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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秦始皇的地宫都差点被那帮人搞开!”老赖带着夸张的语气说道,“这帮人养得也肥了,有钱有人,雇着帮马崽,国内他们就是这个。”老赖翘起了大拇指。
道明臣一把抓住了老赖的服手,慢慢的把他的手指扳了下去。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庙道会啊!呵哥……赖哥,你怕了?”道明臣凝视着老赖。
“不是怕,这次的利润太大了,我不甘心啊!我怕输啊,兄弟!”老赖长吁短叹。
“他们是地老鼠,你可是一代油王啊!地面上的天下轮不到他们来占。”道明臣说道。
“我要是有你这帮兄弟我也不怕啊!”老赖帝敲侧击的说道。
“嗨……我的兄弟还不是你的吗?”道明臣有点嗔怪的说道。
“那你可得帮帮我!这次我两个猛将不在,我还真就有点指望你的意思。”老赖本想再缓缓,但还是迫不及待的讲出了心声。
“哦……”道明臣仰躺到了椅子上,吁出一股酒气。
老赖急切的看着他,眼睛里有种不加掩饰的期待。
“那我们的好处是什么?”旁边的青衣开口了。青衣打开了一柄扇子,轻轻的摇动着,扇起了一股凉风,扇子上写着一行米南宫派的行书“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赖看出了那是道明臣的笔迹。
“呃……”老赖支吾着看着道明臣,道明臣倒在了椅子上,已经打鼾了,仿佛睡着了。
“皇帝不差饿兵。”青衣放下了扇子,抽出了一支摩尔叼在了嘴上,小贝点燃了打火机,炙烈的眼睛看住了青衣,青衣推开了他的打火机,自己点着了香烟。
“你放心。”老赖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打鼾打得兔起鹘落的道明臣说道。“我绝对不亏待了你们的。”
“成吉思汗王陵的价值多少,大家都有数,这次人家摆明了不会善罢干休,换了我,我也不会退。这势必是血战,赖大哥你要交个底给我们。”龙腾的白纸扇掠了掠自己的刘海,温柔的说道。
以前老赖一度觉得青衣这动作很优美,但现在他却觉得这动作有种说不出娇揉做作。
“一百万怎么样?”老赖没兴趣再谈下去了,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成交!”鼾声曳然而止,道明臣揉了揉鼻子,醒了。
“什么时候跟我走?”老赖沉着脸问道。
“去干什么?”道明臣笑了。
“去帮我赶跑那帮庙道会的垃圾。”老赖拿出了两张支票,晃了晃,扔在了桌上,“这里总共是两百万,其实小道你不开口我也会给你的。”
“现在不是什么都以经济挂帅么?”道明臣朝他挤了挤眼睛,“这是你教我的。”
“你学得很快。”老赖在冷笑。
“我一直很好学。”老赖说道,“我没别的要求,我只要你拿出狠气来,帮我把他们打残打垮。”
“没有任何问题。”道明臣说道,“我会用他们的尸体做你铺路的阶石。”
“你小子天生就是做黑社会的材料。”老赖忽然笑了,笑得很畅快。
“我只是个小流氓而已。”道明臣谦虚的说道。
“什么时候让你的人跟我走?你自己最好也去!”老赖的口气蛮横起来,花了钱的人一般都这样。
“行!”道明臣回答干脆得就象嚼了根黄瓜。
“明天就走吧,家伙带足,那帮人全是热兵器。”老赖拈起块羊腰,嚼着羊腰吱吱往外冒着尚未凝固的鲜血,这玩意骨子里嗜好暴力的人都喜欢。
“不忙。”道明臣也拿起一只烤羊腰,“我得找几个帮手。”
“你还要找帮手?”老赖抹了下嘴上的鲜血,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毛。老赖的眉毛和摔死在温都尔汗的那个人也是,一挑起来有种霸气的感觉。
“听说过中国最暴力的黑社会分子没有?”道明臣问老赖道。
“没有。除了你谁还有这个资格?”
“有,海州东港海冬青!”道明臣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即将雇佣他们。”
“完全没这个必要!”老赖指着环抱着手的那一群大兵哥说道,“有他们就够了。”
“我欠海州东港海冬青一个人情。”道明臣把香烟掐在了面前的盘子里,“是到还他们人情的时候了。”
老赖看到了道明臣的目光忽然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眼神,就象一把闪着蓝汪汪的匕首,这种眼神让老赖的心收紧了,没来由得收紧了。
老赖沉默了,他的头转向了门外,道明臣的目光里蕴藏的疯狂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火柴,燃烧一切的火焰,燃烧着自己,同时也燃烧着别人。
别烧着我就好。老赖心道。
“小贝回去看小维一吧?”道明臣拉着青衣的手倘佯在山道上,清风温柔得就象情人的呼吸,很惬意。
“嗯。”
“你还不肯原谅小贝?”
“早原谅了,他只是个孩子。”
“其实他是无心的,荷花对他很好,荷花是个好老婆,也是个好师娘。”
“我知道。”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大哥,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青衣问道,“你怎么知道老赖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的?”
“他这个人,哼哼……”道明臣拉下了脸冷笑道,“他哪有这么好说话,主动送钱上门?”
“为什么把海东青拉下水?”青衣有点担心,“我怕有点不妥。”
“不碍的。”道明臣从口袋里掏出把大团结亮了亮,“你的仇我一直就没忘,再加上荷花,这个雇佣兵集团的海东青和幕后陷害我的那个人的瓜葛,我一直很想知道究竟,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听说最近有人在打听你,你自己要当心点。”青衣说道。
“那个小公安?”道明臣笑了,“他很快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不过这次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老赖居然送上这么大份礼来,这老小子可是贪我我们不少钱啊,他以为我不知道我抢的那批货是什么价值,嘿鄙,现在的大陆有那么落后吗?我就是敲他一笔竹杠,怎么了?我还以为他这次来是想和我谈点什么别的事呢,想不到是送钱来的,而且是这么多钱。”
“也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演技怎么样?”
“得,奥斯卡影帝也就那样了。”
“那各位也开个电影公司吧?”
“你当主角,迷倒一片。”
“你也是,颠倒众生啊!”
“得了。”
“说开咱们就开!电影很赚钱的。”
“开就开吧。对了,再告诉你个消息,你两个格鲁吉亚小妾也有身孕了。”
“这他妈是坏消息。”
“为什么?”
“最近我没碰过她们。”道明臣恼怒的说道,“妈我戴绿帽子了。”
“最近是多久?我昨天在隔壁还听她们叫得很愉快的。”
“我给她们一人发了根黄瓜。”
“吹牛。”
“真的。”
青衣嘴嘟着转过了身,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纷乱迷离。
“大哥,我想给你生个孩子。”青衣很忽然的说道。
“明天你也许就不这么想了。”道明臣轻轻的拥住了她的身子。
“我不想你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青衣眼睛里有晶莹在闪动着。
“我也需要发泄,我真的需要。”道明臣轻柔的把脸靠在了青衣的耳垂上,“这阵子,我差点就疯了,差点。”
“那……那你为什么不来找……”青衣的脸红了。
“你是我心里的女人。”道明臣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想亵渎你。”
“大哥!我想要你娶我!不是娶惠惠,也不是娶别的女人。”青衣微微仰起头也看着道明臣,目光中波光闪动,温柔的月争照在她精巧的脸上。
“给我时间。”道明臣把头靠在了她的脸上,“我有血海深仇。”
青衣感觉到了道明臣身上忽然涌现出了一种轻轻的悸动,那是记忆留给他的伤害,她用力的把手圈在了道明臣的身上,竭力的想抚平他的伤口,心中的伤口。
“我要把你光明正大的娶回家,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只能告诉你,二房的位置永远是你的。”道明臣抚摩着青衣如云般的秀发,很牛B的说道。
“你是我的,永远。”青衣把脸深学的埋进了道明臣深深的臂弯,动情的说道。
月色消融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一个人般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冤家路窄
海州和天都不同,海州多山,多山一样雄健的汉子。天都靠水,多出些水灵的女人,即使是男子,也长得很水灵。天都唯一的一座山就是纣臣墩,还被个流氓给占了,那个流氓也长得很水灵,用海州人的审美观点来讲。
莫甘山是海州连绵最长的一座山脉,地处海州东南,蚍接海边,山高林密,因为隐蔽,在解放前这里曾经是八路军的水腰子地下兵工厂,一向以盛产刁民和猎户而闻名。大名鼎鼎的海州东港海冬青的根据地就在这里,这里有两样东西很吸引海州人的关注,一样东西是这里鼎鼎大名的收买人命的海冬青,这里就不再多做骜诉了,只需要告诉大家一下海冬青的口号就能明白,海冬青对外宣传的活广告是这么一段话:看来你的年纪也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事你不愿再提,或有些人你不愿再见。因为他们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或许你想过要把他们杀掉。不过你不敢,又或者你觉得不值得。其实杀一个人很容易,我们帮派向来以助人为乐为目的,堂口里红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过我们最近生活有点困难,只要随便给我们一点钱,他一定可以帮你杀了那个人,你尽管考虑一下。
这段广告我没有瞎说,莫甘山的盘山公路口的写着“海州”字样的界碑上就写着这段话,来去海州的人都可以清晰的一眼看到,这引起字是用墨水写上去的,往往在雨后还可以看到润色的痕迹。界碑的一边是一个铁制的告示牌,上面写着“禁止随地乱写乱画,违者罚款五元。”牌子陈旧而苍老,全是锈痕。
莫甘山另外一个出名的东西就是这里的“牛”。
中国两个地方养牛最有名气,一个是浙江的金华,金华不只是光凭火腿闻名全国,他们豢养的斗牛也一样出名,号称是中国的西班牙,每年全国很多无聊的老板都会去那里欣赏每年一度的斗牛比赛。西班牙斗牛是人和牛斗,金华是牛和牛斗,更血腥。中国人当年罗马斗兽场的观众一样,其实都是顺民,但是在骨子里都流淌着好战的血液,这种血液里潜在的基因让他们酷爱着流血的却貌似文明的搏斗。莫甘山的牛不是用来斗的,而是用来表演的,这里的“公母牛交配”被当做了对外欣赏的保留节目,一直是盘踞在这里的海冬青的敛财手段之一。欣赏这样的节目的价格也很惊人,因为每年公母牛的发情期是很有限的。
道明臣和老赖赶来的时候正赶上趟了。这时候正是海冬青每年一度的“交牛大会”。
老赖本来不想来的,不哪里听说了海冬青的“交牛大会”,执意的要跟来,道明臣就把他捎上了。
两个人一人一辆车,老赖的车是最新进口的车,车上的标志是个天使。道明臣根本就不认识这辆车叫什么牌子,他问老赖这车哪里来的,老赖狂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忘了件事了,哥哥我不但是油王,还是中国的车王。
道明臣没车,但他会借,他把老坝头的富豪借了过来,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老坝头,老坝头表面上气得哼哼的,他说我也去海州看“交牛大会”,你借了我怎么办?最近的新疆人已经算是龙腾企业的员工了,一下子就交给了老坝头一万块的地皮费,老坝头现在快活得很。
道明臣指了指那辆永久加重的双杠自行车。
海州离天都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开车的司机每年都跟老坝头来这里玩,早就轻车熟路了。一路上,老赖和道明臣就坐在那辆天使标志的车里,使劲析吹着牛,路边的风景一闪而过。
路过界碑那里的时候,盘山公路上被堵住了,有辆军车牌照的吉普和一辆很豪华的车抵在了一起,吉普车上坐的全是穿军服的,下来了两个,正和豪华车边站着的几个大声吵着。
道明臣他们的车也被挡住了路,只得停了下来。
道明臣用车子里的打火器点着了漠河,一屁股就下了车,老赖拉都没拉住。
拦路的军车和那辆车显然是争道,发生了点轻微的磨擦,两辆车都有刮花的痕迹,军车上下来的军人显然是有点嚣张的架势,不依不饶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在喝叫着。那辆车上显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领头的是个麻子,身后站着个发福的中年人,肚子挺出一大堆,衣衫高贵,后面两个身高都在190公分左右,膀大腰圆的马崽模样的人物。
“都说完了?”麻子身资挺拔,裤腿笔直,嘴里的话音更是不屑得很。
“怎么了?你撞了军车你还有理了?”军人反问道。
“这里有五百块,给你修车,凭的讲这此用的干啥?”麻子从腋窝下面夹着的包里抽出了一大叠钞票,扔在了吉普车的车盖上。
这时老赖也下车了,后面关车门声一连串响起,老赖的保镖和道明臣身边的走动也全下了车。
“你有钱就了不起了?啊?你当我们是干什么的?孙子,你也太狂了吧?”军人的眼睛里迸射出汹涌的怒火,脖子上青筋暴露,象蚯蚓一样坟起。
“容我说一句好吧?”肚子大得象弥勒佛的男子开口了,他身后的车门碰的一声开了,里头下来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美女的眼波流转着。
“你们是海州军分区的吧?”大肚男人很写意的一笑,“我和你们杜司令关系还是不错的,你们新开的加油站还是我给找的领导批的地皮,你们多少给点面子给我老游吧。你看后面的人也来了,我们堵在这路中间,也不是事啊。要不这样,你们拿了钱先走,我马上给你们司令和政委汇报一下情况,给你们澄清一下。”
军人嚣张跋扈的骄傲顷刻间消失了。
“容我把你们的牌照记下好吗?”大肚子继续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军人连忙摆摆手。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大肚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军车立刻绝尘而去。
“操,嘛玩意!”麻子吐了口口水道,脸上挂满了凯旋的微笑。一回头,看到了旁边斜靠在车上的道明臣,麻子的笑容顷刻间被冻结了。每一颗且上的凸坑都在紧张的起伏着,但幅度不是很明显。
大肚子男人也注意到了斜靠在车边的那个长发长髯的英俊男子了,他身后的那一排雄壮的汉子也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大肚子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那双眸子里不经意的流露出的睥睨天下的豪气就角块磁铁,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循环一圈之后,牢牢的锁定在他身上。这一点,大肚子显然自己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大肚子把目光转向了麻子,他感觉出了麻子身上很突然的有了种隐约的异样。
“咱们走吧。”麻子一边低声说道,一边埋头自己进了车。
大肚子狐疑着看了他一眼,轻轻碰了碰正在发呆盯着道明臣猛看的美女,也钻进了车。
车屁股冒起阵轻烟,消失在了山道的拐角。
道明臣凝视着车牌照上那排耀眼的一边串“8”,出着神。
“怎么啦?”老赖说道,“咱们也好走了吧?刚刚我还担心你要做蠢事呢,我跟着你老是吊着颗胆子。你这家伙老惹事。”
“刚刚那个麻子,我好象在哪见过他似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道明臣把烟蒂扔在了脚下,碾了碾。
“见过你会忘了?”老赖哑然失笑,“咱们这种江湖人,炼就的就是双慧眼,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凭你的记忆力,哪有这么容易忘记一个人的?”
“也许是我记错了吧。”道明臣蹙了蹙眉头,“这家伙的口音好象刻意的经过掩饰似的,我隐约有点印象,但说不出是谁。”
“我觉得那家伙肯定也不是好鸟,你看他身边的马崽,一看就知道,全是江湖中人,他身后的个胖子,虽然脸上把江湖色隐藏得很深,但那种刻意伪装的虚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赖拍了拍车门,“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如集雇佣兵吗?”
道明臣完全也没有想到的就是,刚刚那个麻子就是他杀母杀妻的天字第一号的大仇——宿云微。宿云微是和海州的游哥一起来莫甘山玩的,游哥是来专程看一年一度的公母牛交配的,他则是来找海冬青的当家大司马慕容十一,询问一下什么时候再出手除掉青衣的事,纯粹是冒撞上,赶巧了。
坐在车里的宿云微冷汗刷刷的冒了出来,拳头握得紧紧的,肌肉绷得象水泥一样。
“不舒服?”游哥关切的问道,麻子的脸很苍白,有点病态。
“没有。”订子目光迟钝的看着车窗外向后退去的风景,茫然的摇了摇脑袋。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是吧?”游哥的眼光很毒。
“认识。”宿云微抽了抽嘴角,算是个微笑。
“瞧你这模样,好象挺怕他似的。”游哥把身边的美女的柔荑捏在了肥厚的大手掌里,轻轻的揉搓着。
“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可以这样说。我的脸就是被他给毁去的!”麻子木然正视着前言,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轻轻的摩挲着这张曾经英俊过的,现在如同月球表面的肌肤。
“别跟我说这家伙就是天都那个月经哥!”游哥把脸对着身边的美女微微一笑。
“这世界上有谁能让我这么感到由衷的害怕?又有谁就靠那股气势,就能让人感觉他特别的存在?又有谁能拥有他那关键时刻能让人崩溃的霸道可恶的眼神?又有谁有他那么的英俊而邪恶的脸庞?”宿大麻子缓慢用力的扭过了头,他的眼睛里全是燃烧着仇恨火焰,炙热而滚烫。
“真是月经哥?”游哥的手停止了动作,脸霍的转了过来,对住了宿大麻子,惊讶溢于言表。
麻子肯定的点了点脑袋。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游哥张大了嘴,“我已经感觉出了这个人肯定非同寻常,但我没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一丝暴戾的痕迹,真的!我虽然看出了那双眼睛里有纵横过,曾经风云过的那种强势,但我感觉出的还有他看着我们在吵架时流露出了孩童般的天真。我以为……我以为……”
游哥喃喃的,想找个形象点词语来描述一下。
“你不懂!”麻子叹了口气说道,“他的暴戾只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展露出最凶残的一面,这种凶残能在瞬间就将人的精神击垮。”
“是吗?”游哥摇摇头,“这样的人可怕啊!”
“中国最暴力的组织是海冬青!”麻子的牙齿在咯吱咯吱的作响着,“可是游哥,你知道中国最凶残的帮会组织是谁么?”
游哥摇摇头。
“就是龙腾,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面上带着天真色彩的月经哥属下的帮会!”麻子的声音嘶哑而竭力,双拳捏得紧紧的。
游哥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车的人连喘气的都没有了,全都在听他说话。
“你们不信?我来讲讲他的事给你们听听。听了就明白他是什么人了。”麻子把车窗摇开了,娓娓而简洁的描述起道明臣这个人起来,包括他用简单的鲜虾汤各着维生素制成砒霜杀害阿莫和齐和尚,怎么用全国第一支黑社会骑兵队斩杀对手,再到手下把清朝古炮拉上阵,用战国时期的青铜剑灭掉了大名鼎鼎的加里森菜刀队。
麻子的描述,饱含着无法言语的淡淡悲哀。
每说一件事,游哥的心就要拎起一分,直到麻子最后说到荷兰怎么被道明臣诓进大池子里,活生生用几十麻袋的生石灰给天落水煮熟,游哥的心不可抑制的单击着腔子,冷汗刷刷的流下了额头。
虽然这些事没发生在他身上,但他完全被那种冷酷的黑帮作风震撼住了,游哥的心里在暗自庆幸,幸亏海州没出这样的人物!海冬青虽然彪悍强猛,但绝对不会公然在海州地界上搞出这么多名堂来,这么明目张胆,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明火执杖。海冬青杀人就是简单的杀人,很直接的杀人,把杀人弄出花活来的,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警方就这么任由他闹腾下去?为什么不把他专政了?”游哥拿出一条做工考究的手帕不停的抹着脑门。
“黑社会有很多内幕是上面不知道。下面也许传疯了,但上面却什么也不知道,更何况,民不举,官司不究,能奈他何?”麻子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无奈,一丝愤怒,对社会体制不完善的愤怒。
“这个人简直不是人!”游哥把手帕给扔出了窗外,三抹两抹,帕子已经成抹布一样了。
“他的确不是人!”麻子靠在了背椅上。
“他来我们海州做什么?”游哥突然象坐垫上有条长虫似的跳了起来,脑门重生的磕在了车顶上,“上次是我把你引荐给慕容十一的!会不会……”
“不会!”宿大麻子断然的说道,语气很坚决,“我相信不会!不,应该是绝对不会!我去见慕容十一的事很隐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他来做什么?”游哥脸色变成了青色,“要不要我们先别去海冬青那儿了?”
“我也很想知道他来干什么!我很想知道!”麻子的眼睛收紧了,眯成了条线。
“那还是去海冬青那儿不?”游哥问道。
“还是……还是不去了吧。”麻子本来想说去的,但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宿云的心揪紧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再害怕这个人,但见了面才知道,这个梦魇根本就一直不曾挥去过,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太危险了,宿云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把握在他面前还象刚刚那样表现镇定。
车子原地打了个弯,又往回头开去。
路上和道明臣他们的坐骑抄头而过,麻子立刻倒在了车座上,象一只洒太阳的癞皮狗。盘山公路很狭窄,所以车速很慢,游哥特地看了一眼道明臣,道明臣也正好看向这边,两相的眼光在空中交汇了,道明臣阳光灿烂的在微笑,长髯飘舞着,他脸上的和蔼根本就和黑社会传说中的凶残分子天差地远。
“真看不出来!”游哥频频摇头。
“这家伙已经成精了!”麻子直起了身子说道。
“别再惹上他了!”游哥说道。他现在很后悔介绍了海冬青给麻子认识了,很后悔很后悔。
宿云微什么也没说,直直的看着窗外青绿色的山体在发楞。
又是一汽车缓慢的在崎岖的山路交头而过。
宿云微看到了车里面后排座上坐着的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没见过面,但宿云微还是认出了他,天都超级后起之秀——小黑哥!宿云微已经看过他的照片了,小黑平时很少照相,他说做大事的不应该照相,但宿云微还是搞到了他的照片,宿去微对天都的几个帮会主要成员一直记挂着,他时刻想着自己什么进修能再回天都。
“他来做什么?”宿云微纳闷不已,但是他忽然想到了小黑哥和道明臣的过节。
宿大麻子很开心的笑了。
“你啥时候来海州?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鱼上钩了,最好赶到这里来,我给你带路,你只要抓他个现行就行了!一定会的!我看到和他有个大仇恨的眼看就要碰上了,肯定有血战!”宿云微拨通了龙五的电话。
“等着我。”龙五雀跃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堂的雷霆
莫甘山的天空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就象女人善变的心一样,下了不一会又开始放晴了。道明臣和老赖坐着的那辆挂着天使标志的车,在雨后的山路上碾起了一路的泥浆,跟在老坝头的那辆富豪车后面嘎吱一声潇洒的停在了海东青的总坛大门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红砖砌成的巨大漫长的围墙,围墙唯一的正门口挂着“海州淡水养殖基地”的木牌子,牌子上面字迹已经略微有点模糊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和先前在山路边碰到的那块广告眚上面的字迹有着惊人的相似。视线可及处,围墙角落的阶石上浮满了青翠的苍苔,灰色的水泥墙上掩映着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古老而又显得静嗌。
围墙门口居然还煞有其事的有个传达室,一个秃脑袋的老头站在传达室的门口给一九鸡喂着食,黄澄澄的欲子撒了一地,几只母鸡欢快的啄食着,不远处有一只大公鸡在远处衔着一条老大的蚯蚓,甩着脑袋吃的血肉横飞。
司机在门口停住了富豪车,按了按喇叭。听到响声,秃脑袋老头回头看了一眼,一双混沌无神的大眼眨巴了两下,拍了拍手里剩余的谷子,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秃头脑袋老头一张瘪嘴,不过口气挺横。
“来看交牛大会的呗。”司机从车窗里伸出了手,手里拿着根中华。
“你们是哪来的?到这来是干什么的?”秃老头似乎有点耳背,他并没有接过香烟,只是狐疑的看了司机一眼,目光落在了汽车的牌照上,牌照部位贴着张还没撕去的一张潇洒的红纸条,上面写着俊秀挺拔的一行小楷:“狼群书友会”。
秃脑袋老头的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我们是天都来的,真的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交牛大会的。”司机很适当的加重了语气,并且不失恭敬的回答道。司机是老坝头的人,常言道宰相门前四品官,他也一向以流氓界的四品官而自居。平进的他一直有那么点眼过于顶的意思,道明臣上次让他载着出车去外地看守所去看那帮被劳改的徒弟时,他把富豪车一直顶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前,并且很不屑的说,欧比斯拉奇!这些看守所所长算个球啊,连个科级干部都算不上。今天的他收敛了往常固有的骄傲,显得一反常态。
“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是淡水养殖场,不买鱼来干什么?看牛?莫名其妙!”秃脑袋老头霍的扭转了屁股,给了司机个后脑勺。他继续手里抖搂着谷子,嘴里从容的得喽得喽吆喝着,一大群鸡颠颠的狂奔向他,把富豪车的车身前方堵了个严严实实。
司机愁眉苦脸的看着秃脑袋老头,一筹莫展。
老赖和道明臣坐在后面一辆车上,见堵了好一会还不进去,全都下了车。
“咋了?”道明臣俯下身,趴在车窗上问道。
“门卫不放我们进去啊!”司机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
“欧比斯拉奇!给我一个不放的理由?”道明臣很意外。
“月经哥你自己去问问他,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司机指着正在喂鸡的秃脑袋老头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很狡猾的推脱笑容。
“你咋不问?”道明臣横了司机一眼。
“我不敢。”司机很老实的说道。
“哦?堂堂老坝头手下的流氓界四品大员居然也会不敢?”道明臣认真的看了一眼秃脑袋老头的背影。秃脑袋老头稀疏的头发就象身边喂着的一只脱了毛的笨鸡般猥琐,道明臣觉得有点很意外。
“月经哥你别糟蹋我了。坝头曾经和我说过,这老头不能惹,惹了他后果不好说,我记在心上了。”
“怎么这么麻烦?我们是来花钱的啊!”老赖也走近了。老赖的身上常年是一件袖口上的商标被刻意撕掉的高档西服,不管多热的天都是,显得气派非凡……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的汗水多了点,有点破坏造型。
“可能人家看我们不地道。”道明臣笑声朗朗。道明臣身上是一件的确良衬衫,透过薄薄的面料,里面手臂部痊黑色而张狂的纹身清晰可见。
秃脑袋老头被肆无忌惮的笑声给吸引得掉转了脑袋,撇了道明臣一眼,继续喂鸡。
一卷钞票塞到了秃脑袋老头的手心里,道明臣站在了老头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秃脑袋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裂嘴一笑,露出了一嘴青黄不接的大板牙。
“还是你这个娃娃懂事!”秃脑袋老头重重的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小跑着去打开了铁锈斑斓的大门上把门的铁将军,吱扭一声打开了大门。
道明臣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子进了院子,里面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围墙里包围着的是一片开阔的山岗,一座陈旧的有着强烈国外风格的三层小楼伫立在最中央的位置,整个小楼被爬山虎和青葛盘绕成了一座绿色的古堡,无数开着红黄色小花的藤蔓从楼上的扶手和栏杆垂直而下,把正门都遮得无风不透,清风浮动,一阵暗香扑面而来。小楼跟前停着好多的小汽车,当时的汽车还没有后来那样的普及,许多车停在一起,特别的扎眼。老赖的的那辆车一停在那,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这里若是操琴一曲,大概连香也不必焚了。”老赖下了车,深呼吸了一口,惬意里带着点附庸风雅的说道。后面几个保镖立刻马屁不断。
“那是。”道明臣接过了话头,“早知道我把口琴带过来给你吹上一曲在那希望的田野上了。”
老赖被噎得翻了翻白眼,什么也没说。
“月经哥就是厉害!知道刚刚那老头是谁么?呵呵……猛将啊!这老家伙以前可是……”司机刚说得口沫四溅,就被道明臣挥手打断了。
“知道现在的流氓已经发展成佬产的社会了么?”道明臣捻了捻手指头,做出了个特庸俗的手势,“现在大家都靠的是这个,知道不?一节都在向钱看了,只有向钱看,才能向前看!”
“孩子你长大了!”老赖揶揄道。
道明臣眉毛一翻,正准备反驳,小楼房的门口藤蔓一拂,走出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精壮汉子,透过藤蔓掀起的间隙,门框上写着“天堂”的牌匾一闪即没。
“几位请跟我来。”精壮汉子站到了道明臣一行的面前,手往外侧一摊,做了个道上惯用的仙人迎客的手势。汉子锐利的眼睛扫过了从两辆车上下来的这帮人,他的目光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欣赏色彩。这种欣赏,我们在马路上可以时不时的看到,一个卖冰棒的看着另外一个卖冰棒的,人家卖的是花脸雪糕,他卖的是赤豆冰棒。
“他怎么什么也不问?”老赖压着声音问道明臣。
“人家的传达室肯定把话已经传到了,你以为那老头真是个养鸡专业户啊。”道明臣说道。
“跟着他走吧,我还真想看看那啥交牛大会!我们福建没有这个。”老赖朝他挤了挤眉毛。
“瞧你这人,你怎么现在不想着你那成吉思汗王陵的事了?”道明臣白了他一眼。
“惦记着就能解决?”老赖呵呵的笑了,“如果担心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后悔做什么?”
后悔死你这傻B!道明臣在肚子里暗笑。
“你们这堂口名字很不错啊!叫天堂!”道明臣和汉子走成了一排,边走边问道。
“你觉得我们这景色比天堂差多少?”汉子的神色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也不见得吧?”
“那你说说,你还见过哪个帮会的堂口景色有这么漂亮的?”汉子带着点嘲讽的看着道明臣,道明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龙飞凤舞的纹身,汉子的目光稍微定格了一下。
“你好象一口就咬定我们也是帮会中人?”道明臣掏出支漠盔,双手递给了汉子。
道明臣的谦恭让汉子情不自禁的接过了烟,道明臣帮他续上了火。老赖在旁边忍着笑看着汉子,他在等着看笑话。
果不其然,汉子被漠河刚劲辛辣的味道呛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搂着嗓子咳嗽连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日,这是什么烟?”汉子觉得自己的喉咙象刚刚做了回烟囱似的,火辣辣的。
“漠河卷烟。”道明臣说道。
“瞧不出你长得挺秀气的却抽这么霸道的香烟!”
“霸道的人一般都抽霸道的香烟!”
“我估计你混得也不错,看你后面的人穿着就知道,听你的口音不象我们海州人,你在哪混?”汉子边走边问。
“天都。”
“哈哈,你们天都人胆子都很小,那里估计好混。”
“那是,要不我们怎么穿这么体面呢?”
“这群人里头你是带头的吧?”汉子又问道。
“不是,那个穿西装的是大哥。是大哥。”
“那你是?”
“我是他的马崽。”
“呵呵,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肯定是架势堂的,人旬白相人吧?长这么帅。”
“我很象白相人么?”道明臣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有点。
“天生的白相人!”汉子挑起了大拇指。
后面跟着的老赖在裂嘴狂笑,象条死去的河马。
“你带我们去哪?怎么绕过了楼房,后面还有这么大片地方?”道明臣看看四周,一片翠绿的山岗,被红墙围着,不远处的树林里可以听到叫好声传来。
“我们这大了去了,前面就是交牛大会的现场了,就到了。”汉子说道。
“看交牛大会不用给钱的吗?现在看场马戏还得掏钱。”
“谁说不用给钱?”汉子笑了。
“那怎么没见你跟我们收钱?”
“看完了再给,你们自己给,想给多少给多少。”
“那我要是只给个一百啊五十的你们怎么办?”
“你是在侮辱我们。”汉子冷笑了,“侮辱别人的人要时刻做好被侮辱的准备。”
道明臣回头跟老赖眨巴了两下眼睛,哈哈一笑。
“能见见你们老大不?”道明臣对汉子说道。
“不能。”汉子有点不屑,“我们老大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
“我们有活给你们接,是单大生意。”道明臣说道。
“那跟我说也一样。”汉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先打听一下你们说的生意的背景,然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接。”
“你们也要衡量一下轻重?”道明臣有点意外。
“你们又不是莽夫,要求我们出马的事当然肯定是非常棘手的事,这世界话不是什么活我们海冬青都能接,权衡一下轻重,对你我都有好处。如果海冬青不敢接你的买卖,你大可以准备被人家好好收拾吧。至于想见我们老大,还要看资格,不是谁说想见就能见。前面的斗兽场穿进树林就到,请允许我说再见了,咱们回头见,你们给钱的时候。”汉子很绅士的笑了笑。
“我们这次来是有笔几十万的大生意给你们做。”道明臣的话就象一把钩子钩回了汉子的脚步。汉子回过了头看着道明臣,眼神中的惊讶无法遮掩。
“这回我想我们可以去见见你们的老大了吧?”道明臣对他促狭的挤挤眼睛。
“别乱说话。”汉子很认真的说道,“海冬青的人马不喜欢别人信口开河。”
“我没乱说话。”道明臣摊摊手,“我认真的。”
“是吧?老板?”道明臣回头看着老赖。
老赖只好点点头。
汉子沉吟了一下,转过身掏出个黑忽忽的大哥大,拨通了电话,用听不明白的海州话飞快的讲了几句,挂掉了电话。“跟我来吧。”汉子脑袋偏了偏,把道明臣一行带向了远处的一个土丘走去。
“你怎么又把我扯进来了?”老赖在后面低声问道明臣道。
“嗨!本来就是我的事嘛!怎么叫把你扯进来?你就那么想去看那个交牛大会啊?恶心不恶心啊?”道明臣一把拉住了老赖的胳膊,生拉硬拽着把他拖着一起往前走去。
“那到去我能做什么?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也是,我都说了,就你手下那帮人就已经够用了,还来找什么黑道杀手!真是的!”老赖脸上有点愠怒。
“主要是我长得不够雄壮,你派头好,跟着去罩着,好歹场面上好看点,交流就看我的吧,这个你放心,老大一般就站在那,不用开口,摆造型就得。”
“胡扯!”老赖嘴上在骂,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走过了长满一青草的低矮山丘,汉子加快了脚步,把道明臣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老赖举目看去,山丘下面有几个星罗棋布的鱼塘,落满了白色的鹭鸶鸟的鱼塘这树下,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强壮汉子正沿着鱼塘埂拖着鱼网捕鱼,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了鱼塘边的茅舍墙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这个女子穿着当时还很罕见的红色紧身背心,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从她美丽的曲线就可以想象出她美丽的面容。她的背部恰好露给了道明臣他们,老赖倒抽了口凉气,他看见了那个女子背上用朱砂纹着一个横眉立目的猩猩,丑陋凶恶的猩猩脑袋正好从紧身背心的裸露部分探了出来,脑袋上的金箍显眼而夺目,凶恶的纹身和女子曼妙的体型形成了很古怪的差别。老赖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道明臣,他发现道明臣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也在盯着那个女子在看,眼神中隐约跳跃着高压线上的那种蓝幽幽的火花,一闪即没。
这时鱼塘边上的捕鱼汉子们都齐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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