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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交易中,别看韩进是个小小的翻译,其作用却至关重要!他在充当双方桥梁的同时也深悉我们双方的底细,如果说,有谁能准确的泄露此次交易的内幕,他当是不二之选!不过这里也有令我不解之处,首先是他明知自己嫌疑最大却还敢回来找我们,这便说不通!因为没有人会傻得自己往枪口上撞!其次便是他在斯罗帕亚干了那么久,其间应该没少经历明辉与斯罗帕亚间的‘大买卖’,放着那些大买卖不管,却偏来动这笔仅值五万美元‘小生意’的脑筋,那他不是有病是什么?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绝没可能同时做警察与神秘势力两方的线人,并且在同时通知双方后把自己置于死地。。。。。。虽然已有很多理由都能排除他的嫌疑,但我仍极不放心,不过只要他还在我手心里,便不愁水落石出的一天。
从松林逃出来后,我们便赶上了明辉在莫河的总部被烧。从时间上看,两边应几乎是同时动的手,而且很有可能这两场灭杀都出自同一势力!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王京生,同时还包括四哥!更有可能,或许四哥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毁去明辉在莫河的总部便等若砍掉四哥一条腿。但这里面也有问题!就是那股神秘势力为何会参与松林之战并对我们下如此重手?甚至不惜冒着杀官的天险!其实我们这次交易,钱少货寡又没什么超重量级的人物,对各方来说都微不足道,根本没道理能引出这么一场血战。
看来,就只眼前这些线索,我还很难将整个事件想通。一切疑点都要留待到了哈市与四哥汇总后作结论,若还不能解决问题,我就必须去趟俄罗斯。既然中方的人都已基本脱掉了干系,那么问题就很有可能出在俄方。
“老大,不太对劲啊!”韩进一边频繁回头一边忧心忡忡的说。他身旁的扬科诺夫则干脆就那么一直扭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方。
我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室内镜。在镜中,一辆大吉普在后方不远处正不快不慢的跟随着我们。
“怎么?有问题吗?”王决好象突然间被惊醒,睁开迷朦的眼问道。
韩进做了个向后看的姿势:“你看,后面那辆帕杰罗!已经跟了很久了,咱们开得并不快,可也没见他们超车。。。。。。”
“哦?”王决急忙警觉的回过头,接着紧张道:“张宇,是不对劲儿!”
我依旧全神的开着车,淡淡的应道:“是的,我看到了。”我们应该是在莫河县城露的形迹,在那里他们自然不好下手。不过我们已离开县城近三十分钟了,他们不动手还等什么呢?马上,我便醒悟了过来。敌人真是狡猾异常!
依照来时的记忆,再向前开没多远,便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十八盘’。他们等的正是十八盘!那里将是毁尸灭迹的最佳地点,他们真打得一副好算盘!杀人还要找最省事的地方。哼!我却偏不让你们如意!想到这儿,我心中已有了定计。
“韩进,你问问扬科诺夫有枪么?”我头也不回的问。
韩进并未按我的吩咐去做,而是代扬科诺夫答道:“有的!我看见过。”
我没好气道:“拜托你问他一声好不好?”韩进这种时精时傻的状况已快将我搞晕了。
“我真的见过!”他忿忿低语道,但也不再争辩,继而转向扬科诺夫与他交谈起来。
“你还有多少子弹?”趁这工夫,我向王决问道。
“三发。”王决答得倒干脆。
“我来做个假设,比如咱们在运动中,而对方是静止的,你最有把握的命中率有多高?”我继续问。
“那要看距离有多远了。”王决道,接着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比如说很近!”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我的假设。
“我想。。。。。。”他沉吟了片刻,说:“应该至少能干掉一个。”
“好!”我等得就是这个答案。
“哎我说张宇!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看他问个不停,于是我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最后叮嘱道:“你这第一枪很关键,最好能一枪命中。”
王决听我说完,先是点点头而后又问:“你就有那么大把握?”
“没有!全看运气。”我的回答显然有些气人。
“我晕!”王决听罢大叫一声,猛的靠到头枕上。
就在这时,韩进那边也有了结果。“老大,他说他有枪,还有二十二发子弹,他还说自己枪法很好,能一枪消灭一个敌人。”说到这儿,韩进撇起了嘴。
二十二发子弹………这正是我要的答案。这个数字已令我相当满意了,至于他枪法是否真的很准,却不是我所关心的。扬科诺夫与我坐在同一侧,一会儿会车时我俩将正面对敌,在这个位置上并不适合偷袭。
我从腰间掏出‘沙漠之鹰’边向后递去,边对韩进道:“你把这个交给扬科诺夫。”扬科诺夫块大力足,正好能扮演双枪老太婆的角色。接着我把自己的计划又向韩进讲述一遍。
“老大!这行吗?太冒险了吧?”韩进听过我的计划担忧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赶快翻译吧。别翻错了啊!要不然全瞎!”我最担心的还是韩进那张没边的嘴。
当韩进已完全向扬科诺夫解释清楚时,我也找到了理想中的开阔地。等再近些才发现,那开阔地实际上是个不大的空场,它在前方距我们约五百米处,其边缘有一间废弃的农舍,这间农舍想来是修路时被占,而所谓的空场只不过原来农家小院的一部分。
我开始降低速度,就在快到空场时将车停了下来。我推开门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走到路边,不经意的侧脸扫了一眼,只见后面那辆三凌吉普在距我们不到二百米处也停了下来。这帮蠢东西!追人都这般没技巧!我心中晒笑着就这么站在路边,拉开裤链放开了水。其实我这样做是极其冒险的,此时若有人向我开火,我将必死无疑!但我却料定他们不会动手!
原因有二,其一,他们对我车中的火力不明;其二,若真要动手他们也决不会拖到现在,因为从莫河出发到现在,这一路上他们有的是机会!
他们等的仍是十八盘!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有可能将这趟差事做得干干净净,神鬼不知。
解决了内急,我又大摇大摆的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我沉声道:“开始!”在这一声令下,车内诸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将身体埋在车窗下。
我深息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挂上挡松开刹车。
汽车开始缓缓前行,就在到达空场时我打开右转向灯,同时轻踩着刹车踏板将汽车拐了进去,
拳王 上卷 第二十八章 脱困
汽车于斜刺里拐进空场。当车身完全进去后,我将方向盘向左打死。
在方向盘的引领下,汽车绕着空场划了个不完整的圆。当它再次回到公路上时,我们已调过头来,车头遥遥对上了前方不远处的三凌吉普。
此时,由于离开莫河已颇远,天色又变得晦暗不明。荒野中,公路向前后两侧蜿蜒伸展开去一直与天际相连。放眼望去,在充满萧杀的尘世间似乎只有我们两辆车孤零零的相对为伴。
我没有停顿,抬脚轻踩油门,令汽车保持二十公里左右的时速匀速行驶。
由于我左侧的车窗开着一道细细的缝,旷野的风带着逼人的凉意带着放大了数倍的呼啸声拼命钻进车中,吹散了我头顶的发丝也吹尽了我脸上的血色。
近了,又近了。
对面的三凌吉普仍静静的停在路边。
显然,我们突然的掉头之举令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停在那里静观其变。
渐渐的,透过风挡玻璃,我已能看清对面车上司机的脸。那是一张年轻而又苍白的脸,他的嘴上叼着一支香烟,烟头时明时灭发出微弱的亮光引得一缕白烟袅袅上升。
我伸手按动了左侧前后两个车窗的按钮。在电机和齿轮的绞动声中,两扇车窗缓缓下降。
就在两辆车车头快要相接的一刹那,我猛的伏下身大喝一声:“开火!”
早准备多时的王决迅速的端枪直起身,也就一秒钟的工夫,他已觑准目标扣动扳机。随着他的一声枪响,后座上的扬科诺夫也一跃而起,手中的双枪向三凌吉普喷出火焰。
王决射出的子弹穿过三凌车司机门上的玻璃,钉进了那青年的头颅,血花和脑浆在瞬间飞溅开去,那支正燃烧的香烟也从他口中滑落。
一击得手!王决果真是好枪法!
三凌司机的死使得车内余人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他们纷纷擎出武器欲进行还击,却早被随后而来的扬科诺夫压制住了火力。而扬科诺夫也用行动证明了他先前说的那些话并非吹牛,很快,又有几人被当场射杀。
这时,战斗已完全呈一面倒,我们甚至没有遭到什么象样的抵抗便轻易取得了胜利!
当我将奥的在离三凌吉普不远处掉回头,并将车停稳时,对方车中已没有了生气。我,扬科诺夫和韩进纷纷推门下了车。
“走,过去看看。”我向韩进招呼一声,同时示意他通知扬科诺夫。
我们三人散开后小心的靠到那辆三凌车前。扬科诺夫提着枪率先冲了过去,他用双枪指向车内扫视一番,而后冲我们点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我不甘心的凑了过去,挨个仔细检查。说心里话,此时我倒真希望还能有个活口,那样将省却很多麻烦。但最终,扬科诺夫精准的枪法令我彻底失望了,他显然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枪枪不是洞穿头颅便是射中胸膛,三凌车中的五人除了司机外,其余四人均成了他枪下亡魂,而且死状极其惨怖。
我大感遗憾之余,心中却不由得一动。自己若去俄罗斯,以扬科诺夫的本事倒真可助上一臂之力。这么想着,我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正比划着向我说着些什么。
“他说咱们可以搜查一下尸体,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韩进不失时机的翻译道。
既然没有留下活口,就只能在死人身上打主意了。我无奈的点点头,开始更为细致的搜索。于是,衣兜裤角,杂物箱座位下。。。。。。凡是能想到的地方我们都搜了个遍。 没有证件!没有电话!甚至连张名片也没有!忙了大半天,除了在一人身上发现了几张外国钞票外,我们仨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这是卢布。”韩进在一旁贪婪道,他半伸出右手,想把钱接过去,眼神里好象在说:你要卢布也没用!倒不如给了我。
我向他微微一笑,却将钞票揣进裤兜。
这么重要的证据,等到了哈市还要交给四哥,却怎能给了他。
韩进尴尬的耸耸肩,收回手,接着便好象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似的,用手指着弹痕累累的汽车道:“老大,扬科诺夫让我问你怎么处理它。”
我漠然的盯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虽然明知他们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但此刻却不得不毁掉。
我心下轻叹一声,嘴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炸掉!”
。。。。。。
当我们重新回到车上时,耳畔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接着三凌吉普陷入了一片火海。
扬科诺夫递过一件上衣同时还有那把‘沙漠之鹰。
别看他人高马大,心还挺细!我穿好衣服,接过枪在手中掂了掂,又从车中翻出另一个满荷的弹夹,将二者一并送还给扬科诺夫。
“你告诉扬科诺夫,说我送给他了。”我回头对韩进道,却在回眸的瞬间看到了无双已失去生命的身体。
扬科诺夫得知这个喜讯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向我道谢。我向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想轻快的笑笑却突然间泪如泉涌。我咬住牙转回头,并不理会奔涌而出的热泪,松了手刹,右脚猛踩上油门,奥的车就象受了伤的野兽,四条轮胎挠着地面,咆哮着向前方急驶而去。
王决拍拍我的肩,递过一方手巾,劝道:“兄弟,往者已矣!节哀吧。”说话间,他自己也以手掩面,别回头去。
。。。。。。
“老大!你这种状态。。。。。。怎么开车呀!想开点吧!啊?为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为了我们的小命。”韩进不知从哪找来块坡布也递了过来。
我用手揩掉脸上的残泪,松了口气道:“我没事,哭出来就好多了。”
“嗨………,这就对了。”韩进接口道,他顺手将破布塞给扬科诺夫,“科学家早就研究过,说这人啊需要定期大哭,这样可以有效的排除体内毒素。。。。。。”
“去你大X的!你是不是没赶上过伤心事?还说风凉话!”一向温文尔雅的王决,此时忍不住口吐脏字呵断了韩进的话茬。
“我没有伤心事?”一听这话,韩进更来了劲儿,“当年我在俄罗斯。。。。。。”
“行了,别提你那些沉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继续着王决的工作。
无论是哪儿,只要出了韩进这么个人,就永远不会寂寞!
韩进遭到了前排两人的夹击,无辜的看了看扬科诺夫。而此时,扬科诺夫正捧着手中的破布纳闷,见韩进望过来,急忙将其物归原主。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一切,悲伤的心情这才略有缓和。
“好!不说就不说!”韩进愤愤的甩落破布,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样子。不过,他并未就此善罢甘休,而是继续道:“我的事不提也罢!可是老大,咱得说道说道你,哎!刚才你怎就断得那么准?算定那几块料不会向咱开火?”
“是啊,张宇!我也没想明白,你倒说说看?”王决也凑热闹问道。
改变了话题,王决的情绪有所好转。我又扫了眼后视镜,就在这一瞬间,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在韩进脸上一现即逝。
我拍了拍方向盘,然后手指着前方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原因吗?那!原因就在前面。”
从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重重群山鳞次现身,一道细窄的小径在层峦叠嶂中曲折盘环插上云霄。
“十八盘?”他们二人异口同声惊道。
“不错!”我故作神秘的点点头,接着说:“他们从莫河县城开始,一路跟了咱们半个多钟头,为什么一直都不肯下手?原因就在十八盘!这里山高路险,是偷袭的最佳地点。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关键,就是一旦咱们落入万丈深渊,将死无对证!到那时候你让王总和四哥他们去哪儿寻咱们的下落?所以当时我就断定,只要没到十八盘,他们便舍不得下手。”
“哦!”韩进恍然大悟道:“老大,你可真是运筹帷幄呀!”
王决听得皱了皱眉,批驳道:“不会用词就别拽!什么‘运筹帷幄’!那叫‘料敌先机’!”
韩进一脸的无所谓,但嘴上却说:“得!‘料敌先机’!还是王总您有学问!不过我看其实都一样。总之一句话,跟着张宇大哥没亏吃!”
我的脸陡然变色。韩进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他结巴道:“其,其实,无双的事,跟,跟你没什么关系。”
“韩进!别再说了,行吗?”王决沉痛道。
看着他们二人绊嘴,我心中暗暗叹息。这倒不是为了无双,而是为刚才的冒险反击。
其实,刚才的返身回杀,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以我初学开车的水平,若于十八盘与敌人遭遇,肯定跑不出一个‘死’字!我们若想活着回哈尔滨就必须在到达十八盘前结束战斗。而我更不可能凭着自己手中这三把手枪和数得出来的几十颗子弹与敌人展开对攻,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当时唯一可行之策便是杀回马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这却有个前提,就是不能被对方识破。我所说的‘险’便险在了这里,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骗过敌人。
但是,命运的天平最终还是倾向了我们,使得我们险中得胜,死里逃生。也许,在冥冥中,一切真的都早已注定了吧!
“老大!我还有个问题没弄明白。”韩进就象个孜孜以求的莘莘学子,问起问题来没完没了。
“说!”
“万一那伙人要不是追杀咱的怎么办?”
“没有万一。”我淡然道。
“此话怎讲?”王决问。
“不知你们是否注意过,那辆三凌车根本连牌照都没有。你们想想,在这种要命时候,他们开辆没牌子的车吊在后边跟踪了一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替咱们断后吧?!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只是跟踪而并非追杀,我能冒险让他们跟到十八盘吗?所以我说没有万一,只要他们对咱有所图谋,他们就必须死!”
“。。。。。。”车内一片愕然。
进了十八盘,大家都紧张的闭了嘴,再也没心情闲聊。我更是全神贯注的开车,不敢有哪怕是微小的闪失。在这种状况下,汽车行驶的速度便慢得象蜗牛在爬。
但是在生命和时间这二者中,车内所有的人都立场坚定的选择了生命,没有谁对我有一丝的怨言。不仅如此,大家都还不停的纷纷劝慰:“慢些,再慢些。”
有了以上的种种,当我们驶离十八盘时,已是清晨七点。
出了山区,手机的信号趋强,众人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但王决的伤势却渐渐加重,最令人忧心的,便是他发起了高烧。
我一方面加快了汽车行驶的速度,一方面再次尝试着拨打四哥的电话。在我忐忑的心跳声中,电话通了。
几声长长的等待音后,电话那边传来了盼望已久的四哥的声音。
“四哥,我是张宇。”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平静。
四哥乍听是我的声音,先是一楞,吃惊道:“小宇!你。。。。。。还活着?!”接着便兴奋道:“你们还活着!太好了!他们几人都还好吧?”
四哥都知道了!我心中也是一惊。这么说,莫河明辉那边仍有幸存者。。。。。。?!
我没有再多想,当务之急是救王决!于是,我先把大致的情况向他介绍一番,并着重提到了王决的伤势。四哥听罢非常重视,马上问清了我们的位置和汽车的行驶速度,接着便派出了医疗人员前来接应。
“小宇,你千万不要着急,开车一定要稳!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给我安安全全的回到哈市。”四哥嘱咐完毕并得到我的允诺后,挂了电话。
能够和四哥联系上,我心里踏实了许多。一方面,只要四哥那边没出什么大的意外,整个局面就仍未失控。另一方面,毕竟,王决算是有救了。
与四哥通过电话后,我沉吟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拨通了赵丰的电话。
我们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按说早就该通知沈市方面。本来,我想借王决之口达成此事,但现在看来,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得由我来完成了。
“张宇啊,怎么样,接到货了?一切都还顺利吧?”电话那边传来赵丰慵懒的声音。
赵丰一向勤快,每天起床都很早,今天却不知为何。。。。。。?他说话的声音好象很疲惫。另外,他竟不知莫河这边出了事!难道四哥没通知他们么?
“赵主任,货。。。。。。“我踌躇片刻,接着便狠心道:“我们出事了。”
“什么?”赵丰的声音立刻清醒了。
“我们在莫河中了埋伏,没有接到货。。。。。。”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赵丰便急着抢断道:“那人呢?人怎么样?”
“斯罗帕亚和四哥方面只有两人生还,咱们这边,王决腿上中了枪。。。。。。无双。。。。。。她。。。。。。”
“无双?她怎么去了?她。。。。。。出什么事了?”赵丰颤声问道。
“无双她,不在了。”说到这里,我已语不成声,眼泪再次潸然落下。
“。。。。。。”赵丰被我说的事实惊呆了,半晌无语。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也追不回来,到那时真是悔之晚矣!’这是那天战胜伊万后,赵丰曾对我说过的话。他当时试图以此语来撮和我与无双,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深刻!
无双,我错过了你的真情,你。。。。。。恨我么?
我痴痴的,问天,问地,只可惜却再也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了。
许久,赵丰才恢复过来,劝道:“小宇,既然人已不在了,你还是要坚强些。”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很多时候,死往往是一种解脱。人生苦短啊!你想开些吧。”
“谢谢您,赵主任。现在我已好多了。”
“哦,这样就好。那你自己呢?受伤了么?”赵丰又问。
“中了一枪,不过不碍事,是擦伤。”
“擦伤也要重视,不能让伤口感染。”
“是,我会注意的。”赵丰的心很细,也很关心我。这令我非常感动。
看我情绪已经稳定,赵丰这才道:“说说吧,倒底发生了些什么?”
于是,我又将凌晨时分的遭遇向赵丰叙述一遍。
听后,他略作沉默,然后分析道:“要照这么看,明辉才应该是他们的主攻目标!”赵丰果然厉害,一语便点中了问题的关键。
“嗯!看样子是的。”我赞同道。
我的附和并未令赵丰满意,相反的,他却诧异道:“可。。。。。。这有些说不通啊!难道你没觉出来?”
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指敌人全力袭杀我们之事。
“我觉出来了。但单凭眼下的线索,还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所以我想,等回到哈市与四哥好好合计合计。”
“张宇,你到了哈市把伤口处理好。。。。。。还是尽快回沈市。至于其他的事,王总他。。。。。。”
“王总怎么了?今天凌晨我给他打电话,他好象没开机。”
“哦!没什么,昨晚王总和我陪高总介绍的客人喝酒,他喝高了,一时半会儿怕还醒不了。。。。。。这样吧,我会尽早通知他。这件事具体怎么解决,还是让他来做主。你们。。。。。。就先不要插手。至于四哥那边,我看你还是口风紧点,不该说的最好不要多说。”
说完这些,他又安慰道:“小宇,这件事并不象你想得那么简单。其实能把王决救回来,你已经算完成任务,所以,你也别过分自责。目前对你来说,安全回来是第一位的。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赵丰磕磕碰碰的说了这么多,已大反一贯的作风。而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对四哥起疑了。
想到这儿,我坦然答道:“赵主任,您放心吧!您的意思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看你还是专心开车,有了什么新消息,咱们再随时联系。”赵丰最后道。
“好!”我应道。
挂上了电话,我又仔细玩味起赵丰的话来。在这件事上,四哥本来是很有些嫌疑的,但他真会为了消灭我们而失去莫河这个重要据点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不会!对于这一点,我坚信自己的判断。而且不仅是我,估计赵丰也应该如是。可他为什么还要怀疑四哥呢?难道,他还有什么更深的内情没有告诉我?。。。。。。
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的头都好象大了一圈。
算了吧!既然想不通,就等到了哈市再说。只要见了四哥,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个明确的说法!
对于赵丰的劝告,我已不打算理会。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无法再置身于这场是非之外。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此事一查到底并讨还公道,也只有这样我才有颜面去告慰无双的在天之灵。
无双,你的血决不会白流的。请相信我!
拳王 上卷 第二十九章 迷雾
出了山区,汽车前行近一百公里,终于迎上了四哥派出的救援车。
出乎我意料的是竟有两辆车前来救援。第一辆是闪烁着警示灯的医院救护车。紧随其后的是一辆别克商务车。
我们三辆车依次泊在路边。几名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中跑出,他们七手八脚的一番忙碌,将王决转移过去,而别克中也出来了几个壮小伙,将无双的遗体抬回车内。
刚才已从赵丰处得到消息,无双的遗体将直接运回沈市。我站在车外,默默的看着她被抬走,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由于我已不打算再回沈市,因而这将是我见无双的最后一面。
无双被抬上车,放平,一个黑衣小伙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白色的布单铺在她身上,最后遮住了她那张惨白的脸。
完成了这些工作,小伙子们麻利的跳上车迅速关好门,接着别克车便绝尘而去。
望着渐渐从视野中消失的汽车的身影,我的双眼再次一片模糊。
无双,永别了。
这时,一声痛苦的惨叫从身后传来。我匆匆擦去泪水,回过头。在救护车狭长的车厢中,一名大夫正从容的剥开裹在王决腿上的那件满是血污的上衣。也许大夫的动作过于猛浪,牵动了王决的伤口,疼得他惨呼不止。
我急忙走过去,和正忙碌着的大夫商量:“大夫,您能轻点吗?”,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旁边打下手的年轻女护士道:“小李,你去处理一下他的伤口。”说完又径自忙起来。
看着女护士拎着个药箱面无表情的向我接近,我高喊一声:“韩进!快把扬科诺夫叫来。”
这一嗓子着实令护士小姐吃了一惊。趁着她惊魂未定,我将仍不明所以的扬科诺夫推了过去,不好意思道:“这儿还有个伤号,您先把他解决了?”
。。。。。。
收拾完扬科诺夫和我,救护车不敢再拖延,拉起警报飞驰而去。而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别克车上竟留下一人。
“四哥让我来开车。”他的声音很浑厚,听上去让人有种安全感。
“我是张宇。谢谢你和四哥的帮助。”我向他伸出手。那人没料到我会如此客气,慌忙伸出手与我握住,“我叫欧阳强。嘿嘿,你不用这么客气,四哥说了:大家都不是外人。”
“唉。。。。。。!”韩进以极为夸张的语调松了一大口气。那意思好象是换过司机后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我扫了他一眼,只说了句:“走吧”,便带头上了车。
这次,我让扬科诺夫坐到了副驾的座位上。既然用不到我来开车,我便可腾出手来死盯韩进。因为,不论可罗列出多少理由来为其开脱,我心中总是隐隐觉得,韩进是这次事件中决不能被忽视的人物。甚至,他很有可能是打开种种迷团的一把钥匙。
欧阳是个老司机,他对路况极为熟悉,驾驶汽车既快又稳。有他‘掌舵’,大家都放下心怀。有几次韩进都欲昏昏睡去,却被我从旁唤醒。我本想借此机会向他了解俄罗斯那边的情况,却被这个狡猾的家伙用假寐这种低劣的手法搪塞过去。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回到哈市市郊。欧阳并未进城,而是右转上了环城公路。
“咱们不去总部大楼么?”我欠身问道。
欧阳侧过脸道:“四哥吩咐我直接送你们去他家。”
“哦。”
“现在他应该在家里。”他补充道。
我看了看表,差五分十点。从时间上看,四哥没去上班。这倒怪了,莫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理应去总部召集人手商讨对策。他总不会在家里办公吧?在我印象中,好象没见过有哪位老总会将手下兄弟聚在家里议事的。
正在我诧异间,欧阳已将车驶离公路,拐上一段颠簸的土道。远远的,就在土道的另一端,露出一座农家小院。
我回头望了望汽车扬起的烟尘,又看了看两侧茂盛的庄稼,更有些不解了。难道四哥住在村里?
四哥果真住在村里!准确些说他是住在村边。
我们到达刚才所见的小院后,土道变成了水泥路并且向右拐了弯。欧阳虽已减慢车速,但仍搞得鸡飞狗跳,路人侧目。汽车又前行了约三百米终于来到了村子的尽头,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前。
我们下了车,走进院门,已有人前来接应。
在来人的带领下,我们前行数米,只觉空气中清香之气愈浓,绕过一座巨大的屏风,眼前豁然一亮!
屏风后竟是一片绿色的世界!
放眼看去,整个院子的布局与四哥在总部顶楼的办公室如出一辙。在这里,没有假山没有水塘,甚至没有裸露的土地,目光所及只有千姿百态的奇花异木,就连房舍也几被淹没在生机勃勃的植物中。我们徜徉在树间小径,越往深处走,那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便越强烈。
“四哥喜欢花草,凡是他看上眼的都必会买来种上,这院子都快种不下了。”欧阳边走边向我介绍。
韩进左顾右盼的跟在最后,脸上写满了羡慕与沉醉,“我要是能有这么个院子。。。。。。嗨!”他轻叹一声没再说下去。光是这满园的花木便价值不菲,凭他目前的收入,就是再挣几辈子也只能是望而兴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到了冬天怎么办?”我好奇的问欧阳。东北冬季的寒冷尽人皆知,院中有很多植物却并不耐寒。
欧阳感慨道:“这可就是个大工程了!过了秋天,这里会搭个大暖棚。可到了春暖花开还要再拆掉,一年总要折腾两回呢。”
“四哥没事吧?既然搭了暖棚,为什么还要拆?钱烧的?”韩进不解的问。
“嘿!他可在意这些宝贝了,他说天暖了就该让它们接触自然的气息。”欧阳摇着头笑道。他对四哥这种劳民伤财的举动也很不理解。
韩进听罢,忿忿而又无奈道:“还是有钱!”
无论是明辉总部还是四哥的家,从其间的布局和装饰不难看出,四哥是个崇尚自然的人。他生长在东北却偏喜爱些不耐寒的花木,多少令人觉得有些不协调。这是否是其性格使然呢?或许他更应该是个园艺师而非黑道老大。或许这也正是他看不上那些老总们的原因。孤芳自赏虽非什么坏事,但有的时候却和狂妄自大划着等号呢。
树间小路在前方分了岔,领路人将韩进与扬科诺夫引向另一侧,而我却被欧阳拉着径直前行。他边走边解释:“四哥想单独见你,所以让他们先去休息。”
“好!”我点头应道。四哥要单独会面,这早在预料之中,而我也正想与他好好探讨一番。
说话间,我们已来到一溜高大的平房前,这里就是四哥的居所了。
这是一排五间大瓦房,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红砖灰瓦,门窗的样式也一般,甚至在平常农家中常见的那种红漆立柱的回廊都没有。
“你进去吧,我在外边等着。”欧阳轻声道。
我点点头,推门进了屋。
我第一眼便看到了四哥,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前方正中的木椅上大口吸着烟。阳光从斜上方穿过门窗,透过缭绕的烟雾照在了他那张疲惫的脸上。
“四哥。”我在门口处叫道。
四哥似是被我从沉思中惊醒,他猛的抬起头,怔了一下才道:“哦,小宇,你回来啦。”说着他向旁边一指道:“坐吧。”
四哥对我的态度大反从前,可能是还未从莫河的惊变中恢复过来。我没多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只见屋中一角摆着一排沙发,有个人正蜷在沙发内小睡。看到他,我只觉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呆楞在当场。
小睡者并非旁人,他正是二哥………王洪波!他还活着!
这一发现不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且绞得我心中一片混乱。
明辉在莫河的灵魂便是王洪波!只要他未死,他们在那里的关系网便不能算被破坏。如此看,明辉在莫河只是伤及触须,而根本则未被动摇,那么四哥方面的嫌疑也就无法洗脱了。
难道四哥真的有那么黑么?此时我心中已乱作一团,惊愕中禁不住失声叫道:“二哥!您。。。。。。”
王洪波被我的呼声惊醒,他睁开迷朦的眼,看到是我,语音空乏道:“小宇,你回来啦。”接着又颓然闭上双眼。
怎么他象失了魂似的?我不解的望向四哥,用目光质询着他。
四哥没有与我对望,而是看了眼王洪波,轻叹一声后站起身,“小宇,来,咱们这边说。”
我随他来到另一间屋,然后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着他的下文。
“二哥昨天晚上刚好去办别的事,所以幸免于难。不过,他在那里的家人。。。。。。嗨!”四哥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又燃起一支烟。
那里的家人?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王洪波的妻子,他应该称呼嫂子才对。而且,家人,还分这里那里么?
“我们从松林逃出来后给二哥打过电话,可他没开机。。。。。。”我质询道。
听我这么说,四哥气得把烟摁到桌上道:“谁他妈知道他把电话丢哪儿了!我也是在他回来后才知道出事的。”
从四哥的表情我已觉出他刚才所说的‘二哥去办别的事’指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怪不得二哥都这把岁数了还那么刻意打扮,原来是好‘那口’。
不过,看四哥现在的情绪,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了。二哥虽然全身而退,估计老婆孩子都已葬身火海,他们的损失也不可谓不惨重。
唉!我本以为回来能和四哥好好分析分析,消除心中的一些疑点。现在可好,不仅疑点没有减少,反而四哥都快成了怀疑的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四哥见我沉默不语,又接着道:“小宇,我的意思呢。。。。。。你先去休息,咱们再看看王决的伤势,如果不严重,你们明天就回沈市。至于你们遇袭的事,我一定查清楚,最终会给你们个交代!”
刚才赵丰劝我回去,此时四哥也劝我回去。他们俩倒是不谋而合,是怕我将水搅浑?还是有别的什么图谋?难道现在的水还不够浑么?真是怪哉!
想到这儿,我坚定的看着四哥道:“四哥,沈市我已回不去了。”
“哦?”他颇感兴趣的看着我道。
对于四哥,我必须表明立场,因为在很多方面我都需要他的大力支持。
我迎向他的目光坦诚道:“您知道的,无双没了。无论对王总还是对无双,我都必须有所交代!我留下来并不是对您不信任,而是想参与其中尽我自己的一份力,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无双在天之灵,也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希望您能理解和支持。”
四哥眼中目光闪烁,却未置可否。过了一会,他才道:“小宇,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有些事我看也不用再瞒你。今天凌晨,也就是几乎与你们遇袭的同时,我有一批很重要的货在吉林与辽宁交界处一个叫清远的地方被劫了。”说到这,他顿住口看我的反应。
货被劫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吃了一惊。清远?那不是上回我和小月被王哥他们抢劫的地方么!我甚至还记得那两个警察的名字,一个叫刘峰,一个叫李默宁。
“清远我去过,那里很荒僻,是容易出事。您的意思。。。。。。莫河与清远两件事是相关联的?”我小心的问。四哥的货多半见不得光,因而我没敢说认识那里的警察。
四哥点点头道:“没错!这两当子事不仅有关联,而且都是冲着明辉来的!现在你明白了么?敌人要对付的,是明辉!是我王洪军!所以我说你们不要插手,否则会越陷越深。怎么样?你可以改变主意了吧?”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敌人这手叫四处点火,让四哥首尾难顾!而他们的真正意图还是要拔去明辉在没河的这颗眼中钉。不过也该着王洪波命大,一夜风流还能躲过一劫。他的死里逃生会让很多人大失所算呢!但所有这些却仍无法解释那些追杀我们的匪徒为何会如此的赶尽杀绝。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裤兜中掏出那几张卢布递给他道:“这是从追杀我们的匪徒身上搜到的。”
四哥接过卢布反覆看着,陷入了沉思。
“难道您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比如这次向您出手的是何方势力?比如我们这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和您那批货的运输路线是谁走露的消息?”我一步不落的追问道。
四哥象我一样也未做正面回答,他面沉如水的严肃道:“小宇,你真的非要趟这浑水不可么?你可要想好了。”
“四哥,无双就死在我怀里。。。。。。。”说到这儿,我将头扭开望向窗外,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呼之欲出的眼泪。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好些了才又回过头继续道:“我没有选择!真的!否则我这一生都会觉得不安。”
他被我悲伤的情绪所感染,点点头叹息道:“无双。。。。。。唉!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现在还腾不出手来管这件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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