时值晌午。骄阳已开始露出峥嵘,如火如荼的肆虐着人间。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辆汽车飞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埃。我和小月漫步在路边,饱受着日光和尘土的侵袭。
大白天压马路,我们怕是头一号。嘿嘿,这算开创了哪门子的先河?
沉默,还是沉默。
我们在尴尬中前行了大约四五百米,若一直走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县城了。把人家约出来自己却连个屁也没有,真是笨!笨啊!
一辆大货车猛的擦身而过,我急忙将靠近路中央的她拉到另一侧,却再也没有松手。突如其来的险情也突如其来的使我勇气倍增。
她略显惊慌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羞怯的垂下头。就任凭那只粉嫩白细的小手握在我掌中。
一股暖流骤然涌遍全身,满足么?幸福么?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月!”
听到叫声她缓缓扬起脸,目光温柔似水。
“晚上我要跟郑哥他们去办一件事。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别瞎说!”她慌忙举起另一只小手捂住了我的口。我趁势将这只手也擒在掌中,郑重道:“真的!本来这是不能和别人乱讲的。可有句话一直憋在我心里,要再不对你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豁然间抛开了一切,颤声道:“月儿,我喜欢你!”说出这几字我有如卸去千斤重负,浑身轻快无比。
她一动不动的和我对望着,四道目光就那么交织纠缠在一起,其间说不尽的柔情与蜜意。缓缓的,她靠到近前,欠起双脚,将温润饱满的双唇贴到我的唇上。我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世上再没有日光,没有尘埃也没有行人。只有我们俩,相互拥抱着吸允着,享受着对方传递着的无尽的爱恋!
人生是什么?不同的人答案也许会迥异。但此刻,我的人生就是小月,就是我对她的爱!
回程的路上,我和小月手牵着手宛若亲密的爱侣,步履缓慢而悠闲。初尝爱情蜜汁的我们心中充满着喜悦和幸福,没人肯多说一句话来冲散这片刻的温馨。
快到夜总会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从雪白的颈上摘下一尊由红线牵着的玉质弥乐佛像轻轻塞到我手中,“这是奶奶生前在峨眉山为我请的平安符。戴上它你一定会平安无事。我。。。等你回来。”言罢向我投过深情的一瞥,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回去。
晚七时。
我和小武吃过饭换上了郑哥发的行头:一套黑西服,一双黑皮鞋。穿戴整齐我们彼此对望起来,嘿!还别说,一副十足黑社会派头!
“行啊宇哥,小伙儿满精神嘛!”小武上下打量我一番,开口赞道。
“彼此彼此。”我帮他整了整翘起的衣领,“差不多该出发了,咱过去吧,别让人家等咱俩。”
小武点头称是。
我们来到大堂,已经有五个与我们穿着相同的小伙子等在那里。他们应该就是我们这拨的五个弟兄。
“郑哥呢?”我走上前向一个和我身材相仿的兄弟问道。
“快来了吧,再等等。”他答道。
话音未落,郑哥已从月亮门中稳步走来。他的出现使大堂内所有人的眼为之一亮!一米八五的个头罩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头发梳得光亮整洁,星目朗鼻,一张嘴微微上翘,微笑中满含自信。若要再围上白围巾还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上海滩中的许文强复生了。
“哎呀妈呀!真帅!”小武一眨不眨的望着郑哥,语气中满是崇敬和羡慕。场内的姑娘们更是眼露迷离,情不能禁!看来美男的魅力丝毫不弱于美女呀。
眼前的场景对久经战阵的郑哥来说显然是小CASE,他从容的挥挥手道:“还看什么?出发!”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魅力四射!若不因为他是老大,估计当场就得有人发出尖叫。
我们鱼贯登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蓝色大众面包车,随着车门‘哐’的一声关上,我们踏上了这段生死未卜的旅程。透过黑漆漆的车窗,我隐约看到大门口闪动着的小月苗条的身躯。渐渐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视野中。
郑哥挤在我和小武中间。由于路况极差,面包车颠簸得很厉害。他一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艰难的探到座位下,掏出了两把一尺来长明晃晃的匕首分别交到我和小武手中。
“这是我从南方定做的,钢口极好。不过也不知和不和你们手,先凑和用吧。记住了!一旦动上手,你们千万要跟在我身边,别打散了。”郑哥叮嘱道。接着又笑着说:“我可不想失去你们两兄弟。”此时他婆婆妈妈的倒象个老太太。
“郑哥,咱不是去总部找什么资料吗?而且你说过那儿也就几个值班的,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吗?”小武不解的问。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琢磨了很久,就是没想明白。他堂堂一个老大,不在主战场指挥战斗却偏要去抢什么资料?这于理不合!除非那东西重要到大过金老三的命!可金老三这土包子能有什么重要资料呢?
“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有些事儿也用不着瞒你们。”郑哥严肃道,“我想要的,是一个帐本。”
“帐本?”
“不错!这个帐本上不仅有和他往来商户的帐目,而且还有他支付给手下人金钱的记录。我之所以要得到它,就是为了找出金老三安插在咱们这儿的内应。”
郑哥此语有如惊雷,劈得我俩目瞪口呆!
“您。。。就那么肯定咱这儿。。。有。。。间细?”我接接巴巴的问。
他点点头道:“已经有好几当子事儿金老三都抢在咱头里出手,要没人给他透露口风,你当他是神仙啊?”
“您的意思是。。。此人的地位还不低?”我继续问道,但心里已有了点头绪。
他仍旧点头道:“不仅地位不低,而且还不出昨晚开会的圈子。”
间细是刘姐。听他说完我心内马上闪出这个念头。她工作的环境最复杂!接触的人也最多!如果说谁最有可能被收买的话她应是首当之选。而且当时在场的人中只有她不?(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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