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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每天还是一样飘荡着肉的香味,每晚也是一样回荡麻将的响声,间或还若隐若现地响着麻将切口。
作为中国的国粹,麻将的切口也是很讲门道,一般来说,高手和菜鸟级别的门外汉,只要听切口的唱法就可以完全正确的区分。
黑洞这三个牛人的唱法是很地道的。
“筒子谣”
一筒:一统江山大秦朝,二筒:二童上学吃雪糕,三筒山东侉子卖大椒,四筒:私通番邦满门抄,五筒:肚大腰圆养宝宝,六筒:刘备东吴娶多娇,七筒:斜头皮匠用弯刀,八筒:黄油葱姜蒸紫羔,九筒:麻虽然麻,麻的俊俏。
“万子谣”
一万:一晚上床抱阿娇,二万:两个伢子一般高,三万:三十晚上买年糕,四万:四万万皆是同胞,五万:伍子胥昭关难逃,六万:弄饭吃下田割草,七万:七星灯归位劫难逃,八万:眉来眼去把情调,九万:渭水弯钩把鱼钓。
“条字谣”
一条:窈窈窍窍惹祸根苗,二条:象牙芴无价之宝,三条:三步就有两档桥,四条:分家兄弟不必吵闹,五条:金戒子不戴送阿娇,六条:鱼香肉条吵一吵,七条:大烟鬼子促狭佬,八条:新娘轿子人抬人高,九条:红头绳子系肚腰。
“东,西,南,北,中,发,白谣”
东:东家一到把帐交,南:兰花舫中赌吃嫖摇,西:西施女儿娇又俏,北:北风吹,雪花飘,中:中军大人要看操,发:发起财来穷不掉,白:白白亮亮一块糕。
提起麻将,人们不免想到就是那大腿开岔的旗袍,丫头的莲子羹,反正就是纨绔子弟的形象。道明臣需要别人也是对他这样的感觉。
周围的越南军队广播里成天在广播那天晚上的事件,并且一再谴责我方对越南医护人员下毒手的恶劣行为,声称这违反了“***国际法”,对于和他们处于一个平行线的黑洞的三个少爷,压根就不知道,也不想象不到,当天晚上干出那事的,就是这个成天麻将哄哄的,霸占了个山洞的纨绔子弟。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道明臣还会用那支竹笛吹奏一曲“望穿云”“血染的风采”什么的,渐渐地,这也成了夜间的一大享受,很多人都喜欢在蔷薇满墙,一灯如豆,细雨敲蕉的情况下,托着腮听一曲笛声,这和广播里放的歌曲完全不同的是,它能在心底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每个月的十五,越南人都喜欢爬上山上的突出的山岩,载歌载舞,越南人上阵地前,都喜欢带上钢锉,小锯子什么的,他们的手很巧,能把炮弹壳,子弹壳做出来很漂亮的小装饰品,手榴弹的拉环什么的做个戒子。每个十五,他们上天台唱歌,跳舞,我们的胆大的战士也可以去和他们换点东西做纪念,我们的香烟,大白兔奶糖是很吃香的。越南人很有模仿的天分,董文化的歌曲他唱的非常好,简直比中国人还要唱的好。而在这样的时刻,我们的战士是不会开枪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破坏这样的宁静。
这个月的十五当然也不例外,越南人又在平台上载歌载舞,他们的迪斯科似乎比美国人跳的还要好。
道明臣和刘震撼是唯一坐在和他们平行的地方的两个中国战士,两边的平台相距很近,近到连对方的黑寡妇脸上因为剧烈的跳舞产生的红潮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道明臣斜倚在树上,迎着舒适的晚风,点着了一根“紫光阁”,瞬间,浓郁的烟香吸引了对面的越南大兵的注意,“喂!”又是标准的中国话,道明臣回头看过去,一个相貌普通的越兵扔过来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刘震撼检起来一看,是用高机子弹编的一只老鹰。大约是看到道明臣有点茫然,越兵用两指在嘴唇间作吮吸状,道明臣笑笑,把剩下的大约大半包香烟全扔了过去。
一阵欢呼声,明显看过来的眼神里,连黑寡妇也似乎也有了些温柔。对面弹着蛇皮弦子的越兵也停下了手,把蛇皮弦子也扔了过来,道明臣知道他们天天听自己吹笛子,这是在考验自己。
道明臣扫了扫弦子,这张蛇皮看来也是剥了不久,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倒是把这里的人带动的什么都敢吃了。苦笑两声,扫了扫弦子,刘震撼在一边轻声唱道:
一颗流弹孤单伫立在洞口,我在洞后假装你人还未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能寂寞,
谁在用弦子弹奏一曲《猫耳洞》,
岁月在枪上划过,看见小时侯,
总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熟悉的旋律渲染了每个人的神经,每个人脸上都在洋溢着理解的笑容,就算是最不苟言笑的黑寡妇也不例外。多年后,这首传唱一时的歌曲被一位嘻哈歌手稍作修改,再次风靡大江南北。
有个笑话,你们想不想听?”刘震撼看到黑寡妇娇红的脸,情不自禁的想拿他们开涮。
“讲啊、、、”越南人的淳朴让他们注定要再次上当。
“话说黎笋要去苏联访问,但是又不放心他的老婆,于是,便买了一堆刀片塞在了他老婆的下面”刘震撼狡桀地观察了一下越南兵的表情,看到他们并没有什么地反感,继续讲道:“当他回来后,有心想看看效果怎么样,便让几个能随便进他家门的领导,和他一起去洗澡,一脱裤子,看看阮文凤(越南中共支部副书记)下面,呵呵,是两半,黎笋心想:你小子不地道。再看看范文同(越南总理)下面,也是他妈的一个两半,黎笋气死了,心里想: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再看看武元甲(越南国防部长),还好,完好无缺,黎笋心想:总算是有个老实人了,于是拍拍武元甲的肩膀说:小武还是不丑的吗!武元甲咧嘴一笑说道:俺们那疙瘩都是东北银、、、!黎笋眼睛尖,心里奇怪,这小子两天没见,怎么舌头变两半了?还东北……淫??”
对面的越南兵楞了半天,有聪明的笑了喘不过气来,黑寡妇的脸上也破天荒出现了一丝害羞的表情。道明臣也差点笑岔了气。
看着对面的越南兵笑的如此开心,道明臣笑嘻嘻地说:“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越南兵看着这个文化兵文质彬彬的样子,也都笑嘻嘻地说:“先听坏的那个!”他们以为道明臣也要讲个荤笑话。
道明臣依然是那副马扁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坏消息就是:我今天来是送几颗子弹给你们尝尝的”!道明臣从腰后拔出了两把54式黑星,硕大的枪口闪着烤蓝特有的寒气。
所有的越南人都张大了嘴,道明臣的嘴边划过一丝诡异的笑,:“我让你们也尝尝被人偷袭的滋味!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子弹很多,你们可以吃个够!”
刘震撼的手和牙齿老早已经做出了精妙的挡拆配合,满载TNT的手榴弹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向对面的平台,道明臣的手枪瞬间开火,复仇的子弹喷出的火焰夹杂火药刺鼻的味道扑向了对面的越南兵。
到底是久经战场的老兵,虽然手榴弹飞来,但是这一刹那,黑寡妇已经从黑衣下面抽出了AK47,狂啸的子弹并没有任何的忧郁。
“轰………………………!”
TNT的威力虽然威猛,但是辛存的越兵仍有几名,钢枪的火焰没有一丝的停顿和间隔。“哥、、、、照顾好、、”刘震撼扑在道明臣的身上,还没有讲完话,子弹已经将他的话打成了半截。
“震撼!!”道明臣的腹部传来的绞痛让他的脑袋已经有点半休克,但是仍能从刘震撼伟岸的身躯感觉到子弹在上面的肆虐时的幅度。奋起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光荣弹向那几个血肉模糊的持枪的身影扔去,道明臣再也没了知觉。
感觉冥冥中,似乎又到了小时候,和刘震撼在河边撒尿比赛时。同样是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同样的欢声,笑语、、、、
蓝天似乎越来越远,道明臣的眼角边滴落了一滴泪水。划落的轨迹就象刚刚的抛出的那颗手榴弹,就象小时侯他和刘震撼比赛尿尿的一样完美。
这一天,是刘震撼和道明臣上战场的第三个星期。到了1989年,这场战争正式结束,正如那个新兵营的骗子所说,越南在十年后谈起这场战争,所有的人都会痛哭。而这个国家的经济,很长时间不得不靠女孩的肉体来维持,幸亏、、,亚热带的女孩发育较早,否则、、,越南也成为了亚洲最大雏妓输出国。
道明臣眼前浮现的还是刘震撼那双清澈的眼睛。
第十三章 似是故人来
窗外,雨水打在铁皮屋檐上,就象是情人的呓语,屋顶的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远处,隐隐约约有几只无家可归的狗在叫。道明臣疲乏地,松弛地躺在被子里,周围有股好象福尔马灵又象橘子水的好闻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躺过这么松软干净的被子,可是道明臣的心依然还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夜。
换药的女兵总是用怜爱的目光看着他,他从来不叫痛,只有酒精擦在伤口时的收缩,才让护士明白,他原来,也是血肉之躯。而且他从来也不象别的伤兵那样,一有机会就和她搭腔,女兵是上海人,一向自认为长的还是不赖的。但是,这个伤兵从来就没看过她一眼,是真的,别的毛头小伙,总喜欢在她弯腰换药时,红着脸,从白大褂的领口把目光进行探雷似的延伸。她知道自己有多美,但是这样的自诩,在这个伤兵面前,却是让她自己也要有点怀疑,他的目光,他的睫毛,始终低垂,每天,除了抽烟,就是抽烟。
道明臣已经习惯用手去摩挲已经结疤的伤口,针脚象乳头似的突起,每当抚摩到这里,就象扫过琴弦一般,也有一处,异乎寻常的光滑与细腻,这使他不禁感慨,自己这么个粗人,居然也有这么光滑的地方!医生的手术做的很粗糙,线脚就象是吊脚鬼的鞋带,因为经常地来回摩挲,伤口已经化脓,看来就象是一条青色和紫色交杂的大蜈蚣在那里张牙雾爪。
女护士每次都要很无奈的劝劝他,不厌其烦的讲解用手触摸伤口的种种坏处,令她泄气的是,这个英俊的犹如从提香画中走出的美男子,居然从来都只用用眼神来告诉她,“我知道了”!
小护士今天听到了主治大夫在和前指的领导通电话时,听到了几个可怕的字眼“子弹、、、穿过肾盂、、不安心静养、、终生、、、失去男性能力、、”,小护士的眼睛里,再次看到道明臣时,眼神也由怜爱变成了怜惜。前线的战伤多是伤胳膊腿的,这样的伤实在、、、、、、
道明臣心里明镜似的。
手术后的第四天,团部的两个老板和背他下来的小黑来看他时,从他们悲愤的眼神,道明臣就知道了。打在这个部位的贯通伤,所能产生的后遗症,做过侦察兵,学过解剖的道明臣比大夫还清楚。
这颗促狭的子弹是穿过了刘震撼脆弱的腹部再打进道明臣的腹腔的,道明臣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刘震撼的血在奔腾,失去男人应该有的权利,和失去刘震撼比起来,道明臣真想随便拣起件东西砸过去,“老子愿意失去一百个男人的特征,去换刘震撼的一条命!”
夜阑人静的时候,道明臣总喜欢躲在台阶下花木的阴影里,点燃一支紫光阁,让香烟的气味把自己包围,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失去兄弟的痛苦不完全的忘却。伤口的每一次又麻又痒,都牵扯着伤口的线头,拉动他的思绪,扯动痛苦回忆的闸门,每当想起那晚的血肉横飞,刘震撼无力低落的头,唇边滴答的鲜血,道明臣总忍不住无声的抽泣。将脸深深埋在指间,任泪水冲刷几乎崩溃的神经。而在每天的清晨,护士也只有在花木的丛中,才可以找到睡熟的道明臣,他的脸上一片晶莹,是露水?还是泪水?没人知道。
南美的蝴蝶每扇动一次翅膀,说不定,就会在大西洋掀起一阵波浪。
原本已经停歇的特工战,因为道明臣的袭杀越南战地医护人员,又掀开了序幕。
道明臣的所处战地医院位于勐沙,因为位于部队驻地,只有一个班的保护兵力。
道明臣依然躲在灌木丛中,只有从他抽泣时的抖动,闪着光的烟头,才能看出来,他还是个人。
远处依然是无家可归的狗在叫,屋顶鸽子也在发出“咕咕”的叫声。一切好象和平时都差不多。
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银铃般的歌声顺风传来。是谁在唱这一首时下最流行的“十五的月亮”?道明臣想起刘震撼最喜欢唱这首歌,牺牲前还在背诵歌词,心里的苦就涌上来,更是酸楚不已。
侦察兵的本能并没有离他远去,心中一凛,“是谁在伤兵都睡觉的情况下,还在唱歌?”思绪正在电转,门口的哨兵已经在叫道:“口令?”银铃般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可怕的闷哼,道明臣一个激棱,这是刀子抹过脖子的余音,道明臣太熟悉了。碰上渗透的敌特了!道明臣的后背在发凉,这里有百多个伤员,十几个护士,回想起战斗前的那场内部电影里,被敌特渗透后掳走的女护士被交换回来时,用嘴含着战友的枪,扭动着没有四肢的身体,用眼神求死的那一幕,道明臣的心,秤砣般坠落。
脚步虽然轻盈,但敏锐的听觉还是让道明臣明白,只有五个人,每个人的步伐和悠长的呼吸,显然是高手!当然是高手,来渗透的敌特都是和美国人打过交道的硬货级别的特工。
伤口又是一阵麻痒的感觉,道明臣动情地抚摩,“震撼!你是不是也想杀敌?他们一个也走不掉!”一想到刘震撼,道明臣的心又在滴血,牙齿深深咬在了唇边,血丝欢叫着奔腾,一如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就象解开新娘的衣服一样,道明臣把病号服脱下,上面的钢笔也摘去了笔套,那支英雄笔!
透过黄桠的空隙,五个越特,三女两男,正在院子里张来望去,看到值班室的灯光若隐若现,带头的点点头,五个人分两组,分头行动。
是她!当初放走的俘虏,阮玉萍!凄冷的月光下,她手中的中国造剃须刀片还在滴着浓绸的鲜血,道明臣的记性在脑海中翻出了这个熟悉的面孔的名字。一想到刘震撼当初对这个女俘虏的送别时的话语,“有空再来!好!今天我来招待你们!”道明臣冷笑。
两个男特工是向值班室走来,值班室的上海妮子正在看《第二次握手》,丝毫不知道危险。
越南男特工中高个子先跨上了台阶,还有几步,又是一场屠杀将开始,又是完美的屠杀,一想到这,他的脚步不禁更加轻飘。跨下的睾丸也在兴奋的收缩。
只可惜,一个黑影已经站了起来,几乎是撞了上去,道明臣的右手没有费力,硕大的英雄钢笔笔尖瞬间取代了原先眼珠的霸主地位,翻身农奴唱出的是“噗………………”一声闷响。白色的眼角膜和黑色的瞳孔飞溅到道明臣的脸上。越南特工的嗓子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因为,道明臣的左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的喉结,他只能象鸽子一样,发出情人般的呓语“咕咕咕咕、、”,钢笔的伤害并不致命,致命的是这只左手,这只“骆驼扳”的主人,“太平拳”的灵魂,就象捏开了一粒花生的外皮一样,捏碎了这个特工的喉结。生命的活力在这一瞬间彻底背弃了他的主人。后面的矮特工还没明白什么回事,一支用衣服绞成的绳子已经把他吊在了半空,粗大的纤维把这个矮壮的越南特工生生地拔离了地心引力的牵绊,实现了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飞翔!
第一个特工的倒地声,把其余三个女特工的眼光牵了回头,恐怖的一幕让她们惊呆了。
自己的队伍中最强壮的战士,被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用一根衣服绞成的绳子吊在了半空,只能象吊脚鬼一样晃来晃去。(PS:能吊在空中的原因是越南人实在太矮了)
赤裸上身的汉子,长发长须,浑身的肌肉象用大理石雕成。腹部有一个嗜血的蜈蚣般的伤口,鲜血从崩裂的线脚潺潺流出,肌肉仿佛快要将伤口也扯成两截。脖子上窜出来的一条酒红色的大龙,龙尾蔓延至胸口,舞动的龙爪,似乎快要将皮肤抓破。
三个女特工被惊呆了,手中的无声手枪和刀片,都象装饰一样。张着的,需要口交般的大嘴,写满了惊异和恐惧。
被吊着的越特的心里明白,只要手中的刀片轻轻一划,这根绳子就会被割断,但是,这根绳子的那端,是有双巨大力量的手在操纵,肺部的空气被强奸般地扯出,二氧化碳将大脑弄的连抬动手指也是那么的困难。短短的数秒,越特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月光的清辉抚摩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来濒死的乞怜,舌头已经向外突出的连鼻子也要羞愧,恶心的泡沫倾巢而出。剩下的三个女特工,有一个已经腿在打飘。
衣服做的绳子松开了,越特在地上贪婪地,抽搐地吸着自由的空气。
穿着拖鞋的脚重重的碾在他的胯部。一连串耳朵听了会发痒的声音,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越特的喉咙张了大大的,过了好一阵,才总算发出一阵狼嗷般的叫声。道明臣兴奋地看着前面的硕果仅存的三个女特工。所有的伤兵全醒了,灯光此起彼伏的打开,所有的伤兵和护士,都在隔着玻璃,趴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警卫班的战士也冲了出来,衣衫虽然不整,手中的56式可是保险张的大大的。
三个女特工的脸象木瓜奶汁一样苍白,门口就在咫尺,却如天涯般遥不可及。
杂乱的脚步不停传来,驻军的特务连和侦察连是最早到的。地上的情景让他们感到吃惊,一个穿着我军军服的战士的眼睛已经被一支钢笔喧宾夺主,另外一个眼睛的瞳孔里还在闪烁着惊惧,向人表达刚刚的遭遇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地上的另外一个,已经连惨叫都开始发不出,一只大脚耸立在,原本应该是男人最应该耸立的区域。
就象对待一个路边的瓜瓢,道明臣的脚尖将这颗脑袋慢慢碾碎,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是在碾熄一个紫光阁的烟屁股。
钢枪包围下的女特工,因为战友的惨死,也激发出了血性,光荣的打算已经在她们的心里打转。
一个娇小的身影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剪刀腿”剪向了道明臣的脖子,这是越南人最惯用的招式,“唯战论”最管用的“剪刀腿”,这双腿就象苍鹰的双翼,毒龙的双角,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简直就是和替处女开苞一般轻巧。
道明臣的大手从不可思义的角度抓住了这双脚,就象撕开一匹布一样,撕开一蓬血雨。
纱布满身的伤兵们都是血海肉池里打出来的,看到这一幕,也鲜有人不低下头去。看惯解剖的护士们,也都捂住了嘴,满脸的惊惧表情。
道明臣的脸上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甩掉手中的大腿,用横担在肩上的病号服轻轻地擦了擦手,仿佛只是刚刚画完一幅远水遥岑般的画家一般。
当真正的死亡展现时,很多人都将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阮玉萍已经没有勇气,剩下的女特工也没有。光荣弹和无声手枪,刀片,还沾着血的刀片,全被扔了下来。
“我们投降!!!!”依然是银铃般的标准普通话。
道明臣咧嘴一笑,白色的牙齿如编贝一般,“我不接受!!”
他的腿如同雨后天空的彩色拱桥般划出一条弧线,就象那天的刘震撼扔出的手榴弹,就象幼时,兄弟两在河边撒尿比赛时的轨迹一样。
没有人怀疑这股力量,所有人的眉毛情不自禁的扬了扬。没有人敢阻止他的虐俘行为,也没有人想阻止。特务连的指导员就在一边,他的手心全是沁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几乎连枪也要滑脱。就是喉咙喊不出声来。
巨大的力量袭来,女特工原本就缺少脂肪的肚皮,根本无法阻止这一记的汹汹来势。脊柱被强悍的力量瞬间轰成两截,声音的清越婉约,犹如伐开了一棵桐树。
“我是俘虏,你、、、你不能、、、我、、是你?!”阮玉萍终于认出了道明臣。颤抖的肩膀更加无助。语无伦次的表情加上标准的普通话,更是让有的人产生了同情。虽然她是来搞渗透的,搞偷袭屠杀的特工。
“拿药用酒精来!………快!!!!”道明臣的怒吼,让在场的人全打了个激灵。一个瘸腿的伤兵,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拿了桶酒精,交给了道明臣。醮着酒精的病号服批在了阮玉萍的肩上,好象个温柔的情郎。剩余的酒精象傣家的泼水节的节目,毫无保留地扑在了阮玉萍的身上。
“不要啊、、、、求你、、”阮玉萍哽咽着,梨花带雨,“不要、、、··!#¥%%”,半跪在地上的女特工,嘴里在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好象最后开始用越语在向真神开始绝望的祷告。
“我的兄弟说过让你有空再来坐坐,你来了,他却不在了,既然你这么想陪他,好……我成全你!”道明臣用一根火柴点着了一根紫光阁,借着腾绕的烟雾,阮玉萍看到那根幽豆似的火柴飞向了自己。
“不、、、、、、、、、、啊、、、、、、、、、、、”蒸腾的火焰象月色下的精灵在舞蹈。所有人都没发现,道明臣的眼角,滑落了一颗泪珠。就象雨后天空的彩色拱桥划出的弧线,就象那天的刘震撼扔出的手榴弹,就象幼时,兄弟两在河边撒尿比赛时的轨迹一样。
第十四章 冲动的惩罚
火车的离心力实在是厉害。每驶上一截弯道,就会把她的身体避到道明臣一边,她仰着头,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累死了!”
“那你就靠着我吧!”
真的靠在了一起,她却不紧张了,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放松,神经也放松了。
道明臣的面前的包里,有刘震撼的抚恤,自己的二级伤残证书,一只云南竹筒鸡,这是带给妹妹吃的,虽然,这只鸡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开始有点怪怪的味道开始在散发,但是,道明臣仍然没有染指的意思。
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战时的多次违纪,再加上最后的虐杀俘虏,不是那个叔叔有点NB的话,道明臣的行为,可以上军事法庭了。
在《高山下的花环》里,大队长只是砍了一截甘蔗给战士解渴,光荣牺牲后,连一等功都被取消了,自古以来,都说男儿最好的下场就是”马革裹尸还“,但是却往往得不到应有的承认。这就是中国的战士的最大悲哀。
道明臣的杀敌的数字,在前沿的主官看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但是在搞政工的主官看来,他只是个在思想上存在很大问题的士兵。
就和当初的入伍一样,道明臣的退伍也是一样的无奈。
道明臣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怀疑,自己的付出,究竟得到了什么?就是用刘震撼换来的这一叠薄薄的抚恤金?还是用自己的男性权利换来的二级伤残证书?回去干什么?种地去养活蕾蕾和刘妈妈?道明臣心里在找一个挣快钱的答案。
火车在轻轻的颠着,欢腾着,向东疾弛。
“你哪个部队的?”她问。她有着天都市女孩特有的秀气,天都市特有的翘舌音和平舌音不分的口音,让他俩一下子把关系拉近了许多。
“原先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队的”(377400)道明臣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回问道:“现在被赶出来了,你呢?”自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后,道明臣在女孩面前反而放的很开了。
“哦?是个英雄辈出的部队!我是哈军工的学生,刚刚毕业,”,女孩脸上仍然是红扑扑的,象一个苹果,“我是去前线表演慰问,现在慰问结束了,回家一趟。”道明臣听到英雄辈出这句话,又不觉捏了捏二级伤残证书,心中的苦,赛过黄连。
不再说话了,似乎别的话都是多余。都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两个年轻的心,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来沟通。两个互相依靠在一起,就象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暗褐色的原野旋转着,呼啸着,向后退去,辽阔的土地,水洗般的寂静,本应该是丰收的季节,却和严冬一样寂寥。
去做什么?道明臣心里没底。妹妹蕾蕾需要上学,自己想让她的将来,也和身边的女孩一样,去上大学,去有更好的明天。刘妈妈需要赡养,这都需要“孔方兄”。震撼的抚恤是一分也不能动的,动这钱,是罪孽。现在的道明臣,除了那一身在部队练就的栗子肉,还真的没什么特长。难道回去还继续杀人?那是不可能的。去做强盗?
身边的女孩嘴角呢喃了一下,看她熟睡的样子,真是象极了蕾蕾小时候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道明臣为颤着手,想去抚摩一下的冲动贯穿了全身,巨大的失落感慕地袭上心头,道明臣还是将手又放了下来。
总归是要到站的,道明臣多希望列车能够永远走下去,那样所有的烦恼就不能再来打扰他了。女孩红仆仆的脸蛋绽开开两个漂亮的酒窝,“再见!解放军同志!”,一张准备了好久,揉的已经发软的字条悄悄地塞在他的手里,“有空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两条小辫子就象春风中的柳枝。
“再见!美丽的女孩!”道明臣心里暗暗说道,嘴角掠过一丝难得的微笑。
女孩在书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架“尼康”,“卡嚓”……道明臣的笑脸也被拍了下来。“再见………”女孩快乐的走开了,脸上满意的笑已经将酒窝填满。
“再见…………”道明臣象傻瓜一样站在那里,心中的惆怅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人都说,近乡情先怯。是的,又回到了故乡。没有带来一丝荣誉,没有了走时的大红花,没有了喧阗的锣鼓,没有爆竹,只有漫天飞舞的纸屑,杂着海风的腥味,肆无忌惮地在道明臣身上来回扫荡。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去,无奈之极。
伴随着涌动的人群,行尸走肉一般,七拐八弯绕到一条小巷子里,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晨曦所特有的薄雾。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发酵粉的甜香。道明臣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道明臣顺着香气寻去,有一庀小小的饮食店,门口的蒸笼上的水蒸气,正在空气中吟唱。门首上贴着小小的标贴“转让”,红色纸贴已经有点开始翘边,露出了里面糨糊颜色。门口停了几部“嘉陵克造摩”。
道明臣跨进店,谠视着靠墙的一隅。十来个长发批肩,穿着蝙蝠衫,喇叭裤的时髦青年带着虔诚的表情,团团围坐在一个老头的身边。老头的白衬衫领口敞的大大的,袖口卷起,直到肘部,臂上一团刺青,花纹繁杂,头上几根不多的头发,秋意多,春意少,全部流的老长,向中间聚拢,以期望把那一片不毛之地来个伪装,但看来似乎有点僧多粥少的概念。便宜的桂花油的香味充彻了饮食店所有的空间。
“上海滩那能有个种事?动不动卡宾枪哒哒哒,阿拉六岁到上海,十六岁入“黄帮”,上海滩啥事体勿晓得?青红帮算的狠,打相打,拈根铁尺就是狠将了。有把小斧头,已经是狠天狠地了、、、、”老头子一口“天都上海腔”,(PS:洋泾浜上海话)四溅的飞沫和在着烟斗里喷出的烟雾,感染着每个人。
道明臣的喉咙一阵发痒,掏出一包紫光阁,点着一根,惬意地继续也听着老头狂侃。看到这些人的眼光似乎在有点瞟向他,道明臣有点后悔进来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身没有领章的军服,就够显眼,社会上有很多人喜欢抢军服,是真的抢,动刀子的。道明臣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刚刚回来故乡,没有那种嗜血的冲动了。作为被劝退的士兵,是要到当地的派出所登记的,道明臣可不想去见派出所的民警时,还带着几个捶的烂泥似的歹徒。他有点想退出去。
“来杯茶,有客到”老头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道明臣,扭脖子向后堂喊道。并且朝道明臣打了个手势,道明臣顺着座子坐下,他的上海话说“茶”听起来象“船”。“一碗云吞”,道明臣向后面也叫了句,心想“赶紧吃,早点走”。
“、、、大家都叫我阿德哥,我算啥?真正阿德哥在上海撑世面辰光,阿拉只得十岁,伊叫虞洽卿,老早上海西藏路就叫虞洽卿路,、、、”老头的精神极度亢奋。
道明臣抬腕看了看手表,6:30,“达路马”的钛金表链把周围穷措大的“梅花”“金狮”嘲笑了一遍。
一片惊呼,眼睛毒的已经认出来,那就是“达路马”,看到水晶镜面,眼珠都快要夺眶而出。
少顷,云吞已经端了上来,碧绿的莴苣叶,青翠的豆芽,雪白的馄饨和肉片,道明臣满意地喝了一口,上面的红油把他辣的直辣嘴。现在就是一头活狮子出来,。也不要想把他的头赚回去。
“、、、、阿拉在上海辰光,啥人不书竖大拇指,我马德里为了四马路,会乐里的窑子,可是和“青红帮”动过手的。”老头看到所有人眼睛盯住了道明臣,“哈哈”一笑,“明朝讲黄楚九,几颗假药造出来大世界。、、”
愤青们中有个英俊的有点过分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道明臣暗暗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怎么也逃不了劳碌命啊!
抬起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塞着馄饨,诧异的眼神先做了先锋。小伙子手伸了出来,“大哥,看你的表不赖,给兄弟我长长眼行不?”
道明臣二话没说就除下来交给了他,在这儿,他还真不怕他能把表拿到哪去。又是一片意料中的惊叹。
“豁………………………,比老大的“亚米茄”还老卵!”
“真漂亮,要十张分吧?”
“给我试试、、、”
道明臣见他们在手里已经转了一圈,站起来把表又拿了回来,又别在了右手上,“哥哥,打个商量好不好?”小伙子又开口了。
道明臣心里一沉,心想还是跑不掉。
小伙子继续开口道:“哥哥,你这个表卖不卖?卖的话,我拿这个店跟你换!”
道明臣心里一阵意外,没想到人家挺规矩。摘下“达路马”,扔在桌上,“喜欢就拿去吧!”,这小伙子长的挺讨喜。
小伙子有点吃惊,有点似乎感到不相信。看到道明臣的样子不象是开玩笑,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
“怎么拉?看不起我?”道明臣脸一沉。
小伙子打了个寒噤,连忙收起来,笑咪咪说道:“大哥真是个性情中人,刚刚退伍吧?这个小店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不值钱,大哥就收下吧,我叫贝帅,朋友都叫我贝虾蟆。大哥就叫我小贝好了。”其实他是说对了一半,道明臣是情中人,却不是性中人。
道明臣吸了吸鼻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你们一天到晚,就在这吹牛讨生活?家里这么有钱?”
小贝不好意思的笑笑。旁边的人恬噪起来,“他是被他老爸用球鞋砸破脑袋赶出来的!”
道明臣喝完最后一口汤,问道:“刚刚听你们吹牛,那,你们都是“黄帮”的打手咯?做打手有前途么?”
小贝指着还没走的老头子说:“马德里马老是“黄帮”的元老,我们只是外围的。我们解决温饱是没问题的,那些大哥才有钱,他们都是骑“佳娃”!(PS:捷克斯洛伐克造摩托,350CC,中国骨灰级暴走族的坐骑)”
“那你们现在就是我的手下了,因为天都即将不再有任何的黑帮!”道明臣傲气十足地说道。
没有人敢笑。换到别人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人笑掉大牙。只是这个男人在说话时,将铁做的桌脚,拗成了“V”字型。小贝和他的朋友全都已经傻眼了。
小贝怔怔地说:“大哥,这个天都不是那么好霸占的,城南有菜刀队,城北有老坝头,城西有、、、、”
道明臣一挥手,更加豪情万千,“老子抗过枪,杀过十几个人,越南特工见到我都害怕,这些流氓,哼,主席说过,扫除一切害人虫!”
小贝咬咬牙,“我和你混,大哥!”
听到大哥这个词,道明臣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红了。叫马德里的老头,慢慢地踱着方步,走过路口的时候,轻轻对道明臣说道“小伙子,我窥你老有意思,有句艾话不得不讲,流氓弗比越南特工差,侬要小心点”。
道明臣哈哈大笑,“不就是一群,拿着菜刀和铁棍的痞子吗?我们走着瞧,老爷子!”
年轻人都是激动的,立马就有几个也要和道明臣一起闯天下。道明臣到底还是没敢回去,把钱通过邮局汇了回去。他实在不在知道,回去应该如何面对蕾蕾和刘妈妈。
面对逐渐散去的晨曦,在火车站沉闷的钟声中,道明臣大吼一声:“天都市,老子回来咯!!!!”
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
“鱼汤小刀面?”小贝一脸的狐疑。不要看道明臣文化不高,这一手米南宫派的书法却是十分老辣。看着小贝的嘴变成“0”形,道明臣暗暗好笑。
“天都市独家经营…………………………………………………正宗鱼汤小刀面!”道明臣粗声大气地嚷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么好个门面,又靠近火车站,成天就知道“拍婆子”“骑嘉陵”,你怎么没想过怎么把店搞上去?你老子那一球鞋还真砸的你不冤!”
小贝尴尬地摸了摸眼睑,那里还有条残存的月白色印子,是上次的“慈父遗爱”。“那大哥,你不是说要带兄弟我们打遍四城么?怎么没动静,反到先赚钱了?”
“愚不可及!上战场还要带个急救包呢!不赚点钱,就想和人开架,被人剁了,连棺材钱都没得!”道明臣的眼光冷冷掠过他们的脸,“记住!打架和打仗是一样的,第一是要钱,第二是要钱,第三还是要钱!!”
“可是、、、、、”小贝仍然是一脸的茫然,“我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道明臣见自己差点说破舌尖,居然碰到这么个猪油糊住心的笨蛋,差点厥过去,“猪头三,有钱就去搞枪啊,你指望我和你们一样拿刀子木棍和人去拼命吗?再说了,有钱了,还要给你结婚,你兔崽子对你那个小维好点,人家跟你这么久了,孩子都打掉三个了吧,你呢?穷措大!连双袜子也没给人家添一件!”
小贝面红耳赤,举起两指头,:“我哪有,前天我还给她买了块抹布呢!还有,我们只刮了两回,这次刚刚怀上,还没去、、、”越说声音越小,小维站在他身边,把粉脸羞的飞红。
道明臣重重地哼了一声:“要让我知道你再和那个李蓓卡来往,肠子我都帮你打出来,那个妮子,一看就是一骚包。”
小维的手在座子下面狠狠掐了小贝的腰一把。
道明臣装作没看见,“把我写的传单满大街给我贴着去,告诉后面的王厨,这汤一定要用鲫鱼吊,里面加上鳝鱼骨头,记住,鳝鱼骨头要煸透。醋也不能搭浆,(天都俚语:差劲的意思。)定要镇江醋。把周围的几个江苏阿每请过来,每天来擀面!”
操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通乱打,权威般宣告:“一客赚二角利,就卖五角钱一碗!”
令小贝大跌眼镜的是,“鱼汤小刀面”居然很受欢迎,每天火车站的旅客一下车,看到小贝他们贴的广告,居然一路按图索翼寻了来吃,附近的旅店里的客人更是每餐必来,连山西的客人也说,就是在山西,这么好吃的面条也很少吃到。
一个月下来,小贝兴高采烈地趴在桌子上,和小维(她是会计夜校毕业,珠算能手六级)把算盘拨拉了半晌,刚刚想告诉道明臣营业额,他却抢先说了:“到手了三百块是不是?”
小维吃了一惊,大大的丹凤眼盯住了道明臣,道明臣见她吃惊的样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妹妹,这一眼眼小生意,至于要算盘吗?”紫光阁挂在嘴边,小维赶紧划着一根火柴,帮他点着,小贝也手忙脚乱地赶过来,帮他松松黄板筋。道明臣想到以前这样的事都是刘震撼做,不禁眼圈又有点红了,从桌子上抽出来十张大团结,塞在小贝手里,收住笑容,正正经经地说:“底迪!!赚钞票的感觉不赖吧?不比飚车次吧?去给小维添两件衣裳,现在外头的灯心绒,的确良时髦的一塌糊涂、、、、、、、”
看着小两口欢天喜地的出了门,道明臣也去邮局寄了一百块钱给刘妈妈,本来想在留言里写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写。
第二个月也很快过去,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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