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你知道惹了我的后果么?”道明臣也拉下了脸。

    “、、、、、、、、、、、、、、”

    “走!”道明臣带着几个伤兵,勒着南风向大门走去,马崽们也亦步亦趋地跟着,门口挺着一辆拖拉机,张枫在上面正在抽着烟,看到道明臣出来了,手里还拖着个裤子褪了半截的汉子,笑的差点从拖拉机上摔下来。

    “欧必斯拉奇!这老小子是不是让你从女人肚皮上揪下来的啊?”张枫笑死了。

    南风的脸气的变成了酱紫色。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道明臣吐了口吐沫,用手扇了扇南风的脸荚,“你心里肯定在说,等放了我,老子要把你们大切八块去喂狗。”

    “你最好别那么想。”张枫冷冷地说道:“你会全家死光的。”

    “龙腾的人没人能欺负。”道明臣说道;“没人!”

    “是么?”南风冷冰冰说道,眼睛里全是仇恨的目光。

    “不信你试试。”道明臣摸了摸他的脸。

    拖拉机冒出了一股又黑又浓的烟,“突突突”地启动了。

    “走”!!

    光着屁股的南风被一脚踹了下了正在飞弛的车。

    第三十五章 红袍盖雪衣

    南风并没有来的及去找道明臣的麻烦,麻烦已经找上了他了。天都的黑道也历经了一次重大的震荡,道上的人在重阳这天才算明白了什么是铁血手段,如果说和新疆人开片是龙腾的初试啼声,将阿莫不动声色的铲除是龙腾的清吟,那么九九这天发生的事就是告诉道上的朋友,龙腾这头睡狮开始咆哮了。睡狮,这是当年正流行的一种称呼。

    重阳这天是中国历来传承的老人节,这天要喝菊花酒,要登高,道明臣这天请了很多翻身村的年长的老人去爬“纣臣墩”,说要登高远眺。他也是有深一层的涵义,想在这次登高里,向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透露一下自己想当村长的意愿。小贝只露了一下面,就消失了,包括当时的道明臣也没想到,小贝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居然敢闯出那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来。

    南风自从那天被道明臣两师徒当众羞辱以后,压根就没心思去过什么重阳节了,而是选择了韬光隐晦,架势堂的龙头大哥刘思甜还没有回来,架势堂自己内部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毕竟和黄帮大规模开战,没有龙头的首肯,这也是谁都不敢抗的大锅,南风是最郁闷的一个,有仇不能报,谁都有点郁闷不是。

    天都人有个习惯,就是“白天皮包水,晚上水包皮”,当时的天都虽然算是比较大的城市,娱乐生活也远比其他城市丰富,但这个传统却一直保留着。白天,人们总喜欢泡壶好茶,在茶楼里美美吱溜着,再点上一只夹牛肉的大火烧,摆摆龙门阵;晚上的时候,天都人喜欢去浑堂泡一把澡,洗洗风尘。浑堂就是澡堂,天都人喜欢这么叫。

    这样的生活是每个土生土长的天都人都喜欢的,南风也很喜欢。每天的下午五点左右,他都喜欢去一家浑堂里好好泡上一泡,小睡片刻,然后再去该去的地方溜溜。

    事情就发生在浑堂里。南风是和两个马崽在五点半左右进的浑堂,这比以往要稍晚一些,因为今天又有点事给耽搁了,他的儿子在学校伙同几个一般大的孬小子把一个漂亮的女孩用麻袋蒙着了头,想拖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给轮了,没想到给学校的一个老师看见,几个小子从地上抠了几块砖头把老师脑袋上开了几个洞,被送到了派出所。南风去把这件事给平息了下去,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令南风有点恼火的是,自从前几天被道明臣硬吃的事情发生以后,所有的人看他的目光明显变了,变的特别的暧昧起来,就连以前关系特别铁的派出所所长也不例外。

    南风很不满意。其实他从别人的眼色里已经充分的感觉到这一切,都是那个道明臣惹出来的,南风在心里咬牙切齿了一番。

    浑堂里的人都知道南风,一个一个亲热地和他打着招呼,南风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点异样,这时的浑堂是最忙的时候,座位一般都已经全满了,但每次南风来的时候总是有人主动的起身让座。今天他发现居然让座的人犹疑了一下,虽然眼神游弋的速度很快,还是被南风捕捉到了。这让他很是不爽。

    两个马崽何等玲珑,还没轮到他发话,已经冲上前去,一个乒乓大连环,左右开工扇了对方几个八斤重的大嘴巴子。“傻B,起身没说快点,你他妈长在床上啦!”马崽吼道。两个马崽都是两劳释放人员,长的魁伟雄壮,剃着怕人的平顶头,鬓角刮的铁青,就象山林中刚刚窜出的豹子,眼睛里全是邪恶和嗜血。被打的人当然忍气吞声地赶快下躺椅来,老老实实抱着衣服去了别的地儿,紧靠着的两张比邻的两张位置上的人也赶紧爬了起来,给他们让座。

    南风鼻子哼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脱了衣服和两个马崽下了焦池,所有的人脸上都写着不满,目送着南风那张还有道红色划痕的光滑的屁股消失在焦池的木门后。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找月经哥狂去!”刚刚被打的人摸了摸脸小声嘀咕道。

    “嘘、、、、、、、”跑堂的一脸的担心,“你小声点,哪个如果把话替你传到他耳朵里,你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呢。”

    刚刚被打的人穿好了衣服,正在系鞋带,听到这句话,手抖了一抖,起身赶紧的走了。

    南风没有多泡一会,关键还是腰上被小贝那玻璃瓶捅了一家伙的缘故,玻璃瓶虽然捅的不深,创口却大的很,南风那天被绞了七针,前几天医生关照尽量不要下水,但这几天,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还是来用莲蓬头冲了冲。反正腰上用塑料纸包住了,在焦池上的木格坐了会儿,想起医生的嘱咐,南风和两个马崽打了招呼,自己就先出来了。

    跑堂的马上沏了壶好茶给递过来。一般这样的茶叶是跑堂的自己喝,但今天明显南风有点火气,跑堂的也不敢怠慢,把自己的私藏拿了出来客串了一把共产。

    滚热的毛巾敷在了南风的脸上,浑堂里一下子变的安静了起来,刚刚还在说话的人一个个都跟没话说了似的,全都保持着沉默。南风虽然脸上捂住了毛巾,但还是一股得意情不自禁涌现出来。是啊,只要把那次的颜面挽回来,他还是这一方的霸主,这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一个修脚师傅赶过来替南风修脚了,这是他每次在这里的必备节目,是不用吩咐的。跑堂的象修脚师傅打了个手势,意思就是你今天不要收他的钞票了,修脚师傅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听懂了没,跑堂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大,你不再去泡会了?”马崽出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南风把脸上的毛巾拎开,汨了口茶,“你们怎么不去泡了,还早呢。”

    “我们出来透会气,里头有点闷人。”马崽湿碌碌地坐在了躺椅上。

    全浑堂的人都在偷偷地看着三个人身上的文身。架势堂的人的文身很特别,都是纹在下面的,看起来就晓得是“白相人”。两个马崽一个下面纹的是一只大象的脑袋,象鼻子嘛不消吩咐便是那天生的了。还有个马崽纹的是个齐天大圣,手里那只金箍棒也是现成的,这有个名堂,叫做“金猴奋起千均棒”!(原谅我主席!)南风纹的更加特别,他在胯下纹了个古代的仕女,而且是裸体的,双手正在高举着,象补天一样托着南风的两颗蛋蛋。这也有个名堂,叫做“仙女托蟠桃”,据说还是文身师傅根据莫高窟的“飞天”萌生出来构思。彼时尚无创意这一说。(原谅我张大千大师!)

    两个马崽感觉到了别人注视的目光,都得意地把裤裆叉的老大,还用手不停地拨弄着,他们这种人把这样的目光理解为“崇拜”。

    “道明臣这小子的帐我得赶快算,要不然你看看,连这些傻B看我的目光都变了。他妈的。”南风把打火机拿了出来,点了支烟,屁股上又传来似乎那火辣辣的痛楚。

    “哥,刘思甜要再不回来,咱们就自己干吧,找两个民工,城西我们自己不能去,被人认出来大概不知道怎么死,找两个民工,半路堵他,那些民工认钱不认人,力气又大,让他们拿个船场的八磅的铁锤,一锤下去废了丫的。”身上纹象头的马崽说道。很多浑堂里的水虱子们突然发现,那个人的象鼻子在遇到冷空气后,开始慢慢变的小了。水虱子们都相视一笑,心里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不大好吧,我听西城的以前一起玩的一个人说,那小子身边都带这“走动”的,都是东北虎,看样子就凶悍,估计民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吧。”另一个马崽喝了口茶,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

    “那四个“走动”就是那天打我儿的,都是他妈的混蛋,我连他们一起要给点颜色。”南风愤愤地吐了口口水,摇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实在不行,就等刘思甜回来吧,他这次是去广州接两个人,你们猜猜是谁。”

    “是谁?”两个马崽都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二王”兄弟俩。”南风的脸颤抖了一下。

    “什么?”两个马崽倒抽了口冷气,“居然是他们?他们不是全国犯案吗?宰了十几个雷子吗?怎么被刘思甜给弄到了?”

    当时“北有二王,南有双丁”,二王的名号的确是威镇大江南北,两兄弟一个是部队的校枪员,长的身高马大,一个是两劳释放人员,戾气满身。早年兄弟俩从沈阳大北监狱里盗了三把手枪,在部队当过兵的弟弟利用校枪员的职务便利,在退伍前盗窃了大概四百发左右的子弹和五枚手榴弹,回家和做过牢的二哥一起有预谋地实施了疯狂的杀人、抢劫、盗窃的大肆敛财的亡命生涯。因为有海外关系,两人一直希望能逃到海外,只可惜不是那么好出去的,于是他们在武汉岱山检查站又抢了一把手枪,真正开始亡命起来。期间曾经打死打伤过十几名追捕他们的警察和群众,甚至和警察发生过枪战,每次都能仗着枪法好逃过一劫。

    “刘思甜疯了?这样的人也敢收留?”马崽瞪大了眼睛。毕竟混混不是那种亡命,两者还有很大区别。

    “声音小点。”南风光火地说道;“你他妈懂个屁!你以为呢,刘思甜那么傻,找两个傻瓜回来,供在那儿,他是用他们来铲除异己的,这两个人,说穿了就是刀尖上翻跟头的主,是杀手你明白不?其实哪个大哥手下没有几个这样的,老坝头那有,菜刀队的宰将军也有,连那个道明臣手下的那几个红胡子也不是什么好货!”南风的神情似乎大有自己没两个这样的亡命徒而悻悻然的味道。

    两个马崽也感觉到了,尴尬地笑笑;“我的呱呱隆地冬!这两个混世魔王来到天都,岂不是那个道明臣死定了?”

    “那是。”

    “到时候把他老婆弄来到我们场子里,专门演实战,还是现场的那种,欧必斯拉奇,我还没尝过傻子的味道呢,听说那妞特别水灵。”一个马崽舔了舔嘴唇。

    “你小子现在不是在勾搭那个茶叶店的苏州女孩吗?怎么样了?”

    “那小妞老是骂我。去他妈的,反正我听不懂,骂的就象唱歌一样,什么时候带你们一起去听吧。”

    “去你妈的,什么时候找个不认识的兄弟把她诓出来,拖到没人的地方,先给轮了再说,她要是不肯,咱们就抽到她自己肯脱裤子为止。”

    “好,可以放到四个现代化建设的纲领里面去。”

    三个人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边上的水虱子们一个个听见了也只好当听不见,省的一个疑惑的眼神给自己惹来一阵拳脚伺候。

    “哥,咱们再下去泡会儿。”

    两个马崽得意地哼着小调又消失在那道木门后。

    南风用脚踢了踢扬州的修脚师傅,“喂,十三点,你不要再修了,给我捶两下腿撒。”

    修脚师傅傻傻地笑笑道:“你们天都真是好听,刚刚你们说的就跟唱歌似的。”

    “我们刚刚说什么你听见啦?”

    “我就是听你们象唱歌一样觉得好玩。”

    “那今天的修脚钱你别想要了,我刚刚唱过歌给你听过了,两相抵冲。”

    修脚师傅这时恨不得自个儿踹自个儿一个窝心腿。

    “跑堂的,拿个热毛巾过来。这茶再续点开水。快点!!”南风骂道。跑堂屁颠屁颠跑过来,给弄了个大毛巾把子,又蓄上了水。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提枪上前,杀他个淫水涟涟、、、、、、、”南风把毛巾盖住脑袋,唱起了黄色京剧。

    跑堂的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回头,差点撞上一个人。厚布做的门帘还被掀在了手里,跑堂的刚刚想说句“不好意思”,一看这人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没勇气再挡住他的路。

    门帘卷处,又进来四个小伙,都是象一个模子里刻的,全是十七八的年纪,左边脸上写着轻狂,右边脸上写着不羁,眼睛里是深邃的冷漠;薄薄的嘴唇上都刚刚长出一层淡淡的绒毛,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着不协调的苍老。(苍老的少年!)打头的那个,也正是把跑堂的吓的闪在了一边的那个,剃了个光头,头上疤痕林立,不过看上去更显得他的威武不凡,唯一的遗憾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怕是个跛子。五个年轻人手里都拎着头盔,一看就知道是骑摩托车的,当时的摩托头盔都是战场那种钢盔,戴起来特牛。

    水虱子们都带着佩服的眼光看着五个小青年,个个都以为他们是什么纨绔子弟,因为他们每人脚上都蹬着一双皮靴子。那时的人看多了电影,看见电影里盖世太保和保卫塞拉热窝的民兵都是蹬着双大皮靴,觉得特好看,个个也都想有一双。由于当时的大环境,皮靴对于正常人来说,毕竟还是稀罕;于是很多人便将雨天穿的那种套鞋拿出来蹬着脚上,冒充一下皮靴,过过干瘾。这几个年轻人的皮靴可不是那种穿五分钟脚就会臭的套鞋,很多人都看到了皮靴的良好的皮质在灯光下闪着光,套鞋是不会有这样的光芒的。

    甚至有人暗暗打定了主意,等没人的时候,我趁不主意给他偷一双走。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有这个念头的人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位小老板,这边暂时没了位置,你们能不能先歇会,弄口茶润下嗓子。”跑堂的看看领头的年轻人的脸色一沉,赶紧又改口道;“这样吧,你们先下池子,衣服放在我的柜子里,有座我给你们留着。”

    “没座位了?”领头的小伙挑了挑眉毛说道:“不会吧?”

    “要不您先等等?马上有人要走了。”跑堂的说句心里话,看到这几个小祖宗,着实有点心里发毛,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晓得,反正就是心里发毛。

    “我可不管,我兄弟几个不能杵在这儿,你给我让几个人起来、、、、”

    “这不好吧,小老板、、、、、、、”跑堂的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定了光,几个年轻人把衣角掀了起来,蓝幽幽的军刺在灯光下狞笑。

    “这样吧,我自己来。”领头的小伙一把将跑堂推了个趔趄。径直向南风走来,南风还在唱着京剧,不过不是刚刚的“黑洞洞”了,改成了“苏三起解 ”了。原本还在小声谈点什么的水虱子们全都傻了吧唧的楞在那儿了,跑堂的也张了张大嘴,直勾勾不知道怎么办,他想往外走,到了门口发现还有两双大皮靴子在布帘子下面晃悠,跑堂的拿了把手巾赶紧跑到了焦池里去了。

    领头的小伙把手里的头盔上的兜下巴的绳子紧紧勒在了手上,一头盔就朝南风砸了下去。南风促不及防,满脸开花,雪白的毛巾上一下子全是紫红色的血浆。一下子,两下子,南风被砸的抱头打滚,从躺椅上一直滚到了地上年轻人才罢手。

    年轻人把手上的头盔的绳子解开,活了活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南风。南风捂住了嘴,鲜血从他的指间疯狂的溢出,“呸、、、、”南风吐出几个血糊糊的牙齿。

    “又是你??”南风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到北城来欺负他。

    “ 当然是我,要不然还有谁?”小贝傲然道。

    南风带着不可思义的神情看着小贝,显然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水虱子们也全傻了眼,一个一个都又紧张有害怕有兴奋。个个都在期待痛殴的场面,随便是哪个打哪个。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北城的人因为受淫威太久才害怕南风,而这些小子压根就还没明白什么是害怕。

    南风刚刚想站起身来,小贝已经抽出了军刺抵在了他的胸口,浓密的胸毛似乎并不能抵挡住能将铅皮轻易捅破的军刺,南风没有反抗,只是睁双歹毒的眼睛在看着小贝。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想干嘛?”南风垂了下眼睛,抵在胸口的军刺显然是刚刚打磨过,辞尖的边翼上满是粗糙的划痕。

    “不想干嘛。”小贝拿出一棵火柴,在南风的脸上一蹭,火柴便着了,接着又把他嘴里的烟点燃了。

    “那你干吗这样对我?”南风知道今天丢人已经丢到家了,快要抓狂。

    “记得我师傅对你说过的话吗?”小贝笑咪咪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南风眼神频频向焦池的木门看去,脸色也变的很难看…………………谁被38公分的军刺抵着都脸色好不到哪儿去。

    “回答错误。”小贝皱了皱鼻子,俊俏的脸蛋上就象秋水上刮过了一阵清风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把手里的“达路马”手表摘了下来,把表面朝里,表带朝外,戴在了拳头关节上。

    “你他妈的、、、、、”南风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躲又被军刺抵住了,话也只骂了半截就硬生生挨了一记重拳,钛钢的表带和脸做了一个比较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还是表带结实。

    南风没想到这样的无力反抗的滋味几天之内就尝了两次,心中的窝火无法形容,破碎的鼻腔象泻洪的闸门一样,“飕飕”地往外喷血,鼻子末端有一排象被坦克碾过一样的痕迹。这样的象强奸一样的无力挣扎滋味让他又急又羞。他的眼睛还不死心地盯住了焦池的木门方向。

    小贝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的异常的眼神,看了看隔壁座位上的两摊衣服,小贝笑了,努了努嘴,两个小伙从背后抽出了两把锯短了木柄的太平斧,一头扎进了那道木门,不一会,大池里开始沸腾起来,象开了锅的水锅。

    无数的光着屁股的浴客冲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慌张,看到南风的惨相,很多人一个惯性的刹车,和后面的人撞了人仰马翻。小贝听到里头的怒叱和打斗声,又努了努嘴,剩下的两个小子拎着军刺就一头又扎了进去,很快怒叱声就平息了,隔着厚厚的木门,很多了听到两声凄厉的喊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四个小伙都走了出来,有个小伙脸上有道淤青。识趣的人已经开始想溜,有人在穿衣服,有人在窃窃私议。

    “谁他妈敢动!”小贝怒吼道。结果没人敢动了。一个也没有。

    “怎么了?”小贝问道,南风想趁他回头时有个动作,被脚踩住了,是小贝的伤腿,却依然很有力。

    “丫手挺黑,劲也大,居然反抗。”一个小伙答道。

    “反抗的越厉害,也就待遇越好。”另一个小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绞了绞,衣服上哗啦啦往下滴了一堆水。他手里的斧头剁在了 跑堂的桌子上,上面的插满了澡票的签子被一剖为二,闪亮的斧头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晃晃耀人眼。

    “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南风不愧是老大,这时候还关心着下属。

    “没怎么样,两把军刺逼着还能干什么,乖乖坐在地上呗,然后就拿斧头背轻轻砸了他们的膝盖两下。”绞衣服的小伙冷笑道。

    这时候,所有的人隐隐约约听到木门里的痛苦的叫声。叫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你们狠!你们够狠!道明臣,我他妈不服!你等着!等着!”南风象疯了一样吼道。在自己的地面上被人这么欺负,南风的确有值得同情的一面。

    这时候,穿好了衣服的几个靠近门口的人想溜,刚刚一提溜门帘,看到两张年轻邪恶的脸在朝他们滋牙一笑,手上的斧头和里面的如出一辙。于是想溜的又坐回原地,想跑的又躺回了床上。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报仇吗?”小贝在冷笑。

    “你敢在这杀了我?”南风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惧。

    小贝接过了一个小伙抛来的斧头,一把将南风按在了躺椅上,将他的头扳的高高的,“你还有话说没有?”小贝问道。

    南风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小贝的斧头已经抹在了他的脖子上,在场的人全都想将头扭过去,但是好象谁的脖子都象脱力了似的,无法扭动,眼睁睁看着喷溅出来的鲜血将小贝的白色衬衫飚成了红色。

    “要不要报警?”小贝象所有人问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象木头一样。每个人眼里只有小贝那一身耀眼的血红。(向血红大大致敬!)

    “报警有用的话,要我们流氓干什么?”小贝拿毛巾擦了擦脸,“你们一定要报警,你们如果不报警,就不知道我是谁,才明白什么叫仁慈。”小贝把斧头在床单上擦了擦,掖进了怀里。

    一行四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浑堂。

    这时,所有的才象失火一样忙碌起来,有忙于报警的,有忙于叫车救人的,就属浴室的员工最忙的慌,剩下的人大呼“过瘾,过瘾!刺激,刺激!”

    南风经过了抢救,一条老命总算保住了,斧头毕竟不是锋刃,大动脉只被割断了一半,浴室的人用毛巾帮他裹住了嗓子眼,才保住了命。两个马崽的髌骨全部粉碎,终身残废。据当天的焦池里洗澡的人说,关键还是两个人文身太扎眼,要是没文身说不定可以逃过此劫,因为人那么多,都是光屁股,雾气蒸腾的,谁那么容易看的清啊。

    民警来取证,没什么关键的线索,只知道是小年轻,其他的一问三不知,没出人命的案子在中国就不是大案,加上三个苦主没有追查的兴趣,也就民不举;官不究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架势堂肯定没完,今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道上的人纷纷赞叹,月经哥手下有胆有谋,到北城把南风干成这样,实实在在扇了架势堂一个大耳光。小贝一夜之间,名燥天都,谁都知道了西城区横空出世一个猛男,喋血浑堂,满身浴血。道上没有叫大号的习惯,都是喜欢叫外号,小贝的外号被人称为“小红袍”!为什么叫“小红袍”,是因为他那天走出浴室门时,血染战袍的样子太过让人记忆犹新。

    新一轮的龙争虎斗又拉开了序幕,此时的道明臣正在山上和一帮老头喝着菊花酒,远眺山河,作指点江山状。

    “你们看那只鸟,真象是从李清照的词里飞出来的!”道明臣指着树间的一只黄鹂说道。

    所有的老头已经悄悄打定了主意,他如果不当村长,我们就求到他当为止。

    道明臣忍不住有点想偷偷的笑。

    忍不住。

    第三十六章 兵匪是一家

    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指向了八点,道明臣有点疑惑,怎么小贝还没回来,晚上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他,而且也说了,公安并没有抓到什么嫌疑人。“去哪儿了呢?”道明臣轻轻合上手里的书。近来他一直在看《少女的心》,这本书在文革末期被列为了禁书,有传闻说有个女孩看了这本书的手抄本,竟然迫不及待的到处去找流氓体验一下什么是性爱。噢卖轧得!道明臣想看这本书很久了,他在盘算着,如果真的这本书有这么大的煽动力,倒是可以作为教材让自己手下的这些小姐好好看看,省得老是客人投诉她们不够卖力。

    有点令他失望的是,这本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煽动力。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那本《血红雪白》来,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些所谓的禁书禁的是什么?可能是文化之间的差异吧,道明臣自嘲道。

    “叮玲玲”电话在大班台上响了起来。道明臣没动。

    一个红胡子伸手将电话拿了起来。“哦、、、、、你是?、、、、哦、、、、、我们马上就到、、、、、对、、、、是的、、、”

    “大哥,小贝被西城派出所抓住了,小贝是在和几个小痞子打架时被逮起来的。人家让我们悄悄去把人接回来。”红胡子放下了话筒,抬头跟道明臣说道。

    “这小子怎么会被抓起来的?他一身的血迹就不怕人看出来?”道明臣皱了皱眉头,“还好是在城西,在城北不就要坏了事了。”

    “走吧,我们去一趟。”道明臣拿起了大班椅边晾着的外套。

    路过走道上的一个包房,道明臣停下脚步,“咚咚咚”踢了几脚,“喂,老陆,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不陪你唠嗑了,你有时间过几天请个假,我要当上村长了,你得来。”

    里面只有“恩恩啊啊”的粗重的喘息声。

    道明臣回头看了看几和红胡子说道:“瞧,这就是他妈的干部。”

    “一定是让大哥你这次让这帮小妞穿的护士装给把火惹出来了,还真是佩服你,大哥你怎么想出来的。”一个红胡子钦佩地问道。

    “这算什么?”道明臣又在门上趴着听了会儿,“今后你会看到更多花样,中国的国内的色情业是非常不专业的,在国外,妓女是把整个身体交给嫖客,在中国,严格说,妓女只把她的阴道交给了嫖客。这样的不专业的行为让我们色情业业内人士应该感到脸红。在国外,譬如“冰火”、“吹萧”、“胸推”之类的应该是属于正常的服务范畴,而在中国,这些花活变成另外的服务品种,要加上其他的费用才能享受得到。现在中国正在处于改革开放阶段,什么都要和国际接轨,我们色情业也不例外。得让这些人来过之后,把这儿永远忘不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在“下面”求索。”

    “大哥,我们真是没跟错人。”红胡子说道。

    道明臣亲热地把他的头搂了搂,“走吧,小贝还在等着我呢,早点把他接出来给他压压惊,这小子这回可是给我露脸了。”

    城西派出所所在地是一个比较低洼的地势。道明臣不停地喊道“没铃子没刹车啊、、、、!”一路冲将下来。

    他一直以来还是喜欢骑着自行车出门。这个习惯让很多人搞不明白,其实没什么别的原因,是因为道明臣不会骑摩托车,也不好意思让人教他。因此他这一辈子也没学会过骑摩托车。

    派出所的门卫已经开口骂了几句,一看是道明臣,什么话都咽回了肚子,眼睁睁看着五辆车冲进了院子。

    “哟荷,谁在帮我们廖所长洗车哪。”道明臣把车扎在了庭院的中心。灰黄的灯光下,有个垂头丧气的小年青在擦洗着一辆吉普车,脸上的淤青连长头发也遮不住。

    “明臣!你来了。”廖所长冲上来要给他个拥抱。

    “得了,老哥。”道明臣掏出紫光阁,洒了一支给廖所长,“怎么了,我的人你怎么也抓?”

    “嗨,是俩刚刚分来的警校的楞头青,看到一伙人在打架,不由分说,全逮了回来,这不,笼子又满了。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打架的人多了去了,你能逮几个啊。”廖所捏了捏手上的紫光阁。

    “应该现在城西的治安还算不错啊,我一直约束自己的手下,告诉他们要见义勇为啊什么的。”道明臣自己把香烟点着了。

    “这我知道,近来的好多小偷啊什么的都你的人送来的,我一直和我手下的兄弟说,有什么尽量给道哥留心着点,他们这帮小子没少在你那吃喝吧?真是他娘的不象话。”

    “谈这话作什么?咱是自己人,还在乎这个?”道明臣听到房间里面一片打斗声,“怎么了,不是拿我徒弟当靶子在练着呢吧?”

    “不是不是,刚刚逮住了一个晃来晃去的游民,人高马大的,一查身份证,是他妈内蒙的,旅行包里全是起子、菜刀;问他是什么的,死都不开口。一个手铐都拷不住他,丫力气太大,我扇了他俩嘴巴,他脸没红我手倒先红了,几个兄弟在里头招呼着他呢,橡皮棍子打断了几根了都,嘴真硬。小贝在后面亭子间跟几个蟊贼一块关着呢,我一看他们胸口那几块银牌子我就知道是你的人了,因为抓都抓了,我也只好装装样子。那俩混球真会给我惹事。”廖所急忙辩解道。

    “我以为呢,我还当你们在拿我徒弟在练呢。那个内蒙人很厉害??阿坤,你进去帮下忙。”道明臣侧过头对身边一个红胡子吩咐道。

    一个红胡子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里头。不一会,里头传来几声闷声,然后什么声音也没了。

    一个小公安歪戴着帽子,袖子卷得高高的,手里拿了根镀锌水管,急急忙忙冲了出来,“所长,所长,刚刚来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人,三拳两脚把那个内蒙人打晕厥过去了,你快来看看啊。”

    “吵,吵,吵,吵个屁啊,进去用凉水一泼就好了,真是的,你瞧你那个样子。”廖所光火地把手上的香烟差点没砸过去。

    小公安唯唯诺诺地赶紧跑了回去。进门时和红胡子正好打了个照面,疑惑地看了一眼红胡子,赶快进去了。

    “大哥,帮你捶断了他两条肋骨,估计没那个本事再犯混了。”叫阿坤的红胡子轻轻拍拍手对廖所说道。

    “哎、、、、、、怎么没看见庞头?好久没见到他了。”道明臣问道。庞头就是那个当初审讯过他的那个无间道老大。

    “今天不是他值班,他现在可是忙的很,就是不知道忙的是什么。”廖所撇了撇嘴,“他还让我什么时候和你打个招呼呢,说上次的事有点不好意思。”

    “多大事啊!”道明臣把香烟屁股弹到在擦车的小年青的长头发上,“咱们进去吧,外头怪冷的慌。”

    “走,我这儿有刚泡的茶,你来迟了,我们这儿还新分来一个小女孩做户籍警,长的不要太好看,你要是白天来就能看到了。”廖所用脚踹了那个洗车的小年青一脚,“快洗,把轮胎都给我擦干净了,要不然你今天在狼狗笼子里过夜吧。”

    “哈,你不要打她主意啊,小心她告你性骚扰。”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现在就流行这个。”

    “我倒是想,我没这个胆,她叔叔可是省里什么部长级的干部。自己也是个大牌学校毕业的,马上还要在市文化馆举行什么摄影展,妈据说市里领导都要去的。”

    “欧必斯拉奇,几号?我过几天要上任做翻身村村长了,到时不会没人来吧。”

    “十七号。”

    “妈的,真是老子上任那天。”

    “那对不住了,我们肯定一个也来不了了,我们要去那里捧场。”

    “我他妈找人把她的摄影展一把火烧了,看你们去看个屁。”

    “你不要瞎讲。”

    “逗你玩的,你们不来,道上会有人来的,你们不来还好看点。他们要不给面子我可就真的要发飙了。”

    “快走吧,你徒弟在骂人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走撒。”

    小贝坐在一个象驴一样四肢着地的人身上,这样的刑法在亭子间里叫“座山雕”,旁若无人地在骂,大声地在骂,边上的五六个小子横眉冷眼地盯住别人,他们的神情完全就是个流氓。忽然道明臣出现在他面前,差点没把他呛住。

    “骂呀,怎么不骂了?”道明臣斜乜着他。“你小子能耐了,把南风干成那样。”

    小贝站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小子立刻站的笔直,一个头敢抬的都没有,亭子间里剩下的不明白情况的饥荒贼,都面面相阙,不明白是什么事。

    “你们聊会儿,我去拿钥匙。”廖所拍拍道明臣的肩膀。

    看到廖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道明臣开口问道:“把丫怎么弄的?”

    “一斧头差点没把九斤半(脑袋)割下来,嘿嘿、、、、”

    “厉害!有人看见吗?”

    “都是些千张百叶(乡下人),没什么事。”

    “架势堂不会完的,今后给我把招子带亮点,不要因为小事被弄到局子里来。”

    “知道了。”小贝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你跟俩抓你的公安报字号了吗?”

    “报了,还是照抓,我想反抗,想想民不与官斗,没动。”

    “你聪明了啊。”道明臣有点忍俊不禁,“知道的道理越来越多了,不错。等下放了你出来,什么时候见了那抓你的俩货,找两个生面孔,把他们用麻袋套起来打一顿。妈的,居然敢连我的帐也不买。”

    “师傅,我们都商量好了,出去我们就在巷子里堵他,等他们下班,两块砖头砸过去,给丫长的记性。”小贝兴奋地说道。

    “还有件事想问你确定一下,南风究竟死了没?”道明臣正色问道。

    “应该死了吧。怎么了?”

    “没什么,这事架势堂是不会报警的,他们丢不起这人,我问你是确定一下,那种人要一下搞死,要不然会有后患的。”

    “不要紧,没死让他再死一次。”小贝狞笑道。身后的小子们全笑了起来。

    “象我徒弟。”道明臣眼神里忍不住的得意,脸色陡然一变,“你小子近来又把哪个丫头搞过了,他妈的,昨天有个长的很象小维的女孩找上了门,大哭大闹的……………说!!!”

    “师傅,我记不清了,我天天要睡一个,要不睡不着觉的。你放心,我身边的女孩都是些骚货,不会有后遗症的。”小贝哭丧着脸说道。

    道明臣摇了摇头,“我要是哪天看不惯,我能把你粪抽出来,你最好不要当我是跟你说着玩儿。不过马上我要当村长了,你也有事做了,我要在山上弄个赌场,你跟着去筹备筹备,不能让你小子心跑野了。”

    小贝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忘了问了,你今天怎么会和人打架的?”道明臣问道;“你虽然淘气,平时不是那种欺压良善的人啊。”

    “嗨,几个喝醉了的混球,冲天桥下卖豆腐的白寡妇的门,嘴里还不干不净,有个邻居上来拉,给丫几个从地上抠了两块板砖,砸了个窟窿。我刚好从北区做完事回来路过,看到了自然不能不管,结果小哥几个把他们踹了个脑震荡。”小贝漫不经心地说道。

    “哪儿的呀?”

    “我哪儿知道丫是哪的。”

    “不知道你就敢打啊?知不知道几天前东区有帮刚刚出道的小子用自行车链条抽残了一个卖菜的,谁知道居然是区长的一个什么亲戚,被抓了起来,打的放出来时大小便都失禁了?”

    “哪有那么巧啊。”小贝轻飘飘地说道。

    “怎么没那么巧?”道明臣有点火了,脸色也变了,“没把握的架不要乱打,要是晓得对方的底细,就可以发挥我们的流氓特色,往死里打都不要紧。就象那个南风,知道他的底细,怎么打都没事。但是象这几个光棍,你不知道他们是哪儿的,就为豆腐西施架了梁子,万一他们比我们牛B呢?你不是要吃亏了吗?”

    “西区还有谁比我们牛B?”这话在小贝心里嘀咕了一下,没敢说。

    “当然,我不是说你今天见义勇为不好,你完全可以套个袋子之类的在头上吗,让人家看不出你就可以了。”道明臣促狭地朝小贝挤挤眼睛。

    廖所把钥匙拿了过来,把门打开了。

    “走吧。”廖所说。

    “里面的王八蛋听好了,你们今天居然个个连招呼都不和我打,明天出去咱把帐慢慢算。”道明臣指着里面剩下的饥荒贼说道。

    “什么?居然这么牛B他们?”廖所骂道:“你丫个个不想过啦,看到月经哥居然不打招呼?说你呢!还笑?”

    笑?几个饥荒贼差点哭出声来,几个胆小的已经跪了下来,还有几个抖抖梭梭不知道把手往哪儿搁了。

    “算了,我先带人走了,有空去我那儿玩,过几天我又搞个好东西出来了,你等着。”道明臣和廖所握了握手。

    “嗨,你是一天一个花样,弄的是什么呀?”

    “暂时保密。”

    “我等着。明臣…………”廖所来住已经迈步的道明臣,“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吧。”道明臣挑了挑眉毛;“是不是钱不凑手?”

    “不是,份子刚刚收到,哪有这么快用完的,我是想说……………………你今后能不能不要抽那个“紫光阁”香烟了,忒难抽了。怎么着象你这样的都抽“时运”“良友”什么的。你也太掉价了。”

    “抽惯了;呵呵,下次不发给你了,省的你唧唧歪歪的 (精彩小说推荐:

    ) ( 血流 http://www.xshubao22.com/5/5401/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