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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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细是刘姐。听他说完我心内马上闪出这个念头。她工作的环境最复杂!接触的人也最多!如果说谁最有可能被收买的话她应是首当之选。而且当时在场的人中只有她不参与今夜的行动,也就是说她是唯一不会涉险的人。由此看来当时郑哥让她参加会议恐怕是别有深意的。

    “那咱的计划,金老三他们不早就知道了吗?他只要在总部放个三五十人,咱八个还不够包饺子的呢!”小武拧起眉,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看来这小子只想到其一并,没想到其二。他金老三会提前布置,难道郑哥就不会改变计划么?没有人会傻到去往枪口上撞!更逞论郑哥还是一方老大!要知道他这个老大可不是白来的。想到此,我劝解他道:“放心吧,兄弟。郑哥早有安排,他不会带着咱们去送死的。是吧?”说到最后我又把球踢给郑哥,我就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如他一句话更能稳定军心。

    郑哥轻松的笑笑,拍拍小武的肩膀道:“张宇说的没错!其实咱这趟主要目的还是要干掉金老三那狗日的。拿帐本只不过是捎带手的事儿。”说着,他转向其他的弟兄道:“郑哥我还从没打过无把握之仗,啊,兄弟们要信得过我郑晓龙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没啥可怕的!”

    “谁要信不过您我第一个跟他急!”小武及时的表态显现出了他异于常人的机灵劲儿。在他的带动下,车内其余人等也纷纷表示要放心大胆的跟着郑哥干。一时间群情振奋热闹非凡。

    “小宇,你倒说说看,我会怎么安排?”待众人安静下来,郑哥带着颇有考问的意味向我道。

    “我认为王哥他们是疑兵。他们若变东阳方面定会起疑,因此他们还会按原计划行动。而龙哥他们则会赶过来与咱们兵合一处做主攻。”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就这么多吧。”其实还有一点我没说出来,那就是郑哥在东阳早就安排下的伏兵。对于这一点我至今仍深信不疑!否则东阳之行这一注压得就太过冒险。至于那到底是一支怎样的伏兵,恐怕就天知地知只有他郑哥最知了。

    郑哥高深莫测的一笑,赞许道:“嗯。。。想的不错,差不多,已经很贴谱了。”

    。。。。。。

    东阳县城距永顺县城也就六七十公里。但由于天不作美飘起了雨,再加上路况不好,我们在雨中足足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于晚九点四十分才抵达目的地。到的时候雨势转大,瓢泼漫天,十几米外已是人迹模糊。

    十几分钟后,龙哥等人接到郑哥的通知匆匆赶来。

    “晓龙,出啥事儿了?”一见面龙哥便焦急的问道。

    “我刚得到消息,金老三今天没去澡堂子。”郑哥沉稳道。他为什么没向龙哥吐露实情?难道有问题的是龙哥?

    “那咋办?”一向稳重的龙哥此时显得异乎寻常的焦躁。

    “咋办?嘿嘿。凉‘拌’呗。”郑哥仿佛在故意寻龙哥的开心。

    “晓龙,说正格的呢!几十号弟兄别白跑一趟。”一旁的李哥帮腔道。

    “咋能白跑?狗日的今儿加班,咱给他来个一勺烩!”

    “今儿的事儿是不是有人走风了?”姜还是老的辣!龙哥终于反应过来现时的情景有些不同寻常。

    郑哥无言的点点头。

    “知道是谁么?揪出来活剮了杂种操的!”龙哥咬牙切齿道。原本阴森的面目显得更加骇人。

    “这事儿先放一边,我的意思是咱们将计就计,就势儿把金老三的窝儿给端了。”郑哥收起了戏虐的神态,正色道。

    “晓龙,你说咋办就咋办!兄弟们听你的。”李哥抢着道,使原本张口的龙哥欲言又止。

    “那好!大伙儿先回车里休息,待会儿等我通知一齐动手。”郑哥答道。也许是天黑雨大,他并没看见龙哥的表情又或许是故意视而不见,总之没有理会龙哥的异议。

    看到郑哥如此坚持,龙哥只得随大家回到车上等候攻击的命令。

    时间一秒一秒的滑过,我的心弦也被一分一分的拉紧。再过不久双方的主力将正面对决,这是没有留手的硬撼。虽然有龙哥这支奇兵,但在总人数上我们定仍是逊于对方。郑哥最大的凭恃应为那神秘的伏兵。而我们则必须坚持到伏兵现身。真不知到那时还能剩下多少弟兄?我和小武是否可幸免于难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十点十五分。

    东阳县金老三名下的金凤歌舞厅。

    正在迪厅中小酌的王哥向四下的弟兄打个眼色,猛然摔碎手中高脚酒杯,迅速从怀内抽出家伙,一支九节精钢鞭,挥舞着冲向舞池。张哥,徐哥也率领手下纷纷从包间冲杀而出。战火在歌厅四处点燃。尽管他们的目标仅仅是工作人员和触手可及的器具,但一时间,呐喊声,呼叫声和哭嚎声响成一片,整个歌舞厅顿时陷入一团混乱之中。

    同一时间,我,小武以及其他五个弟兄在郑哥的带领下悄悄摸进了金老三总部的大院。

    院子挺大,面积约摸有一亩多。一座三层小楼灯火明灭的矗立在青石路的尽头。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金氏金凤集团的总部。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路面上噼啪作响也将我们打得透湿。郑哥负着手走在前方,步履稳定而有力,丝毫不受风雨影响。我们则各持兵器小心翼翼的散在他身后。空旷的院落除了雨声和院墙边大树枝叶的摇摆声外,竟了无人迹。但我们每人心里都清楚: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因为我们踏足的是金老三精心设好的陷阱。不知是雨水冰寒还是心内紧张,我握着匕首的右臂竟微微有些颤抖。

    前方的小楼一步步逼近,我的心不能自制的狂跳起来,若眼前有面镜子定能照出我那张布满雨水的苍白的脸。此时心情的悸动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距小楼十米处,郑哥站定,同时抬手示意我们也停下来。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不远处的楼门‘唰’的大开,两支门灯象两枚怒燃的火球骤然点明。一副高大肥胖的身躯正立身于门内,光亮溜圆的秃头在灯光的映射中神采飞扬,一双铜铃般的巨眼暴射出不可抑制的激动与兴奋,扁而宽的鼻下一张大嘴几乎裂至耳根,从其中发出的“哈哈”的笑声震醒了整个院落。金老三终于现身了。

    王哥挥鞭将侧面斜劈而来的砍刀磕飞再一回手,又有一人倒于鞭下。算上身后的四个他已撩倒五名敌人,而自己却仍毫发无损。对于手中这支钢鞭,王哥自是信心十足。其鞭法系家传,而他本人也浸淫此道二十余载。自从初二那年挥鞭上阵至今,大小百余仗他还鲜尝败绩。尤其现时这支鞭是从南方选用极品锋钢由高手精心锻成,此鞭由九段方柱焊制,顶部有尖四面带刃,无论是刺,砍或砸均可伤人。再加上五十五公分的长度和二十三斤的重量又都是按照王哥多年的经验为自己度身厘定,因而有此鞭在手更使他如虎添翼。

    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他虽仍攻守有度,进退得法,但暗中却也隐隐觉出不妥。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以浩大的声势将局面搞乱,然后趁乱对歌舞厅进行最大程度的破坏。然而现时的情景却是场面虽乱但很多舞者并没象预想中那样慌乱和逃窜,他们象是在有组织的进攻,且下手的对象正是自己和随从的弟兄!尽管参与此行的人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若让他们每人都同时单独面对多个敌手,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虽不知什么原因,但今夜的行动定是出了差子。若再这样干下去用了多久他怕就要变成光杆司令了。既已陷入苦局还是采取守势吧,分则力散聚则势大。无奈中王哥高啸一声,这是召集众人聚合的暗号。

    “哈哈哈。。。。。。”金老三肆无忌惮的狂笑着,道:“郑晓龙,没想到吧?老子在这儿恭候多时了!”看到郑哥无言以对,他狰狞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肥硕的脸扭曲着,以饱含得意,兴奋,恶毒等等多种因素掺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死死盯着郑哥,一字一顿道:“今儿既然你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就他妈认栽吧!弟兄们,干掉姓郑的奖金十万,干掉他手下的奖金一万。大伙儿给我上!”他的话音刚落,便见重重人影从暗中现出。

    没想到自己这条贱命还能值一万块钱。面对步步逼近着的数倍于我们的敌人,我心下暗嘲。此刻我的心情倒平静下来,事情既已到了这个地步,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想至此,我握紧掌中匕首,坚定的守在郑哥右侧,等待他下达攻击的命令。

    可恶的大雨虽几近模糊了我们的视线,却也给敌人造成了相当的麻烦。眼见着有几人在前冲过程中失手滑倒于地,给充盈着杀机的现场平添了几分滑稽。

    倏的,“嗷”的一声怪叫从郑哥左侧发出。是小武的叫声!这个念头刚现于脑际,他已一步窜出,速度迅若捷豹,目标直指十余米外的金老三。此时早有两名壮汉从金老三背后跨出,于中途截住了他。

    糟糕!我心内暗急。要知道我们的强项仅在拳脚,对于兵刃却从未染指。小武这支出头的椽子怕是要玩完啊。这么想着我焦急的望向郑哥。

    “上!”进攻的命令终于从他坚毅的口中迸发而出,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雨幕,响彻整座院落。也就在同一时间院门‘哐’的被揣倒,龙哥李哥率领十五名弟兄驰援而至,反杀向敌方的包围圈。敌人万没想到我们竟还有援兵!顿时慌做一团。

    “朱杰,郝强带人截住他们,其他人先解决郑晓龙。”依旧稳立于楼门内的金老三见状急吼。而与两壮汉甫接手的小武竟觑准了这个机会,将掌中匕首电射而出,只见一道寒光直取金老三面门。正分心于战场的金老三慌忙中下意识的一歪头,疾走的匕首擦着他耳根飞驰而过,虽仅削去一小片皮肉却也惊得他心慌脚软。

    对于小武弃匕首之举,我先是一惊,随后便领会了其意图。匕首这玩意儿我们本就用之不精,拿在手里反而成了累赘,倒不如赤手空拳来得更得心应手。这叫弃短取长,看来这小子在危急中仍不失冷静。但若单凭手脚与手持利刃的壮汉相搏,说好听点是险中求胜,说得不好听就是以卵击石啊!但此刻我再也顾不上看小武,因为团团的敌人已聚拢过来,混战在顷刻间爆发。

    王哥奋力逼退两人,将最后一名兄弟解救出来。他的九节钢鞭已沾满血肉,而自身也是多处挂采。与他一同潜入迪厅的八名弟兄,此时仅余身边五人,即使是这些人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战力大不如前。老张老徐到现在仍未露面,今日之战眼见已陷入死局,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怕是凶多吉少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接战之初便果断下令撤退,那样或许还可活出几人也总好过全军覆没。王哥在深深懊悔着,但同时更牵挂着另外两处战场,尤其是晓龙那里,危险恐怕会百倍于此!因为郑晓龙才是金老三的首要目标。金老三情报之精确准备之充分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己方出了内鬼!但那挨千刀的内鬼倒底是谁王哥却再无暇顾及,因为敌人再次蜂拥而至。

    “大伙儿围成一圈跟在我后头往外冲,千万别走散了。”王哥低声嘱咐身边的弟兄,随后掌中钢鞭往起一扬,高呼着:“弟兄们,杀呀!”带头冲向门口。既入死局唯有死拼或可有一线生机!已立死志的王哥仿若下界的金刚,须发皆张,威猛无比!只见其钢鞭上下飞舞如龙似电,而挡者则血肉四溅哀嚎连连。

    籍此生死关头,王哥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至!虽然每挥动一次钢鞭,身上的各处伤口都会因之而牵动,每打倒一个敌人都会耗去大量体能,但他却仍恍然未觉勇猛如初。这对于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他的拼搏也终于得到回报,厚厚的人墙竟生生被杀出条血胡同!在逃出大门冲入雨幕那一刻,他终闻到了生命的气息,而身后的兄弟们却早踪迹皆无。惨败啊!歌厅一战共出动十三人,他恐怕是唯一能逃出生天的。再杀回去么?那将与送死无异!自己这条命还有用,不能让那王八蛋叛徒逍遥法外,否则死去弟兄们的血就白流了。想毕他头也不回飞速向雨夜深出掠去。

    出发前约定的集合地点越来越近,王哥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将几近散架的身躯倚在墙角。虽已不报任何希望,但他还是努力张望一番。谁知这一望却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只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不远处晃动。一股莫名的力量蓦的油然而生,支撑着他挺起身躯,疾步上前。

    一缕刀光划开雨帘劈面而至,我无暇多思,猛然纵身前跃同时掌中匕首望空割去,在惊人的高速中对方已来不及变招,眼见着寒光一闪,紧握砍刀的手掌便飞离开身体。下一刻我的膝头已狠狠撞上了他的心窝,在骨裂和嚎叫声中他的身体飘飞而起,与此同时那支脱离身躯的手掌连同砍刀飞向与身体相反的方向,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哐啷”一声坠落于地。而五根失去主人的手指仍紧紧扣在刀柄上,形状极为怖人。血象喷泉般溅射在我脸上,温热中带着腥咸缓缓滑落,很快又被雨水冲刷的无影无踪。我强压下几欲翻腾而出的食物,再次挥刃迎向另一个敌人。

    此时,总部大院内的战况陷入胶着状态。金老三方面已从最初的慌乱中稳定下来,与我方展开对攻。而我们虽有龙哥这支生力军,但在总人数上却逊于对方多多。之所以能和敌人勉强战成平手,仅是凭借着大伙儿高强的身手与悍不畏死的精神。

    最远端的龙哥等人几乎是排成一线被敌方阻于十几米外。我们几个围在郑哥身侧居中,承受的压力却最大!尤其是郑哥,虽举手投足间便有敌人飞出,但其招至的后果却是使更多的人围了上来。真是重赏之下啊!战团中人数最少的要数小武那里,金老三虽仅距几步之遥,可他却寸步难前且险象环生。两名大汉的仿佛高墙般隔断了他的视线,而那两柄钢刀更象两条毒蛇不时在他身上留下斑斑齿痕。若不是小武脑筋聪灵身手敏捷,恐怕早就被剁成肉泥烂酱。饶是如此,此刻他也已变成了个血人。

    若再无援手,他怕是连一分钟也挨不下去了。一念至此,我咬牙舍却对手,疾步前冲,而所花代价则是左肩被划开一道近半尺长的血口。如能以这道伤口换取小武一条性命,也值了!

    然而我的到来却没能给他减轻丝毫压力,因为有三个敌人竟如蚁附骨般随我而至。刚才是他一对二,现在是我们二对五。而我们又被困在当中,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只能左支右拙做垂死挣扎。瞬息间身上的伤口便已成几何数增长。

    在挑飞劈向小武的一刀后,我终于陷入了绝境:前,后,右侧三方敌人竟同时向我出手,无论挡哪面另两侧的利刃均可将我挥成几段。而我又无法向左侧闪躲,因为小武就在左边,若躲过去就会和他撞做一团,那样死的将更难看!

    罢了!拼吧!拼掉一个够本。这么想着我把心一横,毅然前冲,挺匕首直刺对面的敌人。这样一来,后方和右边的两刀必将劈空,但前面的拦腰一击是必挨无疑了。不过凭自己的速度,我有把握在临死前将匕首送进对方的胸膛。小子,算你倒霉,陪爷爷一块死去吧!

    对面的敌人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图,但他劈出那一刀时并未留手,骇然间已无法改变动作,只得硬拼!没有你死我活,只有你死我死!

    “老徐!”王哥终看清来人,鞭腿共用,快步迎上。

    “其他弟兄呢?”已在街边等候多时的徐哥焦急的问。

    “都。。。没了。”王哥垂首痛心道。想起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相反的,徐哥听到此语倒象是松了口气,还自言自语道:“哦,那就好。”

    “你说啥?”王哥猛然抬起头,惊愕的盯着他。

    “我说死了就安生了,早死早安生啊!”徐哥边说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王哥起伏不定的胸膛。

    一下子,王哥全明白了!

    看着王哥惊痴,愤恨的样子,他不无得意道:“郑晓龙真他妈不知天高地厚!就这三半人儿还想打金老三的主意。我说王老五,你不应该活出来呀!跟大伙儿死在一块儿多好,还能就个伴儿。唉!原本我是没打算亲自下手的。”

    “为什么?”王哥并不理会他的自说自话,怒目圆睁沉声吼道:“为啥要出卖我们?”

    “为啥?操!你当郑晓龙他憋着啥好屁?”徐哥往地上啐口吐沫道:“要杀金老三,找几个人暗地下手不就结了,干啥还兴师动众的?尤其是把咱岁数最大的这老哥几个放一块堆儿,明摆着是要借金老三的手清除咱们!告诉你吧,保不齐这会儿姓郑的那孙子正跟家喝着小酒等着咱阵亡的好信儿呢!再说。。。。。。”

    徐哥仍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说着,而这正是王哥苦等的机会。趁他分心之际,王哥骤然发难,举鞭便要打。哪知他早有防备,就在王哥举鞭的一刹那,一道震耳的枪声响彻长街。枪响过后,王哥缓缓跌倒在血泊中。

    徐哥吹了吹枪管,走到王哥身体前狠踢了一脚,恨声道:“王老五,就是他妈死了,你也是个傻逼!”说着抬枪就要再补上一下。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在远处街角倏的一闪即逝,徐哥警觉的抬起头,略忖片刻,收起枪,往身影消逝的方向追踪而去。

    小武逃过致命一击,一眼瞥见我已身临绝境,又看我舍命前冲,便知我以命换命一意赴死的决心。

    “宇哥!”他发出惊天般嚎叫,猛然从身侧扑来,一头撞在我腰上。这一撞使我本就迅捷的前行速度又骤然加快,轻易间脱出了包围。眼前露出了金老三那张略带惊愕的肥脸。

    这一瞬间我领会了小武的用意!

    他是在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我这条性命!换取整个战场的胜利啊!

    兄弟是什么?在最危急时刻挺身而出,蹈死不顾!只有这才称得上兄弟二字!

    我心虽不甘却哪还有选择的余地?不敢稍作停顿,满怀悲愤直奔金老三刺去。

    奇怪的是金老三没有闪躲,反而哀嚎一声向我扑跌而来。与此同时只见他身后一条长腿一踢即收,一个熟悉的身影现身门侧。此人的右臂被白纱布吊在胸前,细眉下一对长眼正冷漠的注视着我们。

    是崔广泰!

    不可能再顾及他了,先解决金老三再说!是死是活就搏这一铺!

    闪念间我收回刺出的匕首,探左臂勾住金老三的脖颈,借劲一转身落稳于地,随即大吼道:“都住手!”

    门灯下,金老三那颗锃光瓦亮肥硕的秃头无力的垂在我左臂上,而我右手的利刃正指着他的太阳穴。

    原本殊死搏杀的院落倏然间安静下来。金老三的手下们纷纷望向我这边,目光迷惑而呆滞。

    “都放下武器!否则我栽了他!”我向敌人们高声叫道,同时掌中匕首微微晃动着。在强烈的灯光中,匕首划出道道流采,夺人二目。但在此刻,全场中也许只有两个人心里最清楚,金老三已一命归西了。这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真正要他一命的………崔广泰。

    郑哥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边,他转过身面对着众人高声说道:“东阳的弟兄们,只要大家放下武器,我郑晓龙以此立誓,决不为难大伙儿。”说着他从我手中拿过匕首,一把撕开上衣,用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划开一道长约两寸深深的伤口。血随着匕首滑过的轨迹渗透而出,顷刻间染红了大半个胸脯。

    他强忍着痛楚把匕首递还给我,同时又瞥了一眼金老三的尸体,微声道:“把他拖进屋里去。”

    “那文启他。。。?”

    “放心,他没死。已有人去照顾他了。”

    听到郑哥此言,我心中大定,欢喜的从命而去。然而就在将金老三拖进门的瞬间,我看到崔广泰向郑哥投去会心的微微一笑,同时也明白了郑哥手中的杀手锏原来就是他!

    此时,院内金老三的手下们见老大被擒早没了战意,又见郑哥以自残明誓,不知哪个率先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有了带头的,顿时兵刃投落于地的脆响声连成了一片,仿若奏响一曲美妙的仙乐,却又不知比仙乐动听了多少倍1

    我方的弟兄们欢呼着拥抱着,泪和血混杂交织在一起,弥漫了整个空间。大雨在这一刻竟莫名其妙的住了,星月重现天际,恢复了它们的本来面目。清风袭来,以其夹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驱散了上一刻的血雨腥风。

    说来奇怪,从战斗打响到刚才决意赴死,我始终都没想到过小月。但此刻她恬静,温馨的笑容却浮现到眼前。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尊挂在胸前的玉佛,心中不禁感到阵阵后怕。此时她怕是正忐忑的等候着我们平安的消息,但若是没有小武拼死相救,我们也许已是人鬼殊途。我若就这么死了也不知是否值得?但于小月来说应是晴天霹雳!还有小武,我的好兄弟!也不知他会不会落下残疾?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之不顾,因为我们俩的命运已早就栓在了一起。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虽然此战以胜利告终,而且一切似乎又都还原了。不是么?月明星辉,天地依旧。但人呢?那些失去了生活能力甚或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的弟兄们,是否也归于了天地中呢?

    拳王 上卷 第六章 红颜多难

    东阳一战,我方共出动三十八人。其中十人轻伤,十三人重伤,而剩下的则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尤其是歌厅一役,仅徐哥一人身重数刀生还,余人尽没。可见当时战况之惨烈!

    现在想来此战赢得非常险。首先双方都操必胜之心且兼战斗发生在市内,因而大家都没动用火器。再有就是崔广泰出现的时机,如果他现身略晚或是根本没现身的话,那结果将很难预料。而且即使能将此战称胜的话,也仅仅是一局惨胜。虽拿下东阳但损失了如此多的精锐不知是否大出郑哥的成算?当初若采取突袭,暗杀的手段灭掉金老三,那今天的情况也许会好得多。

    真不知以他的老谋深算为何竟会最终选择了硬撼?难道是要以此立威?这个想法几乎不成立。要知道杀一儆百可以使威吓的作用发挥至极限,但是群起而攻却只能将众人逼上拼死一战的绝境。即使用脚指头去想也会知道前者比后者更能震撼人心。真搞不懂还有谁会傻得白白消耗自己手中宝贵的实力。除非………他是故意而为。那就太可怕了!我虽然没有任何理由怀疑郑哥的为人,但却无法漠视兄弟们的生死。

    还有就是郑哥与崔广泰倒底是什么关系?按说崔应是我们绝对的敌人。光死残在他手上的我方高手就不下三人。而他的倒戈又确早在郑哥计算之中,难道死伤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啊。

    看来东阳的胜负之争实在是一笔糊涂帐!至少于我就有不少问题搞不明白。

    东阳之战后第三天,刘姐出面轻松收购金凤歌舞厅。次日龙哥买断金凤洗浴中心。。。。。。一周后,金老三大部分产业均以象征性的价钱购至郑哥名下。至此,郑哥的吞并大计终告实现。

    由于老大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我反而成了大闲人。

    上午自己训练完了,中午三口两口吃过饭便赶往医院陪小武。

    说实话,小武的伤势非常严重!先是失血太多,身体极度虚弱,能活出一条命来已属奇迹;更要命的是替我挨的那三刀!其中一刀砍断了他右腿的韧带,虽及时接好但大夫并不敢保证不落残疾。

    “嗨!这条腿将来是否还能有用就全看他自己了,但愿奇迹能够发生。”这是大夫最后摇头叹气留下的一句话。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小武仍在熟睡。虽然外面骄阳似火,但屋里倒还凉爽。他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鼻口间发出轻微的鼾声。整个人就象个粽子一样从上到下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有些地方仍带着血丝。他异常苍白的容颜已将其往日的生气一扫而空。

    我轻叹一声坐在一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人们通常把他这个年龄称做花季,可小武又何曾象花儿般受到过呵护?更何曾享受过花儿般惬意幸福的生活?他无时不刻都在为着生存而挣扎,饱经磨难与痛苦,而如此遭遇于任何与他同龄的人来说都只是一场恶梦!这是否命运使然呢?如此纯洁可爱的少年却要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又是否老天太不公了呢!

    “宇哥。”小武孱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行啊你,最近轻功见长啊。啥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咧开嘴勉强挤出一丝笑,但很快又被伤口的痛楚所代替。

    “得啦,好好歇着吧!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不,身上的零件都在,都好着呢!哎,这些天有啥新闻说。。。给我听听。”

    “新闻?”这小子还真是秀才不出门关心天下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郑哥把金老三的买卖都给收了。”

    “去!这些个我都知道。别竟避重就轻,捡主要的说。”

    “靠!这还不主要啊?”我努力想了想,又道:“噢!对了,今儿晚上郑哥要摆庆功宴,不过你。。。”

    “拉倒吧!”他武断的截住了我的话茬,“我对庆功宴才不感兴趣呢!你现在可变得不老实了啊,让你捡主要的说,主要的!”

    我被他逼问得有些晕,“没了。还有什么呢?”

    “嗨!我说张宇,你真是不老实呀,不老实!非得逼我提醒你,是。。。关于你和小月的。”

    “嘿!你个小毛崽子,人不大关心的事儿还挺多!”我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不过经他一提,小月秀美的面庞又浮现在眼前,想想心里都甜丝丝的。

    “我们啊?也没什么!就是散散步,聊聊天。嗯,就这些。”

    “行拉!别不好意思了。我替你说吧,‘也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嗯。。。’往后再有些什么我就不知道喽。”他调皮道。

    “呸!不许瞎说八道!我们之间清白的很。”我涨红了脸批驳道。

    “瞎说?早都有人看见了!别告诉我你们是兄妹之情啊。这事儿打死谁我都不信。”小武对我的辩解很是不满,但很快又正色道:“宇哥,知道我为啥替你挨刀么?”

    我凝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其实咱俩不一样,你知道不?我是光棍一条,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不象你亲亲密密小两口,总还有个人揪着心。要‘光荣’得先紧着我这样的来。”

    “兄弟,”我轻握住他的手,“在这个世上,你有亲人!我就是你的亲人!咱们生死在一起,谁也打不散!”

    “拉倒吧!我还想娶媳妇生孩子呢,你插在中间算咋地?你不嫌我,我还嫌你碍眼呢!”

    “好!好!好!等你娶媳妇生孩子的时候,我绝不碍你眼,就远远的看着总成了吧?”

    “那你更是成心了!娶媳妇生孩子的事儿能让人看吗?”

    “我倒不是成心,只是想看看就你这德性能娶个什么样的?”我故意逗道。

    “啥样的?比小月强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

    “我说兄弟,那还是人吗?”

    “也是啊,真想象不出要比小月漂亮一亿倍,那得长成啥样?”小武眯起双眼憧憬道,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咋说话呢你?谁的媳妇不是人啊?”

    “哈哈,”我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说,你媳妇还不得是仙女中的仙女。”

    “这还差不多。哎我说,你没觉着你家小月长得象个明星?”

    “明星?谁呀?”我一向对明星们没感觉。

    “孙燕姿呗!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木啊!这都没看出来。”

    “孙……燕……姿?是。。。谁呀?”我不好意思的问,“长得好看么?”

    “我晕!”小武险些背过气去。

    我还要解释,只听门口传来重重的一声咳嗽。不知何时一个冷艳的护士小姐已然卓立在那里。

    “这位先生,病人需要休息,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她的声音固然清脆却绝不悦耳。

    “大姐,你就让他多呆会儿吧?我挺好的,啥事儿没有。”

    “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护士不悦的望向小武。

    “当然是听您的!”我识趣的站起身,“文启,那我先回了,明天再来看你。”

    “那好吧,不过明天你可得如实汇报啊。”他失落道。

    “医院的探视时间是周二和周五。”护士婉转的提醒我:明天并非医院法定的探视日。

    “护士姐姐,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兄弟!你知道不知道?他需要的不仅是治疗,还有亲人的陪伴。”说着我猛然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明天你要是能笑笑的话会更漂亮。”言毕也不理会她羞红的双颊,径自出门而去。

    走出医院大门,看看时间,离晚上的庆功宴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兴冲冲的朝‘鱼美人’歌舞厅走去。前些天一直在养伤,因而就没去上班。倒是小月时不时来看看我,帮我洗洗衣服打打饭什么的,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活托象个小媳妇。终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待会儿我要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准能给她个惊喜!

    医院离歌厅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由于还没到营业时间,歌厅门口冷冷清清的。我进了门,轻车熟路的直奔小月宿舍而去。

    屋门半开着,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侧过身小心的探出半个脸向里望去。只见小月正呆坐在床沿,双眼勾勾的直视前方想着心事。

    “月儿!”我大叫着,一个箭步窜进去定在她眼前。

    小月被惊得一个机灵,气道:“你。。。坏死了!”旋计又蹙起眉恢复了神不守舍的样儿。

    “月儿,出什么事了?”看着她有惊无喜的模样,我狐疑的问。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就是见不到你的影儿。”她不紧不慢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眼睛却没看我。

    “吃过午饭去看文启了,然后一直在医院啊!出什么事儿了?”小月的样子非常不对劲,看得我心里直发慌,“月儿,你没事儿吧?”

    没想到我这一问倒把她的眼泪叫出来了,刹时间一双大眼便噙满了泪,“人家有事找你,可就是找不到,都快急死了。宇哥,我可怎么办?”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看她半吞半吐的样子我不禁有些上火,但再一看她的眼泪还是忍了下来,“月儿,有什么事儿只管告诉我,万事都有我呢!”说着我抓起一条手巾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

    “昨天晚上歌厅来了个姓崔的大哥,指明要我陪酒。。。。。。”

    “崔广泰?”我惊呼道。

    她点头:“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我不肯,他就要动手打人。。。。。。”

    “那刘姐没告诉他你只是服务生不是小姐么?她应该阻止才对。”我再次打断了她。

    “没有,还是她跟姓崔的提出来让我去的。”

    “那你没跟她提我么?告诉她咱俩的关系?”

    “我。。。。。。”小月羞红了脸望着我欲言又止。

    “哎呀!我的月儿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好意思!”我急道。如果把我们的事儿挑明了,他们该有所顾忌呀!

    “我,我提了。可刘姐说:在外面我愿意找谁她都不管,可在里面就得听她的。”

    “什么?”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只骚猪是在借机泻私愤!

    “后来呢?”我咬牙切齿的问。

    “后来姓崔的听我提起你倒松了口,说先让我回去好好想想,还说,今儿晚上我要是再不肯的话就不客气了。”说到这她又是泪流满面了。

    没办法我只能接着帮她擦眼泪,边擦边劝慰道:“别哭了,月儿。这事儿好解决,我这就去找郑哥,告诉他咱俩的关系。有郑哥出面这不算个事儿!”

    小月仍抽泣着,双手紧拉着我胳膊道:“宇哥,你带我走吧!这儿我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天涯海角哪儿都行!带我走吧,啊?”

    走?我甩手一走倒轻松快活,可小武怎么办?他万一要是落下残疾那往后的生活该怎么过?我不认为郑哥会发善心白养他一辈子。还有郑哥花本钱收留我训练我,他肯让我一走了之?再说他对我可是恩重如山,我就这么走掉,良心上也说不过呀!

    唉!

    “月儿,咱不能走啊!咱要走了文启怎么办?他可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再说崔广泰现在和我算是同门了,只要把咱俩的事儿挑明,按道上规矩他就不能再打你的主意了。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找郑哥,有他一句话你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啊?听话!”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眨着大眼睛我见犹怜的点点头。

    好说歹说花了小半天的功夫总算让小月踏下心来,我开始疯一般的满世界找郑哥。

    歌厅没有,总部没有,他可真是贵人事忙啊!最后,我终于在酒楼门口看见了他那辆宝马车。

    我急匆匆夺门而入,正巧他送几个朋友出来碰了个对脸。看到我满头大汗气急败坏的样儿,他倒先笑了,“呵呵,小宇,离开饭还有个把钟头呢!你咋就急成这样了?”

    “郑哥!瞧您说的,我都成啥人了?我是有事找您。”

    “哦?啥事儿?说来听听。”郑哥负着手微笑着立在门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儿来。

    我定了定气道:“郑哥,有个事儿还得求您成全。。。。。。”

    “呵呵,你是我的好兄弟,说出‘求’字来可就外道了。啥事儿你就说吧!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听他如此表白,我心中顿觉暖洋洋的,刚才的焦虑与急躁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看周围过往的人流,我扭捏道:“您看,这儿乱糟糟的,要不。。。咱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咋的?还磨不开面啊?好!跟我来吧。”说着他揽着我的肩膀进了一个单间。

    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定,我略微组织了一下思路,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歌厅的小月好了有些日子了。。。”

    我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了:“行啊,你小子!自个踅摸上媳妇儿了。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嘛。”他笑道,旋即又问:“小月?哪个小月?我得替你把把关。”

    “瞧您!我这儿急得都快火上房了,你还笑我?”

    “好!哥哥错了,行了吧?你说吧,我听着呢。”

    看他收起笑脸摆出正经的样子,我才继续道:“这个小月就是上回被金老三那儿的黑牛欺负的服务生,我们也是因为那当子事儿才好上的。”

    “哦。。。那小姑娘我记得,人挺不错的!”郑哥恍然点头道:“你接着说。”

    “昨天晚上崔哥去歌厅玩儿,非要她陪酒,可她是服务生,按说是不用陪客人的。哪知崔哥不依不饶,见她不肯便上手打人,还说今天小月若还不肯的话他就不客气了。郑哥,我看崔哥是打上小月的主意了。您看,您是不是去和他说说,这事儿就算了吧!”说完我惴惴的望向郑哥。

    他面沉似水的听我将完,严声道:“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道儿上规矩!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来找我我也得过问。这么着吧!我去和崔广泰把事儿说明,估计他也不是那么不开面儿的人。你呢,就踏踏实实把心放到肚子里,你看怎么样?”

    “郑哥,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那先谢谢您了。”我激动道。

    “我说张宇,”郑哥不悦道:“你讲话怎么就老这么外道?是不是没把我郑晓龙当哥哥看啊?”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忙辩解,“那我不谢您了还不成么?”

    这话倒把他给逗乐了,“呵呵,小宇,咱都是自家兄弟,什么谢不谢的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嗯!”我使劲点着头,心里温暖异常。

    拳王 上卷 第七章 借君之刀

    庆功宴就摆在麒麟酒楼的‘冬梅’包间。有资格参与的都是些大哥级的人物,象龙哥,李哥,徐哥,刘姐等都在座。我能有幸陪在末席已是特例,这还是郑哥另眼相加的结果。另外,还有个特殊的客人,那就是崔广泰。

    大家落座后郑哥率先起身道:“诸位兄弟,其实这顿酒咱们早该喝,可是事后大家伤的伤,忙的忙,所以才一直拖到了今天。来,”说着他端起酒杯。

    大家均持杯起立,等着他发话干下这一杯。谁知他话锋一转,道:“咱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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