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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几个楞头青探头探脑的过来打量伏尔加小轿车的,和前排那个壮汉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都识趣的讪讪走开了。壮汉的半自动步枪已经被他用个帆布套子给套了起来,看起来就象是个大型的鱼竿包。小黑坐在后排不禁一阵羡慕,小贝留给他的那枝猎枪光溜溜的搁在了腿边。
小贝直奔着那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而去,几个女孩明显都不会游泳,嘻嘻哈哈的每人抱着个救生圈在砖条砌成的码头上漂来漂去,不进有几个泳姿卓越的男孩从她们边上一擦而过。她们身这有几个护花全都模样的半大小伙子,每当有人游得靠近点,就瞪大了眼,象蛤蟆一样气鼓鼓的看着对方,目光上满是挑衅。
有一帮二十郎当的小混子模样的年经人,凑在了不远处的水面上嘀嘀咕咕着。目光不善的盯着这帮男孩女孩转来转去,两边的眼神不时交汇着,爆发着一丝看不见的火花。
这几个护花全都全然不知道岸上来了个混世魔王,还在和水面上的那帮小年青吹胡子瞪眼。
“要教游泳吗?”小贝站在码头上,笑呵呵的看着几个女孩说道,女孩们都穿着,水打湿了之后,紧紧的勾勒出了刚刚含苞释放的身材,小贝觉得这几个女孩儿湿辘辘的头发甩来甩去的样子真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女孩们全不笑了,拘谨的看着他。男孩们也回过头看住了小贝,一丝怒火还没燃烧就被浇灭了,小贝身上的刀疤和纹身让他们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们感觉到面前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小贝哥!”有个女孩带着点喜悦的叫出了声。
“啊?蕾蕾?”小贝也傻眼了,他总算看清了说话的女孩的脸庞了。蕾蕾的头发洇湿了,粘在了额角上,不过小贝还是认出了她。
“你去了哪了?我哥说你出差了!”蕾蕾从水里站了起来,有点没站稳当,被小贝扶住了。
“刚回来。”小贝有点难为情的说道,他觉得给熟人撞到真是有点丢脸。
“我早想去看你和我哥,可我爸老是不让!气死我了!”蕾蕾嘟着嘴气乎乎的说道。
“你也是的,干吧来这游泳,你不知道这里曾经淹死过人啊?”小贝开始拿出了长辈的架势了,扫了一眼水里的几个男孩和女孩,继续问蕾蕾:“这几个是你朋友?”
“他们是我的同学,这里有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淹死的!”蕾蕾撇撇嘴,很孩子气的扭过了脑袋,一滴滴水珠从她头发上悄悄滚落。
“今天你爸爸不在,想不想去见见你哥?”小贝问道。
“想!”蕾蕾兴奋的扭过了头。
“那还等什么?跟我来,见你哥去!”小贝打了个响指,笑呵呵的指了指岸上的汽车。
“我们好多同学呢,能不能一起去啊?我老早就答应他们说请他们吃我哥店里的那个蛋挞。”蕾蕾说道。
“可以,我叫辆车来把他们捎上,今天管他们吃撑到。”小贝点点头。
蕾蕾的几个同学已经大致听出了面前站的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是住了,稚嫩的脸上个个都掩饰不住的激动,尤其是那几个半大小子,小红袍的威名早就是如雷灌耳了,今天一见,明天就是到哪都可以和别人吹嘘的资本了,更何况还要去见传说中的月经哥。
小贝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和蕾蕾谈笑风生,那几个半大小子激动不已的时候,刚刚在水里对这几个女孩觎不已的几个小年轻也在努着嘴议论着他。
这帮人其实倒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小流氓,他们全是派出所联防队的,当时的联防队员全是从各个单位抽调的比较调皮的刺头,这些人一旦进了联防队,就不得不注意起自己的身份来,所以不能再干一些出格的事,这也算当时的单位一种比较有约束力的管制刺头的方法。要搁到以前在单位做青工那阵,他们估计早就找碴和这帮学生打起架了,哪会象刚才那样吹胡子瞪眼的。
这帮人每天都在这里游泳,这里的女孩比较多,有时运气好,还可以看到走光的。他们游完了,刚好回去吃晚饭,然后巡逻。
“妈这个家伙是谁?长这么凶?”有个吐了吐舌头。
“他妈还有纹身,肯定是流氓!”另外一个说道。
“我日,这几个小妞肯定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这么小就这么骚,敢勾搭流氓。”有个语气酸酸的说道。
“我倒是知道他是谁。”有一个一直没做声的开口了。
“说!他是谁?妈找个机会搞他一下,以前打人还背处分,现在种打人算是执法,操妈B,他又不是西城月经哥。”一个比较冲动嚷嚷了起来,他看到了小贝和蕾蕾还有几个女孩上岸了,看来谈得还很热络,妒嫉一下子就把他烧得头脑发了热。这个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显然这里面也有很多人很看不惯这个家伙。
“他就是小红袍。”知道底细的那个轻轻的说道。
就象一盆雪水兜脑门泼了下来,所有的人都闷不作声了,连刚刚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个都不例外。
“不会吧……他不是通缉犯吗……”有个干涩的咽了口吐沫。
“我操,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小红袍我们可惹不起。记住,这话今天谁也不能传出,以后喝酒的时候注意点,谁把这事当成牛B吹出去,传出去弄不好我们谁都跑不了一顿毒打!月经哥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有个老成点的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对对对!”大家都附和着说道。
说归说,也有个心眼伶俐的暗暗憋了个心思。
嘿嘿,通缉犯,我日,报告上去,我就立功就能转正了,他妈的!这个联防队员心想道。
“你们先游,我肚子有点疼,先回去了。”这个联防队员捂着肚子上了岸,对其他人挥了挥手,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有人关切的问。
“不碍的,昨天受凉了。”这个联防队员把地上的属于自己的衣服拣了起来,掏出钥匙,把自行车锁给开开了。
“你们继续玩,我回去吃点药。”这个联防队员招呼道。
“要不要晚上帮你请假啊?”有人高喊道。
“不用了。”这个联防队员坐在自行车上大声回答一句。
伴着嘴角边一丝满意的冷笑,这个联防队员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的同事:一帮猎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迷大话王
就当小贝一行赶回来的,道明臣正在和老赖、慕容十一他们几个坐在翻身村居委会的大院子里舒舒服服的喝茶,毒辣的阳光无法穿透香橼树厚实的树杈,山上的凉风习习的从他们身边吹过,紫檀色的矮几上放着几个精致的点心,每人面前泡着一杯上好的大红袍。
老赖背着手正在翻来覆去的观看着门首上的那个处于匾,上面的对联让他很感兴趣,出于职业倒卖古董的老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处于匾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只不过他对这副对联很感兴趣,他觉得这副对联很有霸气。
“唔……朝起凭栏,六代青山都到眼……晚来对酒,二分明月正当头……小道,这首对联是谁写的?”老赖端详了半天,一屁股坐回了竹椅子上问道。
道明臣正在看本杂志,头也没抬。
“是欧阳修。”慕容十一说道,她正在把玩着手里那个盘根错节的竹制茶杯,这个茶杯显然是用整块而且硕大的竹要雕成的,粗犷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别致。
“你这人什么都好象懂一点,日语你会,这对联你也知道,又是黑社会,真不简单。”道明臣把杂志合上了,撇了一眼慕容。
“谁说黑社会就不能懂外语了?谁说黑社会就一定要五大三粗的,把肉麻当有趣把无知当个性了?道镇东,这一点上你的目光可不象一个天都的大哥了。”慕容十一嫣然一笑,慕容笑起来的时候,鼻子总是会先皱了皱,就象是清风吹过了藕塘深处,荷叶摇曳起来带动水面的涟漪。
慕容不笑的时候是个冰冷的不可亲近的美人,笑起来的时候纯真模样简直可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去跳纣臣墩——虽然纣臣墩并不是很高。
道明臣可没这个心思。
其实无论是谁只要见过慕容十一甩过手榴弹,谁都会打消那个心思。
“你在哪学的日语?”道明臣呷了口大红袍,噗的吐掉嘴里的茶叶继续问道。
“我说我是自学你相信不?”慕容十一边说,一边吹开茶杯里的浮沫,文静的泯了口清茶。
道明臣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做作,这话听得他又是一阵狂撇嘴。
“我们海冬青学日语是一种传统,因为你们那里很多解放前的射击方面的教材全部是缴获的抗战时的日本教练大纲。不懂日语就没办法学习。”那个跟来的看门老头开口解释了。道明臣花了五十万就请来两个海冬青的杀手,这个看门老头值二十五万,道明臣私下里喜欢形象的称呼他叫“二五”。
“厉害。”道明臣竖了下大拇指,“不愧是热兵器里玩得最好的帮会!原来有系统的训练教材……难怪了……”
“其实也不是说非要有多么渊博的知识,我认为,混江湖的,其实只要有敏锐的眼光和洞察力就可以了。我看小道你就挺好的。以前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家伙居然能写那么好的毛笔字!”老赖不紧不慢的说道,脸上的确有种自豪在闪耀。道明臣现在可以算是他座下本埠以外最大的头马,就凭这,老赖也有理由自我满足一下。
“我觉得赖哥你小看道镇东了,他这个人掩饰自己能耐的本领可是绝对一流的。他这种人适合扮猪吃老虎,而且还不带吐渣子的。”慕容十一又皱了皱鼻子,调皮的一笑,道镇东三个字说得格外响亮。
“我们大哥不是这种人。”一旁的青衣忍不住开口辩驳道。
“我可没瞎说,谁都知道道老大的外号了,月经哥!!来了就要见血,不来更加坏菜,还不如来。想想以前他跟过的黄帮,呵呵,雷猛也算是一代豪强,在我们海州也经常听到他的大史,可现在呢?呵呵……正所谓雨打风吹去,江山给人坐哦……下一个轮到谁倒霉呢?我想想,是那个和道老大合作的老坝头?还是……”慕容的眼角掠了一下老赖,她发现老赖的脸色很隐蔽的变了一变,于是她的笑意更盛了。
“我想慕容大姐大概是对我们有一点小小的误解。”青衣直视着慕容的眼睛正色说道,“第一,黄帮并不是被我们扮猪吃老虎给搞垮的,龙腾至今仍然以黄帮中人自居,所有的香堂弟子全都是以前的辈分排列,上上代的老帮主马卡桥现在在我们龙腾是份子一分不落,逢年过节还有礼物奉上。第二,我们的身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受帮会中人的歧视,处埠现在黄帮的分支,混得最好的是台湾竹联,我们之间也时有通讯,我们的帮会成员,每进香堂,还是得先向老前辈的图行礼上香,从清康熙的金老帮主开始,直到前任雷帮主,我们都有代图挂在香堂,礼数是礼数,恩怨归恩怨,我们龙腾分得一向清楚,外界对我们的评论很大程度上只是谣言,只是谣言!”
不得不承认,慕容十一之前并没有正眼看过青衣,她原本以为青衣也只是道明臣的一个小情妇而已,没有想到的是,青衣却是这么的能言善辩。
龙腾白纸扇!不愧是白纸扇!慕容十一心里一阵感叹。
道明臣就跟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看着杂志。
老赖是何等人物,他早就听出了慕容十一话里很明显的挑拨之意,慕容十一打一开始就每句话里都藏着话,老赖很清楚,可是老赖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的确是很有道理。眼前的道明臣若是换到以前,听到这种话,老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就算不跳起来掏枪驳火,最起码也会勃然大怒,可是现在的道明臣冷静得委有,没有一丝的怒意,仿佛眼前的事就好象不是在说的他一样。
老赖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阵担心。道明臣如果还是那种莽夫的话,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收敛了一身暴戾的道明臣让只是几个月没见他的老赖忽然有了种摸不到底的感觉。
“再说了,我们和老坝头之间的合作仅仅就是在新疆人的烧烤摊位上,也谈不上什么大买卖。我们和赖总的合作才是大项目,现在的龙腾需要发展,需要资金,赖先生就是个最大的阔佬,他旗下的远华集团已经颇具规模,资金雄厚无比。用句形象点的比喻吧,就好象古时候很有钱的财主雇了一个有功夫的保镖看家护院一样。龙腾就是那个空有一身蛮力的保镖,而赖总就是那个保镖的衣食父母——大财主。我们保镖需要雇主赏口饭吃,没有饭吃,我们就会饿死。”青衣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慕容十一在看,一脸的委屈。
慕容十一也一直在凝视着青衣,两张美丽的脸上都同时闪现着一丝惺惺相惜的表情。
老赖知道青衣这番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在暗暗佩服青衣措词的同时,也不由得暗暗羡慕起道明臣一直以来的艳遇,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曹操的那个很牛的话:“得此二美人,老夫足娱晚年。”
虽然慕容十一看来对道明臣并没什么好感,言语之间好象还很有火药味道,但老赖还是发觉出了慕容十一已经对道明臣有了一丝钦佩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老赖有点不爽。
“小道,你怎么不讲话了?这杂志有什么好看的!”老赖一把夺下了道明臣手里的杂志,动作很粗鲁。
“我在看点资料,看点关于我合作伙伴的资料。”道明臣拈起了一块水晶马蹄放到了嘴里。
“是说我的?”老赖拿起杂志翻了翻封面,“不对啊,我记得《时代》周刊说要下半年才会出我的专访啊,你看的是哪篇文章,在哪?”
“除了是您的打手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道明臣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指着门外翻身村大队部红漆大招牌说道:“您忘了,我还是一个村长。”
“欧比斯拉奇!”老赖忍不住笑了,情不自禁的蹦出了一句来天都之后学会的第一句天都标准的市骂。
“这本杂志里有关于我来这办厂的那个日商企业背景的详细资料,这还是省外贸办刚刚寄给我的。”道明臣摸出了根香烟,自顾自的点燃了,继续说道:“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这个小日本是多么的有钱。”
老赖低头翻看起杂志来,“唔……是繁体字,这是香港过来的杂志,资深堂?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有点象架势堂是吧?呵呵……我乍一看也以为是眼花了呢。”道明臣笑道。
“我日!他们做和服的这么有钱?全日本企业前五十强?乖乖!”老赖一边看一边嚷嚷着。
“你往下看,看看人家和服在日本国内卖的是什么价钱!虽然是日元,这数字里面的零也太夸张了吧?全日本只有三家生产和服的厂家,其中做得最大的就是他们兼村家族,看了上面的介绍没有?兼村家族是东京浅草地区唯一仅剩的贵州,日俄战争时期,这个家族立过军功,目前他们所有生产的商品都是免税的。难怪会来中国投资呢,把人工价格降下来,他们就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啊!”道明臣有点羡慕的说道。
“东京浅草?那可是全日本暴力团控制范围最猖獗的地主啊!”老赖抬起头看了一眼道明臣,又低下脑袋读起了文章,旁边的慕容十一也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谁都有个发家致富的过程不是,资深堂?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就象个帮会,我估摸着这个家族背地里也不是什么好鸟,和我们一样。不过他完成了原始积累了,开始走白道了。”道明臣嘴角翘了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没听说过,咱们亚洲最有名气的就是三合会了,香港三合会是金字招牌,日本嘛……除了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之外,我好象没听说过有什么资深堂的这么个帮会。”老赖若有所思。
“而钱就行了,图个虚名干什么,漂白了就没必要再那么死板。”道明臣弹了弹烟灰说道。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件事。”老赖笑道,“以前巴黎米兰的模特T台走秀的时候,只要是服装设计师的灵感是取源于中国旧上海复古式流派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一些小道具衬托气氛,比方说扇子啊,皮鞭,巡捕警棍啊什么的。那扇子上面无一例外,全写着三个汉字——三合会。前阵子,我在澳门赌钱时候看过一场秀,也是这样的,不过扇子上面写的是‘龙腾’,我当时还纳闷呢。怎么外边也有人知道你小道的帮会啊,后来去一打听才知道,那场时装秀的主秀是你们天都的架势堂白相人,刘思甜是什么创意总监。我日,这下你可出大名声了。刘思甜现在天南地北的跑,手下的那帮白相人做模特可算是出类拔萃,难保将来你的名声通过他把三合会难压下去。”
“操他妈的刘思甜!”道明臣恶狠狠的咒骂道,“这货这招可真损,老子现在可是一等的良民,他这一搞,不是把我往黑社会的绝路逼么?”
“呵呵……得勒……”老赖白了道明臣一眼,“你小子还怕出风头?算了吧……现在你开心了,这日本人笃定是留下了,他们不可能放弃大陆这么好的投资环境和低廉的人工,再加上你刚刚那副做派,呵呵……黑手党教父啊!有你这个靠山,还担心什么。”
“留不留下无所谓。”道明臣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天都几个大的行政自然村现在卖地卖得火透了,全是国外的大企业,也有咱们香港的企业,虽然赶不上我手头这家这么有钱,但也是不得了的主,一掷千金!我就不明白了,去年还看不出什么名堂,今年怎么一下子来那么多外国人来投资?”道明臣一脸的郁闷。
“你懂个屁!”老赖拿出根雪茄自己点燃了,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现在国家是什么政策?你们天都的地理位置是什么概念?没人投资那才有鬼!国家政策你不关心啊?你怎么做大哥的?”
“最近就忙着狗屁倒灶的事了,是有段时间没关心国家大事了。”道明臣点点头,“我们村是位置不好,交通上面,过了万人广场那段,路就不怎么好走了,这里地主要范围又基本是在山上,要不我的村子靠卖地也能挣死,我也可以贪污死。”
“算你倒霉吧。”老赖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那也未必。”道明臣神秘的对着老赖一笑,“既然人家卖地能挣死,我也能,明年我挣一个亿给你瞧瞧,就靠卖地。”
“你就可劲死吹吧。”老赖看了看四周,“慕容你信他的话不?就凭他山脚下那几亩破地,都让小日本的厂房给占了大半了,他说他能卖一个亿,人家外国人买他的山种鸭梨啊?哈哈……”
“我不相信。”慕容回答得就象鸭梨一般干脆。
“让你们了解了我,我还叫月经哥么?”道明臣站起了身,嚣张无比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马上就是有钱人了,都说有钱人就该花点衬托身份的钱,赖总,你现在养的是什么宠物?”
“我?”老赖指着鼻尖,傲然一笑道:“我现在在国内养了几条南斯拉夫斑点狗,那倒没什么稀奇的,就花了几万块而已,但是我在香港马会里有注册了一匹纯种的阿拉伯马,那匹马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中东买回来的,除澳门何先生在香港马会的那匹据说是有汗血马血统的‘云岚一号’之外,就属我的这匹‘呼雷豹’最枪眼了。当然了,如果算宠物的放在,不知道董文化她算不算?哈哈……”
“OK!”道明臣说道,“等明年我卖了地,我买个宠物回来,非把老板你压下去不可。”
“小道,你可别乱吹牛了,你买什么把我压下去?你那条狗?那条狗虽然凶悍,可是没有血统!你知道现在贵族最讲究什么?就是血统!好多美国阔佬专程跑到英国,就想混个女王封他们个什么贵族头衔,人是这样,宠物也是如此!嘿嘿……”
“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我估摸着中国大熊猫的血统应该算是蛮纯正的吗?”道明臣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香烟屁股弹飞得远远的,说出了一句差点没把老赖噎死的话。
“什么???”老赖瞪大了牛眼,呆住了,手里的雪茄从指缝里里无声滑落。
“不是开玩笑。”道明臣笑着拍了拍老赖的肩膀。
青搁着桌上的大哥大适时的响了起来,青衣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迅速的摁通了,接电话的青衣什么也没说,脸色凝重得有点可怕。
“大哥,出事了。”青衣依然冷静的话音里传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小贝和萧头炮在回纣臣墩的路上被公安截住了,双方正在交火。”
“知道了。”道明臣怔了一怔,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要漠河,目光犀利而冷峻。
老赖张着嘴看了一眼道明臣,又扫了一眼嘴角边挂着诡异笑容的慕容十一,喃喃说道:“我日!这下明天又走不了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悍匪记
“明天肯定去蒙古,这点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道明臣翻了翻白眼,一脸的平静对着老赖说道。
“青衣,我们新买的汽车是不是老早就在西城派出所备案了?”道明臣转过脑袋问青衣道。
“老早就报失了,买来的那天就报失了。”青衣平静的说道。
慕容十一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看着青衣,老赖有点摸不着头脑,想问,又不好意思那么直接。
“我们把仅有的汽车报失是有根据的。”青衣看出了老赖的疑惑,“现在地下刑堂棍们办事都是开车,为了防备着万一出什么漏子,我们好一推二五六,所以,我们的车是挂失的,反正挂失又不会真的把车给弄丢了。”
“你们还真是小心谨慎的。”老赖点一点头,想想还是有点担心:“小贝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我这个徒弟自从上一次被通缉心来,他和我几个战友的身份就很自然的转变成了地下打手,我有很多不方便出面的事全是让他们来摆平,这一次他是和萧头炮一起出去帮我办点小事,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但只要是萧头炮在,我估计他们俩逃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道明臣猛吸了一口烟说道,老赖从他的动作看了出来,他其实好象也有点没底。
“不会是你的内容出内鬼了吧?”慕容十一挑了挑秀眉。
“龙腾的兄弟们永远都是一条心的,十一大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青衣接过了十一的话茬作了坚定有力的回答。
“但愿吧。”慕容十一拿起了茶杯,浅浅一笑。
“你们这副作风我可有点看不惯!”老赖大腿往桌上一跷,明显有点光火了,“我就不相信你们不担心!你们有什么理由就这么肯定小贝一定不会有事?万一被抓了呢?万一抓了怎么办?我们呢?跟着你干耗着?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们话别说得这么满!”
“呵呵……赖总你多虑了!我们的关系网遍布着整个西城,赖总你知道现在的西城有多少人是龙腾公司旗下的员工吗?又有多少人是争着抢着给我们提供消息?倘若小贝被公安活捉了,或者是被打死了,那条路上的人起码有一半是会给我们来电话的。”青衣拿起水壶给老赖续满了水,听了这番话,老赖脸上的愠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们这群众基础还做得不赖。”慕容十一看了看道明臣,脸上有了一分值得玩味的赞赏神色。
“黑社会想要有生命力,就必须要扎根到群众的海洋里去。只有和群众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政府才能不得不考虑我们的地位。你以为我做那么多的慈善活动没有自己的目的吗?黑的永远斗不过白的,想要大家都处在一个起跑线上,就必须让很多的人和帮会扯上关系,我不需要这些人能帮我什么大忙,他们只要指望我吃饭,就必须不希望我垮台,就必须把我当成自己人。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们黑社会和病毒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我们要不停的分裂自己的细胞,将自己伸向每一个触手可及的角落,龙腾现在在西城是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才能这么的笃定,赖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道明臣把香烟在手进而转了转,“小贝他不是第一天跟我了,他自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
道明臣端起茶杯,跟老赖的茶杯碰了一碰,说道:“喝茶,然后等小贝的电话。”
老赖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道明臣,还是端起了茶杯。
“听君一席话,胜混十年黑道。”慕容十一吐了口长气,也端起了茶杯,和道明臣碰了一碰。
从下午到晚上,青衣的大哥大响起过无数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贝的,老赖问过无数次,青衣总是不作回答,老赖想从给道明臣的眼神交流中看出端倪,可总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青衣后来渐渐的躲了起来,就剩道明臣陪着他们吹牛聊天,弄得老赖坐卧不安。
“小贝已经没事了。”消失了很久的青衣终于出现了,给了老赖一个肯定的答复。
“怎么说?他们怎么样?都没事吧?怎么被公安差点堵上的?”在确定小贝来的电话之后,老赖象机关枪一样问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没事,逃掉了。”青衣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其实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小贝和萧头炮他们这次逃得并不容易,小贝这次吃了大亏,只是青衣并没有详细的说出来。
小贝当时帮蕾蕾叫了辆出租车,就是等待这辆出租车的时间,给了那个联防队员充足的时间去汇报情况。
联防队员本来是南城派出所的编制,但是他为了就近,直接去了西城派出所报案。西城派出所所长廖所和道明臣的关系很密切,不守这层关系这个新来的联员并不知道,他的心里被立功转正念头给填满了,联防队狐假虎威的生涯满足了他虚荣心,他迫切的希望自己永远能这么高人一等下去。立功心切的他直接的找所长汇报了这个情况,他特别强调了这个通缉犯就是去年从武警眼皮底下溜走的那个动用了青铜火炮火并菜刀队的重犯。
联防队员说得气喘吁吁,他赶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连闯了好红灯,差点没被一辆拖拉机给撞倒。
也是巧合,省厅的刑侦科来了几个刑警刚好和廖所在谈论事情,他们这次本来是来调查路航失踪这件事的,路航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市局汇报给上面以后,省里对这事很是关注,派出了一支精干的队伍来调查这件事。省厅刑侦科的刑警也是刚刚到都,汽车在派出所院子里还没来得及熄火。
省厅刑侦科的同志一听这消息全霍的站了起来,他们身上的血涌了上来,这个通缉犯当初也晨省里挂了牌的,为了抓他,几路干警曾经南上北下毫无收获,这几个刑警早对小红袍这个名字耳熟能详。抓住了这个通缉在逃的重犯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荣誉,这种事情往往是很少能碰上的。省厅的刑警们仿佛感觉到了立功嘉奖的机会在向着他们微笑招手。
廖所在一边暗地里急得直跳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连通知道明臣的机会也没有。
“廖所,我们一起去吧,早就想逮住这小子了!他还真胆大!”省里的带队的刑警头头喜孜孜的说道。
“我们也想抓他好久了。”廖所的眉毛拧成了个结,“不过……这个歹徒很是穷区极恶,手里还有枪,是不是让我再通知一下……”
“你太小心了!”刑警头头不屑的说道,“我们这么多警察,还抓不住他一个?再说了……”刑警头头手搅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刑警说道,“我们厅里刚刚还分配过来一个年轻人,知道他是谁不?刚从越南战场上退伍回来的,瞧这身板,凭他的枪法,再来几个也一并收拾了。”
廖所心里就象热锅煮沸了,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样吧,让我打个电话给我们市里的刑警,我让他们赶来支援。”廖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龙五,廖所也横下了一条心了,他想只有把水搅浑了,这样才能让道明臣日后把所有的帐全算到龙五的头上去。
“所长,这次我该立功了吧?”那个联防队员凑上去,一脸谄媚的问道。
“你的功劳要组织上研究以后才能决定。”廖所低着头拨着号码,肚子里暗暗骂娘。
联防队员的脸上一下子失落了。
“他妈的,好事都是花大姐,坏事都是癞丫头。”联防队员暗暗嘀咕着。
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小贝还春风得意的带着蕾蕾他们赶往纣臣墩。小贝很得意,他觉得自己现在也会用头脑做事了,收服了小黑,更能比拿着枪逼着他干事更加有用处,小贝觉得自己做得很有分寸,他想着师傅知道了这事后该怎么夸奖他。
载着蕾蕾他们的出租车跟在小贝的车后面,蕾蕾她们几个女孩正在唱着歌,一路的歌声象银铃洒落,志得意满的小贝从后视镜里看到小黑的脸色变得很苍白,笑着给小黑打气道,“不要紧,别那么紧张,见到我师傅之后,有我帮你说话,你表现得硬气点就行了,他这人其实心很软的,很好说话。”
“贝少,停车。”手里拿着半自动步枪的汉子轻轻按住了小贝的方向盘,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头炮怎么了?”小贝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踩住了刹车。
载着蕾蕾他们的车超过了小贝的车,驶进了万人广场,开出租的司机略微迟疑了一下,放缓了一下速度。
小贝警觉的看了一下前方,万人广场上空旷一片,不远处的风情大排挡已经历历在目,广场中央的绿化带里椰子树在轻轻随风摆弄着腰肢,靠着海边的那一端孤零零的停着一车吉普车,一切显得和平时一样祥和而又平静着。
“有什么情况?”小贝带着问询的目光看着萧头炮。
“我也说不上来,我感觉到了一种隐约存在的危险。你看那辆吉普,我总觉停在这里很不对劲。”萧头炮嘴里说着话,手也没闲着,隔着帆布套子把半自动步枪喀嚓一声上了膛。
“哪里不对劲?”小贝眯紧了眼。
“你看这车的排气管,虽然烟很小,但明显是没熄火,为什么没熄火?”萧头炮侧着脸指给了小贝看。
“看不大清楚,距离远了,有点隐隐约约的,不过我听你的。”小贝眯着眼仔细凝视着了一会吉普车,摇摇头,自己也把手枪从腰后面抽了出来,枪机在大腿上一搓,把子弹也上了膛。
“接下来怎么办?”小贝问道,“开过去看看?”
“慢点开,越慢越好,情况不对,马上后撤,按照原路退回去。”萧头炮把帆布套子伸出了车窗,车子里的范围太狭窄,他不得不这么做。
“小黑,拿起你身边的猎枪。”小贝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对着车后座的小黑说道。小黑这时还拥着自己的女友,全然没明白发生什么状况,他这段时间脑子有点乱。
前面坐着蕾蕾他们的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疑惑的看着停在后面的小贝的这辆伏尔加,蕾蕾也下了车,看着小贝的车,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小贝的车缓慢得就象个蜗牛一样慢慢的往前驶复查,萧头炮的目光始终盯着那片绿化带在看,他的职业习惯告诉自己,这个长满了蔷薇的绿化带实在是个不错的伏击点。
蕾蕾奇怪的看着越来越近,驶得慢乌龟的伏尔加小轿车。
“肯定是车坏了,苏联车最容易熄火。”她身边的出租车司机不无得意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皇冠车说道。
蕾蕾的眼睛很好,她已经依稀可以透过伏尔加车的挡风玻璃看到了开车的小贝的脸了,她惊讶的发现小贝握着方向盘的手里正同样抓着一把乌黑酲亮的手枪。
一阵劲风从身边蹿出,绿化带原本高高密密的蔷薇丛中忽的蹿出一条猎豹般敏捷的身影,蕾蕾的眼前让被劲风给带起的白色的蔷薇花填满了,蕾蕾惊惶失措的扭头看去,还在颤抖着的路边绿化带里的蔷薇丝枝条上的花刺上甚至还带着衣服纤维被剐落的痕迹,一个接一个的身穿着绿色警服的身影带动着大片大片的蔷薇花飞洒着飘落。
不远处的那辆吉立刻轰鸣着飞速奔驰向了这里,这辆车刚刚根本的确就没熄火。
蕾蕾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那几条窜出的黑影已经开火了,虽然处于奔跑中,可一点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矫捷和准头,黑色伏尔加车体上瞬间蹿起了无数耀眼的火花,噗噗噗弹头撞击着车体,发出了那种类似暴雨打石花板上很钝的声音。
这些人正是省刑侦科的刑警们。
他们只比小贝抢先一步来到了这条往纣臣墩的必经之路上,是小贝等待出租车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当时的出租车虽然有了,但还是毕竟在数量上少了点。通报消息的联防队员最明智的地方就是听到了小贝这次要去的目的地,这让刑警们节省了很多宝贵的前期准备时间。
刑警们没有一丝小瞧小贝的地方,看到这里的绿化带里种植的是比较高密的蔷薇,他们在那个从战场上刚刚退伍的刑警提议下,选择了埋伏起来围捕,那辆吉普车停在前面不远处随时准备启动,只要小贝的车一驶过来,就立刻发动,然后一头撞过来,不一定要撞上,只要逼停就可以,然后埋伏在绿化带里的刑警们可以从容不迫的把枪顶住这个通缉犯的脑门;当然他们也有第二方案,如果歹徒负隅顽抗的话,那就一举击毙这个臭名昭著的凶悍罪犯,要知道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胆大亡命。
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季,当头太阳挚热的照射在埋伏的刑警身上,后背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粘湿了大片,蔷薇上面带刺的枝条把他们个个刺得龇牙咧嘴,但是每个刑警都很兴奋,用枪微微拨开带着刺的枝条,透过狭窄的空间,仔细的观察着一览无余的万人广场尽头。
罪犯的车是一辆苏制伏尔加,每个刑警都默默念叨着。犀利而敏锐的目光不停梳理着广场上每一寸角落,就连埋伏在吉普车里的廖所也觉得小红袍这次肯定是走到了尽头,廖所在想象着道明臣日后的雷霆震怒,汗水不由得潺潺而下,打湿了脑袋上的大盖帽。和廖所一起埋伏在车里的就是那个据说是从越南战场上退伍回来的年轻刑警。他的目光冷漠而孤傲,他的眼神就象守在陷井前的猎人一般充满期待,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气从他身上咄咄逼人的在狭小的车厢里散发着。
他执行的是最重要的开车拦截工作,显然那帮省厅的刑警并不是很放心廖所的水平。
小贝的车没有象他们心目中那样开过来,小贝细心谨慎让那帮刑警再也按奈不住的冲了出来,这时候已经够射程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抓住重型通缉犯的冲动把刑警们的血燃烧得旺旺的。
“出来得太早了,真他妈该死!”廖所听到那个年轻的刑警发出了一声低力的怒吼,然后就一个车子忽然转弯带来的重重离心力把他甩在车厢上。吉普怒箭一般蹿了出去。
小贝和萧头炮一直就没有放松警惕,萧头炮那种源自于战场上带来的敏锐嗅觉让小贝有种盲目的跟随性。小贝已经不是以前的小贝了,当看到那群刑警陡然出现的时候,小贝的潜意识里第一件事就是稳稳踩住了刹车。无数子弹呼啸着掠进了车体,挡风玻璃也被打穿了一个洞,那颗子弹就从小贝和萧头炮的中间穿过,打在了后车厢的玻璃上。小贝的耳根旁被贯穿力惊人的子弹飕的擦过,一缕鬓角挥挥洒洒的在空气中鼓荡着飘落,一股浓重的焦糊味道弥漫开来,小贝原本编得很仔细的辫子立刻被打散开了。坐在后排的小黑一个激灵,拉着女友立刻就趴到了座位上。
小黑没有想象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子弹射向自己,听着车身上传来的卜卜的闷声和子弹在铁板里穿过的那种吱吱纽纽的噪音,小黑的身体抖动的程度并不比怀里的女友好到哪里去。小黑觉得天已经塌了下来了,他觉得耳朵边的伤口就象开了个自来水笼头,他有种快要失禁的感觉。
“不许动!”公安们经典的暴喝声此起彼伏,虽然隔了老远的距离,小黑也听得清晰无比。小黑瑟瑟抖动着身体,他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了。一想到怀里的女友,小黑的泪水禁不住泉水般涌出,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亏欠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恐怖的枪声停止了,小黑直起了身子,泪水模糊着他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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