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抽惯了;呵呵,下次不发给你了,省的你唧唧歪歪的,和我们一起去喝酒吧?我在大酒店定了位置。”道明臣说道。

    大酒店还是原来管凌云的那家大酒店。食物中毒的事发生后,虽然现在又被托关系重新能开了,但生意大不如前。道明臣在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所以经常去吃饭。

    “我不去了,去年这时候,就是这里的老所长,姓林的那个,值班和人去喝酒,发生了那件儿媳妇和公公“扒灰”的事败露,合伙把儿子杀死分尸的事,当时就是有人报案,因为所长不在贻误了战机,被凶犯逃掉了,现在还没抓到。妈的,所长被一撸到底。”

    “算了,你不去我不逼你。小贝和所长说谢谢。”道明臣喊住了小贝。

    “谢谢所长。”小贝乖巧地说道。

    “得了,你不是折杀我了吗,你这个徒弟长的真帅!个也高。”廖所忍不住夸道。

    “那是。”道明臣也情不自禁有点得意。

    “你也真帅,年纪不大,给人感觉却成熟的不得了,我要是女人,贴钱跟你睡觉我也干。”廖所又笑着说道。

    “去你的。”道明臣摇了摇头,锤了锤廖所的肩膀,“不瞎说了,咱们先走了,有空再找你吧。”

    廖所一直目送着道明臣消失在视线里,才回派出所。

    第三十七章 子夜

    道明臣现在是一身臭汗。

    小贝他们几个的车已经在打架时扔在了现场,白寡妇大概老早把车子推进了家了吧。时间太晚了点,不是怕别人说闲话,道明臣还真懒的驮着两个除了体重如牛的笨蛋上路呢。那时侯的车都能坐三个人,前头大杠上一个,后面架子上一个,不象现在,只能是骑车的那一个。小贝他们这帮小子都不是很情愿坐红胡子的车,用道明臣手下的那些小姐的话来说……………别的男人看她们的眼光都只是想剥开她们的衣服,而这帮红胡子看她们的眼光却是要剥她们的皮。

    没有人喜欢和剥人皮的家伙在一起。小贝也是。

    小贝把钢盔扣在了脑袋上,直直地站在了车子的后座上,领口敞的大大的,露出的岩石般的胸膛在路灯下散发古铜色的光芒,凛冽的寒风不能阻止他的方刚血气。

    两个联防队员远远地走了过来,还押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蟊贼,小蟊贼柴禾一样细的胳膊,被身上穿的绒线毛衣挽了个大结,牢牢地绑住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鼻涕和着尘土在脸上画出了一幅属于抽象派的杰作。两个联防队员都是骑着28的自行车,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地跟着,时不时在背后来上一脚,看到小蟊贼每一次的踉踉跄跄,两个联防队员都会发出一阵会心而爽朗的笑声。他们的手里的加长的五节头电筒也随着笑声在抖出一片颤栗的光线………………这种电筒可以用来照明,也能用于其它的作用,一般的联防队员也很乐意用它来做棍棒用。

    当时的联防队一般都是由社会上闲散的待业青年构成,素质和现在的联防队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有这样的举动其实还不算是出格的。

    顺便说一句,以前的联防队是天。

    小贝却有点看不惯,阴阳怪气地扯着嗓子先“喂………………………”了一声,把两个联防队员的目光全骗了过来。

    “两个傻B这是去哪儿啊??”小贝在车架上站起了半个身子,横行的岁月在他胸膛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两个联防队员看到他们有五辆车少说十一二个人,都是一脸的痞相,心头一紧,赶紧垂下眼帘,紧踹了小蟊贼几脚,明显加快了速度往前冲去。

    “哈哈哈、、、、、、、、”小贝和那帮小子全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日!最看不起这种狐假虎威的傻B了!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最耸包!”小贝得意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传的很远。

    “你丫什么时候能消停点?”道明臣忍不住骂道。

    小贝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师傅的车上,赶紧蹲了下来。

    “你小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十足的瘪三样子,欺负他们算什么本事,要知道、、、、、、”

    道明臣的话还没说完,小贝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为流氓一任,须造福一方!我知道的师傅,我今天帮白寡妇出头不正是造福一方么?”

    “扯淡!我们是什么人,还跟这些垃圾怄气,你这么做不是自降身份么?”

    “下次我不找他们麻烦了。”小贝脸色一红。

    “我们做流氓的要先想到怎么样才能把整个地区搞的更稳定和繁荣,只有更繁荣和稳定,我们的财源才能广进,而绝对不是搞的人家民不聊生的。这几个联防队实在是不怎么样,刚刚应该看到这么多人,起码要上来盘问几句撒,就这样视而不见,万一是歹人怎么办?我明天要去派几个人去参加联防队……………………唔,这事得抓紧办了。要不城西的治安是存在这样的隐患不是闹着玩的。”道明臣把脸偏向了小贝,“小子别装听不见,明天给我个名单,我推荐几个进联防队。”

    “师傅,不会吧、、、、、、、、”小贝哀号道:“为什么是我?刚刚那个联防队不敢上来盘问是因为阿坤眼睛里闪了道凶光,你该派红胡子他们去联防队。”

    “放屁,我不闪凶光行么?妈我还是个通缉犯呢。”叫阿坤的红胡子辩解道。

    “欧必斯拉奇!”道明臣愤愤地挥挥手,“我他妈怎么把你们是通缉犯这事给忘了。”

    正胡扯的当儿,对面转弯处冲出了一帮下夜班的青工,一串串的丁零当啷的铃声响过,将一股烟草的辛辣留给了道明臣这一伙人。二三十个小伙子全都的卡蓝工装斜批在了身上,光着大胳膊,凛冽的寒风在他们的眼里就象是情人的呼吸一样温柔;个个斜叼着烟头,象穿花的蝴蝶一样在几个结伴骑车的女孩面前绕来绕去,有手里撒把骑车的,有倒着骑车的,把道明臣差点没羡慕死,他驮着小贝和另一个小子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在路上花来花去。

    别人以为他这是嚣张,只他自己知道这他妈是车技不好的缘故。

    女孩们脸上全是那种做作的矜持,眼睛看上去看着远方,嘴角偏偏又忍不住想偷笑。

    这么大的年纪原本就是渴望爱情的,道明臣看到他们,似乎也想起了自己老早在生产队时,和刘震撼偷偷去堵农村电影散场时的隔壁村的村姑时的场景了。甜蜜的笑容刚刚在嘴边挂起,就被小贝的话给扫断了。

    “乖乖隆地冬!明目张胆堵人家女骇,真牛B!”小贝嘴一向比较快。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偏偏这小子一时性起,还把手指塞在嘴里打了个呼哨。那帮小年轻显然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在女孩在场的情况下,这种时候也正是展现英雄气概的好地方。

    于是一个个呼啸一声,原地一个回环,全都追了回来,一下子越过了道明臣一行,在前面齐齐拦住了去路。有个飞驰过来的车手,经过小贝身旁的时候,还顺手来了记脑兜,把小贝打了个前倾,脑袋上的头盔被扇的盖到了脸上。道明臣这时只感到车子一个莫明的加速度。

    “妈的个巴子。”小贝从车上跳了下来,顺手去摸腰里的斧头,这是个习惯了,但是斧头已经在派出所时被收缴了,摸了个空。

    “阿坤,把斧头给我。”小贝虎吼一声道。

    “干什么!”道明臣一脸寒霜。“他们只是帮工人,明明是你不对,你还要剁人家不成?”

    小贝把牙咬的紧紧的,就是不敢开口。旁边的红胡子全都刹住了车,小贝甚至听到阿坤轻描淡写飘过来的那句“白痴”!

    “还不服是不是?你以为欺负这些人是英雄吗?真正的英雄是和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交锋以获得荣誉的,你这样的行为只能算是个白痴!”道明臣冷冰冰地教训道。

    小贝毕竟是有点悟性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头也垂了下来,不敢再有什么表示。

    “你们刚刚是哪个吹口哨的?”青工中的一个大块头问道。他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所有人。浓密胸毛掩映的强壮胸肌下是按奈不住的爆炸般的力量;他的左脸写着冲动,右脸写着不羁,胳膊上是象蚯蚓一样坟起的静脉。

    “是那个小子!”青工中有一个指着阴影里的小贝说道;“我刚刚看到的就是他,那个戴头盔的,我看的一清二楚来着。”

    二十来个青工全都骗腿下了车,有的从裤腰上抽出了硕大的武装带,这种武装带和当年刘震撼在前线殴打战俘时的皮带有异曲同工的类似,都在最前断有个巨大的金属扣,抽起人来很过瘾。有的青工从腰里抽出了铁尺,这种铁尺是用很好的不锈钢做成的,柔韧度非常好,工厂领导大概做梦没想到,这些小年轻居然把这玩意儿藏在腰里,怪只怪当时放的一部电视里有个主人公是用软剑的,这些青工平时又喜欢模仿这些侠客。这些铁尺边壁是很薄的,真要砍在人身上,人命虽然不会出,但是皮肉伤肯定是少不了的。

    红胡子们看到对方亮出了家伙,全都一个骗腿下了车,先把车就地扎好,然后从腰里拔出斧头,一个潇洒的回抛,小贝他们手里没家伙的全都接了过来,红胡子从腿上拔出两把军刺,虎视耽耽地看着对面的青工。

    对面的青工一看他们手里的家伙,气势已经软了不少,但是看到那几个女孩全都停了车在那里看着,个个又觉得丢不起这人,纷纷又胆气一壮。

    “还他妈的动家伙?你当我们龙川造船厂的人是被吓大的。”大块头和几个看起来是死党的站的最靠前,面容上一点也看不出畏惧。

    胆子大的还是多啊。道明臣暗暗叹道。

    想归想,道明臣手上没停,他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背心,缓缓走到最前列,朝大块头先友好地笑笑。

    “龙川船厂的师傅是吧?我这位小兄弟刚刚有点不懂事,我让他给你们陪个理道个歉怎么样?”道明臣的微笑让大块头心里有点起毛。

    大块头胆战心惊地看着道明臣腰里斜坠着的两把斧头和一排军刺,嘴里还在兀自强硬:“干什么!你以为道歉就有用么?告诉你、、、、、、、”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道明臣和他身后的红胡子的举动。

    “那你想怎么样?”道明臣沉声道:“你划出道来,我道明臣能接的住一定照办。”

    “是么?那好、、、、、、等等、、、、、你刚刚说你是谁?”大块头惊诧地问道。

    “道明臣。”半天没说话的小贝插嘴道。“他就是我师傅道明臣。”

    几个青工象傻瓜似的转头先看了看道明臣,又怔怔地看着他胳膊上的文身,再看了看几个面无表情、留着醒目的红色胡须的壮汉,又看了看道明臣。

    “麒脚、、、、、踏、、城西、、、?”大块头结结巴巴问道。

    “严格来说,大家比较喜欢叫我“月经哥””!道明臣继续和蔼地说道。

    “我的妈呀!”

    铁尺和皮带扔了一地,青工们和炸了窝的鸟群一样,连车都没要,全都四散奔逃。

    “我们不是船厂的,我们是纺织厂的。”还有个小青年居然回头喊道。

    “他妈的,我没把他们怎么样啊,怎么都这么怕我?”道明臣转过头问小贝道。

    小贝遗憾地摊了摊手,把斧头掖进了怀里。

    “白痴!”红胡子里的阿坤说道。看到道明臣看住了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些傻蛋。”

    一行人来到大酒店已经是起码十一点半左右了,管凌云老早站的远远的在台阶上等,看到道明臣过来,眉笑颜开地跑了过来。伸出肥嘟嘟的手帮道明臣架车,道明臣的永久是加重的,差点一个趔趄没抬的起来。

    道明臣在旁边笑咪咪地看着管凌云,逗趣地帮他扶了下腰。“管大老板,近来少运动一点,看你连辆车都提不起来了。”

    管凌云用考究的袖子擦了擦汗,“是啊,老了,以前一袋化肥不费力气我能抗着跨过一道沟渠的,现在不行了。”

    道明臣笑笑,搂住他往大堂走去,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现在稀稀冷冷,弹钢琴的小妹也在和几个保安在唠嗑。

    “还是不行啊?”道明臣左右扫视了一番。

    “没法子啊,人都胆小。”管凌云摊摊手,耸了耸肩膀。

    “后悔不?”道明臣两眼炯炯有神地盯住了他。

    “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小管这么多年来,有女人陪睡,有猪油下饭,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管凌云也看住了道明臣的眼睛;“这是我惹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哪。”

    道明臣没说话,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不要急,我来给你想想办法。”

    管凌云摇了摇头道;“难啊,现在饭店里陪酒的小姐家家都有了,生意真的到头了。我都请教过几个天都大学经济系的教授了,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他们说我品牌已经毁了,想翻身难。”

    “你信那些白痴干什么?现成的八戒不拜怎么去拜猪头?”道明臣嗔道。

    “您的意思是、、、、、?”管凌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事你怎么不来问我啊。”道明臣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您、、、?”管凌云有点忍不住的怀疑口吻。

    “不要把你的心情写在头发上。”道明臣笑着说道:“我不喜欢别人不信任的眼神。”

    管凌云尴尬地笑笑,把道明臣一行让进了包厢,包厢里是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红色的辣椒和鸡块在上下翻腾,边上还有几盘苍翠欲滴的时蔬。

    “荷!松蛾炖笨鸡!”小贝尖叫道。

    “不好意思,我这孩子就是这样实心眼。”道明臣朝管凌云笑笑。

    “没关系,没关系!”管凌云诚惶诚恐地摇摇手;“今天我有个北区生意上的伙伴给我来电话,问有个西区叫小红袍的玩主问我认识不,我说是哪个啊,没听说过啊。跟谁的?他说是月经哥的徒弟,我就知道是贝哥您了。”

    “欧必斯拉奇!传的够快的,不过是今天下午的事罢了,晚上你就知道啦?叫我什么?小红袍?真是够他妈的威风的。”小贝已经坐了下来甩开了腮帮子在吃了,嘴里有点含糊不清。

    “道上的事,咱们这些人肯定是最关心的,何况天都也并不大啊。”管凌云笑容可鞠地说道。

    “这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讨论了。”道明臣拿起瓶啤酒,手指在酒瓶盖上一弹,瓶盖飞出去老远。“咱们来讲讲你的饭店的问题,你也别闲着,拿双筷子坐我旁边来。”

    管凌云吩咐包厢的服务员去厨房又拿了几只盐水鹅头过来,又加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屁颠颠地坐在了道明臣的旁边。

    “这东西好。”道明臣拿起一只鹅头,咬了一口夸道,很多的外地人无法理解天都人的饮食习惯,想不通居然有人喜欢吃这玩意,但真正的天都人却的确都喜欢吃,而且是很喜欢的那种。

    “咕嘟咕嘟”道明臣仰起脖子灌了一气,身上也出了汗,就把背心也脱掉,光着膀子搂住管凌云说道:“你的饭店和我的三江阁非常的类似,都是靠女人起家,这点你承认吗?”

    管凌云尴尬地点点头。

    “日!你还不好意思啊?开人肉铺子需要黑势力做后盾,但是饭店却没这个行规,但是饭店毕竟和我的那个地方不一样,你们这儿讲究隐晦。很多想去寻欢却没那个胆子的人,就想到来你这里,对不对?”

    “恩,对。”

    “现在竞争很激烈,你有的陪酒小姐,别人也有了,这是自然规律,你不用灰心。现在的社会是讲新意的。你不能老是弄几个有姿色的女子陪酒,也要换一套方法了。”

    “换什么?”

    “虽然是女人,但是用起来却也有讲究。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好看?”

    “师傅,我知道!”小贝嘴里塞着一块鸡腿肉,举起筷子喊道:“光着身子的女人最好看!”

    “去你妈的。”道明臣抓起一堆油麦菜就砸了过去。“阿坤,你说说看。”

    四个红胡子正在不紧不慢地喝着白酒,是洋河大曲。一人一瓶,他们吃菜很细,喝酒却很猛,不一会,瓶已经见底了。

    “我认为我们关外的女人最好看。”阿坤眼睛亮了一下,“不象天都的女人,妈的腰只有一把抓,还成天说要减肥,个个象他妈小鸡似的,日起来也爽不到哪儿去。”

    “阿坤,你小子似乎喝多了吧。”道明臣把脸拉了下来。但是忍不住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我认为孕妇最好看,有句话不是说怀孕的女人最美吗。”另外一个叫阿轮的红胡子插嘴道。

    “有点道理。还有谁补充点。”道明臣夹起一块鸡肉给管凌云,管凌云激动的手都在抖。

    “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来说一句,我上学时,曾偷看过一个女孩洗澡,她那时侯还有最后一件衣服没脱,我就被人逮住了。逮住我的是学校驻扎的工宣队,全是膀子粗的象沙锅的大汉,把我一顿胖揍啊,但是这么多年,我看过的女人也不少了,但一直再没那种感觉、、、、、、”管凌云吐沫四溅地还在讲。

    “停!”道明臣喊道。

    老管一下子嗓子拎在哪儿,讲又不是,不讲又不是,把老脸憋的通红。

    “讲到点子上了同志们哪。”道明臣丢下了筷子;“你说的一点没错,朦朦胧胧的女人才是最美的。男人都有个共性,就是但凡是得不到手的才是最美的,容易得手的即使是很漂亮,也因为没有神秘感而不值一提。这就是关键了。”

    管凌云一下字站了起来,“你是说、、、、、、”

    “搞一个大水族箱,一定要大!里面养上最好的海鲜,放在最豪华的包厢里,让那种身材最好的女孩穿上那种纱绸做的衣服,潜到水里,客人点什么,她就捞什么,记住,一定要被水一泡,有那种看不清却又似乎看的清的朦胧感。”道明臣微笑着说道。

    管凌云鼓起了掌;“只有上帝才能有这样的构思,这玩意叫什么名堂呢?”

    “美人捞。”道明臣重复了一遍;“就叫美人捞。”

    “好美的名字。”管凌云喃喃道。

    “师傅,你说的我都差点翘起来了。”小贝做了个鬼脸。

    旁边的服务员的脸红的就象柿子一样,她原本是良家女子,听到一帮男人这么谈论女人,自然有点脸红。

    “碍、、、、阿莉,你先出去。”管凌云有点感觉到她的局促,于是吩咐道。

    “这样吧,我再过几天要办酒席,你先给我准备好,我要先给你做个广告。”道明臣拿毛巾擦了把汗。

    “太感谢您了,臣哥!”管凌云有点手足无措地说道。

    “不用了,你走到今天这步,我有责任。”道明臣挥手阻止了管凌云的进一步举动;“书本上有句话我记的最牢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对我有过用的人我绝不会亏待。”

    “绝不会。”道明臣眼光灼灼。

    “你放心,臣哥,你的酒席我一定给办的漂漂亮亮。”管凌云哽咽道。

    “好啦,再拿点西洋菜过来,没想到这菜涮火锅这么好吃,对了再拿点鹅头来。”道明臣拍了拍管凌云的肩膀。

    谁也没注意到送菜的服务员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桀的笑。多年后,已经成为了美女作家的她,在书里曾经详细描写过“美人捞”这一奢侈的享受,并作出了委婉的批评。始作俑者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平凡的女孩居然也有不平凡的一天吧。

    平凡的永远只是人的外表而不是人。

    绝不是。

    第三十八章 远山来与此堂平

    夜风激荡起道明臣和小贝的衣角,远处的灯火下,管凌云依然似乎在招手。“你们先回吧。”道明臣对大家说道:“我和小贝还有点事要谈。”

    红胡子们和几个小子全都走了,只剩下小贝和道明臣在马路上晃荡。一人一支烟,都很沉默。静缢的夜空里只有自行车在马路上碾过的声音。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师傅。”小贝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去纣臣墩。”道明臣回答道;“上车。”

    “去干什么啊?”小贝敏捷地跳上车。

    “我发现你这阵子变的浮躁了许多,我带你去看些东西。”道明臣说完后就再不开口了。

    小贝不敢再问了。

    夜空下的纣臣墩就象远古的一只巨兽,静静地潜伏在海的一侧。山路并不崎岖,只是荒草漫天,树木萧疏;无数的大炼钢铁时遗留下来的窑洞,就象是张开了大嘴的怪物,在等待吞噬。只有自行车偶尔碾飞一颗小石子,才能将沉静如水的夜空划破。

    “、、、、、师傅、、、、你听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主席的诗词里说的那什么“鬼唱歌”?”小贝紧张的问道。山路上的草木象是在回应他,都在发出奇怪沙哑的声音。

    “那是秋鹧鸪的鸣叫,不是鬼在唱歌。”道明臣回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平时胆不是挺大么,怎么现在耸了?”

    “这和胆大有什么关系?”小贝兀自争辩道;“是人都会怕的。”

    “别拐弯抹角骂我了,下车。”道明臣说道。

    “到啦?”小贝跳下车,“荷,这是哪儿啊。”

    面前是座陈旧的道观。青灰的水磨石砌成的墙面上全是深褐色的青苔,金漆刷成的牌匾已经蜕化成了模糊卷曲的模样,墙头上丛生的茅草就象蓬头野鬼一样随风摇曳;门口全是黄透了的树叶,整个地方看上去说不出的苍凉。

    “这不是那个老道士的道观么?听说他前几天死了,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的破败了?”小贝在门口晃了一圈,才确定自己来过这地方。

    “文思观!”道明臣叹谓道:“这道观想当年也是天都的一大胜地,短短几十年也败落成这样了。世事无常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贝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的人都流行到鬼佬庙去听福音了,还有什么人来听老道士念经啊。”

    “你不晓得这里当年的香火有多鼎盛,那时侯,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都来朝香,当时我和家里人还来过一回,我当时还小,道观的真人帮我摸骨后说我命薄,还让我拜了道观门前的这块石敢当做干爹、、、、、”道明臣的眼光一下子悠远深邃起来。

    “然后文革就开始了,牛鬼蛇神被一锅端了,四旧被破了,四新立了,然后这里就开始败落了。对不?”小贝说道;“是哪块石敢当?”

    “诺,就是这里的这一块。”道明臣拍了拍道观门前的一块伏牛石。

    “白云变幻,世事无常啊,想当年被老真人相命时认为命薄的我,居然也成了这座山的主人了。”道明臣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干爹身上。

    “知道当年这里的道士都去了哪儿吗?”道明臣问道。

    “听说有个顾真人去了常州,现在是那里有名的文身高手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小贝嗫嚅道:“师傅,你把我半夜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想带你来看看这座道观。我准备把它改成天都最好的赌场。”道明臣说道。

    “、、、、、这合适吗?”小贝欲言又止。

    “怎么不合适?”道明臣拉了他一把;“走,进去看看,这山上的农民已经被我们全弄到了火车站上班,目前好象都已经在车站吃住,很少回来了吧,我把这改成什么样,又有谁管?又有谁敢管?”

    推开残旧的木门,迎面是个天井,院子里地上是铺的厚厚的一层枯叶,一只硕大的香炉挺着肚子坐在了当中,两棵高大的香橼树在门后一左一右站着,枝头上挂满了圆滚滚的香橼,角落里还有个栅栏。

    小贝和道明臣每迈出一步,就能发出一阵沙沙声,踏上枯叶的那种软软的感觉让小贝很是兴奋,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呵呵,这种感觉特爽,好久没玩过了。”小贝在月光下笑的牙齿在发亮。

    “这是权利在手的感觉。”道明臣静静地说道:“当所有的人被你项踩枯叶一样踩在脚下时,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

    小贝拣起了一只从枝头熟透坠下的香橼,闻了一闻,拿在手里抛了抛,“小时候,我有个同学老是带这个来马扁我们说是橘子,我上过他好多次当,这香橼和橘子长的可真象。”

    “不仅很象的说,连味道都是一样的,不剥开看,谁也猜不出这是香橼还是橘子。”道明臣的嘴角抹过一丝甜蜜;“我小时侯也拿过这玩意骗过人。”

    “人也是一样,有时候不把他们心扒开,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小贝突然严肃了起来。

    道明臣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弯下了腰,“你小子怎么一下子哲学起来了?什么人不好学,学我干什么?”

    小贝也笑了起来。

    “这只香炉象你嫂子一样。”道明臣拍拍香炉,隐约有股陈旧的旃檀味传了出来。

    “你是指沉默吗?”小贝私下里很忌讳别人议论他的师母。

    “不,我是指肚子,你嫂子的肚子已经有二个月身孕了。”道明臣的脸平静的就象口枯井。

    “、、、、、、、、、、”

    小贝的脸复杂起来,他的牙齿在紧咬,拳头在发烫,突然有种想去砍人的念头。

    道明臣轻轻抚摩了一下香炉,“不要激动,这孩子是我的。”

    “你、、、、、不是、、、、”小贝有点语无伦次了。

    突然,小贝又笑了;“我失态了,其实象你这样的男人,就是头砍断了再长一颗出来,我也不会感到希奇的。”

    “呵呵,真的吗。我忽然有了种重生的感觉了。你嫂子自从有了身孕后,整个人也清醒了好多,我想她离康复,大概也要不了很久了。”道明臣的眼睛里意外地出现了柔情。

    “师傅,你“第一次”时是什么感觉?”小贝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恍若隔世。”

    “第一次要了几次啊?”

    “这我记不大清楚了,那阵子,我跟疯了一样。七次还是六次?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数吧。”道明臣的脸色难得红了一红,充满了甜蜜。

    “挺厉害的啊师傅。”小贝诞着脸说道:“明天咱们一起去哪儿快活快活?”

    “小贝你给我听着。”道明臣正色道:“你如果不把爱占女人身子这个毛病改掉,你早晚要在上面吃亏死,古往今来多少好汉就是死在上面的。一个男人就是一把钥匙,能开一把锁就可以了。”

    “可是我是万能钥匙啊。”小贝继续插科打诨。

    “解开锁的最好方法不是万能钥匙,而是榔头。”道明臣笑了起来,“你小子就是个榔头。”

    “我就是一棒槌!”小贝自嘲道;“师傅你看我的眼神有时候让我害怕,我怕自己达不到你的要求。是真的。”

    “你的性格和我以前的弟弟很象,一样的开朗,一样的无所畏惧。所以我特别的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变的更出色。没人天生就是出色的,都是被逼出来的,我锤炼你也正是这样的目的。”道明臣倚在香炉点燃了一支紫光阁。

    “哎、、、、、这里居然养了只鹤,快来看看师傅。”小贝看到墙角的栅栏里居然有只一人高的大鹤,吃了一惊。这只鹤丹衣青麾,赤顶长啄,正在警惕地看着他。地上洒着许多黄澄澄的谷子,还有只搪瓷碗,里头装着浑浊的半碗水。大鹤的脚脖子上系着一根一指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被绑缚在滴水檐下的柱子上。

    小贝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只鹤,被鹤啄闪电般插了一下,好在道明臣手快,一把把他拖了拽到了后面。

    “这扁毛畜生!”小贝的手背被划开一道口子,好在不是太大的,血只渗了点出来。

    大鹤长皋一声,声音清厉激越,如洞金石,直透九霄;长翅一振,刚刚腾起,又被麻绳拽回了原地。地上的黄叶被翅膀带起的劲风扇的四散飘荡。

    道明臣拔出斧头,解腕一翻,就把麻绳割断了。大鹤扑腾了两下翅膀,腾空而去。

    “咳、、、咳、、、、他妈的一股鸟粪的味道,师傅你把他怎么给放了啊,留着拔点毛,做个笤帚也是好的呀,肉还能炖锅汤来喝喝。”小贝惋惜地说道。

    “这鹤据说是清朝年间就在纣臣墩出现了,当时有两只,文思观的道士每天都进行喂食,文革时,被抄家的红卫士拿鹤当靶子打枪,一枪把只鹤的翅膀打穿,那只鹤落了下来,刚好掉在窑洞里,窑洞里正在烧窑,被烧的当场是皮焦肉枯。从此只剩下这么一只,当时飞走了,只到文革结束后才刚刚飞回来,文革也就才结束,它比我们还知道的快。可惜文思观里的道士只剩下一个老道士了,老道士也没撑过今年,可惜。”道明臣吐出一口浓烟。

    “那老道士死了,这鹤是谁养啊?”小贝问道。

    “山上的果农一礼拜回来一次,替它添点谷子和水,不是它老是喜欢啄人,他们也不会把它的脚扣起来的。我和上任村长交接时,才知道村委会居然还有这么个大扁毛畜生的负担。”道明臣看着半空还在盘桓的大鹤,终于,大鹤转了方向,飞向了远方。

    “看的出来,这鹤对这儿很有感情。”小贝抬着头看了半天,幽幽说道。

    “它比这里的人对这里都更加有感情。”道明臣感叹道:“看到这些村民了吧,在火车站吃的好穿的好,就不大想念这个乡下了。这个鹤就不一样,它却对这里很留恋,有时候人还真比不上畜生。”

    “瞧师傅你说的。”小贝把手里的香橼抛了抛,“我就不会背叛你,永远也不会。”

    “你小子太冲动,我对你放心不下的地方简直太多了,”道明臣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能成熟点就好了。”

    “我不成熟吗?”小贝惊噩地说道;“我一直认为自己很成熟的呀。”

    “既然成熟了,就把赌场交给你管理吧。”道明臣拍拍他的腰。

    “为什么?”小贝哀号道:“你有那么多的战友,为什么不让他们来插手,我玩还玩不过来呢。”

    “你不懂。”道明臣摇摇头,“我的战友里除了大牛和张枫外,虽然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但是他们的心已经不是当年的心了。他们是敢打敢拼,但你知不知道,他们迟早是会脱离我们,走回正行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外地人。等赚够了,回到家乡,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些什么,这条道,他们不会趟太久的。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其实有时候回想一下,我自己也为做过的事感到流冷汗,况且、、、、、、、”道明臣顿了顿,把嘴里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屁股扔在了地上,“、、、、、、我也不想他们陷的太深。”

    “我就不怕!”小贝梗了梗脖子,“这样的生活怎么了?现在哪儿没地霸?你跑哪去?这年头要老实点,老婆都要被人家强奸。看到天桥下卖豆腐的白寡妇没,女儿十六,妈妈三十四,都漂亮的象画上剥下来的一样,可漂亮有什么用?家里男人死的早,连洗个澡都要偷偷摸摸,还要用毛巾把门缝塞住,为什么?偷看的无赖多了去呀。连下棋的老棺材居然都敢调戏她们母女俩。这叫什么世道!白寡妇不本分吗?就是太本分了,要是学护龙寺的“大青衣”,谁他妈敢动她?”

    “有这事?”道明臣拧住了眉毛,“你明天放话出去,谁敢再动她们母女俩,我把他种荷花!、、、、、、你说的大青衣是什么人?”

    “我也是听人说的,骆四的地盘上的那个护龙寺一带,有个很有名的女流氓,叫程青衣。她是随着妈妈改嫁的拖油瓶,后来后爸爸也死了,十七岁的时候长的很漂亮,学习也好,只是家庭条件很差。可惜有个后哥哥不是东西,为了图人家点钱,居然把自己妹妹臭揍了一顿,关在了房间里,给领来一个四十几岁老男人,老男人把她给奸污了,她妈妈就在隔壁,被她哥哥打的什么话也不敢说。程青衣本来奋力反抗的,后来想起来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唯一一套能算的上整齐的衣服,不要把这最后一套衣服弄破了,就没再反抗,只睁着两眼盯住了身上的这个男人,那男人被她盯的发毛,完事后,第一时间跑了。程青衣连衣服也没穿,跑到厨房拿了把切菜刀,搂头就是一刀,把她的狗屁哥哥砍了个大窝脖。谁也没想到,一个文弱的女孩一下子变的这么的凶悍。派出所后来介入,邻居们帮着说了不少好话,还是被判了三年。奸她的男人屁事也没有,据说那家伙认识人。劳教一结束,程青衣回来就象变了个人,先是跑单帮,收保护费,哪家饭店餐馆什么的生意好,她就上门,她不象别人那样大刀片子威胁你,她就一个人过来,你不肯,她可以让你打,打到你不敢打了,下不了手了,乖乖掏钱买平安。据说现在已经手下有了好几十号的小马崽,个个喊她大姐,望厦路和护龙寺一带被她吃遍了,有人和她抢地盘,被她砍的方向都找不到了,城西的小字号里,她玩的绝对是够响的。”

    “果然是女中豪杰。”连道明臣也点头赞道。

    “这还不算,她那个哥哥后来也可惨,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脖子,一顿棍棒,然后拖到了个废旧的茅厕里,被几个大连哥们给轮了,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屁股里的大肠头摊在外边半截,地上扔了一地的“开塞露”瓶子,就是那种甘油,做润滑用的,后来她哥哥就变半疯子了。当年强奸她的那个男人,听了这事可害怕了,曾经托人送了五千块钱给她,想就这么把事给了了,程青衣也收钱了,可那男的还是被人用做铁窗栏杆的那种洋圆,就是象长矛一样的栏杆头,堵在一条小巷子里,生生被捅死了,第二天警察在他身上拔出了起码五根洋圆。这案子至今没破,程青衣有不在场的证据,关了阵子又被放了。公安其实才懒的用心呢,反正都是垃圾。死一个活一个,谁管啊。”

    “这女人手很黑,心也够辣的。”道明臣说话时眯起了眼睛。

    “所以说,我们这行还是比较好的。”小贝跺了跺脚道:“枯叶子我是不想做的,我要做踩枯叶子的脚。”

    “三江阁有大牛,搬砖头有张枫,你的火车站因为没扒手管,其实是个空缺,我让你来看赌场也是这个意思,我肯定会在这儿坐镇的,你敞开搞。”道明臣拍拍小贝的肩膀,“一切有我。”

    “那我明天就去胡老三那儿和施工员预算员讨论一下图纸设计,商量一下结构的改造。”小贝脸色正经了起来。

    道明臣脸上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赞赏;“不忙,这里的结构改造我已经让人画好图纸了,水泥大沙什么的,你明天去找胡老三,他全权负责,这个三清祖师象以及前面的结构尽量不要动,后面我们可以重起,反正地方要够大,我要把家搬过来,这里也将作为正式的龙腾大堂。”

    “干脆弄道大墙罩起来吧。”小贝说道。

    “、、、、、、也好。”道明臣沉吟了一下,“不过外面的牌子还是要挂翻身村村委会的大招牌。”

    “日,那不是官倒了?”小贝笑道。

    “呵呵、、、、、村委会如果算衙门的话,这就算官倒。”道明臣也笑了。

    小贝推开了院子里的侧门,外面的这一侧正面朝大海,透过山崖边的树木丫杈,已经看到海面上隐隐有金鳞波动,迎着曙光,小贝解开了扣子,把结实的胸膛暴露在海风里。道明臣站在一边,也脱光了衣服,他们的衣角和头发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这山居然是我们龙腾堂的了!”小贝不可一世地说道。

    “你错了。”道明臣纠正道,“这天都也即将是我们龙腾的。”

    长长的头发随风在激荡,腰间的军刺和斧头澄明瓦亮。道明臣的眼睛里有一样东西,名字叫坚定。

    小贝的眼睛里也有了一样东西,名字叫做泪水。

    是被风吹的。

    “咱回吧,又是一夜没睡。”小贝说道。

    “还想女人吗?”道明臣问道。

    “以前的我真象白痴!”小贝指着天井里的那副楹联说道;“看到它,我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好好的做事,不让师傅这一夜的教诲白废。”

    天井的门楣上的楹联是:

    晓起凭栏,六代青山都到眼

    晚来对酒,二分明月正当头

    第三十九章 猪八戒大战牛魔王

    上任这天很风光。

    而这天恰恰也是赌场开张。对于为什么把两次大喜都并在一天,小贝有点异议,他觉得还是分开好,因为能收两次人情不是更好吗,但是做主的毕竟不是他。

    翻身村的村委办公室(其实也就是赌场)在山上,所以活动也放在了山上。盘山公路上络绎不绝地开过一辆接一辆的摩托车和轿车。当时轿车还算是罕见的,但是今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辆在公路 (精彩小说推荐:

    ) ( 血流 http://www.xshubao22.com/5/5401/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