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恋人 第 3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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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声震得我浑身发麻,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混在人群中的嚣张窃贼竟趁舞狮吸引众人目光的一刻,电光石火的摸走了小兔子包包。

    “纱真!”

    鞭炮声比什么都来得大,抓紧飞过纱真耳畔的那瞬间,我放声大吼。

    相信听见这声音的人,一定会将视线移到周遭的人身上。

    但纱真她第一时间内就看见了被拎走的包包。

    “小偷——”她惊叫道。

    ……不,这已经不算“窃贼”,而是“强盗”了!

    同样的环境条件下,纱真的尖叫果然比我有用,不少见义勇为的香客立刻追了过来,原在舞狮的两人甚至将狮头一抛,呼呼喝喝的就狂追而上。

    如同游乐园遇到的那两名绑架犯,无视法律的人必然有足以违抗法律的技能与技术。这家伙的脚程一样飞快的不像话,很快穿过未及反应的人群,拐进了一般住宅区,就像被放回水中的鱼,自在穿梭,不将后头的追兵放在眼内。

    眼看后头的人一个一个被甩丢,被追回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我开始寻思自救的方法。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开纱真的皮包。

    让我惊讶的是里头竟然有一叠数十张的千元新钞。虽然知道当政治家很好赚,但我现在并不追究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只是不想肥了这小贼的荷包。

    将钞票藏在斗篷下并抱在胸前,我打定主意扮演一直维持这姿势的娃娃。不管这只会动歪脑筋挣钱的家伙怎么翻怎么扳,我都死不松手,让他只看得到却吃不到。

    他要是没发现钱在我身上就好,要是发现了却拿不走,肯定会留下包包,将我带走另行处理,到时候我再找机会溜回来找纱真就好。

    跑了一大段距离,这家伙总算甘愿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着。他气喘如牛的休息了一会,探头向后看了一看,确定没人追来,这才忍不住好奇心的检视战果。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锁定纱真。

    一般来说,偷窃都是在低调中进行,要不引人注意,才能多干下几桩案件;就像上次那两个绑架犯,一个人就摸了二十来个钱包。

    但这个家伙却选择了靠近路旁的地点,对小兔子包包这么大的目标物下手,岂不是自曝行踪的自杀行为?该不会是那句“爸爸给了我很多零用钱”被他给听见了,所以才铤而走险?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纱真的轻疏了!

    “……劫匪吗?”

    包包正要被打开,站在巷头,利用路灯背光抹黑五官与拉长影子、塑造高大形象兼壮大气势的正义人士忽然莅临,我所算计好的剧情因突发事件而紧急顺延。

    不要蛮干、也不要强出头,也许是这行的原则。他二话不说,拎起包包转头就想再度逃跑。然而就在他跑出个箭步的时候,正义人士却早已鬼魅般地伫立在巷尾。

    由于光线照射不到如此远处,他的面容依旧阴暗一片。

    “你……你是谁?”窃贼的语气明显惶恐了起来。

    虽然现在不算太晚,附近还有庙会,但太阳毕竟已经下山,不能排除“撞鬼”的可能。不过就我来看,眼前的拦路者如果不是人,就凭这一身浩然正气,也该是天兵神将级的人物。

    “我要里头的某样东西。”正义人士说出了一句足以毁灭形象的台词。

    窃贼怔了一怔,猛然了悟:“哼……要钱是吗?想黑吃黑,休想!报上你的名来!”

    真是个傻子,人家要是会乖乖说的话,又何必煞费心思的隐藏真面目?

    “正义人士”也如我想的,并未报出真实名讳。但由于他表明也想分一杯羹,窃贼便将对方视作同行。既是同行,就不必畏畏缩缩的玩捉迷藏,当下这窃贼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一副理在我方的,扞卫起自己的战利品。

    “我进仔到手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搞半路劫杀这套,你是哪个地盘跑来的渣滓?是不是不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我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正义人士向前踏了半步,窃贼的双脚却没嘴上那般气势汹汹,立刻也跟着向后移动了同样的距离。

    这一移位,对方的面孔终于从阴影下显露了出来。

    年轻沉稳的面孔,让他仗着自己的“德高望重”,音量也大了起来:“小子,滚一边去,大人的事少插手!”

    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法律变成了“孩童不可踰越,大人却可为之”?就算真是这样,十七多岁也接近成年,已经足以游走于法律边缘了吧?

    这番夺理的强词用来吓唬小孩子或许有用,但正义人士(在我弄清楚之前,至少认为他是)却不屑一顾的飞身上前,几个招式便将窃贼打趴在地。

    人家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求自保的窃贼再也顾不得未检视的战果,小兔子包包反方向一扔,果决的断尾逃生。

    至少不是个盲目为财死的笨蛋。

    打跑了窃贼,(我误会的)正义人士获得了包包的掌控权,常随同不良少年出现的“那张脸”离我非常之近。

    是符秀……

    就某个意义来说,无人理会似乎比被“他”搭救要来的好……

    “慢着,把你手上的东西留下来。”程咬金正好杀出。

    他暂停了像是要处决我的动作,转头面对“程咬金”,那一人一狼。

    “妖孽……”他吐出两个字。

    “大哥,他也是吗?”狼的身分被察觉,政绪登时警戒了起来。

    “没有那种气息。是人,但不是普通人类。”狼大哥也不敢掉以轻心。

    “没错,那只狼跟我一样都是附魂者!”我突然大声说道。

    反正在场的都是识破我身分也没关系的人,我立刻出声主控,并误导情势:“但它却和我不同,为了活下去,不惜害了那躯壳里的狼魂!”

    “胡说八道!”政绪气冲冲地正想破口大骂,就被他英明冷静的大哥给拦了下来。

    “那小子大概是想设计我们泄露天机。”

    它的“想太多”,正好让我对符秀继续拗道:“你只是怀疑我对人有害,但他们却是真真正正的伤天害理。反正这次没得对我怎样,你也知道我人会在哪里。可要是让他们给跑了,可就不见得再有第二次机会能遇到了!”

    “废话少说,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用抢的!”政绪强硬道。不能解释,并不等于可以忍受我恣意的加油添醋。

    稍作考虑,符秀将包包往路灯下一放。看来他是决定采纳我的建议,先除掉面前这个祸害人间、又飘忽不定的凶物。

    一见符秀想开打,政绪弯折着双手指结,凶气毕露道:“大哥,这次可能得费点工夫了!”

    “附魂者不可危及人类的身体及生命”,这是基本中的基本。

    他们的策略我大概猜得出来,应该是由身形敏捷的狼先攻,政绪再配合着攻击符秀的另一侧;或是由狼先攻,虚晃一招,实则穿过防线将我破坏或带走。

    无论政绪是否有痛下杀手的打算,依符秀的身手只有极低的可能会丢掉性命,因此我隐忍着战法不说。

    这么做是有些卑鄙,但我也顾虑到附魂者的“限制曝光”会引致什么情况。

    虽然符秀很快就能看透对方的攻法,但也会转而怀疑附魂者互寻同类的目的,这么一来,他就会开口问。一问要是问出不该知道的,或许他会乐于袖手旁观,看我们互相厮杀。

    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政绪以为符秀和我是同伙,而符秀又愿意以为民除害的信念和政绪战斗,这样我的存活率才能最大。

    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说出符秀的“除灵师”身分。要是政绪害怕大哥魂飞魄散而及早撤退,符秀回头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了!

    就这当下,政绪与灰狼冷不防一块冲了过来,奔在符秀面前处却又突然分开,明显是想双面包夹。

    抬手挡下政绪的双拳,左足顺势踢向狼腹,符秀临危不乱,游刃有余。

    但反击亦在两人的算计之内。

    双拳被阻,政绪提腿就踢,而狼则前爪一按,借力使力向前一跃,转眼之间便来到符秀后方,大张的狼口呼着腥风,反攻符秀空隙大张的背后……

    很抱歉,后面的精彩镜头我就没看到了!

    保命要紧,我身怀钜款,卷款潜逃,放任他们在那拼个你死我活。哪怕符秀会背地里骂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但降妖伏魔原本就是他的本意,我不过是让他转移对象罢了。

    “休想逃!”挟着狂风,一抹狼影脱离战圈、阻横在我前方,短命的逃亡计划宣告失败。

    “同类感应”这个密技还真好用!

    “为什么?附魂者那么多,为什么偏要缠上我?”

    蕾拉学院里不就有一个?还是说里头清一色是女性,反而教他们无从着手?

    “除我以外的附魂者都该毁灭。”

    行为偏激、思想冷酷!这家伙真的非常危险!

    “这是上头设计的圈套,你想乖乖中计吗?”我忙道。

    他一点一点进逼,我也只有一步一步的往符秀的方向退。

    “既然天界精心设了这个局,不认真玩上一玩也太可惜了,有”变身能力“的你难道不这么想?”

    它低吼。看来政绪果然什么都说了。

    “触犯规则的人,有资格批评其他人不遵守规定吗?在我看来,你是所有附魂者中最该先被除掉的!”

    “但、但是……”

    变成人虽然是我所希望的,却不是一开始就预期到的啊!喝下仙药之前,我只单纯的想要一对手脚而已。这副作用连守门人大叔也无法预测,又怎能将它视作是天界蓄意的安排之一……

    “狡辩就哭给上面的掌权者听吧!如果你还有那个机会的话。”狼微弓起身体道。

    我有些慌张的向后瞄去。

    少了一匹狼,都过了这么久符秀竟然还未赶来,单一个政绪就把他牵制住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政绪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漫不经意的靠向墙边,暗计好若它向我扑咬过来,也许墙面可以替我挡下一挡。在那之后,若我仍是逃不过这一劫,拼着一死我也要跑进人群中。

    即使它杀了我不算罪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它的身分也等于曝光,就算没被动物组织捕杀,只怕往后二十来天,它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在太阳底下走了。

    “先别这么冲动。”声音按下了我将要提起的腿。

    “咦?”我吃惊了一下。

    这并不是它的声音,当然更不是符秀和政绪的。事实上,他们的打斗声从这里还能听得很清楚。

    “我有个提案,不知道能不能商量?”

    出现的人竟然是偷拍狂。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偷拍狂也是二年级生,当然可能参加毕业旅行。只是今天一路上都没看见他,就当作他不存在了。

    感谢天上众神明,运气似乎比较偏向我这一边。

    “你是?”

    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杀气分散,狼大哥的威胁程度也降了一级,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路见不平,按录音键相助的”极限运动“人士。”偷拍狂晃了晃手里的随身听,“结果录到了非常有趣的东西。”

    他“啪嚓!”按下了后退键再放音。

    “除我以外的附魂者都该毁灭。”

    “既然天界精心设了这个局,不认真玩上一玩也太可惜了……”

    “真是个好题材!”偷拍狂笑道:“虽然光听声音并不能证明是谁,不过要查出你家的地址,在这社会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你也这么认为吧?”

    “你有什么企图?”

    被恐吓绝对不是件很爽的事,狼几乎把杀气全转给了偷拍狂。压力放空,我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没什么企图,只是你对付的附魂者正巧是我社的吉祥物。对社团来说,吉祥物是至高无上的精神象征。身为副社长的我,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社的招牌被拆,而无动于衷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我听得眼泪都快潸然而下,虽然“至高无上的精神象征”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所以还是请你离开吧!”偷拍狂抽出了录音带,扔在它面前:“背后还有个敌人在,单凭你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养精蓄锐后再来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句古老而有用的安慰之辞。狼大哥想了想,便叼起录音带,瞪了我一眼,走了。

    “真是有惊无险。”偷拍狂收起了随身听,将我从地上捡起。

    死里逃生,我现在可有不少话想对他说。

    “……等等,哪有人请敌人养精蓄锐后,再上门挑战的?你不是应该告诉它,以后绝对不准再对我出手才对吗?”虽然我很感谢他,但那番话摆明只是让我延后再死而已。

    “一卷小小的录音带,是不可能做出超出它所价值的要求的。”他说道:“要是像你所说的,从今尔后都不许它再出现在你面前,它不是你,八成是不会答应的了。只要能度过今晚这个难关,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不就行了?”

    这么说也对啦……

    “不过,要是录音带不给它的话,我们手中不就一直握有牵制它的条件了吗?”

    “被威胁久了的人,也是会起杀机的。狗急跳墙听过没?”他拉开外套,在我以为是项链的绳子下方,竟然挂着一支录音笔。

    表示时间的数字还不停在跳。

    “这是……”还为录音带没时间备分而扼腕,没想到竟是声东击西之计。

    “不行。”偷拍狂停止了录音,将录音笔塞里了衣服内。“这可是难得的纪念品,再交易可是会破坏信用的。”

    “拜托啦……”

    “如果你是女的,撒娇或许还能让我有一点心动。”

    “雷克斯不也是男的……”我拿玫瑰女孩的事碎碎念道。

    “那不一样,她现在是荧荧。”

    真是吝啬!

    慢着……

    “对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后面只有一个敌人?你到底在那里站多久了?”

    “咦,我有那样说过吗?”

    他不愿正面回答问题般的、将我带回了放着小兔子包包的路灯下。恶战的两人都已不在,符秀大概追着撤退的一狼一人跑了吧!

    偷拍狂将我收进包包内,不在意一个男生提着粉红色的女用包包有多么怪异,就这样带着我回到了旅馆——另一间旅馆。

    “你走错地方了吧?”

    虽然同样是旅馆级别,但这一间单从外表看起来就……破烂许多。

    “我们就住在这里。”

    这样更奇怪!

    就算是为了阻绝社长被女学生们骚扰、或极限运动社本身受到学生排斥,也不至于落魄到睡在这“负五星级”的恐怖地方吧?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东西物归原主才对。”想到住在里面的房客,我就兴起不了想进去的念头。

    “你觉得呢?”他冲着我又是一个让人发毛的冷笑。

    我觉得……要杀要剐的权力似乎不在我手上……

    走过杂草丛生的庭院,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这太扯了,有哪一家旅馆连大门也上锁的?而且所谓的“大门”,还是一般人家家里房间使用的那种单片木板门。哪个建筑还是装潢的白痴,会把这种东西装在大门口?

    偷拍狂看起来完全不在意,就我来看,他也不是个正常的房客。

    进到门内,他习惯良好的将门反锁,完全没惊动趴在柜台上、任由黑白电视播着黑道剧场节目而呼呼大睡的旅馆老板。

    话说回来,那真的是老板吗?穿的倒像个渔贩……如果说雨衣雨鞋是为了防止衣服被汹涌的口水浸湿,那我倒还能理解……

    偷拍狂带着我走上二楼,不知哪个年代的螺旋木梯还很坚固,至少木板发出来的呻吟比电视声小很多……

    “……你们就这么喜欢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啊?”见他走向十三号房,我忍不住说道。

    “十三号房才能睡得下十三个人。”不等我反应,他就推开了门。

    好亮!双眼一感到刺痛,眼皮立刻在十分之一秒关上,隔绝可能把我照瞎的光线。

    搞什么!房间里有两颗太阳吗?

    大概过了五秒,我的眼睛才渐渐适应这种亮度,房间的所有人事物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空间大得有些吓人,放了十三张单人床竟然还不显拥挤,还有房间的装潢……

    这些床我好像曾在某个时尚寝具杂志上看过,一个床垫就要价十几万……还有那个艺术喷沙连身镜,镜框好像是顶级水晶……床柱是金箔贴的……

    最夸张的是地毯,竟然连七位数字的标签都没撕!

    这是哪国的度假中心啊!

    光看这房间,怎么样也无法将它与破烂的旅馆外表画上等号,果然装潢才是王道!

    “哦,约会的战利品吗?我还以为你会被荧荧甩上一巴掌呢!”C看着偷拍狂手上的包包,揶揄地问道。

    十三张床上都有人睡,就连三年级的社员也全体参加了这次的毕业旅行。

    “事实上,是两拳。”偷拍狂微笑,完全看不出挨过揍的样子。“还带了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他将包包放在床上,我“自首无罪”的爬了出来。

    “各位好……”

    “喔,是小摩啊!”A(利威)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嘿,你可真行,也跑来参加毕业旅行了啊?副社长猜得果然不错。”

    猜?偷拍狂猜了些什么啊?

    “开打了是吗?”霸占着房里唯一一台电视,打着电动“杀人魔物语”的索伦扬嘴笑道。

    “各位,你们决定的如何?”浴室门打开,一身水气的拉斐尔社长,腰间围了条毛巾走了出来。

    “小摩是”极限运动社“的吉祥物,敢找他麻烦,就是和我们过不去。”A道。

    “这次特别规划的旅行果然有全社动员的价值!”C道。

    “……”法尔(照惯例被消音)。

    “只要他还活着,不怕没人过来杀。而且这游戏恐怕五百年都等不上一次。”索伦翻译。

    “真有趣的极限,社长,一起玩吧?”苏飞呵呵笑道。

    等、等一下……综合以上所述,他们早就全知道了?

    对了……上次阿修救我的时候,为了报恩我把为什么没回天界的事全给说了……但我可没提到“附魂者”互相残杀的事啊!难道这是他们自己推测的?

    “穿上吧!”偷拍狂忽然丢了套制服过来。

    “什……什么?”我倒抽了一口气。

    他……他发现了什么?

    “果然是真的?”苏飞大惊小怪道,把早早就寝的普鲁托都给吵了起来,就连天塌下来、也甭想要他丢掉游戏摇杆的索伦,也破天荒按下了游戏暂停键。

    “凉月岛。”偷拍狂说出了某个让我浑身僵硬的关键字。

    “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种?”

    管他的,蒙混到底就是!虽然那天他和玫瑰女孩也去了,但最多也只注意到阿修腰间变成按摩棒的我吧?

    “你以为阿修迟钝到什么都没发现吗?在洗手间的时候……”偷拍狂的笑容竟有些奸险:“如果你要证据——”

    他“啪嚓!”一声按放了放音钮。

    “……有”变身能力“的你难道不这么想?触犯规则的人,有资格批评其他人不遵守规定吗?在我看来,你是所有附魂者中最该先被除掉的!”

    “……这可以当作是承认的证明吗?”不愧是副社长的偷拍狂,微笑看着我。

    “够了!停!”我红着脸大叫。

    我太小看阿修了,没想到他竟然那时候就发现了我会变身的秘密……

    我转头看向他,他仍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有趣。”拉斐尔社长穿上了衣服,用干毛巾擦着尚湿淋淋的金发。

    “……应该可以挖掘出更多。”偷拍狂脸上的卑鄙,跟《咦周刊》的讨厌狗仔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是……变身的时间?”

    我中箭倒地!

    可恶……他这家伙是纯粹运气好,还是早有预谋,居然一问就问到了这个敏感的核心!

    我琢磨着该不该对这群想拿我当诱饵的人说实话——想保护我是其次,他们真正只是想享受“极限”的滋味吧?

    不过换个方面想……要是我向他们吐实,他们也就会如方才所说的,为了“保护吉祥物”挺身而战,这样一来,我不就等于平白多了十三名怪物般的战士,来护卫安全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等等……我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当“饵”的意思,不就是得暴露在危险之中?不用多,只要失败一次,我的天堂梦不就也跟着完了吗?

    而即使我不说,他们也会照样抓我去引诱其他的附魂者,但不能确认变身时间的话,也就不能奈我何。饵虽然是勾在连着钓竿的鱼线上,但抛远和抛近的鱼饵,钓上的鱼可是不同的。

    但是不说的话,似乎也不太妙……

    想想政绪和他的狼大哥,就是两条结结实实的大鱼,要是撒谎惹火了极限运动社,对我一点也没有好处;而要是社员故意不理我,或是等我快被打死了,才出手对付其他附魂者,那我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天哪,这样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做,或不做!”

    慢着,这句话……我是什么时候说过的?

    园游会……美丽的占卜师……

    对了,是犹豫要不要当极限运动社的吉祥物的那时候,她给我做的塔罗牌占卜!

    选择作为吉祥物的话,她那时……那时是怎么说的?

    “悬吊者(正向),代表您最近的情势……”

    不对,再更后面!

    下一张关于最终命运的牌,我记得她说的是……

    “幸运之轮(正向),未来的发展。这份工作将给您带来极强的好运,任何不幸都能否极泰来,冥冥之中会有贵人帮助您,危机也能化为转机。”

    没错,就是这句!

    若将占卜词套入我目前的情况,“工作”是指担任吉祥物,“不幸”

    应该是指灵魂大战,“贵人”指的则是极限运动社,“危机也能化为转机”应该就是“虽然身处险境,但却险不至死”的意思罗?

    而我现在的决定,就是左右偷拍狂他们会不会成为“贵人”的关键!

    既然这样的话,也只有说了。

    “一天四次,每次间隔时间五小时,变身维持六十分钟。”还有附魂物彼此感应的事情,我都干脆的招了。

    “哦,那还蛮久的嘛!”A像是立刻就想来上一战的模样。

    “请把睡眠时间算入。”C道。

    “我们有十三个人,分个两、三组轮班就行了!”

    “我是指小摩的睡眠时间,当然他要是肯一天分睡三、四回的话那另当别论。”C充分展现出了他的良心。

    “一天钓个四次鱼也没有意义。”帝洛道:“每种鱼都有它的作息时间,让吉祥物多次在外晃荡,只是变相警告敌人其中有鬼。”

    “晚上如何?”B(轩和)提出建议道:“我想那些附魂者应该比较愿意夜间出来活动,只变身一次的话小摩也比较不会那么吃力,我们也不用全天候都处在备战状态。”

    “帝洛与轩和的意见都很有建设性。”拉斐尔社长道。

    “那接下来就要讨论小摩是从今天起都和我们一起行动,或是将它送回这包包的主人身边了?”偷拍狂另立议案。

    我几乎立刻想举手说我要回去。

    “当然是和我们一起行动。”A第一个发言道。

    “还是送回去的好。”苏飞道:“要是那女孩上门跟我们要东西,社长又要头痛了!”

    极限运动社里可有个“厌女症”的社长在。

    “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登门要按摩棒的女孩存在吧……”C怜悯的看着我。

    我懂他的意思。要是他们无意把我放在小兔子包包里归还回去,就算我不见了,纱真也只会闷不吭声而己。

    “送吉祥物回去也并非不可行,只是每晚来来去去,得有个人接送。”

    偷拍狂方说罢,阿修就站了出来。

    “我去。”

    “那就送他回去吧!”拉斐尔社长道:“至于”钓鱼“的时间,就由”钓客“自行协商。”

    手无缚鸡之力的社长,看来是个观众的料了!

    “固定个时间较好配合,敌方也比较容易掌握小摩的行动。”偷拍狂说道。

    全员讨论了三十秒,最后晚上八点为计划开启时间定案。

    我的二十天迈向天堂之路,也正式开始。

    第六集第六章钓鱼

    所有的八点,当然也包括今天。

    时间正好也差不多,偷拍狂要我穿上衣服,好到外头去“招蜂引蝶”。

    “但是……学校不是规定毕业旅行期间不能穿着制服吗?”

    这样穿是很引人注目没错啦!但我可不想连赛费儿学院的学生也都对我“印象深刻”。

    “你放心,我们这算社团旅行,只是路线跟毕旅的那些人刚好一样而已。”A有些强词夺理的说道。

    “莱恩,我觉得换套衣服好。”C道:“猎物越弱,才能让敌人更放心的攻击。小摩穿上了学校制服,在附近住宿的赛费儿学生很自然就会被认为全是他的后盾,也许对方会因此放弃出手。”

    “跟老板借套衣服吧?”B起来离开床位,“我去谈谈。”

    “那么先决定等会儿出动的组员,有志愿者吗?”偷拍狂问道。

    “我。”A与C同时举手。

    “我也去。”阿修也站了出来。

    “我今晚一定要破关。”索伦后仰着头道。“普鲁托要睡觉。”

    法尔不语。

    “我去吧!”时镜起身道。

    这样的人数差不多够了。

    “那就由我、利威、奥林、阿修和时镜(G)五个人组织狩猎团队,其他人就留在旅馆保护社长。”偷拍狂道。

    五分钟后,按着偷拍狂的剧本,我融入人群,假装自己也是个游客,实则暗中勾引不知情的“猎人”来变成“猎物”。

    方法很简单,偷拍狂给了我一千元,要我绕着庙会规划路线走上两圈,至少吃五样东西、看一场短短的表演,扮演一个爱凑热闹的孤独男孩、好像每个人都能轻易把我撂倒似的没用。

    所以现在,我穿着红色花衬衫、西装裤、脚上一双夹脚拖鞋,脖子上是一条又粗又大、亮的可以把人照瞎的暴发户金项链……活脱脱是西瓜摊老板的打扮。

    如果我一笑,用古早芒果干染红的牙齿与舌头还能吓坏一堆人。

    穿成这么有“亲和力”的样子,如果外表是个白斩鸡,要说多有说服力也是瞎话。来不及日光浴的我因此被法尔按在地上,让苏飞给强迫全身上了烤肉妹的“烤肉妆”,C还顺便替我抓了个怒发冲冠的刺猬头。

    外表合格了,行为自然不能太规矩。经过觉得有趣而想参一脚的老板以“黑道剧场”为教学带,为我恶补了十分钟后,造就了我现在“轻浮”

    的走路方式。

    ……幸好他是以普通不良少年为蓝本,而非流氓或黑道老大的步法,不然只会变得像跳八家将一样的可笑。

    虽然我对这样的装扮不太能认同,但这世界似乎是多数人的观点就会比较正确——不管这“多数人”是正常还是疯子。

    “伪装本地人士大作战”,出乎意外的成功。

    遵照旅馆老板交代的几个注意事项与说话方式,我所莅临的几个小吃摊老板,全把我当成是庄头某个不知上进的小子,苦口婆心劝我多念点书,不要老是飙车,好歹混张全国知名吊车尾大学的文凭出来招摇撞骗。

    对于他们的劝说,“好,我明白了,我一定努力上进!”这种乖宝宝级的对话当然就成了禁忌,于是“哔——!哔哔哔哔哔——!(消音)”

    就成了公式般的标准答案。

    结果每个老板的脸色,和我在得知非说这样的脏话不可时一样的难看,恨不得把手里的吃饭工具往我脸上砸。

    而笑得最开心的,大概就属跟在我背后的那几个“贵人”了吧?

    走上两圈,食物与表演也已达到满足条件。这里什么人都有,欣赏我的、厌恶我的、被金项链吸引的……以及,对我抱有敌意的。

    没错,就是附魂者。

    在人群中,有个气息一直紧锁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蕾拉学院的那一个?但看样子,似乎是想行动了。

    我故意打了个呵欠,假装吃饱喝足之后有点累的样子,在前进不易的人潮中,用让它跟得上我的速度,慢慢脱离了人圈,照着偷拍狂的指示,走向假设是“我家”的河堤方向。

    大概走了八百公尺左右,到达隐约看得见堤防的地方,我双手插在裤袋,蓦然停下脚步。

    没了脚步声,四周除了唧唧虫声,一切是那么安静。

    视线所及的民房空点着日光灯,屋里没有半个人在——庙会正热闹的时候,大家都扶老携幼出门参拜去了,水泥制的空壳子就像失去灵魂的躯体,冰冷又毫无生气。

    我勾起唇角,垂首闭目道:“哼!别小看人了,你们想跟在我背后多久?”

    虽然小幅度向右回头、利目一瞟的动作也很帅,但至少这样可以避免看错方向的尴尬。

    而且我说的是“你们”而非“你”,这可以将隐身在后,未被我察觉到的附魂者囊括在内,这样也能降低他们死不承认、或互推代表的机率。

    说完了台词,后方依然没有动静。不过没关系,这也在我的预设之内,敌人又不是小狗,绝不会只因短短一些挑衅就乖乖现身,何况我的戏分还没结束。

    我转身,对着看似无人的空巷说道:“跟踪癖还没享受够吗?难得我准备了这么好的舞台,你们就只是看?害怕的话,就老实回去睡觉,睡到抽完签的那一刻再醒来面对结果吧?”

    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出现,他们还真沉的住气。

    转回身子,我叹了口气:“真是没用的家伙……”

    “碰!”的一声,吓得我回过了头——

    被我这么一激,想杀了我的家伙,全跑出来了!

    “嘴臭的家伙!”红砖墙头上,双眼放着绿光的黑猫说道。

    “男人就是惹人厌。”另一只坐在人家二楼阳台栏杆上的褐纹家猫发出了女声,“而且是这种下等的人渣。”

    “他是赛费儿学院的学生。”

    蕾拉学院的嫌疑犯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但附魂物的正体却还不能确认。是这个短发少女头上的爱心发饰、耳针、还是手上的水晶念珠?

    “赛费儿的学生又如何?想用金钱镖扔我们吗?”电线杆上的乌鸦嗤嗤笑道。

    “我跟你们不是同盟。”

    暗巷里走出了一个抽着烟的男子,当我看清他的面目时,着实感到一阵意外——是曾在趣味对抗赛中,和绯月并肩对抗过“恶魔们”的颓废男子!

    “灵魂应该附身在项链上吧?在除掉那个附魂者前,我答应不对你们出手。”他道。

    “短暂的和平协议吗?”黑猫道。

    “这我倒不反对。”褐纹猫道:“反正也是要相互厮杀的,既然大家都看那个家伙不爽,不如先让它变成游魂,我们再平心静气的开始。”

    “也好。不过要小心,别伤了那个人的颈动脉。”乌鸦道。

    “以为自己是领导者吗?”

    黑猫啐了一声,跳下墙头。褐纹猫立刻沿着屋顶围靠过来。

    颓废男子也握着手枪,和蕾拉学生一起冲了过来。

    眼看大家都有了动作,我转身就往堤岸方向跑。

    五个!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偷拍狂真是个编剧的天才,头一次测试就是大丰收!

    即使没人,附魂者们似乎也不想在人类的住所附近开打,所以即使有几次攻击的机会,他们也只是意思意思打破了我身旁的玻璃窗。

    “灵魂我要了!”

    见我终于超过最尾端的房子,乌鸦双翼一拍,俯身就锁定了金链子,我急忙双手护住这条闪亮亮的值钱东西。

    开玩笑!虽然是转移焦点用的小道具,但这可是跟老板硬拗借来的“传家之宝”,男子汉的传家宝,岂能如此容易奉上?

    保护金链子的下场,就是我的手臂惨糟鸟啄。反正死不了人,那只畜牲也就毫不留情的把我双手开辟成了草莓园。

    就在我痛得忍不住想移开双手,它却反而咳了起来。

    终于见效了!

    “以防万一,我给你两手洒点药粉,在你误导附魂者这金链子是附魂物、而引诱他们攻击时,先把双手挡在前方。只要吃进一点,包准他们咳个半死、双眼模糊、全身酸麻到想死。”

    法尔之言,索伦翻译。

    “这是什么粉?”我问。

    “想死的话不会自己吃吃看吗?白痴。”索伦不耐烦道。

    ……回想结束。

    乌鸦停不下来的咳声,果然引起其他人的戒心,两行液体顺着它的眼角直往下流。

    就当它连忙想提高飞行高度时,“咻!”的一声,一枝箭忽然直直贯穿了它的身体。

    “有埋伏!”

    乌鸦的尸体一落地,其他人立刻就地找了掩护。

    “还有四只。”我立刻奔到现身站上堤防的偷拍狂身后,时镜手里还握着把弓。“两只猫和两组搭档。”

    “一人一只,那正好。”A磨拳擦掌道:“我要最强的那一个。”

    “时镜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可惜解决的那只笨鸟没什么挑战性。”C道。

    “我可以留下来支援你们。”时镜背起了箭袋,里头还有五、六枝羽箭。

    “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C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薄石,笑道:“我就假设最强的是那个持枪的男人好了!那我就找那只黑猫吧!一次来了两只,猫的体质果然容易招阴,书上说的还是有些根据。”

    “我请那位蕾拉小姐跳支舞吧!对于可爱的女性,我比阿修更懂得如何待客。”偷拍狂戴上了白手套道。

    大家都选完了,那剩下的褐纹猫理所当然就由阿修对付。

    他缓步向前,拔起了射穿乌鸦的箭;当颓废男子对准他腿部射出子弹时,该处已空无一人,只留地上一个焦黑而又冒着烟的小洞。

    阿修的狩猎开始了,而偷拍狂、A跟C也不落人后,分头隐入了屋檐的阴影下。

    “他们……没问题吧?”变回按摩棒的我贴着时镜,穿上他带来的斗篷。

    “没问题。”时镜回答的很有信心。

    这位三年级的学长无论何时看都是笑脸迎人,而他的笑容也很有说服力。

    阿修跟C我比较不担心,比较危险的反倒是A与那个女孩。

    颓废男子手上有枪,随便一颗子弹就可能会出人命;而那个长得还算不错的蕾拉女孩,不知会不会被偷拍狂给拖进巷内……

    “我们坐在这里等就行了。”

    他开了瓶矿泉水悠哉的喝着,不远处乒哩乓啷的打斗声与枪声,也不足以折损他脸上的笑意。

    五分钟后,阿修和C同时从最左与最右的屋子旁走了出来,他们的战斗已然结束。

    被阿修抱在怀里的褐纹猫闭着眼,一动也不动,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但肚腹却崩陷了一块。C则抓着猫尾,被割喉的黑猫圆睁着眼死不瞑目,鲜血沿路滴淌。

    两人在干涸的河床处刨了两个坑,将猫尸埋入,才说起这五分钟的经过。

    “那家伙很有趣,赌我不敢动手。”

    C拍拍手上的沙土,用来替代屠刀的石片已经成了附魂者的墓碑。

    “要是不杀生,在无人岛若无素可吃时,不就只能等着饿死?同理,所以我划开了它的喉咙,只是不吃它的肉。反正附魂前这只猫也是尸体,只是现在灵魂不在这个身体里而已。”

    阿修说的则更简短——

    一番追逐后,他捉住了褐纹猫,它咿呀尖声发出一串恶毒的诅咒,阿修只是遮住它的双眼,另一手对着猫腹发了一掌,它就没有了声音。

    “就剩莱恩(偷拍狂)跟利威了,赌谁先结束?”C说道。

    “赌注呢?”时镜道。

    “没,纯打发时间。”

    “那,我赌副社长。”

    “副社长。”阿修道。

    “什么啊,你们两个都对莱恩这么有信心,要是我也投他一票,赌局不就不能成立了吗?”C抱怨道:“算了,天地良心。虽然我也想投莱恩一票,但碍于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决定赌利威这边,以兹证明我对他的高度信心。那小摩你呢?”

    “跟你一样。”我随口道。

    既然是没有赌注的赌局,输了也不会怎样,二比二正好平衡票数。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那就是平手了。”

    统计了支持意向,再来就是等结果揭晓了。颓废男子与蕾拉学生两人果然不好对付,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一方的战局终于拉下了终幕。

    “嘿,出来了!”C紧盯着逐现显现的人影。然而就在对方的鞋头被路灯照亮的那刻,他却失望的大叹一声:“输了!莱恩,果然是你!”

    “看到我这么不高兴?”偷拍狂走了出来,左颊还有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利威还没回来?”

    “你的脸怎么啦?”C怪呼道:“该不会是把人家小姐拖进暗巷里作身体检查,结果被赏了一记耳刮子吧?”

    “……她的身材没荧荧好,除此之外我没有想入非非。”

    “不会吧,真的脱了?那可是犯罪行为呐!”C说道:“不过算了,谅她也不敢声张。我说你啊,脱也脱了,看也看了,小摩没在旁边,你认得出她身上哪个才是附魂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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