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恋人 第 2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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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指的是最终目的地,在到达前,还隔着一道走廊、一间结合宾客休息室的收藏展示室。我诚心希望入侵者不会躲在厨房,因为那里有危险的刀具,要是他带走其中几把,那会变得很难对付。

    我当然没把这样的想法告诉日华和星华,免得她们更加担心。

    “节省时间,我们分做两路吧!”日华道:“你巡休息室,我到厨房,

    等会到休息室门口,我会大致看一下,细部的查找就交给你。厨房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会立刻叫你的。“

    “没问题!”星华一口答应:“不过你的声音可别太大,吵醒小姐就不好了!”

    “当然,这事我希望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

    来到宾客休息室门口,走在最前方的日华首先将头探入,身后的星华则将头穿过墙面,观察里面的情况,只剩颈部以下露在墙外,看起来有些可怕。

    我站在最后方,除了随时待命外,还肩负随时回头顾及后方的职责,免得被人尾随身后却浑然不觉。

    “好像没什么异常。”星华道。

    “在未彻底检查过前,都不能百分之百断定。”

    “我知道了。”星华把头缩回,乖乖对着日华责备的表情认错。

    由于初步未发现异状,星华于是留下,我则是跟在日华背后,走向厨房。

    走廊还有一半,我压低声音,微弱的问道:“为什么我看得到你们?”

    “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接下来我没再问,越靠近厨房她就越不想说话,我没笨得连这点都没看出来。

    终于,我们来到了厨房门口。

    两座大冰库、双瓦斯炉、双烤箱、双微波炉、双流理台,几乎所有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厨房中央还有个岛台,动线十分流畅。食棚及餐具柜里都能躲人,不过那人似乎没想那么做。

    “他来过这里。”日华走进厨房,岛台上有几个打开却匆匆只吃几口的罐头,和一些撕开塑胶袋的面包,都没吃完,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齿印。

    “看起来很饥饿,却不懂得珍惜食物。”

    “不过已经走了。”我打开冰库,又一一看过所有能躲人的橱柜,都没发现他的影子。

    然而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刀架上少了两把刀,相对的,他把锤子留了下来。

    “如果他要离开这里,而又不与我们相遇,那会往哪里逃?”我问。

    日华不假思索的指着瓦斯炉旁的小门。

    “从后门出去,可以从房子外部任何一扇窗再闯进来;或是从厨房门口出去,走到对面的洗衣室,那里有个管家专用电梯,可以通向地下室或二楼……糟了!”

    她惊呼一声,突然穿墙而过,消失了身影。

    我心里也是叫糟,因为小门还从内锁得好好的,那人一定搭电梯不知跑到哪楼去了!

    我立刻奔到电梯前一看││还好,停在地下室。但楼上却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砸碎物品的声音!

    该死,是障眼法!

    我火速按下向上键,趁电梯爬升上来的时候,连忙火烧屁股般,跑到宾客休息室想通知星华,但星华早已不在那里,大概是早一步上楼去了!

    我冲回洗衣室,电梯已打开一阵,踏进去时候门正好关上。

    安全上垒!

    按下二楼按钮,电梯慢慢往上,似乎外界过了千年万年,它老人家还与世无争的龟速攀爬,急得我在里头跳脚。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停下,这回我没耐性等电梯门慢慢打开,直接双手一掰,也不等门缝够大,直接侧身挤了出来。

    电梯的出口在长廊底端,与客房对称的位置上,战场则在娱乐室。

    入侵者是个高大、满脸胡渣的男人,站在房间中央,两手各握一把菜刀,腋下还夹着几幅画轴。

    星华一脸气愤的抓着撞球,一颗颗掷向入侵者,男人举起右手格挡,双眼因寒冰似的狂风而眯了起来。

    我手里同样握着临走前由刀架上取走的一把水果刀,娱乐室里看起来很混乱,我不敢轻易进入,只有先环顾一番,这才发现房里还有另一名蓝色长发的女仆,手里拎着条抹布,我一出现在门口,她立刻转过头来,狂风登时更盛,部分东西随之砸来。

    我立刻闪身回避,日华正好赶到,看来她大概是被电梯的数字给误导了。

    她握着扫帚,冲进房里,开口便阻止道:“快停下,会吵醒小姐的!”

    吵醒?

    我抬头看了一看。

    不好,主卧室就在隔壁的隔壁!

    “不会的,我让她们睡得更熟了些。”蓝发女仆绷着脸道,看来这阵狂风便是由她主导的了。

    “留下不属于你的东西,速速离开!”日华举起扫帚,朝男人挥了过去,男人举刀一挡,扫帚登时从中断成两截。

    “不许欺负日华!”见日华失利,星华手中的撞球丢得更勤了。

    而这时,蓝发女仆的力量似乎到了尽头,只见风势渐收,而她的面色也变得更加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月华!”星华叫道,但她手里的球很快也丢完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合攻减弱,男人慌张地问道,但当他发现三女仆很快就要不行时,胆子又再度大了起来,打算趁攻势无力时趁乱逃走。

    “想走?先过我这一关。”我举起水果刀,面色沉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把手上的画,还有口袋里不属于你的东西全掏干净了才准走!”我喝道。

    男人一愣,随之面露恶色,舞刀恐吓:“滚开,小子!要不然我杀了你!”

    “杀我?嘿,输赢不是靠数量,而是比技术。”我装出深藏不露的高手貌,心里怕个半死,却还要装腔作势:“论人数、论技术,你都输人一截,只有刀比我多上一把,还得顾着那些值钱东西,你活得了吗?”

    他瞬时被我唬住。

    “你说的对。”他将腋下的挂碍往撞球桌上一扔,恢复双手的灵动性后,挥着手中的双刀道:“那我就先解决你后,再带走这些东西!”

    怎么会这样!

    瞪着他高大的身躯,恶狠狠的表情,还有手上两把发亮的银刀,没有任何把握的我,终于在高涨的危机意识中冒出了冷汗。

    我害怕得要命,但日华看着我、星华也看着我,脸上都布着忧虑,我不能退却。

    当蓝发女仆发现她们对我面露关心时,敌意也消退了不少。

    凭良心说,我没有很大的自信与胜算。我不会什么武术,身材也相对不利,但这次却不能逃避;如果我侧身让他逃了,我会对不起别墅里外的所有人与幽灵们。

    我握着刀柄,威吓地对侵入者虚刺了几下,他防备的退了几步,星华趁机又从地上捡起撞球,朝他不停扔去。

    被撞球砸中的地方红肿了起来,加上之前的袭击,男人全身除了被衣服包覆住的地方,全青一块紫一块,为了消除行走时的脚步声而把鞋脱去的双脚上,几只趾头肿胀严重,甚至流出了血。

    他火气冒了上来,冲到星华面前,也不管她是人是鬼,两把刀直往她身上猛砍。

    菜刀穿透星华半透明的身体而过,她整个形体仍是完整,没有任何伤口,但不知是否男人的双手侵入她体内的原因,她表情痛苦,向后想退,双腿却是一软,摔在了地上。

    “住手!”眼见星华变得更加透明,日华立即抓起身边附近的非易碎物品,朝男人狂丢。

    “小摩,快想点办法!”她对我叫道:“要不然星华会永远消失的!”

    “喔……嗯!”看得出日华的惶急,我立刻冲到男人身旁,对他刺出一刀。

    这次可不是虚刺,他要是不躲,身上肯定得多个血流如注的窟隆。

    他疯狂地砍着星华,我这一刀,他来不及反制与反击,只有如我所愿的往一旁跳开。但这刀没落空,却也没想像中严重,只在他身上刺了个小伤口,流下一道涓细血流。

    一把男人逼开,日华立刻趁隙扶起虚弱的星华。星华发着抖,和日华一起退到墙角,她受到的伤害似乎不小,此刻连发色与衣服的颜色也看不见了。

    日华必须照顾星华,我看着月华,她将男人扔在撞球桌上的画轴回收后,此刻正搂着它们,缩在沙发上喘气。

    看来我是最后的防线了!

    女仆们需要休息,只要不出手,我想男人是不会再费力气让她们更加透明化,而我现在的工作是让侵入者乖乖离开,或者,打倒他,再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根据他凶恶的表现,我想是必须采取后者了。我开始设想他可能攻过来的角度,还有如何反击的方法。

    见我不动,他果然按捺不住的先行出手。

    面对一道由左上至右下的挥砍,我向后跨了一步,然后也是一刀迎去,从右上延伸至左下,正好与前一刀形成了个X形。

    我向右再又一跨,站到他的左侧,他因使劲挥刀的作用力,左脚大步向前,身体向右转了九十度,此刻正背对着我。

    机不可失!我伸手一挥,往他背上一划,但匆急中力道不足,只割破了他的烂夹克,露出里头发黄的棉絮。

    他一慌,左手来不及反砍,便又向右转了半圈,右手的菜刀往我脖子抹来。

    “当心!”在日华惊呼中,我堪堪低下头去,水果刀顺势往他左腿一刺!

    “啊!”他惨叫一声,却不干示弱,右脚一勾,膝盖狠狠撞进了我的腹部。

    巨大的冲击让内脏强烈震动,呼吸顿时阻断,我张大嘴,吐不出半个字,却“哇!”的一声,呕出了一摊液体。

    他的右脚一放下,失去支撑的我立刻跪倒在地,眼前有些发黑。

    水果刀还插在他腿上,但我无力拔出,而他也不敢动手。

    刀刃暂时阻挡了伤口的恶化,但血的流势还是很可观;要是这时把水果刀给拔除,我想他大概撑不到几分钟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瘫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腹部仿佛被重槌击打过一般,表面无事,内脏却像是要支离破碎般;如果他现在连捅我几刀,我怕也是躲不了了。

    不过他并无心这么做,或者说,他不是不凶残,而是流个没完的鲜血与剧痛,让他没心思再挂念报复,甚至连值钱的古董都无暇顾及。

    得手未成,又受了不轻的伤,他转身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日华立刻丢出断裂的扫帚柄绊倒了他。男人向前扑倒,我随即压在他身上,将他双手紧紧按在地上,不让他有机会再胡乱挥刀。

    一旁星华拼着最后的力气,用原先拿着的银制烛台狠狠往男人头上一敲,月华则将抹布塞住男人的口鼻,没多久,男人就不动了。

    我心中一凛,立刻伸手探向他鼻息。

    好在,还有气!

    “我加了点哥罗芳。”月华做着擦汗的动作,她的左手握着一个咖啡色瓶子,黑暗中隐约能看见瓶里还剩有三分之一的液体。

    “终于解决了!”星华可爱地吐了口气,经过短暂的休息,她的头发勉强恢复成鹅黄色。

    “真是老天保佑,这男人中和了你不少阴气,你差点就要蒸发了!”

    日华庆幸道,她从某个抽屉翻出条绳子,尝试着将那男人五花大绑。

    肚子的不适感慢慢褪去,我立刻向前帮忙把入侵者搬上扶手椅,让她更好作业。

    月华则拿出医药箱,开始为男人包扎止血。

    星华嘟着嘴道:“这样的坏人何必帮他疗伤?”

    月华仔细地为男人缠上止血绷带,淡淡说道:“总不能让他弄脏了地毯,况且屋里死了人也不大好。”

    你们不也是在这别墅里逝世的吗?我暗暗瞧着她们三个。

    “没错,不过我们还是先把房间整理好,明天再打电话报警吧!”

    随后,日华开始分配工作:她负责将娱乐室恢复成原样,月华整理厨房,星华开立损失清单,还得写封信向琳希和琳娜报告今晚发生的事情。

    而我,则分配到了清扫一楼玻璃碎屑的任务。

    这工作很简单,因此我是第一个完成的。

    打扫完毕之后,我又回到二楼协助日华将物品归位。地毯上的血渍费了较多力气去清除,月华达成了日华的吩咐,回到楼上想帮忙时,我们已大功告成,而星华的报告也正好划下最后一个句点。

    一切完成之后,日华她们将我带往地下室,那是她们平常所待的地方。

    “地下室用来保存酒类,因此温度很低。”日华用银钥匙打开了木门,而星华早就等不及地直接穿了过去。

    同样是幽灵,这样的身体还真方便。

    “请进。”她推开已解锁的小门,介绍着里头的酒类。

    “这里区分为三处,最外侧是红酒区,因为保存的温度稍高,辟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可以节省点冷气。”

    我跨进地下室,还真的很凉,墙上的温度计显示,目前只有摄氏十七度。

    红酒依产地分类,有勃根地、波尔多、隆河坡……等等,酒架上的法文我看也看不懂,日华介绍的LaRomaneeConti、ChateauPetrus、LaTurque

    (她以法语发音,星华告诉我那是‘罗曼尼康帝’、‘绿彼德堡’跟‘杜克’酒之意)什么的,我听也听不懂。

    红酒区的隔壁是香槟区,由于贮藏的是有年分的香槟,因此温度始终维持在摄氏十至十二度。“转瓶”是她们平时的工作,这是为了让瓶里的沉淀物累积在瓶口,以利日后去除。

    然后,日华照例介绍了CuveeDomPerignon(香槟王)、LaGrandeDame(香槟贵妇)、TaittingerdeChampagneBlancdeBlanc(泰廷爵伯爵特级香槟)……的由来、特色与风味,以及更为珍贵的粉红香槟(Rose)系列。

    自然,我又是听得又是一头雾水。

    最后一个地区,也就是她们的房间,空间是红酒区和香槟区的总和,但因房里有台大冷气,这里也是全地下室最冷的地方。

    日华关上房门,打开电灯,房里有三张床、三张椅子、冷气旁还有三个大书架,地上铺着温暖的地毯,圆桌上摆着几种棋类游戏和扑克牌。

    “小姐待我们很好,床、桌子、椅子,该有的东西都有,虽然我们不太用得着。”说着,日华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这是我们最喜欢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像是真的,但并不是实体,而是经火焚化后残留下来的‘意象’。

    “尽管我们也能翻动实体书,但比较耗费力气,因为那并不属于我们这个‘层次’。意象书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最大的好处是当我们不再需要它时,很轻易就能让它们消失。”

    “不过意象书的缺陷是只有我们能单方面使用,这样有点浪费。”星华道:“但是小姐说她们负担得起,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烧些新书给我们。”

    “真是好主人。”我伸手碰了碰书,还真的拿不下来。

    “但是你们整天待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

    “只有白天而已。”日华道:“日间我们都在休息,晚上醒来后,除了‘转瓶’还要巡视屋内,顺便帮忙白天那些佣人来不及完成的工作,通常还会与园丁赵伯聊天,知悉小姐一天的动向。”

    “真是辛苦。”变成幽灵还得如此操劳。

    我又问:“那么,佣人也知道你们的存在了?”

    日华摇头,解释道:“我们不适合在人前现身,所以帮忙通常不会帮得太明显。除非小姐要求、或是像今天一样,佣人们休公假,否则我们都是隐藏起来的。”

    “就是,我们是很低调的。”星华接口道:“不过今晚例外,因为琳希小姐知道风华小姐怕鬼,故意要我们捉弄她一下,要不我们可不是那么坏的!”

    “好了,我们说了那么多,也该轮到你了!说说你自己的事吧!”日华将椅子让给我,自己则坐在床上。

    “你说自己是风华小姐的朋友,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之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星华和月华洗着扑克牌,似乎打算一边玩一边听我说。

    “嗯……这个,我嘛……”我挠挠耳朵,实在有些不知如何启口。

    说自己是超能力者的话,她们似乎会比较容易接受,但又该如何说明我不是人类的这部分?

    一个死掉的超能力者?那等于是幽灵了吧!

    还是一个会隐形的妖怪?

    就这时候,体内一股热潮袭来,我吓得立刻站起,在她们不解的目光中迅速拉开了房门。

    “啊,好像有东西忘在二楼,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我强笑道。

    “你该不会是想要逃吧……?”星华疑心道。

    “怎么会,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只要风华还在这里,我也走不了啊!”我编派道。

    如果二十秒内不把门关上,那我就完了!

    “哦,好吧,那快一点喔!”这番说辞合格,星华总算放我一马。

    “那,待会见了。”

    我尽量自然、轻柔的把门关上,昏黄的灯光渐渐掩蔽在门后,日华开始看书杀时间,月华发完牌,星华则专心的与她玩起游戏。

    门终于关上,我松了口气。

    大概是冷气的关系,热潮与痛楚很快便褪去,也带走了我的人类形貌。变得过于宽大的浴袍掉下,我直挺挺地站在衣物正中。

    呼,就差一点点!

    十度的酒窖里,我擦着冷汗,因为按不到电梯钮,只有辛苦的拖着浴袍,慢慢爬到一楼,再慢慢爬上二楼。

    回到客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

    花了这么多时间,日华她们肯定会起疑的!

    我将脏污的浴袍藏回衣帽间,接着便想躲在衣橱里回避她们的找寻,但屈指一算,却发现这么做根本不行!

    自由变身是在五个小时后,也就是约早上六点,也许那时风华她们还未醒,但我溜进主卧房后,还得过一小时才能变回按摩棒。即便能躲在她们床下,如果七点半之前风华离开,或是移动了行李袋,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想了一想,我宁可现在冒着风险回主卧房。

    这样想定,我立刻动身。

    老天保佑,一路上我完全没遇到女仆们,她们对我的去未复返一事似乎没有动作,换句话说,这也是信任我的证明吧?

    想到这里,我就惭愧。

    但是,老天却忘了帮最重要的那一个忙。我站在卧房外,瞪着那只把手。

    祂忘了赐与我足够的身高。

    没错,我是已经到了,但门却偏偏打不开,让我的如意算盘早夭。

    不过每件事总有它的抢救办法,我想起娱乐室里有两张扶手椅,虽然其中一张已被侵入者占去,但倘若能把另一张给拖过来,就够达到能打开门的高度了!

    月华的哥罗芳应能令那男人睡到天亮,如此想道,我立即速速执行。

    娱乐室里,男人歪着肿了个大包的头昏迷,我在窗边找到了那张扶手椅,抱住S型椅角,使尽吃奶力气往门边拖。

    人家说一分钱一分货,这扶手椅还真他妈的是遵守这条法则的良心商品,实实在在、没偷工减料,在地毯上拖行更是超级沉重。

    过了五分钟,椅子只移动了三指距离,我不得不含恨放弃。

    这样太慢了!

    我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想找寻可用的替代物品。

    沙发……不可能!

    橱柜……推不动!

    撞球桌……那更是想都别想!

    然后,我看见墙角那把断成两半的扫帚,眼睛一亮。

    如果把它们斜靠在门上当支架,加上我的身高,也许能碰得到门把!

    而且它们比起扶手椅轻了许多,如果一次搬不动,分两次也成的!

    我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去拖扫帚头。

    “小摩,找不到东西吗?我们也来帮忙好了。”

    天杀的!还真是好巧不巧,星华这时候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日华和月华。

    “……他不在的样子。”日华环顾着房间。

    “东西不是掉在这里吗?”星华咬着食指第二指节苦恼道。

    “其他地方都不见人,也许他走了?”月华说道。

    “不然,我们去问问赵伯吧!希望他不是不告而别。”日华道。

    “好吧。真想听听他的故事呢……”星华遗憾地看着似乎没有改变的娱乐室,临走前,还检查了男人腿上的刀伤。血似乎没有完全止住,绷带与纱布上已染了半红。

    “月华,这个人能撑到天亮吗?”

    “没伤到动脉,应该没问题,我再帮他换圈新纱布。”月华走到角落,拿起医药箱。

    然后,她瞠大了眼,向后一跌。

    “没事吧?”或许以为月华绊到了什么,日华未起疑心的代提起药箱,然后,倒抽了口气。

    “怎么了?”发现她们俩的不对劲,星华好奇地走了过来,然后,问道:“那是什么?”

    她指着靠在墙上、企图伪装成扫帚柄的我,无邪地问道。

    第四集第六章约会

    日华与月华当然不可能好心的向星华解释。

    半透明的身体依然辨得出淡淡的颜色,但她俩厉害得很,双颊红也不红,双眼不敢定在我身上,对于星华的问题,轻轻地摇头,然后违心说了句“不知道”。

    就像大多数女生听见黄色笑话的态度一样,无知的表情装得非常自然,比世上任何一个骗子都还厉害。

    日华和月华不说,却挡不住星华的好奇,她伸手打算摸我,却被月华拉住。而日华,则就地抬起了空的那张扶手椅。

    “等等!”我叫道。

    这两个字对每个看见我的人,在初次使用时,都具有即时性的定身魔力。

    听见我的声音,她们三人顿时定住不动,而趁着更糟的反应出现前,我立刻又说道:“我是小摩。”

    “小摩?!”她们惊呼。

    很快地,我就化解了她们的敌意,听完我的故事,她们都笑翻了!

    唉!她们已经是第几个啦?

    纸包不住火、鸭蛋再密也有缝、越不想宣传的秘密只会被越多人知道,我真想早点脱离这个可怕的人界!

    “所以说,你是因为守门人给的仙药,才能自由变身?”听完始末,日华终于正眼瞧我,也浮起了红晕。

    “算半自由。”我更正。次数和维持人型的时间,是很强迫性的。

    “但是附身物是怎么挑选出来的呢?”星华的态度依旧没变,她依然不晓得我到底“情趣”在哪?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不过守门人大叔并不告诉我,也许那是机密,又或者决定的人并不是他。”我遗憾地说道。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知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的黑箱作业很可疑。守门人大叔说,附身物都已事先被打上编号,以便于追踪,但从我附身的情况来看,灵魂并不一定会无误地附在规定的物品上……

    “应该说,我不过因为稍微挣扎就入错了附身物,可见附身的错误率极高,附身物本身也并无与灵魂易于媒合的特性。

    “守门人大叔说我是特例,但我猜,应该有部分的灵魂发生了与我同样的问题,甚至因为没有成功附身、或附身物存在时间过短而消逝了。”

    如果是附在寿命极短的生物身上,或挑到用过即弃的消耗品,那运气可真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怎么这样,没想到天堂居然是这么过分的地方!”星华不满地说道。

    “这样做是罔顾了灵魂的权益,下凡附身也是个不够严谨的作法。”

    日华认同,但也提出不同的看法:“但易地而处,如果今天别墅突然涌进了上百个想住宿,而小姐们不熟悉、也不见得喜欢的客人,我们也会很困扰的。”

    “但那个地方是天堂,管理人是神呢!为什么祂不能用自己的神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修法不是早知道的事情嘛,怎么祂的态度表现得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一样?”

    没错,这就是我一直觉得奇怪,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地方!

    修法这回事,不可能是地狱单方面的主张,一定是两方协调同意后,才开始着手进行。

    守门人大叔操作的笔记型电脑内,有修法后归属地变更的灵魂名单,证明天堂知道、并接受修法一事,但却没有紧急收容措施,肯定是为了让游离魂口,执行下凡的动作。

    这一点我在初入极限运动社便已开始质疑。

    当认为此种作法不合逻辑的人越多,就越透露出天堂的居心不良,然而我已身在计画其中,除了顺应时势、随波逐流,微薄的力量也对抗不了据着善字的恶意。

    日华她们这样反倒是幸福的,像隐士一般,永远待在这个宁静的别墅里,过着单纯的生活,一心一意奉侍着主人,不怕被卷入奇怪的计画。

    后来,在星华缠着之下,我又说了许多像是关于认识漂亮房东的事、加入极限运动社的事、运动会趣味对抗赛的事、到最近和四叶与琉亚逛街的事。

    虽然很精采,但也很悲惨!

    而她们也回馈了我许多:日华是早年被父母卖来的,当时只有七岁,原本是在本邸工作,负责扫地,小姐出生后就成了褓姆,别墅落成后不久就被分派了过来,到了第八年,就不幸因遗传性疾病而过世了。

    月华也是在别墅刚盖好的时候来的,那时本邸的佣人数已维持在最低,无法调度,因而缺乏人手的别墅只有刊报征人,月华就是当时第一批录取的女仆之一。

    在应征之前,由于父母去世,她只有放弃学业,从而寻找一分薪水优渥的工作糊口,Deotin了解她的背景后,便协助她继续就学,并在毕业后辅导她至公司就业,待她恩重如山。每到周末,她就会奉献假日,自愿回到别墅当无给薪的女仆。

    毕业两年后,她在前往别墅的一个雨夜里,死于一场对方酒驾的交通意外。

    “我没有亲人,认尸的时候,琳娜小姐哭得嗓子都哑了,琳希小姐则站在一旁流泪,哭得眼睛快瞎了,我舍不得,所以决定留在这里。”她说道。

    至于星华,原本是个街童,在一次向琳希、琳娜行乞中被带了回来,从此就留在别墅工作。平时负责上街采购,但却在因情变而一心求死的男子驾车冲撞商店自杀的疯狂事件中,不幸身亡。

    “我回来的理由,和月华差不多。”星华笑着道,我却听得鼻子发酸。

    “不过赵伯倒是安享天年的。别墅里的幽灵,就我们四个。”日华道。

    看着她们三个,我忽然觉得琳希、琳娜是对的;虽然日华她们不是人,但却都是善良的幽灵。如果风华也知道她们的事,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为了冲淡空气里的悲伤,我又说了几则笑话,逗得她们眼角的笑泪擦也擦不完,事实证明我真是个倒楣到了一种极致的发笑素材。

    最后,我请求她们保守关于我的秘密,至少隐瞒到我返回天堂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拒绝。

    而后,日华亲自将我送回了主卧房,解决了我当前最大的烦恼。

    隔天一早,床边的电话声响起。

    琳娜睡得很沉,琳希嘤咛一声,翻身继续未竟的梦。

    铃声到了第六响,睡眼惺忪的风华才不太情愿地半支起身,拿起矮柜上的话筒凑到耳边,撩起凌乱的浏海,用着困意浓浓的语气道:“喂?”

    “……六点……整……了,请……起床……梳……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幽幽的女音迟滞的传出。

    “你是谁啊,别开这种玩笑!”风华似乎还没睡醒。

    “我……是……日……华,风……华……小姐,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呀!”女声幽怨道。

    月华和星华在后方呜呜哭着当配乐,和谐无比、悲凄有加,听得我差点笑了出来!

    “呀啊││”风华瞬间清醒,烫手般将话筒一扔,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爬下床,火速冲进浴室里!

    床面粗鲁的晃动,首先便吵醒了琳希,她费力地撑开眼,看见风华躲在浴室门后,惊恐不安望向床铺这边,只露出半颗头。

    她眼中迷惘,偏头发现未挂好的话筒,举起一听,只剩“嘟││嘟││”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啊,做什么没事自己吓自己?”她摇醒琳娜,将话筒挂回去,然后看见矮柜上的一封信。

    “放心,白天她们不会出来活动的。”她似乎想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挂出保证牌,接着开始拆信。

    七点整,警车和救护车准时报到,琳希、琳娜将警方带往娱乐室,我藏在主卧室门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警方立刻认出男人是近日连闯五间民宅的窃盗犯,加上这次是第六起了,今日正打算公布监视录影带供民众协助指认,结果马上就落网了,还真是个捷报!

    昨夜的入侵者被绑在扶手椅上动弹不得,似乎已经清醒,眼见警方在场,立刻大吼大叫投诉昨晚的事发经过,把日华、月华、星华还有我全都爆料了出来。

    他还更进一步控诉我用水果刀重创了他的大腿,要在法庭上提出“防卫过当”与“杀人未遂”的告诉。

    还真是做贼的喊捉贼!

    琳希似乎把描述中的我当成赵叔,完全不把入侵者的临死挣扎放在心上,并以星华的报告为蓝本,发布新版的官方说法。

    “真失礼,居然把我们三个说成幽灵!大概是昨晚制服他时,用烛台敲了他的头,所以有些疯言疯语的现象,麻烦警官送他到警局前,先上医院做个检查,我们担心他可能有脑震荡的情形。”

    “请放心,这是一定的。”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将男人押上了救护车。

    琳希等人送到门口,我也跟着转移到楼梯间。警方在上车前,转身对她们说道:“感谢三位的协助,若是有空,麻烦请到警局做个笔录,以利结案。”

    “我们一定配合。”琳希满口答应,目送救护车与警车一前一后双双离开,与琳娜相视而笑:“她们还真行啊!”

    一个小时内,旋风般用完早餐,风华就打算闪人了,撑过了一晚,这次她可是铁了心肠,琳娜的苦苦哀求外加眼泪攻势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离校的目的总是要达到,不然这次,你们就随我一起回去吧。”

    “才不要!”琳希道:“我们的屋子昨晚才被窃贼糟蹋过,窗户今天就得修好,我还得跟琳娜一起上街补些新的东西。”

    风华哂笑道:“怎么,你也会怕被我给捉弄回来呀?”

    琳希不服输道:“少自大了!不然换个做法:你留下来,我跟琳娜代替你去探望伯父!”

    十五分钟后,风华坐上私家车,在两人的送别下,回到了对面山头。

    风华的父亲确实病了,不过得的是心病,一见到风华便霍然痊愈,但回来的可不只风华一人,还有父亲的情人及两名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共进午餐,风华更陪伴天真活泼的小妹妹,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晚餐依旧气氛融洽,笑语不断,每个人都满意不已。

    但是,一通电话却突然打扰,令风华不得不紧急返校。

    她拉开椅子,跳了起来:“对不起,父亲,我得先走了。”

    “现在不是放假吗?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或许是风华真的难得回来的缘故吧,我在二楼仍听得见风华父亲暴怒的声音:“犯不着理他,要是对方有意见,要他星期一到Visenta当面找我谈!”

    “是宿舍打来的,室友出了点麻烦,临时找不到人帮忙。朋友在外本就该互相帮助,这是您教导我的不是吗?”

    风华吻了父亲脸颊一下,十分钟后,在两个小妹妹的恋恋不舍中,她拎着行李袋││以及行李袋中的我││不断保证下次一定回来,匆促完成了此番探亲之旅。

    “下次一定回来”本身就是句无限期的保证,证明了从商的人都是口花花。

    回到宿舍之后,绯月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诧异道:“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风华将行李袋往沙发上一扔,大大呼了口气:“做得好!这次要不是你的救命电话,我都快笑僵了!”

    “怎么会,我只是打电话问个情形……”

    “啊……还是宿舍好!”风华往沙发上一躺,愉快道:“又小又舒服,人多又热闹,空气也好得多!”

    “你好像有点怪怪的……”绯月担心道:“和伯父吵架了吗?”

    “没事,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吵的了。”风华突然坐起身,提起行李往上走,“我先洗个澡,待会来预习下周的功课。”

    “好是好……但你真的没事吗?”绯月再三确定地问道。

    “没事!”

    趁风华进浴室的时候,我就开溜了,虽然前一天晚上没睡,但今天白天抽空眯了会儿,头虽然还有点昏,但补眠一事还是先回漂亮房东的房间再说,而且这次,就算再看到什么东西,我也不会伸手去捡了。

    简直自找麻烦!

    花了一分钟,安全上垒,我成功地钻进漂亮房东的门里。

    她正在书桌前写功课,我自觉动作够小,也没脚步声,她却还是将笔一摔,见鬼似地跳上了椅子才回头一望,发现是我,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这才重新坐定。

    “是你啊……我以为是蟑螂!”

    吓死人了,她还真是敏感!

    不过看她的反应,我的地位总算是比蟑螂高上一点了?

    “不是放假吗,怎不好好轻松一下?”

    “正打算休息。”

    她合起课本,将两三本原文书叠成一排,推到书桌的左上角:“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关闭桌灯,她端着热可可,坐在床缘问道。

    “嗯,这个……”这种平静的问话,没来由的让我觉得恐怖。我看不透她的心思,只有支支吾吾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她的手腕抖了一下,我立刻闪身到梳妆台后。

    可可溅出了几滴在地毯上,她看着我畏缩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如果每件事都要生气,我哪来那么多力气?我相信能渊也会帮着保密的!”

    意思是这回她就不计较了?

    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事!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你明天还有其他事吗?”她问。

    “呃,没有。”我摇头,然后开始猜测她的用意,“如果你要我打扫房间……”

    她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不知她有什么打算,即使我累得快挂,一整晚还是不太敢闭上眼。

    一直挨到隔天,到了差不多十点左右,她翻出了个手提皮包,想把我装进去。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一天总算来了,她一定是想把我做掉,然后弃尸荒郊野外,不然就是把我当成礼物,送给她那个青梅竹马的不良少年!

    “你要做什么?”我疑心甚重地问道,虽然我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实话。

    “想个不会让你轻易被人发现的办法。”她说道。

    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把我丢了!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才刚说不想言而无信的赶我走,现在就又变卦了!人家也说女性很会记仇,毒辣得跟蝎子一样,这几天她对我这么好,果然是别有目的!

    “我不要。”我向后缩了一缩。

    她看出我在谨慎什么。

    “我要想把你扔掉,会把你塞进不透明垃圾袋里,特别注明可燃。”

    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的确是她的作风,不过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利用这点来欺骗我?

    我不知该信或不信,但她的双眼似乎没藏什么阴谋诡计。如果她真的并非想对我不利,那么我的扭捏似乎有些无理?

    琢磨着,我问道:“皮包里除了我以外,还装些什么?”

    “买来的东西。”她很清楚我的顾虑。

    原来是约会啊!

    我脸上一红,傻乎乎地就飞蛾扑火了。

    “我们要去哪?”皮包里什么都看不到,在我再三的询问下,她还是不理我。

    “买东西。”她的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见。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们要上哪买?”我禁不住放大了音量,她立刻紧张地拍拍皮包,要我闭嘴。

    我知道她是怕被人给听见,但是皮包里黑得要命,伸手不见五指。我既不是盲人也不是收音机,看不见四周的情况也会让我感到不安。

    刚才在公车上人多嘴杂、拥挤不已,所以我也很安分的不动不吵,可是从下公车到现在,她走了起码五分钟,人声减弱了不少,商店播放的音乐听过了一家又一家,她还是没有停下来,我实在很怕怎么被卖掉的都不知道。

    “就快到了,你再忍耐一下!带你出门已经很不容易了,拜托别再增加我的精神压力好吗!”我听出她的情绪也已上升到濒近暴走的危险值。

    其实也不能怪她脾气不好,谁教刚才在公车上挤沙丁鱼的时候,她倒楣地同时遇上小偷和色狼,为了保护皮包不被偷走,臀部还被摸了一把,虽然她立刻大叫“有色狼!”让对方被愤怒的男乘客们打得满地找牙,但显然还是消不了气。

    这时候绝不能再刺激她,我只好按捺下浮躁,继续让她带着走。

    几分钟后,她终于进了家店,动画歌曲播放着,凉飕飕的冷气钻进皮包里,挟了股甜甜的味道,让我轻轻打了个喷嚏。

    “可以出来了吗?”我轻轻动着。

    她没出声,却是抓紧皮包,捏住空隙,不让我扭动翻身。

    “喂……喂?”店里肯定有人,所以我还?(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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