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蹩脚的角色。政府是在帮我管教徒弟,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不想因为你我的事,把更多无辜的小孩扯进来,我知道你最近招安很多体校和戏校的小孩,天都的帮会全在学我,小孩是好啊,好控制,又敢打敢拼,我说得没错吧?”道明臣折下了一根草梗衔在了嘴里,回过脑袋看着荷兰,荷兰发现他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
“我忍受不了了!你直说吧,你这次把我弄来究竟是想做什么?听你长篇大论吗?”荷兰努了努嘴,他的手疼得钻心。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这仗我们就不要打了,这仗打下去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道明臣很无辜的摊摊手。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让步咯?”荷兰的眼睛亮了。
“让步!为什么不让步!这次要是火拼了,闹出的动静肯定很大,与其这样,不如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好了。”道明臣把嘴里的香烟换上了一支,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今后不要再想着跳入天都的江湖一步就好。你将来混得怎么样是你的能耐,这我就不管了。”
“什么?”荷兰差点没跳起来,“这就是你所谓的退让?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走人?你没发烧吧你?”
“你不同意?嗯?”道明臣凝视住了他,空气一下子凝结了,道明臣的口气似乎很惋惜。
荷兰的眼睑一阵狂跳,他有点觉得可能要坏菜了,赶紧心思电转,又改口道:“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条件太苛刻了,你得给我点时间。”
“没有考虑的时间,我现在就要你说。”道明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那……”荷兰咬咬牙齿,装出很难抉择的模样说道,“我同意了,我走!我认你狠了!你厉害!”
“真这么好说话啊?”道明臣笑了,“早这样,何必受这么多的罪呢?”
“那也没办法的事啊,我也想上位啊。”荷兰假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在赌咒发誓,等把我放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荷兰。”道明臣怔怔的看着他,发了一会楞,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我猜你现在心里肯定想着回去后怎么收拾我吧?”
“怎么可能呢?”荷兰脸都被说红了,说谎的人一般都好脸红,说谎不脸红的那种人是因为比较红润,还好这时天色比较黑,看不大出来。
“怎么不可能?我看就有可能。”一直不作声的小贝说话了,不说话的小贝开口火药味就很重。
“给我一欠机会好了,你们的人马这么厉害,还怕我说话不算数吗?”荷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打鼓。
“好!”道明臣点头道,“我一向喜欢给人机会的!这次也不例外,我这人别的地方毛病不少,可是一向说话就算数,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这我相信,大家都说月经哥一向一诺千金!”荷兰说的是真心话,他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撞得晕忽忽的,今天这事真是悬乎啊,荷兰心里向漫天神佛在致谢着。
“按道理说,我应该把你干掉了,这样就釜底抽薪了,可是我现在变了,变得讲道理了,所以怎么着我也得给你个机会,荷兰。”道明臣微笑着向荷兰点点头,露出了嘴里一口白花花的牙齿。荷兰的马屁拍得他很舒服。
“师傅,咱们应该干掉他!”小贝跳了起来,大声叫嚷着。四周围靠在车上的汉子全直起了身,直勾勾地看着道明臣和荷兰,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荷兰这时候很紧张,脑门上的汗“刷刷”的往外沁。
“别管小贝,他是小孩子,胡乱讲话。来……我带你看样好东西,难得你这么好说话,我要送你个礼物,看看这是什么。”道明臣把几乎已经僵直的荷兰拉起了身,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荷兰看到了就近的地方有一个大坑,现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了,荷兰看出了这个坑好象很深,黑忽忽的坑底就象是个饕餮巨兽的大口巨张着,坑四周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很茁壮,看得出来这是个挖了好长时间的废坑。
“这个坑就是你给我的礼物?”荷兰几乎是尖叫了起来,他的心里又开始有种不妙的预感,脸上的惊惧也渐渐开始浮现。
“别怕!你胳膊抖什么?”道明臣说道,“我又不是活埋了你,看你怕成这样!”
“你不想活埋我?”荷兰的心又放下了半截,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算数!一公平算数!”道明臣指着大坑道:“这个坑,我觉得跟你真的很合适,看看你的体形,看看你的身材,多般配!”
“你刚刚还说你说话算数,该放我一马的!”荷兰被耍得快要哭了。
“我说不干掉你就不会!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欧比斯拉奇!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道明臣果真板起了脸。
“那你说这个坑配我的身材干什么?”荷兰心里现在就象揣着个小鹿,心口被涨得鼓鼓的。
“我现在总不能把你就这么给送回去吧?你的兄弟还不把我给五马分尸了啊?我想委屈你在这里睡一夜,这里临近自然,夏虫呖呖,多少年了,我一直想这么贴近自然一次,你好福气啊!”道明臣的话里不无羡慕。
“那没啥,我这人一向喜欢大自然。”荷兰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道明臣指了指大坑,看着荷兰。
“我自己来好了。”荷兰自己很识相的跳了下去,里面足有一人深,荷兰跳下来的时候跟地面一接触,受伤的手上刚刚凝结的创口立马又被震开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里头咋样?”道明臣关切地问道。
“还好,你们先走吧,我也说话算话,跟你学的,一诺千金。”荷兰疼得眼泪岗岗的。
“那就OK啦!”道明臣很开心的点点头,“我还给你准备了个礼物,这里的蚊子很多,我怕你睡不安稳,给你弄了点驱蚊的家伙什。”
道明臣把手指套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从黑暗中立马走出了十几条高大的身影,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大麻袋,从他们沉重的脚步就可以看出麻袋里的份量。
荷兰还在狐疑,几条黑色的身影已经把麻袋口打开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向坑里倾斜了下来,象飞流直下的瀑布,顺着坑壁落到了荷兰的身边,腾起一大股白色的浓烟,荷兰被呛得咳嗽连声,是石灰,荷兰闻出了这股刺鼻的味道是什么,赶紧用胳膊掩住了嘴巴和鼻子避让着,他的手掌现在被小贝拿酒瓶戳了好几个洞,已经肿成了个馒头模样,连掩嘴这样的小动作也只能靠手臂来完成了。石灰超乎寻常的多,足足把他的脚踝全湮没了,才停止了倾斜。
“呵呵……”道明臣笑道,“蚊子多,我给你准备别的没用,就替你准备了点石灰,这玩意驱蚊是绝对的,不是味道有点大,你多担待点。”
“谢谢!谢谢了!”荷兰捂着嘴忙不迭的点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荷兰兄,我送个半导体收音机给你消遣,台我都帮你调好了,你接着。”道明臣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巧的收音机,扳开了扭,扔给了荷兰,荷兰的手根本就没法接,眼看着半导体蹦弹了一下,落在了身后的石灰堆上,收音机刹时传出了天都电台女播音员娇媚可人的声音。
“太感谢了。”荷兰貌似感激的说道。
“小贝,你刚才还说要干掉人家,你看人家多有礼貌,你呀,什么时候能把这打打杀杀收敛点?”道明臣站在坑壁上喋喋不休的骂着小贝。坑底下的石灰已经平静了,荷兰用手肘把头发上的石灰掸了掸,他有点洁癖,就这几个简单的手部动作,也让他的手疼得撕心裂肺,这也愈使他在心底把道明臣和小贝的恨意翻了个翻,手掌被酒瓶扎成那样,后遗症是难免要留下了,荷兰心里那个恨啊,翻江倒海。
“那我们就先走了,荷兰兄?”道明臣很绅士的向荷兰告别。
“不送了。有空我请你,咱们俩一起喝顿酒,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荷兰心里正巴不得呢。
“喝酒?”道明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机会一定整两盅!”
荷兰是看着道明臣走开的,等听到外面的汽车开始发动,开走了足有五分钟,他才开始尝试着往上爬,坑壁又直又陡,不靠双手根本就爬不上去,荷兰试了无数次,又摔回来无数次,直弄得自己两腿发酸,还是上不去。
“操你妈的!”荷兰气坏了,老天爷似乎也赞成他的说话,在天空劈响了一个大雷。
身边的收音机里的女播音员用柔和的嗓音继续着自己的播报:“今天夜里到明天凌晨,多云转阴,有暴雨,预计降雨量在……请准备农忙的……”
荷兰看着身边的石灰,再看看天空,一下子跳了起来。
“道明臣,你这狗日的,你不得好死啊……”荷兰绝望的声音在空旷的烂尾楼上空炸响。
又是一道霹雳声闪过,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呵呵……”此时的道明臣正坐在车里看着模糊的车窗外,诗性大发。
“现在是夏天了吧?”小贝白了他一眼。
“你哪块皮又痒了?”道明臣横了他一眼。
“我们明天好开工了吧?”小贝把辫子在手里撰着,嘴都合不拢了。
“小贝,要是荷兰命大活下来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道明臣坐直了身子,很突然地问道。
“师傅你就放心吧,凭我的手艺,荷兰的那双手除非是神仙下凡给他接好了,嘿嘿……”小贝口气中掩饰不住的有股骄傲。
“哎……多有礼貌的那么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道明臣惋惜的叹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准备好家伙,明天继续四面开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荷兰的尸体很快就被发现了。
本来荷兰的尸体没这么快被发现的,但是事有凑巧了。
荷兰被石灰活生生煮死的那个地方就是我们大家早就熟悉的三江炼钢厂,三江炼钢厂的位置很偏僻,那里本就是属于万户萧疏鬼唱歌的地方,杂草漫天,蛇虫百脚又多不胜数,平常谁也不会没事去那里的。这就叫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了。荷兰遇害的第二天有个拾荒的流浪汉又来到了天都,这个流浪汉的外号叫军刀,为什么起这个外号是因为他象一把军刀那样又扁又瘦,用天都话来说就是一根筋抗住颗脑袋。军刀的足迹就象是只无家的侯鸟,随遇而安着,以前的他也曾经来过天都,一直都是在这块废弃的风水宝地栖息,他还甚至从三江炼钢厂废弃的车间里搞到过一点生了锈的废铁,从收购站换了瓶老酒喝,一想到老酒,流浪汉军刀的喉咙就又开始不可抑制的收缩了,餐风露宿的生涯,让他过早的忘却了朱门酒肉的臭味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当拾荒的流浪汉背着挠钩和蛇皮袋,玉树临风地站在了三江炼钢厂准备迎接新的未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种馥郁的香味就象是只无形的大手,玩命的撩拨着流浪汉军刀许久没有碰过油水的辘辘枯肠。流浪汉砸巴了一下嘴唇,他分辨出了那肯定是肉香,中午的时候,流浪的军刀只讨得了一碗韭菜拌饭。那顿饭也还只是那户人家的小孩吃剩下的,为了讨这顿饭,流浪的军刀还险些被那家人家豢养的草狗给咬上一口。讨的了那顿饭的流浪汉在心里直叹息着天都人的难以相处。
不也相信会有如此好运的流浪汉又嗅了嗅鼻子,这次他总算可以确定了,这真的是肉香。虽然很久没碰过荤腥了,但是他还是能从遥远的记忆里,挖掘出烙在脑海深处关于荤腥的残留痕迹来加以肯定。欣喜若狂又疑窦重重的流浪汉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确定了香味的来源正是不远处的那个坑,这个坑本来是三江炼钢厂以前的冷却铸铁和模件用地水坑。三江炼钢厂倒新生之后,那个水坑也被废弃了,流浪汉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那个坑就是他撒尿和大解的天然厕所,那个坑的正中部位至今还有流浪汉撸拔掉杂草,以便适于蹲坑的位置。流浪汉虽然隐隐有点觉得古怪,但他还是带着“难道也是流浪的乞丐兄弟在这里偷了点鸡鸭在打牙祭?”类似种种美好的猜想。不由自主的,循着香味走到了那个散发着诱人肉香的水坑前。
流浪汉带着那种等待着“千骑卷平岗”的然翼表情刹那间扭曲了。
曾经风云大西北一时的荷兰,就静静的仰面而上死在了这个三江炼钢厂一人多深的水坑里,一双眼睛已经成了混沌的绯色,直勾勾地盯住了这个流浪汉。
流浪汉并不知道面前水坑里泡着的这个人就是天都响当当的大人物荷兰太保,他只知道坑里面的这个东西肯定是个人——一个被煮熟的人,这个人的身子已经开始散发着熟肉的香味了。熟肉的香味是很怡人的,尤其是那种文火慢慢炖出来的肉,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就是这股香味,刚刚玩弄了流浪汉枯竭已久的神经。
流浪汉军刀的鼻子闻着这股妖治的肉香,膝盖一软,跪在了当初蹲坑的位置上,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方式,使用着不同样的器官排泄着自己身体的残留物,他抠着自己的喉咙,不可遏制的把所有的胆汁胃液和没来得及消化的渣子全都飚进了水坑,黄色的胆汁和没来得及消化的韭菜大米射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的砸在了水坑中的人身上,那个人的胳膊随着水波的荡漾,慢慢的从手指上剥落下了一层肌肉,和煮得烂熟的皮肤一起在水面上荡起了一层涟漪,晃荡出了好远。
流浪汉只觉得眼睛一黑,差点没栽进水坑里面去。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反应过来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狂奔,远离这个象阴曹地座一样可怕恐怖的场所。流浪汉在天都的大街上象疯子一样狂奔着,嘴角残留的胃液让他看上去更象是个神经病,而不是流浪汉。行人都拼命的闪躲着,避犹不及。
终于,流浪汉重重的撞上了一个骑车的行人,骑车的是个少妇,单薄的夏装把她的曲线勾勒成了夏天最美丽的风景,流浪汉肮脏的身躯重重的压在了少妇的身上,少妇的布拉吉(天都俚语:裙子的意思。)在他的野蛮冲撞之下,变成了件披肩斗篷,里面一片耀眼的粉红在阳光下闪着暧昧的光芒。
“耍流氓啊……”少妇胡乱拍打着流浪汉,悲愤的嗓音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他妈的!”路人中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血气一冲,全上来了,眼睛却还在直勾勾的盯住了那片粉红凸起的位置。
被扭送到派出所的流浪汉,已经语无伦次了,当被分安用冒着蓝色火花的电棒双管齐下以后,五脏惧焚的他总算恢复了原有的神智,他把一切自己所见到的那恐怖一幕都讲给了所有的人听,他讲得很快,他有着无法抑表现欲,他手脚并用的比画着,身每一个他能看到的人不停的描述着他所看到的可怕场景。
天都警方炸窝了。
龙五是最快接到消息的公安,刑事警察本来就是主抓这表重特大刑事案件。接到消息前,龙五正和惠惠在禹王宫大酒店吃晚饭,这是家今年新开的饭店,老板是鲜族人,所以这里全部是朝鲜式的服务,服务员都穿着则高利和契玛,很有特色。
龙五和惠惠吃得很融洽。龙五很会体贴人,他也总能找到很多新鲜的话题,他知道惠惠喜欢看《血流》这样比较血腥的小说,他就刻意迎合的说自己也很喜欢;惠惠很喜欢听龙五讲一些办案时惊心动魄的故事,龙五就每天回去看《新警察故事》,然后把里面的故事嫁接到自己身上来,第二天再讲给惠惠听。
他并不知道的是,惠惠其实才早就看这这本书了。
今天他们吃的是紫河车做的肉丸子汤。惠惠并不知道这道菜的来历,龙五骗她说这是虾肉丸子。紫河车其实是比较医学上的叫法,我们民间一般管这东西叫胎盘——产妇产后的婴儿胎盘。这东西没有门路的话很难搞,不过龙五就是龙五,他一弄就是两副。据说这东西吃下去比人参还要大补,尤其厉害的是还有另外一个功效,就是还能养颜驻颜,当年的武则天就喜欢吃这个,到了六七十岁还长得象小姑娘一样漂亮。龙五觉得惠惠应该多吃,他希望惠惠能永远象现在这么漂亮。
龙五对惠惠的心还是很真的。
“你怎么不吃丸子汤啊?”龙五觉得有点失望,为了弄这两副宝贵的胎盘,他答应了医院的那个副院长,把他那个打架斗殴致人伤残的小舅子给取保候审。可是惠惠只闻了闻汤的味道就再也没吃,惠惠觉得这东西腥味太大,她不喜欢吃腥味太大的东西,这里的朝鲜泡菜倒很爽口,惠惠就一直在吃泡菜。
“不喜欢吃。”惠惠说。
“很好吃啊。”龙五自己把一颗丸子搛到嘴里,大口的咀嚼着,给惠惠作着示范。
“我闻到那种味道觉得恶心,太腥了。”惠惠说道,“我上次和伯父在省厅吃的虾肉丸子哪有这么大的腥味啊。”
“呵呵……这里到底是小店嘛,怎么能十分之一之税政府招待所比呢。”
“那也不是这么说的啊,我们天都的麻辣小龙虾和酸菜鱼就很好吃,据说现在北京的大酒店都有人来学。”惠惠嘟起了嘴,带着撒娇的神态说道。
龙五看得不觉有点痴了。
“你干嘛哪?”惠惠横了他一眼。龙五很帅气,事事都顺着她,可是惠惠的心里却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着另外一个张扬跋扈的身影。
“惠惠……”龙五抓住了惠惠的手,动情的说道:“你真漂亮。”
“龙五。”惠是的脸沉了下来。
龙五泱泱的把手抽了回来,他的心里很恼火,惠惠始终对他若即若离,让他就象站在泰山上看日出,美景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即,却又够不着。
“我们不吃了吧,我饱了。”惠惠感觉出了他的尴尬,岔开了话题。
“可惜了这丸子了。”龙五看着面前清冽的胎盘丸子汤,惋惜的说道。
“走吧。”惠惠拿起了桌上的皮包。
“我再吃点,你在门口等我。”龙五把胎盘丸子汤端到了自己面前,他觉得不应该学浪费了这好东西,据说这东西也壮阳,龙五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吃点。
“我在门口等你。”惠惠笑了笑,露出了深深的两个酒窝。
等龙五出了包厢去结帐的时候,收钱的吧台会计告诉他,刚刚你那个女朋友已经结过了,龙五顺着会计的手看去,远处的惠惠正在盯住了墙上的一副书法正看得出神。今天惠惠穿了件带有花格子的布拉吉,上身是件带有刺绣的衬衫,看上去文静又美丽。惠惠是那种越是在人多的地方越显得出众的女孩,她卓尔不绝的秀丽和气质让很多在大厅里吃饭的男人的眼睛全都紧紧的盯住了她,龙五的心里被骄傲一下子填得满满的。
“怎么帮我结帐了?男人应该在这种场合掏钱包的,你这不是黄我的面子,塌我的台么?”龙五笑着走上前去说道。看着惠惠的纤细的腰肢,龙五有种想拥住她的感觉,手伸到了一半,龙五想想还是不敢,又很没面子的缩了回来。
惠惠恍如未闻,还是盯住那副书法条幅。
“这写的啥啊,值得让你这么出神?”龙五笑着看了看惠惠,自己扭头看向了那副条幅。
龙五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
“泪眼问刀刀不语,乱红飞过长街去!”龙五缓慢而低沉的念道,“道明臣赠予朴成性兄弟惠存。”
“这家店的老板以前应该是道明臣龙腾企业属下的分支,现在应该不是了,好象脱离了。”听着惠惠口音里传出的那种说不出的味道,龙五的心里好象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这些人也是的,都脱离所谓的龙腾企业了,还把这个拿出来献宝。”龙五的话酸溜溜的。
“道明臣的书法以,从艺术的角度来看,应该算是相当不错的精品,省里有个老书法家来天都,还把龙腾企业的十里花市门面上面道明臣书写的‘十里栽花算种田’做成了拓片带回去赏玩。这里的店主把这副书法挂在这里,大概也是着重于书法本身的价值,而不是道明臣本人。”惠惠低头从皮包里拿出块绢子擦了擦眼睛,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嗯。”龙五看到惠惠正低着头,悄悄用手上拿着的钥匙把书法条幅狠狠的画了一下。
店堂的大门被一个人推开了,刚抬起头的惠惠惊呆了。
“挡住我。”惠惠悄悄的退到了龙五的身后,用龙五魁梧的身躯挡住了自己。大厅里吃饭的人很多,人声鼎沸,进来的那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惠惠和龙五。
龙五侧着身子,挡住了惠惠,眼睛里却向那个人射出了腾腾的火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五最最痛恨的——道明臣。道明臣身后的大门不停的被撞开着,青衣和几个横眉竖止的彪形大汉鱼贯而入。青衣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白色的马裤,和道明臣的穿着极为协调,两个人的脖子都打着一样的黑色领带。郎才女貌的打扮让所有人又羡又妒的侧目而视。大厅里几个好色的男人正色迷迷的惊诧着青衣冷漠的美丽,就被刀子身后的大汉们锐利的眼神给震醒了,道明臣和青衣每走过一个地方都有人在悄悄议论着。
“你们老板在吗?”道明臣径自走到了吧台前,拍了拍吧台,吧台的会计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道明臣极具古典风范的长发和胡须英武容貌将女会计撞得手足无措。
“不在!吃饭什么的,只管坐下,其他的事,免谈。”吧台里躺侍着的一个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抬了抬脑袋,看了看吧台四周围站着的道明臣了几个走动一眼,懒洋洋的回答道。他正斜靠在椅子上,粗壮的大手里撰着个指甲钳在修理指甲,修两下,举到空中看两下,他修得很专心,两条黑毛满布的粗壮大腿半跷在吧台上,快乐的抖动着。
“生面孔。”道肯臣凝视着光头汉子,“我以前好象没见过你似的。”
“哦?”光头汉子抬头裂开嘴笑了笑,“我是刚刚从海州过来看场的,裴俊永是我的表哥,看样了除外好象和我哥很熟?”
“呵呵……”道明臣把手伏在了吧台上笑问道,“裴俊永看来真是在招兵买马准备大动作啊。”
“我看象那么回事,海州可是他们的大本营。”青衣也站到了吧台边,有着与众不同美丽的青衣让光头汉子的眼前为之一亮。
“你们是?”光头有点不敢再怠慢了,大厅里推杯换盏的喧闹声立刻降低了,每个人也都很好奇。
“龙腾程青衣。”青衣风情万种的一笑。
光头把腿从吧台上抽了下来,瞪大了牛眼。旁边有个上菜的服务员手里端阒的盘子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大厅里鸦雀无声了,大家都看出了这帮人明显是来者不善,但一听到这个如雷灌耳的名字,还是全部不由得感觉自己矮了一截。
“我是谁你该猜出来了吧?”道明臣掏出一支紫光阁,一根火柴在吧台上一擦,点燃了香烟。
“道……道……道明臣?”光头汉子结巴了。
“我喜欢别人叫我月经哥。”道明臣把香烟喷了一口在他脸上。
光头汉子霍的站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全部又矮了一截。
“你想干什么?”光头色厉内茬。
“收帐。”道明臣又喷了口烟在他的脸上。
“你……”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找裴俊永来吧,我就知道你做不了主的。”道明臣很不屑。
“我们的耐心有限,这里这么豪华,你不希望它变成废墟吧?”青衣说道。
光头傻眼了,他看到了道明臣身后的那几个面相不善的壮汉手都背在了身后,每个人的背上衣服都撑得高高的,几双渴望嗜血的猩红眼睛让他不寒而栗。
龙五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在惠惠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他觉得自己在惠惠的心目中应该占据着目前道明臣的位置。惠惠不是喜欢英雄吗,今天龙王就要来做一次英雄。
“你们干什么?”龙五一声大喝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得扭转了过来。惠惠也惊呆了,看住了龙五。
“我认识你,你是刑警队的龙五,我们龙腾的小兄弟没少受你的关照啊。”青衣扭转回了身子,一下子就认出了龙五。青衣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
“不错!我就是天都刑警大队的龙五。”龙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道明臣这时候斜倚在吧台上,手指中间夹着烟,正眼都没瞧他。
“你想发表什么意见吗?”青衣鼻子哼了哼,口气不善。
“你们在干什么?是敲诈勒索吧?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们带回刑警大队接受四十八小时的调查。”龙五愤怒了,青衣的表情让他很恼火。
“警官同志,我想给你讲个笑话。”道明臣开口了,他一下子直起了身了了,身姿挺拔的道明臣就这么和英俊威武的龙五站成了面对面,他们俩让满大厅的衣着光鲜的男人们一下子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以前我小时候买不起鞋子,老是赤着脚走路,路上有很多狗屎,我一不小心就老是踩着。我很悲哀,于是我就哭,哭得昏天黑地,直到后来我看到了个没有双脚的人,我的心理才平衡。渐渐的,我长大了,我买了很多的鞋子,鞋子多到有的我甚至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穿,而且我忽然发觉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体面人,他们和小时候的我一样,依然还赤着脚走路,我很体贴的对他们说,光着脚走路会踩到狗屎的,我鞋子很多,有的反正也用不着,不如我送你们又鞋子穿吧?体面人都愤怒了,他们说,你是在侮辱我们!我们的脚上很干净!我注意了一下,发现他们的脚的确很干净,于是我很不好意思,我发觉,他们的路和我以前走的路不一样,他们的路上没有狗屎。我不甘心,于是我又说,不穿鞋子脚会被石子咯到,那样也会疼啊,还是接受我的好意思吧。体面人都沉默了,后来,他们都接受了我的好意。不久后,很多没有鞋子宽余的体面人都来找我,说你也送我双鞋子穿吧,没有鞋子,光脚走路很不舒服啊。我说,我现在的鞋子也不多了啊,而且我发现,我就是穿鞋子,脚上一样会沾上狗屎,我要留着自己换着穿啊。体面人说,那好办,让我替你把狗屎都搬走吧,那样你的鞋子不就够穿了吗,也可以分给我们穿了。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我的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堆狗屎,我的鞋子开始只需要一双就够了。龙公安,你说我这个笑话好不好笑?”道明臣凝视着龙五。
龙五沉默了,他听出了道明臣话里深一层的涵义。
“这家店你不可能永远看着吧?”道明臣又问道。
龙五在心底说不能。
“就算你能永远罩着他,那又怎么样?我来找他们,并没有说是想要找麻烦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敲诈勒索他们了?我只是想和这里的老板了结点旧帐而已,这笔帐不要回来,我拿什么给体面人去买鞋子穿?我们很真挚很诚恳的来要帐,为什么这个老板却不给我们点面子?难道这里也想变成狗屎?”道明臣一脸的委屈。
“那……那……”龙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间被噎住了。
“经济纠纷嘛,就该用经济的方法来解决。龙公安,你看看我……”道明臣拎了拎自己的领带说道,“这可是名牌货,我至于穿成这样来敲诈他们吗?”
龙五的眼光在道明臣考究的领带上定格了,领带上显目的品牌告诉龙五,这条领带够他不吃不喝一个月的工资。
“呵呵……”道明臣笑了,“瞧,人家公安都同意我的话了,小光头,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你捎个话给裴俊永,就说月经哥说了,如果你们每人都再切掉一截这个……”道明臣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尾指,“再捧上二十万,记着是十十万人民币,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嘿嘿……你也许可以咨询一下你们上层的直系领导,再做定夺。他们的答案会让你们满意的。”道明臣本来很柔和的眼神忽然变化成了一道冰冷可怕的陌生光芒,光头大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道明臣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延边老家冬天挂在屋檐下散发着寒气的尖锐冰棱。
“听到我的话没有?”道明臣敲敲吧台。
光头汉子猛点着脑袋。
龙五心里一下子乱糟糟的,好象有很多话说,却又什么都讲不出来。
“龙公安,有句谢谢还没当面讲给你听。上次多谢你帮我管教了几个不成才的徒弟,十分感谢,我们龙腾记住了你的这份情!迟早会厚报!”道明臣向龙五伸出了手。龙五身子绷得直直的,眼睛也直直的盯住了道明臣,胸口在大幅度起伏着。
“那么……请允许我抱歉的说一声,我先告辞了。”道明臣尴尬的搓了搓手,耸耸肩膀说道。
“你真牛B!”龙五凑到了道明臣耳边轻轻说道。
“是吗?”道明臣夸张的挑了挑眉毛,“那还不是跟你们这些体面人学的吗,呵呵……”
“走了!”道明臣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龙公安,下次如果你也想穿鞋子,只管言一声。”青衣路过龙五身边时,矜持地一笑道。
龙五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身体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嘴唇也上下扑翳着。
惠惠和道明臣不可避免的打了个照面,惠惠的身体和龙五一样,也情不自禁的在抖动着,惠惠的脸上错乱的表达着慌乱,渴望,痛苦种种不同样的表情,这些不一样的一瞬间全集中到了惠惠的脸上。
“惠惠。”道明臣很苦涩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呢?天都有这么大,为什么?”惠惠摇晃着脑袋,几乎是呻吟道。
“因为天都这个城市是属于月经哥的。”这就是道明臣的回答。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想回头看一眼惠惠,惠惠在道明臣心里的位置,连道明臣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能占那么大的比重,但是他们之间就象两条已经画好的平等线,是永远走不到一起的。
道明臣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大门外,他终究还是没有回并没有,他已经再没有了回头的路。
傻站在大厅中央的龙五如果不是裤兜里揣着的大哥大响起来,还不知道要继续站在那里沉默多久,当时很多人还没有这种黑笨的家伙,整个刑警大队是在黎叔的间接影响下,从有限的办案资金里给副队长龙五置办了这个值钱的家私。
被电话惊醒的龙五,第一眼看到就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眼模糊的惠惠正盯着道明臣远去的背影,这一刻,龙五的心如同刀绞。龙五有种真想把大哥大砸出去的念头,低头看了看号码,龙五还是强压着怒火按通了电话。
接通了电话的龙五脸上慢慢的将无法掩饰的妒火转变成了一丝畅快的笑意。
“道明臣,你胆子还真大啊,大得好啊!荷兰,你死得好啊!死得好!”龙五脸上绽放出一道狰狞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道:“道明臣你不是很狂吗?你等着!”
不远处的惠惠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回头紧紧盯住了龙五。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胡萝卜加大棒
麻烦忽然之间好象和道明臣绝缘了。
龙五原以为荷兰的死是一个突破口,可惜的是他申请批捕道明臣的逮捕令被上头无情的驳回了,理由很简单,道明臣是市里新树立的典型和劳模,没有确凿的证据,随便的逮捕一个在天都有着很大影响力的人物,是会带来很麻烦的后果的。
龙五愤怒了,他完全没有能够想到,一个道明臣在天都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以前的道听途说也就罢了,直到现在自己碰上了他,才总算体会过来,这个人是多么的难缠。
龙五也横下了一条心,他开始收集起道明臣的犯罪证据起来,他想得很简单,只要证据在手,铁证如山,道明臣再有本事,还不是一样要完蛋。
收集证据说来容易,真正做起来,龙五才知道面临着的是多大的艰难。他走访了很多的普通百姓,尤其是西城的老百姓,龙五原本想在基层打开缺口,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道明臣对待普通人,和他对付江尖人时的手段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很多的老百姓对道明臣交口称赞,夸他有礼貌,而且在他的龙腾属下的企业打工,从来都是福利最高,待遇也非常好,逢年过节,加班加点,还都有额外的奖金,比起在工厂上班要好太多了。也有看不惯道明臣的,不过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胡子留得太长啊,头发蓄得那么长,全是些古董话,这未免让想抓道明臣小辫子的龙五有点丧气。
龙五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罄竹难书,恶贯满盈的流氓头头为什么能把自己掩饰得这么好?一个刮地皮的地痞还能得到民间这么高的评价,这世道成什么了?越是这样想,龙五就越窝火。尤其是荷兰刚刚死在他的手里,这是社会上混的都心知肚明的,自己却偏偏就什么把柄都抓不住他。
龙五衡量了很久,决定还是去找浪大麻子。基层打不开缺口,就只有从这些混社会的人身上下手找机会了。
就在龙五算计着道明臣的时候,道明臣自己也没闲着。
那天的那个新疆摊主虽然玲珑剔透,知道去看汽车的牌照,但他不该在公安传唤他调查取证的时候,也照实说了。他和公安说看到那辆车的牌照上挂着狼群书友会红纸条,这帮人肯定是早有预谋,把荷兰前前后后的被掳走的原委讲了个透彻。这些话没给破案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还是给他自己和新疆老乡们埋下了祸根。
新疆人的地摊虽然摆在了东城,可还是遭殃了。
新疆人的地摊全然没有接到道明臣的任何象朝鲜族人那样的通报,就被杀上了大门。那天正是荷兰死去的第七天。老话里那天叫“头七”,新疆人虽然有点揣揣不安,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西城的道明臣居然会猝然发难,按照阿凡提的想法,这次的仗没能开打荷兰就栽了,怎么着道明臣也该韬光影晦一阵子吧,这期间完全可以找人说和说和,荷兰一死,新疆人也有点想另寻门路的意思了。
事实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天上的月亮满弦当空照,天空中几朵云彩斜挂着,正当新疆人忙着招呼着一天最红火的客源的时候,煞星上门了。
两辆粗重的东风卡车蒙着帆布嘎吱一声停在了烧烤街的档口前,刷的一声,帆而被一群手持太平斧青铜古剑的大汉揭开了,没等车停稳,这些汉子全都迫不及待按着车帮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惊叫的空隙也没有,这些汉子就象闯进了羊群里的野狼一样肆虐起来,所有的太平斧上全刷了一层黑漆,舞动起来连渗人的寒光也看不见。看得出来,这帮人也不是存心想来大开片的,都只是用斧头根子横扫,饶是这样,新疆人几个靠得近的档口也是鬼哭狼嚎一片,有几个胆子大的新疆人想抵挡,腰里的小刀刚刚拔出鞘,就被长柄太平斧砸倒了,几把有着漂亮花纹的青铜古剑直接架在喉咙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档口被砸得支离破碎,所有的吃客这才醒悟过来,都尖叫着跑到了远无的地方,瞪着惊魂未定的眼睛看着热闹。
看着自己的烧烤架子被砸得呻吟着变了形状,木炭带着纷飞的火星飞出了老远,新疆人中有个楞头青狂吼着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拼命的动作还没做出,就被人一斧头重重的撩倒了,然后又被人揪着卷曲的头发按在了还在冒着火星的木炭上,嗤的发出了一声事业着皮肉焦味的声音。
阿凡提自己的档口是新疆人中最大最好的,首当其冲遭受了最残酷的打击。阿凡提很聪明,他没有和其他几个伙计一样抽出刀来反抗,而是选择了悄悄的杂在那些吃客们纷乱的人堆中退到了安全地带,立刻掏出大哥大给街角那边的新疆老乡打电话。
新疆人中还有其他一大帮人并没有出摊,这些人全是从其他城区撤回的摊主,因为没了地方摆地摊,全在清真饭店里呆着呢,一接到阿凡提的电话,全部啸聚了,从街角那边黑压压的明火执杖的冲了过来,阿凡提迎上了这帮手持新疆砍刀的维族汉了了,接过一把新疆大砍刀,大手一挥,一句疆骂脱口而出:“攮死姬!”
这句话,只要是熟悉新疆人的朋友应该知?(精彩小说推荐:
)
( 血流 http://www.xshubao22.com/5/54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