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恋人 第 2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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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厨房的水缸还剩了点水,足够将卧室擦上两遍。将地板恢复原色之后,漂亮房东铺好寝具,和衣一躺,就将就着睡了。

    等等,那我呢?

    “爱睡哪就睡哪。”她大方的说道,但想也知道她周围三公尺死都不会开放。

    我一头钻进了壁橱里。

    睡到自然醒时,我睁开了眼睛。

    时间应该还未过正午,不然外面的那些鸟不会叫得这么勤。

    希望漂亮房东的表哥今天会带来好消息,要不然真得继续在这破屋子住下去了。虽然是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啦,不过终究还是待在宿舍好。有地毯、电视——以及特种部队。

    我承认之前的确不太喜欢他们,但世事无绝对,总也有求于人的时候。虽然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那种保护,但他们确实足以胜任“滤网”这角色——尤其在多了“附魂者”的索命前提下。

    推开壁橱门,我瞬间睁不开眼。

    阳光洒了满室,而那些光线就像算计好似的,全往我眼中刺。

    早知道就别赖床了!

    我拧眉等待眼中的酸痛退去,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撑开眼皮,适应光线的变化。

    这、这是……

    昨天还破破旧旧的卧室,今早却是闪闪生辉,彷佛一夜之间翻新了一样!

    梁上的灰尘与蜘蛛网不翼而飞,墙上的霉斑无影无踪,就连地板也变得光可监人。

    至于漂亮房东,她正哼着歌在庭院里晒被子,脚边还有一桶洗好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地上不见一片树叶,全都扫到树下当堆肥了。

    ……她昨晚到底有没有睡啊?

    “你起来啦!”拍着被上灰尘的她对我一笑。

    她这一笑,倒让我想起那台没带在身边的相机。

    真够衰的,虽然跟她独处的时间不少,可重要的家伙偏偏没带在身边,这一住又不晓得要住上几天,我的“期末考”几乎是彻底完蛋了!我沮丧的想道。

    “等我一下。”她放下手边工作往厨房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两份早餐回来。

    “厨房里剩没多少东西,随便吃吃吧!”她指着盘里的罐头菜道。

    真亏她还有时间烧饭。

    下凡这么久了,我进食的本能也都差不多消磨殆尽,食物摆在眼前,已激不起什么欲望了,反正吃了也是白吃。

    “你怎么了,快用啊!”她一点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鲭鱼肉吞下,一股金属味早渗进了鱼肉内。

    ……我白眼一翻、向后一倒,霎时动也不动。

    她放下筷子时,我感觉到了怒火。

    “小澄?”

    ……方才瞟见的影子,停在卧室前。

    “表哥?”漂亮房东站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把家里打扫得那么干净啊?”那人的声音反应着头痛,“算我拜托你,能不能低调点?这样迟早会被妈给发现的……”

    “今天可以探望舅舅了吗?”漂亮房东也真如她决意留下来的那般坚持。

    “今天不行,真的不行。”

    他急忙摇手。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爸这两天的情况不太稳定。前天才刚进加护病房,要是今天也没事,明天才能转送普通病房。我就算想帮你,也得明天才有办法找理由支开我妈。我知道你很急,但还是先忍忍吧!”

    对于这样推托的答案,漂亮房东自然不满意。

    虽然她一再要求表哥作出承诺,但他也只是一直“我尽量!”、“我尽量!”的说着。到最后漂亮房东也没辄,不满意也得无奈答应。

    谈完了话,漂亮房东送他到门口,我则趁机在装着衣服要晾的木桶里翻了一翻,拉出件还湿着的睡袍。我匆匆披上、变身成人之后,就从后院翻墙而出,屏住气息守在前门附近。待漂亮房东折身入屋,立刻从后方追上了漂亮房东的表哥。

    “等等。”我拍了下他的肩,他转身看我,面带警戒。

    “你是谁?”在我解释之前,这奇怪的家伙似乎认出了我身上的衣服,态度也放软了不少:“你是小澄的男朋友?”

    “呃……还不算是,我们只是……朋友。”

    站在道路正中聊天实在太危险了,我将他拉到隐密的路边,偷偷问道:“我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哦?”

    “我想问个清楚,小澄和你们家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我都搞糊涂了!”

    为什么小澄的室友和不良少年都劝漂亮房东离开老家?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离开,舅舅病了却还偷偷回来探望?为什么眼前该是坏人的“表哥”,看起来却像个普通好欺负的书呆子?

    “你知道些什么?”他打量着我,不待我说话又自个儿说了下去:“算了,反正这事小澄是绝不会告诉你的。”

    不愧是漂亮房东的表哥,漂亮房东会说什么都清楚的不得了。

    “还是从我祖父那代说起好了。”他道:“我的祖父母只生了一对儿女,那就是我爸和小澄的妈妈。我们家族没什么势力、没什么血统,就跟一般家庭一样平常,只是还有点小钱而已。”

    他给自己找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头坐了下来。

    “……后来就在这里盖了间房子。没多久,我爸就娶了我妈,然后生下了我。大概又过了三、四年吧?小澄的妈妈也差不多到了适婚年龄,不知道是怎么认识小澄的爸爸的,交往了几个月后也嫁给他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小澄的爸爸原来是个贵族,只是家道中落、家里又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只剩他一人。

    “原本小澄的妈妈出嫁后是应该搬进男方家的,但偏偏在迎娶的前几天,男方家却莫名发生火灾,连屋带瓦全给烧了个干干净净,不得已之下,就只好在这里住下了,因为小澄她爸爸穷得连盖新屋的钱也没有。”

    “但也不可能长久住在这里吧?”我问。

    要是祖父母去世,有人嚷着分家,这屋子始终是留给漂亮房东的舅舅的,到时漂亮房东一家又该如何?

    “你说的对,问题早晚会出现的。就在小澄五岁,我祖父母皆过世的那一年。”

    他推了推眼镜。

    “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争议。遗产全留给了我爸,唯一注明的一点是,必须让小澄一家子继续住下来,或是拨给他们一笔足以自立门户的钱。我妈还为此不太高兴。她觉得要是让小澄他们留在屋子里,”分家“就只是个没有意义的笑话。

    “但可以让小澄他们”自立门户“的钱是多少,遗嘱里却没有介定出个明确数字。也就是说,我妈提出的那笔金额,必须由小澄的双亲作出已达到可”自立门户“标准的判定,在律师的见证下签字才行。那样的话,数额绝不可能太小。”

    也就是漂亮房东的祖父,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儿女分家就是了?

    “衡量之下,我妈还是决定收留小澄一家。反正那时候小澄的妈妈已经病得快死了,等她去世之后,要找藉口赶走小澄他们,也就不必顾及太多情面。”

    “怎么这么说?”我听得有些不舒服。

    这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他笑了笑,“那时候我妈确实是这么想。虽然我跟我爸都不喜欢这样,不过厌恶是不会无来由的。”淡淡的嫌恶,溢于言表。

    “……那是因为婚后这五年来,小澄的爸爸总是无所事事,不是看小溪就是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每天朝夕相处,只看他老是厚着脸皮白吃白喝,也难怪我妈会受不了。”

    无所事事、白吃白喝……

    我忽然想到自己的情况,顿时没了底气。

    “或许是……小澄的爸爸身体不好?”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他通常只是坐着,也没见什么症状发作,所以一直无法证实真假。”他扯了扯嘴角。

    “结果那年小澄的妈妈真的病死了。还没等我妈开口,小澄的爸爸就提出搬出的要求,而且一毛钱也不要,我妈自然乐得答应。

    “但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坏心,只要不是太多,捐助一点房子的租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后来打听到他们落脚的地方,我们就包了个大红包送过去。

    “到了门外,才发现他们父女俩早就买下一间三层楼的花园别墅……

    你了解那种感觉吗?就好像被人当面甩了一巴掌。“

    他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去调查了,因为我不相信一对贫穷的父女,会舍公寓租洋房,而且还是位在高级住宅区的花园洋房。”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调查的结果。

    也就是漂亮房东的爸爸其实暗中买了栋房子,不让任何人知晓,却以一文不名的模样和家人一直住在老家。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

    “我把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我爸,他却要我帮着隐瞒我妈,所以不管她怎么问,我跟爸的说法都是洋房是租来的、房租是贷款付的,小澄的爸爸为了给小澄一个良好的环境,所以才租了这么贵的房子,自己在外面拼命的工作。

    “但实际上,他不但买了房子,而且连份工作也没着落。”他轻轻一哼:“我想我妈也心知肚明,所以她偷了个空,以为我没发现,私下跑去找小澄的爸爸,要他为过去的行径做出解释。”

    “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他耸耸肩,“我妈气疯了,但她想到小澄的爸爸是个”贵族“,所以改口要求他将我收为养子,让我也有机会进赛费儿学院就读。”

    那肯定没答应。

    “幸好小澄的爸爸坚决不肯答应,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身上被渲染了贵族气味。小澄的爸爸原本也不想让小澄念那间学校的,但贵族子女就读赛费儿学院,是法律早已规定好的,就算抗拒,其他学校也不敢收。我所知道的就这样了。”他起身作出想走的样子。

    “等一等,我还有个疑问。”我拦住他,问出了让我疑惑更深的问题:“小澄为什么这么想回来这个老家?”

    “因为她的妈妈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他说道:“我不晓得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在她上高中、爸爸也过世的那一年,她就把洋房卖了,拿着那笔钱去赛费儿学院念书。

    “起初她还回来过几次,但每次我妈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后来她大概也不好意思,就没再回来住了。”

    “你说的是实话吗?”看漂亮房东对他的态度,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问话的?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反问:“倒是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小澄的男朋友吗?她的秘密应该等到她愿意亲口跟你说的那时候吧?你自己跑来问我,我就算没跟你说实话也不要紧吧!”

    “那你还跟我说了这么多?”

    “所以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我愣了一愣,绕了一圈结果还被他耍了。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呐呐的申明。

    “你们已经注册了吗?”

    他的话让我顿时哑口。

    “就算只是朋友,会跟到这种地方来,也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瞥了眼我身上的睡袍,似不相信我的否认。

    这……就常理来说,是这样子没错……

    “将来你娶了小澄,她也什么都会跟你说。与其让你那时因为谎言而埋怨我,不如一开始就别骗你,这么想有错吗?”

    当、当然有错!

    我的脸因幻想到某种“重要仪式”而温度骤升。

    “小澄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沉重的拍拍我的肩,我莫名感觉被交付了个重责大任。

    “你或许会认为我言行奇怪,不过你可别误会了,我看不惯的只是小澄的爸爸。至于小澄,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点是非我还分得清。”

    原来他是个这么明理的人。

    “所以说……”他搭着我的肩,表情严肃:“请你千万要让小澄幸福,别让她受任何委屈!喜帖私下拿给我就行了,我和我爸一定会代表女方家长出席。”

    等、等等!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我跟漂亮房东根本连八字都还没一撇……

    “那、那个……”

    这话传到漂亮房东耳里,我真的别想活了。

    我正想让他彻底相信我和漂亮房东“只是朋友”,这说法却又让他一拍拍进了肚子里。

    “我们家里穷,可能没办法帮小澄凑什么嫁妆。既然这样,聘金我再跟爸商量一下,要不就干脆免了,一切从简吧?”

    “那个……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还没交往到那种程度啦……”我干笑道。

    再不阻止,这书呆子恐怕就一路妄想到婚后生活去了!

    然而我的脑袋却更早一步浮现出受到“家暴”的悲惨模样……

    他走了以后,我溜回房子里,把湿浴袍晾在衣架上。

    漂亮房东忙着打扫各个角落,像非得把房子整个翻新一遍才肯罢休││她绑起头巾、戴上口罩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跑到仓库确定她在里头忙碌,而且至少还需一小时以上才能打扫完毕后,便跑到后院帮忙劈了些柴、再把水缸的水给倒满,才擦擦汗,变回按摩棒的模样。

    用水得自己挑、用火得劈柴烧,难怪这里会没人住!

    我歇了歇喘,再到仓库绕上一圈,让漂亮房东“看一看”。她似乎真的很不在乎我,连我不见了也没问我上哪去,大概是因为我常闹失踪的缘故吧?

    忙到了快中午,漂亮房东才想到要做饭。看到厨房增多的柴和水,我谎称是她表哥折回来帮忙的,她听的又是一笑。

    唉,又错过了一个拍照的机会。

    我要她别做我的午饭,但或许是我看着她吃会觉得不好意思,她还是帮我弄了点,尽管我再三说不用了。

    餐后,她睡了个午觉,稍嫌闷热的风扑面吹来,我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傍晚时分醒来时,她已经从镇上的超市回来了。

    晚上,陪她做了顿终于像样一点的晚餐,我则啃着给自己准备的生菜沙拉,对可怜的胃比较没有太大的负担。

    山上没什么光害,夕阳落山后,星星月亮一下子看得一清二楚。我坐在走廊,看着天空那些颜色不同的星星,笨拙地勾勒出各种各式幻想的星座。

    “很美吧?”漂亮房东端着饼干走过来,把它放在中间,然后跟着坐下来。

    “嗯。”我应道,拿起饼干咬了一口。

    “他也很喜欢这样看着星星,尤其是和我一起。”

    那个“他”应该是漂亮房东的爸爸了吧?

    “我父亲……他是个画家,十八年前到这里取材时,遇见了我的母亲。”

    漂亮房东说道,视线依旧在停留在夜空中。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互许终身、然后结为夫妻,很浪漫吧?”

    画家……难道他就是漂亮房东宿舍内,那个上次被我拿来当挡箭牌逃过一劫,后来又在相框里发现的那张画作的作者?

    “但就在婚礼的前几天,父亲的房子却莫名失了火,火势延烧的很快,到最后将整间房子烧得一点都不剩,逼不得已之下,只好在这里暂住了几年。”

    很奇妙的,就在我才听完漂亮房东的表哥说起过去的事情不久后,漂亮房东也不约而同的谈起自己。这老房子就像个时光宝盒,充满着许多故事,也勾勒起不少回忆。

    “就在那时候,父亲无意间得知这栋房子可能面临被拆除的命运。因为当初没搞清楚土地所有权人是谁,就把房子盖了下去,结果几十年之后,政府查到了这里,发现国有土地已被我们家据为己有,便打算提起告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了这栋人去楼空的老房子一眼。

    “幸亏父亲的房子虽然烧了,但部分值钱的画作还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父亲将画作尽数变卖,加上房子原保的火险后,正好用来疏通官员,将土地暗中变更为私有,并转到外公的名下。”

    “你舅舅一家不知情吗?”我问道。

    “那时风声很紧,外公顾虑到舅妈,才没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显而易见,在解决了土地的事后,小澄的爸爸是真正的“一文不名”

    了,艺术家通常没什么第二专长,难怪没法谋份工作糊口。

    “土地产权的纠纷平息后,困境是度过了,但家族内部的问题还是存在。舅妈对于没有工作的父亲内心一直不满,虽然没有明说,但日子越长,她的态度就越明显,所以后来父亲还是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望着银河,她嘴里不断说道,彷佛真正的倾听者并不是我,而是那些不言不语的星体。

    如果说漂亮房东的表哥所说的那席话,是缺三落四的一段回忆,漂亮房东的“告白”就是掌握关键的重要拼图,完整拼凑出了她的过去。

    搬出老家后,为了漂亮房东的教育与名声,漂亮房东的爸爸买下了座花园洋房,然后为了偿还贷款而重执画笔,在受到漂亮房东的舅舅一家误解时,为了一并隐瞒老家土地的事,也完全不辩解。

    然而贷款压力是很沉重的,漂亮房东的爸爸只有拼命作画,来维持家计。

    过了几年,灵感枯竭、手腕旧疾也再度复发,造成了无可挽救的伤害,画家的生命之源熄了、也死了。

    临死前,他把所有秘密及事实全告诉了漂亮房东,包括无意间听见两老愁苦的对话、包括房子是自己亲手烧了、包括他给自己保了巨额的保险。

    之后,漂亮房东就用那笔保险费,加上卖了洋房的钱,孤单参加一个人的入学典礼。

    我忆起了那一张被我用来当保命符的个人照,她脸上淡淡的忧郁还曾被我嗤之以鼻。

    “你打算将事实告诉你舅舅是吗?”

    “父亲都已经过世了,我想现在说出来应该也不要紧了吧?”她说道。

    “原本是打算等到毕业以后的。赛费儿学院毕业的学生一部分会继承家业,另一部分则由国家分派公职。那时也许我会去到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与舅舅他们见面,我本来认为那是最好的时机。”

    但没想到舅舅却病了,而且可能危及生命,所以你打算现在就把事情全说开来,不希望他带着“误会”离开这世界是吗?

    “还有你也是。”

    我?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只剩二十几天了,在你离开之前,也该知道房东的一些底细吧?”

    呃,意思是反正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来不及使坏了是吗?

    隔天,漂亮房东的表哥终于带来了好消息——虽然他被焕然一新的“老家”给吓得不轻。

    约莫晚上六点左右,漂亮房东的舅舅会以缺乏用品为由支开老婆,再让漂亮房东的表哥载她到举办特卖会的超市里去血拼拖延。这样一来,漂亮房东将有二小时左右的时间可以探病。

    漂亮房东的表哥离开以后,漂亮房东就开始积极的收拾行囊。看来探完病以后,她就打算直接驱车回学校了。

    五点逾十分时,她早早乘上前往医院的计程车,将交通尖峰时刻必然的塞车时间计算在内,到达医院时正好差不多六点。

    正好,漂亮房东这时候离开,真的是正好。

    一丝厌恶感,涌上我的心头。就像变身时的疼痛一样,我也非常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

    “附魂者”就在附近。

    躲是没用的,附魂者本身就是个雷达,不管躲在哪都逃不过侦测。我索性打开屋里所有电源,坐在卧室里等着对方上门。

    我能感觉彼此的距离始终没变,我知道他正蛰伏在某处,慢慢等待着天黑。

    天一黑,就会立刻扑过来!

    第六集第三章来自附魂者的攻击

    现在就看对方对“天黑”的定义是什么了。半黑?全黑?还是临睡前?

    也许他还在确认屋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他大概不晓得漂亮房东三个小时内就会回来,或许更早。

    机会在我们之间是互补的,而时间就是计算它的单位。他消耗多少,我就增加多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把对方想得太过坏心,他说不定和我一样,对猎杀同伴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确认我的身分与意图。

    只是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要是他真的攻过来,我也不能没有反制的动作。

    就在等待中,天渐渐的黑了。也许是屋子亮着的关系,对方不敢贸然前来,依旧待在我感应到的地方。

    这时候,我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或许是我的感应范围比对方来得大,他可能只想找个地方休息,却被我误解为有偷袭的念头,从头到尾他可能没察觉我就在屋内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的可能性,那我可就比实际上所想的要安全的多。不过我可不敢这么安逸,任何的假设与其后的防堵措施,都是为了在不管对方采取何种的攻势时,能有效的保护自己。

    在了解对方的真面目及真正的目的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七点多时,对方突然有了动静。

    奇妙的感觉逐渐加重,他开始向我靠近。

    我不想谋面前就假设对方带有恶意,但我还是靠向壁橱,一手向后,暗暗握住藏在里头的一柄小刀。

    就这时候,围墙外出现了脚步声,附魂者的移动停止了,甚至微微向后。

    是漂亮房东回来了吧!我嘘了一口气,真是老天保佑!

    “阿东!阿东!”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吓了一跳,叫唤的竟然是个男人。

    阿东是谁?漂亮房东的表哥吗?

    我原不想理会,但灯开着,屋里没人总说不过去,我只好丢下小刀,从衣架随便取下一套干衣服套上,然后前去会客。

    “请问哪位?”

    年纪看来跟漂亮房东的表哥差不多,应该是他的朋友没错。

    “我叫政绪,是阿东的老同学,阿东在吗?”他问道,还往屋里头看了看。

    “他们一家早就从这里搬出去了。”

    附魂者还在附近,我决定早点把他打发走,免得不小心将他卷入不相干的战斗。

    “咦,什么时候……咳咳!”他吃惊得一句话还未讲完,突然间却咳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没事吧?”

    他满脸涨红,眼角还有些水光:“咳咳……对不起,这是……老毛病了,可以请你给我……咳……一杯水吗?”

    “当然没问题。”看他咳得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我立刻倒了杯水给他。

    他仰头灌了个干净,这才顺气道:“咳……对不起,吓到你了。”

    “还好……”

    他将茶杯还给了我,然后才道:“我跟阿东是国中同学,以前常玩在一块,不过国二那年我就搬到外地去了,今天刚好经过这里(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这么不巧……对了,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抱歉,我只是个客人,而且昨天才刚到这里。”摇摇头,我也爱莫能助。

    “不过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可以到镇上的医院看看。他爸爸身体不适正在住院,也许你可以在那里见到阿东。”

    “这样啊,那他的表妹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去探病了。”

    “咦,那你怎么没陪她去?你不是她的男朋友,怎么一个人留在家里?”

    “是”朋友“而已。”我苦笑,怎么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他暧昧地笑笑,说道:“别否认啦,交男女朋友又不是杀人放火,而且这种事一向是越描越黑。”

    “随你怎么想吧!”别传到漂亮房东耳里就行了。

    “闹着玩的,你可别生气。既然阿东不在,那我改天再跟他联络好了。”

    似乎觉得在朋友父亲生病时叙旧不是时候,他笑了笑,正打算要走。

    突然间,他像想到什么,搔搔头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抱歉,因为回去的时候要坐长途车,能不能先在这里跟你借个厕所?”

    “可以啊。”我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没有否决权吧?

    道过谢后,他更进一步的问道:“那……请问厕所大概在哪个方向?”

    “我带你去吧。”

    厕所就在屋子的左后方,大体来说并不难找,但与其指路不如由我领他去,免得他路上无聊乱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就失礼了。

    “麻烦你了。”

    他的态度还算不错,并没有因为长了我几岁就倚老卖老。看来漂亮房东的表哥还真是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不过他的人际关系经营的还真失败,朋友一搬家就跟对方断了音讯,还要人家经过此地特地回来相找。对玩在一起的死党就这么对待了,那要是一般朋友不就更加淡如水了?真可惜了他老同学还这么惦着他,真是不值!

    慢着,老同学?

    既然他和漂亮房东的表哥经常玩在一起,也知道漂亮房东表哥的家在这里,但却不知道厕所的方向?

    这算什么好同学啊?也不请人家进来家里坐坐!

    我上了走廊,他也跟着脱下了鞋子。

    “从这里往下直走,到底右转。”我说道,好让他对距离有个底。

    “嗯。”他还在跟难缠的鞋带奋战,看来技术并不是很好,一个简单的蝴蝶结竟然快扯成了死结。

    “越急越解不开,这没有限时,你慢慢来就好。”

    我将目光移开,避免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到时连不出动剪刀都不行。

    如果我是他,绝不穿这么麻烦的鞋子出门。现在附拉链的鞋子满山遍野都是,买个一双,鞋带只要绑一次,不松脱就永久OK了。

    不,如果我是他,一定先跟漂亮房东的表哥绝交了!

    这也不对,如果我是他……

    对了,如果我是他……会称呼同学的妹妹为“他的表妹”吗?

    一般来说,在陌生人面前为了证明和住在屋里的人有关系,通常会尽量说出认识的人的名字,来支持自己的说法,但他却问同学的表妹在不在……

    他怎么知道漂亮房东是“表妹”,而非“妹妹”?

    再者,漂亮房东五岁时就搬走了,而依我看,她表哥只大她约五岁左右,那时根本还没上国中……有人会跟同学、即使是最好的同学,提起一个老早就搬走的表妹吗?

    就算那书呆子真是个怪胎,把家里上上下下的家族秘辛全抖了出来,但是,这个自称是他死党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漂亮房东已经回来的事?

    瞧他问的那么自然,似乎是非常肯定,可他不是临时才过来拜访的吗?

    “好,搞定!”他终于成功脱下了鞋子。

    “也许你下次可以换双轻便一点的鞋,不然穿穿脱脱的也很麻烦吧?”我尽量不露出古怪的脸色。

    “还好,已经习惯了。”

    好人坏人光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我看不透他脸上的笑是真心或伪装,只有不动声色地将他往走廊深处带。

    背对他的那一刹那,他的视线忽然凌厉起来似地,刺得我背脊生寒。

    我猛然回头,寒意在一眨眼间无影无踪,他脸上还是挂着亲切的笑容。

    “怎么了?”

    “没有……刚感觉好像有只猫从墙头上跑过去的样子。”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是喔,我是没看见,不过这附近野猫不少,也许不是你看错呢!”

    没想到他竟然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我太敏感……”我假意在墙头上来回看了几遍,再很自然的转过身。

    寒意再度爬上背脊,不过这回似乎有意识的收敛。

    ……果然不是我的幻觉。

    站在我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我强烈怀疑起他的身分,不禁再次回顾方才与他的对话,却发现他的应对虽然小心翼翼,却还是露了破绽。

    漂亮房东的表哥真的叫“阿东”吗?

    我不知道,也许连他也不知道。名字或许是胡诌的、也或许是他打听到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在门口叫着“阿东!”,我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漂亮房东的表哥。要是今天留在屋子里的是漂亮房东的表哥,我想他也会直觉认为喊着的是我的名字吧!

    然而那时候看见是我,他立刻声称自己是漂亮房东表哥的老同学。我不能确定其中的真实性,但由于已先入为主的相信他是熟识的人,也就不疑有他。

    但他又是怎么知道漂亮房东的身分呢?他在屋子附近观察了多久?

    他是不是……发现了我的秘密?

    我想得冷汗涔涔,然而这时“附魂者”却有了行动。我感觉出他正用普通的速度往这里靠近,沿着围墙移往门口。

    来到走廊底部,我指向右边,尽可能不动声色的说道:“到尽头就可以看见厕所了,你自己可以过去吧?”我很想马上把他推进弯角,但这么做反而欲盖弥彰。

    “当然可以。”他嘴上这么说道,却随着我不自觉的视线,也跟着望向门口,瞧见了那只未戴项圈的动物。

    “谁家的狼犬?”他惊讶的问道。

    “天晓得。”

    灰黑而光泽的毛发,让我不禁暗赞了声漂亮,他显然也看的很着迷。

    “狼犬”盯着我们,忽然张嘴低鸣了一声,鸣声中带着一串模糊的音节,彷佛在说着什么话。我正想侧耳再听个明白,政绪却冷不防一拳朝我鼻梁挥来。

    或许是习惯了阿修的速度,虽然毫无防备,但他的动作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我一个猫腰,从他拳下穿了过去,火速回过身,摆出防御的姿态。

    “你吓到我了,我脸上有蚊子吗?”这不太可能是个玩笑,但我还是装傻道。

    “在他身上。”狼犬蓦然口吐人言。

    他听了,登时目光一转,口气一变,成了个讨债公司的成员:“把你身上的东西,包括衣服全脱下来!”

    “狼、狼犬会说话?我是在作梦吗?”

    我继续装疯卖傻,捉紧衣领、一脸害怕。

    “你要我的衣服做什么?要是会冷,我可以送你几件外套……”

    “你不脱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我的衣服?还有门口那只狗,为什么它会说话?它身上装了随身听吗?”我开始东拉西扯。

    没想到他和“附魂者”是一伙的,而我的受害者模式似乎不太管用。

    “别装了,虽然你是人类,但并非不知道我们的事。”狼犬说道:“要是不知情,你不会把东西一直带在身上,也不会对那一拳有所防备。你口里虽然说不知道,表情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们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啊!”我装得很无辜,但他们显然并不上当。

    打死否认到底的技俩,似乎只有让人不耐烦的功效。他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一见亮出凶器,我立刻拔腿就往卧室跑。

    壁橱里有武器,我藏了刀、油、打火机、绳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要是把我剥光却发现气味没有消失,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

    冲过客厅时,我匆匆瞄了眼墙上的挂钟——再六分钟就八点了,漂亮房东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被表哥约出去吃宵夜了吧?

    这下可糟了,我的变身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能拖延到她回来的时候吗?

    “你逃不了的!”

    我的跑速远远不及他,奔逃间背后结结实实受了一脚。我忍痛藉着衍生的冲力加快速度往卧室跑去,背靠着壁橱门,假装走投无路的样子。

    “我、我认输……你们别动粗,不管什么我全部都给你!”我哀求道,害怕地看着他手中的凶器。

    “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

    他一定是侵入民宅抢劫惯了,这种犯罪行为做的是脸不红气不喘。

    狼犬露出獠牙堵在门口,我没把握冲的过去……这下不脱好像真的不行了!

    “好,我脱……”

    我慢慢解开领口的扣子,脚后跟也缓缓将壁橱门推开一条缝。大概是泫然欲泣的演技太过逼真,竟无人发现我暗中的举动。

    下一届的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不颁给我,就太没天良了!

    “你够了没?”他忽然不耐地吼道:“脱得那么慢,你以为你是AV女优吗?”

    他握着刀柄的手冒出青筋,我低头一看,双手还在解了一半的第二颗扣子上磨蹭着。

    “我……我没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经验嘛……我一定会脱的,你有点耐心嘛……”我小媳妇似委屈道,让他听得又是一阵七窍生烟。

    我不理他,继续龟速宽衣。

    要是他直接扑上来把我按倒在地,我决定用最嗲的声音撒娇道:“人家是第一次,请不要那么粗暴……”看能不能把他气得当场上西天。

    不过扣子再多,也终有解完的一天,裤子亦然。熬了五分钟,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我变得一丝不挂。

    “就这些了。”我将衣物丢在他面前,遮着下体不太自在道。

    他蹲下研究,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用检查了,东西还在他身上。”狗的鼻子果真灵敏,一闻就知道气味的来源并不在衣服上。

    他闻言抬头瞪着我,我方才的举动把他的好脾气都磨光了:“别耍花样,把东西交出来!”

    “我……我……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了啊!”我原地绕了一圈,证明已无身外之物。

    “应该是吞到肚子里去了。”狼犬道。

    “不能变成人”或“附在人类身上”的守则,几乎变成了所有附魂者的刻板印象,也因此它压根没怀疑到我本身来。不过这个叫政绪的家伙却一副想将我开膛剖肚的模样。

    “你……千万别做傻事,杀人是犯法的!”我捂着肚子,真怕他拿杀鱼那招来对付我。

    “我不会杀你,只是把你弄昏,再让大哥把你宰了。就算会被判刑,也得找到杀你的那只野兽才行吧?”他冷笑。

    “大哥?你们是兄弟?”我惊骇道:“你们的老爸也太饥不择食了吧……呜啊!”

    我话还没说完,腹部便连挨了好几拳。他还真下了狠劲,痛得我连一个字也哀不出来。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那只狼犬忽然跳进了我们之间,硬把他给隔开来。

    “阿绪,别把人给打死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他把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他意犹未尽的擦着滑到下颚的汗珠。

    “这事让我来就行了。”它双目阴沉沉的瞅着我,却迟迟没有扑咬过来。正当我想随便说些什么时,它却开口道:“在死之前,有件事得让你明白。”

    “什……什么事?”

    “我是狼,不是狼犬。”

    “啊?”什么跟什么啊!

    我还以为它想交代和这人类的兄弟关系由来,怎么就这么一句话?而且还文不对题!这下子我的“苟延残喘三分钟计划”不就破功了?

    “等等!慢着!暂停!”我对着它伸到我颈边的狼爪大叫:“你不能杀我!”

    “凭什么?”

    凭……凭……管他的,我豁出去道:“就凭附魂者不能对人类出手的!”

    “你终于承认了。”

    它收起利爪,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没错,杀了你的话,与你有关的一切也会产生变化。虽然只是历史的一小部分,但改变终究是事实,天界没可能不知道。”

    “没、没错!所以你要三思而后行。杀了我的话,你无法回到天界,如果是他——”我指向政绪,“让他动手的话,他也一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只要能让大哥被抽到的机率增加,我怎么样也无所谓。”一旁的政绪不以为忤,但“狼”却是一语不发。

    “你们……真的是兄弟?”好不容易让他们稍微冷静下来,我抓准时机重施“拖延战术”,假装惊讶道:“不可能吧?”关键记忆“没那么容易解开。”

    “的确没有解开。”它承认道:“一开始是政绪发现我能说话的秘密,后来我们交换了脑中的情报,大部分的记忆都能叠合。但是因为缺乏”关键记忆“的佐证,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政绪就是我的弟弟。”

    “大哥,这是真的吗?”政绪吃惊的问道。

    狼沉默着。

    我猜它心里大概也挺挣扎。

    于是秉着“拖时间”的原则,我鸡婆的代言道:“我想它只是选择最大机率,来承认你们的兄弟关系。”关键记忆“锁住了所有死者可能回想起生前一切的资讯,他连长相和家人都想不起来,怎么能肯定你就是它的弟弟?

    “所谓的”记忆重合“,恐怕只是日常琐事的符合吧?例如你记得它某天在图书馆,而它那天的确去了那个地方之类的吧?这种重合性非常的高,也就是说,它也很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大哥。”

    “胡说!”政绪怒道。

    “它也默认了!”我急忙将责任推到心虚无话可说的附魂者身上。他手上不安分的刀子教我看得是头皮发麻。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它不讳言道:“但是,我不以为百分之八十日常琐事能重合,会是其他人的记忆,我只是做了最有可能的选择。”

    “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他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

    走的?“

    “二十七,我的记忆只到二十七岁。”它道。

    “是吗?”

    他猛然向前,左手勾住我脖子,伸腿往我后脚踝一绊。我失去重心向后仰倒,头、背才刚着地,刀子就已架在了我的颈动脉上。

    “我明白了,你果然是我的大哥。”他眼中不再有任何犹豫,“差点就中了离间计,看不出这小子这么狡猾!”

    “你……你打算为了大哥而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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