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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悲伤的情绪所感染,点点头叹息道:“无双。。。。。。唉!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现在还腾不出手来管这件事。那批货。。。。。。嗨!那批货太重要!我必须尽快追回来,否则损失太大!”
听到有回转的余地,我心下大喜,急忙应道:“没关系,我可以先去查。说不定在您回过手之前,我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呢。”看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我补充道:“再说,二哥家人的仇您就不想报?莫河这块宝地您肯轻易的拱手相让?您就当我是替您去打个前站,这总好过不闻不问吧?”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我后面这句话令四哥的笑意全消,他凝起神缓缓道:“继续。”
“那批货您尽可全力去追,这边的事只要二哥和我去办就行。”
“哦?你说说看。”
在四哥鼓励的眼神中我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和二哥先回莫河,一来看看有什么漏掉的线索,二来让二哥和原来的关系都接上头,别让人笑话明辉,说咱一挨打就跑了。另外,我还想去趟俄罗斯,这次斯罗帕亚损失也很大,他们绝不肯吃这个亏!只要有他们的帮助,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而且我总觉得俄罗斯方面也有问题,说不定突破口就在他们那边!”
“嗯………”四哥边听边点头。
我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只是,有个事还需您的帮助。”
“护照?”
“是!”四哥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
“护照的事我来办!另外明辉在阿穆尔州有分部,我家老五就在那儿,你去了可以先找他,万一有什么事他也好帮忙。”工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苦口婆心终于换来了四哥的满口应承。
我感激道:“那就太谢谢您了!”
四哥摆摆手,“这也是我的事,谈不上谢。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这么急?你身上还有伤。”
“四哥!夜长梦多呀。”
四哥见我一意坚持便也不再勉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我又和他商定了一下具体时间并记下了五哥的电话方告辞离开。
欧阳仍耐心的等在门外,见我出来他上前问道:“谈完啦?”
“嗯!”我无奈的笑笑道。
“走。我带你去客房。”欧阳拉起我的胳膊钻进树丛。
这次和四哥的会面真是令我大失所望!我的坦诚并未换来他的信任。他不仅没有向我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而最令人不解的还是他不肯合作的态度。
他为什么会一再要求我置身事外?他顾虑的是什么?莫河与清远两案从事发到现在已有了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总不会干坐着吧?他是否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未告诉我?。。。。。。
此时,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着我,令我愁眉紧锁。
难道说我在怀疑四哥的同时他也在怀疑我?这么一想我又觉得释然了,从某些方面来看我确实比韩进更值得怀疑。
抛开四哥的问题,再看眼前。从追杀者身上的卢布来判断,他们也许与境外势力有关,但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又怎敢千里迢迢的跑到清远去劫货?这便令人费解的很了。又或者说清远事件与莫河事件只是时间上的巧合,二者并无实际关联?这似乎也说不通,在境内还没听说有谁敢打四哥的主意,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乱!真是一团瞎麻!
我晃了晃头,迫使自己回到思路的初始阶段。团麻虽乱但仍有线头,我要想展开调查就必须从线头开始。而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伙袭杀我们的人,这就是我手中的线头,既然我已怀疑他们与境外势力有染,那么就应从境外着手。想到这儿,我似乎找到了出路。
正在胡思乱想间,我们已来到客房。所谓客房也是一溜平房,而这里的外装璜倒相当靠究,房屋的外墙贴的是绘有精美山水人物的防腐墙砖,房顶的设计也有别于北方普通的瓦房,首先是房脊极高,房顶两侧的坡度很大,再有就是瓦的样式与质地,看起来很怪,好象也不是北方的产物。
“老大,你回来啦。”韩进笑吟吟的从门内走来。
他刚才还困得不行,怎么这会儿又精神百倍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猛的,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韩进在境外生活多年,他对那边大小势力的分布以及各势力间的恩怨应该心知肚明呀!要调查境外势力;放着他不问我还非要等到了境外去瞎撞,那不是有病么!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这儿,我挂着一脸的坏笑向他缓缓走去。
拳王 上卷 第三十章 钥匙
韩进看到我一脸的鬼笑,心下有些发毛,“ 有话好说嘛,你这样。。。。。。怪吓人的。”说着,他开始向屋内退去。
我仍旧倒背着手一言不发的向他逼近。
韩进退着退着突然被一把椅子拌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扶住椅子站稳,又急忙扬脸向我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皱皱眉,刚要结束这场闹剧,韩进却先开了口。
“老大!我刚打听到一条重要消息,要不要听?”他的语音低沉,语气里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一张瘦小的窄脸显出少见的严肃。
“哦?”我闻言却并未止步。
韩进来这里才几分钟?他人生地不熟的,居然这么快就能打听到‘重要消息’?鬼才信!
“是关于二哥的!”他几乎被我逼到了墙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急了。
二哥?他能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不屑的撇撇嘴:“ 是不是关于他的风流韵事?”
“你都知道啦!”韩进苦起脸来。
“知道一点,什么消息你先说说看。”我拉出把椅子坐了下去。
“话说今天早晨。。。。。。”韩进拉开架式,摆出说书的样子。
我被气乐了,“算我求您了,长话短说行吗?”
“好好好,”韩进妥协道,“今天早晨,二哥的媳妇来了。。。。。。”
“胡说!二哥的媳妇在莫河已经去世了。”我怒道。
他的瞎话张嘴就来!亏我刚得到消息,否则还真被他当傻子蒙了!
韩进挑起一双枯柴般的眉毛翻起小眼白了我一下,不满道:“嘿!你听我说完呀!死的那个是二媳妇。来的这个是大媳妇。”
“什么大媳妇二媳。。。。。。?”刚说到这儿,我猛的醒悟了。
二哥在莫河所谓的家,实际上是他养的外室!这下,刚才在四哥的屋中,有些让我觉着别扭的事便全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四哥会刻意的说‘那边的家人’!怪不得二哥都累困成那样了,仍蜷在沙发里半梦半醒。不用说,他媳妇肯定是来吵架的,二哥是后院失火,有家难回呀!
我正在感慨,韩进又继续说了下去:“本来二哥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哈市这边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这回莫河那边的事闹得太大!二媳妇带两个儿子全没啦。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这边原配夫人耳中了,你想她能不闹吗?!这不?临走的时候她还嚷嚷着要离婚呢!”
韩进的一番话说得我心中很是郁闷,怨不得四哥对他这位二哥深怀不满,口出不逊!王洪波在外面私养老婆孩子本就已做出了格,可他偏还又出去寻花问柳!
记得赵丰曾说‘王家兄弟五人各个是英雄’。这位二哥,怕是风月场中的英雄吧?!
“不过二哥也够背的!莫河那边死了个干净,这边还不依不饶!他呀,整个一猪八戒照镜子!”韩进看出我情绪不是很高,以为我在为二哥伤心,遂又改了口。
我坐在椅子上直楞楞的看着他,冷不丁问出了句奇怪的话:“韩进,你今年到底多大?”
他被问得莫名其妙,“三十啊!”
“说实岁!”
“我说自己刚三岁你信吗?!”韩进梗起脖子,看样子很不高兴。
我笑了,“我当然不信!不过。。。。。。你是不是拿我当三岁的孩子耍着玩呢?”
韩进很不自然的低语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别着三不着两的。”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我收回笑容,眯起双眼,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别以为东扯一段西扯一段就能把我给马虎过去。说说正题吧。”韩进装‘宝’已经装得太多!已经装到了我无法容忍的地步。
“咱们虽然也算共过患难,只是,你要再胡扯,别怪我翻脸!”我先一步封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嘴,“你也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在里头!”
此时我已失去了和他逗下去的耐心,不动点真格的永远也别想掏出他的实话。
就在这一瞬间,韩进静了下来,他也眯起眼盯着我。我们对视了足有一分多钟!
“老大,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听我一句劝,俄罗斯那边的主意,你就别再打了。你。。。。。。斗不过他们!”韩进叹道。
他的话令我心中一动,韩进这棵藤果然没选错,下面就要看看能摸出个什么样的瓜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干的?”
“说老实话,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那等于害了你!更何况,我真不知道是谁干的,真的!我不想为这事发誓。”韩进一力退缩。不过,既有了前面那番话,现在,他说什么都已是枉然。
我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问:“是 谁 干 的?”
“老大!我真……是……不知道,你总不能逼我瞎编吧?”韩进委屈道。
我无语的看着他,韩进呀韩进,难道你编的还少么?
沉默了片刻,我突然转而问道:“韩进,你知道自己是在哪儿露的马脚么?”
“马脚?老大!我跟这事可没关系!你别冤枉好人。。。。。。”他强辩道,当他看到我眼中的杀意后,止住了话头,良久才叹道:“是不是那几张卢布?”
我赞许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唉,当时我真不该多嘴!”韩进懊恼道,“不过我确实是好意,你卷进这场是非不会落什么好下场!真的!我再劝你一次,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回沈市吧!或者随便去哪都行,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到最后,他的眼中闪动出真诚的目光。看得出,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咱们非亲非故,你对我倒满关心的!”我嘲弄道,“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韩进的立场令我感到很困惑,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可使他对我如此‘抬爱’。
“嘿!这不是有人没事闲操心么?!非要让我帮这个忙!我。。。。。。”刚说到这儿,韩进已恍然觉出露了嘴,下面的话嘎然而止。
他的话令我吃了一惊,“这人是谁?”我紧紧追问道。我身边的人谁会跟韩进有这份交情?是王哥?这个想法有点离谱!或者,是四哥?四哥的可能性更大,他的立场与韩进不谋而合。
“老大,我的话就能说到这儿,你也别再往深了问,我不会说的。”韩进的表情很严肃,也很无奈。
我的眼中再次现出寒意。
“算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只求你下手利索点。”他苦笑着道,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现在,我倒真下不了手了。“韩进,不管那人是谁,不论他对你说过什么,我只想让你明白一点,”说到这儿,我的语气再次加重,“我已不可能从这场是非中脱身!原因你应该很清楚!我,别无选择!”
韩进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毕竟,他对无双的死也并非无动于衷。
看他不语,我接着道:“还有,你真的以为自己收了那几张卢布,就能将我蒙过去么?”
“是啊!我不是昏头了么?!谁又料得到。。。。。。唉!”韩进叹息着,顿足捶胸。他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但言下之意却是后悔轻看了我这个小毛孩。
“好了,其他废话就打住,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对斯罗帕亚那边你也总得有个交代是不是?”我将话题引向了正轨。想要撬开韩进的嘴真不是一般的难!
韩进此人虽然很讨厌,但若能将他拉拢到我身边,其价值将无异于一座宝藏。
“其实,我也只是感觉,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他缓缓说道,“我认为,对咱们下黑手的人应该与俄罗斯阿穆尔州的黑帮有关。”
“华人黑帮?”我冷冷的问。
韩进点点头。
“根据呢?”我继续问。
“理由大概有三条。第一,他们的武器很不一般,火力也猛,这个,恐怕国内的还比不了。第二,从他们赶尽杀绝的手法来看,也很象那边的作风,尤其是。。。。。。他们连警察也敢动,一点顾及都没有。第三,你已经知道啦,就是那几张卢布。”
我不满意的摇摇头,这三条理由还用他说?
“老大!我都说了,我也是感觉,具体的线索还得去挖才行。”韩进解释道。
“那总要有个方向吧?比如说,哪个帮派的可能性较大?”我循循善诱道。
“在阿穆尔,本地势力最大的是斯罗帕亚,华人帮派么。。。。。。主要有三个,华荣堂主要作药材食品,庆宏公司作服装花卉,龙扬集团。。。。。。作军火交易。”
“哦?”我颇感兴趣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龙扬?”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龙扬一直被斯罗帕亚压制,而界江这边又是明辉只手遮天,所以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如果斯罗帕亚和明辉遭受重创,他们将是最终受益者。”
“那从实力上看呢?”我继续问道。
韩进皱了皱眉,“这很难说。。。。。。如果华荣和庆宏默许或协助的话,他们也许有一拼之力。”接着他又恨恨道:“其实,龙扬还欠我一笔血债呢!”
“怎么?难道以前你提到过的那批货就是被他们抢的?”
“何止是货?!还有几条人命!都是我的伙计。”说着说着,韩进的眼中泛出‘火光’,“在阿穆尔州,华人的贸易主要把持在这三个帮派手中,那些没走他们门路的商人,下场都很惨。而下黑手的往往就是这个龙扬!”
韩进已经说得很清楚,在阿穆尔州,华人帮派结成了联盟,而龙扬集团则扮演的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和打手的角色。看来,一切问题的突破口就在龙扬!
想到这里,我对韩进道:“那咱们就从龙扬查起!”
“咱们?”韩进不解的望着我,“老大,我要跟你出了头,以后可就没法在俄罗斯混啦!”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那还容得他抽身!我笑了笑,道:“难道你想在俄罗斯混一辈子?再说了,你那几个伙计和那批货的仇就不想报么?”
看他仍面带难色,扭捏不定,我加重了话语中的份量:“韩进,你已经透露了那么多消息,还想置身事外?要我说,你就别再打其他主意了,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才是正路。”
“你。。。。。。?要挟我?”他惊愕的看着我。
“就算是吧!”我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
韩进憋红了一张干脸气作一团,许久才忿忿道:“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简直。。。。。。太阴险!太卑鄙!太恐怖!太。。。。。。”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彼此彼此。好了,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你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出发去办正事呢。”
“哎,对了,你看见扬科诺夫了吗?”看着韩进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事,高声问道。
“睡觉那!”韩进头也不回的答道,语气中仍满含怒意。接着,他摔门而去。
王决重伤在身,已无法参与此事,因而扬科诺夫就成了我必须争取的帮手,他精湛的枪法和高水准的军事素养都是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
我当初赠枪便有拉拢之意,只是单单一把枪还买不到他的心,有什么好办法呢?
。。。。。。
我苦思良久却终不得要领,还是等他醒了再见机行事吧!现在看来,时间真是不够用!
不知不觉中,阵阵困意竟悄然袭来,令我头脑中昏沉一片。我回到了安排给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心中总觉得有未了之事。
我掏出电话,拨通了王哥的手机。
“谁呀?”电话那边传来王哥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
“王哥!是我,张宇。”
“小宇!”王哥惊喜道,“你还好吧?听说你们那边出事了,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王哥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问题,却听得我心中温暖无比。
“王哥,”待他问完,我轻声道,“我还好,受了点轻伤,只是无双,她不在了。”我尽量压抑着自己悲痛的心情。
“噢。”王哥沉默了片刻,叹道:“唉,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姑娘!”接着他又道:“知道是谁干的了么?嗨!现在说这没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我先不回去。”
“什么?”
我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回应,而是直接说道:“在永顺,我有个兄弟,您知道的,叫武文启。他现在还应该在医院,以后您要有空代我去看看他,如果方便就接到您身边。还有小月,如果能找到她,也麻烦您帮我照顾她。。。。。。”
“你什么意思?”王哥已觉出我的话不太对味,警觉起来,“小宇,你听我说,你还年轻,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去干傻事。”
“王哥,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是怕万一。。。。。。”
“少废话!没有万一!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没听见,你给我乖乖的回沈市,该办什么事自己办去。我告诉你啊,我可什么都没听见。”说完,他气哄哄的把电话挂了。我再打,永远关机。
这王哥,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现在这样儿,到时候,该办的事他一样也少办不了。我苦笑着摇摇头,不再为他伤脑筋,继而又拨通了赵丰的电话。
“赵主任,是我,张宇。”
“哦,怎么样?身上的伤口处理了吗?那边吃住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都好,劳您挂心了。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一声。”
“说吧!”
“我想让王决一人先回去,我留下追查袭击我们那伙人的线索。”
电话那边,赵丰的声音立刻顿住了。
“赵主任,您。。。。。。?”
“说说你的打算。”沉思了一会儿,赵丰却并未拒绝我的提议。
“我想先回莫河,然后去趟俄罗斯。”
“哦?你有线索了?”赵丰奇道。
“有一点儿,但不是很明确。您放心,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我对手中的底牌还不是很有把握,因而不敢瞎说。万一引错了方向,由此带来的麻烦将是地震级的。
“护照和钱的问题怎么解决?”赵丰当家惯了,他考虑问题总是从实际和细微处着手。
“护照四哥答应帮忙办了,钱,还找他呗。”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张宇,总是开口求外人不是什么好习惯!这样吧,一会儿王总过来,我和他商量一下,若没什么问题,我往四哥帐上汇一万美元,走的时候你去取了即可。”
一万美元?赵丰也豁出去了!
“赵主任,我以后会注意,另外,我用不了那么多钱。”
赵丰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说道:“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俄罗斯那边很不太平!你行事还是小心为上。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记住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结束了与赵丰的通话,我开始猜测王京生对此事的反应。
首先无双的死肯定不会令他善罢甘休,但是,他会任我一意孤行么?还有四哥,他真是那个向韩进打过招呼的人么?想到这儿,我猛然觉出了这里的问题。四哥即使让韩进阻止我趟这池浑水也应是我们回哈市后的事。可按韩进的说法,他企图收藏卢布时便已有此意,这便说不通了!难道,向韩进打招呼的另有他人?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让韩进设法阻止我陷身这场是非的肯定不是四哥!于是我将自己身边并关心我的人都想了一番,却没有一点头绪,渐渐的,在胡思乱想中,我进入梦乡。
当我睁开眼时,火样的太阳已经西沉,落日的余辉透过窗棱洒在我的身上脸上,让我觉得暖洋洋的竟兴不起活动的念头。
我深吸了口气,猛的从床上坐起,正琢磨着是否应先练会儿功,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我叫道。
门应声而开,从门外探入了韩进的小脑袋。
“老大,睡醒啦?”说话间,他推门进了屋。
“找我有事么?”我穿上鞋下了地。
“我没事!是扬科诺夫找你。”韩进神秘道。说话时,他满脸怪笑。
扬科诺夫?我正想找他,他却先一步来了。
“他找我什么事儿?”我凑到韩进身前问道。
“他说。。。。。。”说着韩进竟扬起了拳头,“他说要找你来这个。”
“什么?”我惊道。
一时间,我楞在当场。
拳王 上卷 第三十一章 佣兵
韩进幸灾乐祸的冲着我笑了笑,道:“当初在松林中你不是和扬科诺夫约战了吗?扬科诺夫说,休林虽然死了,但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就这样啦!”
我指了指左臂上缠着的纱布,问他:“他身上的伤也没好吧?”
“老大,不敢打就直说,不要找借口!就你们受的这点伤?。。。。。。切!”他满是不屑的看着我,嘴角快撇到了后脑勺。
见我默不作声,韩进继续道:“张宇,既然当初你应了人家,现在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不然,咱中国人的脸就。。。。。。”
别看他张口大义闭口气节,但那闪烁着的目光却分明在说:你也有今天!
韩进摆明是想看热闹,更确切说是期待看我的笑话。不过,他这种激将的手法真是低劣已极!
对于扬科诺夫,我倒并不畏惧。只是现在。。。。。。我真正担心的是怕我们二人中会有一人因此受重伤。我自不用说,明天还要启程赶赴漠河。但扬科诺夫也是个伤不得的角色,失去了他,我此番俄罗斯之行的成算将大打折扣。
扬科诺夫,这个俄国佬!真不是一般的固执!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他却还念念不忘约战之事。但最令人烦恼的是,我又偏偏无法拒绝!
你不是答应过人家么?
你不是想让他帮手么?
你不是想。。。。。。拉拢他么?
想到这儿,我心中蓦然一动。
“韩进,我不是想爽约!只是现在。。。。。。你看,我们俩都有伤,咱们马上又要启程,时机不太合适啊!”我满怀遗憾的对韩进道,边说边看他的反应。
我这招叫以退为进。
韩进早憋足了劲想看这出好戏,因而我不担心他会拂袖而去。但如果痛痛快快的应了他,后面就不好提条件了。
韩进果然中计!
“老大!你这样就太让我失望了!我可一直都很崇拜你!本来我已决定豁出去跟你回俄罗斯,可。。。。。。”说到这里,他偷眼看我的反应,却与我的目光碰个正着。
看到我表情漠然,无动于衷,他又转口:“其实我知道,现在的时间不是很合适,可你也替扬科诺夫想想,休林死了,他回俄罗斯后,这份工作恐怕很难保住。不论他再去干什么,到那时候你们可就相见无期了!这比武之约不也就吹了吗?他现在找你履约也有自己的苦衷!”
韩进的分析不无道理,休林的死确实使扬科诺夫陷入了很艰难的境地。这个可怜的大个子!在休林的压制下一直没有显山露水的机会。否则,以他的才能早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我叹了口气,故意为难道:“唉!你说得也有理,只是。。。。。。”
“老大,你要再推三阻四,那就只能怪我韩进看走眼了。”说到这儿,他作势欲走,双眼却还巴巴的望着我,脚下也是纹丝未动。
韩进不当演员真是可惜!我忍住笑,道:“别!你这么说可就言重了!”接着又沉吟片刻才勉强应道:“冲你的面子,我可以答应他,不过。。。。。。我却有两个条件。”
韩进闻言,喜行于色,“条件好说!。。。。。。”
“真的?”我飞快的打断了他下面的话,“你做得了他的主?”
“我。。。。。。?什么条件?”
“第一,当初我们说好,比武的时间地点由我来定,现在他既然反客为主选了时间,那我就退一步,比武的方式由我决定!第二,这场比武如果我胜了,他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到这儿,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要求?说说看?”韩进兴致勃勃的问。
“他必须参与咱们的俄罗斯之行!”我故意将‘咱们’两字加重,说完还向他挤了挤眼。
韩进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这儿等着那!高!”
他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欲擒故纵之计,入了我的圈套。不过这个要求听起来倒还不坏,因而他也没往心里去。
“好,我这就和他说去,你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既可看热闹又能拉个好帮手,这种美事,他何乐而不为!说完韩进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他出了屋,我随手拨通了四哥的电话。比武的事,还要四哥帮忙才能完满解决。
“小宇吧?什么事啊?”四哥问。
于是我将扬科诺夫约战一事通报给他。
“胡闹!”四哥听罢气怒道。
虽看不见人,但我依然能猜出他已勃然变色。这也怪不得他发火,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确实无理的很!
于是我又将自己的打算及所求之事一并告之。
“你有把握么?”四哥问。
我无奈道:“这总好过两虎相争吧?!”
“万一。。。。。。他能做到怎么办?”四哥仍不放心。
“那您就多准备些,这场比武咱说什么也得拿下来!否则就对不起‘中国人’这三个字!”我将比武的性质上升到了民族的高度。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实在没时间再去作四哥的工作。
“好!”四哥激动道,“就冲‘中国人’这三个字,小宇,我全力支持你!说吧,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要?”
我盘算了一下,探问道:“一个小时怎么样?”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短时间,否则,等天一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四哥想也没想便应道:“用不了这么久!这样,半个小时内我派人给你送到,至于什么时候用随你便!”
“那太好了!谢谢您,四哥!”我喜道。四哥办事就是痛快!
“谢就免了!不过我这边有事,脱不开身,可不能去给你助战。呵呵。”四哥笑着道。
“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我胸有成竹道。
“嗯!你这一战可是许胜不许败啊!”天!四哥的口气怎么和王京生如出一辙!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和您说一声。”我没有马上挂电话,因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没向他交代。
“哦?说!”
“我想。。。。。。和扬科诺夫比完去找二哥谈谈。”
四哥不肯合作的态度,已等若关上了令我追查内奸的大门。如果把韩进比作是解决俄方问题的一把钥匙,那么二哥则是另一把钥匙!而被四哥关上的那扇门能否被打开,则全看我是否能与他进行彻底的沟通。
其实,从感情上说,这次事件受伤害最深的还是二哥!抛开他那些如手足的兄弟们不提,也抛开他对漠河的那个女人是否还留有情感,单是他的两个儿子无一生还便足可令他悲痛欲绝!
他心中的仇恨只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也正是当初我向四哥提出与之同去漠河的主要原因。
二哥是明辉的核心人物,他对明辉的内幕了若指掌,只要我能成功的煽起他胸中复仇的怒火,清查内奸一事便大大有望。
奇怪的很,电话那边的四哥沉吟了很久,才反问:“找他?有什么好谈的?”说话的态度已和刚才大相径庭。
四哥对王洪波确是失望已极。
“我想劝劝他,我觉得二哥的情绪。。。。。。”
“他就在我屋里,你要找,随时都可以去,不用和我商量!”四哥不耐烦的打断了我,随即挂了电话。
我听着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甚觉郁闷!四哥这是将满腔的怨怒转到了我头上,可我又偏不想背着他搞小动作。
都说明人不做暗事,嘿嘿!这‘明人’当起来也是有代价的!
“老大!”韩进兴冲冲的推门而入,“一切搞定!”
“哦!”我随口应道,有些心不在焉。
韩进对我低落的情绪似乎视而不见,接着道:“你提的条件扬科诺夫基本都同意。”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我又轻声道:“只不过,他也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我代你应了。”
“嗯!”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猛然又感觉不对,扬声问:“你说什么?要求?什么要求?”他倒真敢替我做主!
韩进半嘻笑着道:“嘿,他只是想要点酬劳。”
我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拿扬科诺夫说事!真正想拿酬劳的,恐怕是他韩进才对。
我微皱起眉,为难道:“咱们出些钱也是应该!只是。。。。。。我现在也没什么钱,要不这么着吧,你先替我垫上,等我有了钱一准还。”
韩进闻言,半笑脸变成了半哭脸。他刚要开口哭诉,我已忍不住笑了。
“开玩笑的。放心吧!钱,沈阳那边已经打过来了。这酬劳,不仅有扬科诺夫的,你那一份也不会少!”
“真的!”韩进‘破涕为笑’,小脸泛出光来,“老大!我果真没看错你!你真是太。。。。。。”
我不再听他的阿谀之词,揽着他的肩膀走向门外,“行了,去找扬科诺夫。”
走出屋门,我四顾一番,却没有扬科诺夫的身影。
“扬科诺夫呢?”我问。
“他呀,刚才说出去热热身,谁知道搞什么名堂!要不,我去找找他?”说着,韩进抬脚就要走。
我伸手拦住他,“不用,”然后指了指屋前树下的石凳,“咱们在那儿等会儿。”
韩进不听,挣开我的手臂,钻入树丛,消失在树间小径。
我来到石凳旁,慢慢坐下,独自品味起黄昏一刻的宁静与安闲。他走了也好,我落得耳根清静。
此时,夕阳正化作一幕晚霞,燃烧着远方的天际。屋前院内的光已渐渐暗淡下来,树上的枝叶在轻风的微拂下不住的摇曳,唦唦作响,仿佛在向已隐去笑脸的夕阳挥手道别。
四哥真是个懂得享受之人!竟在哈市市郊辟得这样一方世外桃园。
如果诸事顺利,明天一早我就该离开此地。这仙境般的小院,这花,这树。。。。。。虽然有些不舍,却由不得我选择。细细想来,自从离开永顺后,自己一直在漂游,就象一片飘零的叶,一会儿被刮到这儿,一会儿又被吹到那儿,漫无目的却又不由自主。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社会,也许,这就是江湖。
虽然我仍有很多牵挂,比如小武,他是否还在医院?他的伤有没有好转?还有月儿,她现在身处何乡?又以何为生?她想我么?她怨我么?。。。。。。
但是无双的死已使这些牵挂消于无形。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会天涯海角去找寻所有的答案,到那时,心中的疑问都将被解开。如果我身埋异乡,所有的问题也都将会随我一起被埋葬,到那时,又还有何牵挂所言?
对于无双,我今生已欠她太多!
无论是对她的情债还是我的心债,都使我别无选择的踏上这条复仇之路,哪怕前途艰险,哪怕结局难测,我都将义无反顾。
也许这就是人生,也许,这就是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欧阳满头大汗的自树丛中钻了出来。
“这么快就来啦。”我惊奇着起身相迎。
“这还快?”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憨笑着解释:“我们有自己的石料加工厂,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你要的尺寸。。。。。。嘿嘿,不太好找,四哥又说准备得越多越好,这才耽搁了,要不我们早到了。”
说话间,已有几个壮小伙推着两手推车石料从树间露了头。
“卸哪儿?”欧阳问。
我皱着眉道:“这。。。。。。太多了,用不了。”
“没事儿!用不了再拉走,糟贱不了。”
我正待答话,韩进已陪着扬科诺夫回来了。
“哟!这是要盖什么?”韩进指着两车石料道。他走到近前,敲了敲长方形的石板,赞道:“真是好东西!不便宜吧?”
“嘿嘿!”欧阳笑了笑却未作答,而是继续望向我,希望我尽快发落这些沉家伙。
我指了指石凳道:“先在这儿并排码两块,对,立着放。”在我的指示下,那几个弟兄将石板立好。
石板长三十厘米,宽十五厘米,高五十厘米。其实就这种尺寸,与其说是石板倒不如说是石条。
“老大,你要石头干什么?”韩进这才醒悟,这些石料原来是我要的,而并非是用来盖什么。
“比武!”我轻轻抚摸着石板道。
韩进觉得我的说法特可笑,“这?开什么玩笑!想玩单掌开碑?”旋而他楞楞的盯着我道:“不会吧?真的?”
我笑而不答。
此时扬科诺夫已凑到石凳旁边,正仔细观察那两块石板,直看得不明所以,满脸狐疑。
趁此机会我将韩进招至身边,“你应该已经明白我想要干什么了。待会儿在扬科诺夫面前,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把往我玄了吹!”
“怎么。。。。。。吹?”韩进又开始装傻。
我翻了他一眼,却没发作,继续耐心道:“比如说,我的功夫深不可测啦,是祖传绝学啦,最好能跟什么名气大的功夫挂上渊源。。。。。。”
“少林寺?”他插嘴道。
“对!就是它吧!就说我的武功是祖传的少林秘技!。。。。。。嗨,你就瞎编吧!反正这方面你最拿手!”
韩进对我的称赞未置可否,他苦笑着问:“老大,你至于吗?”
我没再回答,因为扬科诺夫已拽着他开始问长问短。
片刻后,韩进对我道:“扬科诺夫问这两块石头是干什么用的,是。。。。。。武器么?”说着说着,他笑得弯下腰去。
我拎着他的脖领将他的身体拉直,而后清了清嗓子道:“这两块石板不是武器,而是道具。”
韩进笑得更厉害。
不知谁说过:笑声会传染。这句话在此时被彻底验证!扬科诺夫先是不解的看着韩进,看着看着他也笑了,而且越笑越厉害。接着,欧阳和跟他来的几个弟兄也笑了。很快,小院中的人均前仰后合笑作一团,而我却仿佛成了异类。
我没有笑!我并不缺乏幽默感,但在此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缓缓闭上双眼,笑声渐渐离我远去。随着气血流动的景象出现在脑海,我进入了‘静’的状态。
此刻,我整个人就仿佛‘跳出’现实,进到了另一个空间,而此间的万物却又好象未曾脱离我的感知和掌握,我‘看’到了晚霞,‘看’到了轻风中的花草树木,‘看’到了众人的笑脸。。。。。。那种身在而神离的感觉真是怪异已极!
我隐隐感到自己又将作出突破,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异力在意念的引导下由丹田涌至右掌,而我的精神也锁定了前方石凳上的一块石板。
下一刻,我动了。在众人的笑声中,在没有任何先兆下,我怒睁双目,收拢五指化掌为拳,同时跨步挥臂直击石板。
那石板在重拳下并未被击飞,而是应声裂开,就在原地凭空碎成数块向四周飞溅,旋而又纷纷落下散入在草丛。
我收拳回气,然后看看一地的碎石,心中大感气馁。虽然击碎石板之举已足可惊世骇俗,但我原先的预算却是希望在石板上穿出个拳洞。击碎与击穿之间实在有千百里的差距,这又如何不令我感到郁闷?!看来我对异力的应用还不能做到收发自如得心应手。
轻叹一声,我转向众人,却才发现,此时场内的笑声竟已尽绝,大家纷纷看着我,脸上表情各异。欧阳众兄弟是敬畏,扬科诺夫是惊骇,而韩进。。。。。。
他颤声道:“老大,我们就是笑笑,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我平静的望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别忘了我交代的事!”然后转向扬科诺夫,扬声道:“我们中国人的比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文斗,一种是武斗,”说到这儿,我顿了顿,看到韩进已开始向扬科诺夫翻译,便继续道:“咱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不想因为这场比武而令咱们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所以我选择文斗!”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石,道:“我已经打碎了一块石板,如果你能同样打碎另一块,那么!你将赢得这场比武的胜利!”
说完,我静静的望向扬科诺夫,等待他的回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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