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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知道?太晚了。”道明臣把桌子上半瓶橘子水捏在了的处,这是慕容刚刚放下的,上面还有慕容的口红印子。
“道镇东!敢喝我的橘子水就掐死你!”慕容向在中铺上娇笑咯咯。
“借来用用。”道明臣一只手拿着果汁瓶戳在了雷猛的脑门上,反手一探。潇洒的把插在腰里的手枪拔了出来,枪管抵在了玻璃瓶子的底部,雷猛的脑袋被顶得后仰着,些许橙色的果汁从雷猛线条刚硬的脸上缓缓流下。
“靠!”老赖跳了起来,“等会,别把脑浆子迸到我西服上来!”
慕容扯下了床单,赶紧遮住了胸前。她上铺的那个看门老头探出了半截脑袋,眼睛忒亮,老家伙上了火车基本就在睡觉,这会也醒过来了。
“乡巴子!”道明臣轻蔑的笑道:“抵着瓶子开枪,声音的震汤波会瓶子和里面的果汁吸引,脑浆子怎么蹦也蹦不到你们身上的,你们等着拿东西给我包他的脑袋吧。”
“别……”雷猛语无伦次了。
“我最后问你件事,本来我不想问的。”道明臣很罕见的犹豫了一下。
原本雷猛已经新生上眼了,恐惧化作了眼泪,水笼头一样刷刷的涌了出来,他忽然觉得很留恋起这个世界来,留恋痛苦,留恋欢乐,留恋这一切。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和死亡这么接近,这种恐惧甚至让他连完整的求饶已经说不出了,仅剩下嘴唇在微微颤抖。道明臣的话让他一下象已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个救生圈,雷猛猛的睁开了泪眼。
“荷花是不是你杀的?”道明臣死死的盯住了雷猛。
“荷花死了?”雷猛惊慌的摇着脑袋,“我不知道啊,我最近一直在关外,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敢做!我的钱全给……咳咳……”
雷猛的气管被过于快速的语速呛得一阵剧烈咳嗽。
“……我的钱全被宿云微偷走了,不是不是……”雷猛连忙挥手道:“我就是有钱也不敢再回来找你的,我……我没那个胆子了。”
“你去关外干什么?没钱了,你怎么过日子的?你说不是你杀死荷花,那还能会是谁?”道明臣仍然死死的盯着他。
雷猛刚准备开口说话,异变陡生。
“他妈的!”老赖咆哮着跳将起来,抄起桌子上一个酒瓶狠狠敲在了雷猛的脑袋上,雷猛一声痛苦的呻吟,鲜血瓢泼一样从脑门流到了脸上,前额上被玻璃片划出了一个明显的豁口,裂卷的肉就象婴儿粉扑扑的小嘴唇,鲜血哗哗的象开了个水笼头。
雷猛兀自强撑着,动也不敢动,道明臣脸上的杀气还没退,他不敢动。
“我想起你个傻B是谁了!”老赖手里掂着半截酒瓶子,怒火中烧:“妈的,上次我在上海就是被你绑了是不是?狗日的王八收,现在把胡子给剃了,老子刚刚没注意,还真没看得出来。”
雷猛的嘴翕动了一下,缓慢的点了点头,面若死灰的说道:“我剩下跑路的钱就是上次绑架你弄来的赎金。”
“妈的个巴子!”老赖伸手往怀里一插。
碰的一声枪响,雷猛带着惊惧、迟疑等等莫名的表情软绵绵的仆倒了,他的太阳穴上被打了一个对穿的空洞,鲜血和着脑浆喷了老赖一脸一身。道明臣顶在雷猛脑袋上的橘子水瓶子落到了地上,登登登蹦弹了几下,居然没摔碎,还居然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
贯穿力惊人的子弹穿过了雷猛的头颅,把对面过道上坐着的一个保镖嘴里叼着的香烟打成了两截,迷乱的烟丝和火星落定,车厢壁上留下了一个半陷的凹坑,惊魂未定的保镖怔怔的看着那颗嵌在上面已经变形的弹头在楞神。
老赖的手上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口上正袅袅地冒着一缕淡淡的硝烟。
前后左右开始响起嘈杂的声音,有叽里咕噜的议论,也有保镖们大声的呵斥。
“我说这位大嫂,你家这死孩子怎么乱放鞭炮啊?讨厌!”慕容娇滴滴的对着外面嚷了句。
道明臣用一种近乎迟钝的速度缓缓的抬起头,看住了老赖,眼神中无止尽的疯狂毕现,凶气瞳瞳昭现,老赖被他的目光笼罩住了,老赖脸上原本狰狞的表情慢慢退却了,渐渐变成了惧怕。
道明臣现在要是杀了他,老赖一点也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这种目光,就是属于要杀人的眼光。
老赖在道明臣暴力疯狂闪烁的眼神中逼视中慢慢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一车厢。
“小道……对不起……你不知道……董文化上次被这家伙强奸了……前阵子刚回去就打胎了哇……我心里不好受啊……哎……你别过来了,你先把家伙收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荷花的事让你一直耿耿于怀……你别这么瞪着我了……哥哥我求你了还不成吗……”老赖觉得自己的腿在打飘。
老赖感觉自己两条腿好象变成了了棉花。
“我要问的话,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必须等我问完!”道胆臣两眼血红的看着老赖,牙齿间有咯崩咯崩的声音发出着。
“哥哥我对不起你,等这次事完了,送你辆最好的奔驰赔罪!”
“送你妈个B!”
“你说什么?”几个保镖闻言大怒,全嚷嚷着围了过来。
老赖想喊住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眨眼间全躺在地上了,满脸血糊糊的,都在哀号。
赖就觉得眼前一花,连道明臣用的什么动作也没能看清楚,就看见最后一个保镖被道明臣一脚撩在了裆间,那是唯一没倒下的。
保镖粗壮的身子就象冰山上央临着暴风雪的羊羔,面孔痛苦得已经扭贡了,瑟瑟发抖着跪在地上,捂着裤裆,怎么直也直不起身来。
道明臣揉着手腕,鹰眼狼顾着四周,过道上还有个保镖,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那儿。
“没有下一次!”道明臣看着老赖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龙五在每个星期的周末这天下午一点左右,都会去环球商场给惠惠买一件小礼物,这个习惯一直没变过,风雨无阻。上次小黑埋伏龙五也是在环球商场,根据的也正是龙五这个小小的特有规律。
小黑的估计被猜中了,青衣反馈过来的消息也正是这个。
环球商场并没有因为上次的枪击事件而关门歇业,环球的后台也很足。
小黑对于青衣提供的这个讯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同样的地点和同样的手段,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青衣如是说道。
小黑觉得青衣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道理,他隐约觉得好象在哪本书上好象看到过类似这样一个做法,里面的主角就是在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方法阴了一个强劲对手两次,想了半天,他想了起来,那本书是他不经间中看过的一本做工很粗糙的盗版(奇*书*网…整*理*提*供),书名叫射雕英雄什么的。
于是小黑又和胜男走到了一起。
小黑和胜男很隐蔽的约会了,刻意保持着矜持的胜男一见到小黑,就被他的柔情彻底融化了。
胜男前所未有的感觉着满足。
“你为什么还不走……”多次激情之后,满足的胜男又担忧又不舍的说出这句话。
“我没办法走了,我被一帮人盯上了。”
“是谁?”
“龙腾的人。”
胜男也变得沉默了,这个对手的来头来得有点大了。
“他们又不是警察,扣住你想要你干什么?”
“程青衣让我帮她杀掉一个人,刑警队的龙五。”小黑说道。
胜男的脸蛋闻言陡然变了形状,手指深深的掐陷在了小黑的胳膊里,她的手忽然冰凉彻骨。
“如果走,我就必定会被龙腾的人整死。”小黑搂着赤裸而浑圆的肩膀说道:“我如果能干掉龙五,却说不定有机会能活下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小黑直视着怀里的胜男。
胜男抬起了脸,面上泪水纵横,胜男是真的动了情。
“小黑……”胜男哽咽了,“要不……要不我去求我爸爸去,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我豁出去了……”
“不需要了。”小黑淡淡的说道,“你如果去求你爸爸,我就真的完蛋了。你如果真心想和我天长地久,就帮我做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胜男泪眼婆娑,脱口而出。
小黑很缌的刮净了胡须,满意的看了看下巴,才戴起了胜男买来的假发,套起了那条色彩鲜艳的踩脚裤,紧贴着臀部的踩脚裤很好的勾勒出了线条。
小黑在镜子前转了转身,他的上身是一件比较流行的奶白色高领开司米,镜子里有个容貌俊俏的大姑娘眉眼生春,一头正走时的长长黑色大波浪卷发和高领开司米毛线衣,把折皙的皮肤衬托得更是温润无暇。
小黑忽然发觉自己其实蛮有唱京剧花旦的天赋的。
“我要是个小子肯定会爱死你的。”胜男从后面搂住了他。
“还缺占东西。”小黑回过身,温情的抚摩着胜男饱满的胸口说道,胜男被他抚摩得媚眼如同游丝,微微娇喘着。
小黑的目光停留到了桌上,桌上有早餐没吃完的两个包子,有一个包子被咬缺了一口,露出了里面的馅心。
“现在看上去咋样?”小黑把手从领口伸进去拨弄了一下勒在胸口的胸罩带了了,这要玩意勒得他整个胸口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尤其里面还加了两个包子。
“没我的大。”胜男娇笑着掂脚挺起胸口。
龙五还是按照惯例来环球市场了,有时候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大人数人都习惯了在某些时间做一些特定的事。就比如说夫妻只会在晚上行房,到了中午就吃饭一样。
龙五给惠惠买小礼物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了,具体有多长,他自己也很难再想清楚了,龙五有这个自信,凭着自己的韧性,惠惠总有一会被他感化的,尽早会把那个道明臣忘记。
环球商场的前身是国营百货大楼,现在经营不善,已经转给私人承包了,这里的老板是个南方的大财主,这里时常能有一些别的商场看不到新鲜货。惠惠一直很喜欢来这里逛逛,龙五总能从每次送给惠惠小礼物时,看到她眉宇间那一丝掩饰不了的感动和高兴。
龙五喜欢看惠惠这么笔,他从心底喜欢。
自找和道明臣搅和成一滩混水之后,惠惠已经很难得那么笑了,龙五每次见到她,都觉得那愁结在一起的忧郁让他的心都碎了。
其实私下里龙五偶尔也觉得有一丝后悔,后悔不该和道明臣弄成这样,但开弓箭没有回头箭,龙五无论如何也觉得自己在任何地方都远胜着道明臣,这种固有的骄傲让他继续着可怕的错误。
强大的家族背景和自己的超然的身份,让他忽略了道明臣是只会噬人的猛虎。和道明臣之间的冲突,严格说来,龙五是带着极大的私愤参与进来的,只不过这种私愤被他自己刻意忽略了。
近来龙腾被他搞得风声鹤唳,龙五自己想来也觉得有那么点点得意。黑社会怎么了,我可是干刑警的!每每想到这,龙五自己都不禁有点陶醉。
何熊崽一直没敢离开过他,何熊崽对道明臣的了解非比龙五,道明臣潜意识里报复性之强和不计后果的那种冲动,何熊崽可是一刻也不敢懈怠。虽然现在的道明臣似乎变得有点圆滑起来,但何熊崽深深知道,这个为了战友牺牲,不惜破坏战场潜规则的铁血战士,拟选择的报复将会是多少的酷烈。
他就象一枚子弹,无论弹头是否从原先的棱形转变成了象现在这样一般的圆滑,但只要一旦出膛,就永远是收割生命的利器。
子弹就是子弹,无论棱角被磨砺成什么状态的圆滑,他永远也不会是鹅卵石。
可惜何熊崽的话龙五并不能听进去。
龙五根本不相信道明臣会有这个魅力来搞他一把,道明臣不是落魄末路的小黑。虽然龙五也坚信道明臣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能狗急跳墙,但他还是不信,如此家大业大的风云人物,会有这样的勇气做也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当然了,龙五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满意,他想如果真要有人来暗算他,未秘算是件坏事。
何熊崽在两天前回了省时随着龙五几天,并没有碰到什么事,让何熊崽把脑子里的弦也放松了一点点,这次他回去主要是述职。
龙五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何熊崽却深深知道其中的利害。他第一时间就向领导打了报告,既然是队伍里放到地方上来的,部队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退伍军人肆虐地主上。何熊崽准备取得领导同意之后,再上部队一趟,这帮退伍兵,也只有部队里的好手能对付了。何熊崽想着是不是最好能把老耿拉上,道明臣以前最听老耿的放硓耿也最喜欢道明臣,皆大欢喜的结果就是和解。
何熊崽也不希望道明臣真有什么凄凉下场,何熊崽一点也不想,那几个死去的同事和道明臣相比,何熊崽自己衡量得出谁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
临走的时候,何熊崽给了龙五无数的关照,什么不要乱出门,什么出门一定要仔细观察四周,龙五听到最后都嫌烦了。
这些东西上警校的时候都学过了,还用得着何熊崽来教?
但龙五在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仍然做出一副谨受教的架势。
在何熊崽走后,龙五依然故我,逍遥自在,全然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上次在环球商场,龙五是想去给惠惠买个戒指的,龙五有点迫不及待了。
最近他听到舅舅说,惠惠家里人希望把惠惠磅到国外再讲习两年书去,龙五迫不及待的打电话问过惠惠几次,但惠惠一直含糊不清的一带而过,弄得龙五心里忐忑不已。
照龙五的估计,惠惠家人不可能不知道道明臣是什么角色,也肯定知道了自己和他的纠缠,也许是怕出了什么乱子,这才兴起的念头,惠惠家的背景不简单,需要顾虑的东西也更多。道明臣的父亲是平反的右派,同批平反的干部现在有很多手掌重权,可说正当红着,惠惠的家里人肯定也是出于这点考虑才这么决定的。
龙五最窝火的也正是这一点。原本他最为自持的家族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对道明臣来说,并不能有什么大的限制。
龙五想趁早将和惠惠的关系确定下来。上次被小黑搅了局,这次他不想再拖了,龙五已经等不及了。
环球商场依然是熙熙攘攘,生意兴隆,丝毫看不出前阵子被搅场子的迹象。
龙五一进门就直奔金银饰物柜台,步履从容轻快,龙五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未知的对幸福的期望。一路上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在悄悄打量着这个眉心间带着颗红痣,脸上洋溢着快乐微笑的英俊年轻人,有人还有窃窃私语着。
龙五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这并非是出于什么警惕,知道道明臣出差去了,龙五很放松。
这种目光纯粹就是一种警察职业的惯性和男人喜欢看美女的本性。
一个个美丽的倩影从龙五眼中滑过,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的背影让龙五稍微迟滞了一下,那个女孩有着和惠惠一样的长长披肩卷发,臀部在踩脚裤的衬托下,显得丰满而又充满着诱惑。
“她肯定长得没惠惠好看。”龙五幸福的笑了笑,在心底暗暗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暗箭
那个身材高挑的背影正是小黑。
从龙五一进环球商场开始,已经起码有好几双外围的眼睛盯上了他,小黑和胜男比龙五早了一个小时进的环球,两个风净绰约的女人慢悠悠的逛着,很多男人和她们抄头而过的时候,目光都色咪咪的。
小黑在试衣镜前,正侧头比划着一件粉红色蝙蝠衫的时候,胜男随身携带的坤包里响起了大哥大的响声,营业员带着羡慕的表情死死盯着胜男。
当时已经有了女人专用的“大姐大”,和“大哥大”一样,也是模拟机,一般人绝对用不起。
这阵电话只响了很短促的几声便挂断了,这是小黑和外围的人马约好的讯号。
龙五进来了。
小黑从试衣镜的反光进而看到了这个英俊熟悉的身影从过道上一掠而过,眉宇中带着一颗漂亮红痣的脸庞似乎还朝着他的身影顿了一顿。小黑故意把腰肢扭了一扭,臀部带着热辣的曲线和韵律,肆无忌惮的张扬着青春的美丽和活力。
你们谁扮女人有我好看?小黑嘴角边掠过一丝迷人的微笑。他想到了道明臣,想到了小贝,也想到了龙五。
龙五也在笑。他正看着柜台里的一颗红宝石的戒指在出神,宝石的颜色如同鸽血一般圆润光泽,静静的躺在天鹅绒铺垫着的盒子里朝着他微笑。他想象着惠惠白皙的手指戴上这只戒指的动人模样,不觉得点痴了。
龙五瞄了一眼戒指旁边的标价片,上面的数字醒目而刺眼,龙五的笑容刹那间僵硬住了。
“这个戒指原产地居然是我们天都?”龙五指着标价牌上面标明的出品厂——天都龙腾珠宝饰品有限公司,眼睛瞪得溜圆,有占不可置信的问营业员道。
“是的,这是我们天都龙腾公司出产的,产品样式全部参照国外的设计,先生您的眼光真的很好,龙腾珠宝目前只供应我们本地上市,非常的畅销。”营业员甜甜的笑着回答道。
“是……是哪个龙腾公司?”龙五不死心的问道。
“还有别的龙腾公司吗?天都就一家龙腾公司啊!”营业员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也夹杂着一丝好笑,她觉得这个漂亮的小伙子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是城西的那个龙腾公司?”龙五还是不死心。
“当然是城西龙腾了。龙腾珠宝饰品公司是它的下属子公司,年后开业的时候电视上不是还播了开业时的剪彩吗?好几个市领导都去了。”
龙五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下,依稀好象有了点印象,有几个跑缅甸倒玉石宝石的老油条,据说前阵子是开了家珠宝饰品公司,难道说是龙腾又搀和进去了?想到这里,龙五心里就一阵极度的不爽,那枚戒指在眼里好象也没刚刚那么璀璨好看了。
正如龙五所不高兴的那样,龙腾的确是入了珠宝公司的股,那帮餐缅甸倒宝石玉石的老油条迫切想在天都寻找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龙腾自己正好也有一批从香港带回来的珠宝涵待出手,道明臣也不是棒槌,当初在香港抢来那么多做工精良的金银首饰,怎么可能全部都交给老赖。双方等于说是一拍即合。而龙五今天一眼看上的那只戒指,恰恰正是道明臣从香港抢回来的战利品之一。
象挂名合股这种事情对于发展中的龙腾来说只能说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这种事情平淡得就犹如老坝头的富豪车在哪碰掉了一块漆皮,架势堂的白相人又接待了哪个香港女老板,一夜搞了七八次一亲平常。这种事情往往都只是青衣出面解决,道明臣只需要在季度资金审计报告上签个字就行。
“您看中的这只戒指听说还是龙腾的总经理自己亲自设计的呢。”营业员又扔出一句重磅炸弹。
“哦,是吗……”龙五自言自语着。
龙五已经彻底蒙了,他的表情就好象刚刚被人扇了个大耳光,又往嘴里塞进了一百条肥蛆。龙五觉得自己仿佛落进了一个怪圈,自己好象怎么也走不出该死的龙腾和该死的道明臣的阴影,他觉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营业员皱着眉毛奇怪的看着这个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英俊小伙,眼神很暧昧。片刻之后,龙五自己也清醒了过来,抿了抿嘴,半晌没能作声,摇了摇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走人。
小黑和胜男款款的迎着龙五走了过来,两个女人的脸上都罩着巨大的墨镜,看上复查又洋气又高贵,她们边走过小声说笑着,这时的龙五有点恍惚,浑然没有注意到错身而过时,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正把手伸进了挎在身边的坤包,低垂着的俏丽眉眼中已经绽露出鹰鹫一般的凶光。
挽救了龙五的是件不能被称之为意外的意外事件。
商场过道上有对年轻男女喜气洋洋的也往饰品柜台走来,女人胳膊紧紧环着男人的臂膀,男人臂弯下提着用磨砂纸包好的大玻璃镜子,镜子上面贴着个醒目的红双喜。镜子欣长硕大,年轻男子充满着幸福的脸上带着丝丝歉意,半侧着身子避让着滚动的人流。
当时的家具远没有后来那么配套齐全,一般的家个都是由木工自制,做梳妆台和落地柜的大镜了还必须现买。这对小年青是对正在筹备结婚的新人,买好了镜子之的一,正准备去龙五刚刚呆过的柜台买当年正流行的“三转一响”之一的手表。
这对准新人离小黑身后约有在米的距离,龙五和小黑胜男擦身而过的时候,刚刚好和他们打照面。这对新人浑身洋溢的幸福让龙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除了准新娘一身大红的装束和准新郎可笑的四不象西服之外,龙五从准新郎腋下夹着的镜子反光里看到了一个这辈子也不能忘怀的情景。
一个留着长长卷发,身段曼妙高挑的女子从坤包里悄悄抽出了一件东西,紧贴着大腿放着,由于角度原因,龙五看不出她取出的是什么。只觉得这个俊俏的小妞把这个动作做得隐蔽而熟练,神秘得就象个小偷。正是这个动作勾起了龙五的职业习惯和好奇心,龙五的脚步跟着也迟钝了一上,紧跟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慢慢的转过身,那个东西也在悄悄的跟着上扬,幅度不大,但很迅速。
龙五的头皮一阵发炸,血液霍的在血管里凝固了。
那个高挑洋气的女子手里赫然是一把乌黑酲亮的手枪。不是口径手枪,那绝对是正牌的五四,龙五一眼就看了出来。在警校练就的身手事后证明的确并没有白废,龙五的第一反应就是卧倒,一颗炽热的子弹带着劲几贴着他的头皮打在近在咫尺的玻璃镜子上,玻璃渣子纷飞,有几颗弹起来扎在了龙五的脸上,疼得钻心。
不顾满地的玻璃碎片,龙五就地一个翻滚,钻到了准新郎的身后,反手一探,六四小砸炮也抽了出来,左手一拉,子弹已经上了膛。
没等他探出脑袋,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龙五又是一个翻滚,已经藏到了旁边一个塑料模特的身后,旁边的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那个准新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手里残余的半面镜子啪嚓摔成粉碎。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得可怕。
龙五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紧贴着塑料模特,猫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准新郎正趴倒在过道中央,脸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身子下面洇出一滩乌黑的血迹。龙五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有液体在流动,伸手一抹,一掌心满是鲜红刺眼的血迹,龙五觉得背后刚刚在玻璃碎片上滚过的地方象开了无数的水笼头,他觉得自己的衣服顷刻间湿润了。
终于响起了一阵凄厉可怕的尖叫,正是那位准新娘的叫声。
商场内顿时大乱。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满楼
这会的龙五只感到脸上刷刷往下流淌着液体,至于是鲜血还是汗水,他已经没有时候再去理会了。背后倚靠着的塑料人体模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掩体,塑料模特后面的承重墙的宽度也不适合遮挡子弹,龙五的眼光落在了过道对面的收银柜台上,收银柜台是水杉木的,硕大无伦,外面还镶了一圈铁皮。
如梦初醒的准新娘的一声尖叫,叫醒了大多数脑子已经处于停滞状态的群众,也叫醒了正在紧张盘算着怎么办的龙五。
趁着过道上象没头苍蝇般乱蹿的群众正拥挤在一起的时候,龙五抬手又放了两枪,频繁出现的枪声更刺激了人群,撞得人仰马翻的尖叫场面把整个商场搞成了一个粥锅。
龙五就在这时候,就势一个翻滚,环手揪住了还在歇斯底里尖叫着的准新娘辫子,生拉硬拽的拖着她的身子,跌跌撞撞退向了过道对面的收银柜台。龙五的身子紧紧绻缩在准新娘娇小的身子后面,准新娘被他扯着辫子,一张素面朝天,神情痛苦,连呻吟也来不及发出,已经踉跄着被龙五当做盾牌扯到了收银台的下面。
收银台里坐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原本丰姿绰约的脸蛋已经被吓成了一片铁青,手里拿着一面小洋镜,情不自禁的浑身哆嗦着。
“给我!”龙五低吼了一声。
少妇的嘴唇也哆嗦了起来,牙关互相敲击着,张了张嘴,蹦出几个颤得厉害,连自己也没办法呼懂的古怪音节。
“给我镜子。”龙五努力将面容变为平和,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四周湿润了一大片,又粘又糊,龙五觉得自己的视线仿佛变成了红色。
少妇的瞳孔放大到了极处,龙五努力表现出的和蔼表情和着一脸鲜血,在少妇眼中展现着说不出的狰狞,少妇软绵绵的倒下了。
看到少妇手里的镜子也摔到了地上,龙五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接,隔着柜台,又没敢抬起身,没能接到。
地上有一块镜子的碎片落到了龙五的身边,镜片大概有一个铜钱大,呈现着一个委膛规则的三角状。龙五看着镜片沉默了一下,把揪着准新郎辫子的手松开了。
龙五拣起镜片塞到了准新娘的手里,挥了挥手里的枪,对准新娘说道:“你听我说,你不要害怕,去拿着这个镜片,对准外面的过道那头,别怕,我是公安,我会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要担心。”
准新娘的表情已经机械了,龙五给镜片,她就拿着镜片,龙五挥挥手,她就拿着镜片慢慢站到了过道上,一脸的麻木。
准新娘的手在摇晃着,龙五根本看不清镜片上照射了的是什么,龙五在心里大声的骂着。
出乎他意料的是,并没有枪声再传来。龙五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的探出了半截脑袋。金银饰品柜台那端空荡荡,没有人影,没有声音,四周只剩下那片死般的沉寂。
龙五大口喘息着,他的脑袋开始晕忽忽起来,过道上,准新郎已经停止了呻吟了,鲜血漫溢到了龙五的脚边,龙五忽然抱着喉咙,不可遏制的干呕起来。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刑警队的干警连遭两次追杀,在天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周边城市也被协查通报了,大批的武装警察控制了天都所有的外出道路,有条不紊的排查嫌疑来,大批有前科的惯犯被带到了公安局协助调查。
夜幕下,无数头戴钢盔的武警手里拿着电筒和一张画像,不停的在各种交通工具上做着地毯式的比对,画像上是一个年轻女子,体态丰满,容貌俏丽,一头波浪式的卷发。这是市专案组从上海调来了一个模拟画像的专家根据躺在病床上的龙五的描述绘制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分发到了参战的干警手中。
据说这个专家画的模拟画像和真人基本上毫无差别,行业内称其为“神笔”,就连国际刑警都经常来找他帮忙。
道上很多人都感到惊恐万分,老坝头和刘思甜尤其如此,他们甚至有种错觉,似乎时光又回到了83年“8。16”的时候了,公安带路,武警抓人。很多现在很吃得开的大哥们也无一例外,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多数都是83年严打之后才冒尖,或者因为狗屎运才逃过一劫的幸运儿。
83年8月16号对于大陆黑社会来说,是一场百年罕见的浩劫,在这场浩劫时,无数曾经风云一时的帮会烟消云散,运气好点的,可以偷渡去国外发展,很多运气不好的都是在自家床上被逮了个现行。当时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直接撞门抓人,公安只是起个指路的作用,一遇到抵抗直接开枪击毙。有过深痛回忆的天都道上的弟兄,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当年被抓起来,现在仍然在西北喝棒子馇粥的哥们——喝棒子馇粥的还算好的,有好多人当年赶不上枪毙的杠子全部挨了枪子了。当年严打的量刑特别重,虽然后来很多人都改判了,但减刑期不过半这是通律。严打留给道上兄弟的印象永远是惨痛的。
当国家机器开始运转专政制度的时候,任何的黑势力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几个天都有名的龙头老大全聚集到了一起,彼此都胆战心惊的悄悄通过自己的渠道想打听点什么,但各方面反馈的消息都是讳之莫深。就在很多人提心吊胆的时候,好消息终于传来了,原来是袭警,而且是这个月前不久刚被搞过一次的刑警龙五。
大家吊在半空中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不是83年规模的严打就好,这下就牵连不到自己身上了,还能安稳过过太平日子。
“谁这么胆大?敢一个月捋两次老虎须?”老坝头今天去刑警队去了四趟,都是保人,这次收网被抓进去不少贼,忙得老坝头疲于奔合了,偏偏忙中出乱,老坝头的富豪车一头撞在树上,到现在老坝头脸上还贴着胶布。
“不知道。”刘思甜摇摇脑袋。今天本来是国外一个时装在北京召开时装发布会,但刘思甜实在是放心不下天都,接到弟弟的电话,取消了去北京的行程。
“还能有谁?我们天都除了龙腾还能有谁干这种事!”一个新崛起的大哥插嘴了。这个大哥叫做薛抗美,粗壮的脖子上套着一条用来栓狼狗都嫌夸张的金链子,四肢粗壮,面目黝黑,一看就知道属于有勇无谋的类型。他呆的地理位置属于城乡结合部,按说以前那种地方的流氓给城里流氓擦皮鞋也没资格,不过最近他们那里搞开发,很多外商蜂拥着去买地皮,城区也开始扩建到了他们那。薛抗美的大哥正是那里的村长,一下子蹿红了,手下豢养了一大批的两劳人员,呼风唤雨,面团团做起了大哥。
老坝头在心底骂了句傻B,心说就你傻二知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刘思甜沉声说道。刘思甜打心眼有点瞧不起这些举止粗俗的流氓。道明臣前不久通过他的托运站转移小贝的时候,一下子就送给他几个价值不菲的瑞士限量版的钻石金表,刘思甜把以前戴的劳力士给换掉了,现在手上戴的正是道明臣送他的表。
“我说错什么了?”薛抗美脖子上筋一跳一跳的。
“你这话问得有点二B,你知道不?”刘思甜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小月经是什么人?你了解不?你以为你麾下聚集了几百号人马,就真的有本事向他叫板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胡乱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今天没请龙腾的人来,来了事就大发了。”
薛抗美眼睛盯住了刘思甜,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眼神是凶光灼灼。
“你打架还拿刀吧?”刘思甜斜着眼问他。
“我前天还拿大号信封裹着菜刀砍倒过一个傻B,那货不肯拆迁,我放倒他的时候,谁都没看出来我手里撰着的是刀,都以为是钱呢。”薛抗美歪着粗壮的脘子低吼道,他的口气里赤裸裸的暴发着威胁。
“够勇猛的。”刘思甜冷笑道:“幸亏道上象薛大你这么勇猛比较少,要是都敢玩命,道上也乱了。可是勇猛如您扪心自问下,你敢动公安吗?你有这胆量吗?”
薛抗美楞住了。
“你我和小月经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天生就是玩命的,人家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玩来玩去还活得好好的,你行不行?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干沉对手的是吧?回去找个道上混的时间长的老油子先扫扫盲,你再有钱,也就一条命,充其量带把裹着大号信封的菜刀,人家可是有枪有人,别稀里糊涂的说些混话,当心哪天被他做了还不知道,那家伙杀人可从来不眨眼。”刘思甜不屑的撇撇嘴。
薛抗美的脸有点刷白了。
“说来也怪,怎么现在谁都好象跟龙五过不去似的?”老坝头挠了挠脑门上的银发,有点感慨道:“潜逃出去的那个小黑就不提了,怎么道明臣和龙五也死死搞上了,按说他们各自应该有点觉悟,这么一搞,势必会两败俱伤啊。”
“黑社会虽然也需要和平,但和平从来不属于龙腾,小月经这个人充满了毁灭,毁灭一切,也包括他自己,这种人将来的下场肯定只有一个……”刘思甜并指作了个手枪状,对准太阳穴,嘣的一声。
“这样的人在黑社会里也是百年罕见的。”老坝头点头同意。
“那个龙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来那阵,为了办个大哥大,他们队里办案经费不够数,还找过我手下的恐龙,说凑份子,开口就是两千,这小子够狠的。”刘思甜说道。
“这家伙黑着呢,不抓着把柄他是不会开口要钱的,好多人求他办事,给他送钱他还不要,表面上公正廉明得很。你手下的小恐龙大概被他捉住了什么痛脚。”老坝头说道。
“妈的,这种人其实最坏,他比小月经那种杀人不眨眼,放火抽香烟的土匪还要坏!”刘思甜忿忿的长出了口气。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老坝头哈哈一笑道。
薛抗美傻傻的看着两个黑道教父,盯了很久。
专案组的领导和公安干警忙活了大半夜,很多案子因为这次的大搜捕浮出了水面,但一直没有嫌疑人的消息。
天空露出一缕鱼肚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城南一家招待所里可能有嫌疑人的消息,大批的武警火速赶了过去。迅速控制好了前后左右的里弄和制高点。
根据招待所服务员的描述,里面住着一个卷发女子,身材很高而且妖娆,足有一米七开外,就是这个特点让服务员一下子记住了她。当时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三个男人,虽然几个人装着不认识的样子,但服务员看到他们上楼梯的时候悄悄说了话。几个男子都很魁梧,有一个脸上带着半尺长的刀疤,一看就不象好人。而且他们上楼休息时刻意关照过,不管有多大动静都不许打扰他们休息,无论什么情况。
当时服务员以为这个女人是暗娼在接客,她当时还暗暗吐了吐舌头,心说现在的暗娼真是要钱不要命了,这么多男人也敢接。有很多暗娼做皮肉生意都没有固定地点,大多数都是找旅馆。
服务员尤其讨厌第二天给他们整理床单,尤其是好几个男人胡搞过的床单,特别恶心。
当负责摸排的干警一拿着模拟画像过来的时候,一说原委,服务员一下就警觉了。
专案组的领导拿过了登记簿看了看,上面登记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云岚,字迹难看而潦草,身份证登记的地址则是云南的一个小县城。
嫌疑人的身高和模拟画像中的嫌犯有着惊人的相似,这让参战的干警都显得很兴奋,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领导分派了一下任务,决定再让服务员去叫一下门,如果再不开,就强攻进去,对面楼的制高点,领导特意安排了两个神枪手,两间房子都被大批的干警围得水泻不通,领导觉得这次匪徒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服务员无论怎么做工作也不敢去敲门,分局只得火速调了一个女警过来,假扮服务员送开水,敲门之前,专案组领导也交待了,万一不开,直接用钥匙开门,后续的突击手直接冲进去,为了防止万一,钥匙还用水润湿了。
“安全第一!”领导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女警的肩膀。
女警上去刚把手指绻起,还没来得及敲门,枪声就响起了。
枪声是从里面响起的,如同暴雨一般聚急,木质的三合板立刻被穿破几个醒目的窟窿,女警迅速滚落在地,水瓶也被摔出了老远,几个身手敏捷的参战干警把她手忙脚乱的扯到一边,女警奇迹般的居然没受伤,子弹都擦身而过,连油皮也没伤到。
无数杆微冲瞬间一起开火,打得木门屑花四溅,等第一波火力倾泻完毕,房间里响起了告饶声和呻吟声。
突击手冲进房门,从里面揪出了一死三伤,三男一女,现场搜出三把五四军用手枪,还有一把折叠式的冲锋枪,弹枪里的子弹已经扫出了几颗,女子被跳弹打断了一根手指,鲜血如注。
专案组的领导揪起女子的准确性,连包扎也来不及,就和模拟画像上做了细细的比较,模拟画像上的女子是瓜子脸,这个女人是椭圆型的,不是很象,但领导一时间又不大能确定。
这个女人身上的狐臭很重,领导泱泱的把她的头发入下了。
就地讯问时,女子坚不吐实,转起了圈子,经过加大审讯力度之后,女子终于承认他们是贩毒团伙,是云南平远过来的,被击毙的是他们的头目,自己是他的情妇,女子一直强调自己是被胁迫的。经过现场搜索,除了现金去没找到毒品。经过再次讯问,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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